“猜的。”
夏炳严笑了笑，显而易见的并不难猜。上次她问了一些外贸的事情，不会是无的放矢。这段时间她每个月都还款都很稳定，说明生意不错。要想进一步，只能做外贸，因为港城的市场并不大。
过于聪明的男人，真的很讨厌啊！
秦如意看着夏炳严，一副尽在掌握中气定神闲的上位者姿态，仿佛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种似乎被人看透的感觉她不太喜欢，可现在是有求于人……
既然猜到了，那也没什么，该说还是要说。而且既然已经猜到了还同意见自己，说明其实他不会拒绝。
所以秦如意没有绕弯子直接表明了来意，“正如夏总所料，我准备了一批货，想请你帮忙运到鹏城。外贸的流程我不懂，所以希望贵公司能帮忙走走流程，至于销路货到后我会在当地自行销售。
如果夏总你愿意帮忙的话，我可以出运费。另外销售所得会分出来20%，算是支付贵公司的代理费。”
秦如意觉得夏炳严可能看不上这所谓的报酬，但该给的她一定会给。
在商言商，夏炳严觉得报价还算可以。只是这一批货能卖多少钱？撑死了几十万。
他还真看不上，他欣赏的是秦如意这份费尽心思赚钱的劲头。帮忙只是举手之劳，至于货运到后怎么卖，能不能卖出去，那就是她需要操心的问题。
“可以。”
夏炳严很爽快的答应了，还很好心的减免了部分报酬。
“你出路费和10%的代理费，到时候去二十八层那边听从安排即可。”
“谢谢，那麻烦你了夏总。”
请求帮忙很顺利，秦如意的道谢真心实意。事情办完后，没有再留下来攀交情。以她对夏炳严的观感，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有事说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不过，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所以，下一次的新生意，还得来找他。不过现在不急，还在设想中，八字还没一撇呢！
解决了这件事，剩下的就是全力备货。
一个多月后，一切准备妥当。秦如意带着从陈小刀那里借来的两个人罗辉和杜良，在和嘉贸易公司的安排下去往鹏城。倒不是她不想再多带两个人，而是本来搭的顺风车，人太多公司那边不好安排。
这批发箍和发圈，材料人工等一共是十二万的成本，最终能卖多少钱要卖完才知道。
这么多货，最多七天之内就得处置完，因为通行证的有效期是七天。
当然在售卖之前，得定价。此时官方的港元与华夏币汇率是七比一，也就是七元港币兑换一元华夏币。
华夏币比港币要值钱，所以定价要比在港城时低。参考汇率的话，原本卖三块的在鹏城也就卖四毛左右。
对于秦如意来说，只要短时间内能把货都销完，完全可以再低些。她就是想要走量，可以舍弃一部分利润迅速赚一笔。
港城离鹏城非常近，路上花费的时间还没有等待通关的时间长。
通关之后，很快到达了贸易大市场。这里是从港城过来的货物的第一站，所有货物都会从这里分销到内地其他地方。
“好多人！”
看着拥挤的人流，罗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里比港城晚高峰的巴士还要拥挤，简直是人山人海。
市场划分有专门的区域，可以在袜子或者帽子的区域租块场地进行展示，所以得先把货拉过去。
“先找搬运工拉货。”
让罗辉他们先去找人拉货，秦如意则是想先在市场里逛逛。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卖发饰的，然而赚了一圈后发现有卖各种电器、服装、鞋子、帽子、袜子等的很多。
只有一个卖发饰的，卖的是头花，就是那种极具年代感的绢花。头花很大很红很喜庆，问了一下卖的还不便宜，要两三块钱一个呢。
头花看起来做工不错，也比较繁复，成本价多少不好猜，但是有人买。看到头花，秦如意放心了不少，原来这里还是有卖发饰的。
其实为了迎合内地的消费习惯，这批货颜色亮丽的布料居多，尤其是红色这种喜庆的颜色最多。
不过头花附近没有空位，否则在这里展示应该更好。帽子区域其实也可以，反正都是头上戴的东西，就看来这里进货的老板们谁能看上这些发箍、发圈。
展示摊位面积不大，也就几个平米，为方便展示当然还是需要把发箍都放到展示架上。这样看起来会更好看，看起来比堆在台面上逼格要高些。
甚至连发圈，都弄了专门的展示架，就是一根手腕粗细的塑料管，再套上缎面外套。
用笔在纸上写上发箍三毛钱起，发圈两毛钱起的字样摆好，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
这次没有带女孩子，秦如意又是短头发，所以连模特也没有，不过展示架应该也能发挥一定的效果。市场里嘈嘈杂杂，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砍价的声音。
两旁边卖帽子的摊位前不时有人驻足，自己的摊位前有人路过时会瞅几眼，但是没有人停下来问价。
其实秦如意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这种发箍在内地并不流行，此时女孩子们戴钢丝发卡比较多。
所以很多人觉得她的摊位花里胡哨的，新奇是新奇，但没人做过这种生意所以没有问价的。
夕阳隐去，即将收摊前。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路过摊位前停了下来，表情略带惊讶，“咦，居然有卖这种发箍的？”
眼前的女人衣着打扮在港城稀疏平常，可在鹏城算得上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时尚。一看就知道颇具审美眼光，秦如意赶紧招揽，挑了一个跟她衣服相合的颜色。
“有喜欢的可以试试，你看这个怎么样？”
女人没有自己戴上试，而是拿起发箍看了看又摸了摸，“布料不错，颜色很靓。”
然后又拿了几个发圈看了看，最后看向秦如意问道：“这是最港城近流行的款式？”
听这话音好像港城流行什么她比较了解，然而秦如意还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流行，不过卖的还不错就是了。
陈小刀接手发箍生意后，听罗辉说他妹妹现在每天还能卖三四百块钱呢！
所以秦如意点点头，“这些在港城卖的还不错，所以才想来这里试试。”
女人看了一眼价格牌，又问道：“这么多款发箍，不是每种都三毛钱吧？”
问价的就是意向客户，秦如意挨个介绍了一遍，“这种的三毛，那种的五毛钱，最贵的是这种一块钱一个。”
发箍的价格其实比在港城卖的要低，不过利润还是有的。批发不是零售，利润当然得让出来一部分。
介绍完发箍后女人没有开始讲价，而是又问了发圈的价格。
秦如意也一一解答，发圈里面的橡皮筋没有发箍里面的塑料贵，用料相对来说也没有发箍多。所以价格自然相对便宜，也就是两三毛钱一个，最贵的才五毛，是上面带着亮晶晶塑料珠子的那种。
但其实按这个价格来说，发圈要比发箍的利润高。在她的印象中小时候周围的女孩子没有多少披头散发的，基本上都是扎着头发的。所以才会做这么多发圈，也是预计发圈在这里会比较好卖。
最后女人开始砍价，“这样吧靓女，你的东西确实挺好看的，我要五千块钱的货，能打折吗？”
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想要货，秦如意愿意再让一步，直接说道：“最多可以打九折，这些头饰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再多打折要赔本的。”
“那行，不过我要挑货，可以吧？”
女人倒是爽快，没有再继续讲价，主要是这东西真不多见，说市场里没有第二家。
“可以，随便挑。”
秦如意说着让罗辉他们把装货的箱子都打开，让对方随便挑拣，她则是负责查数算账。
这个女人虽然最先问的是发箍，然而却挑了更多的发圈。不知道是觉得发圈便宜还是觉得发圈更好卖，不过秦如意准备的发圈本来就比发箍多几倍。
因为这东西成本更低也方便运输，装到蛇皮袋里随便挤压都没事。可发箍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塑料，容易被压坏。
女人挑挑拣拣的选出来五千块钱的货，打完折秦如意还多送了几个她没有拿的那种一块钱的发箍。这种发箍本来也不多，当赠品送出算是添头。一块钱一个的不是贵在布料上，而是做工比较复杂些，更费人工。
作为开门红的第一个顾客，秦如意愿意给添个彩头。照这样下去，七天之内应该是可以卖完的。
如果运气不好卖不完的话，剩下的打算都打包以比成本价略低的价格给陈小刀他们，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总而言之，这些货必须要尽快处理掉回笼资金。
第 21
第一天就卖出去五千块钱的货，算得上是开门红，虽然后面并没有其他成交。
晚上收摊后，秦如意带着罗辉他们去附近吃饭。这附近卖吃食很多，住宿的小旅馆也不少。不仅如此，还有卡拉OK歌舞厅和游戏厅。
一份烧鹅份量满满的烧鹅饭才三块钱，然而舞厅进去就得要五块钱。
门票不便宜，里面的人可真不少。估计大都是这附近的商户，因为这些商户都不缺钱，也舍得花钱娱乐。
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夹杂着乱哄哄的嘈杂声。秦如意不喜欢这种吵的人脑袋嗡嗡响的地方，想着罗辉他们可能会喜欢，就发了五十块钱让他们去玩。
结果他们两个都说要去前面的游戏厅玩，正好她也想去看看，所以三个人就一起去了。
游戏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一进门墙上贴了一张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两行字“一块钱两个币，买十送一”。
这家游戏厅有十台机器，每台游戏机前都围满了等着排队上机的人，围得严严实实的，不走近挤进去都看不清机器上是什么游戏。
秦如意朝罗辉他们说道：“你们俩玩吧，我随便看看。”
她只是来看看这里的游戏厅生意如何，现在看到了，火爆的很！
罗辉早就想玩游戏，之前一直舍不得，最多是花十块钱买五个币连玩五局。
一看这里是一块钱两个币，觉得比港城便宜多了，一下子用二十块钱换了四十四个钢镚状的游戏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大把。
“那我们去玩了！”
跟秦如意说了一声，罗辉带着杜良找了台人少的机器围着去排队了。
其实一块钱两个币算一下汇率，根本就比港城要贵的多。在秦如意的印象中，九十年代这种游戏币是一块钱四五个。一块钱两个还这么多人玩，可见市场潜力巨大。而街机这种娱乐设施，至少还能再火爆十年左右！
游戏机多少钱一台她不知道，可看这围着游戏机迫不及待等着投币的人，可想而知绝对是赚钱的好生意。
而且这附近的游戏厅可比卡拉OK厅要多，前面还有好几家呢！
从这家游戏厅出来后，又去了前面几家，生意都是一样的火爆。这些店不知道是同一个老板还是一起商量好了，游戏币的价格都一样。
这几家店，虽然都开在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可完全不用打价格战来拉拢客户。由此可见，简直是独门生意只缺游戏机不缺投币人啊！
而且游戏机有技术含量，不像饰品看一眼就能被人轻而易的举模仿走。相对来说，市场竞争没有那么激烈。
秦如意下一个想做的生意就是这个，当然不是开游戏厅，而是做游戏，打算这批货卖完后回去就着手准备。现在缺的是钱，希望这批货能多赚点儿。
然而接下来两天的生意并不好，零零散散拢共才卖出去不到三千块钱，两天加在一起都没有第一天多。
还剩下四天时间，要真卖不完还得再运回去，秦如意有些发愁。可愁也得在这里守株待兔，人手地不熟的没有其他办法。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回头客，是开张第一单要了五千块钱货的那个女客户。
她来得时候还带了两个同样打扮时尚的女人，赶过来看到秦如意的摊位还在，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就变成了喜气洋洋。
“靓妹，你的东西卖完没有，还剩下多少？”
听这话音像是要来扫货啊，秦如意连忙笑着说道：“还有很多，你要多少？”
具体还剩多少个发箍发圈不清楚，都是些小东西，所以懒得盘算数量，但大约还剩下多少钱的货她知道。
“我这次要的比上次多，能再便宜些吗？”
女客户没有说要多少货，而是开始先讲价。
她是隔壁羊城人，本来是做女帽生意的，之所以会批发发饰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觉得应该会很有市场。
现在市面上的发饰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很少，而这家店的发箍和发圈颜色十分亮丽多彩，可以这样说市面上很难找到这么多绚丽多彩的布料。
所以，一看到颜色和款式，就能断定这东西绝对会受女孩子喜爱。果然，她以一天一块钱的工钱雇了二三十个小姑娘去各大女工多的厂子门口摆摊，短短三天就已经卖出去了绝大部分。
而且卖的还不便宜，两毛钱的发圈，一块钱三个完全不愁卖。
她挑的摆摊位置都是工资高的厂子门口，这些女工一个月七八十块钱的收入，花几块钱买个帽子或许觉得贵，但花几毛钱买个惹眼的发饰还是很舍得的。
所以短短三天时间，就赚了一千多块钱。这来钱可比卖帽子快，卖帽子一个月也就才几百块钱。
毕竟很少会有人舍得一下子买好几顶帽子换着戴，可是会有不少人愿意多买几个发圈换着用。毕竟一块钱就能买两三个，多便宜啊！
正是因为如此，这次来才决定要多拿些货，并且还喊了两个朋友一起来，想把秦如意的货全部拿下。
而秦如意不知道这个女客户到底能要多少货，要的多的话当然可以再打折优惠，具体得看量。虽然发箍的利润空间相对低，只有七八成，可是发圈高，于是想了想说道：“上次五千块钱打九折，如果一万块钱打八五折。”
本以为对方能要一万块钱的货就已经很不错了，结果却听她继续问道：“如果你的货我全要了能不能打七折？”
听到这话秦如意心中一喜面上不显，这样的话就能早点儿卖完回去。但七折，说实话让得有点儿多，因为还得付夏炳严一成的费用。
虽然不亏钱，但谁都想多赚点儿，考虑到剩下的发圈数量是发箍的数倍，秦如意开始讨价还价，“发箍可以多让些，发圈的话不行，这个本来就定价偏低……”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所有发箍和发圈以两万七的价钱成交。
说实话，秦如意都有些担心这个女客户如此豪爽的拿下这么多发箍和发圈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这么多的货，在港城至少得卖一两个月。在这里一周不到就卖光了，速度真是够快的！
货卖完就该回去了，回去之前还得结汇。秦如意和罗辉还有杜良三人分别排队去换兑的时候，才发现每个换汇窗口排队的人流比口岸过关的车流量还多。
过关花了几个小时，换汇看样子一整天都未必能排的上。
排队的时候，有好几波人在队伍旁边偷偷摸摸的来回搭讪，说是可以换汇。这种的，大概就是黑市换汇。
一问才知道，换是可以换，可官方汇率一比七，这里是一比六，这也差太多了！
然而在排了两天队无果后秦如意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卖东西不难，难的是换汇，而且还有可能会出现比较大的汇兑损失。
“靓女，你在这里再排几天也未必轮得到。每天换汇的人都是这么多，尤其是港币，根本不够用。官方定价虽然高，可是你换不到等于白搭呀，我们的汇率虽然低了那么点儿，但可以直接不用排队换给你！”
听这人这么说秦如意很是为难的皱眉，通行证的滞留时间已经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早知道在第一天拿到钱时就应该让人去排队换汇。
这就是没经验啊！
看来外贸不是这么好做的，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回港当然是要港币，拿一堆华夏币也没用，除非以后留在这里不回港。所以这汇是一定要换的，哪怕亏些。
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已经快要中午了，时间上确实已经等不及了。一咬牙，秦如意决定在黑市直接换汇，损失就损失吧！
没办法，谁让她没有经验，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事……
最终，换回二十万港币。可这二十万是连本带利的数，还要再分出去一成，算来算去折腾了一个多月，也就赚了六万块钱。
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率，并不算低，只是想靠低价商品赚大钱真的很难。这批货下家不知道多久才能消化完，或许对方够灵光的话估计会自己买布动手做……
外贸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容易，涉及到运输、关税、汇率等一系列问题，这些秦如意觉得自己都不懂。仅仅是汇兑这事，一个弄不准说不定把利润都扔进去了。
所以，专业的事情看来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而她，只负责自己擅长的部分即可。
换汇之后，很快搭上回去的车，排队过关之后就是港城。
下车后，秦如意拿出来三千块钱给罗辉和杜良，“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回去后跟陈先生说我后天有事去找他。”
尽管他们两个一再推辞不收，她还是坚持把钱硬塞了过去，总不能让人无偿帮忙。回去之后还得先去和嘉贸易公司一趟把约定的一成也就是两万块钱兑现了，然后再去找陈小刀帮忙。

从和嘉贸易公司出来，秦如意去找陈小刀。
昨天夜里已经跟林太太打过招呼，说过自己要用钱，具体多少还不确定，预算是不超过十万。
现在手里虽然积攒了二十多万，可每个月还要还一万多的债，所以必须要预留半年以上的还款钱。
因为不确定下一个生意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如果判断失误，这十万的前期投入亏进去，那就算是赌输。捉襟见肘的资金压力使得秦如意的试错机会太少，试错成本太高，所以暂时只能赌这一把。
陈小刀这次没有在打游戏，而是在游戏厅门口等秦如意，他就住在这附近。
一个多月前花十万块钱接了秦如意转让的发箍生意，再过一个月应该就够本了，这就是他愿意摆出这副迎接态度的原因。
听罗辉说在鹏城秦如意轻轻松松就能把发箍卖出去的事情，所以他才更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把生意让出来。
现在一看到秦如意过来，陈小刀直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问是怕她在鹏城赚到钱后反悔，再把生意要回去。
不过陈小刀想多了，秦如意找他是有其他事情。
“你有没有渠道帮我弄台二手游戏机？”
“游戏机？”
陈小刀看着秦如意，不知道这是想干什么，看她也不像是会玩的样子，再说谁玩游戏会买一台来玩啊！
“对啊，游戏机，二手的，能不能帮忙问问。”
秦如意特意强调是二手的，不是新的，因为新的肯定比旧的贵。之所以找陈小刀帮忙，还不是看他经常玩，所以觉得他应该比较熟悉。
见秦如意不愿意说，陈小刀也懒得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这玩意很贵，别到时候我问好了你又不要。”
“有多贵？”
话说这个时候的街机到底多少钱一台秦如意还真不知道，想着最多也就是万把块钱。
然后就听陈小刀说道：“都是美国进口的，要两三万一台，就算是二手的也不便宜。”
居然这么贵？
这可真是出乎秦如意的预料，瞅了一眼陈小刀身后的游戏厅，从这破烂的门面上真看不出来里面那十来台机器居然价值几十万……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贵在哪里，是游戏贵还是其他硬件贵？当然，这得买一台拆开看看才能知道。
秦如意的专业是人工智能，折腾街机其实就是想做街机游戏。街机游戏虽然原始而又粗糙，可这跟专业相关，至少编程她会。
没有想到一台街机居然这么贵，那这个时代的电脑估计也得好几万！
拜托陈小刀帮忙后，秦如意又马不停蹄的跑去电子市场看电脑。
所谓电子市场，售卖的大都是收音机、电视机、电子表、音箱等商品。
这些就是此时最主要的电子产品，也是港城出口的热销货之一。
当然也有售卖街机的店铺，虽然只有一家但店铺面积很大。秦如意进去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机器都是一家叫西嘉的公司生产的，价格真的不便宜，一台要两万八。
从街机店出来后逛了大半圈才找到一家卖电脑的商店，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对比那家街机店可谓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两台14寸的笨重大屁股显示器摆在木制的柜台上，旁边还放着厚重的盒型机箱和键盘。
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价格标签，秦如意问向懒得搭理自己的店员，“多少钱一台？”
“八万八。”
店里唯一的这位店员懒洋洋的报了个价，他觉得这个穿着廉价地摊货的年轻女孩不是目标客户，估计只是胡乱逛到了这里，所以连多费口舌推销招揽的心思都没有。
“能便宜吗？”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秦如意的预算，因为不仅要买电脑和街机，还得买些其他配件。
“你确定要买这种计算机？”
店员打量着秦如意，以为她听完报价会扭头就走，这样问是真的打算买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终于提起了些精神，开始介绍。
“这可是美国进口的高级货，在美国很流行，可以打字玩游戏……”
“我问的是能不能便宜？”
见店员唠唠叨叨的在介绍功能，功能还用介绍？秦如意直接打断了他。电脑是一定要买的，她只关心价格。
“能是能……”
店员看着秦如意很怀疑她的购买力，“可再便宜也不可能低于八万五，你要是真想买，可以多送附赠几张软盘。”
一般情况下秦如意没有买东西讲价的习惯，因为她没有讨价还价的耐心，所以更喜欢去不需要讲价的地方购物。
可现在实在是缺钱，不得不多磨磨，耐着性子废了半个小时口水终于磨掉了一千块钱，以八万四的价格买了一台可以称之为古董的老式电脑。
辛辛苦苦鹏城跑一趟，赚的钱居然还不够买一台电脑。同样能玩游戏，这样一比，还是街机便宜。
不过秦如意没把电脑直接搬回家，而是交了定金约定过几天再来提货。
在安置电脑之前还需要先租个房子，倒不是说现在就要从林太太家搬出去住。而是等买过街机后，需要拆卸，林太太家地方太小，不太方便，简单的来说就是她需要一间专门的工作室。
陈小刀那边动作很快，两天后就有了消息。
街机这种新兴玩意是这两年才兴起的，港城的街机游戏厅不在少数，二手的淘汰机也不难找。
陈小刀根据秦如意的要求找到一台性能比较好的二手货，这台机器他自己上手试过，确实是能用，就是里面的游戏很无趣。
“这种游戏玩的人不多，所以机器还算新。新机器据说要三万左右，这台一万五可以给你。”
“谢了，带我去看看。”
机器怎么样秦如意当然得亲眼看看再上手试试才知道，游戏本身以及手柄按钮这些不能有问题，至于说外观的新旧那不重要。
“货在大头的游戏厅，我带你去。”
路上陈小刀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秦如意才知道大头也是帮派成员，现在的游戏厅基本上都是帮派的人在经营。
听陈小刀说起游戏厅，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羡慕，秦如意笑着问道：“既然这么赚钱，你们为何不也开一个游戏厅？”
陈小刀哼了一声，“这生意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做！”
难道要说自己开不起吗？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说的倒是轻松！
现在能开得起游戏厅的，都是那种富得流油的帮派小头目。他打听过，代理商那边一次至少要拿十台机器的货才行。这样本钱就要投入几十万，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不仅如此，也不是每台机器都能赚很多钱，万一眼神不好买到不受欢迎的游戏机，也不能退货，否则大头也不会愿意把半新的机器以半价转让出去。
到了大头的游戏厅，陈小刀一进来就朝门口的收银员喊道：“亮仔，我跟大头哥说好了带人来看货，现在能看不能？”
亮仔看了跟着陈小刀一起进来的秦如意一眼，停下手里正在整理游戏币的活点点头，“过来吧，机器在里面。”
跟着陈小刀他们穿过嘈杂的游戏厅，秦如意发现这家游戏厅的规模不小，有二三十台机器。
而且还发现这里的游戏机，玩家正在玩的都是同一款打斗类游戏，看来这应该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一款。
从游戏厅的后门出来，是一间仓库，亮仔打开仓库的门，指着里面几台已经落灰的机器说道：“都在这里，你们可以随便挑。”
这些机器上都是同一款游戏，当初第一次买的时候没经验，买来后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些游戏没有另外两款吸引人。
受欢迎的机器，一台一天可以赚二百左右，可这种逐渐无人问津的机器，一天就赚那二三十块钱，放在外面占位置不说还费电。机器这么贵，一直不能赚钱当然要尽快换掉。
可这玩意转卖很难，这么贵，又不好玩，傻子才会接手。所以，只能堆在仓库里吃灰。如果有人想要，巴不得一下子全都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