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的马甲又掉了—— by黑白狐狸
黑白狐狸  发于:2024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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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了,为了我们的朋友。”
音乐声再次响起,游轮上的玻璃门无声地打开,温柔湿润的海风灌进来,带来远方的气息。江韵结束了一个虔诚的吻,红着脸,在犹如教堂一般工整、圣洁、光明的巴赫音乐中,拉起容栀的手,走上甲板。
浩暮垂拱,星光无言。
无边的夜中,一丝爆裂的响声,烟花静静地在空中绽放,花苞一般的烟火优雅地滑入无边的星空,在半空中一朵一朵争相盛开。
东风夜放花千树,海风轻轻吹过,星如雨。
船头在黑色的夜海中破开波浪,江韵从身后抱住容栀,他把自己滚烫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也滚烫得不行,两个人的热意融在一处,江韵抱紧了她,几乎要与她融为一体。
他眼中看到一点点少女羞涩的眉眼,闪烁的焰火在她夜色一般的黑眼睛中跳跃。
浓密的眉毛和睫毛,毛茸茸地刮蹭他的脸颊,那一小皮肤火辣辣地滚烫,一路烫进心里。
江韵把嘴贴在她的耳侧:“容栀,我们公开吧。”
容栀冷白的肌肤透出红晕,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良久,点了下头。
非常轻非常轻地点了下头,就像一把火烧进江韵的心里。
他屏住呼吸,没有一分钟犹豫,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用自己的大号发:“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的爱人。”然后@容栀。
容栀也掏出手机,转发了这条围脖:“你好,男朋友。”
发送成功的一瞬间,江韵显示有种美梦成真的不切实际感。他心跳加速,眼前的星空旋转起来。
评论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攀升着,下一秒,页面崩溃了。江韵的手机一片空白,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幻想和美梦成了现实,世界里除了容栀,什么都没有了。
江韵的手机疯狂振动起来,是傅秘书给他打来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江韵不接。
第二天一早,熹微的晨光和鸟叫声唤醒了容栀,她从甲板的躺椅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湛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的发丝被晨露打湿,丝丝缕缕蜿蜒在躺椅上,整个人被江韵抱在怀里,昨夜的吊带裙有些皱。
容栀动了动,江韵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然后紧紧抱住她,一手拉起毯子罩住两个人,世界降下昏暗:“不要走。”
容栀轻轻笑起来,亲吻江韵的耳朵:“我不走。”
第178章 我的顶流男友:小狗只会昂首挺胸地爱你
江韵在毯子里睁开眼睛,一双上挑的凤眼直直地看着她。
他昨晚睡了回来以后最好的一觉,再没有任何噩梦和疼痛惊扰着他,再没有任何毁灭一切的苦闷与无边无际淹没他的沮丧情绪,再没有梦中对于生的困惑和对于自己已死之躯的恐惧——他就这样,黑甜的,无梦无忧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怀中的这个人。
因为她是11X,在所有激烈而压抑的痛苦中,她是他的精神之火,是他的彼岸,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光。
江韵把头埋在容栀的浓密的长发中,鼻尖传来海盐和花朵的味道。他眷恋地蹭了蹭,然后双眼亮晶晶地问:“要吃早餐吗?”
然后他补了一句:“工作人员昨晚都走了,但是我可以给你做。”
容栀点了点头,江韵把毯子拉下来,站起身,去了花墙后面。
转头,容栀也跟了进来。
“你……”江韵想说你去躺着,下一秒,容栀就从背后环住他。江韵浑身一绷,瞬间把想说的话拐了个弯,“你想吃什么?”
身后传开容栀笑眯眯的声音:“吃什么都可以吗?”
容栀的手有意无意地停在了他的腹肌上,清晨是个危险的时光,江韵感觉一股热流先是冲上头顶然后冲下小腹——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江韵头脑发热:“当然,什么都可以!”
江韵觉得自己此刻能徒手做一百零八道宫廷御宴。
下一秒,容栀的魔爪松开,血流回涌,理智回笼,江韵这才觉得不妥,又改口:“西多士怎么样?”
容栀哈哈笑了,满意地收回鉴定之爪:“可以啊。”
江韵扒拉扒拉食材,然后举起双手,紧张对容栀说:“我手脏了,帮我系一下围裙好吗?”
顺着江韵的目光,容栀看到花墙的后面挂着几个深蓝色的围裙,里面露出一个粉色的角。她伸出手去拨,发现一个粉色格子蕾丝花边围裙,上面甚至还印着两只小猫。
江韵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然后容栀一双素白的手再次环上他的腰间,江韵心中满意,再低头一看——
粉红厨男。
这一切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江韵的心中遭受一万点暴击。
容栀抱着手,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肩宽腿长的男人,他的腰被围裙的带子系上,扎出瘦削有力的形状,嗯,屁股很翘。
江韵日常习惯穿黑色配万物,他围着粉红色格子蕾丝围裙,这场景着实有些好笑。
江韵用控诉的眼神看了眼容栀,容栀丝毫不怵,理直气壮地回看。
半晌,江韵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认命:“行叭,我系着。”
他学乖了,没敢再让容栀帮自己挽袖子,而是自己把亚麻黑的薄薄外套脱了,穿着里面的黑色T恤,然后拿起刀,把吐司和火腿的边切了,修成方块的形状,一层吐司一层奶酪一层火腿摆好,然后姿态利落地敲碎鸡蛋,加入牛奶,开始搅蛋液。
容栀在一边和他讲话:“没想到你还会自己做东西吃,我以为你们拉琴的人会尽量避免自己动手,而且你有这条件。”
江韵的手不停:“我们在国外留学的或多或少都会做饭。”碗壁被他搅得叮叮当当响,就像是一首交响乐,“而且,11X,我想过普普通通的人的生活。”
他头也不抬:“我早就厌倦了一定要为了一个目的才能活着,好像,人生的旅途就一定要有一条笔直的道路通向终点一样。”
容栀表示赞同。
江韵叮叮当当搅蛋,把碗微微侧了一个弧度:“责任太沉重了,目标也太沉重了。我想活得轻盈一些,好好感受一下生活——可能他们会嘲笑我,普通的生活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种普通的生活,是我从前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把刚摞好的吐司火腿奶酪浸在牛奶蛋液中:“我就想像现在这样,亲自打理家事,亲手做饭,我爱的人坐在餐桌边等我……容栀,以后我们会随便走走,无论是楼下散步或者出去旅行,都行,感受一下风吹拂在脸上,看花儿开放,有小鸟在枝头跳动……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组成家庭,或许我们会有小孩,或许不会,这都行。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认真地生活着。”
黄油下在煎锅里,吱吱融化。容栀笑着,她听出了江韵的言外之意:“我会走出来的。”
江韵把浸泡过蛋液的吐司火腿奶酪轻轻拎起来,回头:“真的吗?”
容栀保证:“真的。”
江韵笑:“我不信,除非你帮我把它放在煎锅里。”
容栀忍不住笑起来,然后笨拙地用铲子接住江韵递过来的吐司火腿奶酪。
江韵看了容栀不太协调的动作,叹了口气:“不用了,我信,还是我来吧。”
容栀反驳:“嘿,这有什么难的,我可是全能的11X,看我大施拳脚!走你——”
下一秒钟,食材凌乱地在煎锅中摊开,一团糟。
江韵娴熟地用铲子把凌乱摊开的食材铲到一边,然后又下了一组。温暖的黄油吐司香气飘出来,待两面煎得金黄,江韵把它铲出来放在盘子里,递给容栀:“尝一尝。”
“我刚才是失误。”容栀不服气地强调,然后被江韵伸手投喂,她自然地张开嘴,咬了一口,下一秒钟,她双眼瞪得溜圆,“唔”了一声!
“好吃!”
入口酥脆香甜,咬下去吐司的韧、黄油的香、奶酪的醇、火腿的咸鲜在嘴里炸开,容栀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这才推过去:“你也吃。”
江韵又弄好一个,放在盘子里:“你吃吧,江大厨为你服务,想吃多少都有。”
昨晚的鲜花还没谢,玻璃门开着,有清晨的海风穿过来。
容栀由衷地说:“江韵,和平年代的生活真是平静而美妙。”
江韵挥动锅铲,撇了撇嘴:“我以为你是要夸你的男朋友英俊而美妙。”
容栀吃人嘴短,声音甜得仿佛滴下糖浆:“是是是,你英俊又美妙。”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泽宇刚来就听到此等情侣之间的虎狼之词,一时间都不知是该继续向前走,承受这碗狗粮的滋味,还是干脆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备受伤害的背影。
他踟躇了一下,容栀看到他,愉快地挥手。
江韵回头瞪他。
陆泽宇顶着江韵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和容栀说话:“明天,盘古计划的项目组在京城开会,你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迎着清晨的朝阳,容栀眯起眼,晨风吹过,她雪白的肩臂在金灿灿的海波上熠熠发光:“好啊。”
江韵从容栀身后看向陆泽宇,单薄雪白的后背凸起两块锋利的肩胛骨。他不由得一阵气短,脱下自己的亚麻外套披在容栀身上,顺便送给陆泽宇第二记眼刀。
陆泽宇:“……”
陆泽宇:“。”
陆泽宇举手投降:“你们继续。”说完,转身逃一样走开了。
然后气不过,打开手机,从表情包里找出一只舔啊舔啊的小狗,发给江韵。
片刻,手机振动一下,江韵回复了。
“小狗怎么了,小狗就是昂首挺胸地爱人。”
陆泽宇偷家不成反被杀,遭受灵魂暴击。他点开陆隽的绿微,打了几个字,想了半天,又删掉,然后抱着头郁闷。
第179章 我的顶流男友:为了你愿与所有人为敌
船头传来微微的撞击感,靠了码头。
江韵拉着容栀下了船,上了车,这才打开手机——
手机一开,几乎爆炸。
傅秘书的夺命连环call几乎就在第一时间钻了进来!
江韵按下接听键,傅秘书的声音传出来:“少爷!”
紧接着,傅秘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容栀在一起了?”
江韵的脑中闪过所有看过的豪门拆散有情人的狗血桥段,紧张地反驳:“怎么,不可以吗?”
傅秘书的声音满是怀疑:“容小姐她真的愿意吗?不是,少爷,你确认过了,真的是在一起了吗?你确定她是真的答应了?”
江韵心头火起:“傅秘书你什么意思?”
傅秘书说:“少爷你别生气,是老太爷让我问清楚的。主要是,主要是……”
傅秘书的声音远去了,似乎在跟一边的人说什么,他捂住的话筒,但江韵五感敏锐,还是听见那边老人的声音小声嘀咕:“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容栀究竟看上他哪里……”
傅秘书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话筒中:“少爷,老太爷说他之前给你介绍的女生……”
江韵断然说:“我爷爷给我介绍的那个女生我是不会去见的,再好都不行,我身边有人了。”
傅秘书顿了顿,然后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少爷,那还真由不得您。”
江韵紧张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变大:“我跟你说,不可能!”
容栀看过来:“江韵,什么不可能?”
傅秘书在电话对面说:“少爷,你让容小姐接电话。”
江韵更紧张:“你休想!你是不是想羞辱她,告诉她配不上我,让她离开?你要给她一笔钱,让她走得远远的!我跟你说,我不会让你们单独相处的!”
容栀:“……”
傅秘书:“……”
容栀伸手拍了拍江韵:“好了,我听见了,电话给我。”
江韵紧张地转头:“不行!傅秘书要拆散我们!”
傅秘书在对面咳了一下:“少爷,我能听见。你好歹捂一下话筒。”
容栀淡定地说:“好了,不要紧张。我又红又有钱,要用钱让我满意,稍微有点难度。”
傅秘书:“……”
江韵这才犹豫着把手机递给容栀,看容栀和话筒对面讲了几句,然后眉开眼笑地挂了电话。
他凑过去:“你们说了什么?”
江韵黑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容栀,因为凑得比较近,漆黑的碎发毛茸茸地蹭在了容栀的脸上。
所以今天容栀会有罪恶感吗?
没有哎。
江韵这个样子,让人好想欺负他。
容栀笑眯眯地伸出罪恶的双手,捧住江韵的脸,然后揉搓了几下:“今晚去你家吃饭,和你爷爷给你介绍的女生一起。”
江韵的脸被容栀揉得变形,他一下子睁大眼睛:“什么?”
这是什么人间修罗场啊?
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我不去。”
容栀逗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江韵皱起眉,清冷的嘴绷了绷,罕见地爆粗口:“好个屁!”
因为生气,他沉下脸,英俊的面孔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比别人强也好,比别人弱也好,我都喜欢你。”江韵沉下声音,一双上挑的凤眼噙着怒意,看向容栀,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和任何人对你的评价都没有关系。容栀,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节奏。”
“如果让你和那个女生同时出现,这把你当什么了?可供挑选的对象吗?如果这样,我该是有多不尊重你,有多不尊重另一个女生?爱情不是比较,爱情也不是挑选。”
容栀看向江韵,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好了好了,不要生气,这件事我来解决。”
“我不要你来解决!”江韵抓住容栀的手,微微抬高了声音,“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肩上,你明明可以让我来替你分担!”
“这不是分担的事——”
江韵打断她:“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可以尊重你,不插手你的事情,你之前公开考试那时候,被网上黑得那么惨,其实我只要发个公告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你不愿意,你要自己掌控全局,容栀,我理解你,我也尊重你掌握自己人生的自由。”
容栀看着江韵:“是,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尊重我的决定,不插手我的事情,不替我做主。”
“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有的人喜欢舒舒服服地看别人下场玩,有的人就是待不住,喜欢自己下场玩。我是后者。”
“就好像,有人喜欢吃苹果,有人喜欢吃西瓜。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西瓜好吃,但是我不喜欢,我也告诉你我不喜欢,那么你就不会逼着我去认同西瓜好吃,不会逼着我去喜欢西瓜,也不会逼着我去吃西瓜。”
“你给了我吃苹果的自由。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收到一份猝不及防的表白,江韵一怔,然后满脸僵硬,下一秒钟,仿佛雨后日出,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扯起了一个傻里傻气的弧度——
“但是这件事不一样。”江韵没忘了两个人争论的源头,逻辑分明,“关于我爷爷的态度问题,这件事的根源在于我,应该是我和我爷爷之间的事,而不是你和我爷爷的事——容栀,这是我的事情。”
容栀逗他:“可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电视剧里也这么演,女人要讨对方的家人喜欢。”
江韵垂下头,拉过容栀的手,一根一根抚摸她的手指:“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那所有人都错了。”
“男人的家人本就应该由男人来处理,只有这个男人懦弱,或者逃避责任,才会把矛盾转移到女人身上,自己消失在幕后,并且甩锅给女人——你看,我的家人不喜欢你,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
“可事实上,如果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对方都不会喜欢的。这根本就不是改进的问题。”
他把容栀的手指放在唇边亲过去,看着她:“我永远都不会这样懦弱和自私,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容栀淡定地说:“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
江韵失笑:“当然,这本来就是一名成年人的分内之事,不应该拿出来说。”
容栀俯身过去亲了亲江韵的唇角:“但就事论事,你是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奖励你亲亲。”
江韵话还没说完:“等等,那今晚……”然后他的声音就含混不清了。
容栀把他推到在真皮座椅上,把他形状优美下唇含在嘴里,然后轻轻咬下去:“闭嘴。”
江韵不出声,很快,另一种声音响起,充满了小小的空间。
第180章 官宣恋情后容栀居然在网上被吹爆
夜幕降临。
南方已经入夏,京城的空气干燥中依旧带着凉意。
接他们去江家老宅的车子在路上缓慢行驶着,江韵捂着有些微微肿胀的嘴,看着京城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容栀把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十指如飞。
没办法,再不交稿,方主编真的会持刀赶来追鲨她。
对于江韵的疑惑,容栀告诉他,自己在写实验报告。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让江韵知道自己是姚一。
因为她在自己的新书里,以江韵为原型,写了好多——
激情四射的涩涩涩涩涩情节。
不知道看的人怎么想,容栀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这!怎么!能让!正主!看!见!呢!
绝!对!不!行!
容栀最后把文档粗略校对一遍,按下回车键把初稿发给方主编,然后合上笔记本收起电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好比小时候在家里偷看电视,听到大人的脚步声,一气呵成地关电视并降温;
再好比在家里偷偷玩电脑,听见大人拧门把手的声音,行云流水般删除浏览记录关机拔网线。
还好比上班摸鱼看小视频的时候,听见老板的脚步声,迅速把小窗叉掉点开工作文档还要有模有样地敲几下键盘。
总而言之,没有几分心虚,做不出这样流畅的动作。
江韵回过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上有股“我不知道你在掩饰什么但我不戳穿”的神情。
容栀佯装镇定,对着江韵没话找话:“你爷爷究竟喜欢什么?”
江韵忧心忡忡地说:“读书好。”
“读书好???”
“嗯……只要读书好,别的都好说。”
“那你还紧张什么呢。”容栀自信地对准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安慰他:“迟早要见你家人的,早见晚见都是见嘛。”
“对不起,容栀。”江韵垂下头,“因为和我谈恋爱,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江韵公开恋情后,因为访问量过大,导致服务器崩溃。
直到现在,两个人还在头条上挂着,下面有很多粉丝撕心裂肺地表示自己失恋了。
当然也有更多人出来维护:“江韵不是流量爱豆,他是一名艺术家,请大家欣赏他的作品,不要过分关注他的私生活。”
有人反驳:“江韵能有今天的流量和地位,和他自己长得帅也分不开啊,不然你看哪个古典音乐家能有这样的人气?”
“而且他自己也想出名,明明一直都在把自己当做明星认真做宣传,现在告诉我们不要关注他的私生活?又当又立。”
江韵看到这种评论,想到自己因为寻找某人的执念,一直在认真经营自己的传播力。
找不到也没关系。江韵想,人生总是有很多遗憾。从前是自己魔怔了,以为这是爱。但其实真正遇到爱的人,才知道,爱和所有原因都没有关系,和是否救了他也没有关系。爱就是爱本身。
最后这个人没找到,但他已经释然了。
有人理智地发言:“古典乐这么小众的东西,仅仅为爱发电可没办法养活自己,古典音乐家通过商业价值来反哺古典乐,也是一种必然选择。你总要允许人家吃饱饭。”
当然,更多的人冲进来对容栀展开人肉,把容栀从前那些被辟谣的黑料翻出来炒冷饭。
江韵毫不手软,遇到造谣,火速安排人处理。
但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容栀,毕竟她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才遭遇的这种事情。
容栀却看评论看得津津有味。
江韵凑过去,眼睁睁地看着容栀把一个喷子的评论直接划过去忽略,然后眉开眼笑地点开下面夸自己的评论,高高兴兴地看了起来。
“栀姐好美!真是美如维纳斯黄金比例般的奇迹我恨不得又哭又叫从五行山下嗖一声窜出来跑遍五岳爬珠穆朗玛峰跑哭来一个螺旋跪地为您的美貌而哭泣到震撼灵魂出窍五脏六腑颤抖眼泪形成长江黄河太平洋滋养!”
“我心跳加速,呼吸加快!!我净化雾霾的能力赶超热带雨林!!!我将成为新的地球之肺!!!!我扑通一声把青藏高原跪成盆地!!!我哭到不再需要南水北调工程!!!”
江韵:Hmmmmm。
容栀用手拄着头,懒洋洋地说:“所以你看,这不是还有很多好评么。”
不愧是容栀,心态够稳。
车子平稳地停下。
门口有两名站岗的警卫,端正地敬了个礼,大门打开,车子再次发动,拐了个弯,车窗里出现一栋普普通通的灰色两层小楼,外观甚至有些陈旧。
这就是江家老宅了。
不要说和船王大宅相比,就算和宁绪的别墅相比,这栋灰色小楼都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傅秘书上前来开了车门:“欢迎回家,少爷。”
灰色小楼的门口也有两名警卫,看见江韵,敬礼示意。
江韵捏了捏容栀的手:“走吧。”嘴里说着,脚下却一直磨磨蹭蹭。
傅秘书替他们开了门,容栀拽着忐忑不安的江韵进了屋。
淡淡的檀香味飘出来。
房间里的装修也并无奢华之处,目之所及,家具皆是半旧的,只是搭配上有股难以言喻的清雅蕴藉其中。
江家老宅十分安静,江姥爷职位特殊,生活朴素,家里没有络绎不绝的佣人。
江韵带着容栀穿过小厅,客厅里没人,江韵放松下来。
一组酸枝木的沙发摆在客厅正中,茶几上铺着一块深蓝色的蜡染布。客厅里没有摆电视,墙上打了酸枝木的书架,书本从地上密密麻麻地铺到天花板。
江韵笑着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南洋访学,很喜欢那里的老酸枝木家具,所以后来他自己的家也弄了这个样子。”
他指了指酸枝木书架:“这个书架是老物件,有些年头了。”
容栀仔细看了几眼。
书架上的书基本都出版得有些年头,有些是水利水电专业相关,有些高分子化工的专业书,还有一些早年译制的外国文学,此外还夹着一排翻得陈旧不堪的小人书。
书本以外,还有一些装在透明收纳盒里的磁带,磁带中半透明的棕色带子松了,有些凌乱地搅在一起;另外还有一排缺口的CD,没有包装盒,也同样被撞在透明收纳盒里,堆作一处。
第181章 掉马:爷爷!你给我介绍的女孩,我绝对不见
客厅里散发着一股沉静的书本味道,混着淡淡的檀香,并不难闻。
这股特有的味道让容栀想起自己在容家的过往。她的母亲和她的舅舅,容榕和容松,曾经的家也有这个味道。
她笑了起来,指着那几本小人书:“是你小时候看的吗?”
江韵语气平静:“是我爸爸小时候看的。”
他补了一句:“我九岁就出去学音乐,其实没怎么在这里住过。”
江韵的手指着那一排小人书,在半空中画了个距离,略过那些磁带和打口CD,最后手落在高分子化工的专业书上面:“这些,都是我父亲在青少年时期用的。”
容栀不再说话,江韵却大大方方地说:“我父亲的房间还在,从他房间的窗户里还能看到后面的小花园。”
“没关系,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江韵反过来宽慰容栀,然后带她穿过客厅,从另一边的小门进去小花园。
北方的初春还有凉意,花没怎么开,满目绿色,郁郁葱葱。周围用修剪得方方正正的灌木丛隔开。如果是夏天,这里会非常美。
容栀微微赞叹。
晚风吹来,江韵把容栀搂在怀里:“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在韶城也搭个这样的园子,我们一起种点东西。以前我留学的时候读小说,西方人说在花园里种满各种品种的玫瑰,我很向往,一直想尝试一下。”
寸土寸金的京城中难得有这种闹中取静的地方,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两个人静静地待了一会,然后江韵带着容栀回到客厅。
“喝茶吗?我倒茶给你。”
一楼有专门的茶室,江韵安顿容栀坐了,然后自己开始娴熟地布茶。容栀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江韵猛灌茶水的样子,眉眼弯弯。
江韵不知想起了什么,耳尖红了,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喂,别逗我笑。”
容栀笑不可支:“我没逗你笑,我就是忍不住。”
两个人对着笑了一会,然后静下来,看着彼此,又齐齐笑了一声,然后不约而同地垂下头,研究各自手里的杯子。
门响了一下,打断了这股无言的氛围。年轻警卫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过了一会,门关上,江韵变得肉眼可见的紧张,江姥爷的声音中气十足又快活地响起:“过来帮忙提东西!”
江韵跑了过去,过了一会,江姥爷指挥着他把大袋小袋扛进厨房:“今天咱们自己家一起吃个饭,就不麻烦外人帮忙抬东西了。”
江姥爷从厨房出来,进了客厅。
容栀已经端坐在客厅,江姥爷见了容栀,一下子眉开眼笑,然后冲她挤了挤眼睛。
容栀嘻嘻一笑,一老一小达成无言的默契。
可怜的江韵还不知道自己要被两个人合起伙来捉弄,在厨房里兢兢业业地把江姥爷购买的一大堆东西归类收纳,然后被江姥爷叫去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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