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蚌中之珠—— by鬼枫离音
鬼枫离音  发于:2024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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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改写自《道林格雷的画像》第六章 ,原句为“我爱西比尔·文。我要把西比尔放在金色的基架上,看着整个世界拜倒在属于我的女人的脚下。”
③亨利·华顿就是原著中将道林·格雷引上享乐主义道路的亨利勋爵。
苏冉:……莫里亚蒂你死了(微笑)
莫里亚蒂:最近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我相信我是不会轻易翻车的。
迈克罗夫特(沉思):果然还是觉得那位先生令人不太放心。
道林在原著中对于西比尔(道林自杀的未婚妻)的感情也是来得相当迅猛(当然去得更加迅速),所以他是那种完全会被感情挟裹着走的人,对于苏冉的任何感情也会如此。
同样在原著中亨利勋爵在给道林灌输他的毒汤时曾说过一段话:“你的青年时代像玫瑰一样红,少年时代像玫瑰一样白,你曾产生过让自己害怕的激情,有过令你胆战心惊的念头,做过白梦和夜间梦,只要一想起这些梦来,你会满脸愧色。”然后道林“……模糊地意识到,内心正接受着一种全新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似乎来自于他自己。”所以说道林其实也是一位天赋型选手,小天使们可以稍稍期待一下(邪魅一笑
但你们感觉得都没错,现在道林根本打不过莫哥,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弱……
下一章这一卷真的就结束了,回了巴黎之后,魅影还会远吗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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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幸福地感到被爱的一天,我要早日变回粗长君!!?

莫里亚蒂重新走进苏冉的房间时, 她正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嗅着手中的山茶花。
粉色的山茶花,代表渴望和思念。
他的视线在看到苏冉几欲要碰到花瓣的嘴唇时冷凝了一瞬, 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将门在身后关上。
鲜花在剪下之后的每一秒都在走向枯萎,而那送花之人, 他的纯洁会在这些鲜花枯萎之前便会彻底化为朝露。
无论是花,还是人, 最终都逃不过被丢弃遗忘的命运。
那一丝微薄的怒意转瞬就变成了残忍的欢欣和居高临下的怜悯。
莫里亚蒂走到苏冉身边,嘴边泛起的弧度温柔又肆意,温和地开口:“我帮你把它们插起来吧。”
苏冉其实在莫里亚蒂走进房间时就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却直到现在才缓缓抬起头。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左腰上的伤口突然开始隐隐地作痛,然后那阵辐射状的疼痛迅速地窜进她的胸腔, 再挤进她的心脏。
她没有说话,下意识地紧了紧握住花的手指, 停顿了一下,才将手中的花递了出去。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莫里亚蒂很有可能是故意将那把枪塞进她的手里, 她就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上涌的情绪。
惊惧、愤怒、失望……
还有寒心。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笑置之,不会产生如此激烈的感情反应。
可是现在,她就像是那个竭尽全力不去想粉色大象的人①。
虽然她在不停地告诫自己在面对莫里亚蒂的时候要理智, 要冷静, 要保持距离……可在这一次次的自我防御的暗示中,她何尝不是在无意识中把对方一点点放进了自己的心里。
她是在生莫里亚蒂的气, 但她更讨厌现在这个因为他而满是负面情绪的自己。
莫里亚蒂将花插在了刚才珍妮送进来的锡制水壶里, 还细心地将它们错落有致地摆出一个好看的造型, 摆在了她的床头。
当他收回手, 再看向苏冉时,几乎是马上觉察到了她不甚平稳的心绪,可是又不住地被那双漂亮的被怒火烧亮的眼睛所吸引。
大脑中迅速转过几个念头,莫里亚蒂没有理会摆在旁边的那张会客椅,反而直接在她身侧的床上坐下。
在推测到她的情绪是因他而起之后,他清澈浅绿的眸子变得深邃,嘴角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苏,你在生我的气?”
这是一个用了疑问语气的肯定句。
苏冉看着眼前这个始终文质彬彬似乎永远都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冷静算计的男人,感到心中冒起的邪火和疼痛的伤口在轮番吞噬着她最后的理智。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左腰上的纱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请你出去。”
莫里亚蒂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仿佛故意和她作对一样,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右手。
苏冉用力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反而牵到了自己的伤口,只能狠狠皱着眉任由他握着,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头上的神经在狠狠地跳动着,她真的害怕再看他一眼,下一秒自己就会彻底失控,对他发起脾气来。
……她不能再在这个情感的漩涡上继续滑落下去了。
莫里亚蒂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清隽的眉眼中却满含笑意。
对,就该是这样。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分喜怒,都应该由他而起;无论哭,还是笑,他应该是唯一的理由。
他执起她的手,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将她的手指贴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苏冉因为他的动作颤抖起来,她咬着牙忍耐,却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地啄起她的每一根手指,那一个个密不透风轻柔又充满挑逗的轻吻几欲让她窒息。
她刷地扭过头,气得满脸通红,眼眶中像含了一汪水一样明亮:“够了莫里亚蒂,不要再玩这个游戏了!你不会爱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胸中激烈的情绪让她的喉咙哽塞了一下,因为这个停顿,她终于控制住了自己上扬的声调,语气放软,艰难地挤出了后半句话,“……我们做普通的朋友难道不好吗?”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莫里亚蒂的语调平静,心口却因为她的表情兴奋得一点点热起来,“而且你怎么能如此笃定我一定不会爱上你呢?”他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起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痴迷,“或许只是我们表达爱的方式截然不同罢了。”
听到这里苏冉再也忍不住冷笑起来:“你的爱就像是那天晚上故意把枪塞到我的手里那样?”
莫里亚蒂的手在她的脸侧停住。
苏冉的睫毛颤了颤,低下去的嗓音中有着深深的疲惫:“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的手笔吗?”
莫里亚蒂转成墨绿色的瞳孔中透出一种平和的苍冷,他托起她的脸,静静地问:“你自始至终都不信任我,既然在心中已经盖棺定论,为什么还要开口向我求证呢。”
是啊,在迈克罗夫特点出这个疑点之后,她明明猜出了答案,为什么还是对着他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呢?
或许她希望莫里亚蒂可以斩钉截铁地反驳她——
她真正希望的是,哪怕只有一瞬间,她可以去相信他的话。
因为在心底最深处,她其实想要去信任他。
终于认清自己内心想法的苏冉细细体会着伤口的疼痛,感到眼眶渐渐热起来。
居然渴望去信任一个不能信任的人……这太蠢了。
她可真是太蠢了。
即使现在知道这丑陋的真相,如果让时光倒流回那一个夜晚,还是会选择跳下车举起枪的自己,一定蠢到无可救药了吧?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从头到尾他只是把枪放到了她的手里,甚至还叮嘱她不要下车。
在这场心理博弈中,她输得彻彻底底。
“那一枪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说过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莫里亚蒂触上她的眼角,感到指尖有些许湿意,蓦然放柔的声音中带着隐不可察的蛊惑,“苏,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为什么不试试向我敞开心扉呢?信任我、留在我的身边。”
他眼底的光几乎将她溺毙。
“——让我爱你。”
魔鬼往往说一些真话,用真实的细枝末节,把我们送进了不能自拔的深渊。
苏冉看着莫里亚蒂的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们一起去看的《麦克白》剧中的这句台词。
她闭了闭眼。
“詹姆斯,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真心才能交换另一颗真心。”
莫里亚蒂微微扬起眉头,似乎对苏冉口中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困惑。
平等的交换在他看来,不过是弱者间的相互妥协罢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想要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唾手可得,偶尔需要费些心思的东西,他只需要用尽手段掠夺占有就好。
莫里亚蒂飞快地敛去眼中冷酷无情的冰冷算计,露出一个温柔轻浅的笑容,语气中的认真清晰可辨:“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苏,我愿意把我的真心掏出来给你看。”
接下来在伦敦的日子因为苏冉逐渐好转的伤势,而宛如上了发条一般稍纵即逝。
莫里亚蒂在之后的几天内很快就将计算完整的模型交给了她。在相隔了足足有一百多年的时光中再次看到自己熟悉的模型,苏冉只觉得一阵感慨和激动,心中对莫里亚蒂的感情愈发复杂起来。
自从听过他那番“掏心”的言论之后,她一直暗暗提心吊胆,生怕他搞出什么大动作,但莫里亚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的态度与之前并无二致。
虽然夏尼伯爵考虑到她的伤势提议延长在伦敦的行程,可是苏冉还是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莫里亚蒂告别了。
不过因为模型在手,苏冉一方面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多顾忌莫里亚蒂的想法,另一方面因为迈克罗夫特如手术刀般精准的报表分析,让她如虎添翼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疯狂的建仓活动之中。
她的手上可动用的资金一共有莫里亚蒂的两千英镑和夏尼伯爵的五万法郎,按照汇率,一共是接近五千英镑左右②。
她一共面试了六位股票经纪人,最终选定了一位名叫诺兰德的男人,他的头脑机敏灵活,观察力细致入微,最让苏冉欣赏的便是他的性格沉稳,嘴巴很严,在工作中分寸感极强。
在与迈克罗夫特签了合伙合同,正式拉他入伙,并将诺兰德和他对接之后,苏冉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的期权交易,终于算是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唯一让苏冉感到遗憾的是,直到她踏上离开伦敦返程巴黎的旅途之前,她都再也没有见过道林。
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他,终究走上了那条无法逃脱的命运之路?
苏冉和夏尼伯爵离开的那一天,莫里亚蒂抱着莫迪站在门厅一直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远去。
他爱恋地摸了摸它洁白如雪的毛发,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温柔笑容。
在莫迪很小的时候,它总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总是三番五次地想要偷偷跑到房子外面玩耍。
可那是不行的。
他只能在它出去必经的道路上装上捕鼠盒,里面放上它最喜欢的零食,让贪吃的它自己折断了前腿。
从那之后,它就是他怀中永远乖巧再也不四处乱跑的莫迪。
所以,在他们暂别的时刻,他的苏最好要乖乖的。
毕竟他可不想有朝一日,亲手折断她的腿骨。
作者有话说:
①著名心理学现象:别去想那只粉红色的大象。实验人员在开始前不断暗示参与者“不要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随后参与者们会被领进一个空房间内待一个小时。实验的结果是,每一个参与者都表示他们或多或少地想象出了粉红色的大象。
②按照当时的金价计算,英镑兑法郎大概在1:2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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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1
虽然只离开了一个月, 再一次回到尚蒂伊,看到熟悉的面孔和房间,苏冉心中竟生出了些许怀念和留恋的感觉。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客人的身份, 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之后的打算。
工厂在进入八月后迎来了扭亏为盈的第一个月, 毛利润在三千法郎左右,按照她和夏尼伯爵之前的合约, 她可以抽取1%的利润,也就是三十法郎。
这个数字对于最近刚刚在伦敦证交所经手了几万法郎交易的苏冉来说, 微小得令她有一瞬间沉默。
但这才是她面临的现实。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个月有余,她虽然很幸运地没有风餐露宿过一夜,甚至还直接跨越阶层体会到了上流社会的种种享受。可无论是在歌剧院地下, 还是在尚蒂伊城堡,她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些繁华盛景都如空中楼阁,并不属于她自己。
真正属于她的, 只有这三十法郎,并且严格来算, 扣除她之前花掉的从埃里克手里“借”来的钱,她目前的净资产其实不到二十法郎。
二十法郎。
这笔钱还不够付给夏尼伯爵之前为她请来量体裁衣的裁缝。
在深深的气馁之后, 苏冉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虽然只有二十法郎,可是她已经在这个时代迈出了最难的第一步。更何况她追求的从来都不是穷奢极侈的物质生活,她想要的, 是踏上这个时代浪尖的资本。
期权交易虽然周期上比做实业整体短了许多, 但也不是今天投下去,明天就能挣钱的买卖, 最快也需要几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见到收益。
再一次直面自己贫穷的苏冉, 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夏尼伯爵的成衣厂上, 毕竟这直接关乎她未来一年内的预期收入。
想要提高工厂的利润, 无非只有开源和节流这两条路可以走。
在成本控制上,她在接手时就为了减少亏损基本已经做到了极致,而针对开源,本来一筹莫展的她在最近反而有了新的想法。
这一切倒是要归功于她左腰上的伤口。
自从受了伤之后,即使穿外装,苏冉也没有办法再穿紧身胸衣了,这让一直痛恨穿戴胸衣的苏冉松了一口气,也在同时对它有了更深入的反思。
自十六世纪以来,细腰成为女性特征的重要体现,紧身胸衣也应运而生。
在鲸骨和铁片的挤压包裹下,腰部被无限收紧,肉则被推挤到胸部,这种沙漏型的曲线将女性的纤细性感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的审美既符合了当下男人对于女性柔弱性感的理解,同时强制性的束身又带着强烈的基督教的禁欲色彩,因而迅速在欧洲贵族中流行开来。
苏冉在来到这里之前,对紧身胸衣的理解还停留在影视作品对此的描写:丰韵挺拔的胸部,不堪盈握的腰肢,优雅曼妙的身姿,《飘》中黑妈妈为郝思嘉束腰的经典片段让人难忘。
它们是猎奇的,甚至充满了那个时代的独特美感。
当然这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在她自己穿上这个束缚女性设计的时候画上句号。
在穿着胸衣时,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被迫站得笔直,缓慢地行走,跑和跳是根本无法进行的动作,连坐下的姿势都要颇为讲究。
她自己穿戴的时候尚能不对自己下狠手,能不穿的时候就绝对不穿,可是无论她的礼仪老师拉格里太太还是女仆珍妮,都极度热衷将她塞进更小一号的胸衣里。
“苏小姐,之前宫廷里订立的腰围标准是可是14英寸。吸气!您的腰明明可以收到17英寸的!①”
被勒得生无可恋的苏冉很难想象,那些从未成年时期就开始穿戴这种胸衣的女性们究竟要忍受多少血泪和痛苦:长时间的压迫会让她们的血液流动受阻,肺部机能严重削弱,内脏下移,肋骨都会变形,严重时甚至会直接猝死。
这绝对是堪比三寸金莲的对女性的束缚和迫害。
她之前就有过制作更舒适、更解放女性的胸衣的想法,这次受伤倒是无形之中让她做这件事的动力大大提高了。
苏冉请来了之前帮她裁衣的裁缝,在描述了自己的诉求并向对方展示了她带过来的那件现代内衣之后,那位裁缝为她设计出了一种介于胸罩和古典胸衣之间的紧身内衣。
苏冉提出的最关键的想法,就是按照现代胸罩的做法把紧身胸衣的上部边缘从乳/房中部彻底移到乳/房之下,将女性的胸部完全从紧身胸衣的压迫中解放出来,让呼吸再也不受压迫。
“我十分期待您能找人做出这个设计并大力推行。”这位专注服务于贵族成衣定制的德里曼夫人对于苏冉的想法大感兴趣,但碍于自己的专长所限,很遗憾地只能在图纸的设计上提供帮助,“我相信它在保持女性魅力的同时,也能给穿戴者提供更大的舒适和自由,我认为这在太太小姐们之间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肯定,苏冉的信心大增。她将图纸交到了成衣厂,生产出了几个样品,紧接着她又请来了德里曼夫人当作顾问。在两人对样品做了最后细致的调整和修改之后,苏冉才将最后的成品和计划交给了夏尼伯爵。
夏尼伯爵对于苏冉的信任让他对于她的任何想法都是大开绿灯的状态,又因为胸衣是涉及到女性比较私密位置的服饰,难得地让这位绅士产生了一些不太自然的羞涩感,他几乎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点头同意了。
在改良胸衣正式投入生产上市后的不久,苏冉向夏尼伯爵提出了自己想要搬出去的想法。
彼时他们正坐在夏尼沙龙里吃着早餐,听到苏冉的话,夏尼伯爵放下餐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意料之外的震惊:“您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是我有哪里招待不周吗?”
伯爵的惊讶不似作假,苏冉感到心中一暖,她笑起来:“伯爵先生,您在开玩笑吗?在尚蒂伊的日子我有时会误以为自己是哪位公主。我在您府上叨扰太久,现在工厂的事情基本已告一段落,如今我也有了收入,正考虑要不要去巴黎市区租一间公寓安顿下来。”
与这位聪明果敢的小姐相识几个月,夏尼伯爵早已深刻地认识到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如青铜般刚强坚韧的心。
如果换做另外的人,他很难想象对方会提出主动离开的请求,毕竟攀权附贵是人类的天性。
苏冉这番话,让他惊讶过后,又觉得不愧是他当初看中的小姐,对她更是高看几分。
虽然已经超过了他们之前约定的三个月的时间,但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让苏冉离开的意思。
先不提她在巴黎孤身一人无所依靠,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在伦敦受的伤还没有养好。
更何况就算随着工厂收益的好转,凭着合约上那1%的利润分成,她短期内在巴黎也只能维持一种勉强温饱的状态。
夏尼伯爵对于自己的财富和权势所能提供的优渥生活还是有着较为客观的认知和信心的,一想到这位小姐要主动放弃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的荣华富贵,转而去选择一种清贫的平民生活……他的心情忽然就微妙地复杂起来,还升起了一丝小小的不满。
“我请求您,至少在您的伤口彻底痊愈之前千万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夏尼伯爵斩钉截铁地反驳,并在心里暗暗坚定了之前的决定。
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位明珠一样耀眼的小姐轻易蒙尘的。
苏冉惊奇地发现伯爵对她的决定不仅不支持赞成,甚至还有点生气,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伯爵接下来的下一句话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而且我觉得您还需要在这里好好花时间适应一下您的新身份,女爵夫人。②”
“……您称呼我什么?”苏冉睁大眼。
“Mais oui,Baroness Sue de Rully(您没听错,苏·吕利女爵). ”夏尼伯爵看到苏冉难得地露出的目瞪口呆表情,不禁朗声轻笑起来,“吕利是我姨母的封地,毗邻夏尼。在她嫁去英国后,这片土地就由我继承,这个封号也自然地保留了下来。我觉得把这个身份送给您再合适不过——您不用觉得受之有愧,大革命之后传统世袭贵族的权利早就没落,现在不过是一些可以世袭的漂亮头衔而已。”
即使夏尼伯爵轻描淡写,苏冉还是被这份深厚的心意所感动,她没有想到伯爵最后竟然会给她安排这样一个身份,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贵族头衔。
似乎害怕苏冉再拒绝,伯爵看着她加重了语气:“相信我,我的小姐,您要想要在巴黎有所作为,必须要学会社交,而巴黎人和人打交道永远都很现实:出身,地位,金钱,样样都不能少。”
任何感激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轻薄,苏冉将这份恩情牢牢地记在心底,暗暗发誓在未来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夏尼伯爵走向死亡的命运。
“至于您提出的想要搬到巴黎市区里的事,”夏尼伯爵沉吟了一下,突然神秘一笑,“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主意。您应该知道我有一位幼弟,名叫劳尔,我一直把他交给一位住在布勒斯特的姑妈抚养。他曾经完成了环球旅行的壮举,最近被任命为去往北极的官方探险队的成员,在临行前,他有六个月的假期,在下周就会回来。”
“劳尔”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苏冉心中一动。
“我打算利用他的这段长假,带他去领悟一下巴黎独有的奢侈生活和艺术情调。”夏尼伯爵注意到苏冉聚精会神的聆听,满意地弯了弯嘴角,“不如您也趁此机会同我们一起进城住一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巴黎的生活,再做未来的打算,不知您意下如何?”
劳尔来到巴黎……这是《歌剧魅影》的剧情要开始了吗?
苏冉的脑中猛地浮现出那张戴着白色面具的脸,记忆中那双亮得像金子一样的眼睛如同燃烧着火焰般隔空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的心一下子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说:
①14英寸是35厘米左右,17英寸在43厘米左右。姐妹们相信我,轻松勒掉10cm+不是梦。
②女爵和男爵夫人都称为Baroness,尊称为Lady
苏冉:……我还是这么穷(泪)
道林:大家都很不看好我呀……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弱呀(眨眼)
终于回到巴黎啦,各位持仓空仓的小天使们都还好吗?又卖掉谁的股买了谁的股吗?w
这一卷在大家喜闻乐见的修罗场外,事业线也会比较重要。
看来大家对虐莫哥满怀热情,放心吧,他会有一丝不爽的报应的科科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皮皮虾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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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变成苏冉心底的一个魔咒。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是没有预想过他们重逢的时刻。
随着工厂和期权的事情有了起色,苏冉心中对于报答他这件事逐渐多了许多底气。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 但有了财富她能为他做的事情就一下子多了许多。
她曾考虑过在有更多钱后, 自己可以在地上为他买一栋房子,并鼓励他试着重回阳光和人群之中。
埃里克心底渴望的, 其实是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剧情会这么快就要开始,以她现在的手中的钱, 别说买房,连养活她自己都岌岌可危。
为了确保夏尼伯爵的安全,她一定会随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重返歌剧院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么见到埃里克,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想到要重新面对埃里克, 苏冉就觉得无比焦躁和不安。
那曾深深触动她又让她感到害怕的炙热情感,在她选择了那样不义和欺骗的方式离开之后, 会不会彻底演变为对她入骨的愤怒与仇视?
而他又会不会如同原著中一般,义无反顾地爱上克莉丝汀?
她从不敢小瞧“命运”的力量。
可无论是即将迎接埃里克的怒火甚至是报复, 还是看着他陷入爱之不得的结局,都让苏冉忍不住压抑难过起来。
就连新式内衣一推出后就风靡全城的成功都没能让苏冉的心情明亮几分。
在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劳尔出现的这几天里,一封出人意料的信件倒是打破了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这封信的发件人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让夏尼伯爵工厂陷入巨额亏损的纺织大亨维克多·杜巴。
但收件人不是夏尼伯爵, 而是苏冉。
夏尼伯爵把信转交给她时,看到信封上写着的「敬致苏·吕利女爵」的称谓, 不禁冷笑一声, 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他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苏冉对这位行事看似狂妄张扬, 但实际却聪明狡猾又野心勃勃的实业家倒没有太多先入为主的恶感, 反而还有几分欣赏,觉得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更何况当初之所以能够认识夏尼伯爵说起来也是托了他的福。
就是不知道这位竞争对手到底为何会给素未谋面的她寄来一封信。
整封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行,苏冉扫了两眼便将信递给了夏尼伯爵。
“他想要约你见面?”夏尼伯爵的眉头随着视线的移动越皱越紧:“……克里希大道9号,盖尔波瓦咖啡馆……他居然约你在这里见面。”
“那里有什么不妥吗?”看到夏尼伯爵的表情,苏冉好奇地询问。
“也称不上不妥。克里希大道在第十七区,那里算是巴黎最好的中产社区,住着不少学院派的沙龙画家。”伯爵展平了眉头,表情依旧称不上愉快,毕竟在那封信的结尾,杜巴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转达了对与夏尼伯爵的诚挚“问候”,“这家咖啡馆因为时常聚集着大批不入流的反叛艺术家在城里闻名,倒是符合杜巴先生的气质。您准备赴约吗?”
苏冉思考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您难道不好奇他究竟为什么要见我吗?”
和杜巴相约的日子在两天后的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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