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上扬,“我争取不输给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鼓励?”
她愣怔一瞬,忽然想到什么,红着脸拧他手臂,“这么多人呢,我不要。”
傅墨白挑高眉毛,轻笑出声,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问:“我只是想让你说几句鼓励的话,为什么要背着人?”
“……”苏鸢一时无语,面对他戏谑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恨不得给他两拳。
“懒得理你,别跟我说话了。”说着,别过头不再理他。
他们走在人群最后,傅墨白见状,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一下,低声哄:“媳妇,我错了。一会儿我好好表现,绝不让你失望,现在能笑笑吗?”
苏鸢最受不了他用这一招儿,心软地转过头,故作凶状,“好吧,如果你输了,看我怎么笑话你。”
“嗯,我尽力不让你笑话。”
十分钟后,傅墨白和霍正鸣站到指定位置,手木仓里有五发子弹,不远处是环形靶子。
傅墨白让他先打。
霍正鸣也没谦让,他举起手木仓瞄准前方,不由得屏住呼吸。
在众人的注视下,“砰砰”几声过后,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四处飘散。他放下木仓,下意识望向苏鸢那边,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傅墨白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失落。
五发子/弹有四发命中靶心,霍老爷子对这一结果不太满意。
接下来轮到傅墨白,只见他轻抿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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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挺直脊背,目光炯炯有神。他举起木仓,调好角度就是一发,“砰砰”连续几声没有半分迟疑,浑身散发着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看见的杀伐果断。
霍老爷子见状,欣慰地笑了。
苏鸢被这一幕震惊在原地,心脏跟着“扑通扑通”狂跳。仿佛那颗子弹不是打在靶子上,而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毫无意外的,五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
霍曼不顾自家大哥的臭脸,忍不住叫好,“傅大哥,真厉害!你怎么样样都这么出色啊?好像没有你不会的东西!”
霍正鸣听到这话,脸更臭了,但在老爷子面前,不好发作。
霍老把其反应看在眼里,暗自叹气。比起后代子孙,他是真的羡慕傅老头儿。
从打靶场归来,傅墨白没打算继续逗留,领着苏鸢与之告别。
老爷子心中充满不舍,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苏鸢,“这是我替傅老头儿给你的,以后你俩要互敬互爱,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随时可以来找我诉苦。”
苏鸢接过红包,鞠躬表示感谢,对这位老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从霍家出来,她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惹过霍正鸣?我发现他对你有些敌意。”
傅墨白想了想,否认道:“我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大团结,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瞧着他那臭屁样儿,苏鸢白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又买了肉和青菜,打算晚上包饺子吃。
见有卖西瓜的,傅墨白又买了一个大西瓜。
当他们到家时,孩子们正坐在树荫下画画,李树画的是荡秋千,他把姜原的神态描绘得惟妙惟肖。
姜原则画了一棵柿子树,画得中规中矩。
苏鸢凑近他们看了一会儿,直到李树画完整幅画才出声:“后天的比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树放下蜡笔,腼腆一笑:“还行吧,我也说不好。”
怕他压力太大,苏鸢轻拍他的肩膀,“尽力而为就好,快把画笔收拾起来,咱们吃西瓜了。”
两个孩子快速收拾好东西,然后跑去厨房帮忙。
傅墨白把西瓜一切两半,一半放入凉水中冰镇,另一半切成无数小块,递给他们每人一块。
苏鸢接过西瓜,咬了一小口,整个人瞬间清凉许多。
见他没吃,便把手里的西瓜递到他嘴边,“尝尝,挺甜的。”
傅墨白低头看她,探过身子咬了一口,不经意间闻到她颈间的香气,问:“你擦了什么?很好闻。”
苏鸢冲他轻眨一下眼睛,耳尖儿泛红,“我在百货大楼买了一瓶雪花膏,和以前用的不是一个牌子,所以味道不一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能免俗。
傅墨白很喜欢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每时每刻开心的样子。
他又低头闻了一下,笑着赞美道:“嗯,这个香味比之前的好。除了雪花膏,还买什么了?”
见其感兴趣,苏鸢立马眼前一亮,“我还买了一条裙子和两个发夹,你想不想看?”
“好,你试一下,让我看看。”
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十分捧场。
几分钟后,苏鸢穿着新裙子走出来,还在大家面前转了一个圈。
“怎么样?好看吗?”
傅墨白由衷点头,眼波温柔,“下次买东西,可以带着我一起去,这样逛起来不累,还能多挑几样东西。”
第51章 偶遇情敌
有免费劳动力可以用, 苏鸢当然乐意。想到还有礼物要送给他,她匆匆跑回屋去取,弄得十分神秘。
傅墨白眼睁睁看她离开, 问向姜原,“她怎么了, 你知道吗?”
姜原当然清楚, 但要保密, “估计换衣服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傅墨白信以为真,乖乖等在原地,认真思索她还缺些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苏鸢背着手走出屋子,笑盈盈地走近对他说:“你先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傅墨白诧异挑眉, 然后听话地闭上眼, 心中充满期待。
下一秒钟, 他感觉手腕一凉,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皮肤,带有一丝丝痒意,像是羽毛撩过心尖。
他滚动一下喉结,很想握住那只手。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随着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傅墨白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 是一块崭新的手表。表盘很大, 表带是金属的,看起来价格不菲。
他勾起唇角问:“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手表坏了?”
苏鸢对上他的视线, 回道:“自从出任务回来,你就没戴过手表。所以我猜的。怎么样,喜欢吗?我在百货大楼里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一块。”
“嗯!喜欢。”男人笑得愈发灿烂,摩挲着表盘,心里很甜。
隔日清早。
苏鸢带着李树前往比赛地点,是京市的少年宫。
当他们到达小礼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有老师有学生,来自于全国各地。接待老师看见他们,对其进行登记。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李树有些发怵。苏鸢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别怕,就当他们全是大白菜,咱们正常发挥就行。”
李树被她的形容逗笑,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在苏鸢的捯饬下,他今天干净整洁,瞅着倍儿有精神,这一笑,妥妥的阳光少年。
别人看到他们,都会多嘴问一句:“你们是哪个市的?”
每当这一刻,李树都会挺起胸膛告诉他们,自己来自于东北农村。
面对他们震惊的表情,莫名有点爽。
比赛正式开始后,整个礼堂变得异常安静。这届比赛的题目叫作《秋收》,对于在农村长大的李树来说,题目挺简单。
苏鸢对他很有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学生们陆续画完,提交自己的作品。见李树依然在创作中,苏鸢默默守候,脸上没有半分焦急。
坐在她旁边的老师见状,有些难以理解,“你不担心你的学生吗?我看他画很久了,是不是画不出来啊?”
苏鸢闻声转过头,只是笑了笑,没作辩解。
随着比赛进入倒计时,又有几名学生交上作品。李树是在最后五秒钟提交的,走出考场后,他神情自若得来到苏鸢面前,语调轻快地说:“老师,我觉得我画得还行。”
苏鸢听了欣慰一笑,“作品署名了吗?这个千万不能忘。”
“嗯,您放心!该写的我都写上了。”
至于比赛结果,要等一个月以后才能发布。
为庆祝这次比赛圆满结束,苏鸢和傅墨白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了京市最有名的国营饭店。
他们点了四菜一汤,其中以招牌菜——抓炒鱼片,看着最有食欲。
姜原用力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馋虫直冒,但她没有着急吃,而是先给苏鸢夹起一块放入碗中。
“我记得您最爱吃鱼,您先尝尝。”
“谢谢,你也快吃吧。”
苏鸢受宠若惊,忙夹起那块鱼肉送到嘴边,只不过,还没等吃下去,忽然觉得有些膩得慌,一点都不想吃了。
她就这么僵持着,很快引来傅墨白的注意。
“怎么了?”
苏鸢抬眸看他,顺势把鱼肉放入他的口中,解释道:“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我有点吃不下,突然不饿了。”
傅墨白听后蹙起眉,不由得担心,“是不是肠胃有毛病?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医院,她连忙摇头,“我不去,这叫苦夏。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食欲不振,属于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可傅墨白不想顺着她,“去看看吧,医院离这儿不远。”
“不要,根本没病,看什么?”
为了逃避上医院,吃过饭,趁男人上厕所的功夫,苏鸢带着姜原悄悄溜了。具体去了哪里,连李树都不清楚。
傅墨白回来后无奈叹气,只能带着李树先回家。
另一边。
苏鸢来到文燕娘家找她,时隔半年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文燕眼泪汪汪地抱住她,噘起嘴埋怨:“你回京市这么多天,怎么才来看我呀?是不是快要把我忘了啊?”
提起这事,苏鸢喊冤:“我听说你前几天去了外地,所以没找你。这不听说你回京了吗?就赶紧过来了。”
见她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动态,文燕终于有了笑模样,“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这时,文母端来几杯糖水给大家喝,瞅向苏鸢问:“你和墨白过得咋样啊?当初听说你俩结婚了,可把大家惊讶坏了。”
苏鸢笑着答道:“我俩挺好的,无论什么事都有商有量,从没红过脸。”
文母听了十分欣慰,“你们这群孩子里,我最喜欢你和墨白,没想到你俩会进一家门,真好!”
见母亲打算坐下细聊,文燕赶紧把苏鸢和姜原拉进自己的卧室。
“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你俩一时半会儿别想脱身了,我妈能跟你们唠到明天早上。”
苏鸢被她逗笑,同时心生羡慕。
“你和文婶的感情真好。”
听到这话,文燕犹豫一瞬,提起张兰娟,“你听说苏家那些事了吗?咱妈到现在还没回家呢,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婆婆这么忤逆公公。”
苏鸢听完点点头,“嗯,听说了。”
文燕继续说道:“他俩会闹成这样,苏小雪占一半责任,你都不知道,她各种挑拨离间,像是公公跟她有仇似的,完全不顾父女之情。咱妈也像中了魔一样,只听她的。”
关于这一点,让苏鸢感到意外,“她为什么要挑拨?那不是她亲生父母吗?”
“害,虽是亲生父母,但能有几分感情呢?估计是埋怨公公把她赶出大院,记恨上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文燕好奇地问:“你们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就你俩这长相,生的娃肯定漂亮!”
苏鸢情不自禁地脸红,顾忌姜原还小,没把话说得太详细,“我们暂时不打算要,等过两年再说吧。”
而文燕是想要,却一直没怀。
“你还没见过大哥家的闺女吧?长得特可爱,一笑还有俩酒窝呢。”
难以想象那孩子的长相,苏鸢打算临走前去看看,顺便也去苏家瞧一眼。
听她要回苏家,文燕连忙阻止,“最近咱爸没住在家里,我和苏爱军也在娘家避风头,你还是别回去了,回去也是白跑一趟。”
没想到连苏建国都不在家,苏鸢只能取消原本的计划。
在离开京市之前,她先是看望了苏爱民的小闺女,并赠予一个大红包,算是感谢苏爱民曾对她的那些帮助。
苏家大嫂笑得合不拢嘴,对比之下,把苏小雪臭骂一顿,“你说她咋那么不要脸呢,非得跟我闺女抢房间。我坐月子的时候,妈想帮我带孩子,她也从中拦着,说是谁生的娃谁带,别人没义务带。妈也听她的,愣是没帮我带过一天孩子!你说她那是人话吗?坐月子本来就辛苦,难道帮我带几天孩子都不行吗?”
苏鸢坐在一旁默默聆听,没想参与。毕竟她身份敏感,说好说坏都不合适。
离开苏爱民的家,她慢慢走在绿荫小路,满脑子想的都是书中剧情。
如今这一切,好像没有一样能对上的,全都乱套了。
就在她神游太虚时,忽然“吱呀”一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跨着自行车挡在她面前,目光极为复杂。
她闻声回过神,看清眼前之人后,微微一怔,“你有事?”
见她态度冷漠,萧祁心里酸胀不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墨白呢?”
苏鸢下意识后退一步,只想离这位书中男主远一点儿。
“他在外面等我呢,没事我先走了。”
可萧祁依然挡着路,还想多看她一眼,“难怪当初你非要下乡,原来是和他商量好的。嫁给他,你觉得幸福吗?”
这暧昧的语气令人很不舒服,苏鸢轻拧眉心,“随你怎么想,我和他很好,麻烦让开。”
现如今他们身份不同,被人看见这一幕,免不了传出闲话。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被抹黑。
但萧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特别可气,“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以傅墨白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回京吧。”
见他还要纠缠,她最后一丝耐心终于消失殆尽,刚想回怼,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问那么清楚干嘛?想请我们吃饭?”
苏鸢快速转过身,在看到傅墨白那张俊脸时,唇角上扬,不复之前那般冷漠。
由于变化太过明显,萧祁想忽视都难,心窝处更加堵得不行。
于是,看向傅墨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愤恨。
“不就是吃饭吗,我请。我怕你不敢去。”
傅墨白牵起苏鸢的手,笑了笑,决定给他这个面子。
“没什么不敢的,走吧,正好也快到饭点了。”
萧祁看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整个人烦躁得不行。然后指向不远处的饭店,咬牙说道:“我在那里等你们,谁不去谁是孙子。”
傅墨白嗤笑一声,回他一句“不见不散”。
五分钟后, 苏鸢和傅墨白带着孩子们来到国营饭店。
萧祁早已等在那里,脸上写着“烦躁”二字。
姜原悄悄拽了拽苏鸢的衣角,对他充满好奇。“老师, 他是谁啊?看着真凶。”
苏鸢竟然一时答不上来,还真不好定论他与他们的关系。
见其表情茫然, 姜原多少有些懂了。
很快, 大家落座于餐桌前。萧祁大咧咧地靠坐在椅子上, 看向傅墨白挑衅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估计你在那边也吃不到好东西。”
此话一出,傅墨白没什么反应,倒是其他三人很是不满。
苏鸢撇他一眼,没给半分好脸色,“我们那儿物产丰富,什么好吃的都有, 你别那么目光短浅行不行?”
“……”萧祁被怼得心头一梗, 可因为是她, 又不好发作,弄得心里很憋屈,只能用点餐化解尴尬。
他们一共五个人,他一口气点了六菜一汤,几乎全是苏鸢爱吃的菜。
其心思,简直路人皆知。
末了, 还问向傅墨白, “你还想吃什么?可以再加菜。”
傅墨白低头瞧着菜单, 没跟他客气, “那就再来一只烤鸭吧,我在那边确实吃不到好东西, 正好解解馋。”
一只烤鸭要16元,萧祁每月的工资才70元,他扯了扯嘴角,心在滴血,“行,你想吃我就点。”
这时,姜原举起手,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我能再点一份炖牛肉吗?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牛肉呢,特想尝尝是啥味儿的?”
炖牛肉也属于很奢侈的菜肴,如果不是看她年龄小,样子可怜,萧祁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整自己?
“叔叔可以吗?”
之前已把大话说出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苏鸢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想笑。
很快,八菜一汤上全了。傅墨白为她夹了一些清淡的菜,低声问:“胃怎么样?还是没食欲吗?”
怕他又要小题大做,苏鸢装作若无其事地摇头,“我没事了,今天天气没那么热,食欲好了不少。”
听到这话,他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看在萧祁眼中十分酸涩,于是故意打断他们的私聊,问向傅墨白,“你们这次回来住在哪儿?大院里好像没有傅家的房子吧?”
自从傅爷爷去世后,原来那套房子就被收回去了。傅墨白又不在京市部队,因此,大家都以为他没有落脚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傅家在外面有一套四合院。
像这种事,傅墨白没打算跟他说。“我们住在招待所,那边环境卫生都不错。”
这话听在萧祁的耳朵里,却觉得他在逞强,很为苏鸢不值。
“招待所那种地方人很杂,出来进去还是注意点好。等你以后回京,还是先把住房申请好吧,咱们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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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身边的女人。”
傅墨白抬眸看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有那闲功夫,不如早点相亲结婚,少存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萧祁直视他,紧紧咬牙,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傅墨白表情淡淡,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周遭气氛冷凝,苏鸢见状,怕他们真的动手,出声打着圆场,“你们怎么都不吃饭?菜快凉了。”
傅墨白收回视线,侧过身子为她夹菜,“趁胃口好,多吃点儿,我和他没事。”
萧祁也收敛怒意,装作低头夹菜,没在她面前继续失控。
两个孩子身为吃瓜群众,装作什么都不懂,默默吃着美味佳肴。
一顿饭下来,还算是风平浪静。
直到结束,萧祁才忍不住问苏鸢,“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苏家人知道你回来吗?”
苏鸢对上他的视线,如实回答:“该看的人都已经看到了,我们过两天就走。”
萧祁听后沉默一瞬,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是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那意思就是,傅墨白不能听。
苏鸢微微一怔,对他口中的秘密不怎么好奇,毕竟她知道所有剧情。
“我和墨白之间没有隐瞒,你有话在这儿说吧,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
萧祁再一次被气到,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就这么信任他?”
“嗯,我相信他。”
她目光坚定,令萧祁又恨又嫉妒,更多的是无奈。
“算了,既然是你的选择,告诉他也无妨,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姜原和李树很有眼色地离开包房,不一会儿,里面只剩下苏鸢他们三人。
萧祁先是观察一下四周,然后对苏鸢低声说道:“之前我和赵小雪相处过一段日子,无意间从她那里得知你应该姓姜,具体她是怎么知道的,我问过,但她嘴很硬,愣是没说。”
傅墨白听到这番话,不自觉地蹙起眉,某些猜想变得清晰起来。
“是生姜的姜,还是江河的江,你知道吗?”
这倒把萧祁问愣了,“不知道,我没问,我以为是生姜的姜。”
说着,他挠了挠寸头,眼底闪过一丝窘。
苏鸢从震惊中回过神,喃喃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萧祁回答:“她一直想把名字改成苏小雪,有一次聊天,她说你应该叫姜鸢才对,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再怎么问她,她就是不承认。不过,我能看出她一定知道些内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鸢默了默,没有解释。
从饭店出来后,她一直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
因为在书中,女主从来没提过这件事,苏鸢一直以为,苏小雪是不知道她身世的,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而是故意隐瞒了真相,不想让她找回家人……
此刻,傅墨白牵着她的手,默默陪在她的身边,也在思索此事。
目前有了具体方向,接下来的事,要容易很多。
等苏鸢回过神,他们已经到家了。
“在咱们临走前,给萧祁买点东西送去吧,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他提供的线索。”
傅墨白没吃醋,而是点头应下,“嗯,我明天陪你去买。”
第二天上午。
他们来到百货大楼,除了给萧祁买谢礼,还想多买几块布料做衣服。
比起青山市,京市的布料款式多,各种面料齐全,苏鸢把换来的布票全花在这里,没有半分犹豫。
傅墨白跟在她身后只负责拎包,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逛完服装区,他们来到文具区,姜原指着某个牌子的钢笔说:“老师,您不是想送礼吗?我看这支钢笔不错,很实用。”
苏鸢闻声看过来,也觉得挺好,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该送萧祁什么礼物好?
她刚想让售货员把钢笔拿出来,就被傅墨白阻止了,“送他的谢礼我来挑吧。”
苏鸢诧异挑眉,随后点点头,“那行,由你来吧,我就不操心了。”
见她没反驳,男人嘴角上扬,“小原和李树,你们每人挑支钢笔,我送给你们。”
俩孩子同时睁大眼睛,有点受宠若惊。
“师丈,不用了!我们不要。”
“你们选吧,是为了谢谢昨天那碗炖牛肉。”
想到昨天萧祁结账时那副蠢样儿,傅墨白很认真地为他挑起礼物。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苏鸢转身望去,只见霍家兄妹和江南正在不远处,朝他们这边快步走来。
傅墨白也看见他们,礼貌颔首。
霍曼最先来到苏鸢面前,笑吟吟地说:“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有缘!我正打算请你们吃饭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会儿去吃呗。”
面对她的热情,苏鸢也是眉眼弯弯,“不用这么客气,你在买什么呢?”
这边都是文化用品,霍曼指着某一处的宣纸说:“帮我爷爷跑腿,顺便再买一瓶雪花膏。你身上真香,擦的是什么雪花膏啊?”
女人都有爱美之心,提到这个话题,两人聊得格外热闹。
三个大老爷们站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
江南看向傅墨白,嘴角含笑,“我听我大哥说你很厉害,他很想见见你,等你下次回京,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傅墨白与他对视,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好,下次见面,我请你们。”
“别,那可不行,如果让我大哥知道,非揍我不可。”
提起兄长,江南的性子明显活泼了一点点。
傅墨白沉思片刻,问:“我早听说江家人才辈出,而且非常团结,你是家中最小吗?”
江南听了不疑有他,“对,我那两位兄长都比我大好几岁。”
江家一共有三兄弟,目前在各个领域成绩斐然。
江南今年21岁,比苏鸢大2岁。在他下面没有弟弟妹妹,也就不存在换孩子的可能。
傅墨白实在想不通,如果江家真的丢过孩子,为什么外界一点风声都没有,难道他们不想找回孩子?
或者,是其他姜家丢的孩子,而不是江家?
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打算告诉苏鸢,很怕她白欢喜一场。
这时,霍正鸣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等你下次回来,咱们再比试一次,这段时间我会努力的。”
其实两人的射/击水平相差甚远,傅墨白没想打击他,低声应下,“好,咱们下次继续。”
另一边,苏鸢带着霍曼买了自己上次买的雪花膏,由衷夸赞道:“这个牌子真的不错,擦在脸上水灵灵的,尤其大风天,更要多擦这种雪花膏才行。”
霍曼看着她细腻白嫩的肌肤,猛点头,不禁幻想自己擦完后,也能像她皮肤那么好,那么漂亮。
于是,大手一挥,足足买了三盒雪花膏。
苏鸢被她的壕气惊到,不禁犹豫自己是不是也该多买两盒?
东北春秋风沙大,万一那边的百货大楼没有卖这个牌子的,等用完了该怎么办?
下次回京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她认真思考时,有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笑呵呵地搭讪道:“同志,我刚刚站在那边听了半天,您对我厂新出的雪花膏评价很高啊,请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苏鸢转过头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您是生产厂家的工作人员?”
男人掏出工作证,边让她过目,边介绍自己,“对,我是主抓销售的主任,今天是来百货大楼视察的。”
苏鸢从工作证上移开视线,相信了他的身份,“我是一名语文老师,请问您有事吗?”
男人一听,立马笑了,“难怪你的评语这么中听,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帮忙。”
“您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她的同时,解释道:“前几天, 我们厂接到京市日报的采访,我就想这是多好机会呀, 必须把厂里的产品大力宣传出去才行!不过那些宣传词我都不太满意, 刚才无意间听了您的评价觉得挺好, 很真情实感。您能不能帮我写一段宣传词?如果您能答应,我必有重谢。”
苏鸢没想到是这种事,微怔一下,说:“我没写过这类宣传词,怕是帮不了你。”
男人一听,很是着急,“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如果写得好, 我给您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