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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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您给我做过一个面疙瘩。”
顾己其实很想问他关于孟淮之的事情,但爷爷不说定然是有他的考量和难处,她忽然放弃了问他,而是转移了话题,“应该是在东州的时候吃的,我记着可好吃了,您啥时候给我也做做呗。”
“懒人疙瘩饭啊。”
顾怀山失笑,“那还是在东州的时候,爷爷工作忙,怕你吃不上饭,隔壁家的婶婶教我的懒人做法,但那时候你还小,吃了不容易消化,我就很少做了,你要是想吃,爷爷现在就能给你做啊。”
顾己不好意思:“周列还没吃呢。”
“你周阿姨做了我再给你做。”
顾怀山挤了挤眼睛,“饿了吧?我一看你那样子就是饿了,爷爷再给你弄点土豆进去,更好吃。”
顾己记忆里那个味道已经很模糊了,但此刻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流口水,大概是那时候的爷爷和今天的爷爷没有什么差别吧。
屋外周慧如和儿子说的嘴巴都干了,才恍然想起来要给儿子做面条,急匆匆地跑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顾怀山和顾己已经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
周列也跟着她到了厨房,他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是难掩感慨:“这几年我脑子里总有个模糊的人影,我甚至分不清对方的性别,只是觉得亲近,今天终于知道是谁了。”
“臭小子,除了你妈还有谁会在厨房转来转去给你做饭。”
周慧如也不愿意一直在孩子跟前哭哭啼啼的,她打趣着,又挡不住心里的庆幸,“回头真得好好谢谢晏辞和他叔叔,要不是他们,妈现在都见不到你。”
顾己洗了苹果,给周列扔了一颗过来,两个人也短暂地将时晖这些人抛在了脑后:“那宋晏辞得高兴坏了,他可喜欢吃您做的北方菜了。”
“那多简单啊,等你们忙完了,我天天做,日日做,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儿子回来了,周慧如仿若新生,这些年她独自承载着那些压力和悲伤,谁都看得出来她的佯装坚强,但谁都没办法宽慰她,但这一刻,那些枷锁随着周列的归来自动破碎了。
“宋家人都是顶顶好的人。”
周列由衷地说:“我当时出事的地方很敏感,不管是什么人救了我,我现在都可能尸骨无存,就算侥幸活了下来,我身上的本事也足够给我招来祸端,但我就是碰上了宋晏辞和他二叔,他们救了我的命又尊重我,后来帮他二叔做事,也是我深思熟虑后才答应的。”
说到这儿周列忽然停了一下,他看向顾己:“具体情况我待会再跟你细聊。”

说话间周慧如一碗香喷喷的酸汤面已经出锅了。
顾怀山特意让她只做了一份,要不她给顾己也捞上了。
“阿己想吃我做的懒人饭,左右咱们现在也睡不着,我给她整整。”
顾怀山撸起袖子:“你快让周列去吃,啊,小己啊,那个小飞龙估计醒了,它一醒来就要吃饭的,你去,给它倒点猫粮去。”
顾己猛地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一只猫。
她心虚中带着几分愧疚,心想爷爷到底还是最了解她的,当年不给她养那只小猫咪果然还是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小飞龙粘顾怀山,就连每天追着逗弄它的周慧如它都不放在眼里,睡觉也只在顾怀山的书房睡,有时候顾怀山和周慧如不小心把门关上了,它非得又挠又叫折腾半宿。
顾己进去的时候它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和脚步,原本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猛地跳了起来,炸着毛喵呜了一声,立马跑下去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它被顾己吓到了,顾己也被它那一声凄厉的喵呜声吓到了。
顾怀山,周慧如和周列都跑了过来。
“咋了这是?踩着猫爪了?”顾怀山问。
“我身上的味道吓着它了。”顾己心虚地笑了笑:“我太久没回家了。”
“那没事。”顾怀山拉着周列和周慧如往外走:“你哄哄它,这小家伙可亲人了,不会应激的。”
顾己喔了一声,蹲在地上小声地叫着飞龙的名字,果不其然,叫了十来声后,就看到一颗圆润的小脑袋从桌子底下探了出来。
顾己一乐,扫了一圈找到它的猫粮和罐头,非常大方地拿了个罐头过来,还以为要哄一会儿呢,结果罐头刚在地上磕了两下,那小家伙就已经喵呜着飞过来了。
“你吃的这么好啊。”顾己试探地摸它的脑袋,又用罐头引诱着它,没几下这小家伙就已经在顾己怀里打滚了。
它狼吞虎咽地吃着罐头,顾己坐在地上轻轻点着它的小脑袋:“小飞龙啊小飞龙,你知不知道爷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啊?”
小家伙吃的忘我,除了两声护食的呜咽声根本就懒得搭理她。
顾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起身准备去给小飞龙的猫碗里加猫粮,加好猫粮放好猫粮袋子的时候动作忽然一顿,目光朝着顾怀山的书桌看了过去。
谨慎如顾怀山,他书房的抽屉是不可能开一个缝的。
顾己朝门口看了一眼,迟疑了几秒后次往书桌旁走了过去,并且拉开了那个虚掩的抽屉。
那块带血的红布映入顾己眼帘,她甚至不用触摸,更不用去闻就能够确定那是被血浸透的。
看到红布上的洞的时候,顾己轻拧眉头,短暂的沉默后,她拿出了那块红布。
顾怀山将这块红布放的非常妥帖,因为顾己知道,这个抽屉里放的都是顾怀山非常珍视的东西。
小飞龙吃完了罐头,圆脑袋蹭着顾己的脚踝喵喵叫,顾己双手捧着那张小小的血布,视线下移看到了红布下的照片。
那张照片顾己看过很多次,她甚至还记得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是什么天气什么氛围。
那是顾海潮和郑前进他们几个人唯一一次全员来西宁过年的那一次,相机还是爷爷从照相馆借来的,照片上是顾海潮,孟国强,郑前进,郎志强和爷爷。
因为那张照片意义重大太过珍贵,所以当时还是小屁孩的顾己都没有资格进入相框里,后来这张照片在爷爷卧室的床头柜放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爷爷又把照片收了起来。
顾己眉头又是轻轻一蹙。
她心里的一条线猛地连了起来!
这张照片从床头柜撤下去的时候,正是孟叔叔牺牲不久后!
孟国强,孟淮之,同样的姓!西宁,故人,警察,梦想,精心设计过的身份和父母,墓碑上和孟淮之全然不同的姓名……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己忽然有点激动。
顾怀山在客厅喊了三声她的名字顾己才恍然回过神来,她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将红布放回原来的位置,又将抽屉恢复原来的样子,从地上捞起小飞龙走了出去。
懒人疙瘩饭的香味回**在客厅里,顾己也没有从爷爷脸上看到任何端倪。
周列又陪着她吃了一碗疙瘩饭,小飞龙吃饱喝,在家里窜天窜地地跑酷。
趁着顾怀山和周慧如收拾厨房的时候,周列小声跟顾己说了他当年出事的情况。
“巴格迪被抓后应该很快就确定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次我执行完任务准备回来报到,经过边境的时候遭遇了桑东的埋伏。”
顾己脸色一凛:“埋伏?”
“嗯,如果单单是桑东一个人,我觉得我还是有把握回来的,但当时人太多,桑东也被我打伤了,如果不是他伤的太重,他一定会在爆炸后确认我的死亡。”周列笑了一声,“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
“你失踪的时候正好是我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
顾己捋着这条线,“按照你的说法,巴格迪应该是在入狱后很快就确定了我的身份,这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时晖只有五年的时间来研究你。”周列叠起他们俩的碗,“但你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研究巴格迪,你还实地调研过。”
顾己桀骜一笑:“我不相信巴格迪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在监狱里的这五年,无论是对时晖的教导还是掌控都大打折扣,甚至于……或许他都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患是什么。”
周列端着碗站了起来:“到底是继承人……还是养了一头反咬一口的狼,巴格迪自己都不清楚。”
他转身往厨房走,顾己忽然愣了一下。
狼鹰特种大队四散开来后,她很久没有这种自信满满的情况了,好像随着周列这个名字的归来,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好像也回来了。
就在顾己嘴角的弧度缓慢翘起来的时候,这两天一直默默无闻的戚铭忽然联系她了。
顾己接起手机,刚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戚铭克制着激动大喊着:“老大!功臣!我是个大功臣!你快夸我!”
顾己起身走到旁边:“我们孤狼可真棒,所以你发现什么了?”
“你同步给我的资料……”
戚铭大喘着,说话都有点不分语序,“那个叫什么玩意儿,对对对,就那个叫仇兴国的男人!你说他娘的巧不巧!他曾经在老家的时候有个没过门的女朋友,也算不上女朋友吧,就是父母之命的产物!”
顾己艰难地理解了一下他的话:“大功臣,所以你在他这个父母之命的产物上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线索了。”
“那女人姓时,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戚铭压着嗓子吼,“我已经在仇兴国老家了,这个线索我已经确定过了,我把那个……”
戚铭话还没说完呢,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忽然从很远的地方传进了顾己耳朵里。
顾己脸色惊变,朝着阳台的地方跑了过去,周列和顾怀山他们也从厨房跑了出来。
戚铭也听到了这声爆炸:“老大,咋了!?”
“他们开始出招了。”
顾己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孤狼,查清楚这个女人和那个孩子的事情,无论多小的进展都同步给我。”
电话挂断的同时,顾己又接了新打进来的电话。
顾己的视野中看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电话那头闫局的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是银行,顾己,他们旧戏重演了!是当年老郎失踪的那家银行!他们这是踩着警察的脑袋跳舞!”

第483章 我们算算账
看着爆炸声带着火光在远处炸开的时候,几滴豆大的汗珠从徐宏图脑门淌了下来。
他身边有个跟了很久的小弟,这会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徐宏图一眼:“哥,咱们这么干,是不是有点疯啊,那可是……”
“那可是国企?”徐宏图虽然冷笑着,心里却是冰凉凉的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呼出来,“我现在可算是真的跟时晖连在一块了……”
那小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到底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跟着时晖,还不如跟着仇兴国。
跟着仇兴国是与虎谋皮,可跟着时晖这个癫狂的疯子,只能是自寻死路。
但徐宏图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他缓缓开口:“跟着仇兴国,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哥,老板……”对方开口又换了个称呼,“仇总平时也挺看重你的,咱们要不……”
“看重?”徐宏图自嘲一笑,眼里透出冷光,“裴遇是仇兴国的狗,我又何尝不是?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牵制裴遇,给裴遇找麻烦罢了,裴遇已经不是仇兴国可以控制的住的了。”
这些年在仇兴国的授意下,他给裴遇找了太多麻烦了。
那小弟不敢揣测太多,没敢再说话,裴遇那个人,他有时候想起来就觉得骨头疼。
“我让你们找仇明希的下落,你们找的怎么样了?”徐宏图忽然问。
“还是没有他的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手下人又踌躇了一下,但这次他没有憋着,“哥,我总觉得仇总对仇明希的态度不一般。”
“干儿子和别人比肯定不一样,这有什么的。”徐宏图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深深的嘲讽,似乎对仇兴国和仇明希都充满了厌恶。
“不是……”
手下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仇总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那么冷淡,一个没有血缘的干儿子失踪了他却那么着急,而且他对仇明希的容忍程度实在是叫人……哥,仇总背地里几乎把半个巨富的人都派出去找仇明希的下落了。”
徐宏图心里忽然一惊。
“哥,你想想啊……”
手下以为徐宏图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巨富发展到今天可没少借晨阳小姐外祖家的势,就算这样,晨阳小姐甚至连仇总的姓都不配有,但仇明希一个干儿子,他却让他改了姓,哥,我怀疑……”
“别说了!”徐宏图忽然开口,很不爽地打断了他的话,此时警铃声响彻天际,徐宏图转身准备离开:“走吧,回去给时晖交差。”
可徐宏图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辆车忽然改变了方向,直冲着他的车开了过来。
“妈的!”
看到那辆发疯而来的车,徐宏图大骂一声,但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上车了,他只来得及快速朝旁边跑过去。
疾驰而来的那辆车的车头狠狠地撞向徐宏图那辆车的左侧车屁股,那辆车加足了马力,第一撞就顶着徐宏图那辆车的车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去。
徐宏图脑袋嗡得一声,后背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刚才跑得快,那现在车头和石墩之间夹着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还没想明白,那辆车又猛地倒车,再次加紧油门又朝着他的方向撞了过来。
“他妈的!”徐宏图确定了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哥!小心!”被他推开的小弟从远处爬起来叫了徐宏图一声。
“打车胎和玻璃!”徐宏图冲他喊了一句,“让车停下来!”
那小弟立马掏出枪对着那辆车的车胎和车窗,但那辆车的气势太猛了,他不断调整方向朝着徐宏图所在的方向撞过来,没几下就弄得徐宏图狼狈万分,那小弟的枪也基本都打偏了。
但徐宏图躲到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对方似乎并不敢真的置他于死地!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徐宏图冷笑一声,他慌乱地喘了几口气,终于有机会掏出枪来,猛地往地上一躺,朝着对方的轮胎和车窗开枪。
他们的枪都安装了消音装置,接二连三的闷响声响起,子弹朝着那辆车飞过去,车上的人也很明显受了伤。
“砰!”
车胎爆了的声音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路上响彻开来。
徐宏图猖狂一笑,他滚身往旁边转移,子弹再次打爆了一轮车胎,而他那个手下也打破了后方的一轮车胎。
徐宏图撑地站了起来,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地顺着破碎的车窗开枪。
聂晓光的两条胳膊都受了伤,刚才有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胳膊,打到了车表盘上,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辆车已经发动不起来了。
“哥,他妈的这是要咱们的命!”徐宏图的手下跑到徐宏图身边:“哥,肯定是仇总的人,要不要做了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徐宏图持枪对着聂晓光那辆车往过去走,“现在遍地都是警察,但我必须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想要我的命,去看看咱们的车还能不能开,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手下去检查车子的时候,徐宏图对着聂晓光那辆车开口:“朋友,出来露个面,今天我放过你,下次见面我一定要你的命。”
聂晓光胳膊上的血已经浸透了衣服袖子,他冷笑一声,眼里却满是不服输的桀骜,似乎等的就是他走过来。
这地方昏暗,车灯也没开,徐宏图继续谨慎往前:“当然,如果你现在下来求我,我下次也有可能会放过你。”
聂晓光依旧没有说话,他慢慢放倒座椅,左手抓住车门把手,静静等待着徐宏图的到来。
“给你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徐宏图冷笑着,完全是一副掌握了主动权的样子。
“哗!”地一声,又是一颗子弹擦进来,车窗彻底碎掉了。
聂晓光的腿慢慢地抬了起来。
他听到徐宏图那个手下在远处说:“哥,他不会死了吧?”
徐宏图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但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怀疑。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聂晓光甚至能在昏暗中看到他手上枪的轮廓了。
就是现在!
“我去你妈的!”就在徐宏图靠近车门的时候,聂晓光忽然打开车门朝他撞了过去。
这一撞,原本就浪费了大量体力的徐宏图一个没站稳就被撞倒在了地上,他那个小弟动作也很快,枪头一转就朝着这边开枪了。
聂晓光几乎是在枪响之前就顺势从车里滚了下去。
“徐宏图,咱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他仿佛感受不到胳膊上的伤口,先是夺了徐宏图随着倒地就脱手的枪,随即抓着徐宏图的胳膊勾了他一脚将人翻了过来,又用很快的速度翻身而起,反折了徐宏图胳膊的同时,他的膝盖也顶在了徐宏图的肩胛骨位置。
就在他做完这些的时候,一颗子弹飞过来打中了肩膀。
聂晓光冷嘶一声,但抓着徐宏图胳膊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他咬着牙举起徐宏图那把枪,对着子弹飞过来的方向打了两枪过去。
徐宏图被他压着难以动弹,他的半边脸贴在地上愤恨地开口:“你是仇兴国的人,还是裴遇的人?”
聂晓光咬牙切齿:“我是你爹!”

从上车开始,林一月就一直在催齐飞,“再晚一点人都跑了!”
“再快就得飞起来了我的姐姐!”
虽然这样说着,但齐飞还是加快油门,“我说月啊,你这线索到底真不真啊,现在老大和顾队那边肯定需要人手,咱们却去找徐宏图,会不会舍近求远了啊?”
“你可别忘了,咱俩负责的是何小玫的案子。”
林一月说的有板有眼,“何小玫之死的凶手虽然是吴德那个王八蛋,但究其根本,吴德背后的人是徐宏图,徐宏图又是巨富的人,老大他们正好在调查巨富,那咱们干的都是一件事啊。”
“林一月……”齐飞后背蹭了蹭椅背,他掏了掏耳朵,“我最近怎么总有一种你偷偷学习不告诉我的感觉啊?你脑子痒不痒?”
“不痒,并且茁壮成长!”林一月这会儿实在没心情多说,她现在只想快点赶到地方抓捕徐宏图。
一个小时前,林一月收到一条陌生信息,上面只说:来抓徐宏图。
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林一月愣了一瞬,随后她立即回拨了电话,同时在电脑上追溯号码的源头。
但回拨的电话已经关机,她在电脑上的查询也在几分钟后显示号码已经注销。
她手边就是赵五和龙哥的口供,林一月盯着那两份口供,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聂晓光。
除了聂晓光,谁会选择把线索发给她?
但作为一个刑警,林一月并不能这么单一地就凭借猜测确定一件事,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又调查了对方发给她的那份地址,发现那条路是一条在修路段,目前还没有开通行驶。
林一月还在迟疑的时候,银行爆炸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也就是在爆炸消息传到他们这里的时候,林一月终于做了决定,她要一探究竟。
齐飞哎了一声:“咱们这两天都逮着徐宏图查了个翻天覆地,除了赵五和吴德的口供,愣是毛都没查出来,就算你这个线索是真的,咱们抓人,怎么抓?月啊,咱没有证据啊。”
齐飞说的没错,甚至这个想法已经在林一月心里起起伏伏一路了。
他们拿什么逮捕徐宏图?
她还没开口,齐飞又说:“再者我也查了,你说的这个地址就是一条还没开放行驶的路,你也没有具体地点,咱们到底是去哪儿抓人?”
林一月反问:“那你干嘛还跟我一起来?”
“咱俩是搭档啊,我能让你一个人孤身犯险?”
齐飞笑了一声,“再说了,你知道最近警局收到了多少封辱骂信吗,何小玫的案子尽快真相大白,对咱俩,对警局都好。”
林一月唇角向下:“我昨天出警局大门没两步就被骂了,要不是袭警犯罪的话,他们早就上手打我了,没有一个交代之前,咱们发的那些声明根本没什么用,群众看的只是结果。”
齐飞倒是看得开:“但是想想,在他们眼里何小玫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但只有我们知道这背后事情还多着呢,这些事咱们也不能告诉他们是不,咱们这个职业啊,高尚也就高尚在这儿了是吧?”
林一月此时没有心思回应他的话,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手机地图,他们距离目的地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徐宏图正一个翻身将聂晓光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都受了伤,但很明显聂晓光伤的更重,刚才聂晓光原本已经将他控制住了,但他到底只是个警校都还没毕业的学生,徐宏图却已经在仇兴国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了。
他只用很快的速度就找到了聂晓光的破绽,下半身一起,脚后跟狠狠磕在聂晓光后背,同时猛地一挣就转过身。
但他的胳膊还被聂晓光反折着,他这么一转,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胳膊脱臼了。
但徐宏图根本不在意这点疼,他冷笑一声,一口唾沫吐在聂晓光眼睛上,在聂晓光失神的这个瞬间,他一脚抬起踹在聂晓光腹部。
“老子得罪的人多了,你跟我算哪门子的账?”
他又是几脚,每一脚都踹在聂晓光的脑袋上,同时大喊一声:“菜头,还活着没!”
“哥,死不了!”
徐宏图手下人的声音传过来:“一点小伤,哥,我通知兄弟们了,这小子他妈的死定了!”
“他妈的!”徐宏图已经掏出了身上的匕首,不由分说就往聂晓光大腿刺了一刀,“算你妈的命,暗算老子,那我今天就跟你算这条命!”
尖刀刺进皮肉的疼痛在瞬间传遍全身,聂晓光只是咬紧牙关,他刚拿起刚才抢到手的徐宏图那把枪,徐宏图的匕首又狠狠劈了过来:“拿老子的枪想杀我,你他妈哪来的勇气啊!”
那把刀割破聂晓光的衣服,深深地划过他的胳膊,手上的枪掉下去,又被徐宏图拿到手上了。
“哥!”徐宏图那个手下终于跑了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徐宏图这才发现他的腿和肩膀都受了伤,也不知道又在哪里受了伤,他身上满是血。
他眉头一皱,狠狠压着聂晓光问手下人:“你他妈怎么回事!”
那手下人当机立断拿起枪往聂晓光腿上打了两枪:“这王八蛋枪法还挺好,这么暗的地方给了我两枪,我刚才撞到这儿的石头了,问题不大。”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一束车光远远地打过来,那手下人眼睛一亮:“哥,是咱们的人到了,你先走,这里我来断后。”
徐宏图也算有点脑子,短短几秒的思索后他的拳头重重地打在聂晓光脸上:“小子,你最好交代自己是谁派来的,不然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儿!”
“你爹派来的!”聂晓光冷笑一声,一口血水盆喷在他的脸上,“想走,你想屁吃呢吧!”
他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拽了徐宏图一把,受伤的腿猛地朝着徐宏图那个手下扫了过去,那手下本就受了伤,这会儿又胜券在握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扫,身体一歪就摔倒了。
那辆已经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三个男人,很快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聂晓光已经重新占据主导,他的腿受了伤站不起来,此时跪在地上,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匕首。
枪抵着徐宏图的太阳穴。
匕首横在徐宏图的脖子上。
他明明满脸是血,脸也被徐宏图打肿了,但此时此刻,他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跑过来的那些人。
他手上的匕首和枪同时用力,吓得徐宏图膝盖一软,大声喊了一句:“妈的别过来!”

第485章 他们狗咬狗
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聂晓光又一枪打在了徐宏图那个手下的胳膊上,这么近的距离,那一枪打过去,对方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
聂晓光没有犹豫,又是一枪打在那把枪上。
枪报废的那一刻,徐宏图的脸色变了一变。
那把枪的枪头重新抵上了徐宏图的太阳穴,他听到聂晓光说,“徐宏图,你猜,这把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徐宏图心里一惊。
“有?还是没有?”他的两只手都微微用力,“不管有没有,我都可以杀了你。”
徐宏图脖子上的血已经渗出来了,他喉咙动了几下:“兄弟,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仇总的?裴遇的?还是……”
聂晓光忽然想起路东跟他说的时晖,他暗自一笑:“如果我说,是时晖让我来杀你的,你信吗?”
听到时晖的名字,徐宏图和旁边那个小弟的脸色都变了。
“仇兴国的狗做不了了,所以你就想做时晖的狗是吗?”
聂晓光手上再次用力,“为什么?嗯?像你这种垃圾,凭什么能活这么久?”
“兄弟,咱俩没仇,咱俩没仇啊!”徐宏图几乎有点焦急地开口,“你听我说兄弟,大家都是为别人做事,你想想,咱们刀尖上舔血都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钱是不是?”
聂晓光冷笑一声。
徐宏图继续道:“时晖给你的钱,我可以加倍给你,而且兄弟,跟着时晖不是长久之计,钦城根本就不是他的战场,他早晚要走的,你觉得他会带着咱们走吗?不会的,他根本不会在意咱们的生死,你要钱,我给你,你放了我,我发誓我不会记恨你!”
他手下的小弟也赶紧开口:“对!你想要多少钱我大哥都给你,兄弟,手上还是不要沾人命的好,我大哥认识很多关系,可以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想想,你拿了钱过想过的日子不好吗,女人,美酒,豪车,大房子,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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