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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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沛还挺配合的,嗯嗯两个字嗯的抑扬顿挫的,算是把顾己和宋晏辞熬了这么久的疲惫给嗯没了。
“还有一件事。”
顾己和宋晏辞脸上的笑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见郑沛满脸的笑已经收了起来,正儿八经地看着他们说:“我也通过自己的门路托人查了查李少军这个人,发现这个人虚虚实实的让人看不明白。”
“嗯,李少军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宋晏辞点头,“你就别这么操心了。”

“回来后我还去见了见崔宁薇。”
郑沛往前走了一步,他挑着眉尖,也不废话,“倒是意外之喜,我从崔宁薇嘴里知道了个事,他妈妈程媛和卢志新曾经是初中同学。”
这出乎宋晏辞和顾己的意料之外。
“咱们没负责卢志新的案子,不知道这个很正常,但是知道后再想想,许多事情就能连起来了不是?”
郑沛搓了搓下巴,“程媛,曹雪,卢志新,曹俊茂,你们想想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曹雪在海城的时候见了一个朋友,那人私底下跟李少军关系不错,而且孙佳树的案子,我们怀疑是程媛在背后之人的属意下主导的,孙佳树那颗肾最后应该换到了原来的省厅领导冯立群的身上。”
听完宋晏辞这番话,郑沛愣了愣,一时间脸非常精彩。
“所以你给爸帮了个大忙,之前我们只是猜测,如今你把证据送到我们跟前来了。”
宋晏辞一脸慈爱地摸了摸郑沛的脸,“乖儿,爸给你买糖吃。”
郑沛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打开他的手:“臭不要脸的能不能给点钱,我没钱吃饭了。”
宋晏辞哈哈大笑,掏出钱包给他塞了两张票子:“爸爱你。”
直到郑沛离开,顾己还在想着什么事。
宋晏辞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郑沛?”
顾己回过神来:“嗯,时间越长,越觉得郑法医是个很有趣的人,他活的坦坦****的。”
“郑沛不容易,他每个月的工资基本都给医院了,我说过吧,郑沛的父亲也是缉毒警,但这些年的补贴郑沛和阿姨一分钱都没有用过,全部都捐了出去。”
顾己忽然问:“宋晏辞,钦城有个帮扶缉毒警家属的团队你知道吗?”
宋晏辞眼神古怪:“怎么了?”
“我听说过这个机构,私底下也了解过,他们做的是实事,郑沛这样的情况不仅组织会帮忙,他们应该也会帮助的吧?”
宋晏辞忽然笑了起来。
顾己皱了皱眉,对上宋晏辞的脸色,忽地反应了过来:“你弄的?”
“原先只是我,郑沛,还有陈敬和江克江礼几个人小打小闹,后来规模慢慢大起来,我们也越来越忙,但这是我们的心血,交给别人我们也不放心,江礼偷偷去找了我妈和二婶,她俩二话不说就接过了这个摊子,这几年,她们俩的重心也慢慢地只收到这个事上来了。”
顾己看起来心情非常好,她重新扎了头发,身上的疲惫仿佛突然都消散了。
她抻了抻脖子,眼里仿佛都带上了光彩:“宋晏辞,咱们开始干活吧。”
“好。”宋晏辞也笑:“咱们各自为战,你等着,铁拳会很快跟菜鸟汇合的。”
顾己抬起拳头:“比比?看谁更快?”
宋晏辞眉头一挑,拳头碰了碰她:“那就比一个!”
和宋晏辞分开后,顾己第一时间给顾怀山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得知顾怀山人在禁毒博物馆,顾己怔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怀山那边又说:“小己啊,爷爷现在不方便说话,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顾己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没再说出来,只说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挂了电话后,顾己思忖了几秒,拨通了央吉的电话:“央吉,我来找你,我们聊聊当初那个车牌号的事情。”
电话那头央吉爽朗一笑:“怎么,准备出手了?”
顾己声音微沉:“时候到了。”
央吉又笑了一声:“我等你。”
与此同时,禁毒博物馆。
时晖的目光几乎是癫狂地看着这里所有的一切,关于毒品的介绍,不断循环播放的纪录片和案件解析,以及陈列在墙上和玻璃柜子里的那些牺牲缉毒警的遗物,都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看看,多么前赴后继啊。”时晖一脸悲伤地看着那些遗物:“真是该死的毒贩子!”
他这话被旁边几个来组队来参观的中学生听到了,其中有个男生看着玻璃柜里缉毒警被敲碎的头骨红了眼眶,少年紧攥着拳头:“希望毒贩子死无葬身之地!”
时晖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满是赞赏的笑意:“弟弟啊,那就借你吉言啊。”
少年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朝他笑了笑,跟同伴去了另外的地方。
“死无葬身之地……”
时晖忽然看向身边的仇兴国:“仇总,你听听,多么美好的愿望。”
仇兴国脸色僵硬,浑身都不舒服,他更不清楚时晖这个疯子带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当他看到墙上和玻璃柜里那些东西的时候就仿佛孟国强那些人的眼睛遍布这个地方,他们的眼睛像是看待一个罪犯一样,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将他穿透。
当年跟着巴格迪折磨孟国强那些人的时候他没有虚,在巴格迪的属意下杀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虚,为了巨富的发展做掉一些人的时候他更没有虚。
可一旦站在警察局门口,或者这种地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仇总?”时晖又叫了他一声:“不是吧,你现在是在害怕?要点脸吧,咱们有这个东西?”
仇兴国挤出点笑,压下心中的不适:“阿晖,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来玩啊。”时晖轻描淡写:“你能不能放松点,搞得像做贼一样,呐,你看看。”
时晖忽然往前一指:“你不觉得很快乐吗?”
仇兴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往前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墙上挂着的,是孟国强当年牺牲时穿着的警服。
但此刻,挂在墙上的那件蓝色的警服已经被血浸染成了暗红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他们觉得这是功勋。”
时晖的目光迷恋地看着那件血衣,他喃喃而语:“仇总,这也是干爹的功勋啊,这是干爹的杰作啊,你看这个颜色,多好看啊,像玫瑰花。”
仇兴国更加觉得这人像个疯子了。
时晖并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他看着那件血衣:“顾己的血染红的衣服得多好看呢,一定很好看吧,她的血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仇兴国低声呵斥他,“阿晖,注意场合!”
时晖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他说:“我想让顾己的衣服也挂起来啊。”

裴遇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时晖和仇兴国都愣了一下。
“我当是谁呢。”时晖很快一笑,“裴遇,你是怕我在这里杀了仇总吗?”
仇兴国眉头一皱。
裴遇冷着脸站在他左侧:“时晖,你不该带仇总来这种地方,你想死就去死,别带着仇总,你如果非要闹出点动静,我不介意就在这里闹,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时晖眼里闪过一抹并不明显的凌厉,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裴遇,你这个人真是无趣,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是很刺激。”裴遇目光冰冷,却始终不敢看墙上那件血色的衣裳,“仇总,车子就在外面,您待会还有个会,秘书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仇兴国心里松了口气:“好,阿晖啊,那我先回去开会,你……你玩会也就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仇兴国这句话,时晖忽然皱了皱眉,第一次很明显地外露了自己不悦的情绪。
仇兴国才不管这个,他现在只想立马离开这个让他心里发虚的鬼地方。
这个点来博物馆的人并不多,时晖和裴遇站在这里也并不是不惹人注意。
裴遇的目光非常迅速地扫了一眼墙上的血衣,他开了口:“时晖,你信不信,如果你还待在这个地方的话,我会立马打电话报警?”
时晖微笑的唇角一滞,他看向裴遇:“好啊,那你就打啊。”
裴遇拿出手机,他就这么当着时晖的面,没有任何犹豫地拨通了110三个数字。
时晖唇角的弧度又滞了一下,眼眸也很明显一沉。
裴遇的胳膊抬起来,要把电话放到耳边的时候被时晖猛地一把抓住,此时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您好,钦城公安局报警中心……”
时晖抓着裴遇胳膊的手非常用力,他第一次在裴遇面前略显失态,目光阴狠地甩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走出两步,他又停下来,转过身盯着裴遇。
裴遇挂断电话,屏幕面向他晃了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时晖忽然一笑,彻底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裴遇的视线中,瞎子发来时晖的人已经全部离开的消息,裴遇将手机塞进兜里,喉间发涩,一股又一股的腥甜在身体里不断往上翻涌着。
他缓缓抬头,父亲的那件血衣近在咫尺,他的感官一瞬间失去所有作用,仿佛整个人都被浸泡在浓稠的血水中,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他快要溺死在这腥甜的地狱里了。
顾怀山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从踏进这个地方开始,这位在众人跟前精神抖擞的老人似乎也在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他站在裴遇身边好一会儿裴遇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那几个参观的孩子发出一道惊呼声,裴遇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他额头满是虚汗,眼里的疲惫和仇恨都没来得及散下去。
对上他这个眼神的时候,顾怀山心里一紧,竟然有了一种这孩子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的感觉。
“顾爷爷。”裴遇叫了他一声,却下意识地跟他隔开了距离。
顾怀山的目光从那件血衣上移开,低头又看到一块被人摧残过的腿骨,他再次移开目光,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己有点怀疑了。”
“嗯?”裴遇疑惑了一瞬:“您说什么?”
顾怀山毫不惧怕地往他身边迈过去:“那丫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
“那……”
“没什么需要担心的。”顾怀山并不在意,“也让我看看这丫头的本事到底在哪里。”
裴遇轻轻一笑:“但您很明显在帮我,爷爷,您就不怕……”
“孟家的孩子的,脊骨直着呢。”顾怀山打断他的话,“爷爷是老了,可是眼不瞎耳不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爷爷。”裴遇又笑了,“快了,很快了。”
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时晖忽然一拳头打在车窗上:“给脸不要脸!”
他的力气很大,一拳头下去,车窗已经有了隐隐的裂痕,他气的发狂,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徐宏图:“我问你。”
徐宏图这会儿也不敢笑,一脸恭敬:“您吩咐。”
“裴遇有可能拉拢到我这边吗?”
徐宏图脸色轻变,很快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很难。”
时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说服我。”
“裴遇的命是仇兴国给的,他跟在仇兴国身边这么多年,巨富几乎已经在他手里了,裴遇这个人,我恨他恨得入骨,但老板,他对仇兴国是绝对忠诚的。”
时晖的目光阴嗖嗖地盯着徐宏图。
徐宏图心里发虚,但依旧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神,像是接受一场审判。
一分钟过去,时晖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胳膊想拍拍徐宏图的肩膀,但徐宏图却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你躲什么?”时晖的手停在半空:“你怕我?”
徐宏图脸色一僵,脸上闪过惧怕,他摇着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我就是怕脏了您的手。”
“呵……”时晖忽然一笑,他的手到底还是拍在了徐宏图肩膀上:“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吧。”
徐宏图脸色微变。
“把他毁了。”
时晖收回手,拿出帕子擦着手:“和巨富,一起毁了。”
徐宏图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的心剧烈地跳着:“您……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巨富?巨富的财力其实……”
“哼……”
时晖这声笑里带着浓烈的嘲讽和不屑:“仇兴国的样子,我讨厌,所以我想毁了他和他在意的一切啊。”
徐宏图没想到他的答案竟然是这样。
“仇兴国啊仇兴国……”时晖笑的癫狂:“遇上我,是他走了霉运了,我要给顾己送个新礼物了。”
徐宏图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你吧。”时晖又看向徐宏图:“你去。”
徐宏图心里咯噔一下:“什……您说什么?”
“你去,帮我给顾己送个新礼物。”
时晖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的所有情绪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笑着,“送的不好的话,你这条命就是下一个礼物啦。”
徐宏图浑身的毛发仿佛都竖了起来,他缓慢问道:“您……你想送什么?”
“自己琢磨。”
时晖一抬头司机就停了车,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徐宏图滚下去:“想当我的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己和央吉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两个人都有点累,央吉靠在门口送顾己:“阿己,你想见他吗?”
顾己看向她:“不知道。”
“不知道?”央吉皱眉:“我很久没有从你嘴里听到这种答案了。”
顾己笑了一下,避开了这个问题:“继续帮我盯着吧,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她转身离开,央吉气得跳脚:“我说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让我干这个干那个,一点好处都不给!”
“我最喜欢你了。”顾己又返回来拍了拍她的脸:“我下个月的工资都给你。”
“谁稀罕你那点工资!”央吉翻着白眼,却又拉住她的胳膊,“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奖励我的东西。”
“嗯?”这次换顾己疑惑了:“我身上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有,确实有。”央吉还有点扭捏起来了,她晃了晃顾己的胳膊,“让我见见韩团好不好?让我见见我的偶像行不行?”
顾己一脸茫然:“啊?你什么时候跟韩团认识的?”
“有什么问题吗?”央吉指着自己:“我哎,战地记者哎,我要认识他不难吧?”
顾己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和韩团的关系?”
“这个……”央吉有点心虚,“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从小就一个德行,我想知道的事情,想方设法我都是要查明白。”
顾己深以为然:“那倒是,这个德行跟我挺像的。”
见她不生气,央吉又来了底气:“一开始我只是想尽可能地搜集韩团的线索,你不知道,他真的太帅了!”
顾己嫌弃地看着她。
“三年前我和我的搭档被人以人质的身份劫持,当然也不止我们俩啊,当时是韩团代表华国跟对方谈判解救人质的。”
“懂了。”顾己当然知道韩团在这方面的本事,单枪匹马解救人质这种事情他做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身外。
顾己忽然问:“你是看上我们韩团了?”
“哎呀!”央吉打了顾己一巴掌,“英雄谁看不上啊,但我现在还是崇拜大于喜欢,我这次回来得在国内呆挺久的,但我不能这么闲着啊,所以……”
顾己又懂了:“所以你想把研究目标放在我们韩团身上?”
“英雄值得被人看见和记住不是吗?”
央吉一脸认真却又带着悲伤,“阿己,除了我们,有多少人知道火仁呢,烈士陵园里,还有牺牲在战场和任务里的那些人,到底有多少人记得他们?”
除了至亲,挚友,挚爱,能记住他们的又能有几个人?
“让我见见他行不行?”央吉又晃了晃她的胳膊,“我其实还有一些任务,只是你知道的,我也不能说的很明显,你懂我是吧?”
顾己哼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还不明显?你以前根本不会这么请求我。”
“啊?”央吉挠了挠头发:“我以前咋样?”
顾己却不说了,她转身就走:“明天,明天下午三点,我让人带你去找他,但是我的事你可别给我耽搁。”
央吉立马高兴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先稍息立正:“得令!绝不耽搁!”
顾己嘴角带笑,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只是一进电梯,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顾己揣在衣兜里的手一直摩挲着一块小小的石头,那块石头棱角分明很硌手,唯一只是石头表面刻着的六字真言。
那是顾己在海城带来的那些石头中最小的那一颗。
阿确那噶。
这个名字和东兴那道模糊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盘桓在顾己脑子里,让她少有的有点烦躁。
踏出电梯的那一刻,顾己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她猛地停了下来。
走出央吉所在楼栋大门的时候,顾己已经打通了肥熊的电话。
“老大。”肥熊率先开口:“韩团出事了,是不是?”
“嗯。”听到他语气里的急躁和担心,顾己在无人处停下脚步,“蒙舒已经去了,伤的确实很重,但她有信心。”
“是巴格迪的人下的手吗?”肥熊又问。
顾己沉默了一瞬,还是说:,“是。”
“王八蛋,太过猖狂!”
“肥熊。”顾己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这话还需要说么?”肥熊还是难掩愤怒,“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大,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
“要是生分,当初我就不会找你给我调查孟淮之了。”
顾己的语气软了下来,“肥熊,现在是时候了,我需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肥熊那头忽然呃了一声。
“怎么?事情超出了你的控制?”顾己问。
“倒也不是。”肥熊说,“老大,我查到了的大部分线索都跟你给我的那些东西一样。”
顾己挑出了话里的重点:“所以你查到了一小部分新的线索,这就是我需要的。”
“老大就是老大。”肥熊笑了起来,“老大,韩团当初教过我们,巧合之时遇到的人,那就不是巧合,我查了你们相遇当天他去医院见的是什么人。”
这是个顾己当时没想到的角度。
她问:“什么人?”
“一个叫张国源的男人,这个人是钦城本地一家大集团的高层,孟淮之见过他没多久这个人就死了,但从我搜集到的线索来看,这个人应该是病死的。”
“张国源……我总觉得我最近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顾己闭了闭眼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等等。”
她快步走到车上,关了车门后拿出底座的电脑打了开来。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肥熊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顾己从电脑中找到张国源的相关资料时笑了一声。
肥熊这才开口:“怎么了老大?”
“你立功了。”顾己语气都愉悦了起来,“肥熊,你给我开辟了一个新思路。”
肥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她的语气他也高兴了起来:“还有,老大,你给我的资料中这个人是开科技公司的是吧?”
“嗯。”
顾己将手机放在旁边,双手还在搜查张国源更多的线索,“我的人私底下调查过这个人和他的公司,至少表面上来看没有问题。”
“确实没有问题,如果这个人真的有问题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的谨慎程度和反侦察技术都非常强,他太懂得怎么做证据了。”
顾己说:“目前来看,如果两个字可以去掉了。”

第477章 他抢我人脉
这点时间,顾己已经把张国源能调出来的资料都找了出来,“虽然张国源已经死了,但他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关于孟淮之,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你给我的那份资料上,我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肥熊说。
顾己却是了解他的:“但如果不是你亲自确定过的线索,你是不会那么贸然就相信它的真实性的。”
“但如果是你跟孤狼他们给我的线索,我会百分百信任。”肥熊说。
“少来。”顾己盯着电脑屏幕上张国源的资料:“你要是百分百相信我就不会跟我说刚才那句话。”
“我重新调查了一下资料上孟淮之的父母。”肥熊忽然说。
顾己一怔,很快就笑了,在无处下手的情况下,也就只有肥熊能找到一条刁钻的调查方向,先撬开一角,只要有了裂缝,一切就都简单了。
他语气里带着隐隐的自信,顾己问:“所以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今晚,就在今晚,两个小时前我刚得到的消息。”肥熊说,“老大,孟淮之的父母两年前双双亡故,当时还是孟淮之亲自处理的后事,可是你知道么,我的人找到他父母墓碑的时候,立碑人的名字根本不是孟淮之。”
“不是孟淮之,那是谁?”
“杨昀。”肥熊说,“所以我就顺着这个线索查了查,确认杨昀和孟淮之并不是一个人,杨昀的确是这对夫妻的孩子,只不过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我还在持续调查,但是老大,仅凭着这些线索,就足以证明这个人身上有秘密。”
顾己思忖几分,猛地合上眼前的电脑:“肥熊,帮我查查,这对夫妇去过西宁,或者在西宁待过吗?”
“西宁?”肥熊略显诧异:“老大,你怎么这么问?”
顾己心里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她感觉喉间微微紧绷:“所以,你查到了跟西宁相关的线索。”
“嗯。”肥熊很快就说:“这对夫妻是钦城人,但他们在西宁工作生活过很多年。”
顾己沉默半晌:“好,我知道了。”
“那个时晖。”肥熊又说:“老大,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要查清楚这个人有点麻烦。”
“我还活着呢,你一个人查什么。”顾己将电脑放在一旁发动车子,“把你查到的线索都发到我的私密账号,接下来的我来查。”
“光靠黑客技术,我们很难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我已经把消息散出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顾己问。
“老大,你记不记得国际刑警中有个代号叫铁拳的?”肥熊忽然问。
顾己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移动:“怎么?”
肥熊第一次有点生气和委屈:“我好几条引以为傲的人脉!我去查的时候!他们说在我之前这个叫铁拳的臭小子就已经找他们帮忙调查这个叫时晖的了!”
顾己抿了抿嘴。
肥熊越想越生气:“老大,你说我气不气!”
“你别气了。”顾己说。
“我怎么能不气,我快气死了老大!”
“那老大给你道个歉。”顾己又说。
“老大你跟我道什么歉,我要去找那个铁拳一决高下,我迟早要查出这人的线索,他抢我人脉!”
顾己撇撇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真诚地建议你们和平相处。”
“和不了!”肥熊似乎更不爽了:“一点都和不了。”
“铁拳是我对象。”顾己说:“熊,我俩都领证了,有空请你喝喜酒。”
“对象也不行!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气!什么?老大你说什么?谁对象?谁和领证?什么喜酒,老大你说话啊!”
顾己呼了口气,像哄孩子似的:“熊,先干正事,等任务结束后老大慢慢跟你说,行吗?”
肥熊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傻不愣登地噢了一声:“不对啊老大,你……”
顾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在车里笑了一声,朝着初到钦城住的那套小单间去了。
把车子停在附近,顾己缓步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只是走了还没有二十米的距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她。
顾己脚步未乱,她信步往前,中途又拿出手机,走着走着就走岔了道。
等跟踪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己已经在靠近巷口的地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时晖,是媚狐,还是桑东。”顾己轻轻晃动手腕:“巴格迪教人永远就只会教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别藏着掖着了。”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手上就飞出去了三枚飞镖,但那三枚飞镖并没有打伤围着顾己的那几个人,而是擦过他们的肩膀和胳膊,划过墙面擦起火花,最后掉在地上。
“如果一起来了的话……”顾己又轻轻动了动受伤的肩膀,“我挺忙的,速战速决吧。”
顾己话音落下的时候,桑东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你啊。”顾己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小半步,脚下压住一块石子:“桑东,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不做卧底以后,你都会开玩笑了。”桑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看了一眼受伤的手掌:“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对敌人和朋友向来两副面孔,你有什么资格听我的玩笑。”顾己不欲跟他多言:“要打架就赶紧打架,要放屁就赶紧放屁,我忙着去杀时晖。”
“你什么时候知道时晖的名字的?”桑东虽然这么问,但也做好了攻击姿势。
“关你屁事。”顾己已然出手,这一次她没用飞镖,更没有用枪,而是用了一把匕首。
跟踪顾己的那三个人并未和桑东一起出手,顾己并没有松一口气,她很清楚,桑东最擅长的就是先将人打败,而后让手下那些人来折磨对方。
他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变态。
“还是那副死样子。”顾己后背被他的匕首划了过去,但顾己的匕首却重重戳进他的肩膀又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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