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万人迷总被觊觎(快穿)—— by喜鹊鸣枝
喜鹊鸣枝  发于:2024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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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玉轻哼道:“我?看重的不是爱,是自己?的命,双死在我?这里可算不上he结局。我?原是要好好睡一觉的,你念这种诗,会让我?做噩梦。”
“好,我?立刻换,你想?听什么都依你。”谢混觉得李正玉可爱得要命,“我?给你唱首哄睡的歌谣好不好?”
李正玉重新闭上了眼睛,谢混哼唱的歌谣十分?耳熟,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下?了飞机,与谢混一起坐上轿车,李正玉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未查看的消息,是李元辰发?过来的。
他没有发?任何文字,只传过来了一张图片。李正玉将图片点开,查看原图,这是一幅水墨画,画上的人身着?绣了九条金龙的玄色常服,骑在马背上,正挽弓搭箭。
画中人的五官看不分?明,但气质淡漠又冷冽,箭矢虽蓄而不发?,却可以料想?此人必定弓马娴熟。
李正玉辨认出了这是李星衍惯用的笔法,她嘴角微勾,没有回消息,等她放下?手机抬起头,谢混已经将车的挡板升上去了。
“星衍的陵寝出土时我?便有些担心,无论我?以何种形式露了正脸,以后都不用出门?了。”李正玉轻声道,“还有你,把我?的画像摆在墓里,幸好颜料褪色了。”
李元辰是个?聪明人,他能猜到这一步,在她的意料之内。
谢混笑?道:“那?颜料是我?好不容易才搜寻来的,那?些画刚画成时效果很好,说一句栩栩如?生都不为过,我?原也不指望它能千年?不腐,只是留个?念想?罢了。我?再给你画几幅吧,好不好?既是神,就该有神像才对,至少应该有画像。”
李正玉冷哼:“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画了吗?我?估摸着?你应该已经画了不少了吧。什么神不神的,越说越没个?正形了。”
谢混哑口无言,他确实偷偷画了许多幅。
李正玉斜睨他一眼,望向窗外,蒙省城市的景象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谁能想?到在千年?之前,这里只有呼啸的风、辽阔的草原与成群结队的牛羊。
“星衍倒是给了我?惊喜,只将皇位传给女子并不是我?定下?的祖训,想?必是她定下?的吧。我?没什么远大理想?和高尚情操,很少去想?怎样为自己?的同类谋福祉,为天下?苍生考虑的时候更是少的可怜,我?在意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有所牺牲,那?一定是因为这牺牲于我?而言更加有利。”
李正玉望向谢混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轻得像是一声叹息:“这样一个?人,做不得神明,你看错人了。”
李正玉以为谢混会沉思,会改变他那?荒唐的想?法,抑或是执迷不悟,竭力赞颂她其实是一个?善良、心怀道义、担得起这个?名?头的人,为之寻找证据,抬高她并洗脑自己?。
没想?到谢混那?双如?湖水般平静而清澈的眸子中没有荡起任何与思索有关的涟漪,他的语调低沉而舒缓,乍听之下?竟透露出几分?虔诚:“邪神也是神。”
李正玉:“邪神的信徒是要下?地狱的。”
“对邪神的信徒而言,地狱就是天堂。”
李正玉笑?了起来:“你给我?画的画,有拍下?来保存吗?拿出来让我?看看。”
谢混将手机递给她,李正玉翻看他的相册,里面大部分?是她的照片,都是经她允许才拍下?的,照片上她穿着?素色的衣服,无论是否看向镜头,嘴角是否噙着?笑?意,眉眼都是冷淡的。
但这些照片又确实是暖色调的,像是氤氲着?雾气的、蜜糖色的梦。
如?果一张照片引诱人沉醉其中,那?么第一个?沉醉的必定是摄影者本人。李正玉沉默地翻看着?相册,终于划到了谢混拍下?的画作。
“怎么画了这么多?”李正玉道,“你整天都跟我?待在一起,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
“在你睡着?的时候。”谢混轻声道。
谢混话?音刚落,李正玉便翻到了一张画,画中她侧身躺着?,半张脸埋在软枕中,神情安详又静谧,眉眼间的冰雪全然消融了,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我?睡着?的时候表情这么傻?”李正玉蹙眉,“这都算是我?的黑历史了,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要再画,这幅画我?要没收。”
谢混笑?着?应了。
李正玉又翻到了一张,画上的她穿着?一身绛色的古装,腰间别着?一把短刀,挂着?一枚玉佩,正骑在奔腾的马上,同画外的人说着?什么。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在谈北疆的风光。
这本应是一幅带着?血腥气、夹杂着?枉死者的恨意的画,但谢混的笔触依旧是那?样温柔。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李正玉被这温柔刺了一下?,不知是想?让自己?痛,还是想?让谢混痛,她笑?道,“《窃国者》,你觉得怎么样?谢混,我?对你心怀愧疚不只是因为你因我?而死,还因为即便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爱人,我?能给你的东西依旧很少。如?果时光倒流,在那?样的境遇下?,我?依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谢混无奈道:“何必说这样伤人的实话?。骗骗我?,又能怎样呢?我?永远会心甘情愿上你的当?。至于画的名?字,我?实在是画了太多幅,还没来得及给每一幅都起名?字,如?果真要取名?的话?,这一幅叫……《遗憾》。”
李正玉沉默了。
“这是我?永远的遗憾,如?果我?将你的试探之语放在了心上,如?果我?知道了你觊觎着?皇位……温如?,我?是真的愿意成全你的野心,我?拥有你想?要得到、而我?恰好可以给的东西,我?只会觉得高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怪我?自己?。”
谢混想?要将李正玉搂在怀中,却被她躲开了,她将头抵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混轻声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不必做出相同的选择。你想?要的,我?双手奉上。”
他们之间的悲剧是他一手造就的,是他不懂她的心,从此以后,他会在她做出选择之前便将她想?拥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她。
李正玉依旧没有说话?,如?同睡着?了一般,但她的眼睫在轻轻颤动。
“你以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红色很衬你,后来为什么不穿了?”
李正玉差点儿气笑?了:“谢混,你太自作多情了。你不会觉得是因为你吧?我?上辈子可是活到了六十多岁,连吃饭的口味都变了,不再穿红色很正常。”
谢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觉得是因为自己?,只是既然说到了这幅画,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真害怕有一天你会得钟情妄想?症。”李正玉抬眼看了谢混一眼,“还好我?对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不然你现在就可以确诊了,也不用旅游了,直接去精神病院和李道、沈清石作伴。”
“那?请你一定要保持住这一点点喜欢,不要让我?成了可怜的病人。”谢混轻声道,又伸出手去搂李正玉。
这次李正玉没有躲,她挪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了谢混的肩上,语调慵懒:“看我?心情。”
“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好?”谢混的声音响彻在耳畔的时候,使人联想?起紫禁城的红墙绿瓦、池塘边微风掀起的丝丝柳絮。
李正玉挨着?谢混,又有些困倦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低下?去,低得近乎呢喃:“堆金积玉、处尊居显;大权在握、生杀予夺……在高处,永远在高处。”
“高处不胜寒。”谢混轻笑?,“我?陪着?你。”
李正玉的意识有些混沌,处于清醒与沉睡的交界状态,半梦半醒间,她道:“你也跪着?。”
谢混拿她毫无办法,轻叹了一声,说道:“好,我?也跪着?,跪在你脚边。”
站着?也好,跪着?也罢,他永远陪着?她。
再低头看时,李正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已经睡着?了。

一、李九锡:虽未死别, 却已生离
李九锡漫步在街头,街道两旁,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的高楼大厦交相?辉映,行人们悠闲地漫步, 咖啡馆里飘出浓郁的咖啡香,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街道上, 形成?斑驳的光影。
“九锡,爷爷临终的遗言你全都忘记了吗?”李元辰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跑到国外去我就?没有办法治你。”
李九锡闻言道:“大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元辰长叹了一声, 极为难得的做出了让步:“你回来吧, 不结就?不结,就?当我当时跟你下的通牒是?在说笑?。我本就?欠父母良多, 难道还要把他们的亲生儿子逼走吗?”
三十岁之后, 不得入宣城。
李九锡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你将我逼走的,是?我自?己。你不要劝了, 我不会回去。就?是?有些可惜,家产得让李锦书的孩子继承了,大哥, 不然你要个孩子吧,按照我对那一位的了解,她说不定会越过血缘把家产给你的孩子。”
自?从知道李锦书背叛过李正玉,他就?厌极了这个堂妹。
李元辰说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她, 李锦书注定什么都得不到。李家的一切,我都不会肖想。”
李九锡笑?了笑?:“是?, 你高风亮节,君子如玉,但你一直在肖想李家最?珍贵的东西,你也很贪婪,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李元辰沉默。
“你怎么不教训我?这不像你。”
就?在李九锡以为他挂断了电话时,李元辰低沉而喑哑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是?的,我们一样,都是?懦夫。你很糊涂,我很清醒,所以我比你痛苦。”
二、李元辰:人生若只如初见·海水尚有涯
那并不是?李元辰第一次见到李正玉,但从那时起,她从一个平淡的名字变作?可以同一切美好意?象媲美的幻影。
“请问……你看的是?什么书?”他在二楼的玻璃窗边望了她一个小时,终于鼓足了勇气下来搭话。
花园就?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李正玉坐在花园中捧着书,她神情散淡,似乎全然不为眼前美景所动。
但她偏偏要坐在那里?,成?了他眼中的美景,吸引了他几?乎全部的视线。
李正玉抬起头,明?明?微笑?着,但眉眼间仿佛总积蓄着难以消散的冰雪,她温声道:“一本闲书罢了。”
那似乎是?一本诗集,李元辰的余光瞥见了几?行字句——
你把我留下像留下一个空址,那些灿烂的动作?还住在里?面……
“我……”
李元辰望着李正玉的面容,他那向来如平湖般的心悸动了一瞬,明?明?已在楼上打了无数次腹稿,但还是?一时词穷,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记了。
“不必拘束。”李正玉抬了抬手,“还有什么事吗?来,坐下说。”
李正玉的态度沉稳又温和,既不符合她的年龄,也全然不像传闻中的她。但她对他的印象似乎很好,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见解有什么独到之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笑?道:“堂哥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聪慧。”
“元辰,你果然还是?同从前一样聪慧。”李正玉从蒙省回来后与李元辰见了一面,她收到了他发给她的那幅画,明?白了他那委婉的试探,未做任何?隐瞒,就?那样坦然承认,“你想的没错,画中的人是?我。谢谢你替我寻来的玉佩,谢混能找到我,和那块玉佩也有关系。”
“你这是?在扎我的心。”李元辰长叹一声,“但至少我终于可以完全确认,你并非难以爱我,我只是?……来得太?迟。”
如果他来得早些,谢混为李正玉做的那些事他也能做。
明?知这相?思?毫无益处,可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他终是?沉沦在这苦海之中了。
三、沈清石:而今才道当时错·恨到归时方始休
沈清石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去李家老宅的路上,他心想,无论李正玉是?出于什么理由想要解除婚约,这婚也应该由他来退才对。
外界有传言,李老爷子非常看重李正玉,甚至想越过上一代让她直接做继承人,他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同她见过几?面,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是?一个怯懦而柔弱的人。
从门边到座椅前,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朝她走去的呢?他只知道,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曾经对她的记忆与印象都如同轻烟般消散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个人。
李正玉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氤氲着冰雪气,皮肤似乎散发着珠玉的辉光,对他微一颔首,神情疏朗而散淡,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却如此牵惹他的心。
她极为平静地向他阐明?了自?己不得不退婚的理由,似乎给予了他充足的时间考虑,但其实根本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她想要的他会想尽办法为她寻来,她为何?非要退婚,非要做这个家主。
李正玉不是?要成?为李家家主吗?那他就?让她当不了。
他与她争斗起来,一步错、步步错。
沈清石将桌上的白色卡片扫落到地面上,又一把掀翻了桌子,发觉周围的精神病人们举着“牌”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白纸当牌,他们就?这样糊弄你们!一群疯子。”
如今他失去了继承权又被父亲放弃,只能与一群精神病人为伍,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看李正玉与谢混双宿双飞。
她应该满意?了吧。
他恨得要命,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要拼尽全力剪除李正玉的羽翼,制一个金丝笼子,将她囚在他的身边。
遗憾吗?
“如果沈少爷愿意?嫁过来的话,婚约也可以不取消。”李正玉言犹在耳。
她知道他不会答应,那时的他也的确将这句话视作?对自?己的羞辱。可如果真?的还有一次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如何?选择。
是?爱还是?恨,是?错了还是?没有错,是?想要折辱还是?甘心侍奉,他分不清楚。
他只知道,哪怕落到了这般田地,他还是?不后悔遇到她。
如果有下辈子,他还是?愿入这魔障。哪怕是?恨她,也要恨到天荒地老,江河断流。
恍惚间,他听到那些将桌子扶起来准备重来一局的人正窃窃私语。
“他又犯病了,可能又得加大药量了,疯子骂谁?如果真?是?白纸,我们打个鸡毛?”
“让让他吧,真?可怜。”
四、乔知南:沧海明?月,天长地久
“我的爱人喜欢晒太?阳,爱坐在窗边看书,她最?喜欢的书是?《瓦尔登湖》,每年都要读一遍。”
“她身体很弱却总是?坚持早起,反应很慢,但冰雪聪明?。”
“她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却总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其实在我眼里?,她已经足够优秀,值得拥有最?美好的人生。我生性木讷,不知道该怎样把心中的话说给她听,她大概会觉得我无趣吧?我这无法被感知的爱……什么都算不上,这是?我的错。”
“她并不爱我,但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希望能提前和她相?遇,她以前吃了许多苦,这一次,我想保护她。”
乔知南用一半功德向穿越局重生部换来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就?在他准备重新投身这个世界时,工作?人员拦住了他。
“稍等,根据刚刚传来的资料,你的爱人在任务部那边用功德兑换了一个逆转世界的服务,你过去的话可能会和任务部的人撞车。”工作?人员说道。
在工作?人员更为详细的解释下,乔知南眸光沉痛:“你的意?思?是?,那个世界不会再有她?”
工作?人员怜悯地点?点?头:“不过她还没有投胎,为了弥补我们的工作?失误,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她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去其他世界,我们送两个人进去,只收一个人的价钱,就?不用你补差价了。当然,前提是?她愿意?。”
工作?人员让乔知南的灵魂在屋内等待,自?己则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他面容沉静地走了进来。
乔知南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窥探命运通牒的内容。
工作?人员说道:“我将你刚才那一大段话复述给了她。”
“她说,她愿意?。”
五、谢混: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谢混紧紧握着病床上李正玉的手,她早已不再年轻,此时更是?奄奄一息,但无论岁月如何?流逝,她在他心中永远都如初遇般那样美。
一寸横波惹春留,矜严消尽,只有温柔。
“不要害怕。”谢混扯出一个笑?容,“我们以前约好的,你走在我前面,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你会难过吗?”李正玉轻声道。她活了八十多岁,送走了无数故人,此时离去已算是?喜丧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我不难过。”谢混温声道,抬起李正玉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看,我没有流泪。”
李正玉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她本来应该拆穿他的,她以前最?喜欢看他尴尬,但今天是?不一样的,她要离开了。
“被留下的人,怎么会不难过呢?”李正玉发出一声长叹。
谢混以为她想起了前一世,手掌温柔地划过她的鬓发:“上一世丢下你,是?我的错,你就?当我是?在偿还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我们还有下辈子,还有无数个下辈子。”
李正玉的眉眼难得温柔而眷恋,她有些吃力地睁着眼睛,想细细描摹谢混的眉眼,谢混的轮廓渐渐模糊,他的身影慢慢黯淡,最?后融入了一片灰色的光影,这光影逐渐蔓延,侵袭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看不到了。
这一世结束,他便要回到无知无觉之中了,他们没有下辈子,“李正玉”对那时的他而言,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三个字的随意?组合。
她才是?被丢下的那个。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很满足,察觉到体内的生机在缓缓流逝,她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你问过我,权力和你在我心中到底哪个比较重要,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你只是?稍逊一筹。”
谢混知道这是?李正玉能给出的爱的极限,他注视着她那双黯淡的眼睛,凑到她耳边说话,他知道,如果离得太?远,她便听不到了。
“温如,不要忘记我,等着我,我们来世再见。”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有下一世,但他愿意?期许。
李正玉心中酸涩,这正是?她的心声。
不要忘记我。

第46章 听说仙君在等我(一)
山峰高耸入云, 山间云雾缭绕,气势磅礴。半山腰绿意盎然,古木参天。
清澈见底的湖泊碧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围的山色, 洞府则隐藏在深山幽谷之中?。
李正玉立于仙舟之上向下?俯瞰, 恍惚间如登仙境。若从凡俗之中论, 修仙界已算是仙境了。
华清宗快要到了。
这?个?小世?界是由一本仙侠虐恋文衍生的,女主聂雨亭与男主贺玉轩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 本来应该水到渠成结为道侣, 但贺玉轩在一个?秘境中得到了一本天阶的无?情道功法,天阶功法难得, 他既不愿意?错失变强的机会, 又不愿意断情绝爱失去心爱的女主,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本无?情道功法修炼以后便再难回头, 想要转修只?有一个?法子?, 那?便是曾杀死过心爱之人,可?他转修便是为了女主, 又怎么可?能让女主死呢?
因此,贺玉轩去凡间寻找了一个?与聂雨亭长相相似且没有背景的替身带回宗门,将情丝寄在她身上, 这?才开始修炼无?情道并杀妻证道,以最快的速度进阶化神,最后转修其?他功法,与聂雨亭双宿双栖。
在这?个?过程中?,女主误会男主变心, 他们的感情由此发生了许多波折,在真相大白之后才重归于好。
原身便是这?个?倒霉的替身。她相信了贺玉轩所说的他与聂雨亭已经分?道扬镳再无?情谊之事, 自觉自己一个?孤苦无?依的凡间女子?能得仙人垂青真是天大的福分?,在他的体贴与温情中?爱上了他,最后枉送了性命。
系统道:“原身的愿望是让贺玉轩一命还一命。”
这?个?女主也是个?奇葩,在得知了男主“变心”的真相以后,她的反应居然是“他真的好爱我”,又在心中?品评了一番原身的相貌气质和卑微的身份,自傲地想原来她只?是我的替身。
不过女主也只?是腹诽罢了,原身既然没有提到想要报复女主,那?么只?要对方没有犯在她手上,她便不会多此一举。她本就不是一个?品德高尚之人,自然也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无?情道。”李正玉长叹一声,“断情绝爱吗?这?倒是个?好东西。”
无?情道的修炼速度堪称逆天,如果不是因为修炼无?情道,贺玉轩不可?能只?用五百年时间便进阶至合体期,从而凭借强悍的战力在灭世?之劫中?分?润了一笔不小的功德。
修炼无?情道,还能心如止水,将情爱尽数忘却?。
系统想到自从离开上个?小世?界后李正玉那?不太对劲儿的情绪,意?识到了什么,劝道:“宿主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三条腿的□□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说不定你以后还会碰到喜欢的人呢?如果修了无?情道,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正玉道:“上个?小世?界我下?大力气做慈善,死前?又将李家的大半家产投入了慈善基金,获得的额外功德果然十分?可?观。这?个?小世?界的救世?之功,我也绝对不能错过。我修无?情道,并非是因为他。”
距灭世?之劫还有四百多年时间,即便她天纵奇才,按部就班又能修炼到哪里去?要知道死在那?一场劫难中?的合体期和大乘期都不可?胜数,凡人与修为低微之人更是尽数化作飞灰。
如果她对谢混的爱真的深沉到无?以复加,那?么即便是想起他时心脏处传来的痛楚,她也会当作至宝珍藏,因为她无?法割舍与他有关的一切。
但她现在很想割舍,不是因为痛到喘不过气来,而是因为没有意?义。
她的爱没有意?义、痛没有意?义、思?念也没有意?义。他无?知无?觉潇洒自在,留她一人在此处痛彻心扉,凭什么?
既无?意?义,那?便舍了吧。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他。”李正玉轻笑道。
系统长叹一声,骗骗别人就行了,不要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啊。
仙舟距华清宗还有一段距离时,有一个?身穿白杏色纹锦长裙,腰间系着功德堂的令牌的女子?御剑飞行而来。
她性格极为跳脱,离仙舟还有一段距离时便高声道:“贺师兄,听说你传信给父亲,说是从凡间带回来一个?女子?,凡间的女子?最为心心念念之事便是攀附上宗门弟子?,从此鱼跃龙门,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
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李正玉的身份,又恶意?揣测她的用意?,从而让她没脸。
如果不是因为她,聂师姐怎么会暗自垂泪?
不过她到底天真,打错了算盘,凡间女子?对仙舟上这?些修行人来说如同蝼蚁,根本不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贺玉轩本在船舱中?修炼,闻言来到了甲板上,并没有为李正玉解释或者辩驳哪怕一句,对女子?说道:“林师妹,你来了。你师姐近来可?好?我已寻来了锦心碧海莲,等我找人炼制好丹药让她服下?,想必她的身体能好上些许。”
聂雨亭的体弱是胎里带来的,即便踏上了修仙之路也没有好转多少,素来要用珍稀的药材和丹药精心养着,这?么多年来,他为此费了不少心。
只?一炉丹药,远谈不上什么大好,不过到底是聊胜于无?。
林夕瑶轻哼了一声道:“算师兄你还有一点良心,要是你再气师姐,恐怕她的身体就好不了了。你且说说,那?个?凡间女子?是怎么回事?”
林夕瑶是问道峰峰主的独女,在问道峰一脉年纪又最小,向来受师兄师姐的宠爱,因此养成了一副娇蛮的性情。
她最是喜欢聂雨亭这?个?美丽又温柔的师姐,只?要一想到那?个?凡间女子?让她难过了,就不由恨得牙痒痒。
他们面?对面?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并不是李正玉这?个?没有修为的人能听清的,但她估计和剧情里描述的差不了多少。
贺玉轩长叹一声道:“我偶然间救了她,见她身世?可?怜,便起了同情怜悯之心,这?才把她带了回来,只?让她在问道峰暂且住着就是了,到时候我再给她安排一个?去处。”
至于什么去处,那?自然是地底下?了。凡间之人大多没有灵根,无?法修行,倒也不用担心她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见林夕瑶还要再说什么,贺玉书扫了一眼她腰间系着的令牌,打断她道:“好了,师妹,仙舟已经到了。你应该是领了任务要下?山正巧碰到我吧?你先去做任务吧,回头我们再聊。”
他并不愿意?让其?他人太早看?到李正玉的面?容,不然又要平添许多事端。等到了问道峰,便让她待在自己的洞府里,叫她不要出去乱走,免得冲撞了仙人,能瞒多久便是多久吧。
他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聂雨亭的耳朵中?去,有时候身份低贱的替身对正主来说是一种?侮辱。但如果将自己的计划对她全盘托出,她那?样善良温柔的人恐怕又会不忍心,思?来想去,还是瞒着她比较好。
林夕瑶素来尊敬贺玉轩这?个?大师兄,但现在对李正玉这?个?居心叵测的凡间女人的厌恶压倒了一切。
她扫视了一圈在甲板上站着的人,发现只?有一个?背对着他们望着舟外风景的女子?没有修为,而且衣着打扮也很是普通,便快步走上前?去,抬手搭上了她的肩,用力将她的身子?扭转了过来。
这?些修仙界的人走路都是用飘的,李正玉初来乍到毫无?修为,躲闪不及之下?,差点儿倒在了对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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