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灭门,宗主聂萦以血咒重回千年以前
准备在仙宗杀个痛快报仇雪恨。结果成了……两忘门大师姐???
一千年后那个高冷孤傲的仙尊谢玄素呢?
她可是来复仇的!
那个后山爹不亲娘不爱,武功全废遭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的少年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这就是她寻找的仇人,高冷仙尊谢玄素??
好吧,先来给我当小弟,伺候我起居吧。
少年高冷打爆来找麻烦的工具人,回头无辜的咬着嘴唇:大师姐,他们欺负我。
少年拿着武学秘籍半夜敲门,眼波流转:师姐……你、你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聂萦急了。
这就是一千年后正道的光?
这就是冰清玉洁高冷无比的仙尊?
不行啊!怎么感觉长歪了!
没办法,当了正道大师姐,只能手把手教育了!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师姐,我不要修仙。
聂萦:那你想修什么?
少年红着脸说:师姐,我想修缘。
和你的缘。
魔宗很心痛,魔宗恨铁不成钢,魔宗没见过这么小白兔的仙尊。
原本只想逆天改命、重生复仇,为了保护这个小白兔不受人欺负,只好称霸三界了!
*重生魔道女主钢铁直女。
*男主对女主一直很忠犬,女强。我感觉精神GB,但是各位观感会不太一样,请自行判断吧。
*11点更新,有存稿。
微博:@星星星途
内容标签: 重生 女强 古代幻想 轻松 HE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萦 ┃ 配角:谢玄素 ┃ 其它:HE
一句话简介:震惊仙尊竟是我小跟班
立意:自强自立的独立女性最美丽
魔界不灭宗,十二峰常年被血色薄雾氤氲环绕,散发着淡淡甜香,山峦叠秀,美不胜收,但今日却成了真正的尸横遍野,血污漫天。
本在闭关修炼的魔尊聂萦被唤醒,一出洞府就看到她一手创立的血云宗此刻已在一片火海之中,仅剩的红衣弟子们被身着淡蓝道服的仙门弟子包抄追杀,哀嚎声刺激着她的耳膜,强行打断修炼导致她胸口窒闷,几欲吐血。
山下一人,仗剑而立,并未出手,身后一个大阵运转明灭,威压之意铺天盖地而来,正是仙界独有的伏魔阵,他们这次还真是下足本钱,有备而来。
“谢玄素!”
聂萦目眦欲裂,一振袖抖出本命宝器血云旗,招展之间布满半个山头,红雾张扬战意勃发:“仙魔盟约已结百余年,今日你怎敢无故犯我魔界,你们仙宗说话都是放屁不成!?”
谢玄素仰起脸,剑眉星目与她遥遥相望,清冷如冰地吐出一句:“仙魔不两立,除魔卫道,人人得而诛之。”
说罢他一挥手,宝光乍现,无数冰花就地翻涌,托起他挺拔如长枪般身躯直奔山头而来。
“保护尊上!”沿途红衣弟子鼓起最后的力气挥舞兵器上前拦截,却被冰花轻易刺穿,鲜血瞬间染红一路,却丝毫不能阻挡谢玄素半分。
聂萦忍不住就要起身迎战,却被后面一只手死死拉住,左护法吐着血断断续续地说:“尊上……大阵已成……快走!”
不灭宗不传之密,以八十一弟子心头血方能开启的星回时溯不灭阵,在他背后散发着微微荧光,只待聂萦踏入,就可逆转时光,送她回千年之前。
聂萦明知这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不甘心,她就是折了修为也是魔界第一高手,怎么就不能和谢玄素一较高下,与其回到千年前从头到再来,还不如现在就和背信弃义的仙宗伪君子们同归于尽。
左护法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气息惨淡:“尊上……记得回来找我们……”
聂萦眼眶一热,咬牙许诺:“好!我会留住不灭宗的种子!”
顺便把千年前的谢玄素吊起来打!
聂萦背心处突然感到一阵凌冽如冰的剑意,她知道谢玄素已经到了,再不耽误,身形如风冲向洞府内莹莹闪光的血色大阵。
就在她脚尖离开地面的同时,胸口又是一阵窒闷袭来,聂萦身形不由停滞了一下,就在这须臾瞬间,谢玄素的剑已经到了!
如雪冷峭剑意劈开聂萦护身血气,长剑直接插入了她的后心,雪亮剑尖从前胸贯穿而出,聂萦往前一扑,哇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她就这么吐着血,勉力扭身回头看着谢玄素,感受到大阵法力疯狂涌动,护着她的神魂开始消解,弯起嘴角笑了。
谢玄素看着剑尖上抖落的鲜血,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聂萦临死前在笑什么。
聂萦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他比了个中指。
谢玄素,我们会再见面的。
去杀你。
千年前,两忘门山脚。
十年一轮,今年正是宗门大比之年,素常幽静之地此刻变得熙熙攘攘,如凡人界坊市一般热闹,更有诸多外门弟子摩拳擦掌,准备在比斗中大显身手,抓住机遇直升内门。
聂萦蓬着头胡乱扎了个马尾,木着脸挤在人群中排队,手上拿着报名牌,心烦气躁到看什么都不顺眼!天又蓝!树又绿!人又多!衣服还宽袍大袖特别累赘。
一气之下她卷起袖子,又把弟子服的前襟捞起来掖在腰间,露出一双长腿,不耐烦地单脚踩在一边石头上,这才觉得行动方便了些。
依本来的计划,她一落地凝神化形就该直奔魔界,拉起一票人马横扫仙界,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踏碎虚空的时候突然失败,直接从空中栽倒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爬起来内视细查才发现她全身的修为虽在,丹田里却多了一粒小小冰花,晶莹璀璨,端的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只要她一动修为,丹田就传来微微刺痛,气息轮转更是有所阻碍,她不信邪强行催动,结果就是血云旗喷薄而出的时候,自己也一口血吐了出来。
血里还带着冰碴子。
不用说,这是谢玄素杀死她那穿心一剑给她留下的‘礼物’,仙魔两界谁不知道仙尊谢玄素手持本命宝器冰魄寒山,三千冰花专克邪魔,大招使出千里冰封不过一念间,这下更是伴随聂萦来到了千年前。
她好好一个化神修为,如今只能发挥出金丹期巅峰的实力,哪还能踏平仙界?
所以聂萦只得改变主意,先混入两忘门,接近谢玄素,想办法把冰魄寒山夺过来炼化,再把他这个心腹大患就地踩死,大摇大摆重返魔界,召集旧部开山立派,重建不灭宗,何等快活。
聂萦正想得心驰神往,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几个外门弟子晃着膀子肆无忌惮地插到她前面:“借过。”
后面有人弱弱地抗议:“几位师兄,插队不好吧?”
前面的外门弟子斜着眼嘲讽:“哟,你们也是报名的?没看出来呀,还以为是杂役来扫地呐!”
“就是,弟子服都穿得颠三倒四,简直……不知所谓!”
“生面孔呀,才来宗门多久就敢参加大比?都以为自己是谢玄素呢?”
聂萦一听这个名字就炸了,冷笑着往前一步:“新人也比来了几年还是外门的废物强。”
被她指着鼻子数落的那人脸上挂不住,冷笑了一声:“就你小胳膊小腿的也想上比武台,不知道天高地厚,赶紧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吧!”
他说得恶毒,周围人也开始起哄:“灰头土脸的野丫头一辈子都够不到修仙的边,当个麻雀都飞不上枝头。”
“你们看,她还拿着进门发的最低档的弟子剑呐!笑死个人!”
聂萦扬眉,单指一扣,本来扛在肩上的剑唰地出鞘,雪亮寒光咄咄逼人:“来!现在本魔——本姑奶奶就教你剑字怎么写!”
被她挑战的外门弟子人高马大,一脸不服,刚要答应,侧面突然传来一阵忍不住的欢呼:“嘉雪仙子!是嘉雪仙子到了!”
几个弟子脸上顿时露出向往之色,把聂萦的挑战甩在脑后,争着挤着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涌去:“哪儿呢?哪儿呢!……嘉雪仙子真是恁好看咧!”
聂萦收回弟子剑,继续不羁地扛在肩上,一声冷哼,看着远处飘飘摇摇走来的一群人,都穿着仙气飘飘的淡蓝色内门道服,一举手一投足风度十足,为首的少女说不上是绝色佳人,只胜在清秀腼腆,看着众多男弟子拥挤而来,不由得娇羞掩口一笑,晕染双颊。
这一笑,就把一票男弟子迷了眼,什么也不顾了,伸着脖子痴痴地看着,直到走远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唉声叹气:“这要是……在比武台上遇见嘉雪仙子,我就是马上认输,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当然!岂可对仙子动手,简直天打雷劈。”
聂萦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前倨后恭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好笑:向来自诩公平公正的仙界,原来也是见人下菜碟,要不是自己不想惹事,光他们看仙子的功夫,从后面一剑一个,也早就一串糖葫芦了,若是催动血云旗,整个山头都不在话下。
可恨她满身修为,还得缩在这里排队。
那些外门弟子看够了仙子,回头看见聂萦呆立原地,嘴上仍要说三道四:“小丫头,你也向点儿好,若学得嘉雪仙子十分之一的风采……”
聂萦眉毛一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不用剑了,还是沙包大的拳头揍得这群人变猪头更好!
就在她蓄势待发的时候,一波欢呼排山倒海般袭来:“啊啊啊!谢玄素!谢玄素!”
声浪惊人,人头涌动,这个方向上擦边的外门弟子都被挤得站不住脚,跌跌撞撞地向后扑去。
聂萦一动不动,逆着人流而站,眯起眼冷冷地望去。
新来的内门弟子当头便是她切齿痛恨谢玄素!
新来的内门弟子当头便是她切齿痛恨谢玄素!
比起上一次见面,此时的他容貌略显青涩,少了那股生人勿进的清冷仙尊派头,眉梢眼角意气飞扬,一样的弟子服穿在身上却显出潇洒不群的疏狂,手中灵剑流光溢彩,隐隐是两忘门新一代领军人物。
就连已经远去的嘉雪仙子,也红着脸随人流疾行而来,态度亲热地招呼:“玄素师兄,我……我在台下为你加油,此次大比,你一定能夺魁首。
她话里充满了爱慕之意,谢玄素却落落大方地一笑:“多谢师妹,我定当努力。”
嘉雪仙子娇羞地低下头:“等你……等你得胜了,我有话跟你说,好不好?”
围观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有个大胆的师弟扯着嗓子喊:“现在就说嘛,得了师姐的好话儿听,玄素师兄更是意气风发,所向无敌啦!”
嘉雪仙子不依地跺了跺脚,眼神却还依恋缠绵地落在谢玄素身上,谢玄素先是抬起剑鞘敲了那个多嘴的师弟,才又爽朗地笑着说:“好。”
周围群众又发出“咿~~~”的怪声起哄,场面热烈,好一副名门正派和谐友爱景象。
这一切都和聂萦无关,聂萦死死地盯着谢玄素的脸,咬紧牙关,血云旗感应到她的愤怒,在丹田中勃勃跳动。
好,很好啊,别来无恙谢玄素,看到你现在身居高位,有美相伴,这就太好了。
这样我把你拉下来踩在泥里再踏上一万只脚,才更解恨呢!
聂萦磨着牙这么想。
被人群众星捧月簇拥向前的谢玄素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股刺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皱眉,举目四望,目光所及都是两忘门弟子热情洋溢的笑脸,这股令他不自在的感觉从何而来?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聂萦脸上。
聂萦没有躲避,反而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他。
谢玄素看到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粗鲁地掖着前襟,大眼溜睛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扛着一把低级弟子剑挑衅十足地和他对视。
年纪轻轻,面孔陌生,明明是刚入门的弟子,难道是自己得罪过她?
抑或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多了坊间流行的话本,想越级挑战一步登天的傻子?
“玄素师兄,你在看什么?”嘉雪仙子发现他略有失神,娇嗔地说,“执事在等你去抽第一签呢,我们过去吧?”
谢玄素回过神来,微笑着说:“好。”
大比在即,不管是谁,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不能分神。
聂萦可不知道谢玄素已经把她当成了傻子,她趁那群前面排队的人还在热烈地追随谢玄素,直接挤到最前面,把自己的牌子啪地一声排在报名桌上,直截了当地要求:“我,聂萦,挑战谢玄素。”
也幸亏排队的人都跑散了,不然她这句话又是个大爆炸。
坐在桌后的外门执事慢条斯理地拿起牌子看了一眼:“错啦,内门弟子挑战赛报名出门左拐。”
“哦。”聂萦伸手想去拿回牌子,却被执事丢进了桌上的一只青铜鼎里,她抓了个空,气急地问:“你干嘛!?”
执事揣着手跟她解释:“每次大比外门弟子前三名才有资格进入内门,等你赢了这一轮比赛,成为内门弟子再说吧。”
聂萦不免暴躁起来:“这么麻烦!?你们这是什么办事效率啊?就该所有参赛者都围一座山头放进去,干净利落打到最后一个人算完!”
她老家魔界就是这样啊,聂萦最初的记忆里没有父母,没有师门,她落生就在荒野长大,那时候整个魔界跟养蛊一样,没规矩,没法则,只靠实力说话,她随时随地跟人拼杀,凭本事赢出来的魔尊,哪像仙界这么虚伪,还假惺惺地搞什么赛制。
看着她瞪着眼睛发火,外门执事却噗嗤一声笑了,饶有兴趣地指着她:“小师妹,看话本子了吧?这一套过时啦!我跟你说,现在不流行鲁莽女主,流行纯洁小白花……你看看人家嘉雪仙子,深得其中三味,要不然人家能和谢玄素情投意合?”
“什么三味四味的你做饭呢?”聂萦不解地问。
外门执事神神秘秘地对她招手,放低声音说:“新来的?炼气期?喜欢谢玄素?”
第一个聂萦点头,第二个聂萦犹豫了一下也点点头,第三个……聂萦暴走。
“有病吧你!?聂萦再次捏得拳头咔咔作响。
外门执事却怡然不惧,露出一抹坏笑:“我懂!你就是要刻意营造反差形象,引起谢玄素注意,这个这个……慕少艾,人之常情,但是师妹啊,做事也不能太剑走偏锋,人家谢玄素天才中的天才,现在就是筑基圆满,眼看冲击金丹,你呢?”
他伸出小指虚虚一比:“区区一个小练气入门级,你真跟他上了比武台,刀枪无眼,万一……轻则前途尽毁,重则丢命啊。”
聂萦鼻孔里喷出粗气,冷笑着说:“是么?”
“是的呀!”外门执事语重心长地劝她:“我劝你,既然有了目标,就当日日努力,修炼不辍,争取有一天,能势均力敌地站在谢玄素面前,那时候才能成就你所想所愿。”
我没有放出血云旗来席卷整个山头吞了你们,你都不晓得本魔尊几只眼!
聂萦怒急攻心,转头就走,外门执事觉得自己劝导有方,还在热情地告别:“这就对了!祝你仙途坦荡啊师妹!”
仙途你个大头鬼,老子是魔尊!
规矩就是规矩,聂萦即使是一身修为,魔尊之贵,也只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参加外门小蚂蚁们的大比。
站在灼热的阳光下,听着内门长老冗长拖沓的致辞,聂萦越发焦躁。
哼,等本尊捉住谢玄素,夺了他的冰魄寒山,炼化掉丹田里的小冰花……马上踏平两忘门,第一个就捉说话啰嗦的老头子去喂血云旗。
虽然心里猖狂地笑,她其实并未放松,从千年前到千年后,两忘门一直是仙界扛把子,最出名的是三十岁金丹巅峰天才谢玄素不假,但这样老字号宗门,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渡劫期飞升无望的老家伙坐镇,真要是冒失行事,露了马脚引出他们,就算是自己也扛不住。
还是要谨慎小心,在夺取冰魄寒山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聂萦好容易等到自己的第一个对手,竟然就是插队的外门弟子之一。
真是冤家路窄,聂萦哼哼冷笑,模糊记得就是这个人批评自己穿衣服“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这个外门弟子显然是有些身家的,一样的弟子服上隐隐透出密织暗纹,似有防身符文,手中也是一柄镶珠嵌宝的利剑,上台之后,装斯文地还行了一礼:“师妹请了……啊!”
他发出一声惊叫,原来是聂萦二话不说,提剑就刺。
聂萦千年来用惯了本命宝器,混进两忘门这一个月才开始学的剑,一套基础剑法耍得虎虎生风,就一招的功夫已经把对手逼得大步后退。
装斯文的外门弟子显然慌了手脚,完全不反攻只是用剑去格挡,聂萦都不用多想,大力斜斩而下,虚晃了他一个踉跄,反手一削……
她本意是划破对手衣服让他出个丑,没想到本身修为只是稍稍溢出了那么一丝丝……
剑尖划过处,那加了防御的外袍一分两半,翩然落地!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对手的裤也整齐地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小风一吹,飘飘扬扬。
台下女弟子发出恼火的尖叫,对手被下半身凉飕飕的感觉惊醒,低头一看,叫得比女孩子还大声,弯腰瘪肚,夹着双腿,双手捂着要紧部位就往台下跑,剑都扔了不要。
看得外门执事们连连摇头。
聂萦怔在原地,想象中的欢呼并没出现也就罢了,大家反而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她?
说来也邪门了,聂萦连胜五场,每一场对手的衣物都有所损伤,她深知是自己修为外溢的锅,但也无从解释,只能拉着一张脸装冷酷。
直到她去饭堂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听说本门出了个小师妹,不讲武德,上了台就脱人衣服?”
“哎呀好可怕,幸亏不是我们遇见她。”
诽谤!污蔑!你们这群小蚂蚁捂着胸口一脸后怕干什么?就你们长这个鬼样子,哪个魔尊愿意瞧你们嘛!
有了这负面舆情,就连外门执事宣布聂萦以外门第一的身份登入内门,翌日就可以参加内门弟子大比,都没能让聂萦高兴起来。
月上中天,银光泄地,深夜的两忘门沉浸在一片幽静当中。
聂萦睡不着。
她现在已经是内门弟子的身份,只是还没有确定师承,所以搬出外门之后,临时把她安置在内门角落一所小院,四下无人,安静到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她休息。
但她还是睡不着。
这该死的两忘门,也太多人了,她白天打探了一下,内门大比居然要持续七日,如果她运气不好,决赛才遇到谢玄素的话,她就要打足至少三十场。
多一场就是多一波人知道啊,等三十场打完,她这扒衣小师妹的名头就坐实了,将来她恢复修为杀出两忘门之后,岂不是整个仙界都流传着她的传说?
咿!魔尊可以是个杀神,但决不能是个变态!
思来想去,聂萦一脚踹开房门,决定去作弊。
夜半三更,走在两忘门的小路上,远处高山峻峰,近侧花木葱茏,空气中传来幽幽兰香,一派宁静闲适,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和魔界不一样,聂萦一边走,一边闷闷地想。
魔界是没有花草树木的,万里荒野,穷山恶水不毛之地,不灭宗的山峰光秃秃,只有石缝里生长着各种菌子蘑菇,五颜六色,还散发出黏腻的甜香,吸引蛇虫鼠蚁来觅食,日积月累,整个山峰笼罩毒素凝结的赤云红雾,远远看去,犹如血色。
人仙二界一直流传魔尊杀人如麻,魔界修罗血场,其实聂萦就任魔尊之后,打得整个魔界在她的威压之下都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祸害四方的事少了很多。
也是因此,仙界才主动邀约聂萦,要和魔界订立盟约。
聂萦一心修炼,乐见其成,压着各路魔修的反对意见,一手促成了仙魔盟约的订立,之后才放心闭关,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千年之后的火焰鲜血哀嚎,此刻仿佛又回荡在聂萦的耳边,她丹田内的血云旗蠢蠢欲动,一股戾气充满心头,烧得两眼通红。
不等了!明天她就要上比斗场打败谢玄素,废了他的修为先出一口恶气!然后第二轮就认输退场,难道她堂堂魔尊还认真一场一场打下去,规规矩矩配合他们的规则,给大家看耍猴不成?
聂萦沿着白天的路躲躲藏藏地来到比斗场大殿旁,装着弟子报名牌的大鼎就在大殿当中,为保公平,明日一早由内门长老抽签决定比赛对手。
记忆里,谢玄素就是在这一场大比中拔得头筹,并且以出类拔萃的凌厉剑意博得了两忘门掌教问天道君的青睐,破天荒地提拔为两忘门守教大师兄,亲传弟子,从此仙途坦荡,平步青云。
聂萦狞笑着想:两忘门,该换个大师兄了。
她闭目凝神,试探地用神识投入大鼎,翻动着那一堆玉牌,她自己的很好找,谢玄素的嘛……
“这位师妹,你在干嘛?”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聂萦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摆开对战姿势,仰头看去,屋顶上正有一人探身看着她。
谢!玄!素!
怎么是他?
皎如明月,仙姿兰华,不得不承认,谢玄素的卖相一等一的出色,月光之下淡蓝色道服衣袂飘飘,俊美面孔没有日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不群,而是带着温和笑意,略带好奇地看着聂萦。
事发突然,聂萦恨不得跳上房顶就地把谢玄素给弄死,但她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
谢玄素在此地出现绝非偶然,聂萦神识向四周探去,远远进近,竟然还有十数人的身影,她杀一个谢玄素容易,惊动了这些人,她还怎么从谢玄素身上夺宝?
聂萦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硬邦邦地说:“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谢玄素会心一笑,温和地说:“你是第一次参加内门大比,紧张了?”
聂萦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看着他:“不紧张,我只是想着明天该怎么打得对手唉唉叫。”
谢玄素微笑着摇了摇头,那表情好像是看着一个懵懂顽童,更让聂萦心生怒火。
“师妹,仙道漫长,非争一朝一夕,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也不要太过在意输赢,我听说你入门才一月,已经夺得外门弟子第一,天资卓绝,各位师门长老都看在眼里,明日不论胜负,肯定会给你安排一位最合适的师尊,你无须担心。”
聂萦知道既然此处有人,自己的计划不能成功,转身想走,谢玄素微微一笑,在背后扬声说:“ 话虽如此,我也祝你明天首战得胜了。”
聂萦站住,仰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如果明天我是跟你打呢?”
谢玄素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笑:“那我自当全力施展,好给师妹上这第一课。”
假笑两声,聂萦拔腿就走。
她才走出广场,远处低低响起一声唿哨,聂萦警觉回望,屋顶上的谢玄素长身而起,脚下一踩,身形变动顷刻移往声音响起方向,转瞬不见。
走了?!
聂萦大喜,一晃身又回到大殿旁,飞速用神识翻着大鼎里的玉牌。
正好,本魔尊也想好好给你上一课。
聂萦全神贯注地施为,终于找到了谢玄素的玉牌,她把两枚玉牌裹在一起,用神识在上面捆了三圈,再打了一个结,确保明天玉牌飞出大鼎的时候这两块始终能在一起。
唔,以防万一,再打几个死结好了。
聂萦心无旁骛,做好之后才刚松了一口气,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师妹,你干什么呢?”
“啊!”聂萦不假思索一拳击去,被一柄流光溢彩的灵剑挡住,宝剑后是谢玄素的俊脸。
要命,怎么又是他!现在杀人灭口来得及吗?
聂萦脑子飞快运转,从谢玄素身后又冒出两个身着淡蓝道服的内门弟子,三角夹击,把她围在当中,隐隐包抄之势。
这下可麻烦了。
“谢师兄,三更半夜这个丫头在这里鬼鬼祟祟,定是图谋不轨,我们把她押到天罚堂,按门规论处就是。”弟子其一阴狠地看了聂萦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胡乱穿着的外门弟子服,粗暴提出建议。
谢玄素却不急,把神识探入大鼎内踅摸了一番,立刻发现异常,了然一笑:“你把我的玉牌和你的捆在一起了?”
“是……是啊!”聂萦索性一口承认。
谢玄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另一个弟子恍然大悟:“师妹,你是仰慕谢师兄,所以才使出这种手段?不好吧?!”
“胡说八道!”聂萦差点跳起来,“我就是想跟他打一场!”
“可你迟早会在决赛里遇到谢师兄,何必作弊呢?哦哦!”该弟子大拍巴掌,“我想起来了!外门执事说起过你,报名的时候就直接问起谢师兄,啧啧,小师妹,你真是痴心不改。”
这下聂萦没话可说,抱着手臂冷笑:“爱信不信,你们把我押到天罚堂,我也是这么说。”
谢玄素抬手制止了两个师弟继续开口,轻轻一挥手,把两块玉牌上的神识解除,重新丢回大鼎里。
“行了,小事而已,不必惊动师长,我们继续巡逻,师妹也赶紧回去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两个弟子挤眉弄眼跟在后面,聂萦原地跳脚:“喂!谢玄素,我真的只想跟你打,没有别的意思!”
谢玄素闻言站住,侧头对聂萦安抚一笑:“等你入门之后,还想找我切磋的话,随时,随地。”
聂萦一下怔住了,千年之后见过的谢玄素,都是冷着脸沉默寡言,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不,应该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仙尊谢玄素的笑。
千年之前他居然是这样的吗?笑起来甚至有些……如沐春风……
没等她想完,刚才第一个开口的弟子有些着急地说:“谢师兄早就和我妹妹两情相悦,你这个小丫头识趣点儿,不要借着切磋的名义乱打扰人,有些不该有的念头现在就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