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收①《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美强惨万人嫌变白月光万人迷;②《钓系万人迷倾倒众生(快穿)》:心甘情愿做她裙下臣。文案附最下。】
【本文已完结。万人迷野心家女主与人设多样爱得深沉的男主情牵几世、暧昧拉扯。双洁。】
李正玉一生不知情爱为何物,她爱华服美食、鲜衣骏马、想要永远高坐明堂上,手掌天下权。奈何这些任务对象的处境总是不太妙,她只能前进、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她这么英明神武,为何总被心怀叵测之人觊觎?
★世界一:女扮男装考科举却被揭穿身份的炮灰
我天生自带反骨、凭本事夺得皇位,居然有人传我是被前朝新惠宗强取豪夺不堪受辱才怒而造反,追逐权力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新惠宗:窥觎非望,终失其鹿。朕为温如,寸心如狂。
——正史没有记载,面对逆贼,皇帝将真心双手奉上。
(威严淡漠·恋爱脑皇帝vs由文转武·清冷“病弱”的窃国者)
★世界二:被设计退婚低嫁的大家族边缘人
高嫁也叫逆袭?我要当家主。嗯……谢家家主怎么长了一张和新惠宗一模一样的脸。
被酱酱酿酿之后李正玉抬头望天,罢了,算我上一世欠他的。
谢混:相思到死有何益,生前欢会胜黄金。春花灼灼我独赏,春夜沉沉我独迷。
——《乾元秘史》戏说不是胡说,新惠宗与乾太祖真的葬在了一起。
(矜贵温润·恋爱脑家主vs纵横捭阖·据说很疯·口嫌体正的“那一位”)
★世界三:修仙文里惨死的倒霉替身
身穿代替原身后长得不像白月光走不了剧情了,但仇还是要报的,原男主不要觉得说爱我我就会放过你。
欸,谢混你怎么也穿过来了,可惜我已无法与你再续前缘了,世事无常,勉强不得。
谢混:我偏要勉强。
——修了无情道后才遇到前世爱人,万幸他已没有了前世记忆,我们也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嗯,被……了,我很欢喜,真的。
(偏执癫狂·恋爱脑仙君vs清冷禁欲·瞧着比仙子还仙子的魔尊)
★原世界:女帝的替身俘虏
谢混跟着我回到了原世界。什么,他死了?那就追封他为皇后吧。
没想到他又身穿代替了邻国太子,还失忆了,我来逗逗他。
谢混:国破家亡后我沦为了阶下囚,日夜被女帝……但我竟对她起了难以言说的心思,我爱慕她。
我为了这不该有的情愫甘下地狱,可有天我看到了先皇后的画像,原来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哈哈。
——恢复记忆后,谢混:细说省略号。
有男主,双洁(男女主都是身穿,世界意识自动修正其他人记忆)。
前两个小世界是同一世界的不同时间轴,可以当成前世今生古穿今,合起来是大写的he。
女主人设:不择手段的野心家、演道无上大宗师,可以直接对标一些文里的反派,出厂设置接近六边形。有隐藏的傲娇属性,额,反差萌。
预收①:《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
[外温文而内酷烈·心狠手辣·盛世美颜·万人迷女主]
许迦叶身负万人嫌光环,被人憎恶是她的宿命。
奈何她野心勃勃,永不言弃;拾级而上,步步登高。
人们厌恶她,又打不倒她。
有一天,万人嫌光环掉落,昔日那些恨不得食她血肉的人的目光痴迷又狂热。
他们想用另一种方式吃掉她。
★世界一:满手血腥的东厂提督
她是凶名赫赫的九千岁,一身沉疴却总是不死,让朝堂衮衮诸公恨得牙痒痒。
后来,高高在上的君王、光风霁月的首辅、桀骜不驯的将军紧紧攥着她的衣摆求她不要死。
她当然不会死,她会扶女帝登基,恢复女子之身,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世界二:凶名远扬的叛逆之臣
她是战功彪炳的镇北候,战捷陈尸,每筑京观,嗜杀凶名与威名一同远扬。
无数人忌惮她的野心与冷血。
后来,人们明知她不会回应,却甘愿奉上一切只为得到她的注视,匍匐在地祈求亲吻她那染着血污的指尖。
★世界三:心狠手辣的恶毒仙君
她用最残忍的手段调教白眼狼徒弟,没想到他们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昔日与她决裂的高冷仙君为她自剖剑骨,向来厌憎她的太上长老因她毁了道途。
任世人如何渴求,她一心只想飞升。
★世界四:残暴无情的帝国皇帝
暴戾的帝王终于被推翻,但人们为她安排的最终归宿却不是断头台,而是床榻。
如何破局?
她要的不是摇尾乞怜、苟且偷生,而是重掌权柄、鞭笞天下。
——男主并非完全由憎转爱。
“光环何时会掉落?”
“当足够多的人透过光环纠结又痛苦地爱你,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这是个悖论。”
“爱不讲逻辑。”
男主每个小世界四五个切片,人设多样且香甜。
女主只是面上温和,行事是真·不择手段。
不同小世界中,女主独美or和男主某个切片在一起,看剧情发展情况。
剧情狗血,真香、火葬场、修罗场应有尽有。
感情流,双洁。
预收②:《钓系万人迷倾倒众生(快穿)》
[演道大师·仙姿佚貌·白切黑·万人迷钓系女主]
狐妖苏清虞以爱意为食,无论是纯粹的还是偏执的,越浓烈她便越喜欢。
她不爱权亦不爱财,但她要人们心甘情愿奉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只说不做,哪里算得上爱?
后来,有一个人倾其所有,赌她还有心有情。
★世界一:失权的少年帝王
宫女春然心底一直压着一个秘密,她曾窥见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将清冷孱弱的皇帝……阖眸虔诚地亲吻她的眉眼。
皇帝晕红的眼角挂着泪珠,朝她看过来时,眸中又分明带着笑意。
(淡漠狠辣摄政王vs白切黑皇帝 美人训狗文学)
★世界二:被冷待的挡箭牌
年轻的帝王想不明白,他的虞儿明明在府中过得不如意,为何会那样排斥自己的靠近。
她越是颤抖流泪,他便愈发难以自制,这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是她?
后来,他看穿她的伪装,心甘情愿将天下奉上。
(威严偏执帝王vs外表娇软易碎·实则心机深沉美人 君夺臣妻、冷面忠犬与黑心莲)
★世界三:被厌弃的假千金
他向来厌烦那个骄纵的妹妹,可当得知她并非季家的亲生女儿时,他心中升起的似乎是另一种庆幸。
(清冷矜贵高岭之花前哥vs骄纵腹黑钓系假千金 暧昧拉扯、高岭之花自愿沉沦)
★世界四:待定
第三个小世界男女主没有血缘、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且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宝子们请点进专栏宠幸我吧,鞠躬。
内容标签: 强强 穿越时空 甜文 爽文 市井生活 万人迷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正玉,谢混(朱庭瑄) ┃ 配角:什么叫万人迷的含金量啊 ┃ 其它:万人迷,野心家,演道宗师
一句话简介:演道大师·野心勃勃·万人迷女主
立意:向往不平凡的人生。
第1章 听说陛下觊觎我(一)(捉虫)
李正玉身穿由色泽鲜亮的绣线绣成的常服,珠钗映衬下,云鬓似乎散发着珠玉与宝石的辉光。明明是极为耀目的装扮,明明是如火般绚烂的色彩,但这个微微噙着笑意的美人,却有着极为疏离冷淡的气质。
人们第一眼看到的,往往也不是她的衣着。她的容貌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从极清中恰生出极艳,有着夺人心魄的锋利的美,让人在战栗中生出无端的妄想,又在妄想中预判到沉沦的痛苦与纠结。
牡丹花下,总是会死许多人。
李正玉不懂这个道理,在她看来,权柄和刀锋下才会有无数怨鬼。
所以当系统建议她用容貌去引诱小世界的位高权重者完成任务时,她发出了一声轻嗤,这样的手段她不屑为之。
如果系统没有用长生和建立运朝来诱惑她,比起替任务对象完成心愿,她更想待在原世界做皇帝。
在完成任务期间,原世界的时间是暂停的,所以她不需要安排任何事。
第一个任务她选了一个古代世界,与她生活的环境相似,能降低她适应的难度。
几乎只是恍惚了一瞬,再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身处金銮殿之上了。看到案上书写完成的纸张,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殿试。她曾多次在殿考当日亲临考场,主持策士。
此时殿考已经快至尾声,她仔细检查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暗叹原身写了一手好字,确认书写完毕,她随诸举人到东角门纳卷,而后由此门而出。
系统:“我现在将剧情和原身的记忆传给你。我们任务部的权限很大,名字和身体都替换成了你自己的。”
“原身去哪里了?”
系统道:“她已经走完了一遍人生,投胎去了。现在这个世界被重置了,这是她用一半气运功德换来的机会。”
这是一个重生宅斗换男主小说衍生的世界。女主李蔓瑛自小受父兄宠爱、万事顺遂,养成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碧玉年华嫁给了宣平侯世子齐成玉,两人如胶似漆、鸾凤和鸣,如同神仙眷侣。
李蔓瑛本以为可以与夫君白头偕老、恩爱一生,没想到李家失势之后,齐成玉对她的情意亦随之消逝,宠妾灭妻,让她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无法维持。
她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只能郁郁老死于后宅之中。
李正玉,便是李家失势的导火索,那个宠爱李蔓瑛,却因被二皇子揭破女扮男装的秘密而惨死的二哥。
父母对女主的宠爱到了何种地步,从李正玉的身上就可以窥见一斑。
十二岁之前,李正玉名叫李沐瑶,是聪慧过人、饱读诗书的李家大小姐。十二岁之后,她是李正玉,是因体弱自小被寄养在道观的李沐瑶的孪生哥哥。
至于李沐瑶,则是“病故”了。
只因为一个小姑娘想要治国平天下的愿望,李家人便愿意冒可能会使全家遭难的风险,这样的爱一视同仁地给三个孩子,滋养得女主明理又天真。
这份天真在二哥自戕、父亲病故、大哥在战场上落下残疾之后戛然而止,此后的人生,只有血淋淋的痛,与漫无边际的忍。
女主重生了,却太迟了,悲剧已然发生,但这一世她振作了起来。
上一世她苦苦哀求齐成玉为二哥报仇,得到的却只是冷笑与变本加厉的慢待。这一世,她斗妾室、觅良人,引得齐成玉悔恨不已,在男主季豫川的帮助下扳倒了害死二哥的二皇子。
她终于敢将酒洒在父兄的墓前,叹一句大仇得报。
李正玉来到了女主将要重生的第二世,如今她还没有重生。
“女主很厉害。”李正玉道,她很快便代入了角色,“不愧是我妹妹。”
“但她用了你不齿的方法。”系统道,女主依靠男主才得以报仇。
“在这个时代,她有别的掌握权力的办法吗?”李正玉道。
即使是她的母皇,在没有真正坐上皇位之前,即便如月般高悬在天空之上,与太阳交相辉映,但归根到底,她也只是在分享和代行丈夫的权力。
母皇作为她原世界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是人杰中的人杰,却也只能沿着男人的权柄,在悬崖上觅得一丝生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永无翻身之地。
女主已经做得很好。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原身的愿望是家人顺遂平安,不要暴露身份,害了父母亲人,还害了其他女子。”
李正玉没有问为什么原身没有再许治国平天下、一展胸中抱负的愿望,可能在生命消逝后,她体悟到了一些在世时无法体会透彻的东西吧。
原身死于皇权倾轧,她想做孤臣,却被四皇子用恩义拉拢,她有恩必报,却被二皇子用女扮男装的秘密威胁。
她以为二皇子会暂时按兵不动,却赌错了这个人的疯狂。二皇子拉拢不到就干脆毁灭,直接公开了她的身份,为了保全家族,她只能自戕。
她还自觉害了无数女子,女子想要读书更为艰难,父母生怕她们左了性子,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先回家吧。”李正玉道,“这一世的家人让我有些好奇,剧情中的描写实在是太过美好。”
她自幼长于皇家,目之所及皆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她渴望的父母之爱、手足之情,也许曾经得到过,但终究随风消逝了。
这如同偷来的亲情,也算是对她的些许慰藉。
传输剧情时,还连带了原身的记忆,因此她一眼就认出了大哥李正帆,他身材魁梧,皮肤呈小麦色,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俊朗中透着一股子煞气,在马车旁边站着,额角汗津津的,看上去已经站了许久。
“安安。”李正帆唤到,他没有问李正玉考得如何,“大家都在家中等你,妹妹今天也回来了。”
李正玉没想到任务部这么细心,连他的小名都给换过来了,带着笑应了一声,便随李正帆上了马车,一同归家。
马车上李正帆盯着李正玉瞧个不停,李正玉有着原身的记忆,对这一家子人颇有好感,笑问道:“怎么,我脸上长了一朵花吗?”
“我有些担心。”李正帆见她问了,也不遮掩,把担心摆在了脸上,“以前未曾发觉你容貌如此出众,你想当状元怕是不成了,陛下想必会点你做探花。”
“那么多人,陛下怎么来得及细瞧呢?”李正玉笑道。
虽没有直视圣颜,但她猜皇帝对观察学子的长相没什么兴趣,至少她做皇帝的时候没有那个闲心。
又说笑了几句,李正帆眉间的隐忧仍是没有散去,他斟酌再三,提醒道:“容貌太盛即便对男子也并非好事,你在外要少喝酒,饮食茶水也要仔细。”
因是出门在外,所以他只是点到即止,女扮男装更是危险重重,不可有丝毫行差踏错。
李正玉点点头:“我明白了。”
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她自然会放在心上。
到了李府门口,马车刚一停下,门房便殷勤上前接过马的缰绳,守在门口的丫鬟连忙进去通禀,接着李蔓瑛便先迎了上来。
李府人丁少,家中的规矩并不大。李父任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只是看上去有一些威仪,其实和李母是慈父慈母的配置。
这样的家世,女主配宣平侯其实是高攀了的。但原身自小便传出了“文曲星”的美名,是远近闻名的状元种子,李正帆更是简在帝心,皇帝曾多次笑言他是“吾之冠军侯”。再过十几年,李家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齐成玉的确可以娶到门当户对的贵女,但与李家结为姻亲的长期收益实在是可观。很显然,齐家想要押一次宝,可惜失败了。
李蔓瑛长了一张纤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杏眼纯稚,气质浑然天成,既有闺阁之秀,又有林下之风。
这样的容貌性情,齐成玉一开始未必全无情谊,但最后押宝失败的恼怒可能胜过了一切。人性如此,如果一开始没有那么高的期待,最后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恨与不甘。
“二哥。”李蔓瑛道,她向来很小心,从小即便是在家的时候也唤李正玉为二哥,“这次的题难吗?”
“放心吧。”李正玉道,原身可是考了状元的。
李蔓瑛在心里欢呼了一声,二哥向来谦虚严谨,如果不是胜券在握,必然是半点口风都不会露的。
一起往里走着,李蔓瑛眸光微动,眼中满是好奇之色,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见到陛下,不知是否与传闻中一样?”
李正玉道:“传闻中是什么样?”
李蔓瑛腼腆地笑了笑:“据说陛下龙章凤姿,极为英俊。”
李正玉也笑了,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关心皇帝也只知道关心相貌。
她今日未能直视圣颜,便去翻看原身那一生的记忆,没想到原身记忆中的其他信息都清晰无比,皇帝的声音面容却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她询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系统挠了挠电子脑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正玉只能说道:“传言真实不虚。”
第2章 听说陛下觊觎我(二)(捉虫)
三人一同进了正堂,见过了父母,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李蔓瑛一会儿依偎着母亲,一会儿又跑到哥哥们身边,秋波流慧、顾盼神飞,眼角眉梢俱带笑意,让见到的人忍不住心软。
很快便到了饭点,一家人围坐在桌上用餐。李家向来简朴,平日里只吃一些家常小菜,今日难得铺张。
“巧巧在家住几天?”李正玉问道,巧巧是李蔓瑛的小名。
李母将米粒咽尽了,笑道:“现在还不确定呢,怀瑾说到时候要来接她,巧巧的婆婆是再慈和不过的人,料想多住几天并不打紧。”
慈和?李正玉面上不显,心中冷笑。
看着女主面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李正玉心头的一口气有些顺不过来。
“为什么不能把我送到女主还没有出嫁的时间点呢?虽然可以和离,但木已沉舟到底麻烦。”李正玉对系统道,“如果李家不失势,齐成玉想必不会露出马脚,难道要等女主重生回来再筹谋让他们和离吗?我得想想办法。”
老让这样的人在她眼前蹦哒,实在是有些影响心情。她准备先让女主和离,再打压齐成玉,当然,双管齐下也未尝不可。
原身不是想家人幸福吗?看仇人倒霉也是幸福的重要组成部分。
还有当年假死换身份的事情,李家毕竟不是什么大族,那时李父甚至还没有到如今的位置,很难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虽然剧情中原身不是因为此事漏了馅儿,只是因为一场意外落水,二皇子便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连详查此事都用不上。但她绝对不会给人留下对她的身份起疑之后顺藤摸瓜、查清楚来龙去脉的机会。
“阿玉说是今天不打扰我们一家子庆祝,想明天过来拜访,再邀大哥二哥你们出去高乐呢。”李蔓瑛佯装气恼,“你们关系真好,我看他对你们比对我还上心呢。”
李正帆笑道:“他在意我们是因为你,如果没有小妹,他和我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倒是你二哥与他很能聊得来,他们读书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
李正帆是有一些细腻心思的,却也有限,只以为齐成玉是真心实意的喜爱妹妹,纵使是有些利益考量在里面,又能有多少呢?眼底的情意是不会作假的。
新朝自开国以来已有百年,武勋立功的机会不是没有,边关的战事从未止息,但不少武勋已经在谋求武转文的机会,不愿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齐成玉于兵事上一窍不通,却颇有文采,三年前便高中进士,与原身确实颇有共同语言。
傍晚,李父将李正玉叫进书房。勉励了一番,又耳提面命了一些官场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不要一时不慎掉进别人的坑里,或者卷入到漩涡里不能自拔。
“陛下还未至不惑之年,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却已经及冠了,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快要长成。无论未来局势如何,你只一心做个纯臣便好。一入官场便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但此事你一定要稳住,李家的船太小,经不起大风浪。”
纯臣也有许多难处,若是不能得君王赏识,可能会夹在几方势力之中哪头都落不着好。但做纯臣最差也就是坐冷板凳,站队要是站错了,那可是殃及全族的祸事。
大家族可以多方投注甚至反复横跳,押错宝了也有底蕴东山再起,小家族最好的策略便是明哲保身。
李父说完最后一段话,便让李正玉出去了。
初春之时,乍暖还寒。园中的景色萧瑟之中隐有生机。
李正玉查看了剧情和原身的记忆,原身先被四皇子的救命之恩打动,后被他的胸怀和学识所惑,又见对方如此欣赏自己,便觉得士为知己者死。
李父这段话,原身曾经也是听过的,当时她觉得自己牢记在心,真到了需要用到时却忘记了。
她不是原身,对从龙之功和匡扶明君不感兴趣。新朝现在的情况远远谈不上王朝末年满目疮痍,但这个反并非不可以造。母皇可以改天换地,她未必不能再造乾坤。
她是要在这个小世界待到死的,她已当惯了皇帝,若是一辈子都屈居人下,实在是不痛快。
第二日,齐成玉果然来了。他先是见过了李父和李母,又与李蔓瑛叙了一会儿话,便到李正玉的书房来寻他了。
没由丫鬟通报,他先是将书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唤了一声“温如”便走了进来。像往常无数次一样,想要绕到背后轻拍她的肩,看看她在看什么书,字又进步了多少。
确实有几分情谊,但太过轻薄,齐成玉却又演得浓烈,让李正玉连虚以委蛇的心情都没有。
她连眼都没抬,自然也不会看见齐成玉此时的表情。
齐成玉曾见过无数佳人,美人在他心里的排位向来不会太高。
男人的世界便是这样,你有了权力,便会有无数的美人任你采撷,佳人就像是权力的附赠品,哪怕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也被吸引着往上不停的攀爬。
毕竟你得先有江山,才能够为美人舍去。
对他这种权力欲极为旺盛的人来说,美人就更像是添头了。
这便是他对自己的认知,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刹那,微微垂着的线条极为动人的凤眼,轻轻蹙着的如烟的眉,珠玉般耀目的容貌,气质冷冽又惹人怜惜。
李正玉只是皱一皱眉头,他却想要将自己的心剖给她。
原来那些相信话本子里头的故事的人,并非全都是傻子。
也许他们也认识一个李正玉。
她从前,也这般动人吗?过往的记忆似乎模糊了,但从现在开始,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他可能此生都无法忘记。
原先他与李正玉是很亲昵的,此时他却觉得走近这个人也变得如此困难。他担心呼出的气太重,吹坏了这盏美人灯。原先准备好的礼物,此时也觉得很拿不出手。
他备礼时觉得颇为隆重,足够了。此时却觉得远远不够,那样简陋的东西,怎么配得上这样的人?
“你考得怎么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
李正玉终于抬眼看他,说道:“还不错。”
只这一眼,齐成玉只觉得心跳如鼓,头有些晕眩,身子酥了半边,从尾椎一路麻上来。
“我想邀你去吃酒,巧巧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齐成玉早已将李正帆抛到了一边,本身他们便不太能聊得来,李正帆坐在一边,彼此都觉得痛苦。
“有些不巧。”李正玉道,“今日我得去拜访老师。”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明日有空吗?”齐成玉道。
“世子很闲吗?”李正玉道,她将笔放下,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到一旁。这样见客是不太礼貌的,却偏偏被她做出了写意风流的意味来。
“莫要再叫我世子了,你以前向来是唤我怀瑾的。我听大哥叫过你的小字,安安,我还记得。”
李正玉皱了皱眉,套近乎也得有个限度,过犹不及。
“让巧巧在家中多待一些时日吧,我们都很想念她,父母尤其挂念她。”李正玉道。
齐成玉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靠近她:“自然可以,我常来看她便是。你看的什么书?”
“游记罢了。”李正玉将书合上,“你什么时候走?”
“今日你似乎有些厌烦我,是我哪里做错了?”
齐成玉只觉得李正玉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如此牵惹他的心。她一个小小的似乎是带着几分不悦的表情,就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纠结与痛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人生中第一次与所爱近在咫尺,最先感受到的却不是欲念的勃发,而是战栗、忧愁与患得患失。
紧接着便是欲念。
他以前从未发觉李正玉的腰肢这样纤细,仿佛一使力便会断了。他想看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染上情|欲的颜色,带着泣音说自己受不住了,求他放过她。
他见她皱眉都心疼,却又想欺负得她哭泣晕厥。
他怎么能对一个男子有欲望?但不知为何,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没关系,她是可以的。
“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李正玉对齐成玉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敷衍道。
“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齐成玉希望李正玉能告诉他,他愿意竭尽全力为她解决。
李正玉打量了齐成玉片刻,笑了,她明明只是勾了勾嘴角,眼底并没有染上几分笑意,却让人的心为之一颤。
她想让齐成玉赶紧与李蔓瑛和离,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不要出来碍她的眼。
“我想身边多几个死人。”李正玉道,现在她眼中倒是带了几分笑意了,不过是那种恶意满满的笑,“你当其中的一个,怎么样?哈哈,开个玩笑。”
“你要是心情实在不好,明日我们去喝酒吧。”齐成玉只觉得她的恶意也动人心魄。
话音刚落,李蔓瑛走了进来,说道:“这些丫头也真是的,连房门也不关,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呢,不要受了风寒。”
“我刚才该把门带上的。”齐成玉道,他不由有些懊恼,李正玉身体不是很强健。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李蔓瑛问道。
“明日,今天温如要去拜访老师。”
李正玉皱眉,他还没答应呢。
“那二哥记得给我带珍宝坊的兰花珠钗,我最爱兰花了。”李蔓瑛道,说着,她轻轻瞥了齐成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