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的小悟哪有这么可爱—— by猫铃
猫铃  发于:2024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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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发生。
看他有点困惑的小模样,一会儿摸摸我头发,一会儿抓抓我袖子,嘴里嘟嘟囔囔不解地咕哝,我想了想,回忆着之前的样子,来回搓了几下他头发。
在他茫然地抬起脸的一瞬,又将手指靠近他脸肉边。
贴上,“噼啪”。
再次被电到,我缩手,五条悟也鼓着脸颊缩远了。
但是这显然提起他兴致。
不痛后,甩甩头,睡得乱蓬蓬的白毛脑袋支棱起,很高兴地拽拽我。
“再来!”他小海豹一般扑棱手,“还要!”
我:“……?”
不怕疼么?
又试了几遍,都没有再起电,应该是巧合,我没打算再陪他玩。
这时候感到有点饿,毕竟我还没吃晚饭,想去厨房转一圈。
我要起身,方才窸窸窣窣学着到处搓搓摸摸,玩了一阵的五条悟,这会儿想起来要去逗小猫。
谁知他才刚抱起,“噼啪”巨响,一人一猫直接给电个正着。
吓了一跳的幼猫被激得“咪呜”一声直接跳起来,啊呜一口直接啃五条悟脸上。
我:“……”
我看向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的五条悟。
也不知是被刚才过大的静电吓到,还是脸颊给咬得疼,他苍蓝色的猫瞳眨了眨,水汽一下子蔓延。
隔了会儿,眼眶和鼻尖也泛红,小家伙鼓起包子脸,忍了忍。
三秒后,还是没忍住,泪珠滚出来,嘴张开,哇地一下哭出声。

第一时间竟然没反应,只睁大眼睛瞪着看。
直到一个人哭得没意思的小家伙见没有人来哄,很疑惑地抬起头看我一眼,紧接着抹抹眼泪,瘪着嘴一咕噜蹭床边。
又从床上跳下地,趔趔趄趄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大腿,继续哭。
他一手揪住我下摆,另一只小手攥成拳,还没我腰高的小身板一抽一抽,一侧脸颊还挂着个小牙印,猫咬的
泪水就顺着带弧度的包子脸咕啵咕啵滚下来,白色的睫毛都沾湿,成一缕一缕,脸颊湿漉漉粘乎乎,像个可怜的小泪人。
“……”
我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现在应该做什么?
不确认。
从没哄过人。
但看到矮矮个头的小朋友一个劲往我身上扑,哭着哭着就伸了手要抱的样子,我尝试蹲下来,被他立刻又一把扑住。
然后止住声,好一点了,睁着蓝汪汪的大眼睛扒拉着我脖子要往身上爬。
我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还是有点重量的,这具身体也较瘦弱,于是我不敢动,就怕一没托稳摔下去。
被从地上抱起他也就没太哭了,还自己给自己抹小眼泪,抹了下,又抬起头眼巴巴看我。
我不明所以,看他有点可怜兮兮的,就想摸摸他。
但是腾不出手,也不敢单手去抱他,于是只拿额头碰碰他小脑袋。
小家伙被我蹭得平静下来一些,安抚好了点,抽抽鼻子,还是眼巴巴,看着我。
“吹吹。”
他将我脸掰过来,自己鼓起那边有牙印的脸颊对着我。
“要吹吹。”
我这也才明白这才是应对这种情况哭泣的小孩应该做的,他没吵没闹,反而在试图教会我,还是很乖的。
我懂了后,就在他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轻轻吹了吹。
好在咬人那只幼猫太年幼,牙也没长全。
就算是尖牙也都钝钝的,刺不破皮肤,因此就只留下浅浅的牙印。
我吹了几下,五条悟好像心满意足了,应该是以前也被侍从这么哄慰过,就只是想要走个形式,敷衍一下也就满足。
他没再闹,安静地抱着我脖子,像是把脑袋埋在翅膀底下的小猫头鹰,将毛绒绒一颗头钻埋进我脸侧和肩颈那一处,在我怀里很乖地玩着我头发。
但这宁静只持续半晌,过了会儿,他开始打嗝。
是哭后后遗症的那种嗝,“嗝叽”、“嗝叽”的,时不时要来一小下,每一次,匐我怀里的小身体整个都要弹起来。
“芙芙,水。”
知道我不太会照顾人,这回他也不用眼神眼巴巴示意了,而是直接和我提要求,小手软绵绵扯我袖子,然后赶紧收回手,捂住嘴,瞪大眼睛闷闷又是一个“嗝叽”。
我眨眨眼,看着他。
我想我并不排斥照顾人,甚至这对我来说很新奇。
将小家伙往身上托了托,我又将贴着我脚边试图爬过去的小猫捡起,塞衣服里,让它露出个脑袋,去厨房。
凭借记忆很快就找到,路上没有遇到人,但是厨房里已有做好的食物。
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有水壶,打开来,里边冒热气,水是温热的,能喝。
我将怀里的负重放地上,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满后倒掉,又倒上三分之二,这才将杯子递给五条悟。
他被放下来后没有乱跑,挺乖的,就抓着我下摆黏在我腿边,仰着脑袋往上看。
见到水,他急切伸了手,去够杯子,颤颤悠悠拿稳后,一口气喝掉。
喝掉后,我看看他,他也抬头看看我。
蓝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等了片刻,安安静静,发现不再打嗝,高兴了,就重新伸出手,做了个“要抱”的动作,脑袋掉转向摆放着饭团的桌面。
“我饿了,芙芙,吃……”可能是没想起来叫什么,磕了下,才大声,“吃那个!”
我将他抱起来,放到厨房有些高的桌子上。
一被放上就开始往里爬,拿到一个做成兔子形状的小饭团,很自觉就开啃。
他吃东西很像小动物,一耸一耸的。
应该是牙齿没长全,用一边咬住嚼一阵,就要换到另一边有牙的地方,磨牙一样慢慢嚼,总之很努力,好像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吃饭上。
我不知不觉就一直看。
说实话还有点惊奇。
内心活动大概是“在吃饭”、“居然真的会吃饭”、“有点厉害”……
围观一阵后我才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有点傻。
于是不再看,也拿了几道看起来是熟的熟食开始吃。
一面吃,我一面自然而然思索起,投毒精准投中栗川妈妈菜里的可能性。
这边厨房的菜其实是给侍女男佣们准备的,弄来毒倒是不难,灭杀鼠害的就可以,特定地方可以拿。
不过暴露的风险太大,还有可能毒错人,这事需要再想想。
实际上,刚刚睡了会儿,思维清晰些,这具身体的记忆又慢慢涌现在脑海。
女佣长之所以近期经常责罚针对原主,以至于致其生病与死亡,无非是原主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
栗川妈妈管理一众管理五条宅杂物的侍女,每隔一段时间,一些侍女的去向便会不知所踪。
人们皆以为那是正常的调动或辞退,但实则不然。
因为记忆中的某一幕,恰好是原主偶然窥见对方将一名疑似下药昏迷的侍女交给一名碰头的陌生男子的场景。
现在那女孩死掉了,用着她身体,不想欠人情。
能够做到的事情我都会替她做。
思维回到这边来。
既然下毒有风险,那么从身后用绳索勒紧或者改用钝器的话……
都不妥,这具身体太孱弱,坏情况是直接被反杀。
那么就只有……
正在我垂眼随意思考着,顺手拿起一枚甜点时,还没吃,旁边一个白绒绒的小脑袋就凑来。
我回神,转头去。
见到是五条。
他手上抱着没吃完,嘴角还沾着米饭,但是这会儿猫眼盯上来,看着很想吃。
我帮他把嘴边的米粒摘掉,顺手将手里拿住的叶片形状的和菓子给他。
他见了,小脑袋很高兴凑来一些,牙齿碰上去,咬了很小很小的一口。
之后一点一点吃,咬开到豆沙馅时,鼓着脸兔子一样开始抿内陷,甜到他眯起眼,看着很满足。
吃得很慢,但也终于吃完。
最后又喝了点味噌汤,伸着脑袋用勺子挖,舔了下就缩头,显而易见的猫舌头,吃不了烫。
但还是想喝,好几次伸了头又烫到可怜兮兮缩回去,很无措地看上来。
尝试帮他挖一勺,晾凉了,再一勺一勺小口喂,他终于能吃到,也很高兴,支棱在我下巴下边的小呆毛就随着身体动,一晃一晃的,像是甩来甩去的猫尾巴。
喝了一半就饱了。
他饭量好像还挺小,我有点小惊讶。
原来不是从小就能一口气吃掉五六个汉堡啊。
我认知再一次被刷新。

吃饱就开始犯困。
五条悟这时抱着重归于好的小奶猫,可能觉得小动物暖呼呼,就越缩越缩成一小团,贴着它,让身体和猫大部分接触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睁不开,快睡着。
我不太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送到他的和室去?
睡觉的衣服要不要换?
这具身体没有这部分相关的记忆,我决定还是找那位之前见过的侍女,交给她照顾。
咒力恢复了些,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不过我总算是借由“虫”再次看到他处的影像,仿佛监控摄像头。
侍女很快就找到,离这里不远,我将五条悟带过去交给她就可以。
除此之外还有意外收获。
栗川妈妈正走向这走来,目标显然是厨房。
这个点她总是过来带走做杂役的女佣们要吃的晚饭。
我左右看一眼,将椅子挪到门口处。
又找到一个盆,接上一半水,端着走回到门口,踩住椅子站起来。
“……芙芙?”
这时我察觉椅子边有人。
向下望,不知何时和小尾巴一样找上来的五条悟正抱着猫,很疑惑地往上看。
“你在zhuo什么?”
他似乎还是有点困,说话就黏黏的,一面抬手揉眼睛,迷迷糊糊不大有精神。
我不慌不忙地弄好,跳下来,将椅子归放到原处。
“我不叫芙芙,”我说,“我是‘鲤’,鲤鱼的鲤。”
然后蹲下来,握住他其中一只小手,蹲下来,用手指在手心上写。
“鲤……”他重复了一遍,低头很认真地看我写,嘟嘟囔囔一阵,旋即很高兴地唤一声,“鲤鲤!”
双手张开来。
“嗯。”
我应着,将他抱起,脚步未顿地往另一道门走。
他虽然小,但果然不好糊弄。
也不是转移注意就忘记上一个话题的金鱼小脑袋。
被抱走了还扒在我肩上,指着我身后,小脚翘两下,一直好奇往回张望着。
“鲤鲤……盆,为什么?”
我将他小脑袋扒回来,面不改色:“因为我要做坏事。”
他的蓝眼睛立刻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做……坏事?”
脸上似乎露出纠结的神色,大概是因为他曾被教导做个好孩子。
他迷迷糊糊一阵,歪头问:“鲤鲤是坏孩子?”
“不可以做坏孩子。”他马上说,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我。
小眉毛第一次朝我皱起来,脸也鼓着,气呼呼。
但我依旧面不改色,并企图绕晕他。
“我不是坏孩子,我是坏一点的好孩子,”我说,“太好的好孩子会被欺负,太坏的坏孩子没有人喜欢,所以要做坏一点的好孩子。”
智商和年龄都只有两岁的五条悟果然被我绕晕,就连屋后女人发出的尖叫和随之而来的怒骂也没注意
两只大猫眼填满一圈圈蚊香,口齿不清地一下咕哝“好孩子?”一下子嘀咕“坏孩子?”
被我彻底搞傻了。
并且之后一路都是这种宕机的猫猫痴傻状态,也没再问话。
到最后,我远远找到之前到我房里来的那侍女,正要走上去,将拧着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小家伙送过去。
这时,一侧的胳膊被轻轻推了推。
我低下头,刚巧对视上五条悟朝我张望上来的蓝眼睛。
“鲤鲤,被欺负了吗?”
我一愣。
没想到对方居然可以自己想出这一点。
只是,没等我回应,侍女转头注意到这边,瞪大眼,着急忙慌就跑来。
“悟少爷!总算找到您了!大家都要着急死了!”
然后她看到我,似是想要问什么。
懒得多解释,我随口编个谎:“厨房发现的,我就带来了。”
将猫咪和五条都交给她,我就去洗澡。
中午被泼了水,虽然换过干衣服,水也并不脏,但是总归不舒服,还是决定要去洗。
浴池里,脱掉衣服,我才发现这具身体留下的疤痕到底多狰狞。
手臂、背部、腹部,尽是被衣物挡住、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我垂下眼,想了想。
这时,忽而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存在,抬了眼,凝视向一处空气,我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弱?”
【……】
无形的生物,“虫”似乎顿了顿,我没顾及祂,继续说:
“按道理,你应该很强,因为等价交换。”
如果我的疾病是由祂所引起的,代价已经支付了,支付了很多年,不该只回馈到身上这么点。
果然,“虫”开口了——
【这还不是完全的,术式还远没有被补完。】
“应该怎么做?”
【时间,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
我想了想,再发问:“现阶段,你能抵达什么程度。”
对方似乎明白我所指,回复道:
【只是非术师的话,对付起来没问题,但是我无法构造出比猫咪更大体型的咒灵】
我:“……”
还是很鸡肋。
这时,一片叶子落在我面前露天浴池的热水里。
我仰头。
投过稀疏叶片窥见到了藏匿于头顶高树枝桠间的某个东西,顿时拥有了头绪。
…………
到晚上,我回房。
发现一人一猫又占掉我床。
五条悟看起来也是刚洗过澡,脸颊红扑扑,小白毛也有些水汽。
正翘着小脚丫,趴着看画本,抱住奶瓶有一口没一口喝。
一旁的小猫好像刚被喂饱,这时掀出小肚皮,四脚朝天地在睡觉。
因为没料想,被稍稍吓了跳。
顿了顿,我无奈,走过去,想着怎样把两只弄走。
谁知五条悟见我来,先是条件反射凑过来伸了手想要人抱,但忽然就顿住。
小脑袋凑来,对着我身上一阵嗅嗅。
“做什么?”
我戳一下他,把他那脑袋戳远些。
“蜂蜜!”他突然朝我举高他的小奶瓶,嘴巴还迷糊地沾了一圈奶胡子,很严肃地要求道,“我也要!”
我:“……”
是之前一不小心沾染上味道了么。
明明我都出去溜达了好一阵,很可怕的嗅觉了。
之后我去喊来侍从,给他牛奶加了点蜂蜜。
摇匀了,他喝得更加心满意足,还钻到我身上,小喉咙一边咕嘟嘟一边拿蓝眼睛好整以暇地看我,画本递过来,相当大爷地示意我给他读。
读了一会儿他睡着,迷迷糊糊被侍从抱出去。
困到不行了,他也不忘记最后走时朝我困蔫蔫地说“鲤鲤晚安”,嘴里嘟哝着“刷牙牙”。
我冲他挥挥手,又顺着送了他一阵,不动声色观察到小家伙表情没异状,这才松口气。
弄不清六眼,但应该是没看到,或许他正好睡着。
折返时,我就见一群聚在一起讨论的侍女。
“听说了吗?原本木村大人奉小少爷的命今天预计准备辞退栗川妈妈的,但是当他找过去时……”
眼见我过来,他们立刻噤声,我走远,就用“虫”听到他们继续交谈起。
“那孩子走了吗?”
“走了,突然怎么了?”
“她还那么小,听了会做噩梦的。”
“你倒是快说呀,发生了什么?”
“栗川妈妈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惨死在房间,被‘那种东西’袭击了。”
“什么?好讨厌,咒灵吗?”
“对,全身都是细细密密的孔洞,血液全都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琥珀色液体从那些洞里流出,最后只剩下两张干瘪瘪的皮……”
听完后,我不由佩服起这名侍女消息的灵通……
这类人,应该能派上用场。
日后可以稍微试着结识一下。
等我走回自己屋,合上门,钻进温暖厚实的被褥里。
困意袭来,我沉沉地睡去,一夜无梦。

这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和其他旁系的孩子不同,他平常被单独养在主宅,被一众侍从簇拥着服侍,鲜少见到同龄孩子,就连唯一能陪他玩的猫也存在时间限制。
也因此我最接近他年龄这点,也便成了优势。
五条悟现在虽还很年幼,普通家庭的话大约才上幼稚园,但生在咒术界的御三家,却已经要学许多。
每次学习时,他就不得不暂时和他的猫分开,往往这时候他会表现得极不情愿,对带他过去读书的、一个穿着奇怪白袍子的老人蔫哒哒说:“长老爷爷,不想读书……”
老者虽说从头到脚的装束都写着“封建”二字,但他也是的确宠爱这个小家伙。
会好言好语地哄,“小悟乖乖,我们学一点、学完就和小猫玩,好不好?”,还会拿出一兜的奶糖,笑眯眯亲自剥开喂到他嘴里,一点不像是平日不苟言笑的老者。
其实,只要在五条宅住久了就会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围着五条悟转的。
他的的确确含着金汤匙长大,目前为止,也的的确确无忧无虑,一呼百应,关怀备至,被众人的爱意所簇拥。
也正因如此,造就了这个阶段天真烂漫的性格。
确实心智也符合两岁大的孩童,被稍微哄哄,就鼓起脸,嘟哝着“要做个好孩子”,然后被骗去认真学习了
坐在小课桌上,小腰板挺得笔直,双腿一晃一晃,神情严肃。
今天也是一样。
因为他要被教书,所以作为贴身侍女的我也起了个大早。
不过,虽然是侍女,但其实也就是个玩伴。
日常任务就是陪他玩,其他事情都是由经验更多的佣人做了,我不用干粗活,让一个小朋友开心就行了,这很简单。
唯一不简单的大概就是我每天都要早起……
因为现在哄着五条悟去学习不仅仅只需要猫了,他还想要一个活人在旁边。
日常是他在那边认真学,我就在不远处抱着有点无精打采在睡觉的小猫,脑袋一晃一晃地打哈欠。
时不时小家伙会扭过头看我一两眼,见我没有走,才会安心下,开心晃着两条小短腿,继续望着私塾老师进行下一步学习。
直到老师说下课,毛绒绒的豆包悟就会跟个雪球似的扑过来。
这种时间,一般是他分享自己被老师夸赞的环节,分享欲爆棚的小麻雀似的奶声奶气嘚啵嘚啵,最后以“我很厉害吧!”为总结,紧接着脑袋就直往我手边钻,摆明了想被继续夸。
他生得确实比普通小朋友可爱上好多倍,撒起娇来任谁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将猫咪递给他,就将他抱起来,在对方拼命仰起脸拿蓝眼睛望着我,兴致勃勃说着“鲤鲤,夸夸我”,我就干巴巴地说一句“很棒”。
在他又凑近了拿毛呼呼的脑袋蹭我脸颊提出“鲤鲤,要摸摸”,我就会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冲动,敷衍去摸摸他的头。
虽然是真的很敷衍,不是因为他不够可爱,而是因为我太困了。
好在他也是真的容易被满足,只要被随便揉揉头,伸手抱一下,小家伙就会高高兴兴回抱我。
全心全意迎接主人回家的白毛小狗狗一样窝在怀里蹭蹭蹭。
他软软小小的一只,身上飘过来小饼干和奶糖混杂的甜味,也带上他温度,也就暖呼呼的,我突然就忘记消毒水是什么味道了。
上完课通常才是吃早餐。
之前是看他吃饭团,还算正常。
可到了正经的米饭就有些灾难。
通常情况下是吃一半漏一半,他自己认认真真握着小勺子,脸颊被塞得鼓鼓的,努力吃,太专注,完全不会注意米饭掉了一桌子。
小孩子的手实在太不稳,再加上冬天衣服多,多套几件袖子就堆起来,小短手的关节根本打不弯,动作也笨笨的,像个呆头呆脑的小企鹅。
即便看得出很努力伸了脑袋企图用嘴够,也还是不行。
我伸手,戳戳他,示意过来让我喂。
可是五条悟不乐意,他偏说想要自己吃。
问他为什么。
嘴里含着一包饭,腮帮还鼓鼓的,他就急着说话。
“这样会被大家夸!”
理直气壮的,脸颊左一处右一处沾了饭粒都不知道。
我把他捞过来,拿了手帕直接给人擦。
“你掉饭。”我指指桌,说,“掉饭会被人讨厌。”
五条悟倏地瞪大他那对猫眼,瘪着嘴,小表情委屈:
“可是大家说我掉饭也可爱……”
我:“……”
我若有所觉,看看敞开的拉门外。
那里站着负责上甜品、负责拿替换小兜兜、负责擦桌子、负责收餐具的一众等候的女佣男侍ABCDEFG
仔细看,他/她们脸上果然一致露出“少爷今天也好可爱”、“看过来了要化掉了”、“脸颊吃得鼓鼓的好像小仓鼠”仿佛自带字幕和花瓣的宠溺表情。
绕是这时,我才不由沉痛想:
怪不得孩子这么憨,看来大家都有一份责。
五条悟:“?”

谨慎地往不起眼的地方退了退,想要降低存在。
被五条悟眼尖发现了,以为我要走,有点着急地跑过来,踮了脚拽住我袖子,大眼睛紧张地望上来。
这回老者在我身上停留的视线更久了,还有些若有所思。
很讨厌的注视感……而且,直觉告诉我,莫名有种的隐隐的不详。
五条悟却是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只是仰高小脑袋追问我。“鲤鲤、”说得有些急,中间还呛咳了下,但是很快又接上,“去哪里?”
“我不走,”我尽量小声,俯下身帮他轻拍背顺气,“我就在旁边,我帮您抱小猫,好吗?”
五条悟似乎对于突兀的敬语疑惑地愣了下,没多问,只是乖乖点点头,还是很不安的样子,两只小手都还揪着我。
直到旁边的老者轻咳,提醒一句“少爷,到时间了”
他这才抓紧时间蹭一蹭手里抱住的小猫,又埋下头,用小鼻尖吸吸它,恋恋不舍交给我。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小猫入手的重量要比昨天轻。
而且看起来蔫蔫的,没精神。
被五条抱住吸,换作以往早就用肚皮顶脸颊,拿爪子很抗拒地推开。
可是刚才一直没动弹,好像很累的样子。
被蹭毛也只发出细弱的“咪”。
生病了吗?
我回想一下,记起今天早上抱怀里,它好像就没有太闹腾。
以为是和自己一样太困了,所以才安静。
但似乎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更糟糕的是,猫咪最后真的在我手里渐渐失去了气息。
死掉了。
…………
“鲤鲤?鲤鲤?”
直到五条悟伸手来拉我,我才回了神。
借由“虫”所传导回来的信息流,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咒力几乎耗光掉,身体不稳,险些往下栽。
好在五条奋力撑起身子,用小脑袋顶住我,这才没有真摔倒。
“对不起,小猫它……”我说。
五条悟看了眼,很快收回去,没再看。
“知道了……没关系。”
他的表现很奇怪,能看得出低落,但格外地平静。
似乎轻易接受了这现实,也没像寻常应对这种情况的同龄小孩那样哭出来。
但是,事情显然比这更严重。
因为到了半夜,五条悟就突然发高烧。
我睡一半,被侍从叫过去,说是闹着要见我。
草草披了件衣物就过去。
来到床褥边,浑身滚烫、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一下扑过来,就往我怀里钻。
仿若落水之人攀住浮木,他紧抱着不放。
我有点慌张,因为温度实在太烫了,去摸他后脑勺,隔着发丝都能感到透出的热,我都感觉再烧高些,他脑袋会冒烟。
“怎么回事?”我问旁边的一人。
似乎是医师。
“少爷他……是六眼,”对方说,叹口气,“常有的事。”
表情充斥着复杂。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物理降温。
一晚上,我守在旁,不断更换湿毛巾。
生病情况下的小家伙比平常更黏人,就连去拧毛巾,再难受也要跟过来,好像担心我会不要他。
人看着都已经晕晕乎乎,走不稳路,贴也要贴我腿边,扒拉着,我往哪他去哪。
我知道他真的很不安,因为已经失去了小猫。
而且也并不是第一只。
他确实是被这个家宠爱的。
也于是,每次只要受伤,但凡只是破损一只手指甲,他的小玩伴都会巧合地“离开”。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垂眸看看还在一直盯着我的蓝眼睛,我将小家伙抱起来,揉了揉他追着我转来转去的小脑袋。
“睡吧,我不走,”我说,安慰的话也都还是干巴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死掉的。”
见他还瞪着圆溜溜的大猫眼,我让一只蝴蝶飞出来,落在他睫毛。
因为重量,雪色的睫毛微垂下。
终于闭上眼,乖乖睡着了。
第二天,五条悟是被小猫毛毛刺刺的舌头舔醒的。
“早安。”我问候。
迎着张望上来,略显困惑的蓝眼睛,伸手摸摸他额头。
已经不烫了,看来没事了。
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懵懵懂懂。
被“咪咪”叫唤的小奶猫蹭脸颊,一侧的脸肉挤得鼓起来,靠近那侧的眼睛也被挤眯住
但是无动于衷,就呆呆地看我,典型大病初愈刚睡醒时的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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