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唯—— by宝胭
宝胭  发于:2024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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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自作主张的人,谁让你送柠檬茶了?”
她边问责边上车,徐易安在她身旁坐下,老老实实回答:“我怕你冷。”
“我要听真话。”
徐易安看她,“这个也是真话。”
“徐易安,你小心眼就算了,还不诚实。”
车子没启程,林有麦摇下车窗透气,正对面的街上挂着一条横幅,她笑了,忍不住拍了拍身侧的徐易安。
“你看对面。”
附近是居民区,有道红色的横幅长长挂在街头,上面印着两行醒目的字:
11月暂住我社区的L某通过手机进行网络约炮被骗33696元。
广大群众要牢记不听、不信、不转账,遇到困难及时拨打xxxx。
她回头告诉他,“小心点徐易安,我可不会只要三万。”
徐易安握住她冰凉的手,拢在掌心替她捂热。他腾出一只手关上车窗,借势去吻她的嘴,“没关系,你想要多少我都会给你。”
“搞笑,”林有麦抽回手,“说得好像你有多少似的。”
她看了眼密闭的窗子,又回头瞪他:“说了不要在外面动手动脚,你很欠揍吗?”
徐易安收手收脚,板正地坐在位置上:“抱歉,我忘记了。”
商务车行驶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林有麦歪着身子刷手机,徐易安坐得直直的,安静了能有五分钟,他说:“校园剧,有吻戏吗?”
像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林有麦拿着手机笑了一声,“白痴,校园部分只占40%,懂不懂什么是都市青春偶像剧?”
“律师有时间谈恋爱亲嘴吗?”
林有麦放下手机看着他。
“徐易安,这部剧不仅有吻戏,还有床戏,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就把嘴闭上。”
徐易安闭了一会儿,又打开,小声地问:“床戏过不了审吧。”

第12章 谋杀前夫
酒店下车到回房的这段路上,徐易安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林有麦滴开房门,转身正要关门,见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皱起眉:“站在这干嘛?回你自己房间去。”
徐易安终于拿下口罩,嘴唇被闷得有些红,他试探地把她看了两眼:“今晚......没有需要吗?”
林有麦靠在门框上,抱臂凝视他:“徐易安,你是鸭子吗?”
“鸭子要钱,我不要。”
他回答的理直气壮,看上去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有麦听乐了,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啪啪拍了两下,“好啦,知道你廉价了,我还得看剧本,没时间睡你,自己打.飞机去吧,好吗。”
她抚慰似的说完,后退一步,也不等他再说话,一秒把门甩上。
林有麦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年,徐易安确实变了,变得越来越下贱了。她悠哉悠哉地脱了外套,想到高中那几年,徐易安被所有人当宝似的供着。他是各科老师眼里漂亮的业绩,是男生们嫉妒的对象,是女生心中的白月光,这么一个难得一遇的拿着放大镜看不到瑕疵的天之骄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长发挽了几圈,盘好。
终于,林有麦扶着盥洗台,放声笑了起来。
徐易安在做什么,他没在国外享受他应有的生活,没进大公司拿丰厚的薪资。
他还和从前一样,在当她的狗。
徐易安回到房间,大字形倒在床上,心浮气躁地盯着天花板。屋里静得只剩下外面细微的车流声,骤然响起的消息通知音搅乱了此刻静止的画面。他拿起手机,点开了助理发来的《为了南星》的剧本。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搬了条椅子坐下。
只是匆匆扫了几眼。
【结局是he?】
对方回复:【是的。】
【通知下去,不要he结局,另外,减少一点男一戏份,专注塑造女一。】
徐易安切进微博,为了南星这个词条浮到了文娱热搜的中上层。热门是营销号发的一条博文:网传林有麦和徐昱之将合作《为了南星》,大家期待吗?
热评第一是位路人。
【咩咩爱吃草】:啊啊啊啊啊啊我磕他俩!
楼中楼有五十几条。
-找到家人了......那期happy真的很甜很好磕。
-我也,他们还是邻居,直接脑补一篇青梅竹马文。
-俊男靓女谁不磕
-原著党表示形象很符合
-内娱终于有一部男女主长得赏心悦目的偶像剧了吗?
-所以,他俩有超话吗?
徐易安点进“咩咩爱吃草”,反复拉黑了三次,又给下方一溜控评的麦穗依次点了赞,最后在输入框打下:“不传饼不信饼,一切等官宣,抱走大美女,都来看看新一期的《暴走大侦探》吧~”
带上战绩图,发送。
徐易安掏出自己的第二部 手机,相册占了几百个G,几乎撑爆内存。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大头的在榕城的电脑里,还有几个u盘的视频。全部都是林友麦。
他一张张地翻阅,一张张地细品。
这些照片他看过无数次,甚至能准确说出活动内容和活动地点。
可还是看不够。
今晚林有麦不需要他。距离上一次见林有麦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好想她。
徐易安吞了口唾沫,手刚放在大腿上,又被强行收了回来。他咬着自己的拳头,打消了对着林有麦照片自渎的想法。林有麦的建议很好,但他不能去这么做,虽然他做过,从前被难熬的想念焚身时他会这么做。不过眼前还是自制力占了上风,这种事做多了会降低敏感度,他从来都是谨慎行使。
徐易安下定决心后放下手机霍然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做了几组俯卧撑,边做边想,林有麦正在工作,他不能去打扰她。自律的男人都会趁着空闲锻炼自己,他不能让林有麦对他失望。
现在是凌晨两点,林有麦的睡眠很浅,被手机震动惊醒,她艰难地打开睡眼,摸出手机一看。
【饿了吗?】
消息来自徐易安。
林有麦长按语音,吼了声“滚。”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光刚露,林有麦按时来到了影棚,准备今早的拍摄工作。今天上午要过完《为了南星》的定妆照,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化妆间,任化妆师姐姐摆布。前五分钟刘灿来了一趟,简单探了下班,没呆一会儿说自己预约的医美项目时间要到了,让她加油工作,然后带着幸福的笑容离开了现场。
徐易安早早帮林有麦熨烫好了今天拍摄要用到的几套look,此刻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他的眼神刚借着镜子飘过去看她,就被她瞪了回来。
今早,林有麦头一次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她语气不善地对他说:“死.淫.虫,再在晚上发消息试试。”
然后把门重重关上。
他不敢再多话,现在只能安安静静地守在她身边。
人员到齐,各自化完妆后,先拍摄的是单人的定妆。林有麦站在白色背景里,四个对角里放着柔光伞和柔光箱,她按照要求摆出各种姿态,很快完成了几组校服和现代装的定妆照。
“来,男主上去,来几组双人的。”
整个早上她都没有和徐昱之说一句话,林有麦的起床气要到十一点后才能消散。俩人都换上了高中校服,为了这部剧,林有麦染回了黑发,高高的马尾甩在脑后,更显青春靓丽。演员本身不能染太鲜艳的发色,这是她觉得最无聊的一点。摄影师在场外喊:
“俩人自由发挥一下。”
徐昱之将近一米九,模特般完美的身材比例,他就这么穿着松松垮垮的大口袋校服站在林有麦眼前,脑袋左右歪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姿态。实际上他是在专心致志地凝视林有麦。
林有麦兴致不高,是睡眠不足的缘故,眼神并没有往上抬,也就没有察觉到他细密如雨丝的注视。从这个视角观察林有麦,眼睛鼻子嘴都很安静,她没睡饱时像个乖巧的羊羔。
徐昱之嘴角抿着,有上扬的趋势。他忍着笑,伸手上去轻轻捏住林有麦的鼻子,小声说:“林有麦,你的起床气这么多年还没好?”
“欸好,这个姿势不错,保持住,咱们来几张。”
林有麦拍开他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力拽到自己跟前,徐昱之踉跄了几步站稳,嘴唇距离她的额头只有两厘米,整个鼻腔都是她的味道,他咬住后槽牙,险险控住了一些有的没的的思想。
屏幕里俩人配合完美。
林有麦面对镜头回答:“本来好了,看到你的脸又犯了。”
“这个姿势也不错,好,不动,再贴近一点,男主低头看女主,好。”
徐昱之低头看着她,恍惚间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林有麦第一次提出要让他做她男朋友时,就穿着这样的校服,不过不同的是,她当时没有扎马尾。高中时期的林有麦不爱扎头发,黑发披在肩头,一边拨到耳后,是所有女生中唯一不愿意剪齐耳短发的。德育处的人每次来都要把她拎出去批评,林有麦弯着眼应得很诚恳,第二次检查仍是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
她被叫到门口罚站,和她同行的是没穿校服的徐昱之。俩人站在门口,望天看树,视线一不小心和对方撞上。
“徐昱之,你干嘛不穿校服?”
徐昱之拎起左胸口的耐克标,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买了新衣服不秀出来多难受。”
他反问她:“你怎么不剪头发?”
“我才不要,土死了。”
俩人看对方一眼,都笑起来。
笑完后,他们又抬头望天看树,背后的教室只剩数学老师在讲话。
林有麦贴着墙根,往他的方向挪了两步,俩人肩贴肩,她百无聊赖地提议:“徐昱之,做我男朋友吧。”
走廊刮进一阵风,带着春的暖和一点没有散去的冬的凉,说不清楚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他借着这时的纷乱叹了口不可闻的息。
垂在裤缝旁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徐昱之深吸一口气,回头笑着拧住她的鼻子:“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哥啊,没大没小的。”
林有麦打开他的手,白他一眼:“脑子有问题,你又不是我亲哥,不愿意就算了,追我的大把,少你一个也不算少。”
徐昱之没回应她,心跳纷乱,苦笑着说:“比如呢,比如徐易安。”
“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啊,他喜欢你呗。”他把‘也’字吞了。
全世界都看得出清北班里的那个第一名徐易安喜欢林有麦,包括林有麦自己。
她回头看着他,勾着唇角:“那又怎么样?”
“太坏了,你的心眼太坏了。”
他感恩坏心眼的林有麦,因为他对徐易安仅剩的良心也要消失殆尽了。
感情这种事,不需要良心。
可惜林有麦对他也没良心,徐昱之跑神跑得有点久,在摄影师的提醒下才换了动作。
是林有麦提出的在一起,也是林有麦提出的分开,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决定权,甚至没有参与感。他记起六七年前一个很平常的午后,林有麦对他说:“徐昱之,我们分手吧。”
他的午睡破灭,过分清醒而导致有点难受:“你又在玩什么游戏,林有麦。”
“谁跟你玩游戏了,”林有麦态度不变,“我听你妈说你要出国了,我不喜欢异地恋,也不喜欢异国恋,你难道在妄想我会等你吗,少来了。”
“分手的前提是不喜欢。”
“哦,那我不喜欢你了。”语气轻率的像是在说今天中午不想吃西红柿炒蛋。
他望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第一次感觉嫉妒像泄洪一样凶猛,“那你喜欢上谁了,我弟弟,徐易安吗?”
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林有麦换了个姿势,用胳膊勾住他,俩人头贴着头。
徐昱之回过神,“那怎么办,进组后要天天看着我了。”
“徐昱之,比起这个,还是先想办法控制一下它吧。”
俩人松手,各看了对方一眼,林有麦笑着戳他心脏的位置,唇语道:“太大声了。”
准备换下一套衣服。
第二套是职业装,林有麦从高马尾变成了低马尾,抹上红唇,西服搭着一字裙,踩着高跟上场。剧里的周南星长大后变成了一位雷厉风行的刑事律师。徐昱之穿着法官袍子,配上刚正不阿的表情来到她面前,林有麦忍不住笑了。
外人看起来不错的扮相在她眼里很滑稽。
徐昱之更适合扮演坐在法庭中央的人。
两个人背靠背拍了几组。
“来,来几个sexy一点的动作。”
徐昱之换了套西服入镜,抬臂把还没准备好的林有麦围困在墙角,眼里跳着恶作剧得逞后的亮光。林有麦摸上他的领带,猛地一拽,把他拉近,回头对着镜头露出完美微笑。
“这么用力,谋杀前夫。”
他贴着她的耳畔倒抽了口凉气。
“好,女主把腿勾起来,男主把手放上去,互相看着对方,来。”
徐昱之低头对上林有麦的眼睛,手掌跟着覆上她的大腿,没安分多久,手悄悄往内滑动一寸,使力往前一提,林有麦失去重心,紧贴上他。
后果就是喉结被报复性地一掐。
趁着调整姿势的空档,徐昱之冲她吐舌,做了个吊死鬼表情。
“好,非常自然,ok,辛苦两位。”
徐昱之收回手,替她拉平裙摆。余光探了眼林有麦现在的身材,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地移开目光,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这些动作以前没少做,当然自然。
林有麦立刻松开他,一秒没犹豫地跑上前和导演一起看成图效果,被屏幕上的自己美得心情舒畅,起床气也随之解消了。
徐易安拿着外套披上她的肩,林有麦这才意识到寒冷,簌簌抖了一下,转头小声问他:“饿了,有东西吃没?”
徐易安把热好的迷你暖手宝塞给她,眉眼弯弯地点点头。
徐昱之还站在原地,远远望着林有麦和她那个叫做小红的小助理窃窃私语,一会儿,俩人又一起走了。心里翻动起阵阵憋闷,他假装看向别处,若无其事地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默默穿上,手心还残留着林有麦身上的香味。
林有麦填了下肚子,又继续投入拍摄工作。
这组是三人的海报,饰演男二李潜的是一个叫做许冬青的新人男生,剧里李潜是女主周南星的同事,很传统的忠犬人设。许冬青还在上大学,和林有麦同个学校,按理应算她的学弟。他站在镜头前一脸青涩。被摄影师的提醒后才红着耳朵靠近林有麦。
林有麦一手勾着徐昱之,一只胳膊搭在新人弟弟许冬青的肩上,很自然地完成了最后一组海报。
拍摄结束,林有麦心里默念着收工吃午饭,撒开身旁的俩人准备撤离,一旁的许冬青快步想跟上去,又意识到有些不妥,轻轻喊住她:“有......有麦老师。”
这一喊瞬间差了几个辈分。
林有麦回头,许冬青的耳朵像早点铺里刚蒸出来的红薯,“谁是你老师?”
“不......不,姐姐,有麦姐姐。”他挠了挠红到发烫的耳朵,又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可以合个影吗?”
“刚才不是合过了吗。”挺清秀的男生,林有麦腾出了一点耐心,上上下下打量他。
“是、是哦,哈哈哈。不,我说的是,私下的。”
他紧张地快冒了烟,舌头半天才捋直,“可以吗?”
徐易安挎上她的包,闷不吭声走到俩人中间,他擦着林有麦的肩默默提醒,“10点半还有个拍摄,要赶不上了。”
林有麦瞪他,“不早说。”她回头冲着许冬青弟弟笑了笑,“不好意思哦,下次吧,有事先走了,拜拜。”
“好,有麦姐姐路上小心,下次见。”
等他说顺嘴了,人早已经消失了。
许冬青有些遗憾地低头看了眼手机。
俩人上车后,林有麦小口小口啃着徐易安带来的三明治,单手拿着手机看行程,不一会儿收到了定妆照和海报,她转身给徐易安看:“怎么样,好看吧?”
她往左划走了两张,到了双人照。
徐易安瞬间移开目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好不好看?”
想来徐易安没有欣赏艺术的细胞,况且还是欣赏她和他哥的,问了也是白问。林有麦索性背过身拿给后面的宣传姐姐看。
没人理徐易安,他倒是在旁边幽幽地絮絮低语起来:“上星剧的话,这个尺度好像有点越线了,青春……都市青春剧的手要放在大腿上吗?有点违反公序良俗,似乎也不怎么青春,也许更符合职场性骚扰。”
宣传姐姐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
“你神经病啊。”林有麦白他一眼,拿回手机自己欣赏。

第13章 黄哥
《为了南星》的开机地点在临湾影视基地,距离酒店并不远,主创和主演们住在一起,其余的工作人员被安置在另一家快捷酒店。林有麦难得遇到出手阔绰的片方,以往都是好几个剧组挤在同一家酒店,环境算不上多好。遇到古装剧更加惨烈,山旮旯里的房子配置差就算了,蚊虫多还潮湿,林有麦每次都要起一身疹子。
眼下这座富丽堂皇的五星酒店只有他们剧组入住,林有麦走进专属的套房,双腿一软倒在沙发上,房间里有股清淡的熏香。背后的徐易安替她合上门,这家酒店的顶级套房内设置有专门的助理房间。
林有麦忙活了一天,从手指到脚趾,没有一处想动。她把脸搭在沙发靠背上,用懒音命令:“帮我脱鞋。”
被省略的主语自动来到她跟前,蹲下身,托着她的鞋后跟帮林有麦把脚上的古驰皮鞋脱下,将鞋成双摆好放在地上。林有麦翻了个身,两只穿着白袜的脚顺势搭在了他的肩上,目光还在盯着手机。
她用脚尖勾了勾徐易安的耳朵,散漫地玩弄他的耳垂,等耳根红到发紫也没见他有站起来的架势,就这么像把凳子似的蹲在她腿下。
林有麦突发奇想地问:“在这里做.爱体验会不会更好?”
她见徐易安咽了口唾沫,原本这个人在她拍完定妆后跟死了似的不吱声,现在忽然被这句话唤醒了。徐易安轻轻拿下林有麦的脚,隔着薄袜也能感受到她足尖的凉,一到冬天,林有麦的手脚就像块冰,镇得人发毛。
他把她的两只脚揣进怀里,用中间那件深色卫衣包裹住,手放在衣服外面慢慢地搓。林有麦觉着他这幅样子很有意思,于是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地打量,一边又踮着脚在他紧实有致的腰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
他的手掌隔着布料敷在脚背上,用认真分析的语气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好像她刚才提出的是一道数学题,“我看了一下,浴室挺大的。”
“徐易安,你真是一个骚.货。”
林有麦坐起身,上手掐住他的脸,四面八方或暖或冷的光撒下来,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张温柔无害的脸,她问:“外面的人知道你这么骚吗,徐易安。”
徐易安的眼里倒映着她,他勉强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只有你知道。”
距离上次做有一段时间了。酒店的私密性也很好,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林有麦被工作冲淡的性.欲在他的撩拨下重新冒了头,她凑上去吻了吻徐易安,“不要做太久,第二天还要开机,听懂了吗?”
徐易安突然像被定住一样失了神,她上下扫他一眼,“看来你的神经病还没好,那还是先滚吧。”
他的眼圈红了,似乎要掉下眼泪。林有麦推开他,“神经,这有什么好哭的?”
徐易安抹了把眼睛,忙贴近她,“有麦,你亲我了。”
林有麦重新拿起手机,“那真是不得了,早上我还亲了黄哥。”
黄哥是剧组养的小土狗。
“林有麦。”
他的脸被挡在手机后面。
林有麦撤开手机,徐易安突然袭身而来,他跪上沙发,膝盖横亘在她腿间,一只手勾住她的后脑,张开嘴吻了下去。
在林有麦毫无防备之下,顶开了她的牙关。
舌尖闯进那刻,林有麦分秒没犹豫地咬了下去。
徐易安的肩颤了一下,这是他对疼痛作出的全部反应。他捧着她的脸,小心地舔着、吮着,好久才肯慢慢松开。
俩人都尝到了铁腥味,徐易安的下唇和牙齿被血染红,他浑然不觉疼痛般望着她。
林有麦看到眼泪从他右眼眶滚落,打湿那枚痣,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握紧她的手,低下头吻掉了那滴眼泪,深深地埋低脑袋,埋在她的身影下。
抽泣着说:
“我也喜欢你。”

第14章 偏爱
一两个月前,她在榕城对徐易安说,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接吻。林有麦忘了徐易安是个死心眼,就像如今还执着地认为她爱吃炸年糕一样,他经常顽固地把她无心的话记在心里。至于记多久,没人会知道。
“徐易安,对于一个演员来讲,接吻是最基本的工作,我不会因为亲了谁而喜欢上谁,你24岁了,脑子放清楚一点。”
她难得有现在这样的耐心,听完这句话,徐易安慢慢地抬起上身,睫毛被眼泪打湿,结在眼尾。他的嘴唇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迷茫地寻求答案:“是假的?”
“没真过。”
林有麦抽回手,手背被他的眼泪打湿,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了下去。她摸起旁边的小镜子一照,果然,唇角沾上了血渍,“徐易安,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易安俩下抹干泪,顾不上话是真是假,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从包翻出一包湿巾,又绕回到林有麦跟前。他抽出湿巾,把湿纸巾折成小角,上手仔细替她擦干净了嘴边的血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徐易安没说话,认真得像在修护破损的文物,手里的动作很轻,湿巾的湿凉蹭着林有麦的下唇,消融了一点她的不耐烦。林有麦告诉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伸舌头。”
徐易安眨了眨湿乎乎的睫毛,愧疚地垂下目光,“对不起,我下次忍住。”
林有麦拍开他的手,来了点折磨人的兴致,徐易安的性子很像小学门口卖的拉面大王,柔软且不成型,任凭揉捏捶捣。她说:“不要回答对不起,说‘汪’。”
她抿起一点笑,伸手搓着徐易安鬓边的发,对着这团拉面大王施力:“说呀。”
徐易安对上她亮盈盈的眼睛,每次林有麦想到什么折腾人的法子,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像现在这样璀璨起来,在四周氛围灯的烘托下,她很迷人。没法不去看她,没法不去想她,没法拒绝她。
但他说,像是在商议:“有麦,可我不是狗。”
那张因为碰到血而红得过分的嘴唇动了动,还有下文:“但你喜欢的话......”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凑到林有麦的耳边,潮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徐易安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如她所愿:
“汪。”
林有麦抱着他的脖子,乐不可支地抖着身体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她板过徐易安的脸,左看右看,“什么狗还会大舌头?”
徐易安的下牙依旧是红的,她刚才那下使的劲可不小。
她拍拍他的脸,吩咐:“去,漱完口再跟我讲话。”
徐易安听话地去卫生间漱口,舌尖偏左的位置破了个口,怎么漱都能尝到血腥味。他刷完牙回到客厅,林有麦靠在冰箱旁,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
“徐易安,过来。”
他走过去,碟子里装着碎冰,林有麦说:“蹲着还是跪着,自己选一个吧。”
徐易安没犹豫地跪在她面前,林有麦走上去命令:“把舌头吐出来。”
徐易安打开嘴巴探出舌尖,她钳住他的下巴,借着光抬高,发现了伤口。她松开手,从碟子里拿起一枚成型的冒着寒气的冰块,送进他的嘴里。
冰块入嘴,林有麦恶意地用指甲去戳他的伤口。
徐易安微微皱起眉头。他含住她的手指 ,没让她及时抽离。舌尖卷走手指上残余的凉水,刺骨的凉意缓解了疼痛。
“当狗当上瘾了,徐易安。”
徐易安打开眼,仰视她,含混不清地说:“谢谢你,有麦。”
微信通知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列表常联系的人都被林有麦设成了消息免打扰,能发出这清脆的声音的主人多半与她失联已久。
林有麦丢下徐易安,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
是徐昱之。
【开一下门。】
林有麦回头对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徐易安狡黠一笑:“你哥来了。”
“不做了吗。”他却在想别的。
“做你个大头鬼。”
徐昱之倚靠在门口,开门的前一分钟还在百无聊赖地抠着门上的纹路。口罩被他推到了下巴。林有麦打开门,扑来一阵酒精味的风。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被压得很低很低,低到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张嘴巴,不知道口罩的作用是什么。
“不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他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声音很低,暂且不算扰民。
林有麦往前一步,进入他的可视范围。她抬起头看他,徐昱之的两颊很红,滚烫的气息把酒精味挥发得更浓烈,她说:“臭死了,徐昱之。”
“只喝了一点点,你懂的,我酒量还不错,”他拎了拎手里的袋子,里面沉甸甸地躺着几罐酒,“一起吗。”
林有麦嘲笑:“大半夜找同组女演员喝酒,徐昱之,不怕你的粉丝伤心吗?”
“你不怕我伤心吗?”
他歪着身子,抬起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林有麦还想说什么,徐昱之手一伸把她捞进怀里,扶着她后颈含住她接下来可能会伤到自己的那些话。他身上滚着酒精和寒冷的味道,一股脑地进了门。徐昱之反手关上门,脱了帽子,同时也没放弃吻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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