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别说啊,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你真的害怕了?”裴陌这才问道,声音里竟然有些犹豫,半信半疑的。
老玩家果然就是不好骗啊,估计她演的不够到位,露出了破绽。
她得让他相信才是。
鬼故事的原型是复旦大学光华楼下面的广场,特此标注。
跳跳气球26
于是,阮莹酝酿了一下情绪,眼里升腾起层层雾气,借着这样的生理效果,她演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当然啊,你自己不觉得你说的很恐怖吗?那个语气还有那个慢悠悠的语速……”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哭腔,像一个被童话故事吓到的小朋友缩在墙角里小声的哭,怕哭声大一点就会被故事中的大灰狼叼走了。
“真是的,你怎么连这么恐怖的故事都知道,还往我这边说。”
阮莹演绎得格外投入,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说服了。这下他总不会怀疑她了吧?
为了满足某个人幼稚的胜负欲,她还真是花费了好多心思呢。她绝对是世界第一好队友。
“啊,你……”裴陌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立刻放柔了声音,用一种温柔到几乎没有棱角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还哭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无措。
“谁让你把故事讲给我听的。”阮莹继续抽抽哒哒的娇声控诉他。
“好了,这只是一个校园传说而已,不是真实的事情,别害怕。”
裴陌这回是彻底相信了她真的很害怕,于是便乱了手脚,业务不熟练的努力安慰她。
“没关系的,忘记它吧,不要一直想着就不会害怕了。”
“我再给你讲一点别的轻松的故事。”
阮莹听着他如此焦急,但又温柔似水的话语,心中被激起了层层涟漪,激荡却安心。
她同时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他很希望自己被吓到啊,怎么自己配合他表演,他却反而慌乱了。
心理年龄成熟的幼稚鬼好难哄哦。
“知道,我不害怕啦。”
于是阮莹只好用半撒娇的语气回应他。
“你还在跟我说话呢,我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走啦,不会再想那个故事。”
“你如果害怕晚上睡不着的话,我们也可以一直连麦,等你睡着了我再挂。”他煞有其事的承诺。
“我真的不害怕啦……”
这会儿阮莹也已经把自己为了演戏而逼出的泪水擦干了,说话时也就不再带有哭腔。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裴陌自己现在确实不害怕,他不用哄她。
虽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受到了自己内心隐秘的谴责——她白白拒绝掉了自己本可以获得的宠爱和哄人。
两人不知不觉又聊了好半天,直等到指针将要指向11点了。
阮莹的生物钟很准时,已然催促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到睡觉时间了?”
“嗯。”
她回答的很乖巧。
“那你先去休息吧,晚安。”裴陌柔声说道。
“晚安。”
她的声音甜甜的。
电话安静了半晌。
“好梦。”
“嗯,你也是。”
听着电磁波轻微的滋滋声,两人都在等对方先挂电话。
然而,似乎谁都不舍得。
又安静了好几秒,阮莹忽然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为了救别人而死了,你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裴陌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应,“你想救谁?”
他的声音非常严肃,甚至有一种近乎沉重的严厉,彰显出他对此的紧张情绪。
“如果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救谁都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阮莹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紧张和担忧,连忙安慰道:“不是,这只是一个假设。”
“你也知道我现在积分不少的,就算这场游戏没有通关,也死不了。所以我真的只是在做一个天马行空的假设而已。”
“嗯……就是想问问……”
话到口边了,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算了,你就当我没有问过吧,我睡觉前脑子有点不清醒啦。”
她企图用撒娇萌混过关。
“如果这只是一个假设,那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假如你真的在人为因素下死去,我一定会为你复仇。假如你是自愿救人而死,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待见那个被你救的人。”
“你明白了吗?”
他的话在安静的夜晚中显得那样清晰而掷地有声。
阮莹不由得心中微动,像在飘渺的虚空里抓住了某种依托,忽然变得沉重了,而这沉甸甸的分量中又裹挟着某种甜蜜和温柔。
她下意识的按紧了电子腕表的表带,仿佛这样能让对方更加了解她的心意有多么坚定。
“我明白。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她得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她真的像戚余烟那样为了心中的善意而死去,裴陌就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白溯。
她忽然明白,也许自己的生命并不属于她一个人,也不能任由她自己挥霍。
因为那是他们所共同拥有的,哪怕仅仅是为了裴陌,她也必须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守护好来之不易的生命。
她原以为这会是一种负担,只是等到它真正降临的时候,她却感到格外温暖,甘之如饴。
也许负担和牵挂一样,虽然会带来偶尔的痛苦,但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那就好,”裴陌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
“我会的。”阮莹柔声答应,“你遇到什么事也要和我说啊。”
对面沉默了一秒。
“嗯……”裴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进入副本以来的各种遭遇,发现它们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记忆最饱满的画面依然停留在上一个副本和她告别时的场景上。
是那段记忆的印象太深刻,让随之而来的一切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还是这段时间的经历真的太无聊了呢?
他也懒得去分辨。
“我这边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噢,对了,还有三天左右第二轮入口就开放了,到时候你记得进来。”
“我在A区灵川安全基地等你。”
阮莹唇角边不由得绽放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乖巧的答应:“好。”
时间实在太晚了,这回两人终于成功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腕之后,阮莹微微敛眸。
还有最后一天,她就可以从这个副本里出来,和他汇合了。
第二天早晨。
阮莹半梦半醒中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来人摆弄了一会儿锁,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之后便放弃了。
于是阮莹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自己,昨晚用符咒道具贴住门的明智行为,又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会儿。
起床之后,阮莹没有下去吃早饭,而是打算在房间里自行解决。她知道魔术师昨天把魔术棒交给了自己,今天一定会采取某些动作企图收回,所以她想尽量避开了能和他碰面的机会。
何况房间里面有她囤着没有吃的糖果和零食。
粉色气球对此表示十分高兴。
它与其他的气球合不来,就想找到和阮莹单独相处的机会,让她陪它玩。
于是一人一球就一本正经地玩起了猜拳,场面甚是和谐。
正当阮莹思考着要不要用魔术棒和粉色气球直接对话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你在吗?姑娘。”
她立刻分辨出这声音是属于戴黑框眼镜的男玩家的。
“你怎么没下去吃早饭,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也不太想下去吃早饭,谢谢关心啊。”
听到阮莹的回答,那玩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没事啊,吓了我一跳。”随即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也是被淘汰的五个人中间的一个。”
“什么消息啊?”
阮莹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之前几次查看过电子腕表,非常确信自己根本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
“就是我通过我们那个群聊给你发的消息。”
那玩家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纳闷。
阮莹重新点开那个群聊,在里面发了一个句号,然后静静的等待了一瞬。
“难道你一直不看电子腕表的吗?不对啊,就算你不看,来消息的时候它不也会震动吗?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看到吧?”
黑色镜框玩家仅仅是这样说道,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她刚刚在群聊里发出的消息。
阮莹不由得心头一跳,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噢,”她装作才想起来似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疑惑,“你再看一下,我刚刚给了你回复的。”
“什么回复啊?”
那玩家在电子腕表里上下翻找半天也没看到她发出过任何一个标点。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阮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她没有办法正常的和副本里的其他玩家通讯了。
怪不得对于之前的爆炸,她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她语带歉意的说道。
这件事太诡异了。在没有找出原因之前,她也不敢贸然让其他玩家知道她的情况。
“行吧,反正你没事就好。”
房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
“你开下门吧,我把早饭给你打包带上来了。”
dbq小天使们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受冷别筋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而且好痛……呜呜呜……没有办法码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10号前是肯定完结不了的,而且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更了,得看我啥时候好转……今天发的是昨天的存稿内容。
请假条我没有办法挂了,因为这需要在电脑端操作,而我下不了床没办法用电脑……
阮莹用温柔礼貌的语气回答他。
黑色眼镜框的男玩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说道:“我带都带上来了,要不你还是吃一点?”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听到阮莹的回答,于是做出了让步。
“或者这样吧,我先把东西放在门外,你自己出来拿就可以了。”
阮莹不由得有些感叹。但凡他没有说出这句话,兴许还能将自己不纯的目的掩饰一下。
他是想引诱她打开门。
正常人明知对方在房间里,而且早已起床了,怎么可能还会说出“我先放在门外,然后你再拿”这种话,她又不是什么没有办法面对外人的社交障碍者。
假如他的目的仅仅是来送早饭的话,当她拒绝了一次之后,他要么坚持让她出来拿,要么放弃,根本连想都不会去想这种弯弯绕绕。
“白先生在你旁边吗?”
思考了一瞬过后,阮莹还是决定这样问道。
门外沉默了。
“……白先生是谁?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阮莹看着门后自己贴上去的那张符咒。
它似乎是被谁破坏过,显得摇摇欲坠,但终究还是坚/挺住了。
联想起早上的响动,阮莹不难猜出魔术师应该尝试过破房而入但是失败了。
“你别开玩笑,我就是一个人来的。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了?”
那玩家的反应算是敏锐,用一种被刺痛的口吻的问道,显得十分委屈。
“之前你强调了那么多遍电子外表的事情,最根本的目的是想让我相信你是玩家吧。”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调微妙得变了一变。
“假如你抱着正常的那一对接近我,你根本就不会担心我怀疑你的身份,也不用为此做出刻意的努力,不是吗?”
阮莹温和平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恼怒或者焦躁,尽管她已然洞察了他的不良目的。
那玩家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一人的声音打断。
“你果然聪明细心,难怪我会选中你来完成这项任务。”
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低沉悦耳。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想和她说。”
那黑色眼镜框的玩家先是一愣,随即舒了一口气,着急忙慌的往楼下走,深怕魔术师反悔似的。
但是走到一半,他却又忐忑起来。这样一来,阮莹就知道了他刚才是想帮魔术师害她的,以后估计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了,他也不可能再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帮助。
真的好难啊。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您有什么事找我吗?”
另一边,阮莹隔着房门与魔术师对话。
“你想必很清楚……”
魔术师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平和的音符叩动着空气中的粒子,韵律沉稳,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我希望你把魔术棒和钢笔还给我。”
“可是您昨天已经答应把它们送给我了。”
阮莹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用最浅白天真的话语试探他的态度。
“但我现在反悔了,嗯?”
魔术师的声音淡淡的,末尾勾起的音调微微上扬,含着几分危险的颤音。
“假如你不愿意还给我,那也没有关系,我会给每个人一个魔术棒。”
阮莹微微一愣。
“这样一来,你手中的魔术棒也就只是几个道具中的一个罢了,需要和别人手中的相互竞争增强力量,谁都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你说让这里剩下的几个人落入相互控制与厮杀的漩涡,会出现怎样的结果呢?”
他这是在威胁她。
魔术师竟然可以制作出多个效用相同的魔术棒,这确实是阮莹没有想到的。
但是她已然答应了白先生的请求,不可能因此退缩。
何况,她拥有一个原版的魔术棒和一个拍立得的复刻品,即使对上同样拥有魔术棒的其他人也依然能占据小幅度的优势。
“容我提醒你一句,这根魔术棒是用于沟通恨意的,只有足够强大的恨意才能压制住其他使用者,从而产生控制的效果。”
“而在我看来,你的同伴们显然比你更对这个世界感到怨恨呢。”
魔术师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优雅绅士的笑容。
“我明白,如果我不把魔术棒交给你,你就会让所有人都拥有魔术棒,从而变相削弱我的能力,让我无法释放那些气球。”
阮莹眨了眨眼,心平气和的说道。
“不仅如此,在所有人都拥有魔术棒的厮杀场中,我的生命安全还可能会受到威胁。”
魔术师安静的听着门里传来的分析,金丝眼镜框的镜片中折射出一丝冷光。
然而,阮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由得一怔。
“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您可以回去了。”
“噢?”魔术师微微蹙起眉头。
“你确定要这样固执地坚持吗?哪怕明知最终的失败?”
“是的。”
阮莹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魔术棒,眼前又浮现出了白先生落寞的神态,以及戚余烟虚浮的光影。
“我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门外安静了两秒,随即传来了那冷如毒蛇吐信的声音,直凉到人心底。
“很好——”
魔术师的语调中带了一点戏谑的玩味,宛如在位者居高临下地戏弄掌心中的玩物,那种成竹在胸的优雅从容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他控制住了,跳动的越发沉闷。
“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期待今晚的舞台了呢。”
那温柔又神秘的语调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好在阮莹却从来不会受到外部情绪的控制。
她没有被那种危险和压迫影响到心理状态和决策能力,反而迅速的想到了一件事情,然后微微一笑。
“您亲手创建了那个舞台,但是您又想毁掉它。您的内心深处其实在呼唤求救,您想摆脱复仇,想放过那些气球们,但是您做不到,您沉醉在复仇的深渊里享受着它给你带来的快感……”
“你想说什么?”
阮莹用心感受着手中的魔术棒传递出来的力量波,在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她,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来自魔术师那边的能量巨大的起伏波动着。在最强势的时候,甚至能让她头疼欲裂,额头上瞬间渗出汗水。
而她拼命在内心唤起恨的情绪,回忆起从小到大被抛弃,被欺骗,被利用,以及遭遇到的种种不公。于是发现自己这边的力量也强大了些,头痛稍有缓解。
恨意……就是这样对抗的吗?
感受到手中传来忽然升至巅峰,又忽然降至谷底的波动,她可以推测出魔术师的善恶信念在做斗争。
阮莹伸手按住发疼的太阳穴,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
“如果,戚小姐希望你放过那些气球,你会答应吗?”
魔术棒里传来的波动忽然断开了,声息全无。
门外平静了很久,久到阮莹以为他已经走了。
“只要我能再见到她,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淡淡的声音响起,平直无波,又隐含着轻微的叹息,牵扯得伤口隐隐作疼。他像是早就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说话时仅仅是自我安慰,在绝望中为自己寻欢作乐。
“不过——”
“如果你想假扮成她来欺骗我,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他的声音冷下去,像是从魔窟里爬出来的蛇蝎。
魔术棒里的情感能量又开始波动恢复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我当然不会如此欺骗您。”阮莹保证道,语气真诚坦荡。
“那么,晚上见。”
魔术师这样说道,伴随而来的还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这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的很轻很缓,像是蜘蛛吐出的毒丝一般缠绕在她的耳畔,带着恶毒的蛊惑,让人心中惶恐,从此以后不得安宁。
阮莹低头看了一眼电子腕表。
[存活人数:4/10]
[剩余时间:20小时37分24秒]
今天是这个副本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通常而言,这时候所有的NPC的能力都达到了顶峰。
晚上的舞台剧必然很危险,然而她却不得不去。
但她所担心的主要问题却不是自己的安危。
到底怎么样才能在不让白先生受伤的情况下释放气球呢?
阮莹收起了魔术棒,坐在床上思考着。
粉色气球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咕噜噜滚到床边吸引她的注意力,也许是刚刚见到了心上人,它显得异常兴奋。
它现在的心情应该很不错,也就是说不怎么有恨意。
初步的判断之后,阮莹立刻做出了决定。
她的指尖抚上了魔术棒,深吸了一口气,平和地输出能量。
“你好,可以向你请教一件事吗?”
“啪嗒”一声。
粉色气球从空中掉回了地面。
它呆了两秒才忽然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一下子进入了暴走状态。
一道惊雷般的响动霹入脑海中,假设这是真实声波的话,阮莹怀疑自己的耳膜早就被震碎了。
“你可以和我说话?!你也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怪不得!!上次我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地打碎了魔术师的玻璃窗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你也拥有魔术棒!”
“你不是这里的客人吗?怎么可能也……”
阮莹被这番话吵得脑袋疼,笑容中带了几分无奈。
“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和你的白先生有关的。”
她刻意关注了措辞,希望能安抚下它。果然,“你的白先生”这几个字那个把粉色气球收买的服服帖帖,心情大好。
它安静了下来,开开心心的回答道:“那你问吧。”
“你和其他气球们后悔之前对戚余烟做了那样的事吗?你们觉得自己应该受到白先生的惩罚吗?”
粉色气球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过了片刻,她竟然呜咽了起来。
“我很后悔。其实,其他同学也是后悔的,在知道真相后的那一刻就后悔的不得了。”
“但是总有些人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受到惩罚。他们害怕把自己的错误说出口之后,这个错误就会在他们的身上压一辈子,折磨着他们的神经。所以他们宁愿闭口不谈,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欺骗自己的内心也欺骗他人,说这件事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没有提前知道真相而已。”
“这部分人的态度成为了最后的导火索,激怒了白先生,最终让他走向偏激……”
“直到现在,其实有几个同学心里还是愧疚的,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事,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和大部分人一起讨厌白先生。”
阮莹不由得微微蹙眉。
“为什么?”
粉色气球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它忽然说了一段没头没尾的话。
“害怕能战胜一切良心,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杀死白先生的,因为白先生多活着一天,他们就多一天的提心吊胆。”
阮莹的心微微一沉。
这样看来,想要两全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艰难地赶个榜……下一章更新时间未定,小天使们不要等啦~么么哒
推基友的新文:《假装不爱你》
【风流无情富二代公子哥x纯情柔弱的心机菟丝花】
程玦是s市上流圈子里有名的风流浪子,换女伴如同换衣服,没有谁能在他身边待上超过三个月。
除了纪媛。
他的狐朋狗友们曾经打赌他什么时候会甩了她,毕竟谁都知道程玦心有初恋白月光,和她不过是玩玩而已。
谁知,这一等,却等来了他们结婚的请帖。
纪媛知道程玦对自己很好,温柔体贴,有求必应。他唯一不能给她的仅仅是爱情。
但她不着急。
他把心遗落在了初恋那里,那她抢回来就可以了。
爱是一件需要谋划的事,她会做好一切,等他自己上钩,从此再也离不开她。
程玦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挂怀,如此毫无底线地宠爱。
他为她放下原则,放下初恋,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
小剧场:
白月光回国后,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希望能借谈项目为由和程玦复合。
她脉脉含情地倾诉衷肠,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程先生,我好像扭到脚了,好疼呜呜……”
“别怕,我马上回来。” 程玦脸色微变,立刻离席。
白月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离开的背景,气的涨红了脸。
半小时后,手机短信亮起【程玦:我下周要在家照顾媛媛,项目延期】
【看多了白月光虐女主的文,太生气了,就是想写一本女主凭心机上位,打脸白月光的】
跳跳气球28
昏暗的秘密里,幽冷的蓝光照在魔术师半边的侧脸上,使得沉寂于阴影处的另外半张脸更显得黑暗而扭曲。
但他此刻的神情却是平和的,那双含着偏执的深暗的眼睛,此刻却流露出极致的温柔,在这面前世间其余情爱都自然而然的黯淡了——因为在罪恶和绝望的土壤里开出的柔情之花,远比温室与阳光下的花朵更为动人心魄。
“我可以看到尽头了,烟烟。”
他轻轻的说道,此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那个女孩和你很像,一样温柔,善良,勇敢,坚守着承诺,守护着愚蠢的无辜者……她的坚持让我想起了你——”
“你去见过她了,是不是?”
魔术师的声音忽而带了一丝颤抖。
“她的身上有你灵魂的气息,那是只有见过你的灵魂的人才会带有的,我已然反反复复将你灵魂的气息记得无比熟悉,绝对不可能记错……”
“我原以为这是个巧合,或者,这世界上所有善良的,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的人灵魂上都带有某种相同的气息……我一直都抱着这样自欺欺人的心态,直到今天她问我那个问题,我才明白,她应该见过你。”
魔术师微微闭眼,压下了言语中的痛苦。
“她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那十个人中唯一不会对孩子间的霸凌坐视不理的人……你愿意见她,愿意和她这样的人交谈,这也很自然。”
“但是你既然能够回来,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呢?”
魔术师执着的望着照片,似乎想从中得到答案,又似乎仅仅是想再多看几眼。
回答他的只有长久的静默。
他忽然感到手背被什么东西打湿了,那是一滴冰凉的泪水,不知何时作为一个背叛者从他脸上滑落了下来。
在她的葬礼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他不允许自己哭,因为那是最无用的。
可是现在,那像扭曲的藤蔓一样攀附着他内心的东西,不知何时软绵绵的衰败了。
他的心也随之衰竭。
“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了。你不认同我偏激的报复,你觉得我变了,变成了你最瞧不起最厌恶的样子,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你不愿意见我……我自然能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泪渐渐干涸,转而震动着声带,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魔术师忽然抬手,将祭台上所有的东西都一把扫下,叮叮咣咣掉了一地。
随着祭品的碎裂,阴森森的雾气冲破桎梏而出,随即弥散在空气里,那其中封印者的力量也就此全然消失了。
一切与献祭有关的东西都被打破,那些他东奔西走,辛苦收集的物品就此成了垃圾堆里不起眼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