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小站和莫宸的奶茶店都属于大学创业园的校内创业基地。
时愿的脚已经能用力了,走路能正常走,看着也不瘸了,只是走的没那么快,还需要恢复两天。
这天的天气并不算好,风很大。
湖边的风更大,吹的头发张牙舞爪。
湖面流动着形态与光影,结构出学校建筑的特色。
巨大的风车迎风而转。
沐湖音乐小站已经有人在唱歌,林诗落听得一脸陶醉。
“爱在西元前欸,唱得好好听。”
时愿从包里摸出抓夹。
林诗落揪了下自己的丸子头:“还是我机智。”
旁边的咖啡屋和啤酒屋已经坐满了人。
外围也坐了一圈又一圈情侣和学生。
林诗落轻车熟路,带着时愿上了咖啡屋的二楼。
舒灿端着餐盘:“位置给你们留了,吃什么自己点。”
林诗落撒娇:“灿灿你最好了。”
咖啡屋的二楼位置极佳,时愿拢紧大衣坐了下来。
林诗落扯了扯时愿衣服:“那里好像是靳昀和他室友。”
时愿闻言看过去。
隔壁啤酒屋二楼,祁颂把面前的龙井精酿推开:“换成水。”
黎昶轻叹了口气:“不喝我这的酒跑这来喝湖风?”
说罢又看了眼敲键盘的阎曜。
“我这本就位置紧凑,你俩倒好,直接占了我整个二楼。”
宿舍靳昀在司马肆回来了以后没个清净,他嫌吵就过来了。
“不要失落,就这样听我说,没有曲折怎懂快乐……”
音乐传到耳边,阎曜敲键盘的手顿了顿。
过了几秒,他利落地收了电脑:“回宿舍了。”
祁颂揉了揉太阳穴,靳昀和司马肆这两货跟个故意似的。
阎曜把宿舍腾给了他们,这两货又跑来外面嚯嚯。
林诗落被唱得起了鸡皮疙蛋,由衷感慨:“一米八九的糙汉唱歌原来这么温柔细腻,偏见使人浅薄。”
年轻男生站在台上有股健帅嚣张味,大冬天只穿了件棒球服,皮肤很黑,脖子上一根黑线栓着玉观音,直肩阔背,肌肉群块垒分明,拿着话筒却唱着温柔细腻的女声,太反差了。
时愿认同的点了点头。
唱到后面,林诗落拿了手机录了一段。
时愿用手机点了三杯热可可。
“时学姐,能请你唱首歌吗?”
时愿看着面前高高胖胖的男生,正准备开口被男生的同桌打断。
男生同桌的小伙伴们开口帮忙:“时愿学姐,你上次说下次唱,这次可要遵守约定哦。”
同桌的另一个男生持续帮腔:“时愿学姐,朗子记着学姐的话每天晚上都来这,快一个月了,终于遇到学姐了。”
黎昶一手拿着托盘,对着熟悉的身影喊了声:“阿愿。”
时愿没意识到是叫自己,还是林诗落戳了戳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她。
黎昶隔着距离凝视着她的脸:“确实好久没来了。”
“过来坐,给你点首莓莓的歌。”
时愿对着面前的男生指了指对面:“你们一会儿记得使劲儿给我鼓掌。”
男生用力的点了点头,满是激动和欣喜。
林诗落缩了缩脖子:“我不过去。”
开玩笑,那边一个祁颂一个阎曜,还有一个万千津大少女的梦。
她怕过了今晚,明天会被人手撕成渣渣。
时愿轻轻弯了下唇,半开玩笑:“你不过去把你丢湖里喂鱼。”
迫于时愿的胁迫,林诗落哭丧着脸跟了过去。
时愿本意是拒绝的,黎昶的话一出,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黎昶静默地看了看时愿:“瘦了。”
男生目光中流动的情愫让时愿有些不自在。
黎昶的外在并不输祁颂和阎曜,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津大万千少女的梦了。
面容精致的男人随意地拉了把折叠椅:“坐,湖边风大,我给你去拿条毛毯。”
时愿坐下来后,黎昶并没松开手,反而弯下身来,附在时愿耳边:“那天晚上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
两个人的姿势在灯光的投射下暧昧又亲密。
她有些尴尬地侧了下身。
这话太有歧义了,如果不是她认真看了《吻荆棘》小说的前二十章,她都要怀疑原身和黎昶睡了。
黎昶看着女生刻意的拉开距离顿了顿:“你今晚能来这,我很开心。”
说完这句话后便往后退了退,在一旁的桌边靠了下来。
给时愿留了个有分寸的距离,既不会让她感觉到压迫又不会觉得不自在。
祁颂转过头,狭长漆黑地眼眸挑了挑:“我们是不是应该自觉地把场地留给黎少哄人。”
黎昶点了点头,温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玩笑:“自觉点。”
祁颂随意地靠着椅子,对正在接电话的阎曜喊了声。
阎曜拎着电脑包侧了下头,和祁颂离开之前林时落听到了阎曜和电话那方的人说了两个字:“埋了”
林诗落窝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接下来阎曜的话让林诗落面色白了白。
“怎么埋?拿铲子挖坑,用土埋。”
林诗落咬着唇,阎曜和祁颂要去埋人?
太吓人了,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在看到祁颂姿漫不经心地折了回来,林诗落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嘴巴先脑子一步:“别埋我。”
祁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呆呆愣愣又一脸恐慌的女生有片刻的失语。
林诗落觑着祁颂印着暧昧红痕的喉结心里一下子替舒灿不平起来。
都不是好人。
黎昶笑出声。
男生精妙绝伦的脸,还有那勾起的唇让林诗落有些看痴了。
她听到黎昶在笑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低下了头。
耳朵和脸上瞬间爬上了嫣红。
黎昶好奇地问:“埋什么?”
阎曜挂了电话,眉目中有些不耐:“埋鸟。”
林诗落o着嘴巴,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不是埋人。”
完了又继续嘀咕:“埋鸟,小鸟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埋鸟?”
时愿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林诗落真是太可爱了。
黎昶和阎曜同时看向时愿。
女生柔软的黑发垂落下一缕,精修过的细眉舒展,瞳眸清亮。
祁颂不急不徐的补了句:“小鸟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埋,因为它死了。”
林诗落捂住脸,丢人,太丢人了。
时愿凝着阎曜的背影手指微微收紧,刚刚阎曜望向她的那一眼沉而冷。
这人真凶。
吐槽完,时愿接到了宠物店的电话。
她下午来学校上课之前把努力送去宠物店洗了个澡,还没去接。
刚刚宠物店打来电话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去接,需不需要给她送到家。
原身在小区附近充了卡,三公里内接送。
林诗落在看到舒灿和祁颂一起走了后垂下头,好喔,都要走了。
黎昶凝视着时愿:“我送你过去。”
对面的男生们一直关注着这边。
有人喊:“歌唱完了再走,时愿学姐。”
“时愿学姐,时愿学姐”
起哄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黎昶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下:“那就唱完再走。”
林诗落已经摆好手机下楼站在了台子的最前面。
前奏慢慢响起。
整个湖边好似陷入了短暂地寂静,灯影晃动。
黎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时愿的方向。
另一边,阎曜正被靳昀和司马肆拽着。
他咬了下后槽牙:“没带钥匙?”
靳昀缩回手:“我们以为你和颂哥带了。”
司马肆在阎曜冷着的脸下也缩回了擒住阎曜的手。
“宿管那里的钥匙我忘记还回去了。”
阎曜瞥了司马肆一眼:“给你俩十分钟,我回去之前要是进不了宿舍,你们俩就从宿舍里搬出去。”
司马肆嗷了嗓子:“十分钟从这里回宿舍除非有电动车。”
余光看到舞台下的林诗落,靳昀目光一定:“我去借。”
林诗落把钥匙给靳昀后反应过来,电动车借给他们,她一会儿怎么回去。
“欸——”
靳昀捏紧钥匙:“不能反悔,钥匙都给了。”
他目光锁定住林诗落的粉色电动车,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阎曜:“我把我曜哥押在这,最多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就能回来。”
先把司马肆送回去,让这大块头去捶门锁,然后他再骑过来。
林诗落缩了缩脖子,不敢和阎曜对视。
这人太冷太凶了,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让阎曜押在这。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沉磁的女声,标准的发音,林诗落只觉耳膜像是过了电,她惊喜地抬眼看时愿。
她这是第一次听时愿唱歌,以前只在别人那里听说过,时愿唱歌特别好听。
林诗落举着手机录视频,朝着靳昀摆手。
可以可以,她同意了。
谁都不能在此刻打扰她听歌,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洗涤了。
靳昀用力拽走眼神如狼似虎的司马肆。
一首歌临近尾声,时愿稍侧目看向湖边方向。
阎曜冷寂的瞳孔让时愿凝住了目光。
男生单手插兜,指尖夹了根烟,烟快要燃尽,青白烟雾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上来,尽头处是一点红色星火。随意的姿态,淡漠的表情,浑身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少年气,站姿十分大佬,周围无人敢靠近。
明明隔着一定距离,时愿却一眼看到了他。
她猜不到他是不是在看她,蓦然想到那天那个雨夜里有力的怀抱,还有几次被攥着手腕时的灼热体温。
腕骨莫名的有些热。
红色星火烧到烟蒂烫破皮肤,阎曜垂眸,拇指和食指相压,火光熄灭。
他把右手贴到心脏位置。
湖面波平如镜,风过时,漾开一片。
黎昶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而又有节奏地跳动,他看着台上的人,心动不止。
林诗落用力地鼓掌,脸上激动又兴奋。
耳膜传来的叫喊声和掌声让时愿心里泛起些潮意。
她有许久没吹过学校的湖风没看过学校的夜景了。
放好话筒,她走下台。
有风吹来,她裹了裹衣服,朝着林诗落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林诗落双手握拳,眼眸晶亮:“以后去KTV就能让你和灿灿轮流给我唱歌听了,想想就觉得美。”
时愿笑笑没说话,人群里有人一直在喊再来一首。
黎昶脱下大衣,轻轻披在时愿身上。
时愿侧身,黎昶披衣服的手滞住。
林诗落再呆也看到了时愿的不自在,她挽过时愿手臂:“喝的好啦。”
“刚唱完,有点热。”
这句话是对黎昶说的。
黎昶把衣服搭在臂弯,语气宠溺:“紧张了。”
湖边围着的人太多,视线又太灼热,一开始有些没放开。
风停了又吹过,时愿动了动脚步去窗口拿热饮。
原身喜欢霉霉,她最喜欢的歌手也是霉霉。
这首《Love Story》唱完,她觉得穿书以来压在心里的某些情绪都到了宣泄。
果然,唱歌会让人愉悦起来。
黎昶眉骨轻抬,像是笑了下,声调轻轻慢慢:“那就别再躲着我了,音乐小站是我们一起建立的基地。”
林诗落努力的憋着气,让自己做个透明人。
时愿和黎昶隔着半米距离,她迎着他灼烫的目光想到了《吻荆棘》中黎昶从高二就喜欢原身,原身身边的朋友,还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黎昶喜欢时愿。
原身并不是不知道,她很享受黎昶的喜欢,但是她并不喜欢黎昶,她喜欢的是祁颂。
追不到祁颂,她就越发作践黎昶对她的喜欢。
黎昶在心灰意冷下被舒灿的一盒感冒药治愈,从那之后就开始默默地守护着舒灿。
在祁颂追妻火葬场中充分发挥了作用。
想到这里,时愿轻轻呼了口气:“没有躲你。”
原身躲没躲她不知道,反正她没躲。
黎昶嘴角扬起,他不后悔那天醉酒吻了时愿眼睛。
他的喜欢已经控制不住的溢出来了。
在被她注视着的时候,他想,如果这双眼睛里只有他,只能看到他就好了。
即使捅破这层纱,他们的关系回不到从前那般,但是,至少,他没有胆怯。
林诗落拍了下脑袋:“糟糕,忘记和靳昀说了,电动车只剩下25%的电了,这电是虚的。”
如果她骑,载着时愿还能苟回宿舍。
但是男寝比女生公寓要远。
而且,靳昀还要拉比他看着重很多的司马肆。
此时正在用脚踩电动车的靳昀默默看了看天,果然人倒霉起来电动车都会欺负他。
黎昶指了指停在湖边的车:“我送你们。”
林诗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下一秒哭着脸:“时愿,我不敢和阎曜说话,靳昀说要借我电动车十五分钟,把阎曜抵在这,你帮我跟他说他可以走了行嘛。”
阎曜真的留下来了是林诗落没想到的。
时愿闻言朝阎曜的方向走了过去。
“阎曜。”
两人目光相接。
阎曜夹着烟,语气不算好:“有事?”
林诗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时愿和阎曜那边,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黎昶看她紧张不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
林诗落有些受宠若惊:“都给我吗?”
黎昶打趣:“只想要一颗也可以。”
林诗落握紧掌心里的糖,心脏扑通扑通跳。
呜呜呜,黎学长太温柔了。
湖里的鱼跃出水面,惊起一片涟漪。
时愿转达了林诗落的意思。
过了会她清了下嗓子:“靳昀的联系方式能给我吗?”
车是靳昀骑走的,有联系方式林诗落就可以自己找靳昀拿电动车了。
阎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下一秒抬步离开。
时愿摸了摸鼻子,她没招惹他,怎么觉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特别凶,特别冷。
靳昀的联系方式还没给她。
鼓了鼓腮,时愿瞪着阎曜的背影。
不给拉倒。
车内,林诗落捂着脸看窗外。
一对情侣正在湖边的芦苇小径接吻。
车速不快,时愿侧眸也看了眼。
时愿看林诗落看得起劲,打趣:“好看?”
林诗落唔了声,认真的发表了观后感:“男生亲的太凶了,影响美感。”
“前面那对亲的含蓄些,看那对。”
林诗落眼珠子一转:“哪,哪一对?”
时愿指了指。
林诗落感叹:“这一对太含蓄了,男生手都在抖,太纯情。”
黎昶闷笑出声。
林诗落耳朵红了又红。
她好像个色批。
黎昶注意到林诗落的害羞,把车内的音乐打开没再说话。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黎昶看时愿下车,眸光动了动。
进了宿舍楼电梯。
林诗落一脸惋惜道:“阿愿,黎学长的意思是想送你回家,可不是宿舍楼噢。”
时愿弹了下林诗落的脑门:“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把握机会,这样你就会得到甜甜的恋爱。”
想到时愿还喜欢着祁颂在,林诗落撅着嘴:“祁颂哪有黎学长好,黎学长可是人间妄想。”
说到这,她很生气。
祁颂,津大人尽皆知他是第一豪门祁家继承人,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换女人如换衣服,薄情寡性,玩得花,渣男名声远近驰名。
黎昶,贵不可攀的世家继承人,是光风霁月的黎大公子,宛如高台明月,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舒灿和黎昶配一脸。??|
时愿和黎昶也特别配。
怎么身边两个女神级的女生都喜欢祁颂。
她不理解。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时愿点头:“人间妄想的糖甜不甜。”
林诗落捂紧自己的口袋,狂点头。
甜,可甜了,她在车上偷摸摸的吃了颗橘子味的。
“我不能给你。”
她可是指着这些糖买她念念不忘了一个月的鞋子。
“小气。”
林诗落嘟嘴:“我不小气, 我可以把今天买的蛋挞都给你。”
进了宿舍,林诗落看着自己被吃的一个不剩的蛋挞气血直涌。
张清清看林诗落反应这么大,踩着椅子的脚放了下来:“太饿了,我现在下去给你买。”
在看到林诗落挽着时愿的胳膊时,她眸光一转:“时愿,你桌上的那个包能借我背两天吗?”
林诗落松开挽着时愿的手,她忘记了,宿舍里时愿和张清清关系可比她和舒灿好。
“怎么,搞迁怒啊?”
林诗落愣了下。
时愿动了动被松开的手臂:“挽着。”
林诗落撇了撇嘴:“她好不要脸,偷吃我蛋挞。”
张清清面色不太好看,见时愿也不理她有些烦。
之前时愿的东西,她只要开口了,时愿从来没拒绝过。
“不就吃你两个蛋挞吗?”
“你不问自取吃人东西还有理了?”
时愿提起自己的包:“为什么要借你?”
张清清一噎:“你之前说过我可以随便用你的东西的嘛。”
“现在不可以了。”
张清清咬牙:“不借就不借,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时愿觉得最近可能是真有些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了。
就张清清这种人,搁她没穿书之前,她直接能给她一哔兜。
林诗落气笑了:“她摔门,她有什么脸摔门。”
被重重摔上的门隔绝了客厅里的光亮。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温热地呼吸拂过脖颈,舒灿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
祁颂偏过头,嗓音低而哑:“走了吗?”
呼吸缠绕着,钻进彼此的鼻尖。
舒灿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祁颂低下头,吻了吻少女颤动的眼睫。
“第几次了,还这么紧张?”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舒灿不受控制地想到那晚。
男人一声又一声的阿梨让她嘴角勾起嘲意。
祁颂直来直往惯了,他不再安抚,吻住她的唇。
“回应我。”
舒灿被迫睁开眼睛。
炽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两道身影交叠,祁颂故意俯身咬住她精致的锁骨留下痕迹。
舒灿心脏往下沉了沉,颤着抬起手:“别……”
祁颂凑在她耳边呢喃:“在怕什么?”
舒灿望着他眼里汹涌。的欲念,余光看到他喉结处的牙印心脏骤然被人捏紧。
祁颂喉结滚动,笑得危险:“只能你咬我?”
玻璃窗户映出错落人影……
卧室内窗户被打开,卷走些许暧昧气味。
祁颂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顺着线条往下滑。
他靠在窗边吹风,模样懒散,看着床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舒灿,就这么看了几分钟,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般,呼吸清浅平缓。
半晌他低笑了声:“别装睡。”
舒灿睁开湿漉的眼睛,咬了咬唇重新闭上眼睛。
祁颂半蹲下,女生的睫毛在颤,颤得他心软。
想到今天中午送她来学校的男人,祁颂恶劣的用指腹按住舒灿的眼睛。
“饿了,起来陪我去吃夜宵。”
舒灿手肘撑在身后微微用力,这个姿势让男人喉结滚动。
宽松的白衬衫让男人不斜眼就能看到美景。
女生乌发蓬松,柔软地垂在肩后,平日里冷淡地五官此时也带了些若即若离的温软,不再难以接近,反而勾人欺负。
清冽的冷香强势的席卷着她,舒灿平静地仰头看他。
祁颂幽邃的目光如有实质:“中午的那个男人是谁?”
舒灿避开他的目光:“没谁。”
祁颂冷笑:“你是我的人,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觊觎。”
舒灿抿唇,敛下眸。
“你误会了。”
祁颂捏住她的腕骨:“舒灿,别想逃离我身边,等我哪天腻了,会放你走。”
舒灿点了点头:“听你的。”
平静的三个字让祁颂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把人丢回床上,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卡也一起丢在了床上。
舒灿听着关门的声音,默默地起身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窗外肆意的冷风吹打在脸上,舒灿思绪回到高考结束那年的夏天。
她和祁颂的纠缠始于祁颂的女朋友出国甩了他。
而他为了赌气找到她,让她当他的协议女友。
她高二转学到津市附中,彼时她只知道祁颂的名字,只知道这个人家世好,长得好,成绩也好,追求者数不胜数。
平静地过完了高二,小冶的病也有了起色,在她以为高三也能无波无澜的度过时,那个男人的妻子知道她们重新回了津市。
那时那个男人的女儿和儿子也在附中,她们来了津市被男人的妻子知晓后,被她刻意的安排在了同一个班级,兄妹俩的敌意让她无处可遁,小冶只有留在津市才能好好被治疗,她忍着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忍着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地上践踏。
附中没有人知道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是贱和穷是烙在她身上祛不掉的疤。
祁颂帮过她一次,让她从地狱里窥见了一丝光亮。
所以在祁颂提出那场协议时,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他。
于祁颂是场不痛不痒的交易,于她却是一场海啸。
有了祁颂的维护和女朋友这个身份,那对兄妹和那个女人也不再来找她们麻烦了。
生活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进了同一所大学,她不知道协议什么时候会结束,祁颂不提,她便不说。
大一,祁颂极少再来找她。
只是偶尔喝醉了酒会让她来家里。
来祁颂这,她清楚的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来了。
那天祁颂醉酒喊着的名字让她意识到自己早就沦陷在这场交易里了。
她提出结束协议时,祁颂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她以为,她能抽身离开。
可是祁颂就像忘记了那天一样。
她不敢真的抵抗他,她太清楚没了祁颂这把保护伞她将面临的是什么。
漂亮于别人是好事,于她是灾难。
她想读完大学,读完大学,她就离开津市,带着小冶和胡叔叔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等了许久,舒灿终于等到司机接单。
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胃。
她想回去看看小冶和胡叔叔,如果能吃上一碗吃胡叔叔包的馄饨就更好了。
祁颂用钥匙拧开门,室内一片黑寂。
他垂眼看手里氤氲着热气的馄饨,下一秒,馄饨被扔进了垃圾桶。
“颂哥,我中午想吃食堂的小馄饨。”
靳昀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用清澈的眼神看祁颂,声音嘶哑,整个人虚弱得只剩下半口气。
祁颂单手转球,听到小馄饨三个字转球的手停住,球滚落在地。
“你不饿。”
靳昀嗓子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痛,他没当回事,司马肆这狗东西半夜不知道从哪里拿的几盒烧烤。
吃完他又吐又泻,早上一测体温,直接把他送走。
好不容易从医务室挂完水回来,他现在就想吃口热腾腾的小馄饨。
看着祁颂无情的背影,靳昀摸出手机给阎曜打电话。
打了三个,三个都没接。
司马肆在阳台叼着烟隔着玻璃门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靳昀从床上爬了下来,司马肆从阳台出来,邪邪地笑:“昀儿,跟老子道歉,老子给你买小馄饨去。”
靳昀冷笑,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就他妈吃了块司马肆女神给他的小蛋糕,他就在烧烤里下毒,还把他丢走廊冻了半个小时。
司马肆瞅着靳昀:“烧烤阎曜也吃了,屁事没有,就你吃了有事,你怎么不反思反思是不是你身体不行?”
靳昀听到司马肆说他不行,龇牙扑到司马肆身上,揪着他的脸皮:“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司马肆拎小鸡般把靳昀扯了下来,猛地想起来女神给的蛋糕他放了半个月了。
“怪不得。”
靳昀凶狠地扑腾了两下:“放老子下来。”
司马肆把他拎回床上:“烧烤没毒,蛋糕有毒。”
靳昀趴在床上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司马肆桀桀笑:“老子放了半个月没舍得吃,让你馋。”
阎曜从外面推开门。
靳昀拉住阎曜衣服,也顾不上问他曜哥为什么不接他电话,先告状:“曜哥,司马肆抽了我专门给你留的烟。”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一脸伤心欲绝不可置信。
司马肆高低给靳昀颁个奥斯卡小金人,真能演。
司马肆把从桌上顺手顺走的那两包烟往兜里塞了塞:“我就没见过他抽细烟,吃了我女神给我的蛋糕,我抽你两包烟怎么了,啥时候变成小气鬼了?”
说完还给他了个抽后感:“这烟太淡。”
阎曜眼眸漆黑,凝着司马肆:“抽了几根?”
“三根。”
看着阎曜摊开的手掌,司马肆愣了愣:“干啥?”
阎曜抬眼:“烟。”
司马肆把兜里没开封的那包还给阎曜。
阎曜揣自己口袋后,又摸走了司马肆兜里开封了的那包。
司马肆摸了摸自己被门撞到的鼻尖,提着手里三天换洗的内衣咬了咬牙。
靳昀害他。
没说这烟不能抽!!
靳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热烈庆祝司马肆喜提驱逐宿舍三天。
哈哈哈哈哈哈……
“绝了,这是什么人间绝色,这身材,这腹肌……”
“裤子就要这种要掉不掉的感觉,时愿,你太懂我了!!!呜呜呜,好绝。”
“对,衣服撩起来擦汗的感觉好欲,啊啊啊啊,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