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和男主室友he了—— by小元了了
小元了了  发于:2024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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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诗落的方向,只看到女生背倚着栏杆,姿态松弛,带着股慵懒的温柔和漂亮。
时愿从兜里摸出一直振动的手机,把刘悄的所有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
一条陌生号码短信弹出来。
时愿下意识地点了进去,短信内容是简单明了的两个字:阎曜。

时愿指尖夹着燃尽的烟蒂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字。
身上的衣服隔离了凛冽的风,时愿把下巴埋进衣服里,长睫轻眨,黑如乌木的长发缱绻地散落在肩前。
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甜腻的香味,冲淡了外套上的气息。
对面抽烟的中年男人被烟头烫了一哆嗦,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盯着时愿看了太久。
慌张了几秒后男人在时愿疏淡的视线下掐了烟假装低头刷手机,过了半分钟,男人把烟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火锅店。
时愿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中的短信上。
她也看过很多穿书文,没有金手指和系统,穿书的角色脱离剧情应该并不存在什么惩罚或违背剧情发展的问题。
这些天,她也没等到什么提示,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是以她为中心发展。
她以为她可以脱离开来,不去招惹祁颂,也不去阻碍女主和男主感情发展就万事大吉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按照刚刚她在奶茶店的印证,她不参与剧情,不推动剧情发展,不主动去接触小说中的核心人物,这场感冒不但会好不了,反而会一直严重下去,而自身的气运也会一直倒霉下去。
经过刚刚的交集,时愿的烧比吃药打针还快,现在体温已经是正常的,身体的各项机能好得不能再好了。
轻吸了下鼻子,时愿把阎曜的手机号码存了下来。
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
吃完火锅,时愿开车把林诗落送回学校。
林诗落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吃撑的肚子:“谢谢老板们,老板们再见。”
方礼睁开半闭的眼睛,招财猫似的摆了摆手。
林诗落憋着笑,对着时愿用口型说了句话:好惨一男的。
时愿弯唇,林诗落是一个很灵动的女孩,不算漂亮,却有生命力,相处起来也会有一种轻松感。
方礼见林诗落走远了,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下:“这个月都不吃火锅了。”
他被火锅下了降头。
一吃就拉。
方礼觑着时愿,嘴里嘀咕着:“是不是阎王的外套可以治感冒,要不我也试试——”
一顿火锅下来,时愿吃的巨香,也不咳嗽了,连嗓子说话的声音都恢复了。
现在气色不能说好,只能说绝绝好。
时愿摇了摇递给方礼的喉片:“你要吗?”
方礼指了指时愿的衣服:“不要喉片,要外套。”
时愿单手转了半圈方向盘:?
方礼突然坐直身体,双手铺平举过头顶:“这个外套看起来很帅,我觉得以我的帅气肯定穿的比你好看。”
时愿踩下油门侧目看了眼方礼:“精神科还是发热门诊?”
半个小时后,方礼抱着双臂凝神看医院大楼,等他回过神来时,粉色大G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他缩了缩脖子:好他妈冷。
隔着一层单薄的青色烟雾,时愿勾了勾唇角。
避开祁颂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和气运,既然这样,她就去接近他。
每天刷一下存在感,气运回来了,身体也健康了,这就和上班打卡差不多。
努力安静地窝在时愿身边看电视里的猫和老鼠。
时愿清了下手机消息,把原身没办法推开的事情写在了备忘录里。
她过的是别人的生活,但从她来的那天起,就不是了。
明天周五,她要去学校接原身表弟,给表弟庆生,晚上的家宴必须到场。
原著里,时愿的舅妈和舅舅描写不多,每次都是由时愿这个角色铺展开她的有钱舅舅和舅妈多疼爱她。
余光看到沙发边上脱下来的外套,时愿伸了个懒腰起身把衣服丢到洗衣机。

时愿抬手揉了揉努力的狗头:“别闹…”
努力的焦躁没有得到平复,时愿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定住了。
家里进人了。
时愿凝着房门的把手。
有一秒钟她很庆幸自己晚上睡觉有锁门的习惯。
刘悄侧耳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很安静,安静地像是没有人。
她咬着唇,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
目光停在自己费尽心神绞尽脑汁带来的那份馄饨上,刘悄露出嘲讽地笑。
祁颂偶然在学校后街吃过这家馄饨,当时时愿也在,听到祁颂说喜欢吃这家的馄饨,从那以后,时愿就时不时带着她去吃。
她自以为能把时愿的心思摸透,不过短短几天,时愿就像忘记了她这个人,也忘记了她之前喜欢祁颂喜欢的多疯迷。
刘悄熟路地打开藏酒柜,指尖在一排一排的酒中流连,最后定格在一瓶红酒上。
开了酒,刘悄怔愣了几秒。
她在做什么?
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在告诉她,这酒很美味,喝了它,房主人不在的,和之前一样,可以尽情的享用这里的一切。
另一个在告诉她,快离开,离开这里……
时愿听着外面酒瓶碎裂的声音,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她很清楚,外面的人不会是小偷,只会是原身熟悉的人。
原身住的小区安全性和隐私性是不容置疑的。
时愿借着清冷的月色,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努力站在时愿的裤脚边,像一个英勇的战士。
时愿点进物业发来的到访登记和监控视频,绷着的背松懈了些。
是刘悄。
门细微的响动被努力捕捉到,努力大眼睛轱辘转,像是在说:坏人已经走了。
时愿又等了半个小时才从房间里开门出去。
出去的第一件事,时愿重新换了密码并告知物业,以后的拜访,需要向她致电确认才可以。
看着紧闭的门,时愿环视了一圈客厅。
外面酒瓶碎裂的声音像是错觉,客厅干净地一尘不染。
中岛上放着一份用保温盒装好的食物。
时愿走过去,保温盒旁边写了张便签:我来过哦,路过那家馄饨店,就给你买了送过来。
也是她自己粗心了,没有去筛查一遍身边潜在的危险。
原身信任刘悄,把家里的密码告诉刘悄甚至给刘悄办了出入信息。
她是刚刚接到安保电话才知道有这事。
时愿把保温盒丢进垃圾桶,眼尾透着冷郁,凌晨2点,送馄饨,还是在今天发生那件事后。
努力叼着拖鞋送到时愿脚边。
时愿穿上拖鞋,唇角弯起极浅的弧度。
“继续睡觉去。”
努力摇了摇尾巴,跟着进了房间。
天光大亮。
方礼从自家姐姐家溜达到时愿家门口。
“换锁呢?”
时愿在他苍白的脸上停了几秒。
方礼抻了个懒腰:“过早去?”
时愿背过身:“吃过了。”
换锁师傅离开后,时愿对着方礼扬了下下巴,示意他也可以离开了。
方礼抱着软枕:“你下午有事吗?”
时愿抬眼:“有事。”
肯定句,不是问句。
方礼自动过滤,换了个姿势瘫了下来:“太好了,我要去给我姐挑生日礼物,你眼光最好了,去年你帮我选的礼物她可喜欢了。”
时愿:“有事,不去。”
去年帮你挑礼物的是原身,不是她。
方礼从卫衣兜里摸出钥匙:“谢酬。去吧去吧,求你了。”
时愿接过抛过来的钥匙,钥匙上挂着机车的周边。
方礼一脸得瑟:“上个星期又做了次改装,你保准喜欢。”
时愿心神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车在哪?”
“楼下。”
时愿眨了眨眼睛:“走。”
方礼眯眼笑了。
一个小时后,时愿利落的停车,单手拎着头盔转头看方礼停好红色的超跑。
方礼吸溜了下鼻子下车:“过瘾吧。”
随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咳嗽地上期不接下气,方礼也没闭嘴,一顿猛夸:“太帅了,太飒了,太喜欢了,是不是巨好骑。”
时愿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只觉炽热和喜悦:“巨好骑。”
车太帅了。
时愿一直记得高三时骑朋友哥哥机车时的那种自由到要飞起来的感觉。那之后她也会租车骑,只是那些车都不属于她。
那时的她太穷了。
进了商场,时愿也不管低头玩手机的方礼,平复了下自己心情,快速的进入选礼物模式。
下午行程太满,晚上的家宴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内心是抗拒去接触原身的家人的。
毕竟真的时愿已经不在了。
时愿手指在兜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机车钥匙。
方礼点进相册,左右划了几下,他刚刚开车跟在后面,随手抓拍了几张时愿的背影。
看了看,他感觉自己这水平不去当摄影师真是太屈才了,选了三张自己很满意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等他在朋友圈里聊完天,时愿已经给原身表弟挑完礼物了。
方礼粗略地扫了一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拼乐高了?”
“给表弟选的生日礼物。”
方礼:“表弟今天生日?那我也表示表——”
话音截然而止,时愿疑惑地抬头,这一抬头正好和在收银的舒灿目光对上。
方礼双手抄在卫衣兜里:“怪不得收银的队伍这么长,原来是校花在这兼职呢。”
时愿计算了下等到她的时间,少说也要十几分钟。
店内不少男生,甚至有人买了一次单后又折回店内重新选品再去买单,如此重复。
时愿和方礼看得咂舌,方礼随便薅了几个拎在手里:“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去排队吧。”
时愿指了指另一个收银区:“排这个。”
方礼直愣愣地站在队伍末端:“业务不行啊,速度太慢了,我们去校花那,说不定还能给咱们优惠点。”
时愿若有所思:“你说祁颂会不会出现在这。”
方礼乐了:“我以为你要放弃了,这个点祁颂不可能”
停了几秒,方礼啧了声:“还真在。”
来人落脚声随意,松散,信步走来,目光看似随意,却只落在了收银台的舒灿身上。
方礼低头去看时愿神色,见她不期待也不激动给她点了个赞:“祁颂这人,你之前一头扎进去,我也不劝,现在你能想开,我还挺开心的。”
时愿掀起眼:“开心什么?”
方礼:“开心你脱离苦海。”
时愿勾唇:“主打一个刻意接近。”
方礼:?

不顾方礼在后面嗷嗷叫,时愿把玩具送回货架。
舒灿卷翘的长睫在男生进来后轻眨了几下,无他,祁颂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
女生安静地站在收银台处,有条不紊地给客人结算。
“799,您这边怎么支付呢?”
疏冷而客气的语调让年轻男人的脸红了又红,男人鼓起勇气:“可以给一个联系方式吗?”
保温杯被搁到收银台台面,发出轻响。
客人在祁颂的注视下,手有些微微发抖。
“不可以,麻烦您结算,后面客人还在等。”
即使是这么冷淡的态度,也让女生看起来风情万种,说不出的勾人。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祁颂抬手掌心贴在舒灿额头上放了几秒。
“不烫了。”
舒灿抿唇,稍微后退了一步。
祁颂望向女生冷淡的眸底:“还在生气?”
“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祁颂半眯着眼,看着猫儿真的炸毛了轻笑出声:“我等你下班。”
说罢,就那么倚在收银台边。
年轻男人看着祁颂,低下了头,有些馁败,原来人家有男朋友。
而且人家的男朋友这么优质。
“扫。扫,扫码结算。”
磕巴着说完这句话,男人再没有抬头,自惭形秽。
随着嘀的一声,男人拿着玩具快速走开。
几分钟后,舒灿放下扫码仪对上祁颂的眸光。
祁颂笑得慵懒又散漫:“杯子里是热水,润下嗓?”
看着男人这副轻散无所谓模样,舒灿环顾了圈店内。
目光所及之处,大家都在忙。
“我给你替一会儿,休息会儿喝点水。”
时愿自然地语气让舒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瓶常温的矿泉水落在台面。
和祁颂刚刚刻意放下的保温杯紧紧挨在一起。
舒灿看着时愿熟练地操作,平静地眸底闪过惊诧。
方礼正想看她怎么个刻意接近,没想到是去当收银员。
时愿一连结了几单:“喝水呀。”
很刻意的忽略了一旁的祁颂。
舒灿一站就是三个小时,中途也没人来换班,嗓子已经很干了,她也不矫情,拿起时愿放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半。
祁颂淡漠地瞟了一眼时愿。
时愿忽地继续开口:“只给你替三分钟。”
舒灿兼职是按时长算的,祁颂一直在这里,她确实没办法专心工作。
有了那天在宿舍的那顿火锅,舒灿对时愿的转变虽然疑惑却没了排斥。
方礼抱着玩具,嗤笑:“这就是你的刻意接近?”
“这么快就排过来了?”
方礼不客气的嘲笑:“真出息。”
“感动自我,成全别人的戏码?”
时愿啧了声:“别阴阳怪气,我这叫刷脸。”
有主角的地方就有剧情,她这也算是参与到剧情中来了。
方礼笑笑:“真看不懂你。”
时愿踢了踢坐在地上的方礼:“十分钟有了没,还没回来?”
方礼毫不留情地嘲笑:“你自找的。”
祁颂不缓不慢地跟在舒灿后面。
舒灿停下脚步。
热闹的商场被楼梯过道隔绝开来。
三楼的这个过道,是她中午吃饭躲清静的地方,舒灿目光定在脚边的烟头上,没有抬头。
祁颂望着女生白皙纤细的脖颈,嗓音喑哑:“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舒灿露出一抹讽笑:“祁颂,协议已经结束了。”
祁颂箍着舒灿的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结束?”
舒灿避开他深情的眼,她一次次的沉沦在这双眼睛里。
心头像是被扎了根刺,蜇得她很疼很疼。
她太清楚她和祁颂之间的距离了。

恰好又一个客人买单,时愿买完单抬头看了眼。
店里的人流稍微少了些,收银台排着的队伍也只剩几个人。
方礼勾着头看:“祁颂走了。”
语气还带了点惋惜。
“你找他有事?”
方礼呵呵了两声:“这辈子都不可能找他有事。”
“不好意思,超时了。”
清冷的声线落在耳边,时愿把位置让回给舒灿:“没有什么是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杯。”
舒灿笑笑,一瞬好似冰山上的雪莲绽放,清绝美艳的不可方物。
黛眉、明眸、琼鼻、红唇,仅是一个笑就让她的五官变得灵动。
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服都遮不住她的光华。
方礼见过很多很多美女,但是眼前的这位,说是能夺魂摄魄也不为过。
时愿也不准备再打扰人工作,手插大衣兜里:“走了。”
方礼痴痴地没反应。
时愿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舒灿抿了下唇,从卫衣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挺提神的,你要吃吗?”
方礼眨巴着眼睛,快速地看了眼时愿,手已经往前伸了。
女神给的糖,这是女神的糖。
时愿拍掉方礼的爪子:“人是给你的吗?”
随后拿过糖撕开糖衣丢进嘴里,一气呵成。
舒灿挽了下落在颊侧的头发:“谢谢。”
时愿弯唇:“一颗糖可不够谢。”
舒灿望着时愿如雾间青山湖水般清透的眸子点头:“知道了,要两杯奶茶。”
方礼搓了下自己被打的手背:“下手那么重呢你。”
出了乐高店,方礼幽幽道:“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时愿嚼碎薄荷糖,吸了口气,确实很提神。
“刚刚。”
方礼闻言挑眉:“感觉你在憋什么坏。”
“方礼——”
落入耳际的声音让方礼皱眉,肉眼可见的不爽。
时愿对上女人透着敌意的眼神,瞥了眼方礼。
穿着清凉的女人挽着一身印花Logo西装打扮的男人笑得张扬:“新欢?”
方礼动了动胳膊,时愿顺势挽上。
女生垂在身侧的指尖攥紧,攀着身侧的男人:“哥哥,想喝水。”
“大姐,别挡道啊?”
靳昀单手拎着人偶青蛙头,叼着棒棒糖,语气不善。
女人眉心拧紧:“你说谁——”
在看清是靳昀后,女人拉着身边的男人迅速让开路,甚至加大了些步伐。
一个踉跄,女人脚踝一撇整个人都摔进了男人怀里。
方礼翻了个白眼:“没眼看。”
时愿松开方礼,就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靳昀目光久久地看着时愿刚刚挽着方礼胳膊的那只手。
方礼正准备嘴贱呛靳昀两句,不想这人今天直接休战,目不斜视从两人身边穿过。
方礼一下子泄了气。
“没劲。”
“展开讲讲?”
方礼出了会神:“这得从大一军训讲起。”
时愿听着方礼讲完,也清楚了靳昀和方礼的恩怨。
刚刚那个女人,也是津大的,计算机系,和靳昀一个班。
军训期间靳昀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方礼钞能力截胡了。
如果只到这,也没什么。
方礼追到人后,没两周就把人甩了。
女生又去找靳昀。
结仇结就结在方礼在一次part上当众嘲笑靳昀,说他玩腻了的人,靳昀当个宝贝疙瘩。
“其实,当时说这话一半无心一半也是故意的。”
时愿懒懒地看着周边的展柜,漫不经心:“再展开说说。”
方礼渣,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乔霓心眼子太多,胃口也太大,靳昀hold不住,看着越是甜美的女生,咬人一口才疼。”
“你被咬了?”
“大出血,差点把子孙后代都交代了。”
时愿捏了下耳垂:“耳朵脏了。”
靳昀咧嘴笑:“乔睨借着靳昀这茬想勾引祁颂,被祁颂丢泳池里,后面靳昀也跟那女人闹掰了,我俩的仇也结上了。”
从此变成了死对头,一有机会就是一顿踩或者是互阴。

时愿笑着点了点头:“你终于看出来了。”
在一连被否了几次后,时愿也看出来了,方礼就想拉个人出来混时间。
买礼物的心是真的,但是不一定要立刻马上买。???
方礼嗐了声:“逛来逛去每年都是这些,不逛了。”
谁让她姐不缺钱,不缺爱,就缺陪伴呢。
时愿想了想:“你姐什么时候生日?”
方礼笑得人畜无害:“明年4.24号。”
“我上次帮你选的什么礼物?”
“一瓶自制香水。”
时愿敛眸,他以为方礼看出什么了,在试探她是不是原身。
看着男生清澈的眼睛,时愿声音很轻:“回吧。”
方礼见时愿一下子兴致缺缺也蔫巴了下来:“我陪你去接你表弟吧。”
“什么身份?”
方礼乐了:“我都可以,看你。”
时愿从兜里勾出机车钥匙:“你帮我去接人,我回家收拾一下。”
方礼来劲儿了:“行,保证把人安全的带回去。”
时愿想了想:“你知道位置吗?”
方礼得瑟极了:“我跟你说,我这记忆力不是吹的,去年三月,我陪你去给表弟参加家长会……”
说到后面,在时愿的目光下,方礼干咳了几下:“送你去参加表弟家长会。”
时愿并不知道原身表弟就读的学校,也不知道这个便宜表弟的年龄。
方礼在手机上一边导航一边和时愿确认:“莱莎国际,初中部,三年级(2)班,时嘉霖。”
时愿竖起拇指。
呼啸地风和发动机转速的声音让时愿肾上腺素飙升,太过瘾了。
一定,一定要去山里压弯。
到家后,时愿接到了原身舅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知性柔和的女声:“安安,接到嘉霖了吗?”
“还在路上。”
“这个点是特别堵车,嘉霖有些感冒了,给他煮长寿面时少放些油盐,他这周都没吃过面,就等着你给他煮长寿面吃。”
时愿拉开冰箱门,里面管汐悦备下的物资还剩下些,煮碗面是够了。
又叮嘱了几句,对方显然在忙着什么,匆匆结束了电话。
时愿给方礼发了消息。
方礼秒回,给她拍了张表弟的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穿着莱莎统一的深蓝色运动校服,背着书包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妥妥的温润少年。
时愿把照片脸部放大了些,默默在心里夸了句睫毛和眼睛生得真漂亮,五官也生得极好,这妥妥校草级别的。
等方礼把人带回来时,时愿的长寿面已经煮好了。
方礼耳边贴着电话,把人送到后朝时愿摆了摆手:“我这临时有个局,先撤了。”
说罢拍了拍时嘉霖的肩:“嘉霖,生日快乐,茁壮成长啊。”
少年笑了,礼貌又乖巧:“谢谢方礼哥哥,方礼哥哥再见。”
时愿看着面前的少年:“怎么不进来?”
少年眼睛圆润而明亮,像含着光,笑起来格外的无害和干净。
“安安姐,你瘦了。”
听着少年人特有的声线和恰到好处的关心,时愿摸摸自己的脸颊:“可能是最近吃的比较少。”
“是生病了吗?”
时愿在少年的笑容下已经卸掉了心理防线。
“已经好了。”
时嘉霖换好鞋子把书包放在架子上后,看着努力窝在一旁,对着努力招了招手。
“努力,把球拿过来。”
客厅里少年和崽儿玩得高兴,时愿端出面突然听到努力汪了两声。
球迎面砸过来,时愿避开球,手里的面掉落在地。
滚烫的汤汁洒在脚趾上,时愿痛呼出声。
原身家里的拖鞋是毛绒一字拖,暴露在外的脚趾皮肤已然红了一片。
努力叼过湿纸巾,葡萄大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时嘉霖垂下眼睑,藏匿住了眼睛里的得逞。
时愿用湿纸巾擦掉面汁,赤脚踩在地板上。
时嘉霖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愧疚:“安安姐,我,对不起……”
看着一地狼藉,时愿借着时嘉霖搀着的手去了卫生间。
冷水冲洗后,灼热的痛感被缓解了些。
外面撒了一地的面和碎掉的瓷碗已经被时嘉霖收拾干净。
时愿重新给少年下了面。
看着时嘉霖把面吃得干净,连汤汁都不剩,时愿心头萦绕的那点怀疑终是在少年明朗的笑意里消失。
“安安姐,你今天穿我上次给你选的那套衣服好吗?”
时愿穿袜子的手顿住,羊毛袜子蹭到皮肤,水泡被蹭破。
“安安姐,你怎么没穿我给你选的衣服。”
时愿整理了下衣服:“这身不好看吗?”
时嘉霖摇头:“好看,但是更想你穿我给你选的衣服。”
时愿定定地望向少年眸底。
时嘉霖嘴角顺势勾起:“我忘记了衣服是薄款,这个天气穿不了了。”
“是吗?”
时嘉霖在时愿的目光下,微低了下头:“是我记错了。”
时愿心里一沉,半垂下眉眼,拿起桌上的火机擦出火苗点燃烟。
烟圈从唇边缓缓吐出,时愿单手插兜慢悠悠走到少年跟前:“你在试探什么?”
时嘉霖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移向时愿夹着烟的手。
“安安姐,司机到了。”
避重就轻地一句话让气氛突然平和下来。
时愿换了双皮靴,脚趾挤压的瞬间痛得她眼圈泛红,她能肯定那一球是故意的。
努力的叫声是在提醒她。
时嘉霖蹲下身:“安安姐,穿双舒服点的鞋子好吗?”
时愿避开少年的手。
时嘉霖愣在原地有一会儿,抬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弧度。
家宴地点在澜水雅院,中式菜里拔得头筹,开业至今在津市一骑绝尘,中西图澜娅餐厅里的地位无人能撼。
车子缓缓停下。
微昧车厢里,时嘉霖目光落在时愿修长的脖颈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一隅庭院,极具意境,时愿目光落在中式风格的建筑上。
走过长廊,服务生适时驻足,微躬身:“时小姐,时少爷,包厅在前面。”
时愿走近推开门。
室内交谈声止住。
“安安,嘉霖。”
时愿挂着适宜的浅笑:“舅妈。”
眸光落在坐着轮椅和她同龄的女生身上,时愿面色不改的叫了声:“韫艺。”
时韫艺恹恹看了时愿和时嘉霖一眼:“安安姐。”
落座后,陆珺正待说话,手机铃声响起。
“爸爸刚刚遇到商爷爷和祁叔叔,在二楼聊天,嘉霖,安安还有韫艺,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时韫艺见母亲离开,视线落在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蛊中,而后端起汤蛊:“安安姐,先喝蛊老鸭汤暖暖胃。”
时愿抬手去接,手指在离汤蛊还有一厘米时,时韫艺忽然缩回手。
白瓷蛊掉落在奢华的地毯上并未碎,时愿手收回的及时,只有些汤汁溅了些在裙摆上。
时韫艺眼神冷怨深沉,如毒蛇般,让人扼喉般冷窒。
时嘉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对眼前的一幕好似没瞧见一样。
包厢内诡异的寂静。
“安安姐,不好意思,太烫了,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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