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和男主室友he了—— by小元了了
小元了了  发于:2024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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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问一答,时柏瀚揉了揉外甥女的头:“饿了吗?”
时愿伸手接住梧桐树掉落下来的叶子:“想吃牛排。”
西图澜娅餐厅里,时愿安静地吃着盘里的牛排。
努力在狗狗区已经交上了新的朋友。
时柏瀚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时愿:“舅舅给你买了辆新车,已经停到你小区的车库里了。”
时愿在爸妈去世后就很少被人放在心上。
看着时柏瀚眼里的关切和小心翼翼,她咽下嘴里的牛排:“谢谢舅舅。”
“跟舅舅说什么谢谢,舅舅这段时间太忙,有些忽略了你,你别生舅舅气。”
时柏瀚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背脊挺直,端庄闲静又自然,温静之余凭添几分风情。
不过短短一周没见,他竟觉得时愿又长大了些。
眉眼多了份坚韧,眼眸里的懵懂和迷茫已经不见了。
月前,小姑娘问他:“舅舅,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好难过。”
他有心想开导开导外甥女,让她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旅游、阅读、写生,音乐会、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被自怜的情绪笼罩。
结果被小姑娘误会他觉得她目光浅薄,只耽于情爱。
他的安安很久没有晃着他的手臂撒娇亲近他了。
“以后学校里再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舅舅,舅舅给你撑腰。”
时愿给他打电话时,她的辅导员在这之前也给他打了电话讲了事情原委。
时愿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是开心的。
在听到她说要假的验伤报告后,他觉得时愿很聪明也很冷静。
妹妹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能独当一面自己解决问题,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时他正和商老爷子聊项目。
听到阎曜的名字,商廊说要和他一起过来。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阎曜是商廊的孙子。
“这周日让舅妈带你去添置些衣物,舅舅在家下厨,回家里过个周末。”
时愿凝着时柏瀚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不是冷情的人,她打电话去的时候,时柏瀚在忙。
她以为他会忙完之后再来学校,从时氏集团到学校,最少也要一个半小时车程。
陆珺才下飞机,听到时柏瀚说她被欺负了,第一反应就是赶来学校。
时柏瀚把牛排切好放到时愿餐盘,指了指时愿的胳膊:“舅舅再带你上医院看看。”
时愿抬起自己的右胳膊,做了个僵硬的游摆姿势。
时柏瀚被逗笑:“看来是真没事。”
又聊了会天。
时愿在舅舅口中知道了阎曜原来是商家的长子。
在舅舅揶揄的视线下,时愿咬了咬唇。
唇上细微的刺痛让时愿想到昨天那个粗鲁的吻。
女孩脸上染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红晕。
时柏瀚宠溺地笑了笑:“你仰慕别人时,别人也许正在仰慕你呢?”
时愿摇了摇头:“舅舅你误会了。”
“哈哈。”
不再打趣小姑娘,时柏瀚招来服务生结账。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千叮咛万嘱咐时愿这周末一定要回家。
在看到时愿再次点了头后放心地坐上车离开。
目送车辆驶离,时愿看了看阴沉的天。
努力在狗狗区和一只漂亮的边牧玩得不想回家,她站在旁边等了会儿。
边牧的主人不在,服务生正在照看着狗狗。
过了几分钟,时愿喊了声努力。
努力奔向时愿,扑到时愿怀里。
时愿笑着揉了揉努力的狗头。
努力不停撒娇,时愿单手推开努力的头:“回家了。”
努力动作有些大,时愿双手去推,幅度有些大,她疼得嘶了下。
“傻狗,轻点。”
努力委屈的低下头。
街对面的劳斯莱斯内。
祁颂透过阎曜看的方向瞥了眼。
女生牵着狗,步履散漫悠闲,时不时的举一举自己打了石膏的手,动作莫名喜感。
阎曜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祁颂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送你回宿舍?”
“回商家。”

夜里,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
投影仪上的电影放了一半被暂停,助眠香薰散发着橙子味,氤氲了整个房间。
时愿望着干洗店刚送来的大衣,摁亮手机屏幕,视线停在阎曜的电话号码上。
犹豫了几秒,时愿点进了微信。
手机里的消息已经爆炸。
原身的交友圈很宽泛,所以她能被迫的接收很多消息。
校方发了通告,这起女寝表白事件和阎曜打人事件被轻轻揭过。
记过处分,留校看察。
时愿盯着这行看了很久。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到阎曜的脸,指腹压过下唇。
努力把唇膏叼了过来,时愿看着唇膏上的口水嫌弃的不行。
努力委屈极了。
厚涂了一层后,干燥的唇被滋润,时愿把脸缩在毛绒睡衣里。
赶走脑子里的画面,时愿给阎曜发了条微信。
809宿舍里。
莫宸垂头丧气,昨天暖场的那些人里有一半是他找的。
出了这个事,以贺珃那记仇的性格,丢了那么大脸这个事他必然被牵连。
他今天去了医院,贺珃见了他第一节句话就是让他滚。
所以他一句话没说就滚了。
大少爷明明只是手受伤了,偏偏整的跟个半身不遂似的。病床前围着的莺莺燕燕端茶递水喂水果,一个个穿的那叫一个清凉。
宿舍门被推开,阎曜带着一身寒意进来。
莫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贴着墙慢慢踱出宿舍。
阎曜从兜里摸出手机:“门带上。”
莫宸带上门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太有压迫感了。
阎曜把手机充上电,点进微信,看到一个小时前时愿发来的那条消息,他眉心微动,眼里寒意淡了些。
手机亮了亮。
时愿从地毯上爬起来去摸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时愿等靳昀回消息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他回复的问号斟酌了下语句。
月亮呀: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过了一分钟,又一个问号让时愿把刚刚打好的文字删掉。
道谢和还东西这种事还是联系本人会好些吧。
时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鼓足勇气,时愿给阎曜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昨晚的帮忙,你的衣服洗干净了,耳机的电也充满了。
短信发完,时愿看着天花板。
阎曜昨天亲她的行为是很恶劣,可是她也亲了他。
想到记过处分,留校看察,时愿总觉得哪哪儿不是滋味。
虽然贺珃也被通告了,但是上面只是通告批评,并没有记过看查。
消息提示音响起,不是发给阎曜短信的回复信息。
。:什么事
时愿编辑了文字解释了下。
如果有人给她发消息,发到一半又不说她会觉得这跟吃炸鸡不给手套一样。
月亮呀:刚刚想请你帮忙把阎曜的大衣和耳机还给他,昨晚的事情也想好好谢谢她。
月亮呀:我想了想,我应该自己和他联系的。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月亮呀:有,刚刚给他发了短信,他还没回。
聊天中止。
时愿被电影里的片尾曲吸引,跟着唱了两句。
也不再纠结,她关掉投影仪准备睡觉。
整个房间都被阳光填满,时愿收拾好自己,弹了弹努力的狗头:“今天天气很好,下午我早点回来带你出去玩,在家乖乖等我。”
努力兴奋地围着时愿转了一圈。
时愿先去了趟学校附近有名的甜品店买了些小蛋糕和蛋挞。
她记得舒灿和林诗落很喜欢这家的甜点。
上午有一节选修课,教授不点名,就算不去也不要紧,课后作业按时完成就行。
时愿准备把这堂课翘了。
阳光洒落在身上,让人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她准备把东西还给阎曜后,回趟宿舍找舒灿和林诗落。
早上在群里聊天,舒灿说想去趟书城。
林诗落提议去完书城后下午可以去茶馆喝茶。
冬天围炉煮茶,想想就很惬意。
舒灿说去她家茶馆时,林诗落本来担心舒灿身体才退烧吃不消,在听到舒灿说今天她本来也是准备回家后就没再说什么。
她是真的很期待三个人一起出去玩。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舒灿对时愿和林诗落是打心里的感激。
‘别来了’网吧。
贺珃满脸不耐烦:“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
昨天自家老头把他从医院带回家后一顿家法收拾,要不是表姐早上偷偷把他从家里放出来,他这会儿还会被打。
想到舒灿和祁颂,他现在整个人都是炸的。
女人女人没追到,还惹上了祁家和阎家。
更别说在学校丢了这么大个人。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这仇不报,他贺字倒着写。
染着黄毛的男人看贺珃脸上越来越烦躁,一巴掌呼在张兆脸上:“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贸笑得猥琐,附在贺珃耳边说了几句。
张兆垂着头,咬紧后槽牙。
贺珃循着李贸的视线看过去。
时愿正在网吧对面的打印店打印东西。
贺珃沉着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得来全不费工夫。”
时愿把林诗落传给他的材料复印好装到包里。
这条街不好停车,时愿没开车过来。
巷子里有只橘猫在叫,时愿对着小猫招了招手。
看到小猫没过来,时愿也不逗留。
巷子穿出去是条近道。
时愿脚刚迈出去就觉得有些不安,正待转头时李贸捂住了时愿的嘴。
危险来临,时愿凭借本能挣扎。
鼻子里吸进去了些粉尘,时愿意识模糊起来。
贺珃挂着脸,看张兆在犹豫,语气不悦:“去帮忙。”
张兆打开出租房的门。
贺珃一脸嫌弃的扇了扇鼻子:“什么味?”
李贸吸了吸鼻子:“一股子猫味。”
空气里飘着的猫毛让贺珃烦得不行。
张兆把时愿放到沙发上。
这个一居室的房子就在学校外。
他庆幸女朋友今天没在这。
贺珃目光流连在时愿的脸上,端详了会儿,眼里的欲,色越来越重。
李贸推了推张兆,“去买点吃的回来,顺便再买点那什么回来……”
李贸脸上的猥琐和蠢蠢欲动的让张兆整个人如坠冰窖。
张兆哪里不知道贺珃的想法,看着时愿没有意识的瘫软在沙发上,他只觉浑身发冷。
怎么出的小区,张兆都不知道。
被电动车撞到,张兆失魂落魄的抬头。
女生一脸歉意,在看到是张兆后,她脸上浮出笑意:“怎么这是,丢魂了?”
张兆拽住徐暖的手:“别回去。”
徐暖意识到不对,在听到张兆说完经过后,她没有犹豫的把电动车的油门拧到最大。

瞬间想起来自己在球场上加过司马肆的微信。
想到司马肆是和祁颂一个宿舍的,又想到早上女朋友跟他说阎曜和时愿在一起的传闻,他没有犹豫,给司马肆打了电话。
十几秒的时间,让他只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司马肆对张兆的来电莫名其妙。
他吃了口煎包,被汤汁烫到嘴也没舍得吐出来。
上午的课可算熬过去了。
电话里的人像机关枪一样,司马肆手里的煎包落到地上,正好砸在阎曜鞋上。
阎曜黑眸睨了他一眼。
司马肆神色一变:“你说什么?时愿被贺珃下药带走了——”
耳边的电话被拿走,司马肆看着阎曜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背影暗道糟了糟了。
时愿只觉得自己在往下坠。
意识无法抽离,越想挣扎越坠的厉害。
她能听到耳边的声音,可怎么也没办法醒过来。
李贸把时愿放在床上,有心想上手摸一把,在贺珃的目光下到底没敢。
贺珃阴沉着脸:“把人弄醒,我不玩‘死人’。”
他看着自己打了绷带的手,行啊,阎曜折他一条手,那他就毁了她的女人当作回礼。
少女躺在床上,碎花的床单和洒落在女生脸上的阳光怎么看怎么漂亮乖巧。
贺珃眸光流露了些欲色。
上手解开女生的扣子,结了半天才解开一个盘扣,贺珃失去耐心。
李贸摸出兜里的药粉,从房间里找了个杯子接了些自来水。
把水端到房间,贺珃示意他等一下。
“先把人手脚绑起来。”
李贸环视了圈房间,看到地毯上放着的手工粗麻线咧了咧嘴。
粗鲁的把水灌到时愿嘴里。
“咳咳——”
时愿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放大猥琐又丑陋的脸把嘴里的残留的水统统吐了出去。
李贸被吐了一脸,反手给了时愿一巴掌。
耳朵一阵轰鸣。
手脚被麻绳死死绑住,时愿有些绝望。
贺珃冷笑:“昨晚不是挺厉害么,现在知道怕了?”
李贸在时愿脸上留下的掌痕让贺珃拧紧眉心:“谁他妈让你打她脸了?影响老子胃口?”
李贸连连道歉:“珃哥,失手失手。”
贺珃靠着墙:“把她衣服先扒了,费劲。”
时愿环顾四周,目光凌厉:“你敢动我,时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李贸呸了一声:“时家,时家在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
说着手就要去解时愿的扣子。
时愿往后退,手按到枕头上,掌心触碰到尖锐。
是剪刀。
她稳住心神,压着嗓子:“贺珃。”
少女嗓音软糯,贺珃挑眉:“这么识趣?”
李贸手没停,已经碰到了时愿的衣服。
贺珃喜欢用强,但是这种事,有时候吧,换些玩法更快乐。
“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让她自己脱。”
李贸犹豫了下:“珃哥。”
贺珃嗤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她跑得了吗?”
双手被松开,时愿没再犹豫,从枕头底下摸出剪刀。
李贸被剪刀扎到手,痛呼出声:“他妈的,你个婊子养的。”
时愿颤着手剪开脚上的麻绳,不敢有一丝的犹豫。
不管她怎么剪,绳子都没有反应。
双手颤得握不住剪刀。
贺珃站在阴暗处没动,嘴角扯过嘲讽的笑。
时愿只觉浑身无力,刚刚扎到李贸的那一剪刀就像假象一般。
头发被揪住,时愿脸被李贸摁到床单上。
手里的剪刀被也被夺走。
半边脸已经麻木了,时愿闭了闭眼睛。
别绝望,别绝望,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贺珃已经没了耐心。
他单手解开皮带,压在时愿身上。
李贸对自己的药十分自满,就算人醒了,药劲过也要三四个小时以上才能分解完。
刚刚被时愿扎到,不过是剪刀锋利他一时不察。
徐暖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李贸被突然进来的女人吓了一跳。
徐暖见李贸朝她过来,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
李贸啐了痰:“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报警,呵呵。
还没来得及咧嘴笑,他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让开。”
徐暖直觉知道这男人不是同伙,让开位置。
阎曜冷戾的一脚踹开房门。
徐暖看到房间的情景愣在原地。
这层是20层,时愿被压在窗台上,她们进去时窗户已经被时愿拉开。
不难想到女生的意图。
刚刚还宛若疯狗的男人此时更像恶魔。
时愿半个身体已经坠到窗外,手里的银色毛衣针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贺珃脖颈的血汩汩的往下流。
阎曜手指倏然收紧,拽住贺珃猛地一拉。
时愿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手被人紧紧的握住,她闭了闭眼睛。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阎曜脱了外套把时愿裹住。
徐暖捂着眼睛,耳朵里的惨叫声,还有拳/肉/相撞的声音让她牙齿发颤。

刚刚被握住的手,是那么有力和坚定。
另一只攥着银针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银针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掌心发白,整个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而麻木。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生理性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掉。
时愿牙齿咬紧后槽牙,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哭,
阎曜宛如凶神索命,一拳又一拳擂在贺珃身上。
时愿颤着声:“阎曜。”
阎曜抬了下头,漆黑地眼眸不再平静,眸中情绪在这一刻猛烈翻涌。
混在碎衣片上的剪刀被阎曜拿起,贺珃手掌被剪刀尖锐的锋利扎穿。
“啊——”
贺珃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浑身是血的男人此刻像条死鱼一般。
李贸冲上前:“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阎曜站起身,一脚踢在李贸肚子上,李贸被踹飞好几米,后背猛烈触墙,他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
徐暖颤着声音:“会出人命的。”
阎曜置若罔闻,眸光对上时愿的眼睛:“谁打的?”
时愿没有回答,李贸恐惧地要往外跑。
兜里的药粉包慌乱中掉到地上。
阎曜往李贸的方向走去。
李贸手脚并用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男人浑身透着强势嗜血的的气息。
李贸猛扇自己耳光:“我手贱,我手贱,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阎曜攥住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墙上抡。
徐暖尖叫。
张兆赶到后忙抱住向他跑来的徐暖。
“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
墙被撞击的声音犹如鼓点敲在时愿心脏。
她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撑着身体往阎曜那边动了动。
阎曜手被拉住。
女生冰冷没有温度的掌心让阎曜止了动作。
时愿头发凌乱,高肿的半边脸颊和眼角的眼泪让她整个看着都是破碎的。
阎曜松开抓着李贸的手。
时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克制后的情绪导致她开口时哽咽着,张了张唇喊了声阎曜。
眼泪砸在阎曜手背上,滚烫。
阎曜抬眸,心脏被攥紧。
所有的理智在面前女孩眼泪里化作了灰烬。
他弯身把裹着时愿的羽绒服拉链从下拉到顶部。
“别怕。”
抬手想去给时愿擦眼泪,阎曜看到自己血迹斑斑的手顿了下。
他抬起胳膊,用衣袖在时愿眼睛上轻轻抹了把:“别哭,哭得老子心疼。”
隔着衣袖的温热,时愿心口发麻。
她抱住阎曜。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前一刻还嗜血暴戾的男人此刻骤然的温柔和小心翼翼让徐暖打了个哭嗝。
司马肆和祁颂赶到。
司马肆偏了下头,太残暴了。
房子里的血腥味让祁颂眉眼的松散顷刻散去。
“警察怎么还没到。”
徐暖小声的自言自语让张兆闭了闭眼。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贸失去意识前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

女警官按照流程一一询问。
女生从陈述事情经过到说自己男朋友正当防卫,条理清晰,不怯不弱。
如果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使坏人没有得逞,她也一定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阐述这种噩梦般的经历。
时愿垂眼:“我说完了。”
女警察把矿泉水递给时愿:“多喝水,能更快的让药效过去。”
像是意识到时愿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拧开瓶盖,她温和地笑了下,帮时愿拧开瓶盖。
现场勘验检查,以及徐暖提供的室内监控。
时愿的验血报告。
人证物证都在,贺珃这起迷,奸案惊动了警局上下,贺家的人也在来的路上。
徐暖养了三只猫,她不放心这些猫主子们,在房间里和客厅里安了监控。
刚刚拷贝监控视频时,她看到了女生在那样绝望地情形下,还能利用房间里的工具自救,硬是没让贺珃碰到她一丝一毫。即使是在那样险恶的情形下,她也要拉着贺珃一起坠楼的那股狠劲让她到现在都在腿脚发软。
想到自己织毛衣的针,她居然有些庆幸,庆幸房间里有能帮助到时愿的工具。
想到张兆,徐暖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她男朋友也是参与其中的,即使最后报了警,他也难辞其咎。
时柏瀚和陆珺急匆匆地赶到警局。
“安安,你还好吗?”
陆珺把外甥女抱到怀里,眉眼间尽是自责愧疚和心疼。
时柏瀚看着时愿受伤的脸,红了眼睛。
天知道他在得知时愿被人下药差点被欺负时的后怕。
警局门口,阎栖关上车门,看着警局门口刚下车的商廊父子眉心动了动。
随即还是恭敬的喊了声:“商老爷子。”
有了监护人的介入,这起案件,时愿作为受害方已经可以离开。
时愿抿唇,看向一直关着的审讯室。
阎曜还没出来。
她曾经看过很多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的刑事案例。
其中有一条是妻子被调戏,劝阻无效的,可以上手揍,这也叫正当防卫。
她刚刚在女警官的询问下,说阎曜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阎曜因为她而要负刑事责任,她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陆珺握着时愿的手:“安安,你的手好冰,舅妈先带你回家好好休息好吗?”
刚刚时愿已经验过伤了,伤口也被警局的医生简单做了处理。
时柏瀚心疼坏了,听到妻子说时愿手凉,立马脱了自己的外套。
时愿摇了摇头。
陆珺看时愿心神一直在审讯室里,安抚地捏了捏时愿的手。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祁颂懒懒地靠在墙边,看了阎曜一眼:“可以走了吗?”
阎曜嗯了声。
祁颂看向时愿,散漫地目光带了些欣赏:“真勇敢。”
三个字,没有任何嘲讽,只是单纯的觉得女生真的很勇敢。
祁颂目光坦荡,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姿态。
时愿的注意力全在阎曜身上。
看到阎曜身上的斑驳血迹,她找到刚刚帮她拧瓶盖的女警。
“湿纸巾?”
时愿点了点头。
过了几十秒,女警拿着一包未开封的湿纸巾递给时愿。
时柏瀚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走到阎曜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陆珺紧随其后。
商言风拍了拍时柏瀚的肩膀:“不如让孩子们先去平复一下情绪,这里有我们。”
阎栖看着不远处的外甥,唇角勾起。
她说这小子突然同意和她回去一趟,以为他是记挂着老头儿的身体,现在想来原来是有了想保护的人。
警局旁的咖啡店里,阎曜把热可可递到时愿面前。
时愿捧着热可可,轻声说了句谢谢。
阎曜没有出声,黑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祁颂指了指二楼:“二楼有沙发,我上去眯会儿。”
把空间留给两人。
店内人来人往,唯有这一角寂静。
时愿摸到羽绒服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把烟和打火机放到桌面。
阎曜没去碰烟和打火机,他抬起手臂,轻轻把时愿背后的羽绒服帽子掀起盖在了女生头上。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少女半边脸庞。
“为什么撒谎?”
时愿一下子就意会到阎曜说的是什么。
她张了张嘴。
阎曜只看到女孩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时愿看着阎曜的双手,血迹残留在指甲上和皮肤上。
撕开一直拿在手上的湿纸巾,她抽出纸巾拉过阎曜的手。
女孩纤细的手指耐心地擦掉每一处的血迹。
“指甲里的血擦不掉。”
她抬眸对上阎曜漆黑的眼睛。
阎曜也没抽回手:“水能洗掉。”
时愿拉着他的手去了吧台。
吧台的服务生看着她,用大号纸杯给她装了满满一杯温水。
要接过水时,她松开阎曜的手。
阎曜没让她抽开手。
她看向阎曜。
阎曜气定神闲地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
“不准松开。”
男生眼里的混吝和强势让时愿心脏颤了颤。
连续接了三大杯水,阎曜手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
寒风吹来,时愿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冻僵了。
瞥见阎曜只穿了薄卫衣,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冷不冷?”
阎曜挑了下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点了点头:“冷。”
时愿转身,附近有商场,买衣服很快的。
阎曜看她转身,勾住她的手。
“为什么撒谎?”
时愿被迫停住脚步,咬了咬唇:“露馅了吗?”
阎曜能感觉到女孩突然的紧张和眼底的不安。
男款的羽绒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更显娇小。
阎曜看着她微垂的长睫,混不吝地笑了下,眉眼桀骜:“担心我?”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她的心现在都还没落地。
阎曜指尖点过时愿眉心:“别皱眉。”
空气静滞了几秒。
阎曜指腹抚平少女眉心。

学校那边,时柏瀚给她请了一周的假。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她抵着下巴,脑海里一直浮现阎曜动手打人的情景。
她把头埋到膝盖里。
手机里林诗落和舒灿都给她发了消息。
她一一回复了。
陆珺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闻到烟味,陆珺刮了刮时愿的鼻子:“今天不藏着抽了?”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时愿偷偷抽烟呢,是高三那年。
小姑娘没日没夜的学习,问她这么拼干嘛。
小姑娘只是笑,说舅舅舅妈那么优秀,她也想成为很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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