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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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又说了回来,陆云越此次险些命丧西缙云之手,而定国公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此时心中震怒,为幼子报仇雪恨也是有的。
且即便西缙云派了增援,但以寻常思维来说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既然已经派了增援,大秦国也会想到这一层,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最不合适的时候来攻打,于守备而言,自然会略松懈些许……
说不定,定国公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不过也是无妨,先前已经提醒一二,若是此次事态不利,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去。
眼下要紧的是,没有人怀疑他,且陆云越并无性命之忧,这便是极好的。
至于接下来……
他已是重伤在床,行动受限,总归是能消停一阵子的。
「嗯。」何良义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眼看何良义情绪平稳,大夫接着给他换药。

而侍卫见状,也是松了口气,「那何副将好好歇息,若有吩咐随时唤属下。」
待得到了「有劳」的回复后,侍卫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待走到院中时,侍卫看到迎面而来的贺严修,急忙拱手,「贺大人。」
「你这是去看何副将?」贺严修问。
「正是。」侍卫如实回答,「越将军担忧何副将,属下便去看了一看,好告知越将军。」
「那何副将现下伤势如何?」
「大夫正在为其换药,说是何副将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治伤接骨即可,不过……」
见侍卫有些犹豫,贺严修眉头紧蹙,「不过什么?」
「方才跟何副将提及国公和涛将军率兵攻打原平县时,何副将十分担忧,牵动了伤口,连刚接好的肋骨都又错位了。」
侍卫道,「我跟何副将说了许久,他的情绪才略微安定下来。」
情绪十分激动……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何副将最是忠心,此次又遭遇伏击,心中必定忐忑难安,有些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越将军最是担忧何副将的伤势,何副将这其中的波折还是不要跟越将军多讲了,免得越将军心中记挂,无法好好养伤。」
「是,属下明白。」侍卫连连点头。
其实就算是贺严修不叮嘱,他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去吧。」贺严修抬了手。
「是。」侍卫拱手离去。
贺严修却在原地又待了许久,连秦霈佑走到跟前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秦霈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出神?」
「没什么。」贺严修回过神来,看向秦霈佑,「你方才不是在教关松温书,看他练字么,怎么这会子又出来了?」
「天色不早,有些睡不着,交代了小松接着练字,我便出来走走。」秦霈佑笑道,「不曾想刚到院子里便看到表哥你在这里站着。」
「你这会子在这里,是不是也睡不着?」秦霈佑戏谑道。
「嗯。」贺严修爽快承认。
今晚这一战,至关重要。
且定国公已到耄耋之年,此次亲自领兵出站。
说不担忧是假的。
「既然如此的话,我那里有一壶竹叶青,咱们一起对饮,也不辜负今晚的月色,如何?」秦霈佑提议。
所谓不辜负月色,不过是以酒来打发时间的托词。
贺严修笑着点头,「也好。」
二人说定,便干脆一同到了秦霈佑的房中,着人准备下酒菜和杯盘碗盏。
非常时期,没什么美味佳肴,有的不过是炸花生米、卤肉、炝炒萝卜丝、酸辣白菜。
四样小菜,两人相对而坐,闲谈慢饮。
月亮渐渐升高,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大地。
但不多会儿的功夫,微风吹来了一块极大的云彩,将月亮遮起,原本恍若白昼的大地,变得阴沉黑暗了许多。
朱川县县城城墙上,西缙云国的士兵正在来回穿梭,按部就班地巡逻。
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那些巡逻的士兵皆是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加上这里夜晚寒意十足,许多士兵在简单巡视一番之后,便躲进了城门和角楼里头。
或喝上一碗热茶,或饮上一杯温热的酒水。
「该去巡视了,别误了时辰。」有士兵提醒。
「怕什么?大秦国就算是要打,也是去原平县,怎会到咱们这里?」旁边的人不以为然。
「就是说,先别说他们那的一个大将此时生死未卜,底下士兵死伤无数,就算没这回事,眼下并无得到任何消息的。」
「放宽心吧,无事的。」
「再来一杯!」
「……」
里头说笑热闹,外头那些原本稀稀拉拉巡视的士兵,这会子越发撇了撇嘴,心中颇为不满。
但更多的是盘算着,等巡视完这个班次后,待会儿要喝上几杯的酒水。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不知何处突然发出「嘭」的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也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声音!」巡逻的士兵回过神来,满脸警觉,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好像是这边发出的声音。」有人喊了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城墙上。」
旁边立刻有人打了灯笼去瞧。
夜色浓重,灯笼照亮的范围有限,只看得到黑漆漆的城墙,再也瞧不到其他。
「听错了吧。」有人嘀咕。
有被这番动静惊起的鸟雀,在扑棱棱煽动了翅膀之后,再次落在树上,叽叽喳喳的一阵叫喊。
「是哪只笨鸟撞墙上了吧,瞧瞧你们,草木皆兵的。」
「走了走了……」
侍卫们接着巡逻,城墙上恢复了方才。
此时,如蜘蛛一般贴在城墙上的两个黑影,松了口气,在奋力往上探了探头,看到附近并无巡逻的守卫时,快速地将钢爪固定在城墙之上,接着放下几条绳索。
待一切准备就绪,二人口中发出清脆的鸟鸣,不远处丛林中的人亦是以鸟鸣回应。
片刻后,在城门西面的角楼处,传出来了厮杀声。
陆云涛率领士兵以羽箭和火器不停地向西面角楼发动攻击。
「有敌来犯!」城墙上很快热闹了起来,许多士兵纷纷前往西角楼而去,抵御陆云涛等人的进攻。
而趁着西缙云士兵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西角楼,由罗副将率领的军士则是快速抵达了东角楼下,顺着方才留下的绳索,快速攀爬上去。
待抵达城墙上时,罗副将扔下了随身携带的所有的霹雳弹。
爆炸声响,烟雾四起。
趁着这一片混乱,越来越多的士兵爬上城墙,与罗副将一起,赶往城门处。
藉助霹雳弹的爆炸和其释放出来的呛人的烟雾,罗副将率人砍断了吊起城门的绳索。
「轰隆!」
城门被放了下来。
「冲!」定国公怒吼了一声。
士兵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
当晚的战火,几乎点亮了整个朱川县的上空。
前去打探消息的人,一波又一波的回来报信儿。
而贺严修和秦霈佑亦是整晚没有合眼。
起初是担忧,到了晨光微熹之时,是满心欢喜。
待到正午时分时,捷报再次送来。
嘤嘤嘤,有月票吗,排名有点低……

第555章 暗杀
定国公和陆云涛成功拿下朱川县,擒获西缙云国部众数百人,其中包括西缙云国将军候传云。
西缙云国是由极多的部族组成,其中最大的部族是拓跋部,拓跋部中以拓跋姓氏为尊,以几个名门望族的大姓。
这其中便包括侯氏族人。
侯传云是侯氏一族中的嫡系,在拓跋部乃至整个西缙云国都有一定的威望。
擒住了侯传云,便有和西缙云国谈一些条件的底气。
「这可谓是一个极好的消息。」秦霈佑欣喜万分。
「太子殿下。」拓跋余闻讯而来,端正行了一个大礼,「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应允。」
秦霈佑将门关上,低声道,「余太子不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就是。」
「太子殿下是否能应许让我见一见候将军?」拓跋余道,「不瞒太子殿下,我与侯家素日也有往来,与余太子也算的上是自幼相识,有些交情。」
「候将军虽然英勇善战,却并非如拓跋端一般推崇战争,心中更有为国为民的抱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若是我能与候将军好好说一说话的话,兴许能够劝说候将军反对拓跋端。」
侯传云背后的,是整个侯氏族人。
如拓跋余所言,倘若能够说服侯传云的话,说不定便有机会将整个侯氏族人拉到他的阵营中。
部落之间的氏族皆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侯氏一族必定也会联络其他族人,若是能够在西缙云国集结起来反对战争的势力,待将拓跋余安全的送回到西缙云国,便可以内外夹击,将拓跋端彻底铲除。
秦霈佑和贺严修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
「余太子的意思我明白。」秦霈佑道,「我这就吩咐人送信给定国公,好好善待候将军,并安排余太子和候将军见面之事。」
「多谢太子殿下。」拓跋余连声道谢。
大秦军队重新夺回朱川县的捷报,很快传遍了整个边关,所有驻守城池的将士在听闻这个消息时,皆是内心振奋,欣喜不已。
但何良义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神色却是沉了一沉。
不是说要攻打原平县城吗,为何突然变成了朱川县。
但听底下人谈及此事时,也提到过邹云奇也率领了一支军队前去攻打原平县,虽也有所收获,但并未对西缙云国的守城军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是两边同时进行,只是朱川县被打了下来吗?
不,应该不会。
按照两边将领安排的状况来看,他们的目的只有朱川县一个,原平县不过只是个幌子。
但他们对外却是宣称要攻打原平县……
是知道军中有了内奸吗?
那他们知道,那个内奸是他吗?
何良义忧心忡忡,甚至到了夜半之时,仍旧因此而不能入睡。
有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中,甚至连院中树枝落在窗户上斑驳的影子也看的一清二楚。
何良义看着那树影出神,却又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有人影停在了窗前,且停留了许久的时间。
是来盯着他的吗?
就在何良义晃神之间,那影子快速移动,片刻后,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人影闪进了屋中,且快速地关上了门。
何良义不假思索,急忙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后不再能看到周围的情景,但何良义却能通过气息感受到人影正在接近自己。
人影在他床头呆了片刻,似乎是在查看他是否睡着。
何良义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装成一副熟睡的模样,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地去听。
窸窸窣窣,像是纸张被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摇晃水杯时,水碰撞到杯子壁时细微的响动。
待这两样声音都消失后,何良义再次听到开门和关门,以及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何良义这才敢睁开眼睛。
确认窗前不再有任何可疑人影之后,何良义这才挣扎着拿起了旁边床上的水杯。
水杯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很显然,方才那人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放这些药粉。
但在这院中,能够躲开院外层层守卫,院中密集的巡逻守卫,还有门外看守的……
只能是那些守卫都能熟悉的人。
是发觉了他的行径,所以对他下毒,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去?
还是说因为这次大秦军队袭击朱川县之事,他未能来得及传递消息出去,惹了拓跋端的不满,所以派人来杀死他?
但无论是谁要下这个毒手,他这样死去的话,倒是免去了一些麻烦,甚至也算是保住了他的体面。
何良义犹豫了片刻,将那杯子中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喘着气躺在了床上,睁大眼睛看着人生最后一晚能看到的月色。
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定国公和陆云涛率军收复朱川县之事,很快传到了石林县。
苏玉锦和陆雯静听闻此事后,皆是喜上眉梢。
尤其是陆雯静,整个人几乎笑成了一朵牡丹花,「祖父出马,果然不同,老当益壮呢!」
「这是自然。」苏玉锦在一旁附和,「定国公运筹帷幄,能力超群,自然是大获全胜。」
「既然如此,我们理应好好庆祝一番。」陆雯静眨了眨眼睛。
这哪里是要庆祝,分明是嘴馋。
苏玉锦伸手点了点陆雯静的额头,「你都说既然如此了,那中午咱们便吃清炖羊肉汤。」
「嗯……配上这里的烤饼一起吃。」苏玉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这个地方盛产羊肉,以羊肉为食材的美味佳肴有许多,清炖羊肉汤便是其中一种。
羊肉配上羊骨头一起炖煮,只熬的肉汁烂糊,汤汁泛白,喝时加上滋味浓郁的葱花和香菜以及胡椒粉等激发肉汤的鲜美,连喝两大碗都不会觉得乏味。
而这里的烤饼,有些类似于青河县那的吊炉烧饼,但个头却更大,吃起来也更为焦脆酥香,配上羊肉汤,可谓百吃不腻。
尤其这两样东西皆是出自苏玉锦手的话,有厨艺的加成,美味加倍!

第556章 道谢
陆雯静单是想着,便已是觉得要飞流直下三千尺,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好啊好啊,一切听锦姐姐安排。」
苏玉锦见状,抿嘴一笑。
果然是无肉不欢陆雯静,只要有肉吃,就能欢欢喜喜的。
说起来,在她身边喜欢吃肉的,除了陆雯静,还有贺严修。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贺严修有没有这样的清炖羊肉可以吃。
说起来,自从她搬到京城后,跟贺严修再没有像在青河一般的两地分离如此久过。
也不知道,此时那边的状况如何,是否一切顺利……
苏玉锦想的有些出神,脸上的笑意也因此淡了几分,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落寞。
陆雯静见状,抿了抿唇。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锦姐姐放心,表哥他们一定会十分顺利。」
「嗯。」苏玉锦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捏了捏陆雯静的脸颊,「你这个促狭鬼今日倒是知道宽慰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晚上再加一碗清汤羊肉面来吃。」
中午炖好的羊肉汤,到晚上再煮一煮的话,滋味会更加浓郁,以此作为面条的汤头,鲜美浓郁滋味也会更上一个台阶。
最要紧的是苏玉锦所做的拽面中加了她的独门配方,吃起来格外筋道,用爽滑弹牙来形容最是合适。
在这样日渐寒冷的夜晚,吃上一碗不能太舒服。
陆雯静已经盘算好晚上的面条一定要两碗起步!
「好嘞!」陆雯静兴冲冲地应下,一边则是赶紧去给眼前分类好的草药称重量,「那我可得赶紧多做一些活,好让锦姐姐有时间做这些美味佳肴。」
而且多做些活的话,能够消耗更多的体力。
饿得够狠,饭吃起来也就更香!
看陆雯静此时兴致勃勃的模样,苏玉锦也大约猜得到她的心思,并不戳破,只抿唇笑了笑,继续和李大夫一起看诊病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中,石林县的疫情状况一日比一日好。
苏玉锦等人每日要看诊的病人数量,也是日渐一日地少了许多。
因着每日都得了一定的空闲,苏玉锦便将剩余的精力,尽数都用在了制作吃食上头。
先炖煮,后油炸,最后以辣椒酱炒制而成,香喷喷的麻辣羊肉。
先晾晒到足够干,再油炸,吃的时候蘸以佐料入味的风干羊肉干儿。
腌制绝对入味,晾晒蒸熟后可以长期保存,且吃起来嚼劲十足,绝对不会油腻的五香鸡肉干儿……
这一系列的各种肉干儿,除了自己和周围亲近人吃的以外,其余的苏玉锦皆是将其封到坛子里头,吩咐时丁和杜松两个人送回去给了贺严修。
好让他也能解一解馋。
因此,这段时日里的时丁和杜松二人,不是给贺严修送吃食,便是在给贺严修送吃食的路上。
吃食一坛一坛地送了过去,捷报也在一封一封的带了回来。
自先前收复了朱川县之后,又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依次收复了原平县及周边的一些村镇。
大秦国的将士因为接连的胜仗而欢喜不已,同时也因为此信心倍增,对接下来的战争不但自信满满,更是迫不及待。
接下来的时间内,乘胜追击是必然的策略。
得到信儿的苏玉锦和陆雯静心中安定之余,亦是喜上眉梢。
九月末,天气越发寒冷。
晨起之时,都能看得到地上厚厚的霜花。
苏玉锦和陆雯静等人在这一日晨起踏着这样的霜花,上了马车后,出了石林县的城门。
石林县的时疫基本已经接近尾声,他们现在要去的是被石林县的时疫波及最狠的石门县。
石门县那虽说早已从石林县这里得到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但治疗时疫这种事情,本是该因人而异地调整药方,石门县中的大夫医术有限,以至于这时疫始终不曾完全清除。
虽说时疫传播到一定程度时,时疫的威力会大幅度减弱,但若是迟迟得不到清除,且因为人体机能各异,时疫也容易发生变化,治疗起来也会有新的难度。
在拥有一定医疗基础的情况下,是早早治愈为佳。
李大夫也十分赞同苏玉锦的想法,甚至以自己对治疗时疫十分有经验为由,毛遂自荐,跟随苏玉锦等人一起前往石门县。
一行人出了石林县没多远,便被人追了上来。
「你是何人?」
对于马车被突然拦下之事,随行的侍卫有些不悦,说话时语气也有些不善。
「见谅。」来人恭敬行礼,「在下乃是慕家长子慕正彬,在早些时候举家逃荒,暂且在石林县落脚。」
「只因我慕家乃是先祖从西缙云国迁到大秦国,我们身上皆有西缙云国的血脉而被人看不起,甚至到了石林县时都被孙县令安置到了时疫最为严重的南城区,以至于家中多人感染时疫,性命垂危。」
「幸得平安郡主镇守石林县,研制出这治疗时疫的方子不说,更是亲自为我们慕家上下看诊,这才让我慕家上下免去一场灾祸。」
「就连我这条性命,也是托了平安郡主的福,方能侥幸保住,在下心中感激无比,想当面向平安郡主道谢。」
「原本在下前往县衙别院去寻平安郡主,结果听县衙中的人说平安郡主已是出了城门,这才急匆匆赶上,冒昧拦下了平安郡主的马车……」
「在下慕正彬,代我慕家上下,多谢平安郡主救命之恩!」
慕正彬说罢,冲苏玉锦深作一揖。
苏玉锦在马车内听了个完全,抿了抿唇。
慕正彬这个人,她是有印象的,更记得为慕家诊治之事。
慕家是她们设下圈套引孙县令入局时,那些逃荒来到石林县的流民中的一个大家,当时被孙县令安置到了南城区。
南城区时疫最是厉害,慕家上下当时感染时疫之人颇多。
本就因为长久逃荒身体颇为虚弱,此时感染时疫更是雪上加霜,以至于许多人的病况比石林县本地人更加严重。
许多石林县本地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大夫都有些不敢前去诊治。

第557章 站队
苏玉锦听闻此事后,前去看诊数日,算是将慕家那些得了时疫的病人从鬼门关处拉了回来。
此时听闻这慕正彬是前来道谢的,苏玉锦撩起了车帘,「慕公子客气,此乃医者本分,担不得慕公子如此大礼。」
「平安郡主医者仁心,令人佩服。」慕正彬道,「但虽平安郡主如此说,可到底于我慕家有恩,我慕家自然不能无任何表示。」
「这是我们慕家平日携带的一些药材,在下不大通药理,不知道是否能够对平安郡主去旁处治疗时疫之事有所帮助,但这是慕家的一片心意,还望平安郡主不要嫌弃,一定收下。」
苏玉锦想了想,道,「本不该收慕公子如此大礼,但慕公子提到时疫之事……」
「眼下治疗时疫最大的困难便是药材短缺,为了那些得了时疫的百姓考虑,我便暂且先收下这些药材了。」
「多谢慕公子慷慨之举。」苏玉锦冲慕正彬福了一福。
「平安郡主客气,能帮上平安郡主之忙,也是在下之荣幸。」慕正彬再次拱手,而后抬手示意,着人将两大箱的药材抬了过来。
待苏玉锦查看一番,发觉这些药材质量皆是极佳时,再次冲慕正彬道谢。
而慕正彬又是一番自谦,接着道,「我慕家久在边关做生意,也算是有些家底人脉,若是平安郡主往后有什么事情,可尽管吩咐。」
苏玉锦再次福了一福,犹豫片刻后,笑道,「既然慕公子这般说了,那此时倒真有一桩事想让慕公子帮忙。」
「平安郡主但说无妨。」慕正彬道,「但凡在下及整个慕家能做到的,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虽与慕公子相识时间颇短,但短暂接触下来,知晓慕公子乃至整个慕家皆是通情达理之人。」
苏玉锦笑道,「既然慕家人脉颇多,不如做些能够顺应天理民意之事,传些该传的话出去,也是慕家的一份功劳。」
慕正彬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会心一笑,「平安郡主之言,在下明白,平安郡主此行石门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下先不打扰。」
「恭祝平安郡主一路顺风。」
「多谢。」
苏玉锦放下帘子,马夫甩了鞭子,马车继续前行。
目送苏玉锦一行人走远,慕正彬这才翻身上马,一路扬鞭策马地回到了石林县中慕家现在的住处,到了慕尚平的跟前。
「父亲。」慕正彬端正行礼。
「回来了。」慕尚平放下手中的茶盅,「如何?平安郡主可收下了东西?」
「收下了。」慕正彬笑答,「只是平安郡主也说,本是不该收的,但眼下为时疫考虑,还是得收下为好,父亲此举,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既是要表达谢意,自然需得寻些合心思的东西,否则的话还不如不送。」
「父亲所言极是。」慕正彬点头,「不过平安郡主最后还说让咱们慕家传些该传的话出去,做些顺天理民意之事……」
「孩儿猜想,这平安郡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既是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大约是八九不离十了。」慕尚平叹息道,「眼下西缙云国战事频频失利,伤亡极多,损失惨重,从大秦国处讨来的好处,根本不足以抵消这些损失,原本反对打仗的贵族及大臣趁机提出停战之事,而那些原本支持打仗之人此时也有所动摇……」
「而且,孩儿还听闻,余太子并未身亡,而是死里逃生保住了一条性命,更是痛斥拓跋端的种种恶行及野心。」
慕正彬道,「侯氏一族现如今便站在了余太子这一方,在朝中积极说服其他部族,要迎余太子回国重新执掌朝政。」
「想来,平安郡主所说的,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便是想让咱们如同侯氏一族一般?」
「嗯。」慕尚平点头,「大约如此。」
「那父亲的意思是……」慕正彬询问。
慕尚平低头想了许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该如何选择?」
「若是依孩儿的意思,可按平安郡主所言来做。」
慕正彬说罢,抬眼去看慕尚平的脸色,见其闭口不言,便接着往下说,「眼下已到了冬日,西缙云国本就物资不丰,这半年多战事以来消耗颇多,大秦国地大物博,孩儿听闻近日又新到了一批粮食和战马,以供战事所用,单单是从此事来看,西缙云国胜算便不是很大。」
「再者,余太子素日品行端正,是重情重义的仁善之人,反倒是拓跋端万事只考虑自己所得,为人阴险狠辣,不是能够追随的明主之选。」
「且现在大秦国明显支持余太子复政,西缙云国内现如今也有了许多支持者,余太子仍旧有极大的机会翻身。」
「虽说咱们慕家不过是慕容氏的其中一支,更因祖母是汉人女子的缘故只能姓慕,但慕容氏家主素日对慕家也颇为信赖仰仗,父亲的话到了慕容氏家主跟前,也是颇有分量的。」
「若是此举能够帮助慕容氏一族立下功劳,往后余太子回归之后,必定会更加器重慕容氏一族,慕容氏家主必定也会心中感激,届时家中的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
「可若是余太子失败,拓跋端掌握整个西缙云国的话,那咱们岂不是……」
遭遇极大的灾祸。
「父亲。」慕正彬道,「慕家本就因为身上有汉人血脉而被西缙云国许多贵族不齿,更被拓跋端所不容,也幸得慕容氏家主暗中庇护,早早将慕家送了出来,这才能够一路逃荒保住慕家上下。」
「即便拓跋端掌握大权,我们慕家此时已经身在大秦国,他也奈何不得咱们如何,但若是咱们在扶持余太子之事上立功,却能扬眉吐气。」
「此话言之有理。」慕尚平点头,「此事便如你所说去做,我这就给家主写信,你也到处打听一番,看看能否打探到余太子现下身在何处,能否见上一面,为其效力。」
既然要站队,那便站的彻底一些!
大晚上的接到明天早起去公司加班的电话,心情很不美丽……

马车缓缓前行。
陆雯静一边透着小窗看车外道路两侧的风景,一边问,「锦姐姐,你说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那慕正彬能听明白吗?」
「看他那回答,应该是明白了。」苏玉锦道,「先前时丁和杜松也打听过这慕家的状况,这慕家家主和这慕家大公子皆是聪明人,应该知晓接下来的路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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