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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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事情不对,吩咐时丁和杜松暗中调查,自发现张大宝在狱中骤然病逝,以及孙县令暗中养了许多侍卫,便觉得此事大约并不寻常,这才着人通知你。」
「原来如此。」贺严修点头,笑道,「月余不见,人也是越发聪慧伶俐。」
说笑间,贺严修伸手再次要去捏苏玉锦的鼻子。
苏玉锦灵巧地躲了过去,甚至主动出击,伸手捏了捏贺严修的鼻子。
「月余不见,二爷这身手也越发变得迟钝了。」
说罢,苏玉锦咯咯笑了起来,目光中满都是狡黠之意。
贺严修由着苏玉锦胡闹,只忙着帮苏玉锦的碗中再添上一些汤,又拿了肉干出来,让她多吃一些。
媳妇儿太瘦了,得多补补才行。
「前线近日如何?」苏玉锦问。
「一切皆好。」贺严修道,「只是楼彦林所说的事还没有弄清楚眉目,让人心中不安。」
从孙县令的状况来看,像他这般的,肯定不止一人。
老鼠打的洞多了,再坚固的长堤都有崩塌的可能。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苏玉锦见贺严修神色忧郁,转了话题,「余太子和楼家兄弟,届时该如何安置?」
「暂且先到雪岳府落脚,再和太子殿下还有外祖父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贺严修道,「倒是你,先别顾着问别人,你这里是如何打算的?」
「此次可要跟着我们回雪岳府?」
「石林县时疫还未完全清除,现如今孙县令又被抓获,石林县那边治疗时疫之事会有所耽搁,需得有能主持大局之人。」
苏玉锦道,「且不单单是石林县,临近的几个县城因为石林县的缘故皆是有时疫的病例,需得彻底清除,才能彻底太平。」
「我若是到了雪岳府那边,除了能救治几个伤员,终究对你们帮助不大,反而不如将时疫完全控制住,你们也好一心应对战事。」
贺严修闻言,看着苏玉锦,许久没有说话。
见他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目光满是似水的温柔,苏玉锦笑了起来,「我这脸上莫不是有花儿不成,看成这幅模样?」
「没有。」贺严修笑意不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从前只觉得你温柔聪慧,有着极好的厨艺和医术,更是个聪明且极有分寸之人。

第550章 改良
现在看来,你有的不单单是闺阁女子的温柔小意,反而更多的审时度势的大局观的家国大义。
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说的从来都不只是身手了得,能够叱咤战场,勇猛杀敌的,还有像苏玉锦这般能够成为坚强后盾的。
而后者,时常因为不够显眼而被人忽略。
但后者,往往更加重要。
贺严修的目光中的温柔,更多地变成了赞许和钦佩。
但这些话,贺严修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满眼的笑意几乎多了溢了出来,「我家夫人如此好看,自然是要多看上几眼为好。」
「贫嘴。」苏玉锦笑嗔了一句。
「实话而已。」贺严修握了握苏玉锦的手,「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便依你,只是万事多加小心,若有事情便让他们及时送信过来。」
「我会尽快上奏有关石林县孙县令之事,看能不能尽快安排新的县令上任,此外石林县的郭县丞虽能力一般,但胜在做事本事,时疫之事也可多派他去做上一些事。」
「嗯。」苏玉锦点头。
「这段时日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贺严修又补了一句,「无论何事,皆是要以自己安危为重。」
「嗯。」苏玉锦再次点头。
「一定要按时吃饭。」
「好。」
「晚上早些歇息。」
「好。」
「记得要及时添衣。」
「好。」
「也……记得要多想一想我。」
苏玉锦,「……」
「好。」苏玉锦又一次地点头。
这次点的格外用力。
前三条未必能够做得到,但这一条她一定能够做到。
毕竟与贺严修分别的这段时日,无论她如何忙碌、劳累,待她闲下来时,脑中尽是贺严修的面容和身影。
贺严修见状,笑眯了眼睛,捞起苏玉锦的手背,亲了又亲。
一顿早饭吃罢,略作歇息,苏玉锦和贺严修要各自离去,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简单告别之后,一应随从跟着苏玉锦和陆雯静往石林县走。
而陆家亲兵护送拓跋余,楼家兄弟和贺严修一行人往雪岳府而去。
边关荒芜,此时正值深秋,触目所及的草木已是泛了枯黄,在日光的照耀下,混杂着随风而起的风沙,显得整个天地间都有些灰扑扑的。
目送贺严修一行人渐行渐远,苏玉锦这才放下了车厢的帘子。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玉锦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的水。
陆雯静啧啧摇头,「还以为能看到锦姐姐和表哥依依不舍,感人至深的分别情景,不曾想你们分别之时眼神皆是如此决绝,实在是……」
陆雯静叹息。
实在是不像是那种难舍难分的新婚夫妇。
反倒是像极了家中父亲和母亲那样的老夫老妻,一个说要出门,另外一个便主动帮其收拾行李,甚至在临行分别时,多余的话都不说上一句。
虽然这样的情景看起来也有些岁月静好之感,但总觉得太不符合贺严修和苏玉锦这样的年岁了!
「实在是什么?」苏玉锦捏了捏陆雯静的脸颊,打趣起来,「说起来,我也诧异的很呢。」
陆雯静歪了歪头,「锦姐姐诧异什么?」
「我以为你一定会跟着严修一并回雪岳府去,不曾想你却愿意跟我一同在这里治疗时疫。」
陆雯静的脸颊顿时微红,「锦姐姐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不愿意做活,只想着回去闲待着的人,再说了,我又没什么事,为何必须要回雪岳府呢?」
说这话时,陆雯静眼神飘忽,连看都不看苏玉锦,只将脑袋垂得低低的。
见素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爽朗洒脱的陆雯静此时竟是羞赧到这个地步,苏玉锦玩心大发,「雪岳府当真没有什么事让你牵挂?」
「当真没有。」陆雯静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过若是非要追究的话,我到是颇为记挂爹的伤势,其他的,便万万没有了!」
话说的大声,但语气却不笃定,且这脸颊红的如同那深秋的苹果一般。
苏玉锦吃吃直笑。
「锦姐姐这是不相信我?」陆雯静见自己说话可信度不高,干脆拽着苏玉锦的袖子撒起了娇。
「信信信。」苏玉锦抿嘴笑了笑,不再打趣她,转了话题,说起治疗时疫之事。
一路匆匆赶路,抵达石林县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石林县此时还亦如往常一般,城门紧闭,县城之中,剩余的衙差和城中的军士正忙着各自分内之事。
李大夫在看到苏玉锦和陆雯静回来时,顿时眼前一亮,「平安郡主和陆小姐回来了。」
「嗯。」苏玉锦道,「我出去的这几日,这里状况如何?」
「正想跟平安郡主说呢。」李大夫将旁边桌上的那几张纸拿了起来给苏玉锦道,「郡主请看这几个方子。」
苏玉锦接过,仔细端详。
待看到后面那几味药材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噙满了笑意,「这几味皆是石林县附近有的土药材,却也有同等效果,且说不定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缘故,这样的土药材,更符合石林县当地人的体质。」
「是呢。」李大夫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老朽这几日想了许久,又试了多次,这才将这几样药材的分量把握平衡,这段时日给病人服用这样的药方,效果也十分显著呢。」
「李大夫妙手回春呢。」苏玉锦笑道。
「平安郡主这般夸赞,老朽可不敢当,老朽不过虚长几岁,可这医术上的造诣却也差的远,这方子也是在平安郡主所拟定的方子基础上改进一二而已。」李大夫谦虚道。
「能改进,便已说明李大夫医术卓然,李大夫还是不必过于自谦了。」苏玉锦叹道,「且有了这方子,药材取用也更加方便,往后时疫治疗,也就事半功倍了。」
「正是如此。」李大夫连连点头,片刻后询问,「说起来,自平安郡主和陆小姐离了这石林县后,孙县令也带着许多人出了城,听衙门的人说,孙县令是受平安郡主的吩咐办一些事情。」
「眼下平安郡主和陆小姐已经回来,不知这孙县令何时才回来?」

第551章 重伤
虽然他改进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但治疗时疫之事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孙县令发话呢。
且一个县城,许多繁琐之事,也皆是需要县令来主持。
见李大夫这般问,苏玉锦顿时想起孙县令当时恼怒气愤,以及被识破后的顺从悲怆,心中顿时感慨颇多,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见苏玉锦沉默叹息,李大夫面色一惊,「难不成是孙县令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苏玉锦收敛了几分情绪,「只是孙县令还有别的事情去忙,暂且还不能回来,这段时日大约会让郭县丞主持县中的大小事务。」
「原来如此。」李大夫微微颔首。
边关战事不断,石林县距离边关不远,被牵连颇多。
这附近的州、府、县等,皆是要帮忙押运粮草,修建军事,甚至开凿矿石,打造兵器。
孙县令突然被委以其他任务,实属正常。
李大夫不再多问,只与其他大夫一并看诊得了时疫的病人。
苏玉锦和陆雯静略作收拾,也开始忙碌。
贺严修等人一路前往雪岳府。
马车从先前的两辆变成了一辆,而贺严修的身边,却也多了几个对陆家亲兵而言,有些陌生的侍卫。
「形势非常,委屈余太子和楼公子了。」贺严修满脸歉意。
「贺尚书言重了。」拓跋余拱手,「石林县孙县令之举,足以说明拓跋端仍旧贼心不死,到处找寻我们,若是此时再被谨慎小心保护,反而更惹人注意,倒是贺尚书这般谋划,不引人注目。」
「这段时日,我等一切听从贺尚书安排,也烦劳贺尚书费心为我等谋划安置。」
「余太子客气。」贺严修道,「大秦国与西缙云国友好往来多年,本该是和平相处,此时因拓跋端的缘故才会如此,眼下我们大秦国与余太子目的一致,理应互相帮助。」
「余太子尽可安心,我们大秦国一定帮助余太子早日回归,救出西缙云国国主,早日恢复西缙云国的太平与祥和。」
「贺尚书所言甚是。」拓跋余连连点头,再次拱手,「一切仰仗贺尚书了。」
贺严修微微颔首。
一行人一路昼夜兼程,在两日后终于抵达了雪岳府。
秦霈佑听闻贺严修回来,特地出来迎接,「先前表哥一句话都不曾留下,抬脚便走,可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没什么了不得之事,只是听闻天云国的军队在夜泊县附近生事,赶去支持一番,结果并无任何收获,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贺严修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
「原来如此。」秦霈佑在一旁跟上,戏谑道,「表哥走的那般匆忙,我还只当是平安郡主那有什么不妥呢,既然不是平安郡主那边有事便好。」
「不过表哥回来的刚好,越将军打了一场极大的胜仗,明早归来,我与承将军商议要为其摆上一个庆功宴,表哥明日一同热闹一番!」
「三舅舅大胜归来?」贺严修脚步顿了一顿,松了口气,「一切顺利便好。」
三舅舅临出发前,贺严修满脑子都惦记着苏玉锦所写的那封信中提到的军中不太平的话,以至于心头似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一般,沉闷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现在既然一切顺利,那说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至少是三舅舅这里,应该没有那样的毒蛇。
「是呢。」秦霈佑笑着点头,「不但是一切顺利,而且因为越将军临行时增加了人手,比预想到的更加顺利,越将军派人送捷报回来时,还提及此事多亏了表哥,不然兴许没有这般顺利呢。」
贺严修抿唇笑了笑,「既然如此,今晚便给三舅舅洗尘接风。」
「嗯。」秦霈佑点头,这才注意到贺严修身后跟着的侍卫比平日里多了几个,且其中三个看着颇为脸生,从前从未见过。
但想着贺严修身边素来有暗卫跟随,许多人并不在明面上多待,便也就没有多问。
贺严修道,「太子殿下此时可有空闲,陪我去见一见外祖父如何?」
秦霈佑点头,「定国公正与涛将军一同前去看望承将军,此时应该在承将军的房内,我们一并过去吧。」
几人一并到了陆云承的屋子。
「严修回来了。」定国公端着茶盅冲贺严修招手,「刚得了一些极好的毛尖儿,你来尝一尝。」
「这茶水先放一放再喝,此时有要紧的事要跟外祖父还有二位舅舅说。」贺严修亲自关上了房门。
见贺严修表情严肃,且动作谨慎小心,众人皆是精神一震,「何事?」
「在细说此事之前,我先给太子殿下,外祖父和两位舅舅介绍一下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当晚,陆云承房中的烛火燃到了半夜。
待各自回屋时,楼彦松,楼彦林和拓跋余分别跟着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一并各自回去。
翌日晨起,众人发现,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身边各自多了一个分别名为关松,封林和江余的侍卫,负责他们各自近身的一些事务。
主子身边多人伺候是寻常事,尤其是在边关,数不胜数的人陆续战死在沙场上,又有数不胜数的人因为战乱的原因前来参军,身边的人连脸都还没混熟便换上一茬的更是寻常事。
尤其这三人看起来模样平常无奇,做事十分勤恳本分,皮肤更是黝黑,一看便是时常做活之人,因而众人也并不在意。
况且,眼下府衙上下的注意力,皆是在迎接陆云越之事上。
但从晨起等到几近正午,陆云越及其所率领的军队,始终都并未归来。
「出了何事?」定国公有些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
「已经派人前去打探,想来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陆云涛话音落地,便有人急匆匆而来,「报——」
「快说!」秦霈佑此时也有些焦躁不安。
「回太子殿下,前去打探的人说,越将军在归来的路上遭遇西缙云国伏击,死伤惨重,越将军受了重伤,此时昏迷不醒……」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眼下如何?」贺严修追问,「越将军此时在何处,可需要派兵增援?」
「越将军率领所有人杀出重围,此时众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大约还有两个时辰便能抵达。」前来报信儿的人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速速派人前去迎一迎!」定国公道。
「我去!」陆云涛言罢,快步往外走,一边走更是一边喊道,「众将士听令!」
外头,早已有等待的军士齐刷刷地应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陆云涛点齐人手,火速出发,前去迎接陆云越。
其余人则是在府衙等候。
坐立不安。
直到日头西沉,西边的天空浮出大片云霞之时,陆云涛和陆云越才回到了府衙。
此时的陆云越被人以担架抬着,浑身的铠甲早已面目全非,鲜血密布,人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军医慌忙前来看诊,更吩咐人将陆云越抬到屋中,将其全身的铠甲褪去,查看伤势状况。
忙碌了整整半个时辰,军医才脸色有些疲惫地直起了身。
「越儿伤势如何?」定国公声音沙哑。
「国公放心,越将军虽然受伤颇重,但皆是外伤,刀剑上并无用毒,只需清洗伤口后,仔细用药便可。」
军医如实回答,「小的已经为越将军处置完伤口,现下前去熬煮汤药,越将军失血过多,大约要过上一两个时辰才能醒来。」
「有劳了。」定国公顿时松了口气。
军医再次拱手,去拿笔开汤药的方子。
待其放下笔,吩咐药童去准备汤药时,一旁的陆云涛拽起了他的袖子,「也快些去给何副将看一看。」
「何副将也受伤了吗?」贺严修问。
「跟三弟伤势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陆云涛满脸痛惜,「听底下人说,当时情况危急,场面混乱,厮杀成一片,何副将一直跟在三弟身边,以求能够保护三弟。」
「三弟当时被敌军围攻,幸得何副将在一旁替他挡下许多,否则此时三弟已经……」
命丧黄泉。
这话陆云涛没有说出口,但在场之人皆是明白,心中对何良义的钦佩又增了几分。
军医闻言,赶紧跟着陆云涛前去查看何良义的伤势。
何良义与陆云越的伤势状况有些相近,皆是刀剑外伤,但何良义因为受到了重击,胸口的肋骨有多处骨折,甚至连脸上也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何良义伤的,比陆云越要重上许多。
知晓何良义在整个军中乃至陆家人心中的地位,军医此时不敢怠慢,尽心帮何良义诊治。
而定国公和贺严修等人则是一直守在陆云越的床边。
大约一个时辰后,陆云越才睁开眼睛,但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话都说不出来半句。
「暂且好好歇息,你大哥的身体已是好的差不多,其他的事暂且都交给你大哥和二哥来做,你尽管放宽心。」定国公道。
见自己父亲如此说,陆云越费力地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陆云越醒来,军医急忙端来已经熬煮好的汤药供其服用。
为不打扰陆云越歇息,定国公领着其他人先去了正堂。
「越儿这次受到的伏击,可查清楚了?」定国公问。
「已经问清楚了。」陆云涛回答,「原本三弟此战大获全胜,全军上下振奋,归来途中皆是十分高兴,但在途径此处时,受到了西缙云国的伏击。」
陆云涛从地图上指给众人看,「这个地方两边也是断崖,从这里走之前,三弟已经派人先查看过地势,但并未发觉有不妥,这才率军从此处经过,结果刚走到一半时,断崖两侧落下许多巨石和羽箭……」
「军中死伤无数,好容易从这条峡谷中逃出时,又遭遇了西缙云国军队的阻拦,便有了两方的厮杀。」
「三舅舅已经派人查看打探过,不可谓不小心,饶是如此,竟然还是中了西缙云国的伏击。」贺严修拧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方才我跟大哥也商讨过,军中所有人也都细细地过了一遍筛子,并无什么异常,思来想去的,应该是三弟在叶山县这里刚刚发动过一场伏击,西缙云国大约猜到三弟归来时会途径此处,所以率领精兵早早赶到此处,」陆云涛解释。
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贺严修微微点头。
「这段时日西缙云国各处屡次受创,原本西缙云国已是士气低迷,这次之后只怕又会来了精神。」陆云承咬了咬牙,「而我方将士的士气,只怕也会受影响。」
「是会受影响,但同时也会心中恼怒,义愤填膺。」定国公道,「我们以这种四处生事的战术已是打了几近两个月,也是时候真正地打上一场大的了。」
「父亲的意思是……」
陆云涛和陆云承皆是看向定国公。
就连秦霈佑和贺严修亦是沉了沉眼眸。
「据最近掌握的情报来看,西缙云国和天云国正在此处集结兵力,似乎是要攻打桃源县,而此时这里的朱川县因为相对来说土地贫瘠,百姓贫穷的缘故,为西缙云国所不喜,相对来说这里的驻守的兵力也要弱许多。」
定国公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状况,接着道,「若是我们能够出兵夜袭,将朱川县一举拿下,便能将西缙云已经连成一片的兵力撕上一个大口子,且朱川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将朱川县拿下后,便能再以此为根据向两边蔓延,顺势将西缙云国的军力赶往此处。」
当众人看到定国公所指的地方时,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尤其秦霈佑,「定国公此计谋极佳,只是定国公觉得何时攻打朱川县为好?」
「今晚。」定国公朗声回答。
众人一愣,却又顿时明白定国公的用意。
以目前的形式来说,西缙云国一定认为他们正忙于清点伤亡,安抚后事,而对于此时的大秦国将士而言,此时正同仇敌忾,满腔热血。
这个时候去攻城,是最佳的时间!

众人皆是点头表示赞同。
贺严修想了想道,「为保险起见,对外我们可以说,是要前去继续攻打三舅舅刚刚前往袭击的原平县城。」
对于陆云越此次被伏击之事,贺严修仍旧心中十分不安定。
「也好。」定国公点头,「原平县本就离朱川县并不算太远,方向大致相同,如此能掩人耳目。」
宁可信其有!
战事跟前,万事小心为上。
事情说定,所有人各自前去准备。
按定国公交代的那般,并不跟底下人说许多,更不提及此行的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清点士兵,整理要携带的铠甲、武器、干粮及马匹等物。
夜幕降临整个大地,所有人整装出发。
定国公和陆云涛亲自率军前往,陆云承则是率军赶往桃源县支持,以防止西缙云国和天云国连手攻打桃源县。
邹云奇则是率领陆家亲兵前往朱川县的西侧,防止西缙云国的其他部队前来支持。
雪岳府这边,留了秦霈佑和贺严修镇守。
秦霈佑和贺严修以及一部分士兵亦是整装待发,以备不时之需。
今晚的雪岳府,可谓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陆云越自醒来之后,服用了两次汤药,喝下了一碗肉糜粥,此时的精神虽然仍旧不大好,却也比刚刚醒来之时好上许多。
看着院中来回巡逻的侍卫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陆云越将唇抿了又抿。
但愿今晚一切顺利。
「将军。」侍卫见陆云越一直坐着,惦记军医的叮嘱,提醒道,「大夫说将军需得静养,将军还是躺下早些歇息吧。」
一干人等已经出发,所有人在今晚皆会尽心尽力,他此时在这里熬着担忧,也是帮不上任何的忙。
对于他而言,好好养伤,以求能够早早回了战场,才是正经事。
「嗯。」陆云越点头。
侍卫将陆云越的枕头放平,搀扶他好好躺下。
陆云越躺平之后,却又开口问道,「何副将现下如何,可醒来了?」
「方才听人说,何副将已经醒来,只是由于伤势过重,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侍卫回答,「不过将军放心,大夫已在旁边守着,说并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诊治即可。」
陆云越松了口气,「叮嘱大夫,务必要尽心尽力为何副将医治。」
「将军放心。」
这话陆云涛也曾叮嘱过,且军医知晓何良义在陆云越身边的分量,心中十分有数。
就从此时已是深夜,但大夫还在何良义身边守着的事便能看的出来。
「嗯。」陆云越有些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侍卫为其盖了被子,将屋中的烛火熄的只剩下最后一盏,这才悄声退出房门外。
交代门口的守卫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侍卫去何良义的房间看上一看。
此时的大夫正在帮何良义换治刀伤的药,查看下午接的肋骨此时是否有错位。
上好的治刀伤的白药,在撒到伤口上时,一阵刺痛。
何良义浑身上下伤口实在太多,加上肋骨断裂的疼,此时已经察觉不到换药的疼,连眉头都没有丝毫动作。
但在看到陆云越身边的侍卫到了房中时,何良义眉头紧蹙,沙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将……将军他……如何了?」
说罢之后,气喘吁吁。
「何副将不必担忧。」侍卫急忙回答,「将军一切都好,眼下伤势平稳,已经先歇下了,只是将军担忧何副将的伤势,属下特地前来看望何副将。」
「那……那就好。」何良义松了口气。
「将军记挂何副将,特地让属下交代大夫要仔细为何副将看诊。」侍卫道,「此次将军和何副将受伤极重,军中也损伤惨重,国公和几位将军皆是震怒,眼下国公和涛将军已是率军出发,要为将军和何副将报仇!」
定国公和陆云涛亲自率军出发,攻打西缙云?
何良义顿时一惊,腾地坐起了身。
正是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就连已经被接好的肋骨,也发出「咯嘣」声响。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何良义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再也坐立不住,顿时后仰瘫躺在了床上。
「何副将小心啊!」大夫见状急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慌忙再去查看何良义的状况。
见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渗血,甚至燃湿了绷带,而那肋骨此时也已经再次错位,大夫顿时痛心疾首,「何副将不许再动弹了,否则这伤上加伤,实在不妥。」
侍卫有些焦急地搓了搓手,「属下知道何副将是担忧国公和涛将军此去一战的状况,不过还请何副将放心,国公已是做好万全之策,必定大获全胜。」
万全之策,大获全胜。
何良义强忍着此时身上的剧烈疼痛,声音沙哑,「国公……和……和涛将军,是要攻打何处?」
「听说是要打原平县城。」侍卫回答。
打原平……
原平县城因为前两日遭到陆云越和他所率领的军队袭击,此时西缙云担忧大秦国一鼓作气,已是增派援军,以防不测。
这个时候去打原平县,只怕难度不低。
论理来说,定国公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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