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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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头一天晚上一般,将所有的车辆全都集中起来,所有人围在四周,确保无虞。
篝火噼噼剥剥地燃了起来,将所有人围着篝火人的脸映得通红,更是将周围的人影拉的老长。
罗县令此时也困倦得不行,在巡视了一圈,确保附近并无任何异动时,这才安心地靠在一辆车边儿打盹儿。
其他人也有模学样,跟着罗县令如此,算是稍微睡上一睡。
轮班巡视的人此时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在附近来回查看,确保无虞。
而就在不远处处的一个土坡后头,彪形大汉正领着一群人躲在后头,时不时地探头出来,查看罗县令那边的动静。
瘦猴儿敏捷地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大哥,还是那一半的人,跟出城时一样,这会子都困得不行,正是下手的时候呢。」
「得嘞!」彪形大汉站起了身,撩起衣裳将手中的大刀擦了又擦,接着冲地上啐了一口,喝道,「弟兄们,今儿个咱们放开手脚好好干上一场,等抢了这朝廷的军用粮草,再贩卖到西缙云国和天云国去,咱们好好享乐几年!」
「该吃的酒肉,该睡的女人,老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且放开手脚地去做,待会儿谁砍下的人头多,老子便奖了谁!」
周围的人皆是被彪形大汉的话给煽动的热血沸腾,各个皆是摩拳擦掌,眼中更是亮着贪婪的光。
彪形大汉趁着夜色登上了那土坡,看着底下那篝火都小了许多,料想此时所有人皆是困倦不已,挥了手中的刀,「冲!」
土匪们得了命令,此时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朝着罗县令等人冲了过去。
而罗县令等人,很快听到了动静,顿时警惕起来。
「保护粮草!」
罗县令高喊了一声,原本打盹儿歇息的人,立刻「腾」地站了起来,握起手边的刀剑。
安排一些人拖着那些土匪,罗县令急忙安排其他人赶着马车拉动马车先走。
眼前那些土匪人数众多,他们不知是否能够完全抵挡,但这个时候,是能保上一车算一车。
没那么容易!
彪形大汉嘿嘿笑了笑,带着几个人快速拦住了那些想要离去的马车,接着高喊了一句,「都给老子听好了,这里的人和粮草,要全都留下!」
有了领头人的吩咐喊叫,土匪们越发情绪高昂激动,手中的刀更是朝着那些护着粮草的守卫身上砍去。
彪形大汉更是决定射人先射马,只冲向罗县令。
只要杀了这当官的,底下人也就没了主意,乱成了一片散沙后,也就好收拾了!
彪形大汉如此想,手中的大刀更是没有犹豫,冲着罗县令的面门而下!
惊吓到脸色发白的罗县令,在眼看着那大刀即将落在自己鼻尖时,却是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彪形大汉顿时一愣。
但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罗县令却是已经伸出了手,拿手腕硬生生地挡下了大刀,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大刀硬生生给劈断。
看着手上断了一半的刀,彪形大汉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这个罗县令,不是书生出身吗?
这书生,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才对吗?
为何他能将这坚硬的大刀给硬生生地劈断!
他还是人吗!
看着对方震惊到怀疑人生,此时的「罗县令」嘿嘿笑了笑,伸手将官帽脱掉,更是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扯了下来。
「吓到了吧。」时丁笑得张狂,伸手弹了弹手中的那半截断刀,「吓到就对了!」
吓你奶奶个腿!
彪形大汉怒气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头发丝几乎都竖了起来。
管你是不是真的罗县令还是旁人易容乔装的,老子今日要的是粮草,人挡杀人,佛挡灭佛!
「给老子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给宰了!」彪形大汉一声怒喝。
但话音飘出去很远之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按他的命令扑上来,甚至他突然发觉,此时的周围,似乎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彪形大汉急忙环顾四周,愕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手下此时已经被控制了个彻底,各个跪在地上,如同鹌鹑一般。
动也不敢动上分毫。
很显然,这笔生意做砸了……
可是,为什么?
他那么多的弟兄,眼前这么少的守卫,怎么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

怎么就做到如此了?
见彪形大汉沉浸在自我怀疑中,一旁地时丁伸手将其中一辆马车上的油毡布给掀开。
油毡布底下,是摞得整整齐齐的麻袋,各个都装的极满。
时丁拿那半截断刀,将其中一个麻袋割开。
里面的东西如水一般流了出来,淌在地上。
只是从麻袋中源源不断流淌的并非是粮食,而是混杂着砂石的黄土,落在地上时,跟土地混为一体。
彪形大汉的脸色再次一白。
「让你知道这些,也算是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罢了。」时丁挥了挥手,「将这些人尽数绑缚了,交由府衙那边发落!」
抢劫军用粮草,下场皆是死路一条。
「是!」底下人应声,立刻走上前,将那彪形大汉结结实实地捆成了粽子,跟其他劫匪一并扔到一块,由马车拉着往最近的府城而去。
待拾掇了这些之后,时丁着人将鸽子笼拎了过来,拿出鸽子,在其腿上的铜管中放上纸条,接着伸手一扬。
鸽子扑棱棱两下振翅高飞,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如缎带一般的黑夜之中。
其中一只鸽子径直飞到了正在另外一条路上赶车行走,押运粮草的罗县令处。
取了信鸽上的字条仔细端详,罗县令顿时松了口气,眉眼更是喜上了一喜。
「大人这般高兴,可是那边的事情妥了?」宋县丞问道。
「嗯。」罗县令点头,继而感慨,「当真没想到,竟然有匪徒如此大胆,竟然连军用粮草的主意都打,也幸得平安郡主和陆小姐聪慧机敏,用了这瞒天过海的计策,既不耽误粮草押运,又将那些匪徒一网打尽,一举两得。」
「正是。」宋县丞亦是连声附和,接着十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不瞒大人,先前平安郡主耍的那通威风,还让我带了一半的人去找陆小姐,我都要以为平安郡主是个刁钻蛮横的,先前种种仁善之举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曾想这竟是平安郡主苦心设下的计谋,为的是让那些匪徒放心大胆地自投罗网,实在是卑职误会了平安郡主了。」
惭愧,惭愧。
宋县丞说话间已是满脸的愧疚,大有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之感。
而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尤其是那日还悄声骂过平安郡主和陆小姐的,这会子亦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忍不住自己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但惭愧归惭愧,这会子说再多的话也是没什么用处,只好将那满心的惭愧尽数用到眼下的差事上。
平安郡主这般费心费力的,为的就是边关的粮草能够顺利送达,那他们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务必办好这桩差事!
与此同时,另外一只信鸽,飞过石门县的县城城墙,落在了苏玉锦和陆雯静所居住的园中。
杜松将鸽子捧了起来,取下信件,交给了门口守着的青葵。
「姑娘。」青葵进了屋子,「有信儿来了。」
「如何如何?」陆雯静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那些人可尽数抓住了?」
「抓住了。」苏玉锦抿嘴直笑,「时丁做事十分稳妥,那些匪徒皆是尽数被抓获,一个都没有跑掉。」
「那就好。」陆雯静松了口气,整个人眉开眼笑地拍起了胸口,「也不枉我费这么大的力气,也多亏了锦姐姐这极佳的计谋。」
「我虽不想谦虚,只是这次的事儿还真多亏你呢。」苏玉锦笑道,「若不是你在外头闲逛发现了这几个人的不妥,话里话外听到他们在城外还有人手,又乔装打扮悄悄跟上,我就算计谋再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见苏玉锦这般夸赞她,陆雯静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就是乔装成一个书生,佯装胡搅蛮缠地在那匪徒身上抹上了陆家独有的追踪所用的药粉,这才能够通过气味轻松找寻到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呢。」
也才能派了时丁悄悄跟上,知道了那些匪徒的全部计划,更改了真正押运粮草的路线,确保边关所需的粮草能够顺利送达。
苏玉锦满脸皆是笑意,「你的这个只不过,实打实立了大功呢,你且说你想吃什么,我能做的皆是做了来,好好犒赏犒赏你,如何?」
一说到吃的,陆雯静登时来了精神,眼睛满都是晶亮的光,「锦姐姐既是这般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要吃油炸小麻花,锦姐姐近日新做的烤小面包,蜂蜜香酥花生米,先前没吃上的羊糕。」
「对了对了,我还想吃孜然烤羊排,五香卤豆腐干,卤鸡蛋……」
她现在饿的很,只要是锦姐姐做的好吃的,她都想吃!
「好好好,都做。」苏玉锦笑眯眯地皆是应了下来。
苏玉锦和陆雯静设下计谋抓住妄图抢劫军用粮草匪徒之事,很快传到了贺严修和秦霈佑等人的耳中。
秦霈佑连连点头,「平安郡主一向是聪慧无比的,倒是难得这陆小姐,也如此机灵。」
「你的意思是静儿平日里不够机灵?」贺严修瞥了他一眼,打趣了一句。
「怎会?平日里一样机灵,只是大约平日太机灵了,总觉得缺了些沉稳,眼下看来,陆小姐与平安郡主一样沉稳有谋虑,令人刮目相看呢。」秦霈佑急忙补了一句。
这话落在了旁边楼彦林的耳中,惹得他忍不住扬起了眉梢。
陆小姐,的确是十分机灵的,而且待人善良、热情、周到、温柔……
说实在的,先前在京城时,他与秦霈佑的想法几乎一致,只觉得陆雯静是明艳活泼,性子张扬的之人。
这样的人,注定是个沉稳不下来,且十分容易惹是生非的。
可再次遇到陆雯静之后,他发现他曾经的观点是错的。
陆雯静虽明艳活泼,却也不失沉稳,更难得的是仁心善行,不辞辛苦,现在更是有计谋有谋略……
楼彦林想的有些失神,甚至连贺严修唤了他两句时都没有听到。
从九点多接到电话,处理工作处理到将近十一点,整个人都emo掉了,这周六本来要带孩子回娘家,结果老板说可能随时出差,更emo了……打工人不是辛苦,是命苦……o(╥﹏╥)o

「这是在想什么,这样出神?」拓跋余伸手碰了碰楼彦林。
楼彦林这才回过神来,「太子殿下恕罪,我方才只是在想,竟是有匪徒胆大至此,竟然连军用的粮草都敢抢劫。」
与抢劫寻常商贩不同,这般抢劫军军用粮草,只要被抓到,便是灭门之祸。
可以说,只要还算有些畏惧之心的,轻易不敢如此。
但这些匪徒却还是这样做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足以显见这对于那些匪徒来说,能够赚多少银两。」贺严修道,「也足以显见,西缙云国此时的粮草是何等匮乏。」
「西缙云国本就以放牧为生,粮食种植极少,素日里所需的粮食大多也都从大秦国和天云国买入,现如今西缙云国和大秦国交恶,大秦国更是明令严禁贩卖粮食入西缙云国。」
拓跋余道,「这样一来,西缙云国的粮食也就更加缺乏,我前段时日听慕容氏族的人来报,说是因为天云国先前强占大秦国的领土已经被大秦国打了回去,天云国折腾了许多日,眼下并无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战事的缘故影响了两国通商,百姓们怨声载道,天云国的皇帝已是有些动摇,连带着不想将国内的粮食再卖给西缙云国,时值冬日,西缙云国此时对粮食的需求程度,可想而知。」
「现如今慕容氏族所统领的慕容部族已是公开不再支持拓跋端,我们拓跋部的侯氏一族,普氏一族也已经跟随慕容部族,其他的部落氏族虽还在观望,但反对拓跋端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般再持续下去的话,拓跋余应该很快能够回到西缙云国了。
在场之人皆是点头,目光则是纷纷落在那张极大的地图上。
但眼下要做的,还是要接着打仗,将西缙云国先前侵占大秦国的领土,尽数讨了回来。
到目前为止,西缙云国还占领了一座府城及其两边的两座县城。
而现在正在商议,是该以怎样的战术,夺回这三座城池。
定国公端详了许久之后,手指在那地图上的三座城池上打了个转儿,最后却是落在了更往旁边的青山郡上。
「父亲的意思是要将青山打了下来?」陆云承问。
「嗯。」定国公点头,「青山郡这边算的是这一带的门户,若是能将此处拿下,便可趁机拿下整个庄河地区。」
「届时,余太子可以通过此处进入西缙云国,再由慕容部落和侯氏等护送前往北仑郡,帮助余太子夺回政权。」
「定国公此举自然是好的,只是大秦国此时攻打占理西缙云国的领地……」拓跋余抿了抿唇,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若是论道理的话,西缙云国最先挑起的战事,甚至占领大秦国的城池和领土,此时大秦国反击实属正常。
但他到底是西缙云国的太子,此时和大秦国的将领商议一同侵占西缙云国领土之事,心中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余太子的担忧,老夫自然明白。」定国公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笑道,「但老夫不知道余太子是否读过汉人的兵法。」
拓跋余愣了一愣,接着拱手,「还请定国公明示。」
「此次想着派兵青山,一来是想牵制这一带西缙云国的兵力,待我们攻打雪峰县时,西缙云国不能再派援军过来,减轻压力,此为其一。」
「如方才老夫所说,能够让余太子顺利回到北仑郡,此为其二。」
「这第三嘛……」
定国公笑了笑,「拓跋端执政有段时日,虽然许多人对战事不利十分不满,但此时仍旧有许多人支持拓跋端,足见其在西缙云国的威信。」
「余太子虽然死里逃生,在西缙云国也有一定威信尚存,但此时回去,难保有些人不服,但若是余太子重新执掌朝政之时,能够为西缙云国带来许多的好处呢?」
譬如,能够和大秦国谈判,要回被大秦国所占领的领土。
此后的许久,西缙云国上下,必定会对拓跋余心生敬意,连带着对大秦国也会有些许的感激。
两国之间的和平,便可以继续下去。
拓跋余闻言,恍然大悟,「定国公为在下考虑良多,方才是在下唐突冒失,还请定国公见谅。」
「方才也是老夫倚老卖老,故留悬念,让余太子误会了。」定国公呵呵一笑,「不过这青山郡附近的地形,老夫虽然手中有地图,也派人前去打探,但了解的并不详细,还得烦劳余太子和楼公子能够提供些许。」
拓跋余点头,「在下前些年因为青山郡那边乞伏部生事的缘故,在那里平叛长达一年有余,对那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这就绘制上一副更加详细的地图来。」
「有劳余太子。」定国公和秦霈佑道。
底下人送了纸张和笔墨过来,拓跋余和楼彦林二人则是按照脑中的记忆,仔细绘制地图。
地图从晨起绘制到了深夜,直到月亮都已经落下时,拓跋余和楼彦林才满脸疲惫地回了屋子。
「太子殿下早些歇息吧。」楼彦林亲自为拓跋余整理床铺。
而拓跋余却是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许久后才看向楼彦林,「彦林,你说这些大秦国的人,可靠吗?」
楼彦林顿了一顿,坐在了拓跋余的旁边,「太子殿下是担忧定国公率军攻打青山之后会食言?」
拓跋余点了点头。
倘若这样的话,那他便成了西缙云国的千古罪人了。
为世人所唾弃。
楼彦林想了一会儿,道,「实话实说,依我看来,大秦是不会做出这等没有脸面之事的。」
「虽说兵不厌诈,但这仅仅是说战术,而并非是诓骗并无敌意的太子为其提供便利,大秦国素来讲究大国风范,即便是真要西缙云国的领土,也会光明正大的打,而非这般。」
「且大秦一向推崇边关贸易,友好往来,其并无任何吞并其他国的野心,否则的话,那些边关小国,也不至于会存活至今。」

第565章 大巫师
「太子殿下此时的处境难免会多想,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子殿下莫要忧思过度,反而伤了大秦国一心帮扶太子殿下的心啊。」
拓跋余又想了许久,再次点头,「你说的不错,是我胡思乱想了。」
见拓跋余已经想清楚明白,楼彦林便不再多说,只道,「太子殿下早些安歇吧。」
「嗯。」拓跋余应下,待楼彦林走后,吹熄了房中的烛火。
月亮落山之后,夜空显得越发静谧。
此时的阳春府的城墙上,却是各处都燃烧熊熊的火把,将整个阳春府城的四周照得恍若白昼。
拓跋端在宽厚的城墙上缓缓踱步,神色阴沉。
跟在其身边的人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个,只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直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而至时,众人皆是松了口气,更是急忙行礼,「大巫师。」
而被称为大巫师的人也并不言语,只是抬了抬手,算作应答。
而后步履有些缓慢地走向拓跋端,「参见国主。」
言语举动之间,大巫师便是咳嗽了几声,震的其脸上佩戴的面具都颤了又颤。
「大巫师请起。」拓跋端抬了抬眼,「大巫师近日身体羸弱,原本是不该多打扰的,只是寡人安排在大秦国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大秦国近日正在集结兵力,准备攻打阳春府,寡人心中十分不安定,便请大巫师来说一说此事。」
「此外,也想让大巫师给占卜一番,看一看接下来该往哪方面有所动作比较好。」
「先前为帮扶国主入侵大秦,可以说耗费了我许多的神力,这段时日一直卧床不起,也是因为此。」
带着面具的大巫师并不能显露自己此时的面色,但其说话声音轻浮缥缈,显得有气无力,「不曾想,竟是让大秦国有机可乘,破了我对大秦所下的咒,才至于此,不过国主放心,我眼下新制了一道咒,必定能够帮助国主此次战事大获全胜。」
「哦?」拓跋端顿时精神一震,「不知大巫师的这咒,是怎么个说法?」
「此咒极具神力,到时我会将咒下入神水之中,若是我国将士能够喝下这神水,立刻能够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不等大巫师说完,拓跋端已是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竟是有这样神奇之事?」
说罢后,见大巫师并不言语,拓跋端急忙道,「寡人并无怀疑大巫师神力之心思,只是大巫师说的如此神奇,寡人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神水,竟有如此良效?」
倘若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话,在战场上便可以一当十,乃至挡百,到时候哪里还有那些大秦士兵撒野的份儿?
若是真能够如此的话,大约不单单能够保下这阳春府,甚至能够将那些被大秦国夺去的城池重新夺了回来。
说不定,他甚至可以靠这个侵灭整个大秦!
拓跋端越想越兴奋,眼睛都因此有些泛红。
大巫师顿了顿,道,「只是这神水虽然效用极佳,神力极强,但肉体凡胎的到底有些承受不住,大约会因此而病上一阵子的。」
「不打紧,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倘若能够立下功劳,寡人准许其好好养病!」
拓跋端大手一挥,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大巫师何时让寡人看一看这神水的功效?」
「我今晚便做法准备,明日便可呈给国主,国主可以选上几个身手敏捷之人,试上一试。」
「好!」拓跋端满口应下,见大巫师又是一阵咳嗽,急忙道,「天气寒冷,今晚劳累大巫师了。」
「来人,送大巫师回去。」
「是。」底下人走上前,扶住了大巫师的胳膊。
「告退。」大巫师欠了欠身,被人扶着,走下了城墙,回到自己的住所。
到了房中,吩咐身边的人将门窗关紧,大巫师这才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
脸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痕,以至于整张脸已是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大巫师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主子。」小厮走到跟前,打开那装着药膏的罐子,「小的为您擦药。」
「不必了。」大巫师抬手,「这伤疤已是这么久了,若是这些药膏管用,早就有了效果,又怎会成了这副模样?」
「其实留着这伤疤也好,日日看到,触碰到时,也能知晓这伤疤的来由,让将一些事记得更加清楚。」
他现在都忘不掉当时天旋地转,石头纷纷落下的情景。
那些锋利的石块落在他的身上、脸上,疼痛阵阵袭来,鲜血更是染了满身。
他当时被乱石埋葬时,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好在,他被救了出来,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也仅仅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什么都没有了。
护着他的母妃,所谓的兄弟情义,以及尊崇的位份。
就为了这所谓的储君之位,有的人处心积虑,暗中陷害他,而有的人,面上一副好大哥的模样,到了紧急关头却也对他置之不理。
唯独皇叔还惦记着他,甚至在后来帮他伪装逃出那个牢笼。
但皇叔现在也已经不在人世……
恨得牙根痒痒。
更是发誓,要将那些个曾经陷害他,背叛他,蔑视他的所有人,全都都推下地狱!
他要让所有他憎恨的人尽数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大巫师想到这里时,心中气血上涌,胸口更是起伏不定,以至于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当年因为皇陵坍塌之事,他被埋在其中,肋骨尽数断裂。
其中一根肋骨戳到了肺部,碎石伤及了气管,以至于他现如今还时常有气短咳嗽的病症。
「主子。」小厮急忙端上温热的水。
大巫师将水喝下了大半杯,这才觉得舒服许多,待气息平定后,这才张口,「去将我一直锁着的那个匣子拿了出来。」
「是。」小厮打开床下的暗格,从中拿出一个朱漆木匣。
木匣有一尺来长,半尺见宽,拿起来十分沉重。

小厮费了些力气,这才将木匣放在了桌子上。
从怀中摸出钥匙,将上面那精巧的铜制锁子打开,露出里面扎的严实的几个油纸包。
打开其中一个,只略微取上一点里面包着的粉末,放到空着的杯中。
倒入温水后,那粉末很快在水中化开,将整杯水都彻底染成了蓝灰色。
那蓝灰色的水,映上燃着的烛火,竟是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主子,这是……」小厮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极好的东西。」
大巫师扯了嘴角笑,原本就可怕的脸,越发显得狰狞恐怖,以至于那小厮忍不住都后退了两步。
「不用害怕,这不是毒药,而是当真是好东西。」
好到能让他有机会报仇,说不定还能让他能够做成整个大秦国地位最尊崇的那个人。
大巫师阴恻恻地笑,那小厮的脖子则是越发缩了缩。
半晌之后,这才敢开口,「时候不早了,主子该歇着了。」
的确是该歇着了,明日还得让拓跋端看一看,这东西的妙用。
大巫师应了一声,在小厮的服侍下,上床歇息。
拓跋端早早用过早饭,便到校场上看将士操练。
几近正午,大巫师才戴着面具,在小厮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大巫师。」拓跋端供应道,「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国主记挂,我已是感觉好了许多。」大巫师行礼后回答。
「那大巫师所说的神水……」
大巫师抬了抬手,一旁的小厮立刻拿了一个葫芦出来,依次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个杯子尽数倒满。
蓝灰色的水,在日光下发着诡异的色泽,连拓跋端都愣了愣神,许久之后才道,「这便是大巫师所说的神水?」
「正是。」大巫师点头,「国主只需让人饮下,一炷香的功夫后,看一看效用如何。」
拓跋端闻言急忙招手,吩咐人将他先前挑出来的五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带了过来,让他们将这色泽诡异的神水喝个干净。
那五人端着杯子,瞧着拓跋埠中所谓的神水,皆是心生畏惧。
但他们既是已经到了这里,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更要顾及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便也顾不得其他,只将那神水喝了个干净。
拓跋端一直在旁边看着,更是让着五人不要离开此处,好观察喝下神水之后的反应。
但看了又看,拓跋端却也始终没看出来这五个人究竟有什么与平日不一样之处。
「大巫师……」拓跋端欲言又止。
大巫师道,「时候差不多了,国主不妨先派人跟他们比试比试,也算是先活动一下筋骨。」
拓跋端闻言,便按大巫师所说,着人安排切磋之事。
其他士兵很快涌了上来,分别跟那五个人过上两招。
起初依旧与平日一般,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又一盏茶的功夫后,那五个人的状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先是在一对二的切磋中占了下风的此时一拳将对手打倒在地上,更有人一脚竟是将对方的腿骨踢折,还有的,竟是硬生生地将旁人劈到他跟前的刀折成两半……
拓跋端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吩咐更多的人过来。
但无论拓跋端派多少人过来,那五个人仍旧矗立在原地,将所有近身的人皆是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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