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城变态地笑着:“给你个机会,叫一声城哥,求个饶,说城哥我错了,我就原谅你。”
谢薄嘴角提了提:“过来,我说给你听。”
池西城凑了过来,谢薄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狠命一撕,皮肉分离,血流如注。
池西城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死命挣开他。
耳朵被撕烂了一小块,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快要背过气去。
谢薄恶心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抬起下颌,轻蔑地睨着他,嘴角沾血如恶鬼修罗——
“垃圾。”
恰是这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门外。
挟持谢薄的男人见状,连忙松开了他,作鸟兽散纷纷涌向俱乐部后门,云晖也赶紧拉着受伤的池西城夺门而逃。
池西城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不断回头叫嚣着:“谢薄,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几名警察跟着追了上去,而谢薄再也撑不住受伤的膝盖,倒在了地上。
黎渡冲过来,扶起了他:“薄爷,我带你去医院。”
门口,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穿着浅白休闲卫衣的林斜,手揣兜走了进来。
他平静地注视着谢薄,谢薄也望着他。
“好久不见,谢薄。”
“能好好说话了。”谢薄让黎渡扶他去高脚椅边坐着,黎渡担忧他的腿,但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最近身体怎么样?林斜。”
“还不错,多谢你这一年的照顾。”
“不用谢。”他从容地喝了半瓶矿泉水,“是你报的警?”
“路人报的警,我只是恰好路过,停下来看看热闹,不过这么快就结束了,委实有些失望,池西城下手还是轻了,怎么没把你的腿废掉呢。”
说完这话,林斜抬腿一脚,踢在谢薄受伤的膝盖上,恨不得踩断他这条腿。
谢薄脸上青筋暴起。
黎渡委实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落井下石,比池西城还可恶!完全没防备。
他冲过来揪住了林斜的衣领,推开了他:“你有病是不是!薄爷救了你,恩将仇报是吧!”
林斜睨着谢薄,眼底有刻骨的恨意。
“那天以以来过,她说跟你相处很愉快。”谢薄嘴角冷冽地提了提,“我很好奇,这么愉快,她怎么还会溜达到我这地方来。”
林斜跃跃欲试地还想冲过来,想弄死他。
黎渡推开了林斜,挡在谢薄的面前,不让他靠近分毫。
“谢薄,不管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孩子,她最终选了我,承诺一辈子都在一起。”林斜平静了呼吸,阴冷地看着他,“你还是输。”
“她留在身边就算赢吗。”
谢薄撑着膝盖,走到男人面前,在他耳畔轻轻说,“真的不会怀疑……当她抱着你叫哥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
今天玩了一天了,居然还这么兴奋呢。
林以微将手伸过去,戳了戳她的小鼻子,她咯咯地笑着,软糯糯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头。
林斜从画廊回来,推门而出,带着几分冷冽的春寒,她连忙说:“快关上门,别让冷风吹了她。”
林斜带上门,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
“是啊,怎么哄都不肯睡。”
“粑粑、粑粑……”她摇着林以微的手,迫切地叫着这两个字。
“爸爸不在这里呀,听话,先乖乖睡觉,下次……”顾及身边人,林以微略有迟疑,但还是小朋友耳边说,“下次,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粑粑……”她还是固执地摇着林以微得手,“要粑粑。”
林斜伸出手,温柔地笑着:“让舅舅抱一下?”
“来,给舅舅哄一下。”林以微将小孩递给了林斜。
没成想,离开了妈妈的怀抱,看着面前这男人陌生的脸庞,嗅着他身上陌生的气息,小朋友立刻敏感地变了脸,放声大哭起来。
林斜轻轻地摇着,拿起白熊布偶玩具:“看,大熊来了,让大熊陪你睡觉觉好吗。”
“粑粑……粑粑……”
小朋友好像生气了似的,一把拍开了小兔子,抽抽噎噎地说,“要粑粑!”
“小雪花,你再这样胡闹,妈妈要生气了。”
林以微板着脸,严肃地说,“生气就不理你了。”
小朋友撇着嘴,眼底含着泪,委屈巴巴地看着林以微。
“都说了现在爸爸不在,你还闹着要爸爸,不是乖小孩!”
也许她听不懂林以微的话,但她能感受到林以微的情绪,知道她生气了。
“嚒嚒。”她伸手去抱她。
林以微心都化了,抱起了小朋友,她搂着妈妈的颈子一个劲儿撒娇,“嚒嚒。”
“好了,妈妈不生气了。”
终于,她哄着她睡下了,小朋友红着眼睛,泪眼惺忪地看着她。
“乖了,睡觉觉。”
“狗狗。”她说。
林以微赶紧从玩具箱里翻出她爸送她的小狗布偶,递到了小朋友手边,她抱住小狗,贴在自己胖乎乎的腮帮子旁,闭上眼,呓语般喃着:“粑粑……”
林斜问她:“她今晚一直在闹吗?你哄了她一整晚?”
“嗯,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莫名其妙要找起爸爸来。”林以微语气无奈。
“或许,孩子还小,她需要一个爸爸提供安全感。”林斜不动声色地试探着,“而不是一个舅舅。”
林以微听懂了他话里的意味,也明白他的暗示。
他希望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本该如此。
他们青梅竹马,彼此心悦,早就该在一起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
林斜受了这么多折磨,她不能背弃他,只是……
“哥,她有自己的爸爸,谢薄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了他曾经认为重要的一切,我不会把他仅有的父亲的身份也剥夺。”林以微语气斩钉截铁。
看出了她的坚持,林斜沉默几秒,点头说:“明白,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照顾小雪花,只要孩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林以微轻微地点了点头。
林斜拿起小白熊玩偶,轻轻搁在了婴儿床角落里。
小女孩侧身抱着小狗玩偶不撒手,根本不喜欢身后的小白熊玩偶,碰都不碰一下。
林以微看着那个可爱的小白熊,孤孤单单地躺在婴儿车的角落里,心里添了些难过。
那个白熊……曾陪伴了她一整个孤独寂寥的童年和雨季绵延的青春期。
林以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和林斜,可能只是因为还没能从兄妹中转化过来,才会别扭。
相信时间会改变这一切,爱情是这个世界上保质期最短暂的东西,若不是性的吸引,林以微肯定早就对他无感了。
一定是这样。
所以,只要下定决心不见他,不要被潘多拉的魔盒所引诱,就能忘记他。
临睡前,林以微刷了会儿朋友圈。
朋友圈最新一条状态来自易施齐,他拍下的一张膝盖受伤包扎的照片,配了文字——
“事实证明,骨头再硬,该折还得折,是不是?@thin。”
林以微呼吸一滞,放大了那张照片。
照片拍得很随意,图中间横着一条打了石膏的大长腿,工装裤挽起来,看着脏兮兮的。
她放大了图片,试图从石膏纱布的厚度判断出他受伤程度。
怎么会这样,是出车祸了吗?还是修车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骨折吗,疼不疼啊……
林以微退出朋友圈,戳开易施齐的对话框,打字向他询问谢薄伤势。
一连发了好几条问题出去,又一一撤回了,扔了手机,用枕头蒙住了头。
管他做什么。
半小时后,林以微裹着风衣走出了香山别墅,怕被林斜听到动静所以没开车,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出租车直奔DS俱乐部,下车的时候,已过凌晨,倒春寒的空气湿润阴冷。
马路对面,DS俱乐部亮着灯光,没一会儿,灯光熄灭了,黎渡扶着谢薄走出来,关了店门。
谢薄确实受伤了,左腿缠着石膏绷带,单腿勉力支撑着,跟黎渡两人缓慢地朝着街尽头地下通道走去。
林以微好奇地跟了上去。
地下通道两边有纹身美甲和手机贴膜的小店,每间店面积不超过十平方,如格子间一般,售卖着琐琐屑屑的小玩意儿。
在错综复杂的地下街区七拐八绕走了一段时间,谢薄和黎渡走进了一间无窗的地下室。
林以微没太敢靠近,但她看到墙壁上印满了黑色的招租小广告,这种地下室单间房租不过两三百一个月。
拉蒙公寓被抵押了,他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平时连家务都不做的大少爷,能住得惯这地方吗。
不过,这有什么,当初她和林斜落魄的时候,比这更差的房子都住过。
林以微双手插兜,背靠着墙壁,呼出一口气,放空了脑子。
看到了,也就安心了。
人没死就行。
林以微冷静片刻,转身离开,“吱呀”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打开,穿着赛车外套的黎渡走出来,看到林以微,惊讶地喊了声:“呀,微微来了!怎么找到这地方了?”
林以微慌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让他别这么大声!
黎渡了然一笑,点头说:“噢!不让他知道是吧!我懂我懂!”
林以微:“………”
哥,你这大嗓门,百米外都听到了好吗。
她叹了口气,不再遮掩躲藏:“我看到易施齐朋友圈,他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池西城那混蛋,还有你……”
“阿渡。”房间里传来谢薄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
“池西城?”听到这名字,林以微皱眉,“你们又惹池西城了?”
“这次不是我们招惹他!以前薄爷为了你、得罪了池西城多少次,他怀恨在心,这不是看着薄爷失了势,过来找茬吗。但最可恨的还不是他,真正落井下石的……”
话音未落,谢薄撑着一条腿走出来:“你话太多了。”
“怎么不能说嘛。”黎渡揉了揉鼻子,他鼻子上还贴了个创可贴,委委屈屈的样子俨然小媳妇似的,“算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林以微望着他的腿,他也看着她的脸,两人无声无息地对视了几秒钟。
他对她笑了下:“怎么跟到这儿了?”
“好奇而已。”
“那你对我未免太好奇。”
“你几次三番打断阿渡,除了池西城,还有谁欺负你吗?”林以微走近了一步。
“算不上欺负,池西城比我更惨。”
耳朵都快让他撕烂了。
“嘴硬吧你就,哪天没了命才是……”林以微闷闷地说,“别让小猫没爸爸,她很爱你。”
“原来只有她爱我。”
林以微视线下敛,没应这声儿。
两人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会儿,穿堂风嗖嗖地吹着,寒意从五脏六腑掠过。
林以微环抱着双臂,瑟瑟地说:“有点冷。”
“那快回去,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你!”
谢薄戏谑地笑着:“好好,没担心。”
林以微见他没邀请她进屋的意思,转身闷闷地离开,走了两步,看到谢薄撑着粗糙的墙面跟上来:“送你出去打车。”
“都这样了,送什么啊,自己好好静养你这双腿吧。”
“扶一下。”
谢薄艰难地追上来,结实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林以微怕他摔跤,慌忙扶住了他。
下一秒,谢薄整个儿地搂住她的肩,环着她,如拥抱般,与她紧紧相贴。
忽然的亲密接触,让林以微冷冰冰的身体一瞬间热了起来,燥腾腾的。
“站不稳。”谢薄将大半的力量压在了她身上,贴着她耳朵,湿热地呼吸着,“麻烦以以了。”
“你这样……”林以微脸颊不自然地红了,嗓音带了点小娇柔,“怎么送嘛。”
“没事。”
“我扶你回房间。”
“不太方便吧。”
“你是我女儿的爸爸,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房间很小。”
感受到谢薄的抗拒,林以微心里蛮失落的:“那……送到门口吧。”
林以微扶着他来到门口,想把他推进去,谢薄却说:“头晕,好像有点脑震荡。”
“头也受伤了吗。”
“以前的后遗症。”
惯性使然,林以微被他卷进了漆黑的房间。
他顺势一脚把门带上,那一脚让他疼得呲牙,好在黑暗中的女人看不见。
林以微好像撞到什么了,绊了一跤。
“小心。”男人嗓音温柔,搂住了她的腰,下一秒,她莫名被他裹挟着……倒在了床上,跌进松软的被子里。
“………”
黑暗中,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湿湿热热。
林以微看着近在咫尺、却又目不可及的他的脸,手紧张地乱摸,摸到了黑暗中释放的野兽,她吓得赶紧缩回来。
谢薄牵起了她的手,缓缓落回那里,林以微甩开,他又固执地牵住,五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另一只手伸到她背后面,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胸衣系扣。
她敏感得不行,瞬间仰起了身子。
察觉到她的反应,男人嘴角提了提,更加肆无忌惮用指尖钳着,松开,钳着。
“不,不行。”林以微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复杂的人心更简单,也不会拐弯抹角、自欺欺人。
林以微一靠近他就是会心跳加速,全身发烫,会痒痒,这是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反应。
她清楚,谢薄也会……
就像宇宙里两颗相隔遥远的星星,在那晚的酒吧意外相遇之后,强烈的引力让他们发生了大撞击,彼此融合,难舍难分。
林以微觉得羞耻,这份羞耻源于她背叛了自己的爱。而那份爱贯穿和支撑了她整个童年和少女时期。
她是爱的叛徒,在这羞耻又隐秘的夜晚,如偷情一般,她恨自己的这种背叛。
好害怕,也好无助……
“谢薄,别……”
谢薄指尖放轻了:“疼?”
“不是。”
“不想?”
也不是……
“这样不好。”林以微都快哭了,可是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仍然十指紧扣着。
谢薄吻住了她。
这个吻又湿又热,唇齿间交织着彼此的气息,他的舌尖湿润又滚烫。林以微身体有些僵硬,像冻僵的冰骨头,任由他温暖着她。
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他轻轻咬着他,随即她有了回应,也咬了他一下,很轻,像猫咪咬过一下又放开。
谢薄知道,她还在逃避,可她抗拒不了。
她觉得羞耻,这份羞耻来源于对年少时那份青涩记意的背叛。
那些年她发给他的每一条短信,都在昭示着她对他的爱意。
她真实地爱过那个人……
只可惜,这份爱意最终被谢薄霸道又蛮横地掠走了。
“别这样,谢薄,今晚不能……”她揪着他的手,不让他去解kuzi。
“松开,以以。”
她仍紧攥着,他叹了口气,“好,今晚我不欺负你。”
林以微松开了他的手,他果然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热情地吻着她,吻她的脸蛋,鼻翼,额头,最后轻轻衔着湿漉漉的唇瓣……
她感觉到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三少爷。
林以微喜欢他现在这样,于是回吻了他一下。
谢薄嘴角勾了笑,捧住了她纤瘦的腰肢,轻轻一抬,她被迫扬起身,最大程度地和他拥抱。
两个人都有某种急切,林以微的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一阵阵鼓蓬蓬的风吹着她,带来如同夏季潮湿又炽热的赤道气流。
黑暗中,两人克制地拥抱着,什么都没有做。
以前,谢薄觉得他爱她,是那种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塞进去的爱。
现在他仍旧想塞进去,但很奇怪,只是这样简单的拥抱,也让他的精神也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比做了还爽。
灯打开了,谢薄从洗手间拧了毛巾走过来,给她擦脸。
她脸上、颈子上,甚至X口,都被他吻得全是口水,谢薄挨着给她擦干净,笑着看她脸颊还没有消散的红潮。
林以微打量着他的房间,单人间真是好笑,四四方方的格子屋,放了一张单人床就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一张吃饭的小桌,一排挂衣服的简易布柜,便在没有多余的家具了。
光线很昏暗,只有顶上裸露在外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尽管房间狭窄,但物件收纳整齐,任何一处都没有落灰尘,房间也没有任何异味,干干净净。
她想起了奢华的拉蒙公寓,三四米的层高,还有他很喜欢使用的全屋智能家居……对比现在,云泥之别。
“这里住得管吗?”
“又不是生下来就是大少爷,这样的房子,我小时候住过。”谢薄回答,“唯一的不习惯,就是这张床没有你的味道。”
她还没开口,他又补充,“现在有了。”
“那你最好一辈子别洗床单。”
谢薄只是笑,不应声了。
她坐床边,他就拎了椅子坐她对面,受伤的腿直放着,搁在她脚边。
“差点忘了,你受伤了,刚刚没碰到吗?”
“碰到了,不过没感觉疼。”
“啊?”
“脑子里爽翻了。”
“………”
林以微没怼他这句,只闷闷问了一句:“刚刚那样算什么?”
“不知道算什么?那要不要再来一遍。”他揽过她的肩膀,想吻她,林以微推开他,站起身说:“我要走了。”
谢薄没有阻止,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五官锐利分明,眼神笃定:“林以微,我不会像狗一样追着你满世界跑了。”
她的心蓦地被刺了下,还没消化这种细密的疼,却又听他斩钉截铁地说——
“但任何时候,你回头,我都会在。”
回去的路上,林以微低头翻开手机微信,给一个名叫M的联系人发一条微信消息——
微风:“穆叔,求你帮个忙。”
M:“说。”
微风:“DS俱乐部,有个叫谢薄的赛车手,派几个好手暗中盯着。”
M:“怎么,他惹你了?”
微风:“不是……我不想有人找他麻烦,更不想看他缺胳膊断腿。”
M:“懂了,保护是吧。”
微风:“算是吧。”
M:“okk,交给叔。”
微风:“还有,别让他发现了,这家伙自尊心强得要死,被发现了肯定不高兴。”
M:“手底下的人没经验,叔亲自上吧。”
微风:“谢谢叔叔!”
穆叔是外公冷书溧的保镖,以前冷书溧在南美做宝石生意,一直是这位“人狠话不多”的糙汉大叔,跟着他枪林弹雨过来的,他是冷书溧最信任的人。
现在他现在退休了,但冷书溧担心林以微住在青港市有仇家,毕竟青港市两大家族之一的池家父女,都被她搞进监狱里,暗中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的利益。
用别人又不放心,他只能把自己最信任的保镖派到她身边。
池西城在医院缝了好几针,包扎了耳朵,裹着纱布走出了伤口处理室。
虽然医生再三解释,被人咬不会得狂犬病,但池西城怒骂着说谢薄是条疯狗,非要去给你自己打一针狂犬疫苗才算完。
医生看他也跟看神经病一样。
打完针,池西城走出医院,坐上了云晖停在路边的车。
驶上大路没几分钟,云晖叫他:“哥……哥!”
池西城正打瞌睡,被吵醒了很烦躁:“干什么!”
“好像被人跟了。”
池西城转过头,看到车后面紧随了一辆红色玛莎拉蒂,除此之外,还有好几辆重型摩托,跟在玛莎拉蒂,摩托车上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猛男。
“什么情况啊?谁的车。”
“不知道哇,从医院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云晖说,“怎么甩都甩不掉。”
池西城不知道车里什么情况,也不敢轻易停车。
刚从医院出来,可不想二进宫。
“避开它,暂时躲一下。”他指挥说。
“躲哪儿啊?”
“你问我,你是赛车手!我是你老板!靠!还问我……”
云晖立马噤声。
池西城心里越发嫌弃,真觉得他的人和谢薄身边那条忠心耿耿又机灵的狗比起来,差远了。
云晖干脆开着车,往他们平时赛车的山路上冲,那条路他比较熟悉,说不定能甩掉。
上了山路,池西城惊呆了:“喂喂喂!你往哪里开啊!”
“没事儿,城哥,这条路我熟,肯定甩掉他们。”
“你往荒无人烟的山路上开,你……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啊。”
“万一对方是来寻仇的,你把我带这儿来,直接帮他们毁尸灭迹好了!”
“那……那怎么办?”
“赶紧掉头!”
“不行啊,不能掉头,后面还跟了摩托呢!”
“我说掉头就掉头。”
云晖只能照做。
这山路极其狭窄,车子掉头,一方向盘根本抡不过来,云晖只能倒车之后重新挪位置,没成想,那辆红色玛莎拉蒂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照着他们横在马路中间的轿车飞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男人在车里疯狂尖叫,就在触碰的刹那间,玛莎拉蒂猛地刹住了车,云晖眼睁睁看着车头距离他的车窗,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血液逆流,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几个摩托车猛男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拉开车门,将池西城和黎渡揪出来,摔在地上。
林以微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玛莎拉蒂。
山口的狂风中,她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踩着尖锐的高跟鞋,冷冷地睨这他们:“玩儿以多欺少这套呢,池西城,你这个垃圾。”
看到,云晖都惊呆了。
妈呀,差点把他逼上绝路,还以为是什么牛逼的赛车手。
没想到是她!
池西城知道林以微是为谢薄来的,他讪讪笑着:“宝珠啊,误会,都是误会。”
“宝珠也是你叫的?”
“对不起冷小姐,真的对不起。”池西城滑跪,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搞你老公了,好不好!再也不敢了!”
上次狗尿奶茶事件,池西城就被林以微给卸了威风,现在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真是怕了她了。
这女人疯起来真能要了他的命。
林以微心头的一把火还热辣辣地烧着,昨天晚上气得失眠了都……
她面上对谢薄没好话,心里却疼他,她能随便欺负,受不了别人动他一根手指头。
池西城跪在她面前苦苦求饶:“我昨天,也没下狠手啊关键……你看他,他把我耳朵都撕开了,我我我……我才是受害者啊冷小姐。”
“骨折了还说没下狠手?”
“这、这么脆吗?”
林以微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尖锐的高跟鞋后跟狠狠戳着他,蹬出了血。
池西城疼得快晕厥了:“救命啊,啊啊啊!好疼啊!”
“你现在知道疼了。”
“我真的错了,我跟他上门赔礼道歉行不行!我承担全部医药费!”
“不需要。”
林以微挪开了高跟鞋,池西城这才松了一口大气,狼狈地坐在地上。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冷声说:“两件事,一,以后看见他绕路走,DS参加的比赛,westfall全都弃赛,别想在赛车上搞什么小动作。谢薄断一根头发,我切你十根手指头。”
“好好好!我有多远滚多远。”
“第二件事,那些背弃DS跳槽到你俱乐部的赛车手,背叛谢薄的那些人,全都辞了,一个别留。”
“好说好说,都是些叛徒,我本来也没打算重用。”
池西城乖乖答应了林以微的条件,她才算作罢。
云晖看他们都离开了,这才像狗一样爬过来,将池西城扶起来:“池……池少,妈的这太气人了,我马上去摇人!”
池西城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摇你妈!以后躲着这号人,靠!老子刚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全被你毁了。”
云晖委屈巴巴地抱着头:“关我什么事啊!”
“我去找谢薄麻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劝我?”
“………”
是夜,谢薄坐在DS俱乐部的吧台边看今年上季度的职业赛表,几个穿夹克衫的男人走了进来,黎渡率先抄起了家伙,还以为是池西城贼心不死又来寻仇。
没成想,竟然是黑啤那几个之前被West挖了墙角的赛车手,一个个垂头丧气走进来,礼貌规矩地对吧台里的男人唤道——
“薄爷。”
“你们又回来啊?”黎渡用扳手指着他们,“不是去W那边吃肉了吗?DS这地方小,留不住你们这一尊尊大佛。”
“薄爷,对不起,我们错了。”
几个男生赶紧低头认错,表示还想重新回来打比赛,希望谢薄能给个机会,薪资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有台车,能打比赛就好。
谢薄和黎渡对视了一眼。
这绝对不是良心发现,显然是让池西城给赶出去了。
“当初走的时候,我提醒过你们。”谢薄放下了手里的比赛清单,冷淡说,“走出了我DS的门,再想回来,就难了。”
“给个机会吧,薄爷,求你了。”
“看在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滚滚滚!”黎渡不惯着他们,“没见过脸皮这么厚还有脸回来的,想攀高枝儿,去啊,这么厉害,去别的俱乐部,我们这儿不要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