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很多酸腐官员，觉得女子为官，有违朝纲，看到萧念织之后，就忍不住念念叨叨。
甚至还有两位胡子都白了的老大人，从萧念织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有意避开了几分，丝毫不加掩饰的怒喝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萧念织能想到，自己上朝之时，很多官员大概率要破大防的。
但是，没想到，还真有入朝多载，依旧学不会圆滑的官员。
该说他们是好还是不好呢？
萧念织觉得，官是皇帝封的，自己身为一介弱女，也没有什么反驳之力吧？
所以，骂她做什么？
她听了还不高兴呢。
而且，晏星玄之前就说了，如果有人欺负她，那就直接莽上去，管他们怎么样呢。
想到有晏星玄撑腰，萧念织也不是愿意受委屈的性子。
所以，对于对于两位老大人的低喝，萧念织无辜且大声的回道：“是陛下封我为官。”
话里未尽的意思自然是：官是陛下封的，你如今这样说，难不成是觉得陛下做的决定不对？
你这是在质疑陛下！
两位原本还愤愤不平，怒目而视的老大人，听了萧念织这话之后，纷纷身形一僵。
大概没想到，被他们瞧不起的女郎君，反应如此敏捷，这么快就反驳了他们。
而且，正扎红心，让他们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什么？
说多了就是质疑陛下，对陛下不满。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他们敢表现出来，敢说吗？
当初，陛下想要封萧念织为官的时候，他们可什么也没说，如今再来表达这些，不免有马后炮，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嫌疑。
两位大人憋到脸红脖子粗，也没想到合适的反驳之言。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萧念织，神情淡然的疾步向前，跟着大流往前走。
两位大人又气又羞，最后恨恨的咳了几声，又被晨间的冷风呛到，难受的好一通咳嗽，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又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不好，他们再不赶紧走，依着他们如今的腿脚，怕是要迟到了！
迟到是会被记录在册，回头陛下心情不好，那肯定是要收拾他们的。
快走！！！
此时两位老大人脑子里就这两个字，再顾不上萧念织那边怎么样。
刚才两位老大人出言，有很多人其实是暗中观察的。
有些单纯就是看热闹，有些则是想暗中观察一下，这位颇有本事的女郎，对于这样的质疑，或是抨击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是憋屈的受着，亦或是直接反驳？
很多人觉得是前者，毕竟萧念织以女子之身，加入到他们中间，很多人下意识的就觉得，对方肯定是会谨小慎微的。
结果，萧念织反驳了。
而且，还是让两位老大人连反驳都不能的那种。
这位女郎，不简单啊！
而这位，如今已经是他们的同僚。
很多围观看热闹的大人，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萧念织如今官阶低，更多的时候，算是一个吉祥物。
这如果真升上去，跟她当同僚……
很多人想到这种可能或者说是未来，已经忍不住按头了。
萧念织倒是没那么多想法，见两个人被怼到不说话了，她继续疾步前行。
她也没走太快，就跟大流保持一致。
不出头，不落后，中庸不引人注意的那种。
萧念织身为七品官员，那肯定是进不了大朝会内殿的。
只能在外殿，该庆幸，如今天不冷。
想到冬日寒风刺骨之时，自己还要站在这里，萧念织忍不住头疼。
所以，体制内的工作，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皇帝还真没注意到，萧念织今日跟着上大朝会了。
今日的大朝会，也没什么大事情，更多的还是细节小事儿。
所以，讨论一下，研究一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饶是如此，萧念织也在殿外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
如今气温还没到冻人的时候，所以说冷吧，也还没那么严重。
但是，冷风吹着脸有些不太舒服。
而且，人还不能随便乱动，哪怕听不到内殿在说什么，也要假装在认真听讲的样子。
不然的话，内侍小太监就会随时记录。
萧念织仿着身边几位大人的样子，微微垂头，眉眼也低垂。
至于是在听，还是在打盹，那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就该拿出，读书时候的那种本事。
哪怕被老师罚站，但是……还是心大且稳定的能睡着。
萧念织暂时没这个功夫，只能是走走神，溜溜号。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了，陛下似乎又被谁提醒了，想到萧念织，又召了她进内殿。
这是皇帝第一次看到萧念织，从前就是听说过，知道对应的各种消息。
但是人长什么样，最多就是听全德回来说：容色艳丽，颇为出挑。
皇帝也算是见惯了美人的，他心道：乡野农女，能出挑到什么程度呢？
今日一见……
嗯，陛下想回手啪啪给自己两下。
所以，他错过了什么？
灵气又有本事的美人！！！
皇帝这个人，没太多弱点，唯有一点，那就是好美人。
之前贵妃得宠多年，自然是因为容色姝丽，又温柔小意会哄人嘛。
再加上那个时候贵妃家世不显，皇帝觉得多宠着点也没什么威胁。
哪成想，后来变成那样！
不能想这个，想到他又想回手打自己了。
皇帝的后宫美人确实不少，但是萧念织这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感觉跟从前见过的美人，都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
皇帝也说不清楚。
但是，他得承认，初见确实惊艳。
只不过，也仅限于此。
毕竟，皇帝虽然好美色，却不会直接到了昏头的地步。
他还记得，这是小十六的心上人。
当然，哪怕不是小十六的心上人，陛下也没有强娶豪夺的爱好。
平复完心思之后，陛下这才正了正神色，简单问询了一番。
大概就是问萧念织是不是适应？
跟同僚相处的如何？
工作程度还能接受吗？
就是日常关心，萧念织一一作答。
陛下听完，知道萧念织过得不错，便放心的点点头。
既然已经召进来了，陛下也没打发人走，而是让萧念织在一边听着，他跟其他官员商议朝事。
虽然说这些事情，很多低阶小官没必要知道。
但是，只是没必要，不是不能知道。
所以，听听也无妨。
正好还可以适应一下朝中的气氛。
然后，萧念织又在太极殿站了接近一个时辰。
一直到全德示意大家可以散朝了，萧念织这才不动声色的挪动自己站到僵硬的双腿，跟着其他官员往外走去。
议事的一众官员里，有工部尚书宋大人。
对方有两次没控制住，看向了萧念织的方向。
宋尚书如今还气着呢。
陛下怎么就把人安排进上林苑了呢？
他工部不香吗？
虽然宋大人一开始确实也排斥女子进入工部，但是真正安排到别处了，他又开始难受上火。
最近饭吃不好，人都消减了。
可惜，陛下如今对于宋家厌了，他们行事得格外的小心。
高位之上，除了宋尚书已经找不到其他人。
独木难支，宋尚书如今劳神费心的，也救不回来宋氏一族的颓势。
所以，萧念织的事情，他虽然难受，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如今见到了，不免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儿，所以转过头看了两眼。
萧念织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倒是没抬头。
没办法……
一起行走的，都比她官大。
人家只是看看你，又没出言怼你，她也不好出声说什么。
所以，就微垂着头往前走吧。
一众大人的目光，或是隐讳，或是光明正大的看向了萧念织。
但是，也就是看看，谁也没多说话。
待到了宫门口，上了马车，萧念织这才按了按自己僵硬的小腿肚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算是结束了！！！
相比昨日的咸鱼，今天这班上得……
哎，不提也罢！
下朝之后，萧念织也不能回萧府，今天还没到下值时间呢，她还得回衙门那边点个卯。
回去的时候，常山特意从萧府绕路。
然后在门口稍做停留，接过了秦婶子安排的一应食材，接着又加快了速度回衙门。
常山将食盒放好之后，手上赶车的动作没停，同时轻声说道：“秦叔说，萧司业今日也去上朝了，原本还想等着大人一起，但是后来发现大人被陛下召见，便回书院了，萧司业说，如果受了委屈，别憋着，要跟他说。”
听了这话，萧念织想，大概率是今日那两位白胡子老大人怼她的事情，被大伯知道了，生怕她官阶低微不敢反驳，再受了气。
萧念织并没有觉得受了委屈，也不想大伯担心，想着午休的时候，让常山出去买份姜饼，趁热送到书院那边，给大伯和二哥改善一下伙食，顺便说一下自己没受欺负的事情。
回去之后，常山先去生炉子烧水，萧念织抽出昨天丛向武交上来的文书，准备审核一下，提交上去。
结果，文书还没翻开呢，丛向武就进来了。
萧念织以为，对方又是来提交什么文书的。
结果，对方过来，只是报备一下，他跟徐年准备去东部苑场，进行冬菜的大批量种植了。
萧念织之前去的，只是京苑，算是苑场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时候，这边是用来基础的育种尝试之类的。
大批量的种植苑场，地方特别大。
嘉蔬署的苑场是从京城往东扩很远的一片地方。
至于其他几署，也都分为不同的方向。
苑场最远的扩张，甚至直接出了京城地界了！
丛向武和徐年需要外出，得提前跟她这个上司打招呼，同时安排一应车马，还有自己审批的文书之类的。
这样，两个人往返不需要自己掏钱，到了苑场那边，还能跟着末流小官和长工他们一起吃大锅饭。
说白了，就是公费出差的凭证，得有！
二更在19点

第372章 石板烤肉
萧念织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此番出差大概需要忙的事情之后，便痛快的给盖了戳。
当然，只萧念织盖戳还不好用，还需要层层上交。
一直到监正大人那里，对方盖了，这凭证才算是有效的。
萧念织盖完之后，又提前上去。
一应手续处理好之后，丛向武和徐年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路上需要的时间久，如果马车快行的话，可能两天就到目的地了。
如果慢的话，三四天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不敢多耽误时间，生怕耽误了后续的种植，两个人很快收拾着东西出发了。
衙门这边有自己的公家马车，当然了看起来相对简陋一些，但是胜在不需要自己花钱还好用。
两个人带着东西，乘着马车，很快出发。
这会儿正好是中午，一应官员都休息去吃午饭了。
陈大人昨日在萧念织这里蹭了一顿不错的，今日又准备过来尝尝。
萧念织今天还真准备了不错的美食。
石板烤肉。
这个锅具还是之前烧玻璃那会儿，让晏星玄帮着准备的。
这个锅其实并不是完全平底的，稍稍带着一点弧度，炒菜的时候，只要不是带汤汁的，其实也能直接炒。
像是石板炒饭之类的，那就更方便了。
肉类还有蔬菜，秦婶子昨天晚上就已经给准备好了，如今萧念织拿出来，就能直接烤来吃。
水壶里的水烧好之后，萧念织简单的泡了两片鲜柠檬，然后就开始准备一应食材。
当然，烤肉，一个吃的是火候，一个吃的是蘸料。
所以，萧念织先调的蘸料。
料好吃了，烤肉就已经好吃了一半！
陈着今日没外出吃饭，他掐着时间，慢悠悠的转了过来，发现常山不在门口附近守着，就不由猜测，这大概率也是进去蹭饭了！
有常山打底，陈着这心里就没那么忐忑了。
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跟萧念织说，要不以后我的餐费给你吧。
而且细算下来，估计也需要不少钱。
所以，他准备馋的时候，带着东西上门来蹭点。
他当然不好意思白吃，昨天是突发情况，没办法。
今天陈着准备了水汁丰沛的梨子，还有他觉得味道不错的牛舌饼。
梨子数量不算多，一共六枚，但是胜在个头大，汁水好，口感脆还甜。
毕竟在上林苑上值，这点种植的本事还是有的。
自家院里结的，产量不错，他挑好的拿了过来。
牛舌饼用料扎实，味道也好，反正陈着吃过几家，就属这家最对他胃口，所以他挑了这个。
晃悠着来到萧念织门口的时候，香味儿已经顺着风慢慢的飘了出来，但是因为风冷，所以那些香味儿很快就消散在风里。
陈着一闻……
肉味儿啊！
昨日就是吃的肉，当然菜也有，但是他喜欢吃肉。
今天又吃！
想想就很快乐。
再一看自己手里的这点礼物，总觉得有些小气了。
陈着也不知道，萧念织喜欢吃什么，要不回头旁敲侧击一下，照着对方的喜好买？
思考间，陈着已经走到门口，把头往里一探。
然后，就跟萧念织的目光对上了。
对方不请自来，萧念织也不好直接赶人，所以先是客气的点头，然后才出声询问：“陈大人要一起吃吗？”
陈着的本意就是这个，如今被问起来，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常山看不过眼，起身过去之后，低声说道：“想吃就得自己动手。”
说话间指了指今天吃饭的工具……
石板锅。
看起来很怪。
再看一眼。
还是很怪。
陈着没控制住，眼睛在锅上面看了很久，又反应了一会儿常山说的话，然后点点头：“哎，要怎么干？”
他是真不知道，所以虚心请教。
常山也不惯着他，虽然说陈着拿着东西上门，但是蹭饭就是蹭饭啊，又没付餐费，不使唤一下，怎么能行呢？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样动手，萧念织和常山刚才就是自己吃自己烤。
如今多一个人，石板锅看起来有些显小。
不过，各分一块，其实也能做到。
听了常山的解释之后，陈着对于这种吃法，就更好奇了！
常山及时分了他筷子和盘子，示意他想吃，可以现在就烤，如今火候刚好。
至于怎么样看熟了没有……
这个，有经验看经验。
没经验，就请教别人呗。
“像是这种薄片肉，变色之后，数个十二息到十五息左右就可以，想嫩一点就数十息，老一点的就数十五息。”
“菜类缩水变软就很好吃了。”
“根茎类的，自己扎一下，能扎透就是熟了。”
常山的解释十分接地气，陈着听明白就开始上手尝试了。
常山递给他的一是盘兔肉。
被腌制入味儿，又粉嫩诱人的兔肉啊！
陈着口水都要控制不住了，忙夹了一筷子，记着常山教他的重点，时不时的还瞄一下身边两个人怎么样烤。
萧念织这会儿正在烤腌好的梅肉。
看着它经高温与时间，由生到熟，慢慢变色，一点一点变成可口的样子，萧念织麻利的夹起来，然后往碗里的蘸上一滚，接着往嘴里一送。
烤的火候控制的不错。
梅肉只有少许的脂肪，可太适合拿来烤肉了！
刚刚好的油脂，正好可以让它不至于烤焦，烤糊，再影响了口感。
最后油脂部分被烤至融化，慢慢的融入到了软嫩可口的瘦肉中间，让这块肉变得嫩滑可口起来。
猪身上的这些肉，萧念织还是很喜欢吃这一块的。
当然，五花也可以，只不过这个不能多吃，吃多了腻得难受。
不过常山显然十分喜欢，之前烤的不算是太好，吃起来油腻。
但是被萧念织指导了一下，更改了烤的时间，让五花肉烤至焦香冒油，然后再夹起来，蘸料里滚一圈，再拿菜叶子一裹一送。
只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常山也吃得十分满足，甚至心里琢磨起了今天回衙门的时候，萧念织跟他说的话。
衙门这边地处京城，冬日虽然不可避免的冷，但是屋子里有炉子，其实温度也还可以。
如此温度，只简单办公，放一圈冷冰冰的办公物品，委实有些浪费了。
所以，萧念织想在房间里，简单的种点，生长周期短一些的青菜。
这样吃烤肉，或是吃火锅的时候，还能顺便丰富一下食材！

萧念织也不是随便跟常山念叨的。
晏星玄不在身边，暂时没其他人可以用，所以萧念织说给常山听，是想让对方有时间的时候，帮着自己准备一点花盆。
其实花盆不算是特别适用，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如果可以，找点木工，打点方形的盒子，会将空间利用的更为合理起来。
如果再来一个空间合适的木头架子，那么空间利用率又会被提升上来！
常山听完就心动了，只不过回来就在忙，倒是没细想。
如今一想……
好的，今天晚上就去想办法沟通匠人。
他要尽可能快的把这些工具准备出来，然后购买种子！
三个人吃了一顿美滋滋的石板烤肉，其他人回来的时候，也隐约的闻到一点香味儿。
如今天冷了，香味儿在风里散的太快了，所以各位大人回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一点残留的味道，不算浓郁。
很多鼻子不算灵敏的人，都不太能闻到。
余大人跟周大人倒是闻到了，但是两个人依旧不好意思过来打扰。
只不过，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知道……
陈着这小子，已经蹭了两天饭了！
这这这！
怎么就让小子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两位大人原本就是在一起办公，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琢磨起了，明日他们也去蹭饭的可能性。
但是，还有一点需要考虑。
因为身边带着一个侍卫，所以，萧念织的食材可能都是带了至少两个人的量。
所以，哪怕是三个人吃，也能勉强吃饱。
但是，如果再加两个人进去……
大家也就能尝个味道了。
要不今天晚上下值的时候，试探一下萧念织明日吃什么，他们自带食材上门还不行吗？
两位大人的脸皮还没那么厚，想通之后，怎么想怎么不好意思，最后这件事情，暂时被搁置下来。
吃过饭，有常山收拾，陈着不好意思，还帮着忙前忙后，然后还跟着蹭了两片新鲜的柠檬，并一大壶的热水。
今天下午的茶水也有了。
柠檬虽然酸，但是鲜柠檬泡水这味道还不错。
如果再加点晒好的花茶什么的，就感觉更美妙了。
两个下属不在，萧念织下午直接摸鱼。
当然，她也不是全然都在那里闲着发呆。
先是看了一会儿书，怎么样种青菜，怎么样对病虫害进行预防和救治……
既然想种菜，那知识储备就得到位，不然临时抱佛脚的话……
万一，没抱好，菜全没了，岂不是白折腾了？
看了大半天的书，还顺手记了一下笔记。
萧念织记录的仔细，这样之后直接整理成册就好，不需要再另外誊抄。
看了小半天的书之后，又利用下值之前的这点剩余时间，简单的对她如今的办公室进行了一个规划。
地方不大，但是只要合理利用，都是有空间的。
她还在自己住的小公寓的阳台上种过菜呢！
如今这么大的空间，不比那小阳台好吗？
等到下值的时候，空间规划也做的差不多了。
整理了一下东西，萧念织便带着常山去坐马车。
路上碰到余大人跟周大人，萧念织总觉得，这两个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隐约的透着一点心虚。
他们干了啥？
心虚啥啊？
要真论起来，萧念织才要心虚呢。
毕竟，她今天划了一下午的水呢！
两个人只瞄了几眼，便收回目光，一切如常。
萧念织没看明白，而且对方也没吱声，她想了想也就没多问。
万一是自己看错了呢？
那岂不是乌龙一场，大家都尴尬。
萧念织很快带着常山往城外的方向去。
今天早上离府的时候，她跟秦婶子他们说了一下，今天晚上不回府，要去城外看于姑姑。
师徒俩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萧念织还挺想她的。
昨天是要准备今天的大朝会没办法，但是明天不需要她上朝，稍稍提前一点时间起床也受得住。
去的路上，萧念织还让常山买了些点心零食之类的。
常山……
嗯，他顺手买了六包菜种子。
每一包都特别量大。
萧念织看到，都要忍不住吐槽：他们其实没那么多空间可以利用啊！
不过，如果生长周期短的话，他们还可以循环往复的种。
这么一想，六包……
可能还不够！
马车晃晃悠悠的，等到天黑，这才到了于姑姑的庄子。
于姑姑之前几乎每天都去京苑那边找萧念织。
只不过后来天冷了，萧念织日常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去苑场。
所以，于姑姑也就懒得折腾了。
不想打扰萧念织日常上值，于姑姑也没进城找人。
不过，于姑姑是真的想小徒弟，当然更想小徒弟的美食。
所以，这两天她已经在收拾着，准备哪天天气好，直接回城。
不好去衙门找人，去萧府总行吧？
结果，她还没出发，萧念织先过来了。
听青杏说大姑娘过来了，正在翻话本的于姑姑忙站了起来，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就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到萧念织站在院子里。
一段时间不见，小姑娘似乎长高了一些，也胖了点。
于姑姑看完之后，眼睛有些酸，快走几步过去，然后就被萧念织抱住了。
萧念织表达感情的方式，十分大胆。
于姑姑被抱住之后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觉得其实也还不错，又抬起自己原本不知所措的手，拍了拍萧念织的后背：“想想。”
萧念织抱了一会儿，才把人松开，声音软软的唤道：“姑姑。”
小姑娘撒娇似的语调，让于姑姑忍不住想着：就这一声姑姑叫完，她恨不得把家底都给出去！
想到家底，于姑姑又反应过来。
这两天准备着要去见萧念织，她还真准备了不少礼物。
其中吃食也有，如今人过来了，不需要带过去，于姑姑迫不及待的带着萧念织去看：“快快快，想想来看看，有八珍糕，还有粟糕……”
萧念织乖巧的由着于姑姑牵着她，看过了美食之后，又去看首饰，衣裳……
于姑姑准备的礼物，目测能装下小半辆马车！
二更在19点

看过了一应的礼物之后，萧念织嘴里没停，手上也没闲着。
于姑姑是一块接着一块糕点的往她手里塞。
萧念织寻了一个没净手的理由，结果青杏直接上门来帮着洗手。
如此热情，萧念织实在拒绝不了，这边又没别的什么人，索性就这么一边走一边吃。
看过了大概之后，于姑姑这才带着几分期待的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生怕萧念织觉得没有现成的食材，没办法想到对应的美食，于姑姑还把萧念织带去了厨房。
厨娘郭嫂子一看萧念织过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姑娘过来的好啊，虽然她不见得能吃到，但是闻着味道都高兴！
萧念织也没想好吃什么，所以师徒二人在厨房转了一圈。
于姑姑还跟萧念织说起书院那边的事情：“你去烧玻璃那段时间，我听说还有学子瘦了的，还有馋哭了的。”
“从前，还有很多学子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明明不凶的啊，但是就这那样，我也没办法。结果你不在，他们胆子也大起来，还敢来找我问问你的行程，哎哟，他们这一问，我都馋了。”
于姑姑打趣的说起这些，萧念织在一边听着，忍不住的笑。
转了一圈，因为天冷，这边的食材备的还挺多的。
萧念织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跟于姑姑说道：“姑姑，要不咱们做点小吃吧？”
于姑姑是不介意吃什么，反正好吃就行，所以很快点头：“听你的。”
萧念织先去了换了衣裳，然后才重新回到厨房这边。
秋天刚收获上来的红薯，虽然说如今的品种，口感并不算是特别好。
但是，切成小块，调个味儿，再烤一下，吃起来也很不错。
郭嫂子一听，切红薯啊，这活她熟。
厨房里还有现成的鸡翅，萧念织还带了新鲜的柠檬。
柠檬烤翅也不错，烤窖正好充分利用起来。
新鲜的牛乳，原本是郭嫂子准备蒸馒头用的，萧念织取了一部分，准备再炸个牛奶。
今天晚上，主打的就是一个热量炸弹，不管体重死活。
反正，萧念织如今还在长身体，吃多一点也没太多关系，只要不过分，之后慢慢调整，还会瘦回来的。
现下，她的首要任务就是……
再长些个头！
于姑姑属于只要不过分，就不至于吃太胖的那种。
所以，师徒二人一拍即合，马上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