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多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蒋意歌喘着气,声音都是抖的,“跟你差不多。”
其实她根本没喝醉,清醒得很。
但喝醉了是最好的借口。
她知道薄诏是喝醉了,想跟着一起醉,不管那么多。
薄诏听到她的话,勾了勾唇,没想到她喝醉了是这样的,还挺可爱。
他没有解释自己是清醒的,唇凑过去,再次吻上了她。
蒋意歌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到了墙。
维修中的男洗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就挤在门边。
蒋意歌没想到自己和薄诏接吻会是在男厕所。
陌生、刺激。
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映在墙上,不知道哪里在漏水,一直有断断续续的水声传来。
但在蒋意歌耳中不如他们的呼吸声、接吻声大,也不如她的心跳声大。
她的手在他们之间,抵着他的身体。
其实也不是抵着,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这么抵在他的身前,时不时揪住他的衣服。
薄诏感觉到,拉着她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蒋意歌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因此离得更近,完全贴在了一起。蒋意歌被挤得有点喘不过气,却一点不想推开他。
门外有交谈声传来。薄诏在她腰间的手探过去,锁了门。
蒋意歌慢了几秒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还是男人。她怕人进来,紧张地推了推薄诏,“有人。”
“锁了。”薄诏亲了亲她的嘴角,又吻上了她的唇。
门外是两个喝多了的男人,包间的洗手间有人,就出来放水。
其中一个拧了下洗手间的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又不死心地拧了两下,试图打开。
洗手间内。
因为是男厕所,蒋意歌即使知道门锁了打不开,还是有点不安。
而且她的半边身体贴在门上,外面试图开门,带出的动静都震到她了。
薄诏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门外,另一个男人说:“都写了维修了。算了,换一个。”
想开门的男人不满地踢了门一脚才走。
这一脚震得里面的蒋意歌差点站不住。
和薄诏在男厕所里接吻,外面还有人,太刺激了。
光是想想,就够她颅内/高/潮了。
薄诏和蒋意歌两边的朋友都发现他们离开得有点久。
蒋意歌的朋友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传来蒋意歌的声音。
“喂?”
朋友觉得蒋意歌的声音有点奇怪,关心地问:“意歌,你怎么出去透气透了那么久?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啊?要不要去找你。”
蒋意歌:“不用。我刚正好遇到薄诏了。”
朋友:“……你们吵架了?”
蒋意歌“嗯”了一声,说:“我先回去了,你们玩。”
朋友想了想,是挺糟心的,“行,那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薄诏那边的人打电话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两人大吵一架,然后各自走了。
蒋意歌和薄诏走是走了,但是蒋意歌那辆车是空的。她坐了薄诏的车。
因为薄诏问她,去不去他那里。
他们进电梯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司机等在了那里。
薄诏一路揽着她,挡住了她的脸。
此刻,蒋意歌正坐在薄诏的车里。
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不过两人什么都没做。蒋意歌倚在薄诏的怀里,闭着眼睛装醉。
临走的时候,薄诏问服务生拿了几个套。
这种地方,这种东西是标配。
都说男人的三分的酒意能演成七八分的醉,蒋意歌觉得自己也差不多。
借着喝醉酒,什么事都能做。
反正是一起酒后/乱/性。
薄诏看着怀里的蒋意歌。
她的嘴唇红得过分,还破了一点皮,头发也是乱的,正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看着也不清冷了,身上像是有什么被破坏了,出自他手。
隐隐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刺激着更深的欲/望。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了眼睛,看向车窗外。
他借着“喝醉”提出来让她跟他走,没想到她会答应。
原来她喝醉了这么好说话。
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趁人之危。
车里很安静,蒋意歌和薄诏各怀心思。
十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薄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蒋意歌。”
“嗯?”毕竟也是真的喝了酒,蒋意歌倚在薄诏的怀里,差点真的睡着了。
隔了两秒后,薄诏说:“到了。”
蒋意歌直起身体。
薄诏看着她下了车。
下车后,蒋意歌回身看了眼薄诏,发现薄诏在看她。她移开了视线。
薄诏搂住了她,“上去?”
“嗯。”蒋意歌的心跳有点快。
好在薄诏喝多了,不然说不定会发现她是清醒的。
薄诏住的是大平层,地段非常好,周围一点遮挡视线的建筑物都没有。
出电梯进门后,蒋意歌有种新鲜和紧张感。
这是他的地方。
从订婚到结婚,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来他的地方。
她刚看两眼,就被薄诏抵到墙边,低头吻了下来。
对薄诏来说,在自己的地方就更加肆无忌惮,压抑下去的欲/望在这里像是得到了一把稻草,瞬间烧得更旺。
那种昏昏沉沉、像是醉酒的感觉又来了,蒋意歌的身上出了一层汗。
在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薄诏松开了她,亲她的侧脸。
她倚着墙,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
呼吸被他的亲吻掌控。
他的吻落到了她的颈项上。她整个人颤了颤。
紧绷之后是短暂的清醒,她忽然想到晚上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还是觉得膈应。
她偏了偏脑袋,不让他亲。
薄诏亲到了她的头发上,抬头看她。
蒋意歌:“香水味不好闻。”
她只有借着这种机会才能说出真心话。
薄诏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香水味应该是他晚上沾上的。
他看了看蒋意歌。
鼻子这么灵的么?
“那怎么办?”他问,“脱了?”
脱了哪里够。必须要洗干净。
蒋意歌:“去洗澡。”
薄诏:“一起?”
把人带进浴室,他就不可能再放她出来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
蒋意歌点了点头。
薄诏呼吸一沉,半搂半抱把人往里带,直接去了主卧的浴室。
淋浴间放着水,热气蔓延开。亲吻中,衣服已经散开大半。
薄诏突然想到什么,捏住了蒋意歌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我是谁?”
“薄诏。”蒋意歌平日里冷淡的声音现在软得不行。
她被亲得眼中泛着水光,眼神迷离,跟喝醉酒了没两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薄诏勾了勾唇,奖励似的亲了她一下。
认识就行。
蒋意歌不知道薄诏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
她看着薄诏,问:“那我是谁?”
她很怕从他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怕他把她当成别的女人。
薄诏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了。
喝醉酒了忘记自己是谁了么?
见薄诏没有马上回答,蒋意歌的心提了起来,又马上落下,整个人都冷了几分。
这时,薄诏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是养不熟的狼崽。”
蒋意歌:“……”
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大哥大嫂的番外不知不觉写了好多,还有1~2章结束。
淋浴间的水还在放着, 薄诏把着蒋意歌的腰, 眼底很深。
他还有点犹豫, 但手上一点没松。就是这么矛盾。
就像从上车到进门,他有很多次机会放她走、让司机送她回去,但是他都没有。因为他不想放她走。
就算她这一刻清醒过来想走, 他也不一定会放她。
他只是要把趁人之危伪装成你情我愿。这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十足的资本做派。
而蒋意歌听到自己的名字,觉得足够了。
至少薄诏这一刻叫的是她的名字。
她踮起脚, 吻上他的喉结, 舌尖轻轻挑了一下。
湿热微痒, 让用无情冰冷的钢筋混凝土和金钱富贵铸就的摩天大厦从最底下的开始崩塌。
薄诏再也无法思考。
本来就是合法的关系。
花洒里的热水兜头浇了下来, 带起身体的一阵颤栗。
眼前都是氤氲模糊的,蒋意歌有点看不清薄诏的脸。
这样也好, 在水汽的遮掩下可以尽情放纵。
薄诏耐着性子, 一点点与她熟悉。他怀里的蒋意歌咬着唇,被水淋得睁不开眼睛, 脸上早就不见往日的清冷,身上的冰冷像是都被搅化了。
他只有一只手得空, 还得扶着她,就低头吻掉了她脸上的水。
蒋意歌睁开眼睛, 看到薄诏轮廓英挺的脸, 和平时很不一样。
这是她梦里的人。
一滴水顺着他的下颌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这滴水烫到了, 心里一动, “阿诏哥哥。”
她这一声喊得很轻,还混着花洒的声音,薄诏没有听清,只听到“哥哥”两个字。
“什么?”薄诏另一只手上没停,试探后陷了进去。
身心跟着同时紧绷,蒋意歌清醒了几分,随口找了个解释:“不要哥哥。”
薄诏忽然想到之夜,她喝多了,睡着的时候喃喃自语,也在叫着什么哥哥,不知道是她以前的哪位蓝颜知己。
他没好气地问:“这么喜欢管男人叫哥哥?”
蒋意歌被问得一懵,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她来得及多想,薄诏的手上重了几分,她的思绪就涣散了。
过了一会儿,蒋意歌的脑袋靠在薄诏的肩头,被他抱了出去。
她被放在了他的床上。
都是他的气息。
这让她的心跳变得更快。
蒋意歌半睁着眼睛看着薄诏。他的肩膀很宽,把她的视线完全遮挡,肩头还带着被她刚才抓出的痕迹。
他是薄诏,是她迫不及待满怀爱意接纳的人。
薄诏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的指关节轻轻刮着蒋意歌的脸。
蒋意歌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了下来,都这样了。
薄诏的手来到靠近她下颌的位置,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脸,说:“叫阿诏哥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就是想到了很膈应。
恍然间,蒋意歌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但又不像。
薄诏把这一刻的安静当成了她不愿意,微微皱眉,“到我这里就不愿意了。”
小时候不是这样叫他的?
他居高临下,强势地捏着她的脸,犹如主宰她的神。
什么叫到他这里就不愿意了。还有哪里。
蒋意歌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他是真的喝太多了。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蒋意歌闭上眼睛,用手臂压在了眼睛上,犹豫两下,叫了声:“阿诏哥哥。”
她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当着他的面叫出口了。
第一声她还有点不敢,就像当贼的第一次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紧张、心虚,害怕被发现。
因为带着克制,蒋意歌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清冷。但在薄诏听来,这是靡靡之音。
不满的情绪顷刻消散,清醒也跟着消散了,只剩下本能,想要占有。
渐渐地,沉沦的蒋意歌忘了什么是克制,变得肆无忌惮:“阿诏哥哥。”
“阿诏哥哥。”
“阿诏哥哥……”
声音到后面变了调,伴着急促的呼吸。
今晚蒋意歌带着一堆男爱豆遇上薄诏带着他的新欢,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的消息在这个夜里传得很快。
吃瓜、看戏、凑热闹,什么样的人都有。
而八卦中心的两人正在一张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
按季节来说,现在已经是初秋了,但是北城仍然很热。
房间里的空调开到很低,还是汗流不止。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蒋意歌就醒了。
房间里一片凌乱,床边的地上好几个包装。
他们闹到很晚才结束,她虽然很累,但后来也没有熟睡。
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薄诏。
他还在睡,下颌的线条冷硬。
蒋意歌知道这一晚是酒后/乱/性。就算再醉,第二天也该酒醒了。
醒了就该面对了。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主要是怕。明知道是喝醉了酒放纵,她还是怕从薄诏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也怕自己演不好。
她已经做出了最佳的判断,那就是提前离开。
蒋意歌轻手轻脚地起身下了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后拿了手机离开。
这个点路上车和人都很少。她直接打车回了家。
回到家,蒋意歌去浴室洗澡。
衣服脱下,她的身上都是痕迹,可见昨晚是什么样。重灾区在她的胸前,薄诏的鼻梁、下颌就那么一遍遍地蹭过,陷在里面。
不能再想。
蒋意歌红着脸洗了个澡,然后给艾琳留言把上午的工作推迟,睡了个回笼觉。
她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后浑身发酸的感觉比之前更明显。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几条留言。
有艾琳的,有她朋友的,还有她母亲的。
就是没有薄诏的。
她不该有期待的。
蒋母发消息来是因为听到了昨晚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
蒋意歌没有回。
她回了几条艾琳的消息,然后回复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是担心她昨晚和薄诏“吵架”。
蒋意歌回复:没事。
她想过把和薄诏的计划告诉朋友,但是人多就容易传开,还是不能有差错。而且她和薄诏实际上也没多好。
薄诏这边一个上午心情都不怎么好。
他早上醒来,见身边是空的,一丝余温都没有,起来找了一圈才确定蒋意歌是跑了。
她居然跑了,一副发现酒后/乱/性,不想负责的样子。
是她会做的事,薄诏快气死了。
他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
算了,随她吧。
就这样,薄诏和蒋意歌没有联系。
但这不妨碍他们的合作。
合作还在继续,他们一个有空就和朋友玩到很晚,一个去一些酒局就带着他的“新欢”。
那晚“吵完架”基本大家都信了,蒋意歌点男人的次数变少了。
天天那么多男人围着献殷勤、争风吃醋也很烦。
唱跳变魔术她都看腻了,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油。
那晚之后,薄诏再次带着那个小演员出去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他想到了蒋意歌一脸嫌弃地说不好闻的样子。她喝醉酒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话也多。
接着,他又想到她大清早跑了。
旁边的女人感受到薄诏周身忽然冷了下来。
薄诏:“以后不要用这个香水了。”
“薄先生不喜欢这个味道?那我换一个。”
薄诏:“都别用了。”
“好的薄先生。”
薄诏和蒋意歌这么演了几场,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都在看热闹,两家的长辈各自找了他们。
蒋意歌的哥哥姐姐没少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不过蒋意歌一句都没听进去,蒋父蒋母拿她也没办法。
薄松倒是没说薄诏什么,只说和蒋家的关系不能闹僵。
薄诏说:“我有数。”
他知道在他们父亲的眼里,这种关系是婚姻的正常状态,就像他和他们的母亲当年那样。
这些看热闹的人差不多都相信薄诏和蒋意歌闹翻了,但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观众却是不一定相信的。
关系归关系,利益归利益。
生意场上利益至上。他们那个圈子夫妻两人关系不合,两家关系紧密的也多的是。
所以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们还有后招。
薄诏截了蒋意歌的一个项目。
“蒋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下次有机会在合作。”对方的负责人陪着笑。
蒋意歌看了眼闲适地坐在一旁的薄诏。
薄诏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看了过来,“我们各凭本事,蒋总有什么不满的?想我让让你?”
蒋意歌冷笑:“不需要。”
“……”负责人当然知道他们两个是夫妻,也知道两人闹翻了。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
薄诏看向负责人,“让我们自己聊聊?”
负责人巴不得离开,“那薄总和蒋总慢慢聊。”
这两尊大佛他们是一个都惹不起。
薄诏对助理小林说:“你也先出去。”
小林:“好的薄总。”
蒋意歌顿了一下,对艾琳说:“你也出去吧。”
艾琳点点头。
小林和艾琳离开了会议室,还替他们关上了门,站在离门口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守着。
他们作为薄诏和蒋意歌最信任的人之一,是知道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的,也知道他们的合作计划。
可是艾琳总觉得薄总和蒋总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她们蒋总最近也不太对劲。
因为工作关系,艾琳和小林熟了不少。
她小声问:“你说,蒋总和薄总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小林:“不知道。”
“……”艾琳就知道不该跟他多说,一板一眼的。
这时,小林说了句:“有可能。”
他们薄总最近心情确实不怎么好,那些高层每次见他都战战兢兢的。
果然是这样。
艾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虽然也没有太好。
老板的事她也不能多探究,她转移了话题,小声问小林:“你们薄总那么吓人,你是怎么在他身边工作那么久的。”
她到现在见到薄总还会紧张。
小林看了她一眼,想说,你们蒋总才吓人。
真的吓人。
他至今都记得她发火的声音。
会议室里只剩下薄诏和蒋意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气氛凝滞。
这是薄诏那晚之后第一次见到蒋意歌。他们中间一点联系都没有,偶尔需要联系都是通过助理。
今天见到蒋意歌,她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至于薄诏觉得自己只要主动一点就像是想让她负责似的。
他刚才那句“想让我让让你”确实很阴阳怪气,带了他的私人情绪。
“蒋总是打算当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薄诏先开了口。
提到那晚,蒋意歌的心提了起来。
接着,她听到薄诏说:“那晚我喝多了。”
他果然会这样说。
蒋意歌垂了垂眼睛,“我也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她冷淡的“不用放在心上”几个字把薄诏气得不轻。
会议室里陷入安静。
“都喝多了”给了那晚一个最好的解释。
失落的蒋意歌转身准备离开。
倏地,她的手腕一紧。
她被拽得转了个身,面向了薄诏。熟悉的气息让她立刻想到了那晚。
薄诏是不想让她走的,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人。
看着她这张清冷淡漠的脸,他想到的是她在他怀里乖顺地叫着他“阿诏哥哥”的样子,反差太大了。
他顿时有点没脾气了。
跟她这种人能生什么气。
蒋意歌不知道他拉住自己做什么,“你——”
不想听到她说出什么能气死人的话,薄诏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蒋意歌的身体颤了一下,本能地想要贴近。
这可是人家的会议室。不久前这里还坐满了人。
她推了推他。
薄诏感受到她的抵抗,刚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贴着蒋意歌的唇说:“蒋总,那晚我是喝多了,但我还记得。”
说着,他的一只手来到她的后腰,隔着衣服照着她后腰弧度最深的地方轻轻摩挲。
在那晚,他就发现了她的这个敏/感/点。
蒋意歌今天穿的是件光面的丝质衬衫,非常顺滑,也非常的薄。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薄诏手上的温度。后腰的酥麻顺着脊椎蔓延,力气像是被抽走,她倚进他的怀里。
薄诏勾了勾唇,再次吻住了她。
蒋意歌对他毫无招架之力,坠入其中。
感觉到她的回应,薄诏亲了亲她的嘴角,“看来蒋总也还记得。”
蒋意歌不愿被他看出来心思,说:“记得你还不错。”
她不再说得出话,被推得后退了几步,抵到了会议桌。
薄诏把她一提,她坐了上去。她刚才还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开会。
她被亲得身体往后仰,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身后撑在桌子上。及膝的裙子随着她坐下往上滑,露出一截大腿。她的腿就贴着黑色的西裤。
皮肤在深色的衬托下像冰一样,又冷又白。薄诏看得眼热。
但这毕竟是别人公司的会议室,门也没锁,他没有乱来。
他把她翻上去的裙摆往下扯了扯,声音低哑:“既然还不错,那晚上再来?”
蒋意歌:“行。”
艾琳和小林还在外面守着。他们离门比较远,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有人走过问他俩怎么在外面,艾琳说她们蒋总和薄总在里面有事要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两人在里面吵架。其他人很理解。
过了快二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蒋意歌先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失。虽然出来之前收拾了一下,但她还是怕被看出端倪,就表现得更加沉冷。
艾琳站直身体,“蒋总。”
蒋意歌:“走。”
她们走后,薄诏才从会议室里出来,对助理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蒋意歌走的时候冷得吓人的表情和红着的脸。
于是,到中午消息就传开了,薄诏抢了蒋意歌的项目,两人在会议室里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蒋意歌走的时候脸都气红了。
蒋意歌一个下午都在想在会议室里和薄诏的吻。
薄诏大概对那一晚是有感觉的,享受那种肉/体关系。
她也是喜欢的,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的占有。
她本来和他只有一层法律上的婚姻关系,现在多一层关系也是好的,也是她能靠近他的借口。
晚上,蒋意歌先回了趟家,然后自己开车去了薄诏那里。
“来了?”薄诏打开门,看到了蒋意歌。
蒋意歌“嗯”了一声。
薄诏侧过身体,让她进来。
其实他上午在会议室说让她晚上再来是气她的态度,还有被欲望支配。
后来想想,不能这样。真这样再睡了,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朝着另一个不正常的方向去了,很难再扭回来。
她倒好,真的来了。
“吃饭了没有?”薄诏问。
蒋意歌:“吃了。”
薄诏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要不要四处看看?”
蒋意歌点点头。
她那晚来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主卧在哪里。
蒋意歌跟着薄诏转了转。
这是他住的地方,餐厅、卧室、书房、健身区,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和气息。
阳台上还有一个泳池,旁边摆着遮阳伞和椅子,游泳的时候能俯瞰北城。
这几天的温度比之前降下来了一点,晚风吹着很舒服。水面粼粼的波光映在墙上。
逛也逛完了,蒋意歌看向薄诏。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条浅灰色的裤子,身上不见平日里的冷峻凌厉,显得柔和了不少。
她不知道别的男女/上/床前是什么样的,只能看出来薄诏并不想碰她。
想到自己特意过来,她觉得很难堪。
难堪到一刻都不想在这里了。
“既然这样,我回去了。”
蒋意歌说完转身进去了,拿起包要走。
薄诏拉住了她,“这就要走?”
蒋意歌淡淡地问:“不然呢?”
这么近的距离,薄诏闻到了她身上浅淡的香味,不是那种清清冷冷的味道,带着点甜,是洗发水的味道。他看着她素净的脸,问:“洗过澡了?”
蒋意歌冷着脸不语。
他越问她越觉得难堪。
洗了澡来的,真的就只为了睡,不睡就走人。
薄诏难得被气成这样,还是被他看着长大的人。
他拿蒋意歌一点办法都没有。早该知道她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至少那晚给她的体验不错。
蒋意歌动了动被抓住的手腕,想走。
薄诏没有松手,“什么都还没做呢,就要走了?”
蒋意歌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薄诏:“蒋总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喊我的?”
蒋意歌:“不记得了。”
“是么。”
薄诏扯了扯嘴角,半搂半抱,把她往旁边带。
蒋意歌跌坐在了沙发上,身体因为沙发的弹力弹了一下,随后眼前一按,就被按倒。薄诏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蒋意歌吃痛,腰间的皮肤感受到了空气。
“蒋总想起来了没有?”
蒋意歌不语,不想在他清醒的时候叫出“阿诏哥哥”,怕被他看出来她那点心思。
薄诏虽然在气头上,但又舍不得下重手,格外有耐心。
两人较着劲。
很快,蒋意歌丢盔弃甲,终于喊出了一声“阿诏哥哥”。
薄诏低头吻掉了她额角的一滴汗水。这时候才觉得把她驯服了。
阳台的玻璃门还敞着,秋天的晚风吹进来。风比刚才大了很多,呼呼作响,吹动沙发旁的帘子。柔软的帘子遮挡着沙发这边,像是在跟着里面一阵阵的声响舞动,一会儿完全舒展,一会儿微微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