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怎么了,她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南宥汐发现了女生的奇怪状态,这时也顾不得再别扭吃醋,语气担忧的说道。
“她有些发烧,身体太虚弱,你们小声点,别闹了。”谢雨时清冷的说道,轻而易举镇住了另外两个人,让他们勉强静下来接受现状。
纥骨翊黎知道,谢雨时说得没错,他根本就不会照顾人,所以只能够接受由谢雨时来看护饲养女生。
南宥汐神色晦暗不清,他的手指扣在泥土中,感觉到指尖尖锐的疼意。他盯着谢雨时和闻姣,在这一刻,某种诡谲的念头从心中无法克制的出现,姣姣…是不是和谢雨时发展出了更亲密的关系。
之前的辛子穆就已经令他无法接受和忍耐了,姣姣喜欢Alpha吗,不仅是omega,又硬又脏又臭的Alpha也可以吗。
那谢雨时呢…他们两个是背着他们,偷偷越界了吗。
原本应该是四个人平等的友谊,其中的两个人,擅自变得更加亲昵,拥有了秘密,萦绕着其他人插.入不进去的氛围。朋友是不应该这样的,这是背叛,是抛弃,是欺骗…
谢雨时平时不是最擅长维护他们之间的友情吗,他怎么能够明知故犯,不可以,绝不可以,他绝不可接受…
南宥汐的胸膛内又在某一瞬间装满了恐慌和心虚,他恶心的厌憎自己。有其他omega用手碰过他了,他是不是变脏了,他的身体发冷,有一刻想要抓烂自己的额角。
好痛苦。他想要让姣姣抱抱他,可姣姣也在不舒服,他不能烦她。他照顾不好自己,谢雨时说得对,他也不能去照顾姣姣…他抓紧自己的手臂,眸子凄凄得渗出冰凉的液体,可谢雨时平时装得对姣姣冷漠,一开始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她心怀不轨,现在为什么又要下.贱的诱骗姣姣,小偷,窃贼!
南宥汐的身体一冷一热,虚弱的发着颤,心中却在恶毒的发疯咒骂。
闻姣并不知道男生内心在怎样阴暗的蠕动爬行发癫。她一小口一小口不太喜欢的吃着没滋味的鱼肉,当一个睁眼瞎的二级残废。
谢雨时将一条鱼都喂给了她,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又拿出一个果子递给她。闻姣有些抗拒的推了推他的手背,不太想吃,谢雨时好脾气的靠近她,让她听清自己的声音,“补充些水分。”
女生的耳尖有些敏感,她微微缩了缩,似乎是听懂了,终于就着他的手继续吃那个果子。
谢雨时可能是被她吓到了,闻姣便也渐渐习惯了他将自己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残废看护。女子柔软的唇瓣轻轻含住了粗粝的手指,牙齿磨了磨,又松开。
谢雨时的手顿在原地,半响才将果子换了一个边,凑到她唇边让她继续吃。
“…不想吃了?”谢雨时低声说道。
闻姣握住他的手,一时有些尴尬,乌眸因为羞耻渗出点水来,她偏过头,想要看清谢雨时的脸。女生撑起身体,贴到他的耳旁,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
男子的身子僵了些,过了会才将她扶起来,闻姣听到似乎有人问他们要去哪,应该是被谢雨时找了理由解释。他们渐渐走到林中的深处,谢雨时将她扶到一颗树旁,一向沁凉的手有些发烫,“你…就在这吧,我在旁边。”
为什么人类要这么尴尬,她是不是应该学习某位科幻电影里的前辈,在纳米机甲中安装水循环系统。
“你…你别看。”如果现在他们两个人突然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不要怀疑,那个坑是闻姣现在用脚趾抠出来的。
“嗯。”男子的声音低微,几乎听不清,尾音就融进风里了。
但闻姣说完,就觉得谢雨时应该不是什么变态,于是忍着羞耻解决了完人生小事。
谢雨时神情冷静,耳根通红,站在远处的一颗树后,等着人叫他。
作者有话说:
九点发二更,二更是一章番外,if线:假如F3发现了姣姣看不清听不见,四人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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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救援依旧没有来。
谢雨时却将女生看护得愈发紧了,有的时候,会令人错觉为, 他甚至是在防备着其他人的。
晚上睡觉时,谢雨时会将自己的衣服tuo下来, 铺在地面上。闻姣的手脚本就容易凉,并不耐冷, 谢雨时原本只是想睡在她旁边守夜, 可半夜时, 女生蜷缩起了身体,脸颊愈发染上不健康的红晕, 似乎又要生病,他便只好将人搂进怀中, 给她将身体捂暖。
刚开始, 谢雨时克制着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 并未紧贴。可闻姣感觉到热源,细细的手臂缠绕上来, 胡乱得搂住男子的脖颈,像是水蛇, 或是幼猫, 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谢雨时便用自己的外套将女生裹得更紧, 将她圈在胸前, 闭上眼眸, 不曾看她。
南宥汐早就对此不满,他不止一次对谢雨时发难, 可情绪难辨的男子行为依旧, 蓝眸像是黝深的海底, 不但不曾收敛,反而明里暗里更将南宥汐排斥在闻姣的身外。
可即便谢雨时再想对闻姣寸步不离,他也总需要独自寻找食物。他不忍心带着女生去做那些麻烦劳累的事情,于是总有不得不,落下女生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四个人之中,本是南宥汐与闻姣的关系最好,他们又是舍友,男生的视线一直追逐着落在她身上,不知不觉便已经足够了解她。于是即便谢雨时怎样遮掩,南宥汐也很快察觉到了女生身体的异样。
晨时,闻姣独自静静坐在一根枯木上,虽然流落在荒岛之中,她依旧被谢雨时打扮得很干净。不如说,在繁茂的树丛之间,她显得更加美了,像是被抛弃在森林之中的精灵,族人都已经被人类杀.戮,只剩下她一个遗孤,而她还尚且懵懂无知,安静得等待着,等着有人来寻她。
南宥汐走到女生身前,低眸看向她。明明好像只过了两天,他却觉得,自己与姣姣之间莫名生出了隔阂。这样是不好的,她怎么能够不和他说话,不看他,不能对朋友如此,不友爱,不礼貌,不善良。
南宥汐在心中想着,瞳眸晦涩,半张侧脸被树叶的阴影遮挡住,灰色的眼眸色泽渐深。
他看到闻姣微微仰起头,他都已经走到她面前这样久,她才迟钝的看他,然后他听到女生柔软的声音,她说,“雨时…”
闻姣的眼眸还落在他的身上,可她的视线其实又没有完全的降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看着虚幻的空茫。
南宥汐的喉结缓缓滚动了一瞬,意识到,姣姣看着他的脸,在叫谢雨时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
南宥汐半跪下身,仔仔细细的看着女生的眼眸,鼻梁,唇瓣。
她似乎有些不安,依旧仰着头,然后慢吞吞的调整视线的落点,又轻轻的说道,“雨时,你回来了?”
南宥汐伸出手,在闻姣的面前晃了晃。女生的神情依旧平静温柔,没有什么变化。啊,看来,谢雨时对他们隐瞒了一个秘密,而姣姣也一直,都在掩藏着骗他。
朋友之间,怎么可以欺骗和背叛。
南宥汐的心有些发凉,他一定是不悦的,血液里像是流淌着尖细的针。
他没注意,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了女生的脸颊,南宥汐没有说话,感受着指腹的柔软。
“怎么了吗?”
南宥汐的手指缓缓下移,触碰到蔷薇色的柔软湿润的唇瓣,他蹭了一下,又用力的摩挲了起来。
“雨时?”女生的眼睫扑簌着,看起来愈发不安了。
南宥汐于是解释到,“这里脏了。”
可她像是听不到,依旧疑惑的看着他。南宥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每次谢雨时和她说话时,是不是都喜欢像是商量秘密说悄悄话一样凑到她的耳旁?
不会是…
南宥汐学着谢雨时的动作,凑近她,贴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姣姣,脸上有地方染上脏东西了。”
她终于像是听清了,浅淡的红霞攀爬上白皙修长的脖颈。她似乎有些羞赧,身体放松了一些,“啊,谢谢。”
南宥汐的指腹微微用力,近乎堵住了她的声音。谢谢?
男子的手指移到她的侧脸,掌心覆盖上去,近乎冒犯得抚摸到她容颜的每一寸角落。终于,信任着他的女生又开始露出了局促的神情,像是终于升起了慌乱,她抬起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才拽住了他的衣袖,“雨时,不用…擦得那么仔细。”
南宥汐有些急促的喘.息了两声,他撤离了手掌,在闻姣松了一口气时,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
她依旧像是没有太多的防备和抵触,也许是这几天习惯了谢雨时已经堪称越界的亲昵,被这样抱起来,还只以为,他是想要扶她站起身。
而南宥汐将她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像是之前看到过的那样,像是谢雨时与她依偎在一起时,将她像是小孩子一般彻底搂进自己的怀中。
“雨时?”
“还没有擦干净。”南宥汐很快学会了这样和她说话,靠近她的耳畔,低低讲给她听。离得太近,仿佛柔软的唇能够触碰到敏感的肌肤。
指腹重新按在侧脸,不,这一次,似乎更柔软一些。擦过眼角,一点点落下去。
“不,别…不用了…”看不清的女生,终于察觉到了危险。
南宥汐轻而易举握住了闻姣推拒的手,他淡淡的说道,“姣姣,要好好擦干净污渍才行。”
他有些痴痴得看向她,离她愈来愈近,唇抵在“脏污”之处,细细擦拭。
“南宥汐。”
鞋底踩在枯草之上的声音响起,南宥汐抬起头,看到了停顿在那里,站在不远处的谢雨时。他勾起唇,唇角逐渐上扬。
谢雨时面容肃穆,眸中带着两分冷怒,像是在看着一个罪犯,一个狂徒,一个卑劣的低.贱之人。
南宥汐唇边的弧度缓缓收敛。到底是谁先低.贱。
“雨时,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放开我吗。”这个时候,南宥汐听到怀中的女生说道。
同样,谢雨时也听到了闻姣的声音,于是,他注视着南宥汐的眼眸愈发阴戾了。
南宥汐像是感觉不到,当着谢雨时的面,唇轻轻覆盖在女生的耳垂,眷恋的轻吻,含吮。
闻姣在他怀中可怜无依得轻颤,她偏过头,咬住自己的唇瓣,有些难堪,有些无措。她像是不知此时自己要作何反应,要对他说什么,是该斥责,还是假装这些亲昵并不意味什么?
南宥汐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但姣姣一直都是温柔的,她在意着朋友,哪怕是被这样对待,依旧想要照顾他的情绪。只是,她待谁都可以很温柔…
谢雨时对她做这种事,她会怎么想呢,之后又会怎么做?会吓得远离他吗,不再信任他,转而将自己看不清、听不见的秘密告诉给其他的朋友,换成亲近别人,让另一个好朋友来保护她吗。
南宥汐偏过头,视线落在谢雨时的身上,眸中的神色显出些诡谲来。
“过来。”谢雨时身姿笔挺,如同清冷孤高的鹤,他嗓音冷冽,不再掩饰女生听不见的事实。而即便他就站在那,说着话,陷在南宥汐怀中的闻姣也不知道。
南宥汐湿润的气息吹拂在女生的耳尖,他对她说着,“姣姣,脏了的地方已经擦干净了,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我去给你采些果子。”
南宥汐小心的将闻姣重新放在那根枯木上,女生原本如霜雪一般温润洁白的脸颊上印出了轻轻浅浅的红痕,清澈的眼眸也浸了水色,眼尾的红霞糜丽而惹人怜惜。
南宥汐又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将她弄成这幅模样的。必须被人细细擦拭,珍藏于胸口的矜贵珠宝,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此时这般动情,引诱着人染指的样貌,可要怎么办呢。
南宥汐忍耐了片刻,才不舍的起身,向谢雨时走过去。他刚刚启唇,想要质问谢雨时,男子已经一拳砸了过来,重重打在他的侧脸。
谢雨时神情似被霜雪封冻,自我压抑的情绪控制力让他没有再继续抬腿将人踹到一边。他看着眼前的南宥汐,几个字冷硬得从唇齿中挤出来,“南宥汐,你是禽兽吗。”
南宥汐的脸颊偏到一旁,他用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突然笑出声,他仿佛真的觉得很好笑一样,几分钟都没有停。
谢雨时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眼前面容熟悉的人,在这一刻,像是披着他所识之人的骷髅鬼。
南宥汐重新注视着谢雨时,视线很轻,他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让谢雨时都一时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我刚发现,我喜欢姣姣,不是那种喜欢,是另一种的喜欢。”南宥汐甚至是有些开心的说道,“以后你和姣姣保持下距离吧,我现在要贴身照顾她了。”
南宥汐勾着唇,直视着谢雨时的眼眸,“朋友应该不会干涉彼此追逐幸福吧,谢雨时,只有贱.种才会蓄意接近勾引别人喜欢的人。”
“你是不是疯了。”谢雨时没有被南宥汐的逻辑牵着走,他依旧克制冷静,“姣姣现在病着,你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等她痊愈之后再认真对她说。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谢雨时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浅淡的厌恶,他做出那种事,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性质吗?
南宥汐不在意,他的神情显出几分偏执的疯癫,“谢雨时,你自己,不是更像伪君子…”他止住了话语,灰眸折射着锋利的光泽,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不是你先不信任,隐瞒病情,防备排斥。谢雨时,你心中都在想着什么,才会预先给知情者设立了可能的罪名。”
南宥汐像是天真的孩童一般轻笑,“不过,我也的确没有辜负你的猜忌。你要阻拦我吗,只是,除非你在这里杀了我,不然大抵,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姣姣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番外没写完,还有下一章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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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以为自己驯服不了他吗?◎
谢雨时只觉得南宥汐在发什么癫病。他抬腿用力踹在南宥汐的小腿上, 冷睨着他,“清醒点了吗。”
南宥汐左腿微弯,看着谢雨时的视线有一瞬间会令人联想到阴沟之中的毒虫, 哪里是什么看着友人的视线。即将失控的线缠紧着他的手脚,谢雨时收了力度, 只让他感觉到痛处,并未伤到骨头, 而南宥汐的确在冷锐的疼意之中寻回了些理智。
他差点忘了, 这个岛上并不仅有他和谢雨时两个人, 还有纥骨翊黎。
南宥汐站直身体,唇角的笑意扭曲嘲讽, 他看向谢雨时,对方正在瞳眸厌弃嫌憎的看着他, 似乎的确觉得他泄露出的那些越界的欲望脏污而恶心。
他仍是正人君子吗?南宥汐对于谢雨时的敌意轻了些, “你想要保护姣姣, 那就继续藏好她的秘密,别被翊黎发现了。”
谢雨时抿着唇, 侧身挡住了闻姣的方向,仿佛在防备着南宥汐继续当一条疯狗。他此时未曾言语, 并不知晓, 沉默将他绑架成了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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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姣知道, 现在她被系统惩罚中, 等待在原地, 别给其他人添麻烦才是最好的。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站起身, 在摩挲着走了几步后, 腰腹被一条手臂揽住, 男性Alpha侵略性的气息在身后笼罩住她,对方的掌心扶住了她的肩,单薄的脊背似乎能够贴在他的胸膛处。
“去哪。”
女子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变得僵硬,仿佛带上几分生疏和排斥,她的唇瓣被揉得有些过分艶红,像是熟透的樱桃肉,轻轻一戳就要破碎了。此时怯生生得碰在一起,令人疑心她会因为咬唇的轻微动作就弄伤自己,“只是坐着有些不舒服。”
谢雨时低眸看着她的侧颜,心中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令他生气的原因太多,也带着些古怪。
此时看着闻姣这幅明明不自在,却又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情绪说出来,找着理由说谎,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更加令谢雨时心脏底部泛起阴冷的怒意。
不知是在戒备他,不信任他,还是在内心厌憎着他。谢雨时本人在看到南宥汐发癫时,都恨得甚至升起了片刻将他绑起来扔海里喂鱼的念头,她作为被诱哄的人,怎么能这么平静。
他一时又想起了南宥汐的话,他说了一大堆有病没有逻辑的疯语,谢雨时却从中察觉到了少年别扭的心思。他无非觉得自己不被信任,被隔阂在外,嫉妒闻姣只对谢雨时坦诚了自己的不适。
可此时谢雨时在心中冷嘲,有些想要直接问被他半禁锢在怀中的女生,她就没有发现刚刚那个人不是他?她觉得他会那样对她?又为什么,不在那时直接给南宥汐一巴掌,将他踹开,直接打醒他,让他滚回到那条线内,戴好知礼守节的道德面具,蜷缩好丑陋的獠牙和利爪?
南宥汐在她面前不是一直都乖得很,她难道以为自己驯服不了他吗?
还是…谢雨时的手臂缩紧了些,于是女生被迫更深得陷入了他的怀里,脊背彻底与他的胸膛相贴。她不信任的人,是他谢雨时,所以在视觉和听觉损坏时,才忍耐着不与他发生冲突,难道她觉得,他会伤害她吗?
谢雨时知道,他不该这样想,也清楚,是情绪在左右判断,像是有一只狰狞的兽,肆意的将他的思想染得劣质不堪。“下次不要自己乱走动,小心受伤。”
谢雨时其实是应该清楚闻姣的想法的,一开始谢雨时猜测的,她是想要攀附利用纥骨翊黎、南宥汐达成某种目的的想法,早已经被自己彻底驳斥粉碎。女生在相处中分明是另一个极端,所有思绪都藏在自己身体里,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外露,就算是成为友人,她也总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冰壳,说不清是疏离的令人难以真正接近她,还是心软温柔到自己受伤也依旧不想流露出弱态令他人担忧。
其实不怪南宥汐会被她逼疯。
谢雨时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行为也在失控,他冷静的抬起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让女生看向自己,指腹却按在了那柔软得仿佛即将裂开表皮露出果肉的嫣红唇瓣之上,“姣姣,渴了吗。”
闻姣能够感觉到,她的嗅觉,甚至是触觉都变得有些不敏锐,是五感都在被影响着,“什么?”
她又没有听清,可能是因为谢雨时的嗓音太过喑哑了,几个字压着深沉的不知名情绪。
谢雨时的确在气她认不出他,气她轻而易举被人占了便宜,不知道保护自己。可他似乎又是在同样谴责斥责着自己,明明知道…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处。
本就强撑着,自己再难受也不说,是否害怕也不说,连身体的那些状况都要谢雨时自己观察发现,不知在倔强什么。
是他有错。
被南宥汐污蔑了,也是他掉以轻心的惩戒。
谢雨时没有对闻姣解释,刚刚那个人不是他,还不如让她一直这样以为,觉得是他图谋不轨,趁人之危。南宥汐与她一直关系更好,何必再将他人扯进来,让她平白难过伤心。
谢雨时这时没发现,他的逻辑不知何时也被女生带偏了一些,自以为这样是对她好。也或许,是因为他心底深处也藏着某种隐晦而阴暗的不可对人言说的污秽心思。
不想让她知道,南宥汐在觊觎她,吻了她。
谢雨时离开的那段时间用石头弄出了一个简易的石杯,采集了一点露水。他牵着女生重新坐下来,想起她刚刚说坐着不舒服,动作停顿了片刻,像是刚刚所见场景中的那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虚虚圈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他的大腿总归比木头软一点吧?
只是,谢雨时不曾发觉,他此时的行为举止,几乎快要与南宥汐重合。
他将石杯的边沿递到女生的唇边,想让她喝一点。闻姣想要自己捧着杯子,手指却触碰到男人的手背,她片刻后才缩回手,放在膝盖上,却低低咳了两声,水色晕染开,令谢雨时抬起手臂,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与瘦弱的背。
怎么能连一口水都喝不好。
难道,要人喂下去吗。
既然她误解为,是他在刚刚恶意欺辱了她,此时即便再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吧。
被人占了身份,背下罪责…已经被误解,不如不再克制。
南宥汐曾经骂他的话浮现在耳畔,谢雨时还记得,他骂他是伪君子。
“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眼睛的问题,过几天就会没事了。”女生的眼角咳出泪花,抬起手想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也许是,更想要离他远一些。
谢雨时眼眸浮现起一刹的刺痛,“是我没有端好杯子。”
可他依旧没有松手,只任由闻姣握着他的手腕,原本被他压制在心底的欲念,被她想要远离的动作激起来。
分明,他才是一直,戒备着他人,抑制他们在特殊时期升起妄念,保护照顾着闻姣的人。
谢雨时无端又开始想起南宥汐对他的那些指控和咒骂,明明当时觉得是他在野狗咬人,这个时候少年的声音却不断在他的耳边徘徊。
“你心中都在想着什么,才会预先给知情者设立了可能的罪名。”
在南宥汐口中,仿佛是谢雨时先产生了狎呢不洁的卑劣觊觎。
“姣姣,张开唇。”他说完,又觉得似乎是有些荒唐。
男子就着杯沿,微抿了半口,俯身下去,直到女子的眼尾被逼出愈发糜艳的红晕,呼吸近乎被吞咽得难受的窒息,谢雨时才退出来,抬起身子。
“这样喂水,就不会呛到了。”
作者有话说:
竟然有点卡文…感觉还能再写两章,番外全员过度疯批,属于非正常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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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救援队不会来了…◎
原本冷静自持的男子, 不再刻意保持与女生之间的距离,即便当着他人的面,也能够自若的用布沾了水, 帮闻姣擦拭脸颊,头发。
他丝毫不在意闻姣的抵触和拒绝, 他不允许她独处,不准她碰任何东西, 即便是水和食物, 都要用手拿着喂她。而在做这一切时, 谢雨时总是说,他只是怕她会弄伤自己, 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了他所有逾越侵.犯的行为。
闻姣忍耐了一段时间, 认为自己应该和他说清楚。可她每次想要提起, 揭穿虚伪平静的假面, 谢雨时都总会恰到好处的打断她,或是谈起别的话题, 或是离开不听她说话,甚至是更过分的…揉捏着她的腰腹, 俯身下来“喂”给她一些东西, 缠住她的唇舌, 让她什么都说不清…
她坐在石头上, 屁股下垫着男子的衣服, 感觉到有人蹲在她身前,缓了片刻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雨时。”
男子没有回答, 他握住了闻姣的脚踝, 脱掉了她的鞋子。分明是在这种原始的岛屿,女生却并没有显得多狼狈脏污,薄薄的一层肌肤包裹住脚腕的骨节,泛着浅淡的粉色。
被男人的手掌紧紧握住,脆弱而易碎的触感硌在手心,又几乎像是引诱着人细细舔.舐。
这几天,闻姣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袜子被脱下来,可能是被人拿去洗,又晾干,才重新给她穿上。她的耳尖攀爬上红晕,心中升起些尴尬和羞耻,那些话堵在喉咙口又变得艰难。
在男子的手指拉下袜沿时,闻姣终于伸出手,揪住了他肩膀的衣料,“…雨时,我不用你做这些。你,你是喜欢我吗,如果,只是因为生理激素的影响,我不介意帮你…我们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握着她脚踝的手在那瞬间紧了紧,似乎怕捏坏她,又连忙松开,只是有些粗鲁的扯下她的袜子,将她的脚放入水里。男生毫不嫌弃的用微烫的手心捂住她的整个脚心,帮她洗起脚。
闻姣终于听到了男子的话,咬着牙,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气,“我不是谢雨时,是我,南宥汐。”
女生的身体蓦得僵硬住,容颜浮现出羞赧和无措,想要缩起脚的力度都减弱了很多。
南宥汐半蹲在地上,由下而上的有些讽刺的抬头看向她,有一刻真的恨的想要把她的脚骨直接捏碎算了。他是真的生气,要谢雨时帮着隐瞒她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就算了,现在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喜欢谢雨时也能作为朋友给他艹是吗?这话要是让谢雨时知道,那个装得清心寡欲,冷清无情的伪君子要高兴死了吧?
可惜,听到的人是他。
南宥汐恨得眼眸通红,怎么可能不心疼,自然是心疼她的,又疼,又恨自己,恨谢雨时,恨纥骨翊黎。恨他要补办什么生日聚会,恨纥骨翊黎提议坐邮轮出海游玩,恨谢雨时与她在险境中依偎,关系变得亲密无间,相互扶持,将他排斥在外…
还恨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纵容Alpha的亲昵,养大了人的欲望,居然还敢说出来,愿意在这种地方让别人碰的话。这段时间,他们做的事情,她都没感觉到害怕吗,口中还说着不喜欢人,对于那些亲昵的行为慌乱又迷茫,一副像是她也有错的样子,不愿意被黏黏糊糊的谈情说爱,照顾哄骗,但可以被随意的对待发泄欲.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