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 by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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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滢觉得伏危哪怕是相信她, 一时半会也还是缓不过来的, 所以打算给他时间缓一缓后再商量其他事情, 所以先开了口:“你方才也没吃什么,一会我去给你熬些粥吧。”
说着, 掀开帘子正想要出去。
“于我而言, 虽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陌生人。”
伏危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虞滢动作一顿, 复而望回他, 有些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伏危微垂眼敛,淡淡的道:“你我虽无血缘关系,可也不算是陌生人了, 相熟的人与从未见过一面, 只说得上是兄弟的陌生人, 我自是更偏于你。”
身处他乡,被人关心, 总是很容易有所触动。
所以虞滢听了他的话后,愣了半晌。
半晌后,虞滢回神,继而微掀的草帘缝隙往外多望了一眼,再而转回视线,与他道:“因事情太过复杂,且有很多不确定的因果在里边,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因你大兄身死,从而间接导致了伏家最后只余你一人。”
看见伏危的脸色因她的话一怔,便知那罗氏与伏安伏宁于他而言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片刻后,伏危开了口,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你所言,皆是真的?”
虞滢点了头“嗯”了一声,脸色肃严,没有半分说笑的痕迹。
“我虽不知你如何作想,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想法。”
她面色认真,接着道:“伏家于我而言一开始也是陌生人,可现在已然不是了。我接受不了现在还在我面前嘴倔,或是笑得乖巧的俩个孩子忽然没了,我更接受不了明知好几条人命将会丧生,也知如何才能阻止,却不做任何努力的自己。”
话到最后,虞滢只说了一句:“我做事向来都是顺心而为,问心无愧而已。”
她话落,似听到外边院子有动静,便也就掀开了草帘走了出去。
听了她那么一席话的伏危,定定地坐着,面色有几分征愣,心底也有几分惊讶。
好半晌,他才似回过神来,缓缓启口,“顺心而为,问心无愧而已……”
虞滢从屋中出来,便见伏安从河边洗碗回来了。
她转头看了眼屋子草帘,沉思片刻后收回可目光,捋起了袖子,去把半斤荔枝取了出来。
今日食肆的生意出奇的好,剩下的凉粉支撑不了明日一整日了。所以掌柜让她明日再送两天的量去,正好她可以歇个两日在家准备草药,也顺道可以把捯饬出来的新口味凉粉送过去。
再说这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而梨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子可以放个几日也没问题,她也就先做荔枝味的凉粉。
看荔枝的这新鲜的程度看着是早上采摘的,可能是因个头小,再者也没几个人有闲钱买,所以一直没卖出去。
因为贵,所以小贩并未同意尝试,虞滢也不大清楚到底甜不甜。
剥开了一个尝了一下,虽不是鲜甜,但荔枝的味道还是很浓的。
她把所有的果皮掰开,果肉与果核分开,果肉全部放到了碗中,得了半碗。
再在陶罐放了一碗清水与果肉一起煮。
煮得沸腾时再煮了一会后才捞出,放凉。
在新的碗口上面铺了一层麻布,过滤果肉和果水。过滤了两遍之后,才把果肉的水分挤了出来。
最后只得一碗果汁。
虞滢合算了一下,再加一碗清水来做凉粉的话,能得几乎满满两碗的凉粉。
伏家的木碗并不小巧,反而有些大,两碗凉粉的量不少了。
按照吴记食肆那种碗口大碗底小的海碗来算的话,还会加些许的糖水,所以最后应该能得个六七碗左右。
因荔枝本就有甜味,糖水就可以兑一半的水,六七碗的话也能省一些成本。
只是糖水不用算在她的头上,也不必算在她的成本上。
她先前每碗凉粉只挣一文钱,但这荔枝增加了成本,且荔枝在这古代本就是贵价的果子,虽在岭南卖得便宜,可依旧是比其他的果子卖得要贵。
但虞滢的并不是以所有的食客为目标,消费的人,她定在了在食肆点菜的客人。
今日她在食肆时就发现了,除了点素面的客人外,还是有好些人吃得起米饭与炒菜的,凉粉贵个一文两文钱的,还是吃得起的。
今日与伏危说了那些话,也不知他在不在状态内,虞滢也就没有打扰他,继而自己做了明日的凉粉。
都捯饬完后,天色几乎快暗了,只能在陶灶里边烧些柴火来做照明。
她简单的沐浴后,便回了屋中,把这些日子以来赚的所有铜板都倒在了床上。
这个家实在是要什么没什么,连口锅都没有,什么都要添置,所以先前卖银叶子的铜板和之前挣的那些,早已花得七七八八了。
今天挣了一百多文,已经是大头了。
在昏暗之中,虞滢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着。
最后整好数得一百五十文钱。
虞滢呼了一口气,这一百五十文,离一千钱都远得很,更莫说七两银子了。
但也是个好的开头,她一开始全部家当还只有七文钱和两片只值七十六文的银叶子呢。现在存了这么些钱,还能吃上油盐米,偶尔也能吃上肉了,已经非常不错了。
虞滢宽慰了自己后,便把铜钱十个做一份用稻草杆子串了起来,只留下十文钱散用,然后余下的则包起来,在地上埋了起来。
早间虞滢入山,没带伏安,也没与伏危说,径直拿了柴刀背着背篓就出门了。
现在村子里的人除了嘴巴紧实的何婶外,也没人知道虞滢在给玉县的食肆送吃食,只以为她是进山采草药卖给玉县的医馆。
他们也不知她挣了多少银钱,但看着她每天往山里跑又往县里跑,都觉着挣了些小钱,也就想着也冒险浅入山里去找一些草药碰碰运气。
虽不认识什么草药,但看到与外边杂草长得不一样且眼生的就采,虽然有可能是杂草,但总归有一些是草药的。
虞滢到山里的时候,便看见了有好些个村民在挖草药。
看了眼他们的背篓后,里面是杂草多过草药,看来是盲采的。
有人见到虞滢,却也没有人敢问她如何辨认草药。
即便有人问,虞滢也不会说,主要是怕闹出事。
怕有些人自持会认几种草药,就随采来喝。
没喝出事是好事,若是喝出了事,那就是她的责任了,她更是不可能与他们说的,所以只得避开他们去没人的地方采药。
见她走了,昨日在田里边被虞滢威胁过的妇人抬起了头,与身旁的人说:“她不就是防着我们么,怕看到她采的是什么草药然后跟着采,这山又不是她的,可真够自私的。”
听到这些话的人,面露不悦:“你可小声点吧,我们在抢人家的生意,还想人家教我们辨认草药,你做白日梦呢?”
虞滢隐约听到了那些对话,也没怎么当一回事。
这山里人多,好处在于能壮胆。
不过,等他们把草药送去医馆后,杂草多过药草,那黑心医馆估摸着要么不收,要么就是随便给个一文钱。
荒废大半日只得一文钱,还是冒着险来赚的,他们下次估计也不会来了。
早间,昨夜一宿未眠的伏危坐在竹床上,缄默不语地望着窗外,望着院外。
至于她昨晚所言之事,伏危并未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毕竟,没有人蠢到为了欺骗别人,而辛苦自己,或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
伏家与他尚有血缘关系在,可与她并无血缘,她却能为此奔波劳累,而他却毫无作用。
思及到这,让他如何能睡得着?
垂眸低头看向自己那双被固定着的双腿,他良久未动,好似定住了一般。
到底何时,这双腿才能恢复如常?
双腿恢复,也才能帮上忙。
起码到时候,他也可护她进山采草药。
院子外传来响声,许久静止不动的伏危才有了反应,抬眼望了出去,便见虞滢背着背篓,热得满脸通红的进了院子。
虞滢匆匆赶回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放下了背篓后,便舀了一瓢水洗脸。
伏宁小姑娘见到她回来,便哒哒哒的踩着草鞋跑去给她端来了薄荷水。
虞滢洗了脸后,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一碗水,抬头望去,便见小姑娘对着她咧嘴一笑,笑容很纯净。
虞滢也回以浅浅一笑,与她说了声“谢谢”,然后端过喝了水。
喝了两口水后,她道:“小婶要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来。”
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然后又急匆匆地把做好的冰膏送到了村口。
在村口等了片刻后,陈大爷才来的。
因今日不是平时去玉县的日子,所以牛车上也没别人。
虞滢把木桶和陶罐放上了牛车后,说道:“我还要采药,今日就不去镇上了,我那陶罐里是荔枝做的冰膏,麻烦陈大爷你与陈掌柜说那冰膏定价四文钱一碗。”
听到四文钱一碗,陈大爷惊道:“四文钱,这么贵?!”
虞滢笑道:“虽然定价是四文钱,可在食肆用食的人还要便宜一文钱,就只要三文钱,他们虽觉得还是有些小贵,但同时也会觉得划算。”
她想了想,继而道:“陈大爷你就与掌柜说,说这些冰膏主要是卖给那些个点菜用食的客人和尝过冰膏的人,他们有点小钱,且吃过了冰膏,有新出的口味,他们肯定也是想尝一尝的。”
“再着荔枝估计还有半个月就过季了,你就让掌柜与食客说这个口味的只卖十日,每日卖完即止。物向来以稀为贵,那些想尝一尝新口味的人自然会闻讯赶来,食肆的客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就算买完了,也有可能留下来继续用食,不是么?”
陈大爷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瞧了眼那荔枝冰膏的量,也没多少,但吸引来客源用食的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荔枝本就有甜味,陈大爷你让陈掌柜在放糖水时候兑一些清水,也是能省下些成本的。”
陈大爷不得不佩服的看向她,但随即又露出了惋惜之色:“余娘子你要是个男子,肯定能干一番事业出来,可惜了,是个女子。”
虞滢虽然不爱听这话,但也没有反驳回去。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总是看低女子,不管如何去争辩,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可该做的事,她不会因为他们瞧不起女子而不去做。而且无论旁人怎么说,她也只管做好自己。
目送牛车离开,虞滢想起陈大爷方才可惜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的话,忽然间想起昨日伏危所言。
——你身有本事,还会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这话的意思与陈大爷方才所言有极大的反差。
伏危倒是没有因她是女子而否认她的本事,是个会尊重人的人。
想到这,虞滢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淡淡笑意。
留在伏家,其实也是无路可去之下非常不错的选择。

第25章 二十五章
翌日晌午, 虞滢从山里回来时,罗氏不在家中,去了何家, 而伏安已然把骨头粥给熬好了。
昨天虞滢把骨头炖了两回汤后,今日出去前,就嘱咐让伏安把骨头汤熬好,再捞出来,把米放进去熬粥,这样晚上也还能再熬一回汤。
她去河边把草药根上的土洗干净时,伏安和伏宁也跟着过来帮忙了。
草药洗干净后, 便拿回院子中摆放在树枝上晒。
草药直接放地上, 容易有沙土, 所以昨日虞滢就与伏安, 还有小伏宁一块把屋子里的柴火搬了出来,铺在了地上, 用来晒草药。
这两日的日头大, 晒个一日就能晒得半干。
伏安晒着草药的时候,在虞滢的身旁低声说:“小婶, 我发现这两天小叔有点奇怪。”
虞滢闻言, 看了眼茅草屋, 再而看向他,问:“怎么个奇怪法?”
自从与伏危说了他大兄的事情,还有伏家最终只余他一人的事后, 昨日他并未表明什么态度。
伏安小声说:“昨日小婶不在的时候, 小叔让我去何家把何爷爷喊了过来, 还让我出去,也不让我听他们说什么。”
虞滢眉梢微微一抬, 又听他说:“不一会后,何爷爷就离开了,等晚些时候,何爷爷拿了锯子和做木工的刀过来,还有好些大小不一的竹子和小木头,对了,还有几块大概这么长的板子。”
伏安两手比了一尺左右的距离。
虞滢看了眼,又抬起头来看他:“你小叔要这些做什么?”
伏安摇头:“不知道,今早小叔就一直在捯饬那些木头竹子,也不知道做什么,我也不敢问。”
虞滢望着茅草屋揣测了一会,她也想不明白伏危到底要做什么。
收回心神,与伏安道:“你小叔除了帮忙做凉粉,还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好事。”
总好过什么都不想做,漫无目的,如此,整个人就会很快的垮掉。
先是精神垮了,后是身体。
伏安似个大人一般点了点头:“对,小叔有自己想做的事就很好,以前总是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让人感觉像个没了魂魄的人一样。”
虞滢暗道,这可不就是抑郁了。
现在有好转,自然是好事。
她与两个孩子把草药晒好后,想起伏危的淤青要擦药了,她也就让伏安去庖房看火,要是粥熬好了,就去把他祖母带回来,随即洗了手走到了草帘前。
“我进来了?”
直至屋中传出一个“进”字,虞滢才掀开帘子进了屋中。
然后便掀开了帘子进了屋。
进到屋中,便见竹床旁的地面上有一些竹屑和木屑,还有桌面上的工具,但却不见他做的那些东西。
她目光淡淡扫过,见到薄衾拱起,显然是盖了东西的。
他既然不想让自己知晓,虞滢也不打算自讨没趣的问他在做什么。
她说:“今日给你再擦一下药,再推拿一遍,往后就五天推拿一回。”
伏危掩唇轻咳了两声,道:“你如今正忙碌,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虞滢走到床边,面色从容:“不麻烦,脱衣裳吧。”
她倒是直接,半点也不扭捏。
伏危静默了片刻,还是闭上了双眼,再次认命般地把衣襟拉开,拉下单衫。
虞滢心无杂物地拿起了药酒,然后一如前两日那般,在他的患处摸上药酒。
手心触碰到肌肤的那一瞬,伏危身体下意识紧绷了起来,手臂上的肌肉自然也跟着紧实了起来。
虞滢瞧了他一眼,没有再让他放松。
片刻后,伏危身体还是逐渐放松了下来,感觉到了那前两日还算柔软的手,今日却是有了些许粗糙的感觉,眉心不禁紧蹙了起来。
虞滢给擦完了手臂和肩头的淤青,继而手法老练地给他推拿肩颈。
按了多久,她也就琢磨了多久。
心思微定后,她往微敞的窗外瞧了眼后,才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询问他:“前两日我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伏危缓缓睁开了双眸,眸色带着几分沉思。
须臾后,他语速徐缓道:“可我便是说再慢慢想其他的办法,但在还没想到其他的办法之前,你也会按照现在自己觉得可行的方法来做,不是吗?”
虞滢面露诧异:“你怎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你就是会如此。”伏危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怀疑。
他们相识不久,但经过这些时日下来,伏危到底对她有了三分的了解。
虞滢仔细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会如他所言的那般,但想了之后,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在没有想到有用的办法前,她确实会按照她觉得有用的方向走。
“那你觉得我能存够银子把你大兄大嫂接出来吗?”她问。
这个问题,伏危前日彻夜未眠的时候,也想过。
她的能力确实有,可在穷乡僻壤之地,能在一个月内赚这么多的银子,要么是依着旁门左道,走歪路,要么就是有际遇,不然以她现在这样每日卖冰膏和采草药,很难存到那么多的银子。
伏危的表情浅淡,可虞滢也看得出来,他是觉得不太可能的。
虞滢明白,他是依着事实来推测的,而非是说不信她,或是小看她。
她沉默了下来,唯有手上的动作还未停。
许久后,她才说:“虽然我也觉得悬,但我总是想试一试,万一能成了呢,是吧?”
伏危许久没见过如她这般乐观的人了。
在虞滢以为听不到的他的回话时,他却是忽然开口:“事在人为,不去做便绝不能成。”
虞滢闻言,脸上有笑意绽放,轻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她轻快了的声音,伏危敛眸,声音略沉:“只是,要小心些。”
“嗯。”虞滢轻应了一声。
一刻余后,虞滢从屋中出来了,脸上多了几分轻松之色。
果然,有时候一个人扛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就是心里头也会渐渐沉闷,现在有个人能说一说,心情也宽松了许多。
她站在屋子前,看向院子中晒了几乎一个院子的草药,刚宽松了一些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还有明日最后一个上午采草药了,但现在她所采的采药看着虽多,但晒了半干之后,估计也没有多少重量。
这些草药里边,依旧是普通草药为多,贵重一些的草药稀少,估计晒得半干也就不到两斤。
若是能采得更加贵重一些的草药……
虞滢连忙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要采得更加贵重的草药,再略深入山中,机会才会大一些。
但深入山中,危险也随之而来。
伏安与罗氏回来了,她也就收起了心思。
翌日一早,虞滢准备出门的时候,伏安从屋中出来,喊了她:“小婶,小叔找你。”
伏危找她?
这么久以来,伏危还是第一回 主动说要见他,让虞滢有几分稀奇。
带着好奇入了屋中,虞滢看向伏危。
他发鬓微润,显然是刚刚梳洗过了。
虞滢问:“你找我做什么?”
伏危看了她一眼,随而从被衾之下拿出了一把……弩?
他把东西放到了桌面上,说:“切莫让旁人知晓,只在你进山的时候带上防身。”
虞滢走上前,惊愕地看向桌面上的那一把小型弩。
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弩。
她有些不确定,是因这小型弩与她所见过的弓弩有所不同。
外形有些像木工刨木用的木刨子,但却比木刨子多了把约莫一尺半长的小弓,还有一根推拉柜一样的东西。
虞滢这才反应过来,他前两日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做这个东西。
伏危拿起了小弩,音质低醇的说:“我先前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对一些兵器也有几分研究。”
虞滢想起他先前作为武陵郡太守公子,自然是有这个条件的。
伏危继而语声清晰的与她道:“这是我根据元戎弩来改的,因我只使用过这种连弩,并不知构造,所以威力并不是很大,而且正常的元戎弩能连发十箭,而这只能连发五箭,弓弦是用树皮做的,韧劲不足,也也只能作为防身用,造不成太大的杀伤力。”
虞滢目光从小弩抬头看向姿容沉静的伏危,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了,难怪他能在战乱的时候保命,也能保护侄子侄女,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最终一个都没能护下,可不否认他的能力。
也难怪他双腿残了,玉县的县令还会招他为幕僚。
有本事的人,哪怕是四肢不全,可还有脑子呀。
“我教你一遍如何使用。”
伏危把□□那像扁盒子上方的一块薄竹片抽拉了出来,这扁形盒子应是箭匣。
他把桌面与竹筷一样粗细,却短了小半截的尖锐竹箭放入了箭匣中,放了两支后便把竹片推合了回去。
他拿了起来,对准了茅草屋的墙壁,抽拉了一下扁盒子上方的一个拉杆,一根短箭“咻”的一声射向了墙壁。
因屋子是茅草屋,比实墙松软了许多,所以弓箭直接插到了墙壁上。
她走上前观察了一下,短箭只没入了前段,如伏危所言,杀伤力确实不是很大,但也勉强够自保了。
“你试一试。”
虞滢转头看了他一眼,踌躇了一下后,才走上前,复而多瞧了他一眼,才接过那把小弩。
毕竟,长这么大,她还真没碰过这种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心底到底是有几分紧张的。
她拿起对准了墙壁后,伏危的手臂从她身旁伸了过来,指向了抽拉杆,语声轻缓:“这里往前一推,再往后一拉,短箭就能出来。”
虞滢按照他所言,一推一拉,下一瞬短箭咻然发了出去,插入了墙壁上。
短箭插入了墙壁中时,虞滢的心头也跟着一跳。
“会不会伤到人……”毕竟第一回 用,她有些忐忑。
伏危把桌面另外八只短箭拿起递给了她,神色认真且沉稳的与她道:“放到背篓中,到山里的时候再装上去,离开山里的时候再拆下来,如此会安全些。”

第26章 二十六章
虞滢接过了他递来的小箭, 握在了手中,再瞄了一眼插在墙壁上的短箭,还是觉着有些刺激, 心跳得依旧很快。
几息后,身后传来伏危低缓的声音:“第一回 用,总会有些紧张。”
虞滢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道了声“多谢。”然后抬了抬手中的小连弩,可忽然想起来它的威力,脸色微变, 慌忙放下。
伏危提醒她:“箭匣无箭, 莫要慌。”
虞滢这才想起来他只放了两支短箭, 也就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 都要谢谢你给我做的这个……”她回想了一下,才继续道:“元戎弩。”
说出了小弩的名字, 虞滢对他笑了笑。
虞滢的脸颊旁有一个很浅的梨涡, 一笑,梨涡便会浮现。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不过如此, 连着她脸上那几块浅淡的“污渍”也黯淡得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在这片刻, 伏危只觉得得口干,喉间略滚,一吞咽便移开了目光, 望向没有撩起草帘的窗口。
两息后, 才平静的道:“你不必与我道谢, 你帮伏家的,帮我的, 远比这把弩要重得多。”
虞滢但笑不语,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互利互助,所以不必多说什么。
“今日上午是最后一天了,要抓紧时间了多采一些药了,我就先走了。”
虞滢与伏危说了一声后,便拿着弩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想起什么,又走回来把插在墙上的两支短箭给拔了出来。
出了院子后,就见伏安与伏宁在给刚栽种不久的种子浇水。
因虞滢不得空,所以菜种是在罗氏的教导之下,两个孩子亲自挖土,亲自埋下去的。
这两个孩子,每天除了照看晒着的草药外,还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亲手埋下去的菜种子。
每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菜浇水,蹲在旁边催促它们快些发芽。
见他们没有望过来,虞滢便暗暗的把把弩放进了背篓中,用布盖住。
盖好后,这时伏安抬起头望了过来,问:“小叔说了什么?”
虞滢把背篓背起,说道:“让我进山后小心些。”
听了这话,伏安撇了撇嘴:“我先前也进山了,小叔怎么就没提醒我?”
虞滢轻笑了一声,背起背篓,交代他:“我会在午时的时候回来。记得把草药翻一翻,如果天色不对,就把草药都收进我的屋子里去。”
不仅伏安点了头,就是他身边的小伏宁也跟着点头如捣蒜一样,又乖又可爱。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看顺眼了。
虽兄妹二人还是先前那一身不合适,且全是补丁,袖口还磨丝了的衣裳,但虞滢总觉得这兄妹俩都长了些肉,还白了好些。
先前伏安和伏宁都是又黑又瘦小的,一双眼睛更是无神空洞。
但现在两双眼睛却是鲜活了起来,充满了对生活的向往。
虞滢进了山,发现山里也没了村民采草药的身影。
估摸着是因为前日忙活了一整日,最后却发现可能只够给牛车费,又或者是连牛车费都不够的,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浪费时间。
他们进不进山,对虞滢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也就没有在意了。
山外围这附近一带的草药,虞滢已经采得差不多了,她便往另外地方而去。
另一座山陌生,即便只是在山外围,但虞滢还是把伏危给她的小弩拿了出来,装满了五支短箭,且在采药的时候也一直保持警惕。
不知不觉,已临近晌午,虞滢看了背篓中不满一筐的草药,沉默了片刻后,准备回去了。
就算她多采一会,也改变不了大问题,累倒的也是自己。
正挖着最后一棵草药时,一股带着阴冷的气息倏然掠过树木丛林,径自落在了虞滢的背后。
虞滢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
下一瞬身后的草丛传来细微窸窣的声音,一直保持警惕的虞滢眼神一凛,心下虽心跳如雷,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屏息敛气地放弃了就要挖到手草药,转而缓缓地去拿放在地上的连弩。
手拿起连弩的那一瞬间,身后兽声忽地清晰了起来,虞滢蓦地转身,毫不犹豫地就往猛然朝她扑来的巨大的黑色身影射去。
连续射去,第二支短箭的时候,虞滢才看清楚了前面是一只有獠牙的野猪!
虞滢脸色瞬间苍白,心下惊恐,但依旧是理智战胜了的恐惧。强忍着后退和立刻逃跑的冲动,把余下的三支短箭射出去。
野猪在三四丈的距离外,现在就跑,她是绝对跑不过的,还会把后背的弱点暴露。
野猪皮糙肉厚,短箭难以刺入它的皮肉之中,但还是划伤了塌的皮肉,疼痛让它不敢随意扑上来,而是躲避着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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