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真不用你操心。”
傅淮安客客气气,可是这个婶子自然明白,刚才自己说的话,人家都听进去了。
只好一拍大腿,转身走了。
傅明月看到哥哥和嫂子一时之间有些激动,
“哥,嫂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太无聊了。”
“嫂子,你现在回去一趟居然变得这么漂亮。”
陈安安看着这个小姑子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两眼放光,不由的笑道,
“也给你买了衣服,回来还能没有你的?”
傅明月立刻裂开了嘴,美滋滋的挽着嫂子就往屋里去,
“嫂子,我就知道对我最好的就是你。”
“少在这里拍马屁,我走了之后,卫生室这两天工作怎么样?”
“好着呢,按照你走的时候嘱咐的小病呢,我们就是简单处理一下,大病的话就让他们去县里。”
“现在我和秀梅那是独当一面。”
看着明月那得瑟的样子,陈安安使劲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还独挡一面?
我可是走的时候警告过你俩,不许私自出诊,你俩是护士,还不具有医生资格,很容易出问题,听我的话了吗?”
“当然听了,嫂子,你的话我们会不听吗?”
看着他们姑嫂两个那么亲亲热热,傅淮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
有些幽怨的看着妹妹和媳妇儿的背影。
把大包小包拎进屋里自动自发的开始收拾院子,去厨房做饭。
媳妇儿最近都饿瘦了,一方面是他们后来和陈家人之间比较尴尬,两人住在招待所,吃饭只能去食堂。
可是食堂的饭菜口味自然是有限。
傅淮安虽然再心疼,可是也没有那个招数能让媳妇儿吃上一口可口的。
终于进了家门,自然得大展身手,让媳妇儿得补补身子,你看看她瘦的风一吹都能倒。
晚饭三个人吃完,陈安安简直是摸着肚子感觉舒坦的像一头栽倒在炕上。
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尤其是傅淮安的手艺。
还真是满足。
傅明月去厨房收拾碗筷,傅淮安回了隔壁的屋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媳妇儿会不会再回这个房里。
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让媳妇儿再继续留在这里。
发生的事情太多,哪一件事情对陈安安都是沉重的打击,自己要是再给陈安安增加心理负担,他就太不是人。
可是这提心吊胆的滋味儿的确是也让人难受。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傅淮安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忙把人让进屋里。
屋子里点着灯,屋里坐着一群人。
三位表情严肃的同志,还有陈安安和傅淮安。
陈安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淮安把她叫来见他们的领导。
尤其是面前三位领导表情这么严肃,一看就是级别很高。
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要摊上大事儿。
面前的领导看着他们两人打量了半天,才咳嗽了一声,开始进入主题。
一个小时之后把三位领导送走,陈安安坐在屋里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好歹自己两辈子加一块儿都是医生,还第一次遇到这个状况。
居然又一次需要自己出任务去帮傅淮安。
傅淮安回来就看到自己媳妇儿坐在椅子上,在那里发呆。
“小陈同志,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其实今天领导也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为什么这件事需要我呢?
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医生,上一次是因为人质需要治疗。
可是这一次呢,难道我们要接触的对象也需要治疗吗?”
领导倒是没有任何强迫,反而是非常平易近人的告诉自己,让自己考虑考虑这一次的任务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接近对方。
目前来说唯一合适的人选就是陈安安。
“我刚才已经跟领导谈过。
如果你不答应参与这件事的话,我不能把内情告诉你,毕竟告诉了你就会泄露这一些内情,很容易造成风险。
如果你答应参与这件事,我就会告诉你,这一件事对我们很重要。
尤其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素养非常高的医生,否则无法接近目标人物。”
看到傅淮安那么郑重的神情,陈安安心里明白,恐怕这一件事不是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
可是不得不承认,从上次出了任务之后,她的内心总有些蠢蠢欲动。
仿佛内心住着一个狂野的自己,在安逸的生活之外,渴望那种冒险和激情。
“好,我答应。”
坐在吉普车里,陈安安和傅淮安已经换上了普通人的便服。
陈安安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普通的棉布衣服,而且上面打满了补丁,衣服很旧,一看就知道是穿过的。
浆洗得很干净,显然是怕陈安安挑剔。
傅淮安也坐在自己身边,脱去了制服,穿上了普通老农民的衣服。
头上还围着一条羊肚白的毛巾。
这一身打扮还别说,像是一个憨厚老实的汉子。
两人肩上背着包袱,里面鼓鼓囊囊,装的是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在路上,对面的同志正一本正经的拿着本子对他们交代。
“这个目标人物叫李大虎。
李大虎无父无母,我们经过确认,这个李大虎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李大虎就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算得上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在村里威望很高。”
“李大虎平日里跟村民相处的很好,算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可是只有我们知道他是参与境外走私的头目。
手里有一帮兄弟拉帮结派,专门干的就是非法的走私生意。
可是李大虎这个人非常小心谨慎,目前为止我们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
“最近我们的同志得到一个消息,李大虎从别人手里拿到了一个大活儿。
据说这个大活儿和我们国家最重要的文物有关。”
“李大虎明面儿上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亲人。
但是他有一个妹妹,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他的妹妹被他藏的很好,送到了一家养父养母家生活。
不过他的妹妹身体非常不好。
有特别严重的心脏病。”
李大虎和他妹妹早就相认,但是两人对外却从来没有让人发觉过他们的关系。
每个月李大虎都会派人悄悄的给妹妹送一些东西去看望妹妹。
在李大虎心目当中,这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特别重要。
你们这一次去就是目标就是和他的妹妹打好关系。
借此接近李大虎,从李大虎那里套到有用的情报和线索。
小傅同志,你的任务则是要打到李大虎的内部。”
陈安安总算明白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那我们俩去了,突然入住这个村子,村民都不认识我们。
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怀疑。”
“那你们都不用担心,你们过去之后就是因为犯了错误,到那里接受教育的。”
陈安安这回算是明白了。
他们身份地位很低,去了那里也不自由。
“可是如果是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到哪里别人都会盯着,怎么跟那个小姑娘接触。”
陈安安考虑的很多,很明显自己就是跟小姑娘接触的那个人。
可是一般人见到他们这种人大多数都敬而远之,谁愿意搭理这样的人?
这不就是增加了难度。
车一直开到了一条土路上这才停了下来。
陈安安和傅怀淮安跳下来,两人背着包袱站在路旁,车上的人对他们说。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走到路的尽头,没有路的时候,有两个分岔的小路,走左边的那一条分叉小路就可以到村子。
你们手上有介绍信,一路上把你们的身份介绍信的内容以及我们刚才路上跟你们的情况都背的牢牢的。
这样可以随时随机变。”
陈安安看了一条土路,瞬间明白了,车是肯定不能开过去,以免被人看到。
“小陈同志,小付同志,后面就靠你们俩了,村子里暂时没有接应的人,后续我们会把监狱人派过去。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是要靠自己。”
车子绝尘而去,陈安安看了一眼傅淮安,傅淮安看了一眼陈安安。
两人对视一笑,陈安安背着包袱,苦中作乐地往前走。
傅淮安扛起两人的行李卷。
“小陈,走吧。”
两人都用的是真名。
这一段路可真长,从这里一直走到村子,他们足足走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路上又是土路,而这个天气到处是灰尘飞扬,俩人几乎是到了村子都快成了土人儿。
又累又饿,又冷,两个人到了大队部的时候见到生产队长,生产队长看到俩人第一次都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声。
“你们俩就是这一次打电话说刚下来的同志啊,我们村儿里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鉴于你们的情况,村民是不愿意让你们住在他们家里的。
你们就到山底下的那几个破窑洞去找吧。
他们都住在破窑洞那里,你们收拾一间出来住。
你们两口子年纪轻轻,到这里一定要好好劳动。
还有你们得自己带口粮,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们的口粮。
你们今年都没参加劳动,自然粮食没你们的,等开春儿好好参加劳动,到时候下周的时候就有你们的份儿。”
陈安安刚想说我没口粮,却没想到傅淮安上前。
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抽出一支递给生产队长,生产队长闻了闻,看到是过滤嘴的香烟,眼神多少有了几分改变。
“小傅可以啊!
居然还拿着过滤嘴香烟,家里原来应该是条件不错吧,是大资本家?”
傅淮安急忙掏出火柴给生产队长点上烟,一边说道。
“队长,我们家可没那个条件,我们家要是资本家,哪能来这里呀?
都是因为我哥连累的,我哥带着他老婆孩子一家子跑到国外去。
因为家里多了这么一个人,弄的我们都受了连累。
你说我和我媳妇儿才冤枉,我们结婚才没多久。
结果得带着我媳妇儿跑这里来,我媳妇儿本来是个学医的,你说弄得现在啥也没了。”
生产队长是个40多岁的汉子,一听陈安安是个大夫,立刻眼神儿不一样,抬起头脸上几乎多了几分热情。
“哎呦,原来小陈是个医生啊,你这医生治啥病啊?”
“队长,我这医生是杂牌儿医生啥病都治。不过既然到了咱们村儿里,我一定好好参加劳动。”
陈安安努力表现自己。
队长却笑着说了,
“那哪能行啊,不过既然你是大夫,让你下地干活儿,你肯定也干不动。
看你这小身板儿,在城里也没干过啥活儿。
这样吧,你们俩就负责大队里的牲口棚。
负责每天给他们喂食,打扫卫生,这活儿也不算重。”
这算是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个轻松的活儿。
“队长,您可真是个大好人,真没想到我们来这里居然能遇到您这样的好人。”
傅淮安一连串的好话,顺手把手里的那盒香烟塞到了队长手里。
队长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烟盒里起码还有七八根儿,立刻满意的揣进兜里。
“你们都不容易,其实都是受别人连累。”
“对了,你们应该是没带粮是吧?如果兜里有钱和粮票的话,到时候来找我,我想办法给你们在村儿里淘换一点儿。总比你们出去强。”
“要是实在没钱和粮票的话,到时候村里可以先借给你们,不过得打欠条儿,到了夏收和秋收的时候,可是要把粮食还上的。”
傅淮安一听,立马点头说,
“队长,您可真是好人,我们真没粮食。
这样一会儿我们先去窑洞收拾收拾,我就下来到村里找您。”
队长看到两人会做人,笑眯眯的说道,
“别担心,咱们村儿里都是好人,没有那种折腾人的人,只要你们好,老老实实干活儿。
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别做什么坏事儿,村子里的村民都是很好相处的。”
“队长,您放心,我们肯定老老实实干活儿。”
村长给他们指了路,两人扛着铺盖卷儿和包袱直接朝山脚下走去,村子跟前就有一座山,不过这个山不是很高。
来到山脚下,这才看见,山脚下果然有一排窑洞。
不过有几个窑洞湖上了窗纸,看样子里面住着人。
剩下几个窑洞门窗都已经破烂,窗户上没有玻璃,也没纸。
黑洞洞的,飘散着碎纸。
两人看了一眼,明白这就是他们落脚之地。
陈安安进去检查了一遍。
最后面那一间窑洞虽然也破,但是好歹比前面那几间强一点儿,而且土炕也没塌,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傅淮安也看中了这间窑洞。
不过里面都是灰尘,两人刚刚推门进去,陈安安只感觉脚面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扫而过。
低头一看。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老鼠正蹲在她脚上吱吱两声,转身就跑。
陈安安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直接抱住了傅淮安。
不光是抱住了傅淮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双脚盘在了人家的腰上,双臂死死地抱着脖子。
傅淮安扛着铺盖卷儿,怀里突然多了个人,虽然对于他不是啥负担,可是到底还是没忍住。
嘴角勾了勾,媳妇儿投怀送抱,让他感觉舒心的很。
一只手牵圈着媳妇儿的腰,轻声的安慰。
“别怕,不过就是一只老鼠。”
“那是一只老鼠吗?你不知道我最怕老鼠。”
“好了好了,它已经跑了。”
傅淮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脊梁,陈安安总算平静下来,不过手圈着他的脖子,根本人不敢下地。
伸着脑袋在那里东张西望。
“怎么办?要是再出来一只老鼠怎么办?我害怕。”
傅淮安拍了拍她,
“行了,下来!
你站到外面去,我来打扫。我把屋子收拾好,你再进来就没有老鼠。”
陈安安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傅淮安把人抱到门口放下,俩人一出门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五个人。
正惊讶的盯着他们,尤其是刚才刚把陈安安从怀里放下来。
陈安安脸一红,傅淮安急忙笑着跟五个人打招呼。
“你们大家好,我姓傅,叫傅淮安,这是我媳妇儿陈安安,我们俩是新来的。
以后就住在这里,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看到他们如此热情的自我介绍,却彼此没再说话,摇了摇头,转身进去了。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人很惊讶。
陈安安只好站在外面,傅淮安进窑洞里拿着笤帚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扫了个干净。
其实这窑洞并不大。
靠门口的地方就是一张炕。
土炕连接的灶台,既能做饭又能取暖。
炕靠着的就是外面的那个大窗子,不过窗子现在破破烂烂。
这里显然没有供应链,不过好处就是窑洞的墙比较厚,所以隔音效果比较不错。
等到傅淮安收拾的差不多,陈安安这才背着包袱,拎着铺盖卷进去。
“这可咋办呀?这炕上不铺一个席子,上面全是土。”
“行了,你别管了,你先在屋子里擦洗一下,我去找队长要点儿报纸。
再想办法看看谁家能弄来个席子,顺带咱们也得弄点儿粮食回来,要不然没饭吃。”
傅淮安一听这话,知道这活儿是自己的。
陈安安一听连连点头,把东西放在一边儿,然后找了一个盆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才发觉他们这里可没有水管儿,水龙头什么的,打水全靠要到山脚下的河边去打水。
人家其他窑洞门口都放着一个水缸。
上面盖了一个木头的盖子,显然是怕有脏东西进去,更怕老鼠,虫子什么的进去。
陈安安什么都干不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傅淮安就回来了,不光傅淮安一个人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帮着傅淮安扛着席子,还扛着粮食。
傅淮安则是背了一口大缸。
小男孩儿见到陈安安脸一红,脸是黑里透红。
看到陈安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主要是陈安安这一张面孔过于漂亮,一看就是城里人。
陈安安笑着跟男孩子打招呼,让人家把席子帮自己放到炕上,男孩儿也很听话。
这才知道原来这是队长家的大儿子。
今年15不上学,已经在队里干农活儿。
顶得上一个成人劳动力。
把人送走,陈安安才总算是把炕上铺出来,铺上席子之后再把被褥什么的靠墙根儿的地方可以放好。
总算是这个地方像个样子。
傅淮安把粮食口袋放到靠墙根儿的那个大缸里面,上面盖上盖子。
“一会儿我去队长家再扛两口,刚回来,这里粮食都得放缸里,不然就全喂了老鼠,还有水也得储存。不然到时候可没水。”
从腰间拿出来一把铁勺子。
“这可是好东西,你那报纸糊窗灵子,我给你打点儿浆糊。”
傅淮安用白面做成了浆糊,给陈安安放到炕上,这才起身继续找生产队长拿东西。
陈安安也没闲着,把那些报纸进行裁剪之后开始往窗户上糊。
用浆糊纸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生活有多苦。
她跟着傅淮安直接去了小院儿里,虽然小院儿日子不好过。
但是小院儿那里起码还是玻璃窗子,而这里只能糊报纸。
这是第一次见到用报纸糊窗子。
糊上之后屋子里光线更暗。
可是只能用这种办法。
好在陈安安做事仔细,所以报纸糊出来还真的挺好看。
陈安安在窗子外面糊了一层纸,窗子里面又糊了一层纸,这样窗子很结实,刮风也吹不烂。
唯一的缺点就是一进屋里黑漆麻糊。
可是照现在这情况已经算是好的。
陈安安的窗子没糊完,傅淮安已经回来了,这回又背回来一口大缸,而且手里还拎着一口铁锅。
看到陈安安正在那里糊窗子,放下铁锅和大缸就去担水劈柴。
这些活儿陈安安都没做过,想也知道陈安安做不来。
傅淮安去担水,陈安安在窗帘子上忙活。
突然看到隔壁有个人影儿闪了出来,一会儿就没了。
因为窗帘子上糊的是报纸,所以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出去的是谁。
不过陈安安能够感觉到有些神神秘秘。
陈安安自我反思了一下,不能老让傅淮安往村里跑,要想接触到那个小姑娘就得自己凭本事去。
毕竟对方可是一个隐形人。
不过今天肯定是晚了,无论如何也得明天。
陈安安把窗子糊完,跳下炕走到屋门口发觉傅淮安担着扁担回来。
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典型的两条幽黑的麻花辫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最重要的是一看就不像是村儿里的姑娘,跟陈安安一样长的皮肤白皙,浓眉大眼。
而且对着傅淮安特别热情。
“傅大哥,以后你们家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来喊我。
我和我娘在这里已经待了五年,有什么事情我们总比你们强一点儿。”
傅淮安并不像平日那么严肃,反而是一张笑脸。
“小芳同志,真的谢谢你,以后有啥难题的话,我肯定让我媳妇儿过去找你们。”
小芳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怔。
“傅大哥,你已经结婚?倒是没见到嫂子。”
话音刚落,陈安安笑眯眯地冲着小芳挥了挥手。
“小芳姑娘,你好,我就是傅淮安的媳妇儿,我姓陈,叫陈安安。
以后咱们就是街坊邻居,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去找小芳姑娘。”
看到陈安安那张面孔,小芳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带了一些不悦。
显然是没想到陈安安居然长得是这副模样。
可是依然维持着比较苦涩的笑容说道,
“嫂子,那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过来找我。”
“傅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淮安冲着小芳摆了摆手,
“行,以后有啥事儿尽管过来说一声,有什么担水劈柴的事情。我都能帮忙。”
小芳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
“傅大哥,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得意地瞥了一眼陈安安,那眼神分明是有些挑衅。
小芳掀开帘子,钻进了隔壁的屋里。
傅淮安这才把水桶挑进屋里。
陈安安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盯着傅淮安一言不发。
傅淮安只觉得们背后像是有两把刀子,快把自己背后戳俩洞。
倒完水之后急忙回过身。
“媳妇儿,咱有啥话好好说,不兴拿眼刀子戳人。”
“哎呦,傅大哥,你还懂啥叫拿眼刀子戳人啊?
看人家小姑娘给你抛媚眼儿,我看你享受的很,怎么我这眼神儿就变成眼刀子?
你得有多不待见我呀?”
傅淮安听了这话。
不由的嘴角往上挑起,媳妇儿这话里的醋意,让他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走到了陈安安跟前,笑嘻嘻的凑了过去,俩人脸对脸就差直接亲上了。
陈安安吓的往后倒退,结果两步就是门板,直接贴在了门上。
“你,你干什么?”
“媳妇儿,酸味儿好大呀,不过我很开心。”
傅淮安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让陈安安瞬间耳朵都红了。
“谁酸了,谁酸了?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
虚张声势的小模样,让傅淮安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亲上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敢下嘴,要是一下嘴,媳妇儿说不定一个大巴掌就招呼过来。
“你就怎么样?”
声音低了下来,只有两个人耳语才能听到的音调活像是蚊子哼哼。
可惜他俩近在咫尺,这个音调仿佛就在陈安安的耳边。
陈安安本来就对傅淮安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好感,这会儿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在心里挠痒痒。
要不是陈安安的理智还在,差一点儿主动就迎了上去。
亲一口应该还可以吧。
可是理智告诉他她这一嘴下去,估计两人的关系就得天翻地覆。
硬生生的用理智把个人给拉开。
用手戳着戳傅淮安的脸颊,硬是把人给推开。
“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生怕这句话暴露他们的身份,这声音低的像是呢喃。
修长的手指从陈安安的脸颊拂过,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给陈安安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我赔礼道歉,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
声音里的温柔让陈安安脸更红了。
本能的用手推了一把傅淮安。
“你干嘛摸我的脸?”
“你的脸上有灰尘,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如此的义正言辞,陈安安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感觉自己也被轻薄了。
“赶紧打水去。还有以后不许给邻居打水。”
陈安安说完这话感觉脸上已经要冒烟儿了,这话说完赤裸裸的展露了自己内心的嫉妒,抓狂。
傅淮安哈哈大笑,拎着扁担和水桶就走了。
“遵命,小陈同志。”
陈安安白了一眼傅淮安,觉得自己刚才最后一句话有点画蛇添足。
傅淮安要是误会怎么办?
拿着抹布又开始收拾屋里,可是她能做的东西真的有限。
做饭又不会做,砍柴也不行,打水也不可能。
糊完了窗帘子,收拾完床铺。
居然自己啥事儿都没有。
“怎么样隔壁新来的是啥情况?”
“娘,隔壁这一对儿应该出身不错,你看那个女人长得那么白白净净,一看就不像是村里干活儿的人。
男的倒是挺有本事,不光啥活儿都包了,而且跟生产队长打的火热。”
“你知道我说的是啥。”
“娘但凡来到咱们这窑洞的,你又不是不清楚,都是有问题的。
不过我倒是感觉这个小傅挺有本事,刚来第一天就能跟队长家熟成这个程度。
队长就差让他儿子过来帮忙。
你说这男人身上能没有点啥东西?
我琢磨着这倒是可以一个下手对象。”
小芳胸有城府的说道。
“你可是小心一点儿。
咱们这种成分随便找人容易出事儿,而且人家不愿意搭理。
再说你瞅他那个媳妇儿长得那么漂亮,他可不一定能看上你。”
“娘,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啊?
你看他那媳妇儿跟个菩萨一样供在那里,干啥啥不行。
里里外外全是这个男人在忙。
再漂亮的美人儿也架不住一个男人日积月累这么付出,时间久了一定会心生不满。”
小芳说着自己的打算。
“反正我觉得这个两口子不是啥省油的灯,咱们还是再看看。”
“娘,但凡要是还能等我,至于这么着急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李大虎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是不跟他结婚,他就得把我们的事儿捅出去。”
对面的女人叹了口气,
“唉,都是你爹,你哥哥他们害了你。
要不是为了给你爹和你哥哥寄点儿粮食,寄点儿钱,咱们母女俩不至于走上这条道。
被李大虎给拿捏了。”
小芳也是叹口气,她是万不得已。
李大虎对待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连敷衍都不屑于敷衍。
她知道李大虎干的是掉头的买卖,这要是被人发现,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没跑,全都得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