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知名外科医生陈安安成了年代某位已婚的作精大小姐。
放着正儿八经的日子不过,只想甩了自己的糙汉老公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城享福。
为了白月光作天作地,搞得夫妻离心,婆家不喜欢,娘家没人爱。
可白月光就是个死渣男,于是陈安安决定智者不入爱河,穿越第一剑,先斩心上人。
她有一身专业知识,扔了恋爱脑,搞个事业再创辉煌,还不手到擒来。
只是名义上的老公越来越不对劲儿,咋办?
见面第一个月,陈安安:老公,离个婚吧?
傅淮安:离!等我出任务回来就离。
出任务一年后,陈安安:老公,离个婚吧?
傅淮安:离,等我任务结束。
三年任务结束后,陈安安挺着大肚子忧伤地寻思——这婚还离吗?
走出车站就看到两个标志性制服的年轻小伙子举着牌子焦急的望着走出的人群。
纸牌上写着陈安安的名字。
急忙走了上去挥了挥手。
可是嘴里硬是没有叫出来称呼,主要是两个人,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傅淮安。
这种尴尬的情况是因为她是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虽然身体的主人也叫陈安安,才刚刚20岁,已经是一个已婚妇女。
而她的丈夫傅淮安在建设保密单位工作。
听说这一次有了一批家属的名额。
丈夫傅淮安为她申请,才能坐火车来到这里。
陈安安就是在火车上直接穿到了原主的身体上。
原主的记忆她基本上都不知道,能知道这些情况,是因为身上带着介绍信,还有周边家属的闲言碎语组合起来的。
要不然基本情况她都掌握不了。
当然也没给她时间寻找有价值线索。
认真的说陈安安穿越到了七零年,成了一名光荣的家属!
陈安安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家一块儿下车,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年月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没有票和钱也寸步难行,没有户口更是寸步难行。
想要出去打个工,挣点钱,独立自主生活,想也别想。
分分钟教你做人。
独立女性在这里活不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家一块来到这里。
可是一出车站就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她不是原主,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傅淮安这个人。
万一认错人那就尴尬。
最大的庆幸是纸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不至于让自己找不到人。
可是更尴尬的是面前来接人的是两个人。
两个都是年轻的同志,二十四五岁,五官端正,相貌堂堂。
怎么看都是最可爱的人,问题是她也分辨不出来啊!
就在她犹豫的那一瞬间就惊喜得看到一个年轻的同志走上前来。
非常热情的从她手里把两个包袱和背包接了过去。
陈安安心里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是这一个。
陈安安刚想张嘴叫傅淮安的名字,其实她也叫出来了。
“傅淮安……”
下一秒……
“嫂子,你可算是来了。”
“……呢?”
陈安安镇定自若的描补刚才的失误。
“我们队长让我们俩来接你,队长出任务,这个月都不在,我们先把你接到家里去。”
“嫂子一路上累了吧?我姓吴,叫吴志刚,你就叫我小吴。”
“嫂子,我姓刘,叫刘青云,你叫我小刘。”
另外一个年轻人不甚热情的迎了上来。
陈安安淡定的勾了勾嘴角,咽了一口唾液。
万幸,万幸,天知道说话慢一点可以化险为夷。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
陈安安脸上露出了一个矜持笑容,从刚才到现在,她提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来。
自己那个便宜丈夫没出现,给了她一个缓冲的机会。
“小吴,小刘,谢谢你们来接我。”
“嫂子,哪有那么客气的,队长都嘱咐我,我肯定要把你平平安安的接回去。
队长不在有啥需要的,到时候你直接去队找我。”
两个年轻的同志带着陈安安直接来到了外面。
结果看到了一辆大卡车。
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正在上车,看样子他们接的不是陈安安一个人,应该是顺带把这些人都接回去。
吴志刚笑着把陈安安的行李放到了前面的驾驶座里。
他们这个大卡车是四人座。
“嫂子,你上车吧。不过得稍微等一会儿,今天要接的人多,把大家都接上才能走。”
陈安安把围巾围得紧实了一点,反而挥了挥手,
“我坐到后面去,大家都在后面,我坐在前面不合适。”
自己是个新人,而且人生地不熟,跟谁都不熟。
来了就成了出头鸟,那不是诚心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说和吴志刚他们在一块,说得多错的多,为了以后考虑,后车厢更安全。
没等吴志刚说啥,陈安安已经手脚利落的爬上了后面的车厢。
上面一个姑娘伸手拉了很安安一把。
“你男人是个当官儿的吧,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人家让你坐前面你还不乐意。
知不知道外面风可冷了,坐在后面一路吹过去起码要五个多小时。到时候人都能冻僵。”
陈安安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姑娘应该是来过经验丰富。
就着姑娘的手上了车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势坐在了姑娘身旁。
“我姓陈,叫陈安安,你呢?你叫什么?”
“我姓刘,叫刘玉梅。我男人也是咱垦荒区的,叫高大壮。”
刘玉梅是个爽利的人,一下子连自家的底都交了出来。
“我男人是垦荒区队长傅淮安。”
沈安安学着面前的刘玉梅也做了个自我介绍。
“哎呦,你男人是傅队长啊。”
刘玉梅上上下下打量陈安安的目光,让陈安安有些窘迫,从来没有人如此直面的审视自己。
一般人见到对方,就算心里有啥想法,也会偷偷打量,哪见过这么直眉楞眼的。
“怎么了?为啥这么看我?”
“听说你家是城里的有钱人家,还听说你要和傅队长闹离婚。
没想到你还愿意过来,这地方可苦了,你没听说啊?
傅队长是不是没告诉你这个地方不毛之地,寸草不生?”
“看你这张小脸儿就是养尊处优的,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的,你可别和傅队长闹腾。
傅队长是好人!”
陈安安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别说,原主这张脸的确是长得非常出众。
陈安安在火车卫生间的镜子里照过,镜子里的原主身材高挑,起码有一米六八,肤白貌美。
柳叶眉,杏仁眼,那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有一种南方女子的温婉,但是透着一股北方女子的英气。
也不知道原主的家里人是什么样的出身,反正目前来说她没有任何记忆,也不能在车上翻行李。
基因绝对不错。
现在综合大家口里的陈安安,好像是个十足的作精大小姐。
这锅不背也得背。
只能笑了笑。
“大家不是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傅队长自然得随他,再苦也不在乎。
我家淮安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
什么闹离婚?那都是胡说八道。
我家老傅我稀罕得很,哪舍得离婚便宜了其他人。
我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话说的,立刻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纷纷侧目。
本来以为是城里来的大小姐,没想到一开口这么接地气。
“没想到小陈和傅队长感情这么好。”
“傅队长真是好福气。”
“傅队长的确长得好,腰也好,傅队长可是队里鼎鼎大名的第一名。
“你嫁给傅队长那可是有福气了。”
“你可得看好你家老傅,我听说那些女青年可是个个儿都睁大眼睛盯着傅队长。”
这话赢得大多数人的好感。
不少人都开始站在陈安安这边。
站在车底下帮着往上递行李的吴志刚和小刘两个人脸上笑开了花。
都说队长平日里冷着一张脸,不近人情,却没想到原来队长媳妇儿这么平易近人,而且队长媳妇儿对队长真的好。
让他们这一些单身汉都羡慕的不行,尤其是队长媳妇儿长得那么漂亮,让人看了一眼都有点儿心里发慌。
好像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跳。
连他们都羡慕队长娶了个好媳妇儿。
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安安已经和车上的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大家都了解了名字。
算是混了个脸熟。
陈安安已经很快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当中。
一路汽车开着,北风一吹,陈安安这时候才知道,果然刚才刘玉梅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这会儿冷的要命。
这风像是要吹到骨头里。
冻的人浑身发抖。
就算是大家用力的挤在一块儿,可是这么一吹也受不了。
虽然说后面的车厢上搭着车棚,依然每个人冻得面色青白。
晃荡了五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车停了之后,陈安安下车的时候,腿都发软,差一点儿没双膝跪倒在地。
站在原地,陈安安才有时间打量这里看了看周围,陈安安脸色更加白了。
她想象过七零年生活艰苦,但是没有想到这里生活会苦到这个程度。
他们所到的地方应该是家属的生活区。
房子有些凌乱。
一整排的房子有二三十间,就这样一排一排的建在眼前。
房子不是砖瓦房,而是土坯房。
从外面看过去土褐色的墙面,经过风吹日晒,留下了无数的风霜痕迹。
外面虽然有个院子,但是院墙都不高,人站在外面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陈安安咬了牙。
身为一个知名外科医生,她一般住的都是自己200多平的大平层。
安静舒适现代化。
现在什么都没了。
“小吴,就是这里?咱们这里没楼房?”
筒子楼是她听过最古老的房子,年龄放在那里,作为独生子女的陈安安真不知道那个年代是这样子。
吴志刚听完这话,脸上略微有些不悦。
一边帮陈安安拎着行李,直接把她送到了一处小院。
一边说道。
“嫂子,我们这里条件不好。这个院子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
您对门儿就是曹副队长的家,这已经是能给弄到最好的条件,别人家都得三四户几个院子。
楼房真没有,我们大队长住的还是地窝子呢!您千万别和队长吵架。
这个房子还是队长好不容易要来的。
队长是个好人,您对队长好一点。”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院门。
后面那些话的语气着实让陈安安不解。
似乎对自己积怨颇深。
她对傅淮安不好到这个程度吗?
外人都知道?
这个陈安安显然很不得人缘。
陈安安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这是一个两间房的小院儿。
房子不大,外面有个小厨房。
好在这是独门独院,总体来说免除了很多麻烦。
进了屋里倒是看见收拾的整整齐齐,是北方特有的土炕。
(没睡过,电视上看到过!)
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古朴笨重),看起来应该是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提前做过准备。
走进屋里能够感觉到温度,土炕提前已经烧了起来。
“嫂子门口水缸的水我已经给你打好了,有啥缺的东西你直接跟我说。”
吴志刚把行李放在了炕上,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和票放在了桌子上。
“小吴这是干啥?”
“嫂子,这是队长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要是觉得短啥缺啥就自己去买。”
吴志刚放下就往出走。
“嫂子要是再缺啥你就去前面的队里说一声,就有人过来帮忙!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小吴,嫂子,谢谢你,等你们队长回来,嫂子请你们吃饭。”
吴志刚笑着摆摆手,赶紧走了,耳根子都有点红,嫂子长得漂亮,这话诚心不诚心,可挺客气的。
陈安安关上院门从里面插上,这才回了屋里。
现在剩下自己一个人总算是可以松口气。
主屋这里靠墙是个大炕,炕烧的热乎乎的。
房子还不错,是南北房,这会儿阳光照下来,屋子里也暖融融。
她又去隔壁转了一圈,隔壁也算是个书房,不过这里也有个土炕。
一翻东西才发觉似乎有点不对,这里的衣柜里放着的是男人的衣服,全都是一色的制服,很明显这些衣服应该是傅淮安的。
理论上是他们夫妻,傅淮安的衣服应该放在隔壁屋,可隔壁屋里很明显并没有傅淮安的东西。
反而是她在桌子上发现了镜子,雪花膏,梳子一类的东西,很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
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这两口子在分房睡。
看来这里面还有事儿,可是她猜不出来事情是什么。
又去厨房看了一圈,厨虽然小,但是干干净净,看起来平常并没有在这里做饭。
橱柜里有两袋子粮食,一袋子应该有三四十斤的白面,还有一袋是玉米面。
锅碗瓢盆和各种调料都有。
不过按照新旧程度能看出来是刚刚置办好摆在这里的。
也对,原主没来的时候想必傅队长住在宿舍吃食堂,也没必要自己做饭。
看起来应该是知道原主来了,傅队长才置办的这些。
从准备的这些东西能够看出来,这位傅队长倒是用了心,是个细心又体贴的人,不过不知道为啥这两口子会分房睡。
这一点陈安安倒是有些满意,无论怎么样,分房睡对于目前的自己是很合适的一个状态。
她还没办法和一个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
回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随着这会儿感受到的变化,有点儿安定下来。
把衣服放进了箱子里。
又打开手提包,手提包里放着一些书,还有日记本。
居然发现了两本医书,让陈安安不由的惊喜。
她可是医生。
如果原主读这些医书的话,到时候自己懂医术的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
好好的姑娘没谁愿意读医书这种枯燥的书,只能说明原主原生家庭可能有这方面的人。
正在整理东西,结果从日记本里掉落下来十几封信。
陈安安把这些信一封一封看完,大概能捋出来原主的生活脉络。
陈安安出生在一个医学世家。
爷爷是有名的中医针灸大师陈向南,父亲陈汉春也子承父业,不过父亲走的是外科医生的路子。
陈安安的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
大伯大伯母也是有名的外科大夫不过两人出国,因为他们出国的原因造成家里受到了牵连。
这也是陈安安能够遇到傅队长的缘故。
陈安安下放劳动的村子就是傅队长他们村,陈安安一个在城里娇生惯养大的女孩儿来到了农村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艰苦的劳动之后,陈安安受不了,直接跑到水库跳了河。
被回村探亲的傅队长救了。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这年头民风淳朴,万般无奈之下,陈安安心不甘情不愿只能同意嫁给傅队长。
两个人领了结婚证。
陈安安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一心闹腾的想要让傅队长给她想办法找关系回城。
可是无论怎么闹腾,也不是谁想回城就能回。
结果就是陈安安不得不随着傅淮安来这里,路上大概是自己想不开,抑郁之下一命呜呼。
她就穿来了。
陈安安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放在了箱子里。
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两口子分房住,陈安安在城里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徐文明。
心高气傲的陈安安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糙汉子,满心的不情愿。
陈安安心里能够猜测出这位傅队长恐怕也不是个愿意强迫人的人。
两口子才变成了这种貌合神离的状态。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最适合自己的一种状态。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陈安安把屋子里收拾整齐,又有点儿发愁。
外面太冷了,这大冷的天儿,厨房里除了面粉和调料以外,连点儿菜都没有。
而且现在天色都已经黑了,那土灶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生着。
天知道她一个城里土族八零后也没生过这种土灶。
这种烧柴火的生活方式,真没学过。
陈安安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火车上晃荡了一天一夜,再加上路上这一天水米不进,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翻遍了屋子也没有现成的吃的。
陈安安从暖水瓶里倒了一茶缸的白开水,坐在那里发愁。
有点儿怀念自己大平层里双开门的那个大冰箱。
想也没用,冰箱里存的那一些现成的东西,一口也吃不着。
虽然大多数时间陈安安都在医院待着,基本上一天要上18个小时的班。
剩六个小时休息,吃饭加在一块儿时间。
基本上很紧张。
吃饭一般都是在医院食堂解决,有时候也会点外卖。
但凡休息的时候,陈安安也愿意自己动手做点儿吃的。
可是那也是在有材料的情况之下,现在啥也没有,让她空手套白狼,光做白面条吃?
厨房里连个鸡蛋都看不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安安咽了咽口水,不能靠喝水硬扛,不会生土灶,自己也得试一试。
她可是素有天才之称的医学博士,她不信能难倒。
先去厨房仔细检查了半天。
物理原理加上结构,大概的理出了一个顺序。
理论知识似乎可以过关,现在就剩下实践经验。
到院子里看了那一堆柴,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陈安安有些嫌弃,她有严重的洁癖。
哪怕已经成为一个70年代的妇女,也得保证自己生活习惯良好。
可是这里没有手套,也没有可以全身上下照在一起的无菌服。
陈安安只好在厨房里找了半天,终于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围裙。
虽然这围裙看起来有点儿土,应该是不知道是谁用各种碎布条拼出来的百接围裙。
唯一让她叹气的是,这围裙只有半截儿,只能系在腰上。
琢磨了半天。
陈安安忍不了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设想。
又回到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从衣服里找了一件打了不少补丁,又破又旧的衣服。
当然衣服原主也洗的干干净净。
把衣服翻过来,两个袖子套上,把有纽扣的一边放在了背后。
再从腰上把围裙扎上,这样就制成了一个简单的防护服。
好在从隔壁的房间里翻出来了线手套。
总比没有强。
陈安安把自己全副武装之后才跑到院子里挑了大小一致,长短几乎没有分别的柴火。
才抱进了灶房里。
…………
十分钟之后,陈安安破门而出。
厨房里浓烟滚滚,不光是屋子里呛的站不住人,连院子里都站不住,陈安安还没等反应过来。
已经有人破门而入。
“这是着火了?”
有人拎着水桶直接冲了进去,两桶水泼上去,屋子里的浓烟散了。
院子里站着两三个妇女,有人手里牵着孩子,有人手里拿着铁桶,还有人手里拿着脸盆儿。
看到从屋里走出的女人,其他人纷纷问道,
“怎么样?火扑灭了吗?”
男人一脸的黑烟,五官都看不清楚。
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陈安安。
“你差一点把厨房烧了,你知道吗?”
“同志,我叫陈安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
她能说自己实践经验失败。
连个火都没生着。
“行了,你别说对不起,以后这种情况得注意,咱们所有的宿舍都是连排建的。你一户着了火,其他人家也难以幸免。”
“这一次多亏发现的早,要是再晚一点儿把其他人家都烧起来,谁也没办法承担这个责任。”
男人提着手里的桶,一言难尽的上下打量一眼陈安安,其他几个妇女看到陈安安这一身打扮,也不由的纷纷抿着嘴在那里偷乐。
“哎呦,这位女同志,你这是干啥呀?”
“怎么打扮的怪里怪气的?”
陈安安上下打量一眼。镇定自若的回答。
“我怕生火弄脏了。”
周围的一群妇女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妹子,你可真行,谁家生个火,像你打扮成这个样子?”
“一看这就是城里人金贵的很,连生个火都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可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的确不是,一路人生个火,差一点儿把房子点着,咱大队里这次也算是有名。”
“有个屁名,那可丢死个人。”
陈安安刚想反驳,自己不是故意的。
再说如果真的房子烧起来,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只不过当时慌张之下,她不知道水缸在哪里,根本来不及反应。
刚才救火的男人已经用手敲了敲铁桶。
“行了,行了,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儿干,在这里嚼老婆舌头?
赶紧都各回各家,怎么不用照顾孩子,不用给自己男人做饭呀?”
显然这个男人在这里有权威。
一听这话,女人们纷纷散了。
男人拿着桶正要往外走,陈安安急忙说道。
“同志,您贵姓啊?还没谢谢你刚才帮忙。等我们家老傅回来,我得让他上家里专门去感谢你。”
男人听完这话,看着陈安安的眼神更加奇怪。
“陈安安,你用不着故意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
要不是出任务的车队路过这里,我才……你好自为之吧。”
男人转身就离开。
陈安安追了出去,这个男人上了远处的大卡车,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是出现了什么纰漏。
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群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一个女人身上背着一个男孩儿,一群人围着她朝着对面的院子冲了过去。
对面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一听到口吐白沫,陈安安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这是出于一种职业病。
但凡是听到病人出了状况,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拼命的在敲门。
旁边围观的人于心不忍,也抱着上去敲门,
“小赵,小赵,你在不在家呀?”
“小赵是不是不在家呀?”
“不可能,我刚才就看到她回来!”
旁边一个20多岁的女孩儿,有些义愤难平的喊道。
众人立刻脸色难看起来谁都知道副队长的爱人小赵是他们小学的音乐老师。
听说是干部家庭出身,来到这里也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对他们周围的邻居各种看不起。
眼睛长到了脑袋顶上。
跟谁都不好相处。
可是今天是特殊情况,孩子出事儿。
但凡不是这种危急情况,人们也不愿意求到小赵门上。
“大军媳妇儿,你还是别敲门了,有这时间赶紧抱着孩子往医务室跑吧。”
“再这么耽误下去不是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妇女怀中的孩子翻了个白眼儿,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抱着孩子的女人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软了下来,吓了一跳,一摸孩子的呼吸。
眼一翻,女人连孩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众人掐人中的掐人中。
一摸孩子的呼吸,这才发觉孩子没脉搏。
“孩子没气儿了。”
一时之间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都是当娘的,就算没有当娘看到这种人间惨事,哪能受得了。
说了这么一大段,其实加在一块儿也没有用了十秒钟。
陈安安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的妇女缓了过来,嗷的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大勇,大勇,你怎么能死了?你死了让娘怎么办呀?你把娘一块儿带走吧。”
“我的大勇啊!”
陈安安一下子冲了上去,用手摸了一下地上孩子的脉搏。
虽然脉搏看起来是全无,但是她用力在脖子的大动脉附近按下去。
能够感觉到隐隐的微弱颤动。
这是急性休克。
“大嫂别哭了,你先放开孩子。”
陈安安被声音吵脑仁疼。
一声厉喝让正在嚎啕大哭的大勇娘吓了一跳。
哭声硬是被吓了回去,连连的打了两个嗝。
“嗝,嗝!你是谁?你要干啥?”
陈安安一把抱过孩子,把孩子在地上放平。
“我叫陈安安,孩子还有救。”
陈安安左右手对叠,按压在孩子的胸口。
重重的按压下去。
上面的胳膊成90度直角。
大勇娘抹了一把眼泪,面带希望的问道,
“真的有救吗?”
“有没有救也得试一试。”
陈安安绝对不会告诉患者一定有救,作为一个医生必须负责任。
旁边有两个妇女突然之间认出了陈安安。
“这不是刚才那个烧厨房的女人嘛?”
“生个火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怪里怪气,这城里女人能治病,靠不靠谱啊?”
“别和生火一样,万一把大勇治出个好歹咋办?”
大勇娘一听这话急了。
“你,你放开我儿子。俺们不要你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