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艳娇气包带千亿资产穿书—— by阿哆u
阿哆u  发于:202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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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娇娇和季怀安前脚刚离开,排在他们身后的男人大步迈到了点餐台前,“那个同志,我也要一份红烧肉,嘿嘿。”
他耳朵太灵,听见了前面人的对话,于是就厚着脸皮开口了。
“要什么要!板子上写没写你自己不知道啊?赶紧点菜!”
女列车员一下就拉下了脸,完全不复之前热情的态度。
这个年代就没有服务至上,顾客是上帝的说法。
有的时候甚至要换一换,抱着金饭碗服务业的人才是大爷,大家早已习惯。
“好嘞!那我要一个青椒肉丝,一个……”
男人听着女列车员的催促也不恼,笑嘻嘻就点好了菜。
他本身就是厚着脸皮试试,要是能吃着最好,吃不着也没什么损失。
排他前面的那对男女和列车员明显就是认识的,这年头认识个人开个后门再正常不过,谁让他没这个本事这层关系呢。
阮娇娇还是选择坐在餐厅最后面,背对着人群,这样依赖可以减少人们探究的目光,好好吃个饭。
餐车另一头快步走来一个戴着白帽子和围裙的男同志,他接替了女列车员的工作,让女列车员可以腾出手去送餐。
“久等了,这是我们大师傅的拿手菜,上回就想让你尝尝,这次总算是赶上了!”
女列车员说着就把装着红烧肉的盘子摆在了阮娇娇面前。
红烧肉浓油赤酱,码的满满当当,盘子与桌面接触时,上面的肉块还会微微颤动,一看就是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的好手艺。
“谢谢你。上次没来及的自我介绍,好在我们有缘分还能遇上。我叫阮娇娇,他是我对象季怀安。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阮娇娇欲言又止,期待地看向怀里抱着盘子的女列车员。
女列车员赶忙开口,“怎么会介意呢!我叫钟欣,钟表的钟,欣喜的欣……”

第101章 人不可貌相。
“钟欣,名字很好听。你可以喊我娇娇,我朋友都这么喊。我可以叫你欣欣吗?”
“当然可以!”钟欣斩钉截铁地说。
似乎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她扬着笑脸描补道:“我朋友也是这么喊我的……”
朋友哎!!!
她们是朋友了!
“钟欣!过来端菜!”
点餐台那边的人高声喊了起来,眼看餐厅人越来越多,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来了!”
钟欣回应了一声后,连忙转过头看向阮娇娇,“娇娇我先去忙了,你们赶紧吃吧,我们大师傅做的可好吃了!”
“行,我在软卧那边,等你忙好了要不来找我玩吧。”
“好!我空下来就去找你!”
钟欣说完就小跑着去忙活了,而阮娇娇和季怀安也开始动筷吃饭。
不得不说,钟欣的倾情推荐不是没道理的,餐车大师傅做出来的红烧肉比龚婶做的更加地道,更符合阮娇娇的口味,不愧是拿手菜。
至于另外两盘菜,就和阮娇娇上次吃到的一样,用料满满,但很普通。
毕竟赶时间做出来的大锅菜和做给自己人开的小灶,肯定还是有区别的。
阮娇娇吃饭很慢,总是细嚼慢咽,季怀安吃完了两碗饭她才吃饱,不过碗里还剩下一半没吃。
阮娇娇和季怀安对视一眼,然后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
季怀安也不嫌弃,笑着接过饭把剩下的菜扫荡一空。
餐车里装饭的碗比较小,差不多一碗是二两饭。
季怀安给自己点了两碗饭其实根本吃不饱,主要他想着还有早上供销社买的点心不能浪费。
他买来是想给阮娇娇吃,尽管知道阮娇娇不是很喜欢那些,可万一呢?
万一路上饿了,或者她想吃了,自己不能没准备。
现在看来,那些点心是不需要了,可也不能浪费。
阮娇娇和季怀安回了软卧车厢,餐车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她也就没想着和钟欣打声招呼,这样会打扰她工作。
季怀安的军绿色背包很大,是一个双肩行囊。
他只在里面装了一些私人用品和夏天的衣服,剩下的都是书籍。
当然,其中阮娇娇想着丢掉,但季怀安舍不得的真丝四件套也占了不少位置。
季怀安坐在阮娇娇身边陪她一起看书,手上为她打着扇子扇风,时不时还会从桌上摊开的油纸包里拿一块鸡蛋糕塞进嘴里。
车厢里时不时会传来别人高声说话的声音,窄小的走道也经常人来人往经过。
不过阮娇娇和季怀安都不在意,他们的小隔间好像自成一片天地,哪怕是经过的人会驻足看他们两眼,也打断不了里面安静美好的气氛。
“娇娇……我来找你玩啦。”
接近下午两点,忙活完的钟欣在征得软卧门口休息室里的列车员——自己的亲表哥的同意后,进入了软卧车厢。
她放慢脚步走过一个个小隔间,终于看见了坐在一起正在看书的阮娇娇和季怀安。
听见钟欣小心翼翼的声音,阮娇娇抬起头,笑了。
季怀安很自觉的拿了一本书坐到对面自己的床位上,安静看了起来,把空间让给了她们这对刚认识的“好朋友”。
毕竟还不算特别熟,钟欣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
不过跟阮娇娇多聊了几句,在她温柔的声音下,渐渐放松下来,人也活泼了起来。
“娇娇,这床单好滑呀,是不是丝的呀?”
放松下来的钟欣这才注意到自己坐的床单,特别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
“是啊,我对象铺的,他怕我在外面坐不舒服吧。”
“哇!你对象可对你真好!”一点也看不出来!
钟欣没把自己腹诽的话说出来,她一开始想着娇娇对象这么高大,看着还有些凶戾,还以为是那种冷冰冰的木头,没想到这么细心。
这就是她妈妈常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毕竟也是,换做她是男人,有娇娇这样的对象,肯定也放在心上疼!
“是啊,他也是我未婚夫。我去杭市就是找他的,他今年高考,我陪他取了通知书才回沪市,所以晚了几天。”
阮娇娇现在有点后世家长那意思了,跟人聊什么都想绕到孩子成绩身上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们可真有缘分,这趟车本来昨天夜里经过杭市的,结果路上遇到铁轨要清理,这才耽搁了!话说回来,你对象这么早就收到通知书了吗?”
钟欣的疑惑让阮娇娇嘴角的弧度更好看了,“那确实很巧。他是浙省的高考状元,分数一出来,京大就寄出通知书了,所以特别快。”
钟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偏过头看了眼低头看书的季怀安。
真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长得完全就不是读书人的样子嘛!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同在一个空间的季怀安听的却很清晰。
他风轻云淡的低着头看书,时不时还会翻个页。
可嘴角的笑意和红透的耳根早就暴露了他的内心。
娇娇总是夸他……
好喜欢啊……
钟欣是个非常合格的捧哏人,真心实意的跟着阮娇娇一起夸。
季怀安听着阮娇娇一直跟人夸他,有些口干舌燥,从背包里翻出搪瓷杯和阮娇娇的茶叶,把书本放在小桌上,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出门泡茶去了。
他吃了很多甜腻的点心,喝了不少甜腻的奶绿,想要给自己清清口。
尽管心里很想听阮娇娇继续夸他,但害羞还是占了大头,趁这个时间也可以平复一下躁动的内心。
季怀安去泡茶的时间,火车也正好停下,在一个陌生站点靠站了。
“我家也是沪市的,这次回去正好休几天假,到时候我来找你出门玩吧!”
“好啊,我在沪市认识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好朋友,要是她有时间,我们三个正好可以一起去逛街。”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啦!”
钟欣结果阮娇娇给她写的地址和联络方式,非常宝贝的放进口袋里。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时,隔间外进来一个姑娘,把自己的行李往隔间地上一放,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季怀安的床位上……

第102章 怼到崩溃。
陌生姑娘穿着一身时下流行的布拉吉,脚上是白袜子和那天季怀安中意的水晶凉鞋。
她长长的两根麻花辫挂在胸口,坐在季怀安的床铺上就趾高气昂的打量起阮娇娇和钟欣。
她的打量和眼里的羡慕嫉妒自然没逃过阮娇娇的眼睛,在她刚坐下阮娇娇就冷着声音开口了。
“这个位置有人,麻烦你去坐自己的床位。”
麻花辫撇了撇嘴,眼睛却还死死黏在阮娇娇的印花长裙上。
她又看了眼阮娇娇那泛着光泽的床单,开口道:“我的床位在上面,就坐一会怎么了?再说了,人家主人都没来,你凭什么不让我坐?”
麻花辫说完后就白了一眼阮娇娇,嘟囔一句“资本家的狗崽子”,然后弯下腰准备脱鞋躺上床。
阮娇娇可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因为曾经拥有的不多,所以占有欲也特别强。
要是有人不经过她的允许动了她的东西,她会想方设法剁了那人爪子。
她那渣爹的几个私生子女就是被她千方百计坑去国外的。
以前善用阴谋,可到了现在,她根本不用顾及那么多。
阮娇娇走到麻花辫身前,把两张车票拍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冰冷道:“两张床位都是我的,最后说一次,麻烦挪开尊臀,摆到你自己的床位上去。”
阮娇娇一米七几的身高,给弯下腰艰难抬头的麻花辫带去了很强的压迫感。
麻花辫嫉妒阮娇娇的好样貌,嫉妒她的穿着打扮。跟她相比,自己就像一只灰扑扑的麻雀。
可自己也是要做凤凰的人了,这种资本家的小姐凭什么给她气受!
麻花辫被阮娇娇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只害怕了一瞬,随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一下跟着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带着恨意瞪了回去。
“你的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啊!你知不知我是谁?像你这样的资本小姐也敢得罪我?小心我让你们全家继续回去蹲牛棚!”
钟欣担心这个麻花辫会动手,轻轻把阮娇娇往后拉了拉,然后挡在她身前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当你是什么?张嘴闭嘴就让人蹲牛棚?你这么厉害,一张下铺床位的钱都掏不起,还要靠抢吗?”
钟欣话音刚落,阮娇娇也双手抱胸跟上:“没钱就不要坐软卧了,坐你吹出来的牛飞在天上多好,夏国哪里都任你去,还不用掏钱。”
“就是!你这么能吹牛还坐什么火车,去外面随便飞好了!”钟欣看着麻花辫气到扭曲的脸,嫌弃的退后了一步,又道:“你的车票呢?拿出来看看。不会是趁着列车员不在偷偷跑到软卧车厢来的吧!”
火车车厢隔音不好,再加上她们争执的动静不算小,四周的乘客听见声音都聚集了过来,围在走道上看看发生了什么。
看着样子,像是两个小姑娘在跟另外一个姑娘争吵,另外一个姑娘都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了。
无论在哪个时代,大家不知全貌,私心都会偏向弱的那一方。
钟欣在火车上工作,什么人没见过?
她也算是个人精,在周围人开口前直接叭叭叭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特别气愤的把桌上的车票递给大家看,“各位评评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一进来就坐在我们的床位上,不让给她她还要威胁把我们送进牛棚!”
这年代能买到软卧车厢车票的全都是有本事的人,毕竟普通人,你就算有钱,没有证明也是不能坐软卧的。
聚集在这里的人大多都经过那个黑暗时代的打压,对这事深恶痛绝,一听钟欣说出这话,脸色齐齐黑了下来。
“小姑娘,你的床位到底在哪里,麻烦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如果你不愿意,就别怪我们找列车员过来了。”
“没错!张嘴闭嘴蹲牛棚,要是年轻人都跟你一个样,现在夏国还了得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说话的中年男子非常厌恶的看了麻花辫一眼。
很显然,他曾经就吃过这种苦,对此特别痛恨。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起麻花辫,阮娇娇根本都不用自己出手,只需要看戏就行了。
麻花辫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再目中无人,可也要脸。
被这么多人指着说,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明明之前坐火车,她睡下铺就没人管,为什么上了这趟车就要被说。
她心里怨起了没给她买下铺票的小姨,怨这些指指点点的人,怨把事情说出去的钟欣,更怨不把床位让给她的阮娇娇。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阮娇娇,发现她竟然带着笑意一副看戏的姿态,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神志,大喊道:“闭嘴闭嘴!你们怎么敢这样说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阮娇娇嗤笑一声:“这个问题你回去问你爹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不要出门了,以免给你自己还有大家带来困扰。”
阮娇娇说完,钟欣和周围人都笑了。
“没错,回去问问你爹妈。”
“出门不带脑子,尽说浑话!”
“我去找列车员吧,太不像话了。”
麻花辫牙关都要咬碎了,崩溃大喊:“啊啊啊啊啊!我姨夫是沪市市长!你们给我等着,我要你们都好看!”
哦,市长啊,真厉害。
阮娇娇的鼓掌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大家全都看了过去,只听她道:“好厉害,原来你姨夫是市长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市长呢。这事情说到底,是你占用了我的床铺,我好言相劝你离开,你不同意还要反过来威胁我。这样土匪的行径,别说你姨夫是市长,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不好使。况且,我相信沪市市长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他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在外败坏他名声的好侄女,该等着的,似乎不会是我们吧。”
她的一番话引起了很多人的赞同,甚至还有人就认识市长的。
那人淡淡开口道:“我怎么没听说白市长还有个侄女啊?”

“我怎么没听说白市长还有一个侄女啊?”
这人短短一句话,直接让他超过了阮娇娇,成为麻花辫心里最恨的人。
可以质疑她的一切,但绝对不能质疑她市长侄女的身份!
麻花辫恶狠狠的看着说话那人,破防的心再一次破防,怒吼道:“我就是我就是!你什么人啊?!我姨夫有没有侄女还要告诉你吗?!”
说话的人嫌弃别过眼,这样的侄女,白市长真的想要吗?
反正换他,他是不敢要了。
“让让让让,大家麻烦让一让。”
“列车员来了!快让他查车票!”
大家闻声让开了道,走在最前面急匆匆挤进来的不是列车员,而是端着水杯的季怀安。
离软卧车厢最近的那个接水点没有热水,他只能走去另外一节硬卧车厢那边打水。
因为排队的人很多,他费了不少时间才泡好茶。
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同志急匆匆找休息室的列车员,言语间就是软卧车厢里两个女同志和另外一个女同志吵起来了。
虽然那人没说相貌也没提特征,但季怀安直觉极有可能就是在说阮娇娇。
他一颗心直觉提了起来,赶在列车员之前就跑了回去,生怕阮娇娇被人欺负。
从人群中挤进去,自己吓自己的季怀安已是满头大汗。
“娇娇你没事吧?”
阮娇娇摇摇头,对他笑笑,安慰道:“没事,列车员来了就好了。我没受委屈。”
季怀安放提着的心,把被子放在小桌上,转身看向被列车员查票的麻花辫。
麻花辫若有所感偏过头,对上了一双森寒幽深的眸子。
那种感觉,就像她小时候跟着村里人去打猎,被山里的野兽盯上一般,让人汗毛直立,浑身发冷。
麻花辫抖了抖,瑟缩在列车员身后,不敢再看过去。
“你根本不是这间的,是隔壁上铺,你跑人家这来干嘛?”
列车员冷冷问道。
被季怀安那一眼看得浑身冰凉,神志又重新回归的麻花辫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那里……那里下铺有人了……我我我……”
她没再继续说,但大家都明白,显然就是花着上铺的钱要睡下铺,想尽办法占便宜呢。
“同志,你买了上铺的票就只能睡上铺,给你的哪个号就是哪个号。别说下铺是别人买的,就算空着没人,你也不能去睡。你这种行为是挖国家的墙角,钻国家空子,非常不可取!行了,你去你自己的床位吧。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错误,再有下次,我可就要找公安了!”
列车员这番话说的极重,丝毫不给面子。
一是因为麻花辫确实犯错,二是因为阮娇娇上次乘车,顾书记身边的张秘书特意让他关照过,第三嘛,钟欣可是他妹妹。
麻花辫被当众数落,又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不是没有火。
可现在的她只想赶紧离开,那如影随形的冰冷目光让她十分不安,有再多的气,只能等着以后慢慢算。
只要她到了小姨家,博得姨夫欢心,她迟早能挤掉姨夫的亲生女儿,成为市长家的大小姐!
到时候……哼!
麻花辫拿着自己的行李低着头灰溜溜的跑了,剩下想要主持公道的人也散了。
钟欣担心阮娇娇被那个麻花辫的话影响到,拍拍她的手安慰:“娇娇你别怕,要是白市长真的找你麻烦,你尽管来找我!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钟欣也不算说大话。
他们家虽然没有身份特别高的人,但亲戚朋友多,人脉特别广。
他们家人口很大,沪市本地人,家里不是政府上班就是工厂领导。
虽然都是基层人员,可当小鱼变成了鱼群,大鱼也会绕道而行的不是吗?
况且人在外面走,就得讲一个理字,他们家的人最讲理和义气,绝对不会对朋友坐视不管的。
“谢谢欣欣,我不害怕,你别担心。”
阮娇娇本来就不在怕的,别说是侄女,今天就是亲女儿来了也不好使。
再说了,人越没什么,就越要强调什么。
麻花辫在她口中身居高位的市长姨夫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很显而易见了不是么?
时候也不早了,钟欣要回去帮餐车厨房准备晚餐,于是匆匆告别了阮娇娇和季怀安。
季怀安站在一旁,眼里满是担忧和懊恼。
他在气自己不该出去倒水,如果自己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阮娇娇拉着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
那张被麻花辫坐过的床,她是不会让季怀安再去坐了。
这种感觉,就像你去酒店开了一间房。
你知道房间可能并没有那么干净,也许床单被子洗过,也许上一个客人用完后,只是粗粗整理了一下并没有清洗。
但你看不见这些,就能继续用。
可当你推开房间,发现床上躺了一个陌生人,酒店解决完这个客人,这张床你还愿意继续躺吗?
无论如何,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阮娇娇就是有这样的疙瘩,不愿意季怀安继续坐在那。
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仰头仔细替他擦掉头上的汗珠,“别担心,我没有受委屈,她被大家说的抬不起头呢。”
季怀安看着阮娇娇真挚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是我不好,我不该……”
阮娇娇用食指按在季怀安唇瓣上,堵住了他要说的话,“我不喜欢这样的话。做错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为什么要背在自己身上呢?”
她偏过头看了看安静的走廊,飞快收回食指,以唇相替在季怀安薄唇上轻碾了一下。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好。我不说了。”
此刻的阮娇娇太温柔了,温柔的季怀安仿佛要融化在她的眼眸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听话。
季怀安接过阮娇娇手里的湿巾,擦了擦自己汗津津的手心,然后转过身看了眼走廊,回头飞快亲了回去。
“娇娇……好喜欢你……”
————
小季:她对我太好了!我爱她!

阮娇娇依旧拿着一本书在看,身边是不停为她扇扇子的季怀安。
只不过,阮娇娇却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扑通扑通”越跳越快的心跳,脑子里像是装了一个立体音响,不停地回放着季怀安刚才那声呢喃。
“娇娇……好喜欢你。”
啊啊啊啊!
救命!不能再想了!
阮娇娇思绪已经飘走,手上还在机械地给书本翻着页。
住不了自己的脑,无奈的她重重叹了口气,在心底骂了一句不可能说出口的脏话。
他好会!
季怀安心里也不平静,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痴痴看着阮娇娇。
说出刚才的话,真的好害羞。
但他不后悔。
每跟娇娇多相处一秒,他心底的爱意就会疯狂的生长一截,他怕自己太过无趣,不能让娇娇明白自己的心。
娇娇的爱意总是那么直白火热,他也要更直白一些,这样才不会寒了她的心。
四点,车厢里的广播又响了起来,通知大家可以去餐车用餐,不过阮娇娇和季怀安都没动。
他们之前商量过,晚饭还是到了沪市再吃。
主要还是阮娇娇,想回沪市餐厅吃好吃的,餐车只有一道红烧肉好吃,可她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也不想一直麻烦钟欣,所以干脆就不折腾。
他们甜蜜的坐在一起,看看书,准备下车去吃大餐,可隔壁的麻花辫却是坐不住了。
她明知道自己的铺位是上铺,还要穿布拉吉裙子,那苦的可不就是自己嘛。
跟她同一隔间的是一男一女,两人都在下铺。
这两人刚才见识到了麻花辫的发疯,谁也没想搭理她,只把她当空气,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麻花辫可不这么觉得,她疑神疑鬼的觉得这两个人在笑话自己,一样看不起自己。
特别是她在爬床架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靠在床上看书的男同志,只要他一抬头,自己就会大喊流氓。
可惜没有。
那人用书遮住了脸,她连那人脑袋都看不见。
麻花辫听见广播后从上铺下来,扬起头就走去餐厅,准备点上好多肉,让大家羡慕死她!
晚餐时的餐车就更热闹了,因为马上就要到终点站,大家都急着过来点菜,甚至还带上了餐盒准备打包带回去。
毕竟火车上的饭菜虽然贵了一些,可不要票啊!
相比折算一下,比黑市划算不少呢!
麻花辫挤在乌泱乌泱的队伍中,自诩有身份的她心里肯定是不情愿,可经过了刚才那遭毒打,她是不敢再作妖了,毕竟这里人比刚才人还多。
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她正准备点上好几个菜让别人羡慕她,结果一眼就对上了钟欣似笑非笑的眼睛。
呵,有什么可傲的,不过是火车餐厅里的服务员,给人端盘子的。
麻花辫用自己米粒大小的脑仁想了想,觉得刚才那个狐狸精似的女人家世肯定也就一般,穿的好看肯定是因为扒上后面那个男人,或者沪市的人都这么穿。
这么一想,麻花辫心里就舒服多了,她清了清嗓子,高傲道:“回锅肉……”
“没有。”钟欣快速回道。
“青椒肉丝……”
“没有。”
“黄瓜炒肉!”
“没有。”
“烧鱼片,青菜肉丝,番茄炒蛋!”麻花辫怒瞪钟欣,语速极快的报了剩下三个带荤腥的菜。
只见钟欣唇角绽开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摇摇头,“抱歉,都没有,只有一道炒青菜,你吃不吃?”
“你你你!你故意的!你就是不卖给我!我要找你们领导!我……”
麻花辫控制不住的火气又冒了上来,钟欣打断了她的愤怒,“看来你是不吃了,那就别耽误时间,下一位下一位赶紧点餐。”
钟欣高声喊了起来,排在麻花辫身后的是个带铝饭盒的大娘。
她一把推开碍事的麻花辫,带着笑脸道:“同志,我想要一道烧鱼片,给我打在饭盒里,麻烦了。”
钟欣接过她的饭盒,跑去小厨房门口喊道:“烧鱼片——”
把饭盒递出去,收了大娘钱后,又准备接待下一个。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就是不卖给我!凭什么这个老太婆来买就有!!!”
钟欣还没说话呢,等在一旁的大娘就不高兴的又推了她一把,“怎么说话的?!谁是老太婆?!我跟列车员女同志早就认识了,她给我留好的,怎么了?我早就订了菜不行吗?”
活了一把年纪的大娘一眼就看出钟欣是故意为难麻花辫,可又不关她的事,她就一个打菜的人,才不会多管闲事得罪列车员同志呢。
麻花辫气不过,还想说什么,又被排在后面的人推搡了一下,“后面这么多人呢!你要闹事大家买不买菜了?!吃饭的点遇上你这样的人,真晦气!赶紧起开!”
这人说着又对麻花辫道:“你别看我,我俩认识,我也是订菜的!”
语毕,他笑嘻嘻递上自己的饭盒,讨好道:“妹子,红烧肉可以有吗?”
这个年轻小伙就是中午排在阮娇娇二人身后的那个,就馋一嘴肉。
本来欲望都被压下去了,可中午看见钟欣端出那盘颤颤巍巍的红烧肉,他还是馋了。
心里抓心挠肝的馋,要是吃不到,他会想半年。
钟欣带着笑意看了笑嘻嘻的男人几秒,随后又瞥了眼气到头顶冒烟的麻花辫,接过他的饭盒,“两块五。”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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