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炮灰杂货铺。
姜月穿过来时,正逢地主涨租,收不上来租金就直接砸了铺子。
原书里,原主被撞坏了脑子,杂货铺被砸烂收走,铺子里的一家四口流落街头,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姜月看着被打伤的老父母和大字不识的童养夫,家里被抢得分文不剩全靠喝西北风,直呼这是什么地狱难度。
但她好歹也是手工区百万粉丝大博主,望着不远处山上的野生棕榈树,有了主意。
本钱少就从不要钱的开始做起,她采来棕榈叶,编成蝴蝶、灯笼、花篮、百灵鸟,小朋友们吵着要买。
买了刻刀,便做起木雕泥塑,各种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小玩意儿,深受姑娘孩子们喜爱。
而后开个百宝阁,她制作的珠钗耳环、项链胸针、树脂压花、桃花水扇......引来世家贵女疯抢。
裴秋生穿成姜月的童养夫,看见被打烂的杂货铺、刚被撞坏脑子的未婚妻和被打伤的老父母,简直呜呼哀哉。
要改变穷苦命运,除了挣钱,还要靠科举。
【恭喜宿主绑定古籍系统,请问是否现在开启?】
哟,给了个系统,上天还算有点良心。
而后,挣钱、学习、科举。
老夫妻看着心灵手巧会挣钱的女儿和光耀门楣的书生女婿,笑得合不拢嘴。
而裴秋生和姜月看对方那叫哪哪都不对劲。
某天,裴秋生挑灯夜战,姜月纳闷得紧,透过窗户缝小声嘀咕:“这人怎么不走剧情?”
裴秋生指尖书页翻飞,下意识回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反应过来的两人惊讶:“你也是穿书的?”
状元郎裴秋生要入赘首富姜家。
公主想招他为驸马,“商户女配你,身份终究低了些。”
裴秋生:“不论是何身份,她都是臣在世上唯一可谈古论今的知心人,臣亦倾心爱慕于她。”
【食用指南】
1.1V1,SC,HE
2.单纯温柔又聪慧上进的软糯小绵羊*倔强纯情醋精忠犬
3.又名《科举文之商户女养夫郎》,架得很空,新人作者,请大家多多包涵
4.喜欢的宝子点个收藏不迷路,爱你们!
内容标签: 系统 穿书 朝堂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月,裴秋生 ┃ 配角:预收《太子殿下的薄情小女医》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双双掉马甲之原来你也是穿书的
立意:天道酬勤,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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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专栏预收文《太子殿下的薄情小女医》】
清正冷峻、矜贵傲然的太子谢景辰,于战场叱咤风云执剑所向披靡,于官场辣手狠心掀起血雨腥风,文武德才兼备,是洛阳城贵女心中的高岭之花。
然而,他却眼高于顶,迟迟不婚。
洛阳贵女群芳竞逐,太子殿下片叶不沾身,贵女们均不知太子将来花落谁家。
前世为急诊女医的林瑾照,胎穿过来被神医收养,长成回春妙手。
她在洛阳支医铺,开医馆,身怀现代医学空间的她,跌打损伤、风寒内证药到病除,疑难杂症、恶疾重病也是触手生春。
洛阳百姓赞叹:“林姑娘真乃活菩萨!”
可世家贵女却鄙夷:“身为礼部尚书嫡长女,不顾身份与平民厮混,视男女大防为无物,成何体统?”
她不以为意,将医馆越开越大,治疗手法逐渐骇人听闻,用手术续接断肢,剖腹为难产孕妇接生……震惊朝野。
林瑾照被宣平侯府退婚时,众贵女奚落,洛阳百姓惋惜:“林姑娘别看病了,别为了我们错过大好姻缘!”
她依旧我行我素,含笑坦言道:“婚嫁于我乃身外之物。”
就在众人以为林瑾照将来婚事艰难时,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却提着聘礼登门求娶。
林瑾照却婉拒:“我无意入皇家。”
谢景辰耳根微红,沉声:“孤非你不娶。”
林瑾照不解:“半个洛阳城的姑娘都喜欢你,你看上我什么了?”
谢景辰胡诌:“权当医术吧。”
林瑾照与谢景辰大婚时,洛阳贵女碎了一地的心都能填满护城河。
婚后,谢景辰望着娇妻安静乖巧的睡颜,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声音暗哑:“阿瑾,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孤?”
他正处心积虑,要将她嫁与他的权宜之计变成长久之策。
假寐的林瑾照没出声,昏黄的烛光掩藏了她腮边淡淡的红晕。
【食用指南】
1.1V1,SC,HE
2.架空,勿考据
3.文中医学相关剧情半考据半虚构,请勿当真。
姜月穿过来时,脑袋一阵剧痛。
“阿月,阿月,阿月你醒醒,你可不能有事啊......”姜月感觉有两双手抓着自己不停地摇晃哭喊呼唤,脑子都快被晃成稀碎的豆腐脑了,痛得她直抽抽,可偏偏就是醒不过来。
有只手来探自己的鼻息,而后传来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阿叔、大娘,阿月走了,阿月没气了!”
“什么?这就死了?”门口那人似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语气显然有些慌乱。
“我跟你拼命!”妇人松开自己,向前冲去,而后脚步戛然而止,似是被人拦住。
又听那少年道:“刘爷,我们这小本生意,每个月的营收除去开销,也就堪堪二两银子,刚好交得起二两租金,以往都是按月交的,您这突然涨了租金,又要一次性收半年的,我们怎么交得起啊!而且你们这打死了人,不是也要赔我们些银子不是?”
门口那人强自镇定道:“什么死不死的,打昏了而已,休想胡乱攀咬。交不起租金?交不起就借!再给你们一月,一月后你们若是交不起租金,就滚到大街上去!我们走!”
而后风也似的离开了。
那妇人和男人又将姜月围了起来,正准备哭,姜月在这时睁开了眼,将他两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住,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月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她不是在工作室做桃花水扇吗,怎么来了这里?
这时少年开口说话了,解释道,“阿月没死,我刚刚瞧他们嚣张得很,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吓唬他们。”
眼前两人也不生气,反而转悲为喜,笑起来时泪花挂在睫毛上打颤,“阿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月看着面前蹲着的一对似是老夫妻,耳鬓已有些斑白,脸上还挂着彩,边上站着一位面容清隽的少年,脚下是乱七八糟是散了一地的杂物,锅碗瓢盆扫帚箩筐......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这不是自己最近在看的一本小说吗?
这本小说中,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炮灰杂货铺,每月的营收堪堪抵过租金。
这杂货铺原本是刘员外给他大儿子刘均经营的,刘均自个儿不争气,铺子一到他手上就不停地亏本,他只好租给了一对老夫妻,自己只收点租金。
租了一年,原本相安无事,刘均定时派人来收租金,老夫妻定期缴纳。
可刘均最近逢赌必输,正缺银子,便派人来提前收租,不仅强行将租金翻了倍,还要一次收半年租金,收不上来就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直接砸了铺子。
而姜月,正是这对夫妻的老来得女,是两人的心肝宝贝,五年前还将所有积蓄都用来给姜月买了个童养夫。
原书中,不仅原主姜月被撞坏了脑子,变成一个痴傻之人,杂货铺也会被砸烂收走,铺子里的一家四口流落街头。
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那童养夫将刘均告上官府,结果夜里回家就被人活活打死。而这对老夫妻无依无靠,虽是有街坊邻居偶尔救济,但因没钱治病,最终病死。
只留下痴傻的姜月,被人骗到了青楼妓馆,没活过三个月。
这下场,一个字,惨!
看这本小说时,姜月就格外同情这一家四口炮灰的遭遇,没想到,自己穿成了炮灰之一。
眼前家中一贫如洗,日日稀饭馒头,被打伤的老弱父母嗷嗷待哺。
边上那个面容清隽的少年,应该就是她那大字不识的童养夫裴秋生,除了相貌好看,为人忠厚老实,有些胆小,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了。
虽然刘家最后被书中身居高位的男主罢官抄家,但炮灰一家已是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妻俩——姜远发和姜氏手忙脚乱的给姜月包扎好伤口,又互相检查了下伤势。姜远发右边腰撞青了,姜氏左手手腕扭了,所幸都没有大碍。
随后一家人心情沉重地坐在一起吃午饭。
与其说是午饭,其实不过是一人一碗稀饭,还是一勺子下去也捞不出来几粒米的那种。
姜氏道:“粮食还是要省着点吃,家里仅剩的一钱今日都叫刘家的搜了去,如今家里只剩半袋米、半袋面,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钱买新的。”
姜月肚子饿得咕咕叫,吃完一碗粥一点也没觉得饱。
家里真是被抢得分文不剩全靠喝西北风,这是什么地狱难度?
姜氏见她吃得快,将自己还没开吃的粥又分了半碗给她,“阿月受了伤要补一补,娘不饿,你多吃点。”
姜月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饿得头发昏,待会儿还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挣钱的路子,便没推脱,将这半碗粥吃了,“多谢娘。”
姜氏愁苦道:“如今这铺子一个月租金四两,半年就是二十四两,我们就是借,一时间也借不来这么多银子,后面将如何是好?”
姜远发垂头丧气道:“都怪我,没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如今连饭都吃不上。”
裴秋生道:“怪不得陈叔,是那刘均言而无信,朝令夕改,这铺子,即使是我们凑到了钱,也不能继续租下去了,否则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又要涨租。”
姜远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只是秋生平日里是个不吭声的闷葫芦,唯唯诺诺的又不识字,今日怎么有这样的见解?
裴秋生又问道:“这附近可还有什么我能挣钱的法子?比如做苦力什么的,多挣一点是一点。”
姜远发眼中惊异更甚,“有道是有,去码头那边搬麻袋,一袋一文钱,你先前不是不愿意去吗?”
裴秋生干笑了笑,“今非昔比,这不是饭都吃不饱,没法子了嘛!”
姜远发勉强接受他这个说法。他一直看不惯裴秋生身为男子却天天在家坐吃山空没出息的样子,让他去外面做事只会说怕生不敢去。
当初裴秋生那胆小怕事的样子他就看着不对劲,要不是姜氏说他心不坏又生得好看,且他们没多少银子,他才不会点头买他。
时间久了他说也说了,骂也骂了,裴秋生就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他也也接受了。人家要是个有出息的,怎么会做他家的童养夫,既然买下了,也只好养着了。
因而今日裴秋生提出出去做事的时候,他着实有些吃惊。
姜月正想着怎么挣钱,没有意识到裴秋生的反常,反而将眼前的半碗粥吃出了绝世珍品的氛围来,小口小口抿着。
如今家里是半点本钱也没有,这杂货铺地段不佳,就算是想换个地方也没条件换,毕竟饭都吃不起,不如出去摆摊卖。
“秋生下午去码头?下午我准备用家里进货的推车带点货物出去卖卖看,你能不能帮我推一程?我就在码头附近卖,你结束了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去。爹和娘就在家看店铺如何?”
被点名的裴秋生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姜氏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但码头乱糟糟的,你一个人卖娘不放心,娘陪你一起去。”
姜月一开始还担心在古代会有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禁忌,看来是她想多了,古代穷苦人家能活命就不错了,哪有这样那样的规矩与讲究?
姜远发认同道:“分开卖确实不错。我粗略算了一下,今天刘家的从家里拿走了二两租金,搜走了一钱,按照他现在四两一月的租金,一月以后我们想退租,还得付他一两九钱。我们若是想租别的铺子,也要额外准备个三四两,用于新铺子的租金和物品添置。也就是说,这个月我们最少要挣六两银子,后面才好安排。”
其他三人都点点头。
饭后,裴秋生一个人推车有些吃力,车差点歪倒,遭了姜远发一记白眼,“那么大个男人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裴秋生尴尬得笑了笑,姜月和姜氏倒没说啥,只在边上帮忙扶着,推车稳当了许多,三人就这样浩浩汤汤的出发了。
路上,姜氏解释道:“当家的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坏,秋生你别放在心上。”
裴秋生似是不以为意:“自然不会。”
到了码头附近,她们没将推车靠得太近,将车停在树下,裴秋生一个人搬麻袋去了,姜月和姜氏留下卖货。
码头的人倒是不少,有来来往往运货的船只,维护秩序的官兵,还有许多来做苦力的穷苦百姓。
她们头一次来,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姜月叫卖道:“卖杂货了!杯碗瓢盆、簸箕扫帚、竹筛箩筐......”
出乎意料地很快就有人被吸引了过来,一个搬麻袋的男人似乎刚结完工钱,过来问道:“我家里的簸箕正好坏了,你们这有卖?多少钱一个?”
姜氏道:“十文钱一个。”
男人道:“价钱也算公道,我买一个。”说着便将手里的工钱拨出十文,给了姜氏,拿着一个簸箕就走了。
姜氏见一来就做成了一单,心里欢喜得紧。
随着天色渐晚,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又成了四五单,总共赚了七十文钱,刨去成本也还剩三四十文,这抵得上铺子里半天的收益了,而且都是一口价,没有还价的。
姜氏心里头高兴,叹道:“这男人买东西倒是爽快,不像巷子里那些精打细算的妇人,定是要还一两文钱的价才肯买。”
姜月也点头道:“我们就在离开码头的必经之路上,许多结了工钱的人路过,兴许就想给家里添点什么。”
姜氏很是认同:“看来这里是个卖东西的好地方,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我宝贝女儿聪明。”
姜月面上笑着,心里还在想着别的挣钱的法子。
她好歹也是手工区百万粉丝大博主,望着不远处山上的野生棕榈树,有了主意。
姜月的语气中充满惊喜,“阿娘,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第2章 古籍系统
裴秋生穿来时,看见被打烂的杂货铺、刚被撞坏脑子的未婚妻和被打伤的老父母......痛哉惜哉呜呼哀哉!
不仅如此,他穿成的角色还是一个吃白饭的童养夫,这是他内心无论如何都有点难以接受的。
更令他抓狂的是,他只是今天无聊,随便在手机里打开了本小说,刚看了几章开头就穿过来了。
后面的剧情他都没有看啊都没有看!
今天刘家人砸铺子的时候,要不是他急中生智,他们一家四口当场就被赶出去了......至少小说中是这么写的。
小说中还写到,在这场打砸中,他那未婚妻被撞成了傻子,今天看她吃饭时那呆愣出神的模样,还以为傻得不轻。
只是看她后来的谈吐行为,又似乎没傻。
或许是自己的到来让原剧情发生了一点改变?
不管那么多,作为这个家中唯一的青壮年男子汉,他要想办法挣钱养活他们,再存钱给自己赎身,他可不能真的一辈子做别人的童养夫抬不起头来。
直接走是不可能走的,这对老夫妻养了原身五年,而且当初还是从黑心人贩子手中买的他,对原身有恩。
他们花了多少钱买自己的来着?十两?十二两?
总之,他现在身无分文,挣钱要紧,此外,为了改变这穷苦命运,还要靠科举,这个年代有科举这个玩意吗?
脑中响起了电子音。
【提取到宿主脑中‘科举’关键字,恭喜宿主绑定古籍系统,请问是否现在开启?】
哟,给了个系统,上天还算有点良心。
裴秋生问:开启!系统,这是什么朝代,有科举吗?
【系统已成功开启。回禀宿主,这是不知名朝代,有科举,但参加童试的考生在考试期间需要准备好交通、食宿、担保、报名等费用,约十两银子。】
裴秋生: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宿主,你很穷。】
裴秋生:......闭嘴,不用你提醒。
裴秋生在现代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在确认系统没有办法帮他挣钱后,他只好先从简单的苦力开始做起。
没想到,这幅身体高高瘦瘦如竹竿,手臂细得跟豆芽菜一样,推个车都推不稳,在码头搬个几十斤的麻袋感觉命都要给出去了。
......
还能再弱点吗?他在现代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穿成了个这样的废物?
他搬了一整个下午的麻袋,连拖带拽的,堪堪挣了三十文,浑身酸痛得跟要散架了一般。
结束了后她与姜月和姜氏汇合,将挣的钱都给了姜氏,如今家中没有余粮,钱还是给姜氏买粮食改善伙食为宜,不必藏私。
只是他递钱的手抖得跟帕金森病患一样,姜氏心疼的问道:“没受伤吧?”
裴秋生摇了摇头,除了肌肉拉伤、肌肉劳损、肌肉乳酸堆积酸痛难忍,应该是没有受伤。
虽然他也没有几两肌肉。
只是余光扫及车上堆满的新鲜棕榈叶,问道:“这是什么?”
姜月神秘笑道:“能挣钱的东西。”
裴秋生也没有多问,只是盯着姜月头顶上绑着伤口的布条,心中暗暗想着,小姑娘今日被柱子这么一撞,多多少少是有点伤到脑子的。
回去的路上,他强忍着胳膊疼痛,咬紧牙关将车推了回去。路上姜氏看他过于辛苦,想要替换一阵,被他拒绝了。
裴秋生想到姜氏左手手腕扭伤了,道:“我身板太弱,得多出点力,就当锻炼身体了。”
姜氏也只好由着他。
裴秋生一回家就回屋子躺着了,姜月则将车上的棕榈叶搬下来,堆到地上拿起剪刀就开始摆弄。
姜远发好奇问道:“阿月这是做什么?”
姜氏替姜月回答道:“她说能挣钱,左右棕榈是不花钱的玩意,就由着她吧。”
“真的能卖钱。”姜月埋着头回道,她认真地拿剪刀比划着,剪出合适的长度便开始编起来。
俩夫妻看她如此认真,便不打扰她。
姜氏去准备晚饭。
姜远发数了数今日挣的钱,加上铺子里的,今天总共挣了一百一十文,他紧锁的眉头松动了一些,将钱都给了姜氏,“还是人多力量大,这钱你收着,留着买粮食。”
他清点了下家里的存货,便坐下来做着新的扫帚、箩筐明日卖。
姜月身为手工up主,会编很多东西,但也由于涉猎甚多,棕榈编已有许久没碰过了,因此还是仔细回忆与尝试了一番,才编得像模像样起来。
手指如同有记忆一般,一旦想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手指翻飞,不一会儿,便编了好几个小玩意。
姜氏那边晚饭也做好了,“开饭了!”
姜远发这才放下手上的活计,看向姜月这边,待看见她手上活灵活现的蜻蜓、蝴蝶和百灵鸟,他有些惊讶地问道:“阿月什么时候会编这些东西的?”
姜月借口道:“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编着玩的。”
姜远发是开杂货铺的,平常需要编很多生活用品,姜月跟着后面也学过一些编织,有时候编些有趣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姜远发赞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个心灵手巧的。”
姜氏这时从厨房里端着东西出来,笑道:“夸女儿就好好夸女儿,怎么还将自己也夸了一遍?”
三人齐齐笑了起来,其乐融融。
姜氏放好东西,才看向姜月这边,一眼就瞧见地上的三样成品,“呀!编得也太像了,这样栩栩如生的小玩意,许是真的能卖钱。”
裴秋生捧着碗筷跟在姜氏后面,闻言也看了过来。
确实编得不错,还好,傻得不彻底。
姜氏转身就从边上拿着箩筐过来,将东西像宝贝儿似的拿在手上欣赏了一会儿,又麻利地捡进箩筐里,“放地上容易被不小心踩到,得好好收着。”
姜月扬着脸笑:“还是娘想得周到!”
姜氏笑道:“别贫嘴,来吃饭了。”
晚饭还是每人一碗稀饭,不同的是比中午稀饭浓稠些,且裴秋生的那碗明显地比其他三人的多了一点点。
“今日最辛苦的是秋生,多吃点。”姜氏道。
裴秋生点点头,虽然依然不够塞牙缝,但能多点总是好的。
吃完饭,姜氏便将众人需要换洗的衣物都拿去了洗漱间,众人一阵洗漱收拾,便各自去安睡。
杂货铺背后原本只有一个小院,是姜远发用木板隔出来的三个小屋、一个洗漱间和一个厨房,虽然都是巴掌大的地方,但多少方便了很多。不得不说,姜远发的动手能力确实强。
晚饭后,姜月用剩下的棕榈叶将每样小玩意又编了三四个,又撒了些水免得晚上变干,等姜远发和姜氏都进了屋,便理所当然的进了边上的屋子,她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刚熄灯,突然一道黑影推门而入。
她顿时汗毛倒竖,“谁?”
来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他退后两步倚靠着门框,淡声道:“你躺着的,是我的床。”
姜月大脑一阵宕机,她特意后进的屋,难道爹娘屋子隔壁不应该是女儿而是女婿的屋子吗?
裴秋生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阿叔和大娘可能是觉得我们还没成婚,所以把我放在隔壁,好看着我,以免我胡作非为。”
这样的木板屋,隔音很差,只要隔壁有人开门,必然第一时间知晓。
姜月虽然是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理解他口中的“胡作非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瞬间羞红了脸。
古人说话都是这么直白开放的吗?
好在夜深又没点灯,她脸色再红对方也看不见,她收拾好衣物,抱在怀里便小跑着回了隔壁自己的屋子。
裴秋生认为自己只是客观陈述了下事实,并未察觉到言语有什么不妥。他累了一天,刚洗漱完,看见床上躺着人他的第一反应是很不爽,因而姜月刚走,他便径直躺下睡着了。
睡着前不免吐槽了一句:“她到底是傻了还是没傻?自己的屋子都不记得。”
而姜月慌慌张张的进了自己屋子,点了灯,后知后觉的打开衣柜,看见眼前柜子里都是自己的衣服,心想刚刚要是一进门就先检查衣柜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即使是她的童养夫但那也是她还未成婚的童养夫。
大半夜的躺在别人床上别人会不会觉得好奇怪啊!
裴秋生一早醒来伸了个懒腰,忽如一万辆马车从身上碾过,“啊!”
姜远发和姜氏破门而入,“秋生你怎么了?”
裴秋生只觉每动一下身上的肌肉都似被生生撕裂分离,如实回答道:“我浑身酸痛。”
姜远发一记白眼翻过去,“就干了一天活就成这样......”
姜氏扯了扯他的衣服,“孩子都这样了,当家的你少说两句。”
姜远发虽心有鄙夷但也于心不忍,“毕竟是头一回干苦力,要不你在家歇两天,先躺着养一养?”
裴秋生不想留在家里受他的白眼,咬了咬牙道:“无妨,今日还要去,活动开就不疼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为了运动会疯狂训练过,乳酸堆积引起的肌肉疼痛,活动活动反而会好些。
姜远发看了看天色,似乎在确认今天的太阳真的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而后从房间里拿了一瓶药油过来,“推一推会好些。”
裴秋生接过,谢道:“多谢阿叔。”
姜远发从鼻子里哼了哼气便走了,姜氏朝他解释道:“他自己平日都舍不得用的。”
裴秋生笑了笑,“我知道,阿叔他刀子嘴,豆腐心。”
昨晚他睡前隐约听到,姜氏训姜远发腰痛不舍得抹药油。不是他听力好或是他想听墙角,实在是屋子隔音太差了。
姜月从早上醒来便看见裴秋生做任何动作都龇牙咧嘴的表情,瞬间昨晚的尴尬都被抛之脑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
裴秋生压下心中的薄怒。
他是良民,不跟傻子一般计较。
第3章 姜月出事
裴秋生推着车,再次带着姜月和姜氏出发,照例将车停在了码头附近的树下,而后头也不回的去了码头。
颇有些英勇就义的味道。
姜氏叹道:“没想到秋生也是个倔的,我看当家的说他两句他就受不了了。”
姜月想到原著里对这个童养夫的描述,点点头评价道:“也是个忠厚老实的,都疼成这样了还非要出来干活。”
姜氏张了张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便道:“反正老实人不坏。”
在姜氏眼里,只要对方人不坏,哪怕能力差些,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再过一年,你就十四了,他十五,你们俩就能成婚了。”
姜月红了红脸,面若桃花,“阿娘,我还小,不着急。”
姜氏知道小姑娘害羞,便不再提,“不说旁的了,我们抓紧时间卖东西吧!”
她们来得早,一上午也没有个人来买东西,姜月百无聊赖之际弄了个竹竿将她的棕榈编都挂了上去,更加显眼。中午快到饭点时,终于有人来了,那人问道:“我听工友说,你们的东西质量好,我便来看看,有竹筛没有?”
姜远发的手艺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个偏僻容易亏本的铺子里转亏为盈还能付得起一个月二两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