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 by堇色蝉
堇色蝉  发于:2023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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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萧邺倒满。
“初次相见,该喝个尽兴才是。为表礼数,我先饮三杯,萧公子随意。”
说着,一口气连喝三杯。庄里的酒酿的粗糙厚重,劲头极大,喝下去喉咙一片热辣,整个肚子都热乎起来。
柳云溪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跟人敬酒,自己只喝了小半杯就已经微醺,沈玉衡喝下三杯,整张脸都红起来了。
“好了好了,意思到了就成了。”她赶忙要夺下少年手里的酒壶。
沈玉衡侧身躲了过去,皱眉看着萧邺,像是在说,自己已经喝了,他也得喝。
感受到少年莫名的敌意,萧邺不善与人争辩,老实饮下一杯。
“再来。”沈玉衡又倒一杯。
看他颇有种执拗着要为难人的意思,柳云溪站起身来,平静道:“既然你喜欢跟人喝酒,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回堂上还是回院里?
沈玉衡晃晃热的发晕的脑袋,看了一眼萧邺,果断丢下酒壶,跟柳云溪走了。
二人身后,刘诚小声嘀咕:“这位小公子是谁呀?”
“不知道。”萧邺垂下眸。
夜色渐深,人逐渐散去,前院儿也收拾起了桌椅碗筷。
小院子里,面色酡红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干呕,热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又晕又飘飘忽忽,紧紧攥着身边人的手,才勉强让自己舒服一些。
“平白无故喝那么多酒做什么?”柳云溪无法理解,扶着他,不断拍他的后背。
“谁要你跟那两个人那么亲切,明明我才是跟你最亲近的人。”
少年醉醺醺的控诉,伴随着几声干呕,涎水流到脖子里,沾着浓浓的酒气,一身衣裳彻底脏了。
吐不出东西,柳云溪只得把人扶起,坐在石桌边喂他喝了一碗醒酒汤。
少年迷迷糊糊,依偎在她肩膀上,眼眸逐渐湿润起来。
揪着她的袖子,擦擦自己眼角溢出的泪珠,难过道:“呜呜,你都已经有我了,怎么还能看别的男人。”
哭得情真意切,可怜兮兮。
“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他那样的长相?那我多吃点,练得壮实点还不行吗,呜呜……”
声音婉转凄苦,惹人怜惜。
一时间,柳云溪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当真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理解不了淳朴的村民习气,在这儿没那么多的拘束,所以她才允许沈玉衡和自己睡一个院,也不会避讳与外男说话吃酒。
没想到他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她搀着他往屋里走去,好生哄他:“你最好看,我最喜欢你。”
“真的吗?”少年抽泣两声,湿润的眸子偷偷看她,满是醉意。
“真的。”她声声安抚,推开房门。
踏进屋里,元宝正提着两只空桶往外,见人进来,他放下桶,主动上来扶住少年的胳膊。
“浴桶已经备好了,我伺候给小公子沐浴吧。”
“闪开!”沈玉衡头靠在柳云溪肩上,不耐烦的甩开小厮的手。
元宝悻悻收回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柳云溪拍拍他的后背,“别闹脾气,洗好了,换身干净衣服再睡。”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少年抱紧她的胳膊,脸颊不住的往她颈间蹭,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摇晃,颇有些仗着醉酒肆无忌惮撒娇的无赖劲儿。
以后可不能给他喝酒了。
柳云溪带他往里间去,回头对元宝说:“你先出去吧。”
这会儿少年虽然黏人但还算老实,要是逆了他的心意,惹他伤心,就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了。
她不缺钱,可也心疼这些家具被褥,别再被砸坏了。
看着元宝提桶出去,关上房门,柳云溪才带人到浴桶面前。
半人高的浴桶里飘出蒸腾的热气,站在边上就感受到潮热的水汽迎面扑来。
她看了看浴桶的高度,从少年的环抱中抽出手臂来。
离了她的支撑,少年摇摇晃晃还能勉强站稳,只是醉酒后体态垮了,衣裳也跟着松垮下来,领口松的不像样子。
柳云溪上手扯开他的腰带,脱下他的外衣拿在手里,对视上少年懵懂的眼神。
她喉头一热,压低声音。
“自己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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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吻◎
清亮的夜里, 干净的月色照在窗户纸上,屋外是清透的柔光, 屋里点亮了一片明黄的烛火。
刚才还混杂着各种声响的房间,这会儿变得格外安静起来。
柳云溪把沈玉衡的外衣挂起来,转身走回里间,仍旧不见少年有任何动作,呆呆的站在浴桶边,要摔不摔的迷糊样,眼眸迷茫又懵懂。
要他自己脱衣服。
脱光了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前几天催着她早些成婚,她也不同意,既然近期没有成婚的打算, 怎么还往他身上打主意。
沈玉衡低头笨拙的思考,被酒气熏红的脸在潮热的水汽中更加闷热。
身体本就因为醉酒而动作迟缓, 无法保持平衡, 一想到那些积攒在心里的小小不满, 就不愿意老实听话, 只呆站在原地,要等她主动来求。
他得听云溪对他说几句好话才行。
刚刚她在桌上不也跟那两个男人说的挺开心的,自己为此不高兴,就得让她哄他才行。
于是理直气壮的一动不动。
“不脱衣裳那就不洗了。”
少女的声音响在面前, 很随意道,“天色挺晚了, 我也得早些回去休息,就叫元宝进来帮你收拾一下吧。”
沈玉衡眨了下眼睛, 稍微回了些理智:她要走?那怎么行。
早上没能留住她多待一会, 这会儿要是再倔强下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时间又给他耗没了。
“别走, 我脱就是……”
少年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没有,抬手解开衣衫。
看他红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柳云溪深感疑惑——是给他沐浴,又不是强迫他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怎么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模样。
大概是那双眼睛还噙着泪水,雪白的肌肤落下浅浅的泪痕,在烛光中泛着细细微光,触人心弦。
少年解开绑在头上的发带,长发如瀑般倾泻下来,散在后背上。
脱下红衣,又解了内衫,玉白色的肌肤从衣料中剥出来,像极了从原石中雕琢出的细腻的羊脂玉。
少年的身材并不显壮,四肢还算纤细,只在臂膀、胸腹上均匀的分布着肌肉,身上的伤好全了之后,身体便明显的长高长肉,比起几个月前清瘦孱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柳云溪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脱到最后一件,才转开脸。
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抱也抱了,亲也亲过,这会儿才想着要避嫌,已经晚了。
“你能自己进去吗。”她问。
浴桶旁摆了个小凳子,可以踩着凳子跨进浴桶里。
一边问着话,余光往少年身上撇了一眼,就见一片花白的肌肤,在烛光中略显模糊的肌肉曲线,和他转过身去,露出来的圆圆的屁股。
沈玉衡喝醉了,也还知道礼义廉耻,知道在心上人面前赤//身裸//体有多羞人。
更羞耻的是,心上人看见他这副样子,态度竟然稀松平常,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身子就那么寡淡吗?
少年轻轻咬唇,话也不敢说,低头看着视线中微微摇晃的小凳子,一脚踩上去,脚下踩空了,身形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进桶里。
“唉!”柳云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臂,这才把人给稳住。
看少年眼神涣散,她轻叹一口气,“算了,我扶你吧。”
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引导他走进浴桶里坐下,又去一旁拿了毛巾来,浸湿了给他擦擦脸。
少年像个乖巧的玉娃娃安静的坐着,要他抬手就抬手,要他低头就低头,露在水面之上的地方,柳云溪能给他洗就给他洗了,再往下头,她不好伸手,便叫他自己去洗。
如此忙活了一会儿,柳云溪站在浴桶旁帮他梳拢长发,看他一副享受惯了的样子,心情郁闷。
她可是家里的宝贝女儿,掌上千金,除了照顾父亲和娘亲,哪伺候过旁人。
少年醉醺醺的,怕不是把她当成伺候人的宫女了,连句话都不跟她说。
拧起眉,问:“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被人事无巨细的伺候着吗?”
“嗯。”听到她的声音,沈玉衡低着头乖乖回答,又说。
“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柳云溪好奇追问。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声音闷闷的说:“他们看我,像在看金子,你看我,像在看一朵花。”
宫里的人多的是利益算计,没有多少温情,对他好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对他坏是为了从旁人那儿得到好处,在他们眼中,他并不重要,谁能让他们得到好处,谁才重要。
可云溪总是会认真的看着他,那道视线透过他的躯壳在观察他的内心。
他能够感受到,在她眼里,自己的身份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在她身边,自己就像一朵被娇养的花,被满心的爱意浇灌。即使根须烂掉,又不好养活,她也没有放弃他。
爱人如养花,柳云溪被他的一番话给惊喜到。
微笑问:“是什么花?”
“山茶花?”沈玉衡懵懂着答。
闻言,柳云溪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进过我的院子。”
少年沉默了。
柳云溪顿时察觉到自己抓住了他的小尾巴,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我去江州那两个月?……你还看见什么了,该不会翻我东西了吧。”
她知道沈玉衡的脾气,若他没有做,必然委屈巴巴的幽怨她错怪了他。
可他只是沉默着,本就低着的头越垂越低,不敢回应。
看这反应,柳云溪就知道,他不光是进了她的院子,还翻了她的东西,怕不是把她的家底都翻看干净了。
尽管这是秘阁密探暗地里常做的事,可发生在她身上,怎么想都让人生气。
“你,你……”
生气的想要指责他,却一时想不出措辞来,情绪憋在口里,更难受了。
少年弱弱的抬起头,为自己辩解说:“我是太想你了,江州那么大,我又找不到你,只能去你院里看看,我是偷偷去的,没有给旁人瞧见。”
闻言,柳云溪心里又气了一下。
只当他是个没人疼的可怜人,没想到背地里还会做这些小动作。
自己的院子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被看了个遍,哪天要是自己书房里的合约契书泄露出去,或是印章丢了,就不是训斥他几句就能解决问题的了。
“你自己洗吧,我先走了。”她叹一口气,放下了袖子,转身往外间走。
“怎么又要走!”沈玉衡在她身后喊,声音慌张。
柳云溪尽量不说气话,只说:“你还没醒酒,我不想跟你生气。”
快要走到门边,身后传出身体从水中站起的声音,水珠噼里啪啦的从身上滚落,□□的脚踩到地上,踩出一串潮湿的水声,跑来追她。
她转头看去,就见少年湿漉漉的身子扑过来,迎面抱住她的肩膀。
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拍他的后背,愠怒道:“笨蛋,你跑出来做什么,会着凉的。”
“我知道错了,你别走。”
少年赤着身子往她身上拱,被热水泡得湿软的身体几乎和她身上的衣料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
声音又低又软,可怜巴巴道,“我做事不合你心意,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就是了,不要总是转身离开我,我的心好痛……”
听了他心里的委屈,柳云溪是半点气都不敢有了。
拍打在他后背的力道小了下来,哄他:“好了好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你赶紧回浴桶里。”
把人扶回去,才一件件数给他听,“你偷偷跑进我的院子,跟人家喝酒斗气,还有从浴桶里跑出来,这几件事做的都不对,我才要跟你生气的。”
“哦。”少年酡红的脸颊微微鼓起。
“下次不许这样了。”
“我知道错错了,你不要生气。”
沈玉衡软声低语,转过视线来对上她的眼睛。
柳云溪看着他,望进那双倒映着明黄色烛火的眸,仿佛晶莹剔透的宝石,翻涌着迷离的色彩。
挂着水珠的眼睫低垂下来,绯红的面颊如同盛开的花,娇柔美丽,惹人怜爱。
带着酒气的呼吸越来越近,在升腾的水雾中,红艳的唇潮湿地吻了上来。
衣裳被他刚刚抱得湿了大半,浑身沾满了潮气,唇舌交缠间,仿佛自己也跌进了热水里,被他纠缠着往深处沉去,愈来愈无法自拔。
如何的月光照亮了宽敞的前院,前来吃席的人都散去,柳安年也被扶着回了后院歇息。
家仆们在搬桌子椅子,拆掉临时筑起的灶台,打扫前院。采晴一手提了一把椅子,动作缓慢的跟着人一起往杂物房去。
“让我来吧。”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随即,两手上拿着的椅子就被身后人拿到了手中,轻松的拎着,毫不费力似的。
回头看去,见是萧邺,采晴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谢谢。”
萧邺点头示意,提着椅子走去了杂物房。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采晴站在原地愣愣出神,心中微恙。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刘诚从身旁凑过来,盯着小丫鬟发直的眼神,调笑着问。
“没看什么。”采晴不理会他,自走过去搬起一盆碗筷往井边去。
刘诚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装的满满当当的木盆,打趣道:“我表兄厉害吧,他力气可大了。”
听他话里话外都往萧邺身上扯,采晴不悦的撅起嘴,反问:“这么晚了,人都已经散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说着已经走到井边,刘诚把木盆放在水桶旁,解释说:“柳姑娘资助了我们路费,还留我们吃了一顿饭,我们也不能白吃白拿,当然要留下帮忙收拾。”
闻言,采晴也不跟他客气,指着堂前一个木盆说:“那儿还有一盆脏抹布,你既然要帮忙,就搬过来洗干净吧。”
“行。”刘诚拍拍膝盖,勤快的又跑了一趟。
两人一同坐在井边,一人刷碗,一人洗抹布,旁边时不时有人走过,神情疲倦,行色匆匆。
前院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熄了,采晴盯着水里倒映的月亮,余光瞥了一眼闷头干活的刘诚。
这个人主动到她跟前来,大概是有话要说吧。
采晴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了,小姐说你耿直,你藏着掖着反而很奇怪。”
和谐的气氛被点破,刘诚憨憨一笑,“不愧是柳姑娘的丫鬟,真是聪明伶俐。”
手里搓着抹布,闲聊似的提起,“我就是想问一问,那个穿红衣裳的看着挺贵气的小公子,和柳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我和表兄回村没多长时间,先前只知道村里的柳家有个柳朝,今儿才知道柳朝还有个天仙似的姐姐,又见那小公子相貌非凡,才多嘴问一句。”
采晴时刻记着小姐提醒过,小公子的身份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告知外人,虽然是在老家,但……
她瞥了一眼刘诚。
这人是外人。
“他是我家小姐的好朋友。”采晴答的干脆。
“原来不是夫妻,是朋友啊。”刘诚笑了一声,像是心中的重担放下了似的,表情瞬间开心了许多。
也是,看着他们差了三四岁,怎么也不该是夫妻。
看着青年如释重负的表情,采晴撇嘴道:“什么夫妻不夫妻的,你这么说,莫不是在意我家小姐是否婚配?”
“就只是随便问问。”刘诚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勤勤恳恳的干活,
越是欲盖弥彰,就越惹人怀疑。
采晴告诫他:“你可不许动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家小姐才看不上你呢。”
直言快语,把刘诚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也没希望她能看上我,毕竟她给了我们兄弟恩情,无论去了京城之后成败如何,终归是要还她这份恩情的。”
说的情真意切,心里想什么就不与旁人知了。
“你最好是正经的报恩。”采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极力护主,越看越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黄鸡。
刘诚看到她认真的表情,笑说:“哈哈,你这小丫鬟说话真有意思。”
被这样一个话多的青年调侃,采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反驳他,“我是小丫鬟,你还是杀猪的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着像斗嘴,却总被青年偶尔几句笑声化解了争执气。
干完手里的活儿,前院最后一盏灯笼也熄了。
送走刘诚和萧邺,家仆关了大门,各自回院去休息,采晴也打着哈欠往丫鬟房里去。
走到半路,瞥见不远处匆匆走过去一人,看那方向是后院往小姐院里去的路。
她停了一步,没有多想。
小姐离席的时候说要去给小公子醒醒酒,然后就要睡了,不用她再去院子里伺候。小姐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就算有事,也还有元宝在呢。
忙活了一晚上,也该回去睡了。
小姑娘进了屋子,另一边,柳朝敲响了柳云溪的院门。
元宝打开院门,“三少爷,有什么事儿吗?”
“姐姐在吗?”柳朝向院里张望,看到了两间房,一间亮一间暗。
元宝组织了一下措辞,答说:“公子喝醉了,小姐正在给公子醒酒。”
得知柳云溪在里面,柳朝才大步走进去。
“诶,三少爷!”元宝想拦也拦不住,更没有理由阻拦,慌张着跟上去。
屋里水雾散了些,蜡烛燃得正亮,烛油如泪泣落,灯芯烧成通红。
水珠滴滴答答落入水中,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起先只是一个浅浅的吻,不知是谁先吞了谁的叹息,醉酒的少年一改方才的绵软醉态,试探的吻逐渐变得强硬热烈。
在这上头被他占过便宜,柳云溪也不是愿意轻易认输的人,双手扣住他的肩膀,拦住了他越发没分寸的攻势。谁知他竟然从水里站了起来,从仰头的姿势逐渐变成平视,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动作,也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所有的声音都也没在了缠绵的吻里,水声缓缓荡漾,爱意无声滋长。
手掌触碰到的肌肤潮湿而光滑,让她想起了在暖春里融化的雪人,仿佛少年也快要被情//热融化。
不比初次接吻时的青涩,这回柳云溪没在有喘不上来气的窘状,她能找到呼吸的间隙,短短的一瞬一刻,也总是会被猴急的少年尽数占据。
头脑变得热胀,她一感觉憋得慌,就轻咬他的舌尖,少年吃痛松口,她便得意从容的缓缓呼吸,睁开眼睛还能看到沈玉衡那张红透了的脸,和一双侵占欲的乌眸。
他是真想把她给吃了。
平日里藏的好,醉酒后丑态百出,被一个吻勾出千般情绪来,只恨不得把她也拖进水里,脱//光了,亲密无间的缠在一处。
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更多……
身体被热水浸透,外面热的很,体内也像翻滚着沸水,每一根思绪都焦躁起来。
稚嫩的少年不知该如何疏//解体内的异热,只隔着浴桶壁,紧紧的箍住身前的心上人,要让自己的体温将她浸透,要她和自己一起沉沦下去。
柳云溪被吻得一塌糊涂,衣裳给他溅湿了不说,嘴唇热胀,舌头都快麻了。
他都不知道累吗?
喝下醒酒药也有一会儿了,还是醉醺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清醒。
她往后躲,少年就追着吻上来,扣在她后背的手掌也不依不饶,非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的不能压。
“姐姐?”
门外传来的轻呼打断了少女不断高涨的心跳,听出来人是柳朝,她忙错过脸去,对门外问。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柳朝隔着门答:“我手里有张药材单子要拿给你,顺便问一问,山里那片红参今年还要不要采,今年红参的价格好像还不错。”
外头人说着话,身前的少年就已经按耐不住了,眼神迷离着亲吻她的脸颊,唇瓣不住的往她嘴唇上蹭。
柳云溪不得以抽出手来捂住他的嘴,才对外头说:“单子先拿给元宝收着,红参今年就别采了,一点小钱,还不值得咱们动。”
一边说着,少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掌心亲个不停,
痒痒的触感让柳云溪气息都乱了,低声说:“别乱动,也不怕被听见。”
外头的柳朝眉头微皱,关心问。
“姐姐,你的声音好像有点怪,是感冒了吗?”
屋里的声音闷闷答:“喝了半杯酒,喉咙还有点烧。”
柳朝立马道:“我去厨房给你端碗醒酒汤吧。”
有时候,柳云溪也会为自家弟弟待人格外的热情感到头痛,直白地说:“不用你去,我院里有人。已经很晚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听她这么说,柳朝也觉得自己半夜在姐姐院子里待这么久是不太好。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他把药材单子递给元宝,出了院子。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柳云溪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放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向惹麻烦的罪魁祸首,带些调侃意味的指责道:“你还真是大胆,都来人了还敢胡闹,不怕给人听见?”
少年身躯雪白,半湿的长发贴在背后,一张惑人心魄的脸染了情//欲的色彩,不知是醉酒未醒,还是沉醉在情//爱缠绵中难以自持。
他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伸手圈住她的腰,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子。
亲昵道:“咱们继续吧。”
“继续什么?”
柳云溪眼中已然多了一丝清明,审视着浑身散发诱人气息的少年,像极了深水里养出来的鲛人,又美又妖,湿乎乎,滑腻腻。
少年在她的注视中俯身过来,脸颊蹭蹭他的脸颊,呢喃道:“还要……”
一声糯糯的软语,听得柳云溪脸色一红。
慌忙正色,“别乱说,醉得迷糊了,这会儿不羞了?”
“羞……但是很舒服。”少年红彤彤的脸颊低下去,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
一副娇羞纯情的模样,话倒是像极了登徒浪子,诱人犯错。自己若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只怕就要被这张妖冶的美人面给骗去了。
柳云溪喝了半杯酒,酒气这会儿也散的差不多了,身体开始犯懒。
拿下了少年搂在她后腰的手,幽怨道:“你倒是舒服了,我一身衣裳都给你溅湿了。”
闻言,少年呆呆的垂下手臂,又抬起一只手,抓在了她衣领上。
“你做什么?”柳云溪一脸疑惑。
一双潮湿的眸子抬起来看她,乖顺道:“湿了就脱了吧,和我一起沐浴,然后换身干净的,上床休息。”
他安排的倒是妥帖,惊得柳云溪差点咳出声来。
退后两步,无奈的说:“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跟你生气,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话了,没个正形。”
少年眨眨眼睛,距离拉远后再也够不到心上人,郁闷的蹲进了水里去。
长夜漫漫,心火难消。
沈玉衡迷迷糊糊闭上眼,再清醒过来,已经换了衣裳,舒适的躺在被窝里。
月色照进屋里,在昏暗的地面投下一方柔白色的光,清凉静心。
他慵懒地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看向空荡的房间,直到视线扫见地上一片未干的水渍,才想起自己酒后荒唐。
特意转身看向床里,并不见柳云溪的身影,虽然知道是自己奢求太多,这会儿孤零零的睡在床榻上,还是会感到失落。
指尖在唇瓣上短暂停留,回味着接吻时的甜蜜滋味,缓缓闭上眼。
“咕咕。”细微的虫鸣声中掺杂了一生清脆的鸟叫。
快要熟睡的沈玉衡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打开了窗户。
从腰间摸出鸟笛,吹响一声。
夜色中的村庄安宁祥和,鸟笛的声音低缓悠长,融入深夜,无人察觉。
不多时,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他窗前。沈玉衡伸出手去,鸽子像受过训练,缓缓的张开翅膀,扑腾两下,落在他手腕上。
把鸽子带进屋里,他在桌上写了一张小纸条,用细小的竹筒绑在鸽子腿上,无声无息的把鸽子放飞。
做完这些,沈玉衡站在窗前,遥望着天边的明月,睡意逐渐淡了。
安静的夜色里,少女侧躺在榻上安稳的熟睡。
隔壁传来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窗外有人走过,随后,自己的房门被一通戳戳弄弄打开了来。
来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爬上床来,跨过她在床里躺下。
等那具温热的身子钻进被窝,手臂从背后环上她的腰,柳云溪才半梦半醒着抬手搭上他的手背。
声音困倦着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没,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
少年的额头抵在她后颈上,轻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舒服的喟叹一声。
柳云溪没再问,只说一声“睡吧”,便又睡了过去。
在她身后,沈玉衡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痴迷地想要时刻与她紧紧相依。
许诺给她的事,自己一定会做到。
天地之大,只有云溪身边,才是他的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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