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byfakir
fakir  发于:2023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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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晏以为他要掐死她,连忙护住脖子,可是谢幸川却没有掐她,而是粗暴地吻住她的唇,牙齿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瓣,这还是谢幸川第一次亲吻一个人?,可他心里没有爱也没有欲,只有数不清的怨和恨。
年少的记忆浮了上来,他凭着记忆里的调/教,慢慢地轻/舔她的唇瓣,他闭起眼睛好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妓院的老鸨满脸笑容地打量他,像打量一件货物。
她说他一定会成为京城最受欢迎的花魁。
是的,花魁。
他明明是个男儿。
那天之后,他被?迫穿上了女人?的衣服,画起了女人?的妆容,梳起了女人?的发髻。
他试图逃跑过,可换来的却是无数次的毒打,一碗碗媚/药灌进肚子里,他蜷缩着独自忍受漫长的煎熬,在暗室中一遍又一遍的哭泣……
牧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推到了床上,恶狠狠地扇了他几?下。
“你?这个脏东西,烂货,你?怎么敢的。”

谢幸川被打了也浑然不觉, 狭长的眼眸蕴着满满的恶意:“你满意了吗?”
“满意你大爷,存心恶心我是不是。”牧晏怒气直冲天灵盖,揪着他脖颈的链子,恨不得就这样勒死他。
“若是你传了什么脏病给我, 我绝对饶不了你。”
她俯视着无力瘫倒的他, 这种姿势很适合左右开弓扇他, 但牧晏冷眼看谢幸川愈发煎熬的神情, 似乎已经被这药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时候扇他,她还挺怕被他爽到?的。
“你自?己慢慢熬着吧。”
她恶劣地?掐了掐他的侧脸,再度留下一道红印,随手将剥了半边皮的橘子拿走,从?他身上跨了下去?。
她本?想坐在一边看戏, 可听着谢幸川时有时无的呻/吟声喘声,听得她浑身难受,房间里尽数弥散着馥郁的香味, 怪异的好闻,惹得牧晏不禁也口干舌燥。
牧晏将橘子皮捏紧, 拧出汁液, 闻着清新的香味才清醒一些,暗道这谢幸川简直就是狐狸精在世?,发/情身上还有香味,关键这香味撩拨得她几乎也要跟着失控。
她毫不犹豫走了出去?,将门?重重摔上,眼不见?为净。
谢幸川无力地?攥紧床边的纱帐,雾蒙蒙的眼睛虚无地?盯着空气, 拼了命的遏制住几乎破笼而出的野兽。
随着房间里的香气愈发浓郁,谢瑜缓缓以跪爬的姿势下了床。
他支撑着木凳坐到?了梳妆台前, 慢慢地?梳妆描眉,将殷红的口脂慢慢摸到?苍白的唇瓣。
不过顷刻,镜子里本?来憔悴不堪的他变成了秾艳绝色的美人。
美人轻轻蹙眉,用脂粉将额角的伤口覆盖,手指抚弄着脖颈的链子,流露出一丝哀怨和妒意。
谢瑜挑了一件带毛领的大氅,很好的遮住了他脖颈的锁链,他有些魔怔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他的。
明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了她很喜欢他。
可是为何,她却要一次次的抛下他。
谢瑜从?前总会去?想牧晏知道真相的场景,到?那?时他该如何去?解释,又该如何祈求她的原谅。
可这些妄想,全部在那?日雨中?尽数破碎。
从?头至尾,他只是个微不足道,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玩意。
她根本?不会在意他。
媚/药的作用还在升腾,谢瑜轻轻喘了一口气。
他熟稔地?勾起香膏,抹匀,习惯性地?开始想她,缓缓地?动作起来。
他几乎疯魔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记忆却回到?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几欲让他落泪。
牧晏橘子吃完了,本?想回来再拿一个,刚掀开珠帘,她手中?的橘子皮瞬间掉在了地?面,甚至难得惧怕地?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实?实?撞到?了门?边的花瓶。
在快/慰边缘的美人没有回头,可是却急促地?娇吟起来带着哭腔,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晏晏……晏晏……晏晏……”
这个世?界怕是疯了吧。
牧晏腿都快被吓软了,回溯着与谢瑜相处的过程,想了半晌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可是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只能干巴巴盯着他看。
谢瑜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方才明明出去?的人去?而复返,他就这样被逮住,还是这种狼狈的时刻,怎么着他都该惊恐害怕的。
可他心中?比预想中?还要平静,可能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以真面目出现在她面前。
他回过头看到?牧晏站在门?口,见?她冷凝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恐慌了一瞬。
“晏晏。”谢瑜试探性地?唤她的名字,他的裙子上还残留着方才惨烈的痕迹,以至于?让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主动靠近她。
牧晏走了进来,一瞬间想了许多,但这些乱糟的想法又瞬间消失。
“你是男人?”牧晏声音平静,脑海里只余下这一个既定的事实?。
她还没有想太多,没有想过谢瑜就是谢幸川,毕竟双重人格这种事情太过罕见?,牧晏也只是以为谢瑜装扮成女人在骗她。
谢瑜有些害怕她的质问?,他连忙提着裙子走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发髻上的缠枝海棠步摇纷乱地?摇晃,再也没有以往端庄的仪态,可牧晏冷漠的眼神硬生生将他逼停。
“晏晏……对不起……”谢瑜轻声道歉,豆粒大的眼泪一滴滴滚下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牧晏愈发烦躁,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冷漠无情的人,相反她是记得谢瑜的好的,外加谢瑜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牧晏除了斥责他几句,其余的并不能做什么。
可牧晏却眼尖地?看到?他喉结处的红痣,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毫不犹豫上前拽开了谢瑜的衣襟。
“你竟是谢幸川……”她气得直发抖,只恨从?前她的确是个瞎子,竟然由着谢瑜在漠北数月,都未发现他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她最厌恶的那?个人。
他彻底慌了,下意识想否认,可牧晏哪里肯听他解释,直接一脚踹到?了他的腹部。
谢瑜瞬间跌落在她脚下,不明白她为何对他这般凶,为何对他动手。云鬓斜簪凌乱,美人楚楚可怜,无力地?拽住她的裙边,无声啜泣:“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你从?前说过……”
牧晏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闭嘴,你哪来的脸与我说这些,谢幸川,装女人真的装上瘾了不是,我今日就该把你个烂货给阉了,看你还装不装女人。”
她恨不得再甩他几个巴掌。
谢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嫌恶,他被她的话给戳痛了,连呜咽都堵在喉中?。
他也不想成天这副模样,他也很想去?做一个正常的男儿陪在她身边,可是……可是……他自?存在起……就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谢瑜难受得手指蜷曲,妆容被眼泪晕开,愈发像个孤寂的艳鬼:“晏晏,是不是我若是个女人……你便不嫌弃我了……”
牧晏只是道:“滚远点,别碰我,你恶心死了。”
谢瑜像是魔怔了,拽着她的裙摆不松手,还在不死心地?问?她:“晏晏,你从?前待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女人……”
他这话瞬间踩在了牧晏雷点上,将他恶狠狠地?甩开:“烦不烦啊。”
谢瑜已是心如死灰,视线中?是方才掉落的佩剑,他缓缓伸手将剑柄握住,眼泪成血:“既然你这般厌我,那?我不如做个女人。”
说罢,举剑就往要紧处砍去?。
牧晏就站在他旁边,本?以为他又发了疯,准备拿剑砍她,但却没想到?是要自?宫。
她心中?已是怒气滔天,但还是踹了他一脚,将他手中?的剑踢开。
谢瑜一双含泪的剪秋瞳又瞬间多了光亮,可下一刻牧晏毫不留情拽着他的长发,将他硬生生拖至她面前,掐着他的下颔,粗暴地?抹去?他唇上的口脂。
“谢瑜,我允许你去?死了么?既然你不把自?己当人,那?就当狗罢。”

谢瑜颤抖着羽睫, 难过地拽着她的袖子:“晏晏,小鱼不要当狗。”
牧晏轻嗤一声:“那你要当什么?”
谢瑜漆黑的眼瞳中浮现一丝希冀,他仰头痴痴地看她:“我想做晏晏的……夫君。”
牧晏掐着他下颔的力?气加重,投向谢瑜的眼神不屑又嫌弃:“你这么脏, 怎么配的。”
谢瑜疼得眼泪又快落下来, 眼眶微红:“才没有, 我是干净的, 才没有脏掉。”
“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在宜春院,老鸨说?你可是常客。”牧晏才不信男人的一面之辞,尤其是谢瑜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谢瑜委屈得要死,这事明明是谢幸川做的, 与他任何?关系都没有,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毕竟在牧晏眼中,谢幸川与他就是一个人
谢瑜生怕牧晏因此厌烦他疏远他, 想?也不想?就将谢幸川最大的秘密给抖了出来:“谢幸川他与常人不同……他……他……不行的,即便他去了宜春院, 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牧晏松开了他, 表情凝滞,对这个答案有些一言难尽,斟酌着话?语:“你当我是傻的吗?你要是不行,你方才在做什么?”
“晏晏,我是谢瑜,才不是谢幸川。”谢瑜小声解释,即便知?道这个解释太过匪夷所思, 可他还是想?让牧晏彻底把他与谢幸川分割开。
牧晏这下才知?道为何?人人都说?谢幸川有疯病,敢情真的是个疯子,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是吧。
“所以谢幸川这么变态,是因为那里不行?”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谢瑜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还不忘为自己解释:“晏晏,小鱼是正常的,可以好?好?伺候你的。”
牧晏瞧着他的通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
她不免有些头疼,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事。
怎么就不能让她碰见个正常人。
气得乳腺都疼。
谢瑜柔软的视线触及她衣服上的湿濡又迅速撇开,垂下眼帘,故作大方道:“晏晏,小璟现在就在周家,不如我们将小璟接过来。”
谢瑜说?谢幸川不正常,其实他也未好?到哪里去。
他不仅是嫉妒着周予知?,甚至连牧璟的醋也会吃。
谢瑜其实是不愿意牧晏将女儿接过来的,生怕牧晏心思全在女儿身上,就完完全全忽视了他。
但他要装作大度体贴,装作是一个正常人,这样牧晏才会安心地待在他身边。
“多管闲事。”牧晏不喜欢他的多嘴,若不是谢瑜本就伤痕累累,看着分外可怜,她定要再扇他一巴掌。
谢瑜看出了她的烦躁,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又惹她不高兴。
“晏晏,你衣服脏了,我伺候你更衣罢。”谢瑜还跪在她脚下,暗香幽微,月白的下裙残留着痕迹,惹得人浮想?联翩,脖颈上还缠着锁链,楚楚可怜。
牧晏只是冷眼瞧着,就想?不择手段地蹂/躏他,欺凌他。
怪不得小说?里男主都喜欢囚着女主角,甚至将女主打断腿关进笼子。
原来彻底的掌控一个人的身体,乃至灵魂,是这种感?觉。
尤其还是这么个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美人。
牧晏心头一动,柔声唤他:“小鱼,你靠近些。”
谢瑜听话?地离她更近了些。
牧晏垂下头,贴近他耳畔,呼出的热气让谢瑜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小鱼,你帮我弄干净,好?不好?呀。”
过了一炷香这么久,牧晏才放开了他,谢瑜不小心被呛到捂着胸口咳嗽,冷白的皮肤泛着潮红,清濯的眼眸里腾升着雾气。
谢瑜捏着帕子将唇角的ru汁擦去,身体也可耻地有了反应,他近乎哀求地唤她:“晏晏,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吧。”
可牧晏却?翻脸不认人。
她柳眉一挑,眉宇间又积起了恼怒,红润润的唇一抿,吐出的话?像毒针似的:“谢瑜,你是公狗吗?怎么那么容易发/情,既然这样还不如割掉,我方才就不该阻止你。”
谢瑜难过地垂下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跟着黯淡下去。
春天的风卷着冬天残留着的寒气,呼啦啦的一吹,院子里的树影东摇西?晃,谢瑜的身体似乎也随着这暗色的树影一同融化。
“不要脸的贱人。”牧晏又骂了他一句。
谢瑜抬眼瞧着窗外的漫天落花,如若他不攀着牧晏,只怕也要随着这些落花一般,早早枯萎腐烂。
以至于在见到牧晏的第一面,他就把她当做此生的浮木。
他就是不要脸,就是犯贱。
谢瑜想?到此,又落了泪。
牧晏看到他落泪就烦,一股戾气冲得她心肺都发痛,自从她生下小璟后脾气肉眼看见的变差。
尤其她一想?到系统在骗她生孩子,从前那般真心对待的朋友也如此欺骗她,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像个傻子,被系统和谢瑜耍得团团转。
她的一腔诚意真心,竟都全部错付了。
“谢瑜,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生来就是世家子弟,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你什么都有,你有什么好?哭的。”
牧晏伸手重重地推了他一下,谢瑜对她毫无防备,就这样被她推得跌坐在地,本就受伤的额头又开始发痛,他两眼发黑,听到的除了风声也只有她一句句的冷言冷语。
“你这么难过不如去死,你活着还做什么,该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你骗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就活该被你骗是吧,我的命就不是命,我的命就是条烂命贱命,就活该一次次去死掉,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人去骗是吧。”
牧晏说?到最后,眼泪还是跟着滚落而下,这些日?子的迷惘郁气,此时此刻尽数发泄在了谢瑜身上。
她掐他,扇他,踹他。
可这些都无济于事,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骂谢瑜骂到最后,索性坐在了谢瑜身边,嘴一撇,嚎啕大哭,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
谢瑜即便一身的伤,可还是连忙抱住她,被她哭得揪心疼,他流着泪,手慌脚乱地替她擦去鼻涕眼泪:“晏晏……晏晏……别哭了,我错了,别哭了,你还是打我吧……我不躲了……”
牧晏哭着怒斥他:“你简直无药可救!”
谢瑜眼尾一抹艳丽的红,哑着声音还在安慰她:“乖乖,求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跟着心肝疼。”
牧晏被他的话?咯噔到了,又推了他一下,将谢瑜彻底推倒,他溢出口的声音又勾又媚,像是在撩拨她。
她随即骑在了他身上,骂道:“□□的骚/货。”

第119章 女儿奴
谢瑜浑浑噩噩地飘在谷欠海中, 外?面的风吹动着敞开的窗户,吱呀作?响,庭院里的早樱的花瓣有的被风卷进来,软软地落在他的眼皮上, 有些痒。
他已是外?袍大敞, 露出?玉色的胸膛, 皮肤上多了几道突兀鲜红的划痕, 再往下看?更是狼狈不堪。
暖阁里浓郁的香气随着这阵风淡了不少,牧晏头脑难得多?了一些清明,地面上凌乱地散落着花瓣,她此刻赤/身?/luo/体就躺在谢瑜的怀中。
她单手支撑着身体,侧过头去看?他。
谢瑜的发髻被她揪得乱了一些, 但?银丝海棠步摇还好好的簪在发髻上,绸缎般的黑发同样有落樱坠落,素日昳丽美艳的容颜此时此刻竟多?了些清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误落凡间的神女。
如若不是随着她视线往下,看?到他那可观的……
果真人不可貌相。
“晏晏……”
他初尝□□, 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狂喜之余又?难免失落。
他守了二十年的贞洁就这样被她夺去,随便又?潦草,从?头至尾她待他连一点怜惜都没有,不过稍有不满就拳脚相加,到现在他浑身?都像是散了架,疼得他又?想要落泪。
牧晏却觉得心情舒畅不少,她本就不是什么拧巴的人, 气撒去了便不会再白白自?我折磨。
她盯着怨夫似的谢瑜也是难得好脾气,思及刚才她的确是有些过分。不过稍稍倾身?, 便将?他眼皮上的花瓣叼在唇齿间,随即含着那片花瓣吻上了谢瑜红肿的唇,将?花瓣渡了过去。
谢瑜本想硬着心肠不去理这个?坏女人,可却在牧晏吻过来的顷刻瞬间没了脾气,乖乖地回吻,接过那片湿濡的花瓣,喉结微动,竟将?花瓣吞下。
他眼中的媚意,下唇的咬痕,无一不在撩拨着牧晏,勾引着牧晏。
牧晏别?开了眼,话锋一转,转而问他:“你?方才说小璟在周家,所?以周予知已经回了京城?”
谢瑜听她在这种时刻,还有心思提及旁人,失控的妒意再次浮上心头,可他惯是会装的,装作?若无其事道:“是啊,昨日刚回京,晏晏是想要去见他吗?”
牧晏对见不见周予知倒是无所?谓,但?是牧璟是她拼死生下的女儿,再如何她也不至于冷漠到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谢瑜心思敏感,偷偷觑着她沉默的神情,用外?袍裹住她,继续强装大度温柔:“晏晏,你?若实在放不下小璟便将?她接过来吧,我和你?一起抚养小璟长大如何。”
牧晏深深瞥了谢瑜一眼,有些失语:“你?来养小璟?我可不敢把小璟给你?养。”
谢瑜这种疯疯癫癫的,她还真的怕谢瑜把牧璟给养坏了。
牧晏的这几个?人前任里面,一个?比一个?疯,以她来看?,正常点的也就是周予知和宋成?玉。
她在离去之前,至少得把牧璟给安顿好。
可周予知到底不是牧璟的亲生父亲,牧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小璟交给宋成?玉抚养最好。
“谢瑜你?给我记住,千万别?把小璟身?份暴露,不然可就麻烦了。我现在得想想怎么把小璟偷过来。”
牧晏想到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女儿,不由得托腮陷入哀愁,第一次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当老母亲的心。
谢瑜没敢说话,更不敢告诉牧晏,今早朝堂上小璟的身?份已经暴露。
公主府。
周予知刚下了朝,第一件事就去暖阁中看?小璟,他将?官袍脱去又?在暖炉旁烘了许久,褪去了一身?的寒气,这才走向摇篮中的女儿。
小璟刚刚满月不久,小小的一只被被褥裹着,此刻在摇篮中熟睡,金鱼吐泡泡,浑然不觉外?面即将?为?她掀起的腥风血雨。
周予知还未坐下,本来熟睡的女儿骤然开始哭嚎,他熟稔地抱起小璟抱起来,利落干脆地想要为?女儿换尿布,只可惜他抱小璟的时候小璟还没尿完,周予知衣服瞬间就湿了。
“嬷嬷,小璟醒了,快叫乳娘过来。”周予知也不恼,甚至对这种事情早已习惯,轻声对着站在一旁的嬷嬷说道。
嬷嬷连忙又?去隔壁屋子里唤乳娘。
周予知怀中抱着换了干净尿布的小璟在房间里兜圈,轻轻拍着小婴儿的脊背,没一会小璟就不哭了。
此时乳娘正好也来了,将?牧璟抱去隔壁喂奶。
“小将?军,宋丞相来了。”周予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下属又?敲响了房门。
周予知不禁咬牙,暗恼宋成?玉动作?这么快,又?恨谢幸川那个?杂碎故意给他找事。
“不见。”周予知冷声道。
下属挠了挠头,犹豫不决:“小将?军,这不太好吧,那可是宋丞相。”
等下属要去回禀的时候,周予知又?蓦然叫住他,下属回头见自?家将?军一身?煞气走出?来,手中甚至提了剑:“带我去见他。”
宋成?玉独坐在亭中,凝着不远处早已凋零的梅树,神情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抬眸见到周予知满脸防备走来,神情里蓦然多?了些许轻松,淡声道:“这便是周将?军的待客之道么,宋某可在此地吹了许久冷风。”
周予知对情敌可没这么多?好脸,完全不愿意与宋成?玉多?言,只是停在亭子外?,满眼嫌恶道:“本将?军是个?粗人自?然不懂待客之道,宋丞相来这里所?为?何事,我与宋丞相似乎没有什么交情。”
宋成?玉闻言双眸微动,清浅的目光落在周予知年轻漂亮的外?貌,笑意微敛:“宋某的妻子走丢了,不知小将?军可曾见过。”
周予知瞬间神情变了变,他来前猜过牧晏那混球可能?招惹了宋成?玉,但?他依仗着自?己孩子爹的身?份,完全不慌。
可没料到宋成?玉如此直接,他当即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死死地望盯这传言中光风霁月的宋丞相,上下打量了几番,心中危机感更甚。
要知道的是,周予知可还没和牧晏拜堂成?亲过,说起来反倒是他名不正言不顺,从?来也没敢自?称过牧晏是他的妻子。
宋成?玉缓缓站了起来,走至周予知身?前停下:“不知周将?军又?可否能?将?宋某的女儿还给宋某。”

第120章 淬毒
牧晏再睡醒已经是晚上, 她想要下床找点吃的,但身侧的人的手臂却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好像生怕她离开。
她拧了拧谢瑜的手臂:“谢瑜, 快松开我。”
谢瑜头埋在她脖颈, 轻轻蹭她, 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松开。
牧晏刚点燃烛火,外头正好?有人敲门,她随手披上衣服,将门推开,却见柔樱就站在门外。
“不是说今日来拿行李的吗?我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来, 也是,你如?今成了少爷的女人,身份不一样, 自然是不愿意?再踏入……”
柔樱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牧晏轻飘飘一句“妹妹”打断。
牧晏受了柔樱一记眼刀, 也没放在心上, 反而?冲她讨好?一笑:“我今日头疼得?厉害,实?在没想起来这茬事?,妹妹你可千万别生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好?端端的,叫我妹妹作甚。”柔樱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她,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牧晏笑了笑,没说话?。
自然是因为牧晏不知道她叫什么, 外加柔樱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她唤她妹妹也挺正常的。
可柔樱的好?脸色并未持续多久, 再借着?月光她看到牧晏脖颈上的吻痕后,少女刚刚柔和下来的表情瞬间又结了一层寒霜。
“阿晏,你竟……”
柔樱难以置信往后退了一步。
牧晏硬生生从她眼神中看出了点哀怨的意?味,她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小丫头春心萌动?喜欢谢幸川,这才从刚见面开始就一直说话?刺她。
她老神在在拍了拍柔樱的肩膀,苦口婆心劝道:“妹妹,你还年轻,别整天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男人如?衣服,做女人就要天天穿新衣才对,为个男的伤心难过真不值得?。”
柔樱面色古怪却不接她的话?,转而?问道:“听说你绑了神医,若是被夫人知道,你也不怕她追究。”
牧晏这才想起祁韫的事?情,她吩咐人将祁韫绑了之后,顺便搜罗了他的药,之后便让人将他扔进?了柴房,没有再管。
“你放心,我这就去?将他放了。”牧晏睡了大半天,头脑浑浑噩噩的,披着?一身单衣就出来,如?今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柔樱已经解了披风,利落地披到了牧晏身上,轻声抱怨:“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不懂怎么照顾自己。”
牧晏被比她小好?多的妹妹又嗔又怨的,心中不免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感觉这姑娘不像是喜欢谢幸川,而?像是喜欢她……
牧晏被这想法骇住了,连忙尴尬地咳了咳,笑道:“妹妹,那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柔樱冷淡地点了点头。
等到牧晏匆忙将门关上,少女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神情寂寥。
牧晏抱着?包袱回到里屋,本来半醒不醒的谢瑜瞬间睁开了眼,盯着?她身上多出来的披风:“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你便背着?我沾花惹草。”
“胡说八道什么呢,正好?你醒了去?帮我办件事?。”
牧晏本来绑着?祁韫就是为了抢药,顺便给他点教训,倒也没去?想过要祁韫的命。
她随口说道:“早晨遇到个卖假药的,就让人把那道士给绑了,如?今饿了他一天想必他也得?了教训,你去?将他给放了吧。”
“道士?”谢瑜心头一动?,瞬间想到他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杀死的祁韫。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牧晏不耐烦地催促道。
谢瑜连忙找衣服穿上,不过没穿女装而?是穿了男装,看起来倒像是个温柔俊朗的小公子。
说起来也奇怪,谢瑜和谢幸川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谢瑜不敢耽误,出了门直奔柴房,守门的人为他开了门。
祁韫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挣脱,此时此刻正在柴房里打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见到谢瑜神情倒也平静。
谢瑜却忽然笑了起来,思及过往祁韫与牧晏的种种。
他吐出的话?中几乎淬着?毒:“祁韫,你可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第121章 玩物
祁韫眉毛微微上扬, 不解地看着站在门前的谢瑜,轻笑道:“谢公子?,我记得我可?没得罪你啊,为何次次针对于我。”
谢瑜没有立刻答他?的话, 可?眼底却泛起了刻骨的妒恨和嗜血的森寒, 这份妒意扭曲了他?本身的柔和, 他?站在烛火幽微处, 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你嫉妒我?”
祁韫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惧谢瑜流露出的杀意,反而打?量了谢瑜片刻,表情认真:“也是,我生的可?比你好看, 你会老去我可?不会,迟早你容颜不在,以那个女人的性格, 只怕早将你抛在脑后。”
谢瑜被他?戳中了心事,抬眼望去, 柴房昏暗的光映着祁韫紫色的眼眸, 远远的看,眼瞳里像是四散着奇异的暗芒,竟是比烟火还灿烂。
他?便是用这双妖瞳勾引牧晏的么。
谢瑜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令人不寒而栗:“无妨,你死了便好。”
他?话音落下?,停顿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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