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byfakir
fakir  发于:2023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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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受伤,心?有不甘地问:“那我?又是?什么?你又骗我?。”
“自然是?我?的狗呀,你若做我?的男人会被我?抛弃,但是?做我?的狗可不同,我?不会抛下?你的。”
她柔声蛊惑着他,手?指从脸颊移到他喉结处的那颗红痣,“方才我?摸你耳朵时,你就有了反应,是?不是?很?难受,不如我?帮帮你……只要你同意当我?的狗。”
“不会抛下?我??”他轻声重复着她的话,声线又低又哑。
他认识她最久,见过她一次次狠心?地抛下?那些?男人,按理说怎么着也不该被牧晏的甜言蜜语蛊惑。
他就该一如既往保持着嫌恶他的态度,这样才能不必如谢瑜那般飞蛾扑火。
谢瑜的的确确是?死了。
死在了他对她爱意最浓的时刻。
但谢幸川没有死,他有谢瑜的记忆,有他的情?感。
与?其说谢瑜是?他灵魂的部分,不如说谢瑜是?他爱她的本能。
少年时帮她脱困是?本能,紫藤阁中初见心?动亦是?本能。
他好像被她下?了诅咒。
逃不脱,挣不开。
他在这祠堂跪了一晚,没有人过问他,她是?第一个来看他的,就像他少年时被下?了媚药,倒在无边黑暗中,她透过缝隙递给?他一个冰凉的馒头,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黑暗中,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胡乱地比划着动作。她只有微弱的聊胜于无的听力,但却凭此听到他的遭遇,为他而心?焦。
谢幸川透过黯淡的月光,看懂了她的意思?,为了报答他在地窖中给?她的一颗石榴糖。
牧晏最喜欢吃石榴糖。
他蓦然心?安理得接受他爱她的事实,他早已在花魁时期就被调教?成扭曲混乱的爱意,他想匍匐在她脚下?,想为她生下?孩子,想做她唯一的狗,去伺候她还有她未来的……夫君。
他只需要描摹着精致的妆容,梳起流行的发髻,穿着美丽的华裳,安心?地待在金丝笼里?,静候他的主人归家。
汲汲谋取的权势?如果牧晏想的话,他可以助她坐上皇位。
牧晏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垂眸去看还跪在原处的谢幸川。
与?往日的装扮不同,他穿着浅青的衣袍,披着雪白的狐裘,只不过挨了谢端的揍,咳出的血将衣袍染脏了,但又不仅不显狼狈,反倒硬生生成了病弱美人的姿态。
而如今病弱的美人哀哀地瞧了她一眼,随即在她脚边磕了个头,姿态虔诚像是?在拜菩萨,“阿晏既然这样说,以后便莫要负我?。”
牧晏神态自若:“我?定然好好待你,不如你先跟我?回屋,这祠堂阴森森的。”
谢幸川正欲起身,却被牧晏又按了回去,他不解地望向她。
“你从前对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是?个记仇的,总该要给?你些?惩罚。”牧晏嘴软心?硬,纵使?这谢幸川这病美人再美,她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不会再躲了。”他跪在他脚边,脸色苍白,强撑着精神。
“我?今日不打你。”牧晏还真怕将他给?打死了,她想了想提出了几?个要求:“从今日起你只能唤谢瑜。”
他听她不打他心?中略微失望,明明之前她经常打他的,她怎么如今反倒不打他了,莫不是?她不喜欢他。但听到她让他唤谢瑜反倒高兴起来,因着谢幸川这个名字是?父母给?的,而谢瑜这个名是?她给?的。
当初他胡乱地选了几?个名字,交给?瞎子阿晏让她随机选一个,正巧她就在几?个纸片中挑中了谢瑜。
这是?她赐给?他的名字。
狗就该用主人起的名字。
”我?明日就让族长把族谱的名字改了。”他连忙说道?,几?乎是?迫不及待。
“好啊,那么现在……就从这里?爬回小院吧。”牧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两人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打更的梆子声还没有传远,反倒越来越近,也不知道?会不会撞到……
牧晏能想到的事,谢幸川自然也能想到,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难去克服这种可能被奴仆看到的羞耻,但他不想去违背牧晏的命令,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都是?他应得的。
让谢府的奴仆护卫看到又如何,他本来就是?牧晏身边的一条狗不需要隐瞒,不过他们若敢轻视她,他就将他们都杀了。
谢幸川将手?掌放在了粗糙地面,他惯常眼高于天,如今结结实实做了一回狗,反倒兴奋异常,“阿晏,我?可以背你回去。”
牧晏还没疯到如此地步,利索拒绝。
夜深人静,后院除了更夫,轮班巡逻的护卫,再没有别人。
谢幸川慢悠悠地在地上跪爬,羞耻和自尊与?他没什么关?系了,黯淡的月光下?,他像是?一只刚成形还不会学人走路的狐狸精,美艳得让她难以错开眼。
随着脚步声越开越近,似乎再过一个转弯就能和巡逻的侍卫撞到,而谢幸川无知无觉还是?一味地往前,牧晏丢不起这个人,深吸一口气?,踢了他一脚。
她将他拖着躲入了黑暗的角落,示意他正常点,谢幸川站了起来,呼吸沉沉,将她死死地抱在怀中。
两人贴的近些?,牧晏这才发觉谢幸川的衣服,不知何时竟然湿/濡了一大片。
牧晏闻着空气?里?隐隐约约的麝/香味,嗤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谢幸川被她掐得闷哼一声,温热的嘴唇在她脖颈摩挲,他舔/舐着她的脖颈,牙齿轻咬,笨拙地讨好她:“晏晏,我?错了……”
牧晏被他撩拨得难受,推开了他。
他却以为她还在生气?,反倒愈加惶恐:“晏晏,你可以……可以打个贞/洁锁给?我?套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任意处置,我?再不敢了。”
若是?牧晏决心?留在这里?,对于他的提议肯定兴致勃勃,但她今日之所以来找谢幸川,本就是?目的不纯,更没有兴趣在与?他折腾这些?。
“无妨,更何况你的隐疾,如今不是?已经好了。”
谢幸川愣了愣,有些?自厌,对他不受控的行为。
他待她一片赤忱真心?,怎能对她滋生这种肮脏欲望,还不如当初直接剁了为好。

牧晏被?他勾得口干舌燥, 脸颊发烫,她轻声骂他:“天生当狗的贱货。”
谢幸川被?她这样骂,将她抱得更紧,“晏晏, 你与旁人在一块时, 也打他们骂他们吗?”
“自然不会。”牧晏嫌弃他抱得太紧, 推了推他。
谢幸川听牧晏这样说, 心情愉悦了许多。
牧晏只打他骂他,这就意味着他是她心中最独特?的存在。
“晏晏,你对我真好。”
牧晏被?他这话逗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就叫对你好?”
两人此时此刻勾缠在一块,躲在墙角, 光几乎透不进来,方才被?沈照寒撩拨又不得纾解的意动又浮了上来,她咬着甜丝丝的嗓音命令他:“小鱼, 亲亲我。”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垂下头正欲吻她, 却被?她软绵绵地扇了个巴掌。
“谁叫你吻我的。”她轻斥道。
谢幸川愣了一瞬, 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她不但?不嫌弃他反而让他伺候她,他几乎幸福到落泪,立即又跪在了地上。
“小鱼,你好听话。”
她奖励似地弯下腰吻向他冰凉柔软的唇,渐渐迷乱在他身上淡淡的海棠香中……
夜色昏茫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
“牧晏。”
她没有听清, 那?声冰冷的声音又叫了她一次。
牧晏站直身体,抬眼去看, 却见阴影处站着的男人,寒风吹动他的衣袍,衣决飘飘,借着惨淡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他是谁。
随着他步步逼近,妖冶的容颜逐渐清晰,牧晏心脏骤然跳动,瞬间?松开了谢幸川,不自觉地往墙角后退。
“郎君,你怎么还在这?”
沈照寒一步未停,缓缓得走?近她,死死地盯着她,眼眸幽深而锐利。
他怎么着都不明白。
她是怎么做到安抚亲近完他后,说他是她心中最特?殊的一个,紧接着又和旁人做出这种事情。
是因为他拒绝了她的求欢?
他神情渐渐覆上了寒霜,又怒又气,气她的虚情假意,恨她的满口谎言。
“我怎么还在这?我倒是想问你,你不是说你累了要休息的么?”
他平时她身边他总是收敛着身上的暴戾,如今生平第一遭捉奸被?她气狠了,阴狠地盯着他们俩,压迫感十?足。
牧晏本就怕他,她见他如此,骇得躲到谢幸川身后。
谢幸川早就站了起来,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不耐地盯着沈照寒。
君臣这一套他还真没有,谢家手?握大半兵权,如若不是父兄愚忠,他必然不会让沈照寒安然稳坐皇位。
“她是我谢家的人,似乎轮不到皇上多管闲事。”
沈照寒眸色深深,森冷的视线扫过他们紧紧馋握在一起的双手?,渐渐心中起了杀意,仿佛要将谢幸川碎尸万段。
两人皆是身材高挑的人,牧晏站在谢幸川身后,慢慢的开始觉得害怕,毕竟她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当场拿下,头一遭直视两个男人相?争。
如若她不在现场,她可以拍手?叫好,让他们打得再?凶一些。
但?此时此刻,她就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只恨不得立刻挖给地洞钻进去,逃的远远的。
两人都顾及着牧晏在场,没有立刻动手?。
“晏晏,过来。”沈照寒沉声唤她,给她最后机会。
牧晏不是傻的,偷偷觑着他可怖的脸色,怎么着也是不愿意上前?的。
沈照寒骤然没了耐心,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扯过她,想将两人分开。
就在此时,谢幸川骤然发难,他惯常用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伴随着牧晏的惊呼,利落又狠毒地划向沈照寒。
他全然不介意这样做的后果?,若是沈照寒死了才好,死了正好这皇位可以换人来坐。
沈照寒侧身躲开,但?还是被?谢幸川划伤肩部,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立即冲他挥拳,又重又狠,将谢幸川砸得摔倒在地面。
谢幸川本就身受重伤,又在祠堂跪了半晌,哪里是沈照寒的对手?,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
“小鱼!”牧晏连忙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
沈照寒心中早就生了杀意,立即捡起地上的的匕首,就要往谢幸川胸口捅去。
“不要!”
她想也不想挡在谢幸川身前?,神情仓皇,哀求着他:“沈照寒,你饶他一条命吧。”
沈照寒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心疼一个人,心中妒意更甚,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幸川,问她:“牧晏,你可知?他方才要杀我?”
牧晏自然看见了,但?是谢幸川不能死,她怎么着也不允许沈照寒杀他。
她被?他这样质问,有些心虚,但?还是挡在谢幸川身前?,丝毫不让:“你不是没什么事,何必斤斤计较。”
肩膀上的伤口潮湿,还在不停地流血,沈照寒听着她的锥心之言,面无血色,从?头至尾她连安慰他一句都没有,反倒句句责怪他斤斤计较。
沈照寒久伤未愈的心又开始疼痛,如同密密麻麻的虫子?啃食着他的骨血,他不禁怨怼起她对旁人明显的偏爱,手?中的匕首几乎要握不住。
“牧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他不是不能接受她有旁人,但?凡她愿意对他说个谎,哄哄他,沈照寒可以对谢幸川的存在视若无睹,只要他不危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口口声声说他是最重要的人,他还未走?就见她急慌慌出门,他担忧她出什么事,却见她转头去找别人。
他听到他们之间?露骨的对话,见谢幸川狗一样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她说他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人,却不会抛弃谢幸川。
沈照寒到底没有宋成玉那?般的修为,见她与旁的男人亲热能够视若无睹,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妒恨打断了他们俩。
现如今来看。
他倒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越是心疼谢幸川,就显得他越是可笑。
牧晏死死护着谢幸川,生怕他对谢幸川发难。
沈照寒猛得闭上双眼,攥着匕首,“牧晏,你过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照寒,你能不能别闹了。”牧晏也是一宿未睡,此时此刻被?他们这么一闹,头疼得厉害。
沈照寒被?她这样说,连呼吸都困难,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在她面前?常常压抑着本性,如今见她神情愈发嫌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想也不想,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胸口。
鲜血四溅。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
牧晏骤然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爬到沈照寒身边,捂着他不住淌血的胸口。
疯了,真的疯了。
都是疯子?。
天边泛白,月亮还挂在天际,远远的红色晨光模糊在半明半暗的天际。
牧晏浑浑噩噩坐在原地,看着护卫齐齐涌了过来,找大夫的找大夫,救人的救人,她低头望着满手?的血迹,只觉得心累无比。
这一群疯子?。
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头也不回跑出了谢府。
牧晏实在是无处可去,漫无目的走?至一处摊位。
找个位置坐下。
她对着跛脚的老板娘喊道:“老板,上几壶烈酒。”
老板娘还未说话,牧晏就听到熟悉的嗓音:“我要一碗馄饨,记在这位小娘子?的帐上。”
祁韫毫不客气坐在了牧晏对面,瞟了牧晏几眼,啧啧赞叹:“小娘子?这几日?,艳福不浅啊。”
牧晏这才正眼去看祁韫,不过几日?他那?双眼睛已经完好如初,紫色眼眸潋滟,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她瞪了他一眼:“不能帮上忙就闭嘴,老板,馄饨的钱让他自己?付。”
祁韫立刻苦着脸:“别啊,小娘子?,自从?你上次将我的药物钱财都搜罗走?,我如今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饥肠辘辘得很。”
牧晏只装作听不见。
老板娘将酒端上了桌。
祁韫眼馋地看着酒壶,“小娘子?你若是请我喝酒,我未尝不能帮你。”

牧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祁韫的话表示质疑。
“小娘子,你?可别小瞧我。”祁韫看到她不可置否的神情,就知道她打心里不相信他。
“你?说你?有什么用,上?次你?在柴房里的那个惨样我可还记得, 要不是我救你?, 只怕你?早被谢瑜给弄死了。”
牧晏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心中的郁闷倒没有借着酒意?消散, 她反倒愈发烦躁,又?倒了一杯酒,不醉不归,借酒消愁。
“小娘子,我哪那么容易死, 这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可不多。”
祁韫将桌面上?的另一个酒杯捏在手里,见牧晏没有管他,连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小娘子, 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
牧晏却问他:“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还是有人能杀你?的, 比如是谁。”
祁韫盯着酒杯, 半晌不说话。
“老板娘,酒钱他付,他付不起的话,就留他在这里刷一辈子盘子。”牧晏自有应对他的法子,话音刚落,祁韫就已经求饶:“别啊小娘子,我告诉你?就是。”
“小娘子, 当然只有你?了,只有你?才能杀我。”
也就在这时, 老板娘把馄饨端到了桌子上?。
等老板娘离开,牧晏默默将桌子中央的馄饨推到了祁韫面前,“吃吧你?,都饿到胡言乱语了,我要是有杀你?的本事,还能被困在这里。”
“你?不是都猜出了咱俩是老乡。”祁韫没有动筷子,只是闻着馄饨的香味。
他早就是个死人,行尸走肉,根本进不了食。
“原来你?小子还真是穿越来的,只不过你?怎么混成了今天这样子。”牧晏鄙夷地看向他,她怕他理解不到她的嫌弃,又?补充道:“穷困潦倒,人嫌狗欺。”
祁韫为自己挽尊:“你?别小瞧我,当心我一怒之下将你?绑了。”
牧晏毫不留情嗤笑:“快快快,说实话我挺期待被你?绑的。”
他对她无话可说。
祁韫刚被她从?棺材里放出来时,整个人被恨意?充斥,做梦都是死前的重现,他试图去报复过,但最后却发现他在做的事情,何尝不是命运给他的既定安排。
牧晏开完玩笑,又?打量了一番祁韫,表情认真了些?:“不过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今天你?来找我,是让我杀了你??”
祁韫点了点头。
她笑容消失,又?饮下一杯酒,脸颊隐隐发烫。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情。”
“你?杀了我,你?就能回家。”祁韫眼里流淌着破碎的光,满头白发散落肩部?,认真地睨着牧晏。
他身上?绑定着系统,真真切切的系统,而不是牧晏身上?那个冒牌货。
与其说牧晏身上?的是系统,不如说是天道的怜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教她安心留下,好?好?生活。
但祁韫不同,他身上?绑定的系统,如牧晏所?说的那样,确实是起点男主的标配。
有个非常羞耻的名字 “成仙。”
将一个国家从?势微力挽狂澜,成为天下霸主,乃至最后修仙飞升。
但他最是不喜别人教他做事,主动打开城门给自己选了个比较惨烈的结局,将系统直接创出故障,为己所?用。
创亖系统的代价他也尝到了,被百姓饮血食肉,关在地底,永世不得超生。
直到牧晏将他救出,求他让他帮她回家。
他只要将身上?的系统给她,她就可以回家,但那时的他不愿意?帮她。
于?是他索性?顺遂她的心愿,将她杀死。
没想到,她根本杀不死。
祁韫就这样观看她的爱情戏码,生生看了十辈子。
他是真的看够了。
在别的地方活着太?过无聊,他又?总是想搅乱她的生活,变换着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结果每一次都被她毒打一顿。
时间一久,他倒是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被她用鞭子抽一顿,被她下个药,就没有尊严地跪在她面前,为她做那种事情。
还不是因?为……早就喜欢她。
牧晏托着晕红的脸颊,她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有些?费劲:“胡言乱语,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想帮我。”
有些?话祁韫注定无法说出口。
她已经陪了他很久。
他也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能再留她。
祁韫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即便十辈子的时间,在她身边他只是扮演着无关紧要的角色,从?未真正得到过她的垂怜。
但是,足够了。
“牧晏,你?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祁韫对着她伸出手。
平常他总是流露着戏谑的笑,此刻他却没有在笑,眼梢敛着微末的暖光,天不知何时已经大?亮,他站在晨光中,看起来让人心颤。
牧晏暗嗤他是个吸人阴气的妖精,这妖邪的美貌就是为了诱骗像她这般的良家女子上?当。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反握住他的手。
她将一块银锭子放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的牧晏就跟着祁韫走,他觉得她走得跌跌撞撞,索性?将她抱在怀中。
“我们要去哪?”
牧晏不禁有些?后悔,一时被美色所?迷,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他带走。
“秘密。”
祁韫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牧晏使劲拧他,直呼他怎么还不去死。
不知走了多久,牧晏远远的看到一座山,说来也奇怪,这个时节漫山遍野竟开满了野桃花,灼灼绽放,美不胜收。
她记得从?前这是座荒山,寸草不生,万物凋零,京城里的人都说这是座不祥之山,无事不得靠近,以免招惹灾祸。
“牧晏,这是我的家。”
祁韫将她放下。
这里与其说是他的家,不如说是他的陵墓,也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牧晏有些?好?奇,继续往前走,顺着山路慢慢地往上?走,山野间的桃花香气浓郁,竟然与祁韫身上?的桃花香味一般无二。
“你?说要带我回家,我还以为是让我回现代呢,结果是带我回你?自己的家。”
她随意?折了一枝桃花,将其中一朵花破坏得七零八碎,将残破的花蕊砸到了祁韫身上?。
他也不恼,反倒轻笑:“小娘子,这于?我可是要命的事,我可不得多拖延会时间。”
牧晏也跟着笑:“难不成你?带我来这里,想跟我叙叙旧?我可跟你?没什么话可讲。”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两人走到了一处桃花林深处,再往前走一回,就是祁韫的陵墓。
她蓦然转过身,热切地盯着他:“莫不是你?要带我来这杀人灭口?就因?为我猜出你?的身份。”
祁韫故作惊讶:“小娘子,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生的本就过分?好?看,如今一身道袍站在桃花林中,白色的长发有几?缕编织成辫,一双紫眸如同琉璃折射出奇彩的华光,看着就让人心生破坏的欲望。
牧晏蓦然想起在林子里,她将他吊在树上?又?抽又?打,他跪爬在她脚下伺候她的模样。
她轻声呢喃:“谁杀谁还不知道呢。”
祁韫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正欲要问,就见她已经扑了过来。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她推得摔在了地上?。
她率先骑在了他身上?,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神里全是……”
剩下的话,已经被祁韫堵在了唇中。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牧晏张口就要骂,但听着祁韫暧/昧的呻/吟,她瞬间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爹的,怎么这么会叫。
祁韫亲了亲她湿润的唇,可怜兮兮道:“牧晏,我都要为你?而死了,总不能活了几?百年还是个处男身,你?可怜可怜我吧。”
“那你?给我口。”
牧晏还是不相信他,但他上?次给她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祁韫怪会伺候她的,外加她好?事刚被人打断,积压着的欲/望并未消散,腹部?酸涩,被他这么一撩拨,她便缴械投降。
祁韫轻抚她的脸颊,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容颜,他不再说话,而是用切实的行动告知她。
在要紧时刻,牧晏死死咬着唇,还分?出些?心思?去问:“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万一我要是真的回家了,我还能见到牧璟吗?”
祁韫紫眸幽深,太?阳穴流下汗水,满眼都是旖/旎的春光,他慢慢地磨着她,惹得她不断地战栗,轻声问:“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如果真的等下一场风刮来的时候我要回家。”
牧晏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头顶的桃花树,桃花坠在枝头,若是风刮下来的时候,粉色的花瓣就会像下雨般落下,肯定会很美很美。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再见到你?的女儿,如果有缘……可能会再见面吧。”
他终是将灭顶的快乐带给了她。
就在此刻。
从?远山刮来的风四散开,馥郁的桃花香气,漫天簇簇落下的花海,她有些?疲惫地躺在他怀中,将他虎口咬的鲜血淋漓:“刮风了,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祁韫的长发落在她的胸前,他轻轻在她唇边覆下一吻:“睡吧,睡着了就能回家了。”
牧晏确实很疲惫了,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祁韫枯坐在原地,缓缓咽下口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鲜血。
【“成仙”系统已转移成功,是否确认宿主回到原世界。】
他轻轻点了点头。
【指令正在执行……】
闹铃骤然响起,牧晏猛得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去往身边去看,没有漫山遍野的桃花林,而是温馨而狭小的出租房。
她连忙去拿枕边的手机,打开一看,蓦然愣住。
2023年12月12日?,零点零八分?。
她今年23岁。
明天约好?了面试。
她刚才是做了一场梦吗?
可是梦会这么真实而漫长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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