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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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姨娘的话不可信,但是可信的是朱惜月和皇帝眉来眼去。
可信的是,太后对此罔顾,甚至还露出栽培她的意思。
若是此女心怀不轨且上位,自己可是杀过她的生母的。
朱夫人的决心定了:“这次接她出来,本就是为了了结此事。”
廖姨娘大喜:“嫔妾愿为夫人分忧。”
“四丫头交给你处置,不要让她看到明日的太阳。”
“嫔妾即刻去办,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朱夫人淡淡道:“下回不要自作聪明。”
暖月斋内,玉容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紧张,迎月刚出阁,朱成熙就被送去书院读书。
这个信号说明,朱夫人在清场,她要对自己动手了。
玉容凝重道:“青萝,让你做的都做好了?”
青萝道:“奴婢已安排妥当。”
“兰寿姑姑和馨儿那里,都打过招呼了?”
“是。”
玉容看着正午的阳光,眯了眯眼道:“那么,咱们静候花开吧。”
花儿未开,廖姨娘来了。
许多丫鬟婆子将暖月斋围住,落雪、凝霜和一众小丫鬟被带了出去。
梁松和青萝挡在玉容跟前:“你们要干什么?”
玉容眯了眯眼:朱夫人是让廖姨娘处置自己吗?
廖姨娘进暖月斋,坐在正中央。
梁松大怒:“你的规矩呢?区区姨娘居然也敢坐在姑娘上首,成何体统。”
玉容:……大哥,你看看场合。
廖姨娘吩咐:“将这太监堵了嘴,扔在一旁。”
梁松被捆在地上,呜呜直骂。
玉容道:“姨娘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廖姨娘让丫鬟扶朱探月过来,轻声细语道:“四姑娘,三姑娘明日就要远嫁,我让她来向你告别。”
朱探月啐道:“我不想见她。”
廖姨娘眼中带着快意:“若今日不见,恐怕你以后都见不到四姑娘了。”
朱探月眼睛一亮:“这是何意?”
“四姑娘不会见到明日的太阳。”廖姨娘道,“你好好看着姨娘给你报仇。”
朱探月仰天大笑:“朱惜月,你也有今日。”

第三百零一章 大反转
午后的阳光透过暖月斋的窗棱漏过,大树如冠落下斑驳清凉,也掩盖了阴谋和算计。
廖姨娘道:“你出生后在夫人名下,过了不少好日子。我费劲心机,总算让你知晓身世……”
原来假山是廖姨娘的手笔。
玉容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如此恨我的生母,可见你当年有多失败。”
“失败不失败,最后要看结果。”廖姨娘含笑道,“你生母被我算计了,如今轮到你了。你们母女去地下互颂衷肠吧。”
原来本尊的生母也是廖姨娘算计的。
玉容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你生母和我不共戴天,那贱人擅舞,我会将你的手筋脚筋挑断,那贱人爱笑,我会将你的嘴角撕烂。”廖姨娘道,“三姑娘,你有什么要加的吗?”
朱探月恨恨道:“我要亲手画花她的脸,还要用针刺瞎她的眼睛。”
廖姨娘笑道:“然后把四姑娘放进井里,让四姑娘知道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朱探月道:“再将这狗太监扒光,和四姑娘捆在一起。”
“捆了四姑娘。”廖姨娘拔出簪子笑道,“我先撕烂你的嘴,看你今后还花言巧语。”
青萝挡住婆子们道:“要杀先杀我。”
廖姨娘冷笑:“既然送死就一起杀了。”
婆子们先将青萝和梁松捆了,再向玉容而来,玉容如蝶般躲避。
廖姨娘笑着看戏:“猫捉老鼠更好玩呢。”
就在玉容体力不支的时候,兰寿带人过来道:“夫人叫姨娘过去。”
廖姨娘一愣:“夫人叫我?”
“姨娘速速去吧,夫人有急事。”兰寿看向朱探月,“馨儿送三姑娘回去准备嫁妆。”
廖姨娘安慰女儿:“我先去伺候夫人,稍后来接你,咱们待会儿再给四姑娘送行。”
朱探月哼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玉容道:“我要见母亲陈情,求姑姑行个方便。”
没啥可陈的,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兰寿想想,点头同意。
朱府正房内,姿娘和绮罗跪在地上,朱夫人满脸怒色坐在椅子上问话。
“麻姑,你可看仔细了,老爷今日送完亲就去了这两个贱人的院子?”
麻姑道:“奴婢看得仔仔细细的,等老爷离开后,奴婢便绑了两人来。”
朱夫人冷笑道:“两个文弱的美人,朱以时左拥右抱真是艳福不浅。”
麻姑道:“这两个贱人都有了孩儿,再晚几个月孩子都满地跑了。”
朱夫人气得腾地起身:“好,好。”
兰寿带着玉容和廖姨娘等在帘外。
朱夫人怒喝道:“让廖香凝跪着爬进来。”
廖姨娘大惊失色:“夫人?”
兰寿按了她在地上,两个婆子拖她进去,朱夫人一耳光打在她脸上道:“好贱人,只瞒着我。”
廖姨娘哭道:“请夫人明示。”
朱夫人又是一耳光:“这两个人有了老爷的孩子,听说她们是你买来送给老爷的。”
“妾身不认识她们。”廖姨娘慌乱失措,“你们到底是谁?谁派来陷害我的?”
梁松:姑娘派的?
玉容:答对了。
朱夫人指着廖姨娘道:“你们认不认识她?”
姿娘抬头怯生生道:“不认识。”
廖姨娘大喜:“夫人听见了,这女子不认识妾身。”
梁松:姑娘还是年轻,办事疏漏。
“呸,不过是你的障眼法。”朱夫人道,“这两个女子是青楼的,青楼老鸨说是蒙面婆子买下的,老鸨留了个心眼跟踪,正是你买的。”
廖姨娘哭道:“妾身冤枉啊。”
“你心眼比莲蓬还多,上回红叶那小贱人不也是你送给老爷的。”
朱夫人上前踢廖姨娘。
梁松:姑娘的心眼才真真比莲蓬还多。
玉容:连环计今日终于生效了。
预料到朱夫人要下手,玉容昨日放出消息给兰寿,踩着点儿报信给朱夫人。
听说朱以时在外头有女人,还有了孩子,朱夫人哪里顾得上处置玉容。
朱夫人怒道:“兰寿,麻姑,将这两个贱人捆了沉塘。”
绮罗和姿娘大哭:“姨娘救命。”
廖姨娘气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朱夫人如同火上浇油:“连同廖姨娘一起,带下去速速处置了。”
“谁敢动她们。”朱以时大步进来,扶起两个美人,“她们有我的孩儿,谁也不许碰。”
梁松:朱以时回的好巧。
玉容:我送的信。
两个美人娇滴滴靠上去:“老爷救命,夫人要溺死我们。”
廖姨娘深知自己无从幸免:“老爷救命,夫人要杀妾身。”
朱以时道:“别怕。”
朱夫人拿起茶壶砸向朱以时:“好狗贼,背着我干的好事。”
朱以时挡过茶壶骂道:“泼妇,我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一忍再忍,你不要太过分。”
“我们去见太后。”
“见就见,难不成我怕你。”
两人正在拉扯,只听吴传功高声道:“太后宣朱以时朱夫人入宫,请四姑娘也一并入宫伺候。”
梁松:太后的旨意好巧。
玉容:谢谢,还是我。
朱夫人命令兰寿:“将三个贱人看好了,不许放她们走。”
廖姨娘瑟缩抬头,却见玉容平静看着她,嘴角带着嘲讽。
一行人进了慈宁宫,太后端正平和坐着,身边朱贵妃和朱成熙都在。
朱以时奇道:“你怎么进宫了?”
太后责备:“迎月今日出阁,你们做父母的怎的当日就送孩子读书,须知松弛结合才是长久之道。”
并不是为了纳妾。
玉容见朱成熙被送走读书,当时便送信给太后,太后心疼朱成熙,故而才有这旨意。
两人均不答话。
太后见朱夫人满脸泪痕,又见朱以时衣裳略微凌乱,不由得问道:“大喜日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朱夫人大哭道:“朱以时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背着臣妹有了两个孩子。”
太后蹙眉:“相国?”
朱以时按下火气解释:“外头两个女子,臣看着可怜收在外头养着,今日她知道了,要溺死她们。”
“你答应过父亲不纳妾。”
“绮罗和姿娘没名分,不算是纳妾。”、
“那也不行。”
“若不行,我便出朱府自己住。”
朱夫人哭道:“你如今翅膀硬了,又当上首辅了,看不上我们朱府了,是也不是?”
朱以时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对朱府的心可昭日月,对夫人也一直忍让,但凡事都有限度,若夫人一定要苦苦相逼,臣请辞去首辅,请出朱府。”
朱夫人愣得顾不上哭,居然朱以时要辞去首辅,只为了两个女子。

第三百零二章 有些事死都不能承认
人渐渐老去,认祖归宗的心思也越强烈,对于权势反倒会看淡。朱以时如今急切盼望有孩儿能继承他的香火。
清官难断家务事,太后瞧着朱成熙和朱贵妃:“你们的意思呢?”
朱贵妃瞧着朱成熙。
朱成熙不知所措:“要不接回府?”
朱夫人骂儿子:“若两个妖精生下儿子,你如何立足?”
朱成熙摸着头道:“京城其他府上嫡子庶子一大堆,倒也热闹。”
朱夫人骂道:“朱府是我父亲留下的产业,岂能被外头的野孩子夺了家产。”
朱以时寸步不让:“什么野孩子,说得难听,那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自己从俸禄里掏银子,不要你一个铜板。”
朱夫人道:“此刻说得好听,将来的事情谁知道。”
朱贵妃安慰母亲道:“要不去母留子,将孩子留下养在母亲名下,生母远远打发走。”
“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会和自己心贴心?”朱夫人瞧了玉容一眼,“留着说不定还是后患。”
朱以时道:“生母和孩子必须都留下,若是不留,我走。”
多年的怒气,这一刻似乎全部蓬勃而出。
太后转向玉容道:“惜月,你怎么说?”
一边是丝毫不让的朱夫人,一边是早已不满的朱以时,两人剑拔弩张。
玉容笑道:“母亲不想府里再有别的孩儿,父亲却不想失去孩儿,女儿倒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朱成熙笑道:“四妹妹的主意必定好。”
太后道:“你说来听听。”
“若要解决此事,唯有三个不字。”玉容伸出三个指头道,“不给身份,不入族谱,不分家产。”
朱以时道:“你详细说下去。”
玉容侃侃而谈道:“第一不给身份,请父亲将这两位女子养在外头,平时不能抛头露面,只当外室养着。第二,她们生的孩儿,不入朱氏族谱,不算朱家少爷。第三既然不是朱府少爷,那么便不分家产,家产全是哥哥的。”
太后微微点头。
朱夫人哼了一声,这条件倒是勉强,只是不知朱以时这个老奴才肯不肯。
果然,朱以时摇头道:“家产还罢了,可是两个孩子无名无份,将来如何立足?”
玉容笑道:“入不了朱家族谱,可以让他们姓秦,建秦氏族谱。”
改姓归宗是朱以时平生心愿,听到可以让孩子姓秦,新开的族谱自己甚至是第一代老祖。
他心动道:“这个主意尚可。”
太后道:“既然都同意,那么就按惜月的办吧,相国好好当差,成熙也不许闹了,好好回书院读书。”
兰寿带了朱成熙下去。
朱以时也谢恩告辞。
朱夫人见朱以时脸上带笑,心里觉得有刺,不依不饶对玉容道:“若开秦氏族谱,你也改姓秦吧。”
玉容孑然而立,垂泪不语。
朱贵妃不知玉容的身世,吓得起身道:“母亲说的什么话!”
“朱月娥!”太后的眼神变了,“你跟哀家过来。”
朱夫人随着太后进了内殿。
朱贵妃安慰玉容:“你别往心里去,想必是你替父亲出主意,母亲将气撒在了你身上。”
玉容挤出笑道:“不论如何,惜月都当大姐姐是亲姐姐。”
朱贵妃搂着玉容叹气。
内殿里,太后盯着朱夫人杀伐之意显露。
朱夫人低声道:“姐姐。”
“哀家没有你这个蠢妹妹。”太后金戈铁马坐在凤椅上,昔日英姿不减,“你自己蠢,生的一对儿女也蠢。”
虽然宠爱朱成熙,但太后口中并不留情。
“哀家不仅是你的姐姐,还是朱府的定心骨。”太后道,“朝中多少大臣盼不得朱府早日倒了,哀家辛苦支撑为的什么?”
太后一拍桌子,“为的朱府嫡庶旁支好几百人。”
朱夫人道:“若没有姐姐,朱府早跨了。”
虽然朱以时是首辅,但他有外心,担不起朱府百年。
“哀家观察好些年,朱府上上下下没有半个合适的继承者,唯独只有惜月。这孩子聪慧孝顺,眼里有朱府有成熙,将来可堪成为我朱府定海神针,你呢?你做了什么?”
太后指着朱夫人骂道:“为了你可笑的嫉妒,你居然让惜月改姓?你是想让我们朱府早亡吗?若是惜月姓了秦,你以为你一双蠢儿女能守住朱府家业?愚不可及。”
“四丫头心机深沉,太后不要被她骗了。”朱夫人一口气说了探月毁容,被戏子糟蹋的事,又说起皇帝似乎对她有意。
最后朱夫人道:“臣妹知道,太后前些日子生病,四丫头衣不解带伺候,得了太后信任,可是若四丫头是有心为之,特特蒙蔽太后的呢?”
慈宁宫廊下,玲珑活泼叫着“太后吉祥”,窗下的银丝香囊发出清脆声响,花瓶里的荷花带着嫩嫩的莲蓬。
太后斩钉截铁:“惜月不会。”
朱夫人道:“若是四丫头有心讨好太后,另有图谋,以她的才能,反倒是朱府最大的祸患。咱们朱府百年基业,不能不防。”
太后闭着眼睛盘算。
朱夫人道:“姐姐,不能养虎为患呀。”
“哀家会再分辨一次。若惜月是假意,哀家不会放过她,可若她是真心,今后哀家绝不许你动她一根毫毛,不然……”太后睁眼精光四射,“哀家不会因为一个妹妹,放弃整个朱府。”
朱夫人吓得惊呆了。
等朱夫人退下,太后的精气神似乎被抽走,倚靠在软垫上,吴传功为她按摩头。
太后吩咐:“你去大牢找一个有家室的死囚,替哀家办一件事……”
吴传功细细听了,退下当差,换了玉容进来伺候。
玉容进殿,跪在太后跟前请罪。
太后温和笑道:“惜月,你何罪之有?”
“惜月得到太后赏识,三姐姐心中嫉恨,回府后她抱着猫儿想要划伤惜月的脸。惜月心里恼怒,在面霜里头加了猫薄荷,反让猫儿划伤了三姐姐的脸。”
太后戎马一生,在宫廷恶斗中胜出,什么没有见过,瞒着她是最不明智的。
玉容选择了坦白。
太后不怒反赞道:“快意恩仇,做得极好,换成哀家也会这么做。”
玉容继续道:“廖姨娘替三姐姐报仇,想用戏子毁惜月的清白。惜月索性将戏子扔到三姐姐院子,让廖姨娘自尝苦果。请太后降罪。”
太后继续赞扬道:“哀家觉得痛快极了。”
玉容垂泪:“只是母亲对惜月有了介怀,甚至要将惜月逐出朱府。”
太后道:“有哀家在,你便是朱府名正言顺的嫡女,谁也不能赶走你。”
玉容再三谢恩。
太后缓缓问道:“你父亲身边的那几个女子,不是你安排的吧?”
玉容否认:“这些日子,惜月一直陪伴太后,绝没有做过此事。”
有的事能承认,有的死也不能认。

朱夫人临走前,忧心忡忡去昭阳宫探望女儿。
朱贵妃埋怨:“母亲生气也有个限度,怎能说让四妹妹姓秦这种话呢。”
想到太后的维护,朱夫人有苦说不出:“当时怒气上来,实在忍不住这口气。”
朱贵妃道:“女儿的皇贵妃,弟弟的爵位,都是四妹妹挣的,母亲今后别针对四妹妹了。”
朱夫人的气堵在胸口:“母亲担心,若是你四妹妹入了皇上和太后的眼,进宫成嫔妃了怎么办?”
朱贵妃道:“我们姐妹同心服侍皇上,那不是极好的事吗?”
“傻孩子,你怎能这么想?”朱夫人急道:“四丫头年轻美貌,若她得了皇帝的恩宠,你怎么办?”
朱贵妃怪道:“惜月也是母亲亲生的,为何母亲对四妹妹这么防备?”
太后严令不许说惜月身世,朱夫人只能道:“你性子纯良,我自然心疼你多些。”
朱贵妃叹气道:“四妹妹得恩宠又如何?反正皇上也不来昭阳宫。”
丹鹊上茶。
朱夫人拉着朱贵妃的手道:“邀月,这些日子皇帝还不曾招你伺寝吗?”
朱贵妃满脸通红:“不曾。”
朱夫人的焦急如同山火蔓延,她走出昭阳宫叫来画眉:“这包壮阳药你拿好,下回皇上过来,你放在茶水中给皇上服下。”
比上回的药效更好。
画眉道:“茶水是丹鹊姐姐管着。”
朱夫人蹙眉道:“丹鹊和四姑娘关系太近,我信不过她。好孩子,你若是帮我这回,回头我在贵妃跟前抬举你。”
画眉眉开眼笑:“夫人放心,奴婢必定做到。”
夕阳西下,朱夫人满腹心事离开皇宫,七月流火,回首红墙黄瓦,只觉得琉璃瓦上似乎铺满鲜血。
夜里在紫宸殿,玉容再次见到小允子。
如隔三秋。
小允子紧紧将玉容搂入怀中:“朕担心你,好几夜不曾安稳睡下。”
他的面容带着疲惫担心,还有满满的爱意。
李成垂首退下关门放风。
玉容道:“我没事。”
“怎会没事,我听暗卫说,朱探月用猫抓你的脸,他们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小允子后怕,更紧拥住玉容。
玉容惊道:“皇上派了暗卫保护我?”
“宗翔是御林军统领,朕安插几个暗卫上门祝贺,并非难事。”小允子道,“若你没有防备,那戏子也会被扔到朱探月屋子。可朕还是不放心,向太后两次请出宫赴朱府庆贺,太后都没有同意。”
玉容感激道:“皇上若是明着护我,我更在劫难逃。”
“就算是闹个翻天覆地,我也要保你周全,今后我再也不许这种事情发生。”
小允子封住玉容的唇。
玉容觉得被清冽气息覆盖,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小允子身上。
帷帐垂地,明黄色宫绦长穗委落在地。
李成只听里头嗯一声,随后嘤一声,便没了动静,麻起胆子再侧耳细听,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到铜漏的声音。
李成:难道咱家今夜就是国舅了?
亲吻良久,小允子抚摸着玉容的脸庞道:“可惜朕不能即刻册封你。”
玉容道:“惜月明白,太后的威仪,皇贵妃的面子,皇上都要一一顾及。”
“朕只是心疼你。”
“只要能时刻见到你,我便觉得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两人再次拥吻。
第二日,午间小憩之时,青萝打听了消息,笑道:“按照姑娘的主意,相国将绮罗和姿娘都安置妥当,红叶也接了过去。”
玉容笑道:“听说红叶也有了孩子?”
三个孩儿,便宜爹真是老当益壮。
青萝笑道:“对,三人很和睦,倒是廖姨娘和她们格格不入。”
玉容惊讶道:“廖姨娘也搬出去了?”
“夫人说她带坏老爷,要将她打死,廖姨娘跪求朱以时,朱以时让她也搬出去了。”青萝笑道,“从此无名无分,宠爱尚且不如几个妓女。”
玉容道:“朱探月呢?”
青萝回道:“朱夫人让她嫁给戏子,将她赶回戏子老家。那戏子本以为陪嫁丰厚,谁料朱夫人什么都不许朱探月拿走,廖姨娘也没有多余的给她,想必今后她的日子不好过。”
没了容貌,没有贞洁,再加上没有陪嫁,没人撑腰,等着朱探月的是水深火热。
前世,朱探月害死本尊、栗子和迎月,今世再次得了报应。
玉容轻声对本尊道:“我为你复仇了。”
为本尊复仇,更应为自己复仇。
玉容仪态万方来到安宁宫,安宁宫有些暗,空旷无人,比外头温度低了许多。
安嫔忐忑不安出来迎接:“四姑娘怎么过来了?是太后有什么嘱咐吗?”
安嫔已有七个月身孕,肚子颇为显怀。
玉容笑道:“安贵人太看得起自己了,太后哪里想得起你?”
安嫔瑟缩道:“那么四姑娘有何指教?”
不安的神态下,其实强大而邪恶,玉容毫不怜惜道:“听说安贵人想用野猫毁掉我的容貌?”
安嫔赔笑道:“四姑娘哪里话,我根本没出安宁宫半步。”
玉容勾起安嫔的下巴:“我也没有出暖月斋,一样让朱探月在睡梦中毁了容貌,失了贞洁。”
安嫔道:“姑娘想说什么?”
玉容直视安嫔:“野猫是你送给朱探月的,你还曾用画像训练过,只是为了对付我,对不对?”
“那猫是三姑娘喜欢要的。”安嫔躲闪道,“我和姑娘无冤无仇,并没有想害姑娘,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你是不是巧合我不在意,害我的朱探月被嫁给了戏子,生不如死。”玉容起身回眸,客客气气道,“接下来,我想害你了。”
安嫔错愕:“啊……”
“安美人小心些,我不用出门就能害人。从今日开始你要留意吃的喝的,走路睡觉都要小心,别被我悄无声息算计了。”
玉容说罢便走,留下疑心重重的安嫔。
青萝问道:“姑娘真要谋算安贵人?”
玉容道:“从今日开始安贵人便活在恐惧的阴影下,惶惶不可终日,这比谋算她更解气。”
怎能这么便宜她。

七月的天一日热似一日。
这日傍晚,玉容做了冰镇的瓜儿献给太后,太后吃了半片觉得极为消渴,心情颇悦。
恰逢朱成熙来探望,太后更是大悦。
闲话间,太后笑道:“从前哀家年轻的时候,偷偷瞒着府上到河边,亲手摘下荷叶做冰茶,从喉头一路凉下去,这滋味如今是尝不到。”
玉容笑道:“这有何难,太液池荷叶、荷花、莲蓬都是现成的,咱们不如乘着傍晚凉风习习,去采摘荷叶。”
朱成熙玩心最重,拍手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便去。”
太后摇头笑道:“成何体统。”
朱成熙扶起太后,吩咐吴传功道:“将九曲桥的宫女太监清退了,让太后自在偷采莲蓬。”
玉容笑道:“哥哥总是别出心裁,分明是你自己想玩。”
朱成熙拉着太后的衣袖:“我分明是孝心,回头我还要熬冰茶孝敬太后呢。”
玉容笑道:“可别熬糊了。”
太后哑然失笑道:“哀家舍了这把老骨头,陪着你们两个小家伙疯一把。”
众人来到太液池,宫女太监已被清退。
朱成熙对吴传功道:“你也远远瞧着,不许跟着扫兴。”
吴传功无奈笑着退下。
太液池荷花是最绚烂的时候,荷叶大而圆,菱角莲蓬都露出尖尖角,水面碧波荡漾,九曲长廊尽头是八角凉亭。
玉容拿了银剪子给太后:“这荷叶嫩,配着菱角熬出来清香扑鼻呢。”
太后笑着剪了片荷叶给朱成熙拿着,又摘了几大朵荷花说要插瓶。
朱成熙道:“自从四妹妹来后,慈宁宫越来美了,太后越来越年轻了。”
太后笑道:“多亏这丫头。”
玉容拿了剪子要剪荷叶埂子:“这个晒干了当咸菜味道不错。”
突然间,一个太监持刀从凉亭奔出:“朱府的老贱人,纳命来。”
竟是冲着太后而去。
朱成熙吓得惊在原地,花儿洒落一地。
太后惊慌失措:“你是什么人?”
“你好战斗勇,不顾士兵死活,我的儿子兄弟都死在战场上,今日让你血债血偿。朱府唯一的子嗣也在,极好,天助我也,你们一并给老子拿命来。”
原来是战场老兵。
远远的,太监宫女高声尖叫。
侍卫似乎在飞奔,可惜太远太远,远得只能看清楚一个黑点。
玉容奋不顾身,扑向那太监:“哥哥带太后速速离开,这个人我拖住他。”
朱成熙高声道:“不行。”
玉容已经和那贼子缠斗在一起:“快走,救太后要紧。”
朱成熙含泪扶着太后往后撤。
那太监道:“老子不伤及无辜,你这丫头滚下去,老子绕你不死,不然一起杀了。”
玉容用银剪子护身,决绝拦住去路:“杀了我,我也不走。”
那太监恶狠狠扑上来,玉容连忙躲闪,刀从玉容胳膊划过,鲜血直流。
朱成熙远远看到哭道:“四妹妹。”
玉容高声道:“快走。”
太后的手有些颤抖。
玉容紧握着剪刀,指着太监:“不是保家卫国谁愿意打仗?打仗哪有是非?关外尸横遍野,谁不是春闺梦里人?太后也失去了儿子,难道她心里不苦?从前太后在前方守护后宫众人,今日轮到我守护她了。”
太后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那太监举起刀,冷笑道:“既然这样,就怪不得我了。”
刀如流星,带着寒光落下。
玉容死命那剪子挡住,可是男子力量大,只见那刀子眼看就要贯入脑袋。
突然远处有箭矢射来,如流星般射中了那太监的胸口。
玉容筋疲力尽倒在地上,左胳膊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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