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前夫真香了/不装了,霍总每天都想复婚—— by乌苏泡仙贝
乌苏泡仙贝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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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我是11栋7楼的住户白落安……”
二十分钟后,白落安来到物业监控室。
“白小姐,您要的昨晚十点半到十二点的监控就在这里了。”物业的人指着中间显示屏的画面说道。
白落安道了谢,“我可以自己看看吗?”
“当然可以。”
物业的人站起身,把位置让给白落安。
白落安坐在,先把进度条拖到十一点的时间,两倍速的画面一直保持静止,只有右上角的红点跳动显示着画面正常录制。
她看到傅晚佩一行人走进电梯,再过了一会儿, 电梯门打开,白落安按下暂停键,把倍速调回正常状态。
出来的人霍泠没错,白落安又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二十七分。
画面里,霍泠走上前,却在拐角处突然顿住脚步,紧接着就退后几步躲到楼梯间的绿植背后。
陈闻时没一会儿离开,但他却等到自己生日最后的五分钟才走出来。
公共区域的监控只能看到电梯到拐角处的一小段路,半个小时,她拖动进度条,两分钟就到了底。
物业的人在另一边填表,才写到一半,白落安就走过去,“麻烦您了,我看完了。”
“诶,好的。”
白落安缓缓走在斑驳的树影之下,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发尾打着卷儿。
霍泠想问不敢问的,就是这个吗?

第122章 得寸
晶莹的水珠在黑色伞面汇集成细小的水流蜿蜒而下,在光洁的瓷砖地面留下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白落安收了伞,在门口抖了两下,雨幕遮天蔽日,水汽沁透了空气中每一个小分子,微微的凉。裙摆被雨水打湿,走动间粘黏在小腿上,又湿又黏腻,很不舒服。
云层里隐隐约约有雷鸣电闪,白落安脚步加快,想着家里的小猫没有人哄,该是怕了。
雨水笼着光,走道里也显出几分阴沉,还不待她走近,走道里延展过来的修长的影子落在身前印入她的眼帘。
白落安抬眸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她家门口,低垂着头,半张面容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听到脚步声,那人侧过头,看清楚是她的瞬间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明显地愣了下,而后站直了身体。
头顶落下来的温润的灯光照亮霍泠的面孔,黑白分割线一个跳跃,英挺俊朗的脸完全暴露出来,很轻易发现他轮廓加深了些。
因为人清减许多。
距离白落安的生日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些日子两人各自忙碌着,财经新闻追踪着君越的新动态,集团开拓了新的跨国业务,白落安的分店也在收尾阶段。
霍泠怎么想的白落安不得而知,但她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少有心神分给旁的事情。
只是骤然见了人,沉积在内心深处的那些想法和情绪顷刻间奔涌而出,这大半个月的冷静旁观转瞬间便化为乌有。
心念几转,白落安走近了,霍泠开口道,“回来了。”
他等了很久,嗓音里有些哑。
“嗯。”
白落安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先开了锁。
玄关的灯亮起,白落安回过身,凑近了发现眼前的人黑衣黑发也带着微微的湿润,不知道是只沾染了这些,还是等久了还剩下这些。
“进来坐会儿吧。”白落安说。
霍泠舔了下干涸的唇说道:“不了。”他将手里带有古典风韵的礼盒递过来:“你不是想要的CY家的茶吗,我前两天在C市出差,顺路给你买了一盒。”
白落安顺着他的动作才发现他手里的礼盒,包装上的唐朝仕女图精致典雅。
这家店是和顾惜聊天的时候她推荐的,说老板是C市人,店也只开在C市,很多人慕名而去,白落安当时回了句有空去看看。
那只是顺口一说。
指尖顺着霍泠手背擦过,短暂地触碰,白落安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霍泠说道:“进来坐会儿,外面雨大,等雨下得小一点了再走。”
霍泠摇头坚持。
茶是早就买好的,但是等了大半个月才送过来,把握着普通朋友的分寸,大半个月见一面,应该……不过分吧。
白落安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口气后无奈地说:“霍泠,没感觉到吗?你在发热,进来量一下体温。”
两人在门口站着,七月半等了等,见两人半天也不进门,失去耐心迈着小碎步过来蹭两个人的脚踝。
感受到脚边的柔软,白落安捞起小胖墩转身进屋,把门留着,霍泠默默跟在一人一猫身后也进了屋。
把礼盒放到书架上,白落安从房间里拿出一块新的毛巾给霍泠,“擦一下头发。”
霍泠接过:“好。”
他站得笔直立在客厅里,接过毛巾之后脚下像生根了,除了擦头发也没有别的动作,白落安见他局促的样子心里募地一软,瞬间想到半个月前在监控里看到他站在楼梯间,一个人落寞的身影。
她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对霍泠道:“去沙发上坐会儿,等我一下。”
霍泠这才动了,走到中间的位置坐下。
白落安把七月半冲着霍泠的方向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屁股,七月半回头喵了一声,转过头奔着霍泠走过去。
她唇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转身去屋子找体温枪,七月半趴到霍泠的怀里,被他挑着下巴摩挲,惬意地眯着眼睛。
霍泠的视线从白落安的卧室方向收回来,专心逗弄着怀里的小猫咪。
除了头有些晕之外,他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日程繁忙的时候常有的事情,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白落安关心他。
其实他很高兴。
白落安进屋又走出来的两分钟里,他漫无目的地想着。
还是没办法接受,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站在别人身边,她的喜怒哀乐都被另一个人牵引,但那是她的心之所至,所以再难过,也要逼自己克制,逼自己学会习惯。
这半个月他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用工作麻痹自己,就是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慢慢来,总会有甘心的那一天。
你不配。
霍泠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对自己说道。
白落安走出来的时候七月半已经在霍泠怀里呼呼大睡,圆滚滚的肚子一起一伏,而霍泠正看着七月半身上不明显的白色纹路发着呆。
她走出来的动静很轻,但坐着的人飞快抬起头,白落安脚步不停,走到霍泠身前给她量了体温。
37.5,低烧。
体温枪自动报了数,白落安还没有说什么,霍泠先开了口:“没事。”
白落安点点头,没有别的表示,转过身走了。
霍泠惯性追踪着她的身影,一会儿之后,她从厨房端了杯水出来递到霍泠手里,手上还拿着一盒药。
“虽然是低烧,但是你淋了雨,怕等会会加重,还是把药吃了,以防万一。”
霍泠服了药,一杯水喝得干净。
尽管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不适,但行动上已经因为乏力有几分迟缓了。
白落安在左侧坐下,看着他的动作,手指摆弄着手里的药盒,见他放下水杯, 向前欠身放下药盒。
霍泠没有打领带,西装之内的衬衣仍扣在最上方一颗扣子,神情不知道是因为病情还是刻意展露,有些一碰即碎的脆弱。
白落安轻轻扫过书架正数第二个层,最左边的相册。
片刻后,她淡淡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霍泠一怔,“你问。”
窗外的雷声滚滚而来,来势汹汹,七月半在睡梦中惊醒,霍泠分了心,把它抱紧了些,轻轻拍着它哄着。
白落安黑亮的眼睛透着十二万分的认真。
“我只问你这一次。”
“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
“霍泠,你喜欢我吗?”
“轰——”
一道惊雷炸开,霍泠没有安抚住七月半,黄色的球状物体瞬间移动般出现在白落安怀里一个劲儿地钻。
霍泠的神经也在瞬间绷紧。
他要怎么回答,说实话的代价……那么大。
白落安:“很难回答吗?”
霍泠艰涩地开口,声音快要被噪声淹没:“没有。”
白落安轻声问道“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喜欢……”霍泠闭了闭眼:“喜欢。”
房间外雷雨声交替响彻,屋子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霍泠在沉默里睁开眼,不敢再看白落安一眼,“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我走了……”
他一字一顿:“我马上就走。”
白落安:“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霍泠躲避着她的目光,狠狠地抿了下唇,哑着嗓子说:“你问吧。”
“上次元旦节在老宅,赵姨端给你的醒酒汤你喝了吗?”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问题,霍泠这才抬眸看着白落安。
“喝了。”
他说完之后,白落安露出一个柔和的笑:“那就好。”
“那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现在知道了吗?”
或许是那次失望的情绪太过深刻,霍泠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于是这个瞬间巨大的惊喜感冲刷着全身,他的眼睛定定看着白落安,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白落安心口微微发烫,叹息一声。
“别哭。”

这是白落安哄人的一句戏言,但霍泠的神情和哭了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愣愣地,眼睛里一层薄薄的水光流转,眼角有些浅淡的红,看着有几分可怜。
他对这两个字没有太大的反应,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哭了,这不重要。他还在巨大的惊喜里回不过神,人还懵着。
雷声阵阵,雨点霹雳啪啦打在玻璃窗上,七月半一头扎在白落安的怀里,脑袋被她扣在胸前护着。
霍泠站起身,迈步走向白落安,刚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晃了两下,白落安轻抚着七月半的手微微一顿。
她看着霍泠慢慢靠近,直到挡住她身前的光,影子兜头罩下来,白落安坐着没有动。
霍泠慢慢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白落安清亮的眼睛里印出两个小小的影子,目光交缠,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耳边的雷雨声也逐渐远了。
没有人关心此时是是否还在下雨打雷。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霍泠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大声了会惊扰一个美梦。
很长一段时间,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梦。
“你想的是什么?”白落安问。
喉结上下翻动,霍泠迫切地需要真实的感觉以印证些什么,他乞求般开口。
“可以……牵手吗?”
问完之后,琥珀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落安,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掐着扶手的边缘,指尖都泛起了白色。
两人隔得近,呼吸都清晰可闻,霍泠看着白落安眼睛眨动了三下,然后回复了他。
“可以。”
她说可以。
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激烈的震动带起来一大片钝痛,剧烈的心跳声甚至盖住了屋外的雷声。
扑通扑通,是他的心跳声,没有错。
霍泠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覆盖白落安有些凉的手,五指从她指缝间穿过,意识到白落安没有分毫抵触,他才渐渐加了力道,和她十指紧扣。
温暖覆下,白落安垂眸看向两人交叠的双手,霍泠手比她大很多,一握上来,她的手被全部包住。
手背上轻颤的触感明显,她没有别的动作。
无声地默许和纵容。
眼前的人本来就在发热,她的手很快也沾染上霍泠传递过来的温度,这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
“可以亲你吗?”
白落安一挑眉,霍泠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请求有多突兀。
牵手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没有忘记陈闻时也得到过她的拥抱,不算清醒的大脑现在急切地渴求更亲近的动作安抚心里的不安和忐忑。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没有任何铺垫,也忘记了谈判的技巧,就这样直白地问出口。
可以亲你吗?
“可以吗?”
白落安在他焦急的等待中轻轻开口:“可以。”
霍泠睁大眼睛,瞳孔微微紧缩了下,一瞬间理智快要被心里奔涌的情绪淹没。不只是心脏承受不住高强度负荷,身体里每一个器官都在飞速运转,让他晕头转向,心念间都是那两个字。
白落安知道霍泠心里不安,也乐意哄人,但她以为霍泠口中的亲就是碰下脸,最多就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下嘴角,谁知道她到底是低估了霍泠,这人凑近了,一偏头直接吻上她的唇。
霍泠闭着眼睛,极尽温柔地吻她。
撑在沙发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白落安肩侧的靠背上,把人圈在自己身下的领地一般,另一只手仍然握着白落安的手没有放开。
唇齿间细小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砸到玻璃窗上的雨声掩盖,把七月半吓出飞机耳的雷云已经飘走,它被捂住眼睛禁锢在怀里,趁着头上的手松开的瞬间飞快挣脱,从白落安怀里溜走。
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七月半喵了两声,见没有人理它,于是甩了甩尾巴跑开找自己的玩具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落安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空出来的手撑开霍泠的肩膀,结束了这个吻。
她头向后仰,喘了两口气道:“确认好了吗?”
霍泠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分开不过五秒,立刻追上去,重新吻上被亲得水光润泽,透着生动娇艳颜色的好看嘴唇。
“还没有。”
白落安迷迷糊糊听他说道。
这一角的热度慢慢攀升,白落安脖颈拉出一道好看的笔直线条,刚才推开霍泠的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抓紧了手心里那块布料。
还是白落安结束的第二个吻,她看出来了,霍泠根本就亲不够,可再亲下去,明天嘴巴一定会肿。
明日还要见人,嘴巴肿着怎么遮?
“可以了。”她呼吸不稳,在霍泠刚睁开眼稍显迷离的眼神下制止他凑上来的动作。
她的语气不重,因为动情还有些哑,听在耳朵里跟宠溺没什么分别:“得寸进尺。”
但霍泠果然不动了,把头埋进白落安颈侧平复呼吸。
白落安迟疑一瞬,还是抬手揽上霍泠的肩膀,像哄七月半一样轻轻拍了拍。
霍泠心里胀鼓鼓地,无数种情绪交织发酵,半响后,他无比郑重地说:“谢谢你,小白。”
“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白落安眨了眨同样酸涩的眼睛。
“嗯。”
折腾了这么久,药效上来了,霍泠早就困得不知今夕何夕。
客房许久没有住人就没有铺床,白落安让霍泠在自己的床上睡,霍泠不想这么不矜持,但他脑子里一片混沌,本能地听从白落安的话。
帮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嘱咐了几句,临走前白落安看着还睁着眼睛看着她的霍泠,又倒回去蹲下身和他平视。
霍泠的眼睛泡在暖色的灯光下,愈发像被温养的琥珀。
白落安给他掖了下被子,温声道:“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睡吧,我答应了你的事情不会反悔,放心吧。”
霍泠点点头,天花板上的云朵吊灯在视线里晃动,“晚安。”
“晚安。”白落安温柔地说:“明天见,霍泠。”
霍泠鼻尖有些酸,伸出手勾了勾白落安放在床沿的手,跟着说道:“明天见。”
门关合的前一秒钟,房内陷入黑暗,霍泠视线模糊,有些留恋地看着白落安的背影被门板阻断。
快如流星的晶莹悄然落进枕头里。
霍泠闭上眼。
他们有明天了。

“叮铃铃——”
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霍泠睁开惺忪的双眼,房间里隐隐可见与自己熟悉的地方截然不同的布置,他的手伸向声源,半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大大的两个字——
意识还不太清醒,脸在枕头上蹭了蹭,霍泠哑着嗓子接下电话:“妈。”
“你在干嘛?”傅晚佩女士单刀直入。
“睡觉。”霍泠说。
傅晚佩惊道:“睡觉?你一个人?”
“不然呢?”
傅晚佩在那边哽了一下,一肚子要问的话就堵在了嗓子口。
霍泠开了灯,撑起身靠坐在床头,入目是清凉的墨绿色。
白落安喜欢随着季节更换床品的颜色,春秋冬用暖色系,夏日用冷色调。
“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似乎在酝酿什么,还是霍泠主动开了口,按照正常的日程算,现在正是傅晚佩刚起床晨练的时间,能让她这样着急忙慌地打过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跑到小白家里去了?”
霍泠:“嗯。”
傅晚佩呼出一口气,“你要干嘛?你三天两头跑别人家,对小白的影响不好你知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赶紧给我回来!”
“妈,我……”
傅晚佩催促道:“我什么我!你赶紧的!回来了我再收拾你。”
霍泠按住太阳穴,头有些疼,人还难受着,但语气间却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愉悦:“妈,我和小白在一起了。”
“什么?!”
“我们在一起了。”霍泠重复了一遍。
“嘶——”傅晚佩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霍泠:“是真的。”
“我不信!我去问小白!”
傅晚佩撂下这句话之后“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霍泠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露出一个稍显无奈的笑。
手机刚放下,霍泠突然意识一个问题。
他忘记问傅晚佩从哪里知道的,更不知道白落安是不是愿意公开这件事,他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没经过大脑就把这件事说了。
但如果白落安还需要时间,现在并不让别人知道……
霍泠蹙起眉,被子一掀开就要下床,这时候房门轻轻被推开,白落安拿着体温计站在门口,看到床上坐着的人明显愣了一瞬,这才六点钟。
“醒了?”
霍泠点点头。
白落安向里面走来,电话随之响起。她将体温计换了只手,拿出手机接通。
“佩姨。”
听到这两个字,霍泠的神情陡然变得有些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落安走过来。
走到床沿坐下,白落安嘴里应和着:“嗯,在家呢。”她的手上动作不停,体温计在霍泠手腕处一扫,拿到眼前看了下,然后把体温计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傅晚佩在电话里痛心疾首,把霍泠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白落安抬起头,眼里带着笑,阻止傅晚佩六亲不认的言语攻击:“佩姨,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心里有数。”
傅晚佩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真的答应了那小子了?”
她心里充满了矛盾,要是能做一家人那自然是好,但是她也没忘记霍泠过去有多混球。
两人隔的近,电话里的声音清楚地传出,霍泠垂下头,避开白落安的视线,不让自己影响白落安的思考和回答。
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白落安心里却很明白他的想法。
看着霍泠半张清隽的侧脸,白落安回答得很干脆:“嗯。”
傅晚佩不是第一个来问的人。
五点左右,她起床给霍泠量体温,骆温的电话就杀了过来,如果不是她还在国外回不来,现在估计都杀到家里来了。
一问才知道,闵言告诉她霍泠凌晨四点发了条朋友圈。
没有任何文字描述,更没有带有指向性的暧昧表情符号,就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照片。
一张七月半抱着尾巴睡得四仰八叉的照片。
照片很普通,但出现在霍泠的朋友圈就很不普通。
这人朋友圈和白落安一样常年长草,上一条朋友圈还是两年前转载的一个重大的金融政策。
凌晨四点,发前妻的猫,这明显就是复合的信号。
尽管霍泠本人只是单纯地看七月半睡得可爱,以一种老父亲秀娃的心态发了这张照片而已。
他不太清醒,但大家的眼睛亮得不能再亮。
比如傅晚佩,比如闵言。
她和骆温聊了很久,聊她的想法,也聊骆温的顾虑。
傅晚佩和骆温的反对态度都源自于过去霍泠的冷漠,她们怕她会再受伤。
成年人的冷漠不一定是态度,但一定是一种手段。
那是霍泠所有选择里最温和的手段,也正是因为明白霍泠一直对她留有余地,所以才她不可抑制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八年。
她并不能保证她和霍泠一定会相携一生,因为那是直至死亡才能确认的事情。
只不过是她并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不想因为未知就给现在喜欢她的霍泠判下死刑。
骆温告诉她就算要复合也要再让霍泠多吃一点苦,但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被辜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她知道那种滋味,霍泠尝到了,她也舍不得。
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必互相折磨,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怪过霍泠,更没想过要报复他什么。
她这一生只和爱的人绑定。
现在那个人是霍泠,也希望一直是霍泠,如果没有这样的运气,那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她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承担得起任何后果。
“我们在一起了,佩姨,过两天来看你。”
霍泠听到这句话呼吸仍是一滞,脑袋里放着烟花,他偏过头,和白落安含笑的眼睛碰了个正着。
又和傅晚佩说了几句,白落安放下电话。
霍泠终于后知后觉想到自己那张照片暴露了什么,他迟疑着开口:“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先不告诉她们,那张照片我马上删掉。”
白落安说:“我没有不想。”她反问道:“你不想?”
霍泠当即道:“我想!”
白落安轻声道:“那就好了,照片不用删。”
霍泠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与意识一起苏醒的还有昨晚的记忆。
唇上好似还带着温度和触感。
热的,软的,甜的。
他吻了人。

“有点儿。”
霍泠的头发乱糟糟的垂着,白落安抬手理了理他的额前的碎发,说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使得精神严重透支,霍泠眼里都是浓烈的睡意,听她这样说,就点了下头,躺回床上。
虽然他并不想睡,回想到昨晚的两个吻正心猿意马,但白落安轻声哄人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一沾枕头,困意就排山倒海般袭来,霍泠感觉眼皮逐渐沉重,白落安的身影看得都不太真切。
白落安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张退热贴,撕开贴到霍泠的额上,“今天有重要的行程吗?”
霍泠摇摇头:“没有,今天休息。”
白落安拿过一旁的手机问道:“那我把你的电话开勿扰模式好不好?”
霍泠肉眼可见的疲倦,这时候白落安自然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他没有异议:“好。”
手机屏幕亮起,白落安看着桌面上的人愣了两秒,原因无他,尽管上面的人是自己,但她对自己的笑脸十分陌生,所以乍一看到,依然反应了两秒钟才认出那是自己。
白落安扫了一眼强撑着朦胧睡意的人,操作之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还是不拆穿了,暂时给我们霍总留点面子吧。
“好了,睡吧,等会我来叫你。”
霍泠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些失真,迷迷糊糊地说:“你也再去睡会儿。”
白落安答了声“好”,等霍泠睡过去之后起身走出卧室,轻轻合上房门,抱着门边玩毛线球的七月半来到客厅放下,“乖,在这玩儿。”
她自己没什么睡意,屋外天光大亮,隐隐有鸟鸣声音传上来,清风带起窗边的薄纱吸引住了七月半的目光,它把球叼着走过去,像是和薄纱博弈一般比谁把球推得远。
白落安在地毯上坐下,打开平板看了会儿刚从殷栖那里接过来的项目资料,看到七点半的时候,她又去给眼霍泠量了下体温。
终于没有再发热了。
厨房渐渐有了米香, 砂锅里用小火煨着白粥,料理台上放着几个开胃的小菜,白落安把蛋黄碾碎加进猫粮里,给守着食盒的七月半端去。
看了会儿七月半吃饭,白落安起身走到卧室,准备叫霍泠起床吃早餐。
拧下门把手,屋内亮起了灯光,霍泠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打电话,见她进来了,霍泠嘱咐了一句“尽快”之后挂了电话。
白落安走进房间把窗帘拉开,阳光争先恐后涌进来,房间内瞬间亮了两个度,金黄色切割出一个更明亮的角落。
白落安从光里走回床边,“好些了吗?”
霍泠看着她,说:“好多了。”
他还乖乖贴着退热贴,双手放在被子上,白落安这里没有他穿的衣服,他身上穿着自己昨天的衬衣,扣子解开一颗充当了睡衣,现在皱巴巴的,全是睡出来的痕迹。
但好看的人披着麻袋都是好看的,霍泠从小上礼仪课,随意坐着肩背也挺得笔直,是刻在骨子里矜贵,尽管衣衫不整,也有种落魄贵公子的味道。
还挺赏心悦目的。
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衣服上,霍泠自己也颇为嫌弃自己的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手指动了动,觉得有些不自在。
没有让人在楼上的房子里准备些生活用品是他今年犯下最大的失误。
白落安走过去把他额头上的退热贴轻轻揭下:“那就好,饿了吗?起床吃早餐?”
霍泠:“还不饿,我再缓一会儿。”
“好。”白落安坐在床沿把长方形的贴热帖对折,准备带出去扔进垃圾桶里。
霍泠想到最近的时间她忙着新店的事情,就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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