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白落安觉得霍泠不只爱撒娇,他还有些……恋爱脑。
谁会在排满了一整天会议,在仅有的两个小时间隙里开一个小时车回来就为了要一个吻?
霍总争分夺秒谈恋爱。
亲不到一分钟,他急急忙忙又得走,因为回程也要一个小时,没他,这个会开不了。
终于有空闲时间的霍总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白落安把这个月减少的亲密时间都补回来。
于是这一个晚上的时间,白落安除了吃饭喝水之外,就是在和霍泠接吻。
说不到两句话,他就又亲上来了。
“好了!”
白落安气息不稳,全身软的使不出力气,艰难地推开身前的人。她的嘴巴火辣辣的疼,红肿一片,舌尖也是麻的,生理性的泪水把眼角的睫毛沾湿,难以想象被亲成这幅惨烈的模样。
霍泠睁开眼睛,一脸的意犹未尽,趁白落安不注意凑上去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眼看着人要恼了,霍泠讨好地笑笑:“别生气,我太想你了。”
白落安冷着脸从霍泠腿上下来,直到坐到安全的距离才松了一口气,道:“没生气。”
是真的没生气,只是有些招架不住。
霍泠的眼神在白落安红润饱满的唇上停留,白落安警惕地看向他,霍泠掩饰般的轻咳一声,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火了,强制压下还想继续的念头。
“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把沈钦送进去的?”
外界都在猜测沈钦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有说军火贩卖的,有说走私毒品的,有说沈家地下室里挖出来十几具尸骨的……
越传越离谱。
白落安自然也想知道,但她没有回答,更加警惕地看着霍泠。
有陷阱。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霍泠努力维护自己的形象:“没有条件。”
白落安:“那你说。”
霍泠看白落安如临大敌的样子轻笑,他简要地解释道:“职务侵占,沈钦有一个叔叔也在公司任职,职务不低,沈钦一直想把人踢了,前几年找到机会,他做了假账,把公司的钱转移了一大笔出来,贪了他叔叔好几千万资产。”
“封临找的人,我铺的线,这够他在里面呆个三五年了。”
这倒是在白落安意料之外,家族企业之中少不了有意无意的擦边行为,但真要追究起来,商业行为纷繁复杂,这项罪名其实很难定性。
沈钦最多只能被拘留37天,一旦证据不足,那么最多37天他便会出来,霍泠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把控沈氏。
以现在的结果看来,霍泠和封家的合作很顺利。
难怪忙成这样。
但这不是他不节制的理由,白落安点点头,温柔地说:
“要查这些很费功夫,这段时间一定累着了吧,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晚安,明天见。”
壁柜上的数字时钟数字跳动:08:46。
霍泠:行吧,好歹还有个明天见。
第130章 圆满
满室馥郁甜香,白落安把冷却之后定好形状的月饼一个个装袋,交给霍泠用热封机封口。
烤箱还在运作,里面烤着顾惜最喜欢的海盐芝士薄脆。
今年中秋恰逢周六,傅晚佩女士推了所有应酬往来,勒令霍泠不许参加乱七八糟的酒会,并和白落安反复确认她会和霍泠一道回老宅,才终于放下心来准备。
中秋家宴,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等于变相见父母,但这一道流程对一般情侣来说或许是值得紧张对待的事情,但对于结婚证和离婚证都领过一次的人白落安来说,并不具备任何挑战。
因此她的心态端的是一个四平八稳。
月饼和饼干都打包好之后,白落安给七月半换了根颈圈,准备出发去老宅。
她抱着七月半,和霍泠站在门口,霍泠正要带上门,白落安看了他两秒,出言提醒道:“东西忘拿了。”
霍泠这才想起,走到屋里把东西拎着。
今天霍泠开车,白落安自然而然抱着七月半坐在副驾。
七月半乖乖趴在白落安腿上,霍泠启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
白落安拿出手机给傅晚佩说了声他们出发了。
习惯了一会儿后,七月半胆子慢慢大起来,趴着车窗好奇地四处打量。
已经是下午时分,斜阳给路面铺上金黄的色彩,空气中桂花香气浮动,白落安一手掌着七月半,顺着它的大脑袋向外看去,一辆,两辆,三辆车……飞速从后方超过他们。
霍泠这车开得过于慢了些,按照这个速度,天黑前能到吗?
行驶至半途,傅晚佩的电话打过来,两人迟迟不到,她担心在路途中出现什么意外,打电话过来询问。
挂了电话,白落安无奈地看着驾驶位上的人。
“前面停一下。”
霍泠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白落安否认:“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霍泠勾了勾唇:“没有吧,我没觉得啊。”
白落安揉着七月半的肚子,慢悠悠开口:“上车之后,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了,这还不够不对劲吗?”
霍泠:“……”
白落安下巴扬了下:“前面停车,我来开。”
换了人之后,霍泠的座驾终于找回了身为豪车的尊严,拉出一道扬眉吐气的流线。
七月半换到霍泠怀里,适应良好,后半程一直在打盹儿,等它从突然升空的颠簸中惊醒,它的乐园近在眼前。
主楼前熄火下车,顾惜几个大跨步蹦到白落安跟前:“小白姐,我好想你啊。”
白落安伸手扶了一把顾惜,笑道:“好久不见,小惜。”
“哥!”
顾惜又和另一侧的霍泠打了招呼,视线落在七月半身上,“小七,哈喽~”
“喵。”
几人一猫完成亲切友好会晤,傅晚佩和张叔赵姨并立站在门口,霍泠把七月半交给白落安,取出礼盒后走在白落安身边。
三人脸上均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喜气洋洋地看着白落安,热切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一颤。
手心一暖,是霍泠牵住了她的手。
看到这个动作之后,三人脸上的笑更深了些。
在长辈面前做这些亲昵的小动作,白落安耳朵尖一热,难得有些羞赧。
“妈,张叔,赵姨。我和小白回来过节。”
白落安跟着叫人:“佩姨,张叔,赵姨。”
傅晚佩眉开眼笑,“快进来,饭菜都准备好了。”
顾惜在一旁凑热闹,拉长嗓子道:“舅妈——没人和我一起,我也回来过节。”
几人相视一笑。
白落安面上一热,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紧绷了一早上的霍泠此刻却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察觉到白落安有些害羞,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
“别贫了,七月半都要饿瘦了。”
傅晚佩乐得不行,“好好好,别愣着了,进屋吧。”
屋里没有外人,比起往常霍家的旁支族人齐聚一堂的光景,今年的家宴规模缩减不少,但几人围坐在圆桌旁谈天说地,七月半四处卖萌要投喂,却别有一番温馨的滋味。
餐桌上准备了度数不高的清酒,家人的团聚总是不会缺少清脆的碰杯声。
六只高脚杯叮啷一声紧凑在一起,傅晚佩高兴得红了眼眶,这一幕是她期盼了无数年的场景。
情绪上来之后,大家喝得都有些不节制,尤其是傅晚佩,说话间已经有些混乱了。
她指着霍泠的鼻子对白落安说道:“这小子以后要是再敢犯浑,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妈给你做主!”
“我认你当妹妹,以后他见了你就得叫你一声姨妈!我看他还怎么混!”
一桌人,酒量最好的是白落安,张叔和赵姨认真地点头附和,似乎觉得傅晚佩的主意很有道理。
顾惜不在状态:“啊——那我叫小白什么啊?舅妈的妹妹是什么来着?”
“嗝。”她掏出手机打开某搜索软件在搜索栏输入:舅妈的妹妹应该叫什么?
霍泠听了这话后,撑着脸看向白落安,手在桌下偷偷牵住她的,说得诚挚无比:“不会的。”
他神色冷静,眼神清明,不像是醉了,白落安心里刚松了口气,就见霍泠温吞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以后你欺负我,好不好。”
好什么好?
白落安呼出一口气,请帮佣收了桌上的酒,自己进厨房给几个醉鬼煮醒酒汤。
好在清酒的后劲不大,喝完醒酒汤后散了劲,很快就恢复了些。
夜间,黑瓦白墙的宅院里布置的灯笼亮起,一家人在院子里看月亮。
顾惜架上三脚架,拍完圆月又拍人,闹到夜深露重熬不住困意。几人才先后回房休息。
猫儿也睡下了。
最后剩下白落安和霍泠两个人。
霍泠从树梢摘了一个小兔子花灯递给白落安玩,白落安接过,看了半晌后放到一边。
霍泠重新坐回她身边,拉过她手问:“冷不冷?”
白落安摇摇头,从身旁拿出一个浅蓝色的拍立得摆弄。
刚才问顾惜借的。
霍泠见状问道:“还想拍吗?”
白落安打开镜头,对准自己的方向:“你钱包里的照片,要不要换换新的?“
稀薄的酒精早就挥发干净,但霍泠仍然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要。”
偷偷放照片在钱包里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重新拥有这个人之后,时间好像变宽厚,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无限饱满。
白落安笑道:“看镜头啊,宝宝。”
霍泠呼吸一滞,舔了舔唇,和白落安头碰头一起看向镜头。
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被快门定格。
月亮终有圆满,遗憾也是。
第131章 诱惑
在一起久了,亲昵的次数一多,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料之中的情况,好几次亲着亲着差点擦枪走火。
每次都以霍泠一脸隐忍的克制结束。
或许是欲求不满的男人看着实在可怜,白落安对这件事轻微的抵触情绪也渐渐消散。
心理建设是做了,但白落安在行动上却没什么任何表示,看霍泠忍得辛苦,也只是亲亲他,放任他自己去洗冷水澡。
这样的态度也让霍泠迟迟没有踏出那一步。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她故意逗霍泠的恶趣味而已。
天气日渐转冷,夜晚降临的时间一日较一日早,直到空气里有了刺骨的寒意,冬日悄然降临。
霍泠出生在冬天。
12月17日。
年底事务繁多,生日也不是年年都有心情过,即便是庆祝,也多是闵言张罗的局,几乎都是醉上一晚,也没什么特别。
今年多了一个人为他庆祝。
早上刚睁开眼,七月半看准时间拱着他的颈窝撒娇,他坐起身,才看到小胖子的小背心里塞了个精致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小而精致的袖扣。
袖扣是定制款,圆润可爱的猫头,正是眼前的驮着礼物小胖子本尊。猫眼嵌着两颗与七月半眼睛颜色一样的湖蓝色宝石,内敛光华,流光熠熠。
全世界仅此一份,白落安的礼物。
霍泠唇边自觉浮现几丝笑意,揉揉七月半的脑袋当作嘉奖。
简单的洗漱后,他抱着七月半走出房间,然后就收到了一束玫瑰,和一个早安吻。
这天两个人一起去了海洋馆,看了一场热映的电影之后一起回家。
在外面吃过饭,两人都不太饿,白落安烤了一个小蛋糕。
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两人抱团取暖 似的凑在沙发一角,白落安双手托着脸,侧着头注视着霍泠。
“许个愿吧,寿星大人。”
蜡烛的光浮动,给她的头发染上一层柔软的光晕。冰原之下的玫瑰娇嫩柔软,如同此刻注视着自己的人。
身边有喜欢的人,怀里抱着胖猫,霍泠一颗心好似在云端,这些年里没有探究过的关于幸福的定义,好像在这一刻有了真实的触感。
从前的生日会是应酬,觥筹交错,蛋糕有好几层,但再精美绝伦也不过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有人会吃,更没有人会让他许愿。
他什么都有,生来就含着金汤匙,是别人艳羡的存在,他如果还有愿望,那一定会被人取笑一句,不知足。
霍泠闭上眼,第一次虔诚地对着蛋糕许愿。
他没有贪心,只许了一个愿望。
吃完蛋糕,这一天就算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白落安决定报考殷栖的研究生,因为离开校园已久,要捡回学习状态不易,所以她提前来半年开始准备,也为了提高复试成功率,还在准备发表文章。
霍泠不想打乱她的学习计划,十一点刚过,就回了楼上。
白落安睡前发现自己的笔记落在了霍泠那儿,应该早上看过之后随手放下了。
睡前必看,白落安没有犹豫,当即起身上楼。
睡裙是短绒毛款的,到脚踝的位置,在这样的天气里足以抵御冷气,但露出来的皮肤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还是感觉到丝丝凉意,白落安上楼的步伐加快了些。
按下指纹锁,寒潮被关在门外。
霍泠的卧室门开着,从浴室里传出吹风机运作的声音,白落安在书房里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的笔记本,于是便走向霍泠的卧室,想问问他。
刚到门口,吹风机的声音停了,霍泠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停了下,眉头微蹙,不赞同地看着她道:“怎么不穿个外套?外面冷。”
“没事,上来就一分钟,不冷。”
霍泠说完快步走过来,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白落安让他动作,室内开着暖气,她没有觉得冷,见霍泠眉间松了些,她问:“你看到我的笔记本了吗,蓝色那个?”
霍泠想了下:“我早上在沙发上看到了,下楼的时候顺便拿下去,放你书架上了。”
“啊。”
白落安知道后点了点头:“好,那我去看看。你是不是要睡了?”
霍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本来是要睡了,但是现在……可以先不睡。”
说着揽过她的腰身向前一带,白落安扑进他怀里,还没站稳,就被迫不及待的人狠狠吻住。
克制着不越界让她失去警戒心,所以没有觉得自己这副毫无防备的柔软模样对一个隐忍了许久的人来说足以产生破坏一切的诱惑力。
在她进门的第一秒,霍泠的视线在她平直的锁骨和半截细嫩的脚踝上蹭过,热气上涌,仅存的理智只能支撑着他确认她没有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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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抹药
精神恍惚之间,似乎听见霍泠说了句什么,但白落安分不出心神回应,抵挡不住困意侵袭,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仍然恍惚了很久,室内昏暗一片,她抱着另一半被子,鼻尖闻到清冽的味道。
这是霍泠的卧室。
身上很清爽,被人清理过,但明显的不适感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空气中有淡淡的药膏的味道。
白落安脸红了红,抬手开灯的时候,拉伸的动作使得肌肉的酸痛感愈发明显,灯光下,她看见身上的睡衣也被人换了新的。
白落安的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一旁的床头柜,她记得昨晚上看到的满满一抽屉小方盒子。
她错了。
霍泠是在忍耐不假,但那些隐忍最后都会加倍在她身上讨回来。
艰难地起身靠坐在床头,她大脑放空,任由思绪飘散。
床铺的另一侧没有余温,看不出是否有人睡过,但白落安可不会认为霍泠这么正人君子和她分床睡。
正想着人,房门打开,霍泠端了杯水走进来。
“醒了?”
白落安点点头。
看她神色间恹恹的,霍泠唇角的笑淡了些,有些担忧地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声音,白落安一愣,皱了皱眉。
霍泠把水杯递到她唇边,白落安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嗓子里的干涩缓解不少。
昨夜白落安意识不清的时候也是要喝水,那时候是霍泠亲口喂的,现在嘛,他想,但怕把人惹急了。
昨晚好像是过了一点。
他的视线从白落安的脖子移开,那上面的红色痕迹瞩目,光看他就有些受不了。
“几点了啊?”白落安问。
她的手机不在身边,窗帘拉得严实也看不见天色,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
霍泠放下杯子,眼里掠过一丝淡薄的笑意:“快十二点了。”
白落安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十二点……”
所以昨晚到底闹了多久啊?
“嗯。”
她愣着的样子实在可爱,霍泠凑上前细细地亲她的眉眼,细致又温柔。
“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不用起床,我端进来喂你。”
霍泠跃跃欲试,白落安断然拒绝:“我去洗脸。”
霍泠退而求其次:“那我抱你去洗漱?”
白落安忍无可忍:“你正常一点可以吗?”
霍泠觉得自己很正常,但白落安反对,他只好遗憾作罢。
白落安硬撑着起床,只是落地刚站起来,腿一软就要摔倒,被霍泠眼疾手快抱在怀里。
绯红一点点从耳根蔓延。
白落安听见头顶传出一声轻笑,她闭了闭眼,双手伸向霍泠肩膀,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你抱我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头顶,霍泠在她耳畔轻声说:“遵命!”
洗漱的时候,看着皮肤上裸露的痕迹,白落安脸色变了几变,还是没忍住:“你不能轻点吗?”
霍泠诚恳无比:“下次一定轻轻的。”
白落安:“……”
早餐白落安坚持自己吃,虽然是被霍泠抱在怀里,手不稳的时候需要霍泠帮忙,和被喂没什么区别。
但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因为睡个觉就废成这样。
让她情何以堪?
吃过早饭她又回了床上,霍泠的。
“你不上班吗?”白落安面无表情地问道。
“今天旷工。”被赶了霍泠也不恼,哄着她:“怕你不舒服,今天我陪着你。”
白落安脸上的热度又在攀升,她眼神闪烁含糊道:“能有什么啊?”
霍泠并不说话,看着她笑,只是看着看着,眼神就变味了。
白落安经过昨晚上敏感度上升了不止一个点,警报拉响,她手往后撑,做出一副防备的样子。
向来淡然的眼眸睁大了些,黑白分明的眼珠清透,是虚张声势的抵抗,也有不自知的勾人,没有杀伤力,反倒让猎人兴致盎然。
霍泠没有动作,如有实质的视线一寸寸描摹白落安的眉眼,鼻梁,嘴唇……
白落安快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点燃。
对爱人的渴望是双向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依恋霍泠的味道,只是心态一时间转换不过来。
有些别扭,也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
霍泠心知肚明,有十二万分的耐心等待她适应。
“帮个忙,帮我擦下药?”
白落安一怔:“你受伤了?”
“不算。”霍泠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的第二层抽屉里拿出一罐绿色的药膏。
白落安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移动,当看清第二层抽屉的东西,她的脸陡然爆红。
第一层放满了那个就足够让她羞耻,第二层也全都是!
她侧身够上拉手,缓缓拉开第三个抽屉。
霍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拉开抽屉又飞快关上。
白落安抬眼,恼羞成怒:“你……你能有点下限吗?”
霍泠笑了下:“这就是我的下限。”
白落安被堵得说不出话。
“别气。”霍泠揽着她坐起身,“不喜欢的话,换个别的牌子?”
白落安瞪着霍泠。
这是牌子的问题吗?
霍泠被她逗得闷笑几声,晃了晃手心的小绿罐,哄着:“先帮忙?好不好?”
白落安睨了他一眼,拿过药膏,“涂哪里?”
霍泠双手拉住衣角向上一番,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白落安看到胸膛上一个明显的咬痕。
是她的杰作?这不能自己擦?
不等发问,霍泠转过身,于是白落安就看到交错的红痕遍布他的后背。
白落安目光落在圆形的伤疤上,她抬起指尖轻轻触碰,手下的肌肉瞬间紧绷,背肌结实漂亮。
心念几转,白落安小声问:“在M国那晚上,你擦药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我出来了?”
想来也是知道她看到了这个枪伤,不然霍泠不会在她面前暴露。
“嗯。”
白落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伤心吗?”
对你的伤视而不见。
“那时候有。”霍泠笑了笑,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不了,因为我知道……”
“你和我一起,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以前不让她知道,是怕她不走,后来不让她知道,是怕她被爷爷的恩情困住,又被自己困住。
他想让她自在无忧,不想要任何事情再将她束缚。
“我很高兴。”
白落安心里一软,瞬间溃不成军。
“疼吗?”
霍泠亲亲她的鼻尖:“不管它了,现在重要的是你昨晚抓出来的,那些倒是挺疼的。”
白落安满腹情绪被他霎时搅得干净,又开始害羞。霍泠故意要她看到昨晚上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要让她想起两个人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习惯亲密无间的状态。
她拍拍霍泠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去,指尖沾上药膏轻轻抹在那些血痕上。
清凉的味道逐渐扩散开,后背一点点痒。
最后,一个柔软的吻落在霍泠的肩胛骨那处。
烫到他心尖。
霍泠拿来温热的毛巾,将白落安的手指一根根擦拭过。
翻过掌心,长长的一道疤痕印入眼中,霍泠用指腹蹭了蹭,问道:“怎么弄的。”
白落安困意上涌,闻言瞥了眼自己的手,眯着眼睛回忆了会儿才淡淡道:“门上的铁丝划的。”
“什么时候?”
“十几岁吧,不是什么大事,记不太清了。”
霍泠没有再问,放开她的手出去放毛巾,就这两分钟的时间,等他再回到卧室,白落安怀里抱着另一半被角昏昏欲睡。
床铺下陷,白落安被这个动静惊扰,撩起眼皮看了眼,只见霍泠从她怀里扯过被子,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又把她空着的手放到自己身上,让她抱着。
两人面对面躺着,她抱着霍泠,霍泠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瞬间被温热包围。
她体温偏低,夏日还好,冬季尤为难受,有时候睡整晚起来手脚都是冰的。
去年的冬天她抱着七月半睡觉,现在有了更大的人型暖炉。
想到小胖子,白落安清醒了些,“猫喂了吗?”
虽然喂食器会自动喂食,也不担心会饿着小胖子,但一次的猫粮量不多,还要加点别的才够。
霍泠:“喂了。”
他顿了顿,轻笑道:“还给它加了点餐。”
白落安看向他:“加了什么?”
霍泠 一一细数着:“半个三文鱼罐头,一根猫条,一条牛肉干,一根奶棒,一条小鱼干。”
白落安眼睛弯了弯:“趁我不注意,想收买它?”
霍泠笑了笑,嗓音低沉:“庆祝。”
他长着风流的眼型,但平常拒人千里,神色疏离,尽管知道他生的好,但也不会也有把这双眼睛往多情上联想。
但此刻神情专注,半敛着眸,那双眼睛有魔力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眼角如一朵潋滟的桃花,专食人心魄。
白落安看着霍泠的眼睛发呆。
霍泠慢慢靠近,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白落安的鼻尖,手也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抬到合适的角度。
他眼神一暗,当机立断吻了上去。
白落安意识到自己大意失荆州时已经来不及了,在霍泠身下被动接受他炽热滚烫的吻。
昏暗的房间里一时间急.促的吞.咽声和水.声交相响起,不分彼此,间或有细碎的轻哼。
过了许久,白落安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的氧气。
她动了动大腿,和呼吸同样不稳的人拉开距离,“不行!”
她眸子里清粼粼的水光一晃一晃的招人,警告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霍泠拉过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亲了亲,哑着嗓子说:“睡吧,不闹了。”
她还没恢复,霍泠不会那么没分寸。
说完重新把人抱过来,拍着她的背哄:“睡吧。”
白落安不自在地动了动,红着脸道:“你就这样睡?”
霍泠“嗯”了一声:“不管它。”
“可以……不管吗?”
霍泠低声道:“可以忍。”
白落安沉默下去,就在霍泠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那昨晚后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也忍一忍?”
霍泠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道:“你都那样了,叫我怎么忍?”
白落安正经的求知顺带谴责一通的意图被带偏方向,知道再问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她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霍泠盯着她的睡颜,也慢慢睡着。
这一次没睡多久,醒来之后白落安回了楼下。
七月半起身迎接她的动作懒洋洋的,一看就带着吃饱喝足的懒散困倦。
还好,进门的时候依然是先和她亲近,没有做小叛徒。
她把因今日荒废而打乱的学习计划重新调整,本想给霍泠记上一笔,又想到他也缺勤了一天,勉强算一个打平。
虽然睡了一天,但这一年她已经养成了规律的作息,到了时间就开始犯困。
霍泠下午睡过之后一直神采奕奕,白落安看书,逗猫,他就在一旁看看文件,回一回邮件,到了晚间也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