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一脸无所谓的随意，“前三十年过得坎坷，后面就是大富大贵了，她命相好着呢，命里有贵人。”
大锤松一口气，“那就好。”
跟着叹息，“好好一个小姑娘，长得也好看，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想的。”
姜宁宁冷笑，“又不是谁都适合当爸妈，行了，不说她们了，来来来，都来帮忙，这些工作服已经全部完工，现在我们给阴曹地府烧下去。”
黄黄蛇蛇刺团嗖的围过来。
黄黄绿豆一样的眼睛瞧着铺了满地的工作服，“不直接给阎王爷送去吗？人家好歹还帮我们抓叛徒呢，直接烧下去会不会不太好？”
大锤拿了打火机已经开始点火了。
“你懂什么，我们这样点火，底下官差直接就当场收到衣服了，要是我们给阎王爷送去，他还得安排人去发衣服，凭白无故多了个活儿。”
蛇蛇甩着尾巴十分赞同，然后瞪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他和判官爷什么关系？我最近看了点奇奇怪怪的书。”
搓搓手。
蛇蛇哈嗤哈嗤。
大锤跳起来给它一巴掌，“吃点好的吧你，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蛇蛇嗷的一嗓子惨叫，“你懂个屁，什么都磕才会营养均衡。”
黄黄转头就问蛇蛇，“你给宁宁磕一个呗。”
蛇蛇扑通跪下，当场就磕，“恭喜发财。”
姜宁宁：……
你们有病？
黄黄：……
你丫有病？
“让你给宁宁磕个CP，谁让你磕头了！”黄黄无大语的翻白眼。
蛇蛇一脸惊恐蹦起来，“谁敢和她CP，不怕死的吗？”
姜宁宁：……
话音没落，大半夜的，丧葬店门被推开了。
几小只听到动静嗖的隐身。
姜宁宁吓出一身冷汗，倒不是别的，就怕她这店里一地纸扎正烟雾缭绕，怕把推门进来的客人给吓坏了，她到时候说不清了。
结果一回头。
“吴哥？你怎么来了？”
吴哥一脸表情一言难尽，嘴里叼着烟，靠在门框处，十分嫌弃的看着姜宁宁店里这烟熏火燎，“你这是不打算活了，打算放把火烧死自己？”
她吴哥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我在等我CP呢。”姜宁宁扬着下巴，一脸得意。
咳咳咳咳~
吴哥一口烟就呛得自己的差点把肺咳出来。
夹着烟，眼底带了点咳出来的泪花，看着姜宁宁，“你有病？”
姜宁宁：……
“我等我CP，我怎么就有病了？我这么一优秀的大龄单身女青年，身体健康没有毛病，我有CP不是很正常？追求我的人能绕解放阁转二百圈。”
吴哥：……
“病了就吃药睡觉，梦里什么都有，还解放阁，你知道解放阁在哪嘛就解放阁！”十分瞧不起的看了姜宁宁一眼，她吴哥从门框上起身，将快吸完的烟往屋里烟熏火燎的现场一扔，他说：“我过来和你说一声，小丽的神经病判定下来了。”
姜宁宁立刻忘了抬杠，凑上前一点，问：“什么结果？”
吴哥笑着抬手呼撸她脑袋一把，“怎么总这么傻里傻气？”
姜宁宁立刻翻白眼，将她吴哥的手打掉，“别摸我头，让我CP看到怎么办！真是的，有没有点分寸了，小丽什么结果、”
“判定了精神病，已经在精神病院正式开始治疗了，等到治好了，就能出院。”
姜宁宁立刻追问，“出院会追究她之前做的事吗？”
吴哥摇头，“不会，因为按照判定，她之前做那些的时候，属于神智不正常情况下的行为。”
姜宁宁松了口气。
她吴哥看她一眼，没再说话，转头就走、
姜宁宁追上前一步，“这就走啊？”
吴哥笑，“万一你CP来了，我一单身老龄男老年站你门口，多不合适。”
姜宁宁龇牙乐，“我说你是我爸。”
“哎。”她吴哥一点没客气，直接应了一声。
气的姜宁宁抬手就要打人。
她吴哥先闪一步，笑着上车，一脚油门走了。
姜宁宁一脸无大语，回头朝她几小只道：“他是不是有病？我店里烟熏火燎的他一句不问，就知道和我抬杠说我CP？”
四小只：……
就一句话也没接呢！
这不是我们能接的下茬儿！
姜宁宁只当四小只不在状态里，没人搭话也没多想，骂骂咧咧看着一地的制服被烧完，刚准备洗漱睡觉。
外面阴风裹起。
关着的丧葬店门就被撞了一下。
四小只登时一个激灵，齐刷刷看向丧葬店大门，眼神警惕。
姜宁宁略微挑了一下眉梢，不紧不慢在柜台后面落座。
丧葬店门又被撞了一下。
那关上的门，就被撞开了。
外面站着一个——
“小僵尸？”
大锤一脸震惊看着外面的小僵尸，又一脸错愕转头看姜宁宁。
姜宁宁动了动眉梢，没说话。
那小僵尸直接从外面蹦进来。
这小东西他们全都不陌生。
正是在叶古村，那死了老太太找到的小女儿，三岁的慧慧。
怎么来了这里？
大锤黄黄蛇蛇刺团，全都一瞬不瞬看着往进蹦的慧慧。
慧慧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那个年代的小姑娘惯来会穿的衣服。
棉布的裤子，的确良的上衣。
吧嗒吧嗒。
一下一下蹦到姜宁宁柜台前。
脖颈咔嚓咔嚓的动，朝姜宁宁看过去。
“找姐姐。”
三岁小娃子，个子那么一点，又被做成僵尸，她想看姜宁宁着实费劲。
姜宁宁给大锤递了个眼神。
大锤直接上前，将她抱到柜台前的椅子上。
慧慧干巴巴的生硬的说谢谢，然后朝姜宁宁又说一遍，“找姐姐。”
姜宁宁瞧着她，“你妈妈呢？”
小僵尸没什么音调起伏的说：“看姐姐。”
妈妈看着那个已经找到的姐姐。
她来——
是来找姜宁宁帮忙，找另外一个丢了的姐姐？

大锤蹿到小僵尸旁边，摸出一个棒棒糖给她，“能吃着味儿不？”
小僵尸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个棒棒糖，摇头，“什么？”
大锤心疼这小娃子。
三岁就被拐走。
现在是僵尸。
还是三岁。
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将棒棒糖外面的纸剥开，大锤把棒棒糖塞了小僵尸嘴巴里。
小僵尸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棒棒糖含在嘴巴里，却什么味道感觉不到，一脸疑惑看着大锤。
大锤揉揉她小脑袋，“尝得出来什么味儿吗？”
小僵尸眨眨眼，没说话。
大锤叹了口气。
才三岁。
能懂啥。
“你妈妈陪着姐姐，在哪里陪着？”大锤换了话题。
小僵尸含着那棒棒糖，含糊不清，甚至带着点口水，“医院。”
当时在叶古村，叶大柱和他媳妇为了诬陷警察和老师，要捂死老太太，那老太太眼看就要死了。
后来姜宁宁来的及时，才把人救下来。
再后来120拉走。
大锤看了姜宁宁一眼，又问小僵尸，“姐姐身体如何了？好点了吗？”
小僵尸摇头，“不好，姐姐不好。”
说着，又看向姜宁宁，小眼神里全是祈求，“找姐姐。”
姜宁宁问，“妈妈让你来的？”
小僵尸摇头，“自己来。”
“你自己来的？”姜宁宁一脸震惊，这小东西才三岁，就知道找到她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找姐姐啊？”
姜宁宁逗小僵尸。
小僵尸眼睛弯弯，“你腻害。”
姜宁宁噗嗤笑了，“你知道我厉害啊，我再给你厉害一个别的，好不好？”
抬手捏个诀，姜宁宁送出去。
小僵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姜宁宁一道诀送出去的瞬间，登时瞪圆了。
一脸震惊的看向大锤，跟着，将嘴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看看棒棒糖又看看大锤，看看大锤又看看棒棒糖，嘴角还流着口水呢，一脸的稀奇。
大锤明白过来，是姜宁宁给了她味觉。
忙道：“好吃不？”
小僵尸立刻点头，赶紧又把棒棒糖塞了嘴巴里。
塞进去，又舍不得吃，拿出来舔了一口，要收起来装了身的小兜兜里。
大锤疑惑，“怎么不吃？”
小僵尸道：“给姐姐。”
大锤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黄黄蹿前，捧了一把棒棒糖，“多着呢，你吃吧，都是你蛇蛇哥哥攒的，别和他说。”
背后蛇蛇：……
我是个聋子吗？
小僵尸看着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眼睛亮晶晶的。
没人教过她什么，不知道说谢谢，但一张脸全都是谢谢。
大锤挑了个葡萄口味的棒棒糖拆了，塞给她，“这个你吃，剩下的给姐姐带回去，好不好？我给你找个袋子，你提回去。”
小僵尸高兴的点头。
不过跟着又惶恐的看向姜宁宁，“找姐姐。”
姜宁宁笑，“帮你找呢，你是在这里等我给你找姐姐，还是先回去？”
小僵尸没回答，僵硬的从自己的衣服里掏掏索索，摸出个东西，递给姜宁宁。
“好家伙，一块玉佩？”黄黄大吃一惊。
大锤一愣，“这不是和宁宁那个一样？”
姜宁宁看着那玉佩，“你给我的？”
小僵尸点头，“找姐姐。”
姜宁宁帮她找姐姐，她给姜宁宁这个玉佩当做答谢。
“你从哪搞来的？”姜宁宁问。
小僵尸一张充满稚气的脸，登时阴沉起来。
一言不发。
直勾勾的盯着姜宁宁，将那玉佩往前推，“找姐姐。”
“她这是什么意思？”黄黄不解。
大锤不太确定的说：“可能这个玉佩，和把她搞成这样的人有关系，她不想提？”
小僵尸登时怒目瞪向大锤。
大锤立刻哄，“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吃糖糖，吃糖糖好不好？喝奶吗？三岁的宝宝都要喝奶的，我给你冲奶粉喝好不好？”
小僵尸一脸怒火和阴沉，瞬间就变成茫然，“奶粉？”
那是啥？
“好吃的，一会儿给你尝尝。”
小僵尸又看向姜宁宁，继续往前推玉佩，“找姐姐。”
姜宁宁拿了那玉佩。
她登时松了口气，“找姐姐，我等。”
我在这里等你帮我找姐姐。
“乖，明天天一亮，我帮你去找姐姐，好不好？今天晚你先和它们在一起，让大锤给你冲奶粉喝。”
小僵尸乖乖点头。
姜宁宁也不明白，她丧葬店一个奶娃子没有，为啥大锤会在储物柜里囤了两罐奶粉。
反正眼睁睁看着大锤领着小僵尸去储物柜那里拿出奶粉，还找了个四十五度恒温壶出来，翻了个奶瓶出来，只觉得离大谱。
一面拿着玉佩往里屋走，一面问黄黄，“她啥时候买了这些？”
黄黄急着过去帮大锤一起冲奶粉，心不在焉，“嗐，直播间冲动消费。”
姜宁宁：……
是够冲动的。
你甚至连个崽都没有。
拿了玉佩回屋，姜宁宁从床头桌拿出那个紫檀木的匣子。
天道给了个假玉佩、
喜马拉雅白头蛇那里翻出一个真玉佩。
现在小僵尸又给了个一模一样的。
先天孔雀说，玉玲珑是师傅的骨骼，里面收了姜宁宁原身的魂。
真正的玉佩，会被这玉玲珑吸收进去。
而天道给的那块假玉佩，里面参杂了能销毁这玉玲珑也就是师傅骨骼的白水村海水，所以颜色泛着一点点黄色。
那是海底的泥沙。
小僵尸给的这块呢？
姜宁宁举起来，仔仔细细的看。
当玉佩对着光，她转来转去看，忽然调到一个玉佩顶部对着灯光的角度时，姜宁宁蓦的在玉佩里看到一片汪洋大海。
海浪翻滚。
血红的颜色。
惨叫声，求救声，一声一声的传出来。
“宁宁！”
“小九，走，不要来。”
“小九不要回来，不要！”
“宁宁，听话，三哥不用你救，你走，走的越远越好，不要来。”
姜宁宁一下怔住。
她瞪着眼睛，片刻不敢眨眼，唯恐一个眨眼，眼前一幕就不见了。
她看到了
阵眼之中，被钉在海底的哥哥姐姐那残缺不齐的魂魄？
为什么！
为什么能看到这个。
为什么小僵尸给的东西能看到这个？

耳边海浪声卷着的惨叫声顿时消失。
静谧的屋里，只剩下她自己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和旁边被钳制的灵水草忽然发出一点声音。
姜宁宁嗖的转头看过去。
就见灵水草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斜斜的看着她，曾经她以为可爱的眼神，如今带着一股邪性。
姜宁宁一个激灵，“刚刚是你作祟？”
灵水草冷哼一声，“你有本事杀了我。”
姜宁宁翻个白眼，“我没本事，我不杀你，有人会杀你，等死吧你！”
刻毒的给灵水草送睡前祝福，姜宁宁没再研究那玉佩，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
姜宁宁起床就见黄黄拿着个小皮鞭已经开始抽打灵水草了。
灵水草怨毒的看着姜宁宁，咆哮，“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姜宁宁翻身下地，“个煞笔！”
撂下一句话，抬脚离开。
大锤给小僵尸重好了奶粉，正眼巴巴看着小僵尸喝，手里还拿着个小手绢，小僵尸要是洒出来点，它就赶紧给人家擦擦下巴擦擦脖子。
碎碎叨叨：“可得擦干净净，不然要起湿疹的。”
姜宁宁：……
个僵尸，起湿疹？她只会起尸斑好不好。
答应了小僵尸帮她找姐姐，姜宁宁去对面吃了一碗拉面，就准备出发。
小摩托一坐。
小头盔一戴。
小直播一开！
“宝子们！我来啦！”
嚯！好久没见宁宁这幅装扮了！
确实，次宁宁骑着小摩托戴着小头盔，好像还是在……真假张悦那个案子？
记不得是哪个了，反正宁宁好久不戴头盔了、
今天去哪砸？我给你热场子去！
一播，她水友们就乌泱泱涌进来。
姜宁宁简直无大语，“你们真是随时随刻都在啊，你们不班啊？”
我们在班和进之间没选择直播。
哈哈哈哈，没错，别人香我直播，主打一个云拜姜宁宁！
姜宁宁哭笑不得，只能直奔主题。
“今天不砸墙，今天我找人。”
昨天那个小妹妹的亲生父母？
“不是，你们还记得前不久，我店里来了个老头，跑到我这里自首，说他当年拐卖了村里三个孩子不？”
“那你们记得叶古村那个差点被捂死的老太太吗？”
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那老太太就是当年的孩子啊。
“是，那是当年被拐卖的三姐妹中的老二，现在，我要去找老大了。”
姜宁宁拧了一下小摩托的油门、
油门儿轰鸣间，直播间水友刷屏。
我追的主播，竟然给我放连续剧！
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后续，我真的会哭！
好好好，找找找，我们和你一起找。
姜宁宁没再看水友发什么，开着摩托车直接出发。
按照她算的。
当年三个女儿，老大就在宣城。
宣城大厦。
天气不算冷，大厦一层的咖啡厅在广场摆放了几张桌子，有客人喜欢坐在外面，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广场的鸽子。
“阿姨，我和小恕都想好了，等我们结婚以后，就在江边买套房子住，到时候把您和叔叔接过来一起享受。”
年轻的小伙子叫赵寻，今年二十八。
一脸堆笑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士，眼角眉梢全都是讨好。
女士名叫程法，今年快六十了，不过保养的很好，看不太出年纪。
作为宣城第一人民医院心内科的主任，有着干练的气场和得体的修养。
她抿了一口咖啡，看着赵寻，笑道：“你和恕恕结婚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就好，我们做长辈的，完全尊重你们的想法。”
赵寻脸的笑稍微的僵了一下。
跟着笑的更大，更谦卑，“阿姨，这不是小恕始终不松口么，您看我俩都恋爱了一年多了，我俩年纪都也不小了，小恕今年也二十八了，今年不结婚，明年就二十九了，到时候生孩子，就怕太晚了，对小恕身体不好，我其实什么时候结婚都好，就是担心小恕的身体。”
程法放下咖啡杯，朝后靠在椅背。
得体而大方的笑道：“小恕不愿意，你找阿姨也没有办法的呀，阿姨也只会听小恕的，毕竟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呀。”
说着，程法看了一眼手腕的表。
“不好意思啊小寻，阿姨还有一台手术，要赶去医院。”
程法说着话，起身拿包。
赵寻立刻跟着起身，赔笑：“耽误阿姨时间了，那什么，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你忙吧。”程法笑着说完，提了包离开，“不用送了，不必这么客气的。”
赵寻没打算送，只是一眼看到程法奔着那边一辆豪车径直走过去。
那车他了解过，落地起码得一百个。
登时眼睛冒出光。
赶紧就绕出椅子。
“阿姨，小心台阶。”恭恭敬敬就送了程法到车边，“阿姨这车真好看。”
程法笑了笑，没说什么，车直接离开。
她一走。
赵寻堆了一脸的笑登时消失。
他搓了搓脸，“艹，脸都给我笑僵了，老女人真难缠。”
骂骂咧咧一句，赵寻转身要走。
忽然想起来刚刚的咖啡还没喝完，又折返桌前，将那咖啡杯拿了，拿了自己的，目光又落向程法刚刚喝过的那杯。
鬼使神差，他将程法那杯也拿起来。
“还有这么多！没喝完这就不要了？三十好几一杯！真特么有钱人了不起啊！”
愤愤咬了一下自己那咖啡杯的吸管，赵寻将程法的咖啡杯放下，拿着自己的离开。
走了两步，电话响起来。
是他妈妈打来的。
“小寻，你和小恕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爸老寒腿又犯了，这眼看要到冬天了，我还指望带你爸去城里住有暖气的房子呢。”
“妈，你再等等，小恕现在不愿意结婚，说是才一年，想要再处处。”赵寻有点烦躁。
他妈妈没好气的道：“你个呆瓜，你就不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啊！”

赵寻简直无语。
“妈，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那么好煮？别说煮成熟饭了，我现在都不能在小恕家里过夜，一到晚八点，早早就把我轰走。”
赵寻妈妈在电话那头急的冒火。
“一个女娃子家家的，她还能天不成？你就不走，就非要留下，她难道能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扛出去？还是你没本事，你爹当年，开始半瓶酒就把我拿下了！”
赵寻：……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你赶紧的啊，我和你爸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含辛茹苦供你读大学，你可得好好孝顺我们。”
赵寻保证，“放心吧妈，我肯定娶了有钱的城里老婆，不让你和爸再吃苦，呀，小恕打电话来了，先不说了啊，我先接小恕电话。”
“好好好，你机灵点，别死脑筋！实在不行给她下点药。”
叮嘱一句，赵寻妈妈将电话挂断。
赵寻吸了口咖啡，接通小恕的电话，“宝宝，想我了？”
“你今天找我妈妈了？”小恕没绕弯子，来开门见山。
赵寻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正好今天休假么，想着单位发了茶叶，就给阿姨送点，怎么了？阿姨说我送的茶不好喝啊？”
小恕笑道：“没，我妈喝不惯茶，以后不要送茶了，她这人，讨厌茶，尤其绿茶。”
赵寻：……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像好话？
“是我没问清楚，行，下次不给阿姨送茶了，我看阿姨挺爱喝咖啡，我下次送点咖啡，对了，今儿下班我过去接你吧，正好有个礼物送给你。”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下班想要直接回家。”
被拒绝，赵寻脸色不太好看，但声音透着关切，“怎么回事，感冒了？你不舒服我更应该过去啊，我给你做饭吧，做的清淡点。”
“我妈说让我回家吃饭，先不说了赵寻，我们领导叫我。”
应了一句，小恕将电话挂点。
赵寻一脸怒火的攥了手机。
“个小婊子，还挺难缠。”
要不是爸爸欠的赌债太多，他一个人实在还起来吃力，要不是看爸爸妈妈在乡下老家日子过得辛苦，他今年才二十八，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他至于这么赶着结婚？
现在不愿意嫁给我，妥妥拉拉，等你了三十岁，看谁还要你个老女人。
妈妈的话就徘徊在耳边，夹杂着小恕那几句冷淡的拒绝，赵寻揣起手机就进了旁边的计生用品店。
第一人民医院。
心内科副主任办公室。
小恕收起手机朝她妈妈程法笑，“那就说好了，我今天晚下班回家里吃饭，妈给我做红烧肉。”
程法一边换工作服，一边朝小恕道：“你和赵寻到底什么情况，俩人吵架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你还带他回家里吃饭。”
小恕手指头没什么规则的她妈妈办公桌哗啦着，“这不是带回去，你和我爸都对他不太满意么。”
程法笑道：“我们只是给出我们的意见，毕竟我们和他又没有多少接触，你俩是大学同学，那么熟悉。”
小恕道：“我其实，最开始和他在一起，就是觉得他对我特别好，特别包容我，不管我怎么发脾气，他都能容忍，不管我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能答应，反正我怎么作，他都行，永远都宠着我，我就想跟他好。”
“现在你是想要找个不宠着你的了？”程法系好白大褂的扣子，看了一眼表，“我还有三分钟。”
小恕哭笑不得，“妈你真讨厌！我不是说不想让他宠着我了，我是觉得我爸说得对，我爸不是说么，人都得有底线有原则，就算是什么都包容我，也得看看包容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对我好啊。
“就说我来例假想吃冰激凌，他也给我买，这就不是对我好了。”
程法笑而不语。
小恕耸耸肩，“反正我现在不太想结婚，我想再看看吧，我觉得我脑子还有点糊涂，所以妈你和我爸千万别催婚啊、”
程法看了眼手腕的表，“我是手术太少了还是论文都写完了，有空去催你的婚，你爱结不结，行了三分钟到了，公主请出去。”
小恕笑的不行，“小老太太，还挺时髦，行吧，本公主走了，太后请手术台吧。”
小恕转头出门，一拉开门，正好和张悦打个正对面、
张悦正要敲程法的门，见她出来，退开一步，“小恕来了。”
之前高考被替换成绩的事情被姜宁宁直播闹得沸沸扬扬。
张悦都成医院名人了。
不光每个科室的人都认识她，连职工家属都认识她。
小恕朝张悦笑，“悦悦姐找我妈手术台啊，快去吧，老太太早就磨刀霍霍了，悦悦姐也？”
“没，我就是来跑腿，叫程主任一声，手术室那边都准备好了，病人一会儿就过去。”
按照医院的规定，手术大夫尽量要比病人先到手术室。
程法从办公室出来，锁了门直奔手术室。
小恕挽了张悦的胳膊，“悦悦姐，我听我妈说，你家是白水村的？”
张悦点头，“嗯，怎么，你想去玩玩？最近我们村可出名了，出了我这个大名人，我们村儿直接弄了个高考状元农家乐，哈哈哈哈哈。”
张悦调侃自己的事，脸张扬着自信的笑。
小恕道：“行啊，那天我去玩，万一还能蹭蹭悦悦姐的好运，让我后半辈子过得越来越好，不过，我今儿不是为了这个，我就想和你打听一个人，赵寻，你知道不？”
张悦点头，“知道啊，我们村儿的，读书特别好，考了宣城的大学，听说现在在机关工作，他爸他妈可骄傲了，天天在村儿里说，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儿子、”
小恕就问：“那他家情况咋样？”
张悦品出点问题来，“你问这个什么意思？你俩不会……谈恋爱吧？”
“成么？”小恕问。
张悦摇头，“成不成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爸爸赌钱，你知道吗？”

“他和我说，他爸他妈都是老实巴交的村里人，平时就是种地种菜啥的。”
张悦道：“你是程主任的闺女，我肯定有啥说啥，我和赵寻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爸爸赌钱赌的凶，反正从我记事起，他爸一直赌钱。”
“张悦？”
俩人正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悦转头就看见姜宁宁脖子挂着个手机正走过来。
顿时一脸惊喜。
几步迎过去，“宁宁！”
小恕之前没见过真的姜宁宁，只在直播间见过，也跟着赶紧过去，甚至抢在张悦之前，朝姜宁宁伸手，“你好你好你好，我是张悦领导的女儿，我叫小恕，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姜宁宁：……
一脸茫然只能和小恕握手，然后回馈一句，“你好你好你好。”
十分官方。
说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没拽出来？
小恕抓着姜宁宁的手，十分好奇的研究，“就是这个手，砸的墙？”
姜宁宁：……
“惭愧惭愧惭愧。”
小恕左右看姜宁宁的手，跟着，忽然眼睛大睁，倒吸冷气，朝后一步退，松了姜宁宁的手改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