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开水烫的老太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连肚子疼都不顾了，奋力往开推小丽。
这次小丽直接松开手，老太太却因为奋力挣扎的劲儿用的太猛，直接身子朝前蹿了一截，头朝下就冲着床底下栽下去。
跌了地。
外面小红听见动静，“怎么了？”
小丽没吱声。
站在老太太旁边，朝着老太太脸，一脚踩了过去。
鞋底子在老太太脸狠狠的碾压，踩过她被开水烫过的嘴皮皮肤，那疼，刺的老太太嗷嗷的叫。
偏偏肚子疼得一点力气没有，根本无从反抗。
天啊，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叫的这么惨啊。
我感觉小丽可能在虐待老太太。
我倒是希望她能虐待。
绵绵是不是洗澡的时间也太长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绵绵不会已经发生意外了吧。
直播间里，人越来越多。
卧室里的惨叫声声音太大，惹得大家各种猜测纷纷下场。
而小丽，缓慢的弯腰，蹲在地。
看着那被她用开水烫过用脚踩过的老太太的脸，问：“我儿子，怎么死的？”
老太太肚子疼得难耐，脸疼的更是剧烈，呼哧呼哧喘着气。
小丽像个变态，笑，“不说是吗？我这里还有开水，你可以试试用开水烫全身。”
说着，小丽从卧室柜子的一脚，拽出一个暖水壶。
老太太不知道小丽是什么时候在这里放着暖水瓶的，但不妨碍她被结结实实的吓到。
“从，从楼摔下去，摔死的。”
老太太抖着声音说。
小丽将那暖水瓶的盖子拔开，里面热气登时冒出来。
她阴沉沉的看着老太太，“谁告诉大伟，让他绑架我儿子的？”
老太太顿时震惊的看向小丽，“你怎么知道？”
小丽笑，提起开水瓶就往下浇。
吓得老太太赶紧说：“别，别，小丽，妈求你，别。”
小丽动作顿住，“谁让大伟绑架我儿子的？”
老太太恐惧的吞咽唾沫，“是，是我，小丽，你不能怪妈啊，妈就大伟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他公司垮了，你没了童童还能再生啊，你还年轻，你还能生，妈已经老了，生不出来了。”
小丽眼底滚着杀意。
“我没了童童我还能生？那童童是什么？他是一个人，一个活活的人！你们为了钱就杀了他，然后轻描淡写告诉我还能生？”
小丽的婆婆疼的熬不住。
砰砰的用头撞床板。
“可他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个歹毒的女人，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大伟娶你！坏种！坏透了！大伟，大伟！大伟快来救妈！”
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喊。
喊声直接穿透直播间。
老太太求救了。
她说什么已经死了？他们到底在屋里干什么？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开的直播？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能看清楚他们家的情况。
大伟是不是被锁住了？
小红呢？小红不是在客厅看电视？怎么没动静？
天啊，报警吧，我觉得不对。
弹幕翻滚间，小丽垂眼看着地挣扎的，如老狗一样的老太太。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想到教唆大伟绑架童童的？谁给你的主意？”
老太太疼的吱哇乱叫，不理会小丽的问题。
小丽提起旁边的水壶、
一壶开水浇下去。
老太太顿时叫的撕心裂肺。
我的天，这叫的也太惨了吧
已经报警了，警察快点来。
“我再问一遍，谁告诉你，让你教唆大伟把童童绑架了的。”
对小丽怨毒的眼神，老太太熬不住这被滚水烫的疼，扯着嗓子哆嗦着喊，“是红红，红红和我说的。”
“红红和你说的什么，大声点告诉我。”
“红红和我说，让我告诉大伟，把童童绑架了，从你爸妈那里要钱。”
卧槽这个直播间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我应该因为什么愤怒。
你们不知道吗？我知道了。
老太太惨叫的声音传出来，小丽，提起水壶。
一只水壶在地砸碎了，碎渣全都用扫把扫到那老太太身底下。
她转头出去。
人一下出现在镜头里，让直播间的弹幕再次喧嚣。
小丽没看摄像头，而是走向客厅。
小红昏迷不醒，瘫在沙发。
小丽拿起茶几的牙签，朝着她手指头戳进去。
小红一下疼的恢复一点意识，虚弱而无力的看着小丽，“你，你，你干什么。”
小丽看着她，“为什么要让婆婆教唆大伟，去杀童童。”
小红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
她只觉得头好晕，好疼，好想闭眼睡。
可手指被牙签嵌入指甲，那疼钻心钻心的，她冷汗一下冒出，原本不觉得肚子疼的，现在忽然肚子也疼的要命。
小红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愤怒看向小丽，“你给我吃了什么？”
小丽又拿起一根牙签，抓着小红的手，将那牙签往她指甲里顶。
疼的小红嗷嗷的叫。
“你为什么要让婆婆教唆大伟，绑架童童，杀童童！”小丽再次怒问。
小红熬不住这疼。
惨叫啼哭。
“因为，因为童童说，要告诉你妈妈，你在家里被人打，我们家之前请了很多保姆都用不久，直到我哥娶了你，我们才觉得好用的。”
这是反人类吧！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小丽你特么的到底为什么要做牛做马伺候这一家子，我要气死了！
小丽看着小红，“就因为童童说要告诉我妈妈，你就教唆婆婆让大伟绑架童童？以前童童也和外婆告状的，你怎么不害他。”
小丽用力将那牙签往里抵。
“你骗我，我要听真话，我儿子被你们害死了，我要听真话，说！”
小丽猛地用力。
小红遭不住这疼。
嗷的一嗓子惨叫，“因为童童看见我爸了。”
小丽一愣。
小红哭道：“我爸早就死了，但是童童看见我爸了。”
小丽没听明白。
小红哭着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爸在哪，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不然我家什么钱都没有了，我哥还要被抓。”
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警察马也知道了。
哎，我真的好心疼那个孩子啊。
“你爸早就死了。”小丽手的力气加大，小红疼的肝肠寸断，“你说，童童是见到了你爸的尸体？这尸体不能让人见到？”
小红忍着疼嗯。
小丽抓起一把牙签，全都怼了小丽嘴里。
疼的小丽嚎哭间。
红红起身，朝主卧走去。
那里面，关着大伟。
她去主卧找大伟了。
这一家子，她是一个一个去找的。
饭菜里下了毒了吧，要不然这一家子怎么一个都反抗不了。
要是有人这么害死我儿子，我也这么弄死他，丫的！
小丽被这一家子畜生这么欺负，都忍了，可她们却因为自己的目的，杀了她儿子。
主卧的门被打开。
小丽看到瘫在床一动不动的大伟。
她走前，一把拽了大伟的脚，拖着大伟就往出走。
大伟从床掉了地，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跟着，脑袋磕了地。
重重一撞，把大伟撞得有些意识回笼。
他朦朦胧胧感觉到自己被人拖着走。
想要起来，却恶心反胃头晕脑胀全身无力，小腹一阵一阵的痛袭来。
小丽拖着大伟，一路到了餐厅的位置。
就在摄像头前。
卧槽，她要干什么！
我怎么觉得小丽精神不太正常。
她被欺负成这样儿子还没了，精神正常才不正常吧！
小丽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直接走到大伟跟前。
一刀戳了大伟的胳膊，疼的大伟嗷的惨叫。
小丽起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童童的照片。
她今天下午去洗出来的。
彩色的照片。
照片里，童童缺着一颗门牙，朝她笑。
好像在叫，妈妈。
噼里啪啦，小丽泪珠子落了相框。
她用手抹掉。
抹了好几遍，像是一遍一遍擦孩子的脸。
“妈妈带他们下去见你，给你道歉，给你赔罪，童童乖，等妈妈。”
天啊，不要！
不要杀人，不值得！
但是孩子已经没了，她这份痛苦怎么熬得住啊。
她现在还有理智吗？
他想起起来给这贱人一巴掌。
狗东西，竟然敢这样对他，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疼的快要死了，胳膊血流的汩汩的，他满地打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手抓了小丽的腿，想要将这贱人拽到。
小丽放好照片，转头，一脚朝大伟的脸踹过去。
跟着，她去客厅将小红拖过来，又去卧室和浴室将她婆婆和绵绵带出来。
把他们四个人，并肩摆在一起。
我的天啊！
她到底要干什么！
你清醒点啊！
警察怎么还不来！
卧槽，我不敢看了！她要在这里直播动手吗？
毛骨悚然的。
弹幕叫成一片。
小丽手里提着那把水果刀。
眼底脸都是不正常的，狰狞的，病态的笑。
她笑的咯咯咯的。
“我苏丽丽，今年三十五，在嫁给你大伟之前，我是市公司的销售总监，我一个月的工资比你一年都挣得多。
“我是我爸我妈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宠着爱着长大。
“学舞蹈，学钢琴，学绘画，学书法。
“高考，我是我们省的第一名，大学，我是我们班的第一名，研究生，我是我们系的第一名。
“你说，我怎么就嫁给了你啊？”
提着那把水果刀，小丽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她走到大伟跟前，那水果刀就抵着大伟的眼睛。
大伟吓得哆嗦，裤子被尿的一片湿。
“你冷静点，小丽，小丽你冷静点。”
小丽蹲在大伟跟前，“求我啊、”
“求你。”大伟立刻说。
小丽哈哈哈的笑起来，“大伟，你说，当初我为什么就嫁给了你？”
大伟不住的吞咽恐惧，“小丽，我是真的爱你，真的，我知道我做了混账事，但我会改，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
小丽一刀戳进大伟刚刚手臂的那洞里。
大伟登时抻着脖子一嗓子惨叫。
“我真傻，真的。”
“我在家里，开惯了汽车，竟然觉得你骑电动车接送我下班是爱我心疼我。”
“我在家里，吃惯了保姆做的几菜几汤，竟然觉得你亲手给我煮的白粥是爱我心疼我。”
“我在家里，享受过了家庭医生，竟然觉得你半夜背着我去看病，连车都不打，只徒步走过去，是爱我心疼我，我竟然被感动。”
“我妈说，不要嫁给不如你优秀的男孩子，他连你已有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你，如何给你幸福，我不听，我觉得你把一颗真心捧给我，就够了，反正我能赚到钱。”
“我以为我嫁给了你的一颗真心，可我得到了什么？”
“大伟，我得到了什么？”
“嫁给你的第一年，我学会了干全部的家务，煮全家的菜。”
“嫁给你的第二年，我被你妈打了，不敢告诉我爸爸妈妈。”
“嫁给你的第三年，我被你打了，开始习惯挨打。”
“嫁给你的第四年，我生下了童童，也学会了狗叫。”
“嫁给你的第五年，我掌握了别人一辈子都掌握不了的技能，那就是看到皮带就下跪，跪下就学狗叫。”
“大伟啊，你毁了我，你把我活活的毁了。”
“你毁了我，我认了，谁让我蠢呢，谁让我被打的已经不敢反抗，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已经连和外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可你不该毁了我儿子！”
小丽手里的水果刀，冲着大伟手臂的那洞，又一刀戳进去。
一刀一刀又一刀。
那伤口已经被豁出去一个巨大的洞。
血几乎咕嘟咕嘟的流。
小丽嘿嘿嘿的笑，一边笑，一边学狗叫。
天啊，她是不是已经疯了？
她要是疯了也好，起码不用负法律责任。
她真的好惨。
恋爱脑真的好可怕，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
提着那把水果刀，小丽看向大伟旁边的老太太。
“妈。”
老太太全身都是血。
有自己的，有大伟的，那被开水烫过的地方又被玻璃渣扎过，细细密密的疼并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让老太太一张脸一丁点血色没有。
她惊恐的喊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妈。”小丽就像是真的狗一样，凑到老太太跟前，甚至舔了她的脸一口。
吓得老太太直接小便失禁。
“你虽然不喜欢我，天天打我，可你明明喜欢童童啊，你对童童那么好，你怎么就能让大伟杀了童童呢？”
小丽手里的刀，冲着老太太的大腿，一刀戳进去。
老太太撕心裂肺一嗓子叫。
那血飚出来，飚了小丽一脸。
她抬手抹掉。
摄像头下，她疯疯癫癫，大笑着，狗叫着，对向了旁边的绵绵。
绵绵早就崩溃了。
一句话说不出口，呜呜呜呜的哭。
小丽提着刀，直接在她手腕一刀戳下去。
绵绵惨叫的功夫，小丽提着那血糊糊的手，将手腕的镯子摘下来，“这是我外婆的遗物，你们糟践我就算了，还要糟践我的家人，绵绵，我儿子被丢下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绵绵惨叫着，不敢回答一句话。
小丽忽然笑声一收，一脸严肃。
怒吼，“说！”
吓得小丽一个激灵，“我没有。”
“你撒谎！”
又戳她手腕。
那血，流的满地都是。
小丽看向旁边的小红。
小红直接一个哆嗦，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小丽嘿嘿嘿的笑，汪汪汪的叫，舔了小红一下。
“开门，警察！”
外面传来敲门声。
天啊，警察总算是来了！
小丽就像是没有听到。
她慢慢的起身，抱起饭桌放着的童童的照片。
“童童，不要怕，妈妈带他们来见你了，啊，等着妈妈，妈妈这就来。”
小丽举起自己手里的水果刀，朝着自己一刀就戳下来。
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啊！
我的天啊，我要哭死了，不要！
警察踹门啊！
宁宁在就好了，一拳就砸开了。
又一声巨响劈头盖脸砸进直播间。
就在小丽手里的水果刀要一刀直接抹了自己脖子的刹那，她家防盗门被两拳砸的直接从门框掉了下来。
倒在地板。
边缘发丝距离，就是大伟的脑袋。
吓得大伟直接大小便全部失禁。
摄像头里，直播间中，谁都还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人影冲到了小丽跟前，一把夺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不许动，警察！”
警察从外面进来。
里面，躺在地的人当中，绵绵已经彻底情绪崩溃，还在嚎啕大哭，小红昏厥不省人事，大伟大小便失禁，耳朵还被门板掉落震得嗡嗡的响。
只有小丽的婆婆，脑子尚且清醒，警察一来，立刻惨叫，“救命啊，救命，这个贱人要杀了我们，救命啊！”
小丽抱着童童的照片就跪下，张嘴就学狗叫。
叫的汪汪的，直接盖过老太太的声音。
吴哥看了小丽一眼，先交代同事打120，现场拉起警戒线，跟着朝老太太说：“你涉嫌教唆杀人，之后我们会安排审讯。”
老太太求救的声音顿时一僵，震惊且痛苦的看向吴哥。
跟着就反驳，“我没有，那孩子是自己掉下去的，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们警察不要血口喷人！”
吴哥转头看了一眼墙的摄像头。
那摄像头前面，拴着一个开启直播间的手机，直播就是这么直播出来的。
只不过做了巧妙的伪装，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里拴着手机。
这里可能不合适，你们忽略不计吧
手机是谁栓的不必多说，吴哥直接看向小丽。
小丽抱着童童的照片，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学狗叫，俨然是已经疯了的样子。
至于真疯假疯
真的疯了，安排不出来这么缜密的神经病伤人事件。
尤其从酒店那里开始，她就已经在扮演神经病了。
吴哥吸了口气，没多说，直接摆手，“带走。”
小丽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怀里还紧紧的抱着童童的照片，她看向姜宁宁。
姜宁宁朝她晃了下手机。
小丽眼底全是泪，抿着唇，但开口狗叫了两声，被警察带走。
姜宁宁在手机里给她说别杀人，头七夜我让你见见孩子。
小丽一脚迈出家里那道门，眼泪瞬间决堤。
她就算是杀了人，童童也回不来了。
她童童回不来了！
小丽的哭声，嘶声力竭的在外面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人人脸一脸惆怅。
120来的很快。
现场躺着的四个人，全都受着伤，那伤势，只怕120再不来人就挂了。
大夫将人带走，吴哥没有让人将摄像头的手机取下来，而是转头看向姜宁宁，“有的砸不？”
啥玩意儿？
我特么气了一晚，直接被这警察给问笑了。
兄弟们，又是那个警察！
迎吴哥的目光，姜宁宁：……
“你们不自己侦查一会儿？”
吴哥笑了笑，“我们主打一个节约时间。”
姜宁宁：……
你就是把我当成工具人！
瞪了她吴哥一眼，姜宁宁手腕一转，转头直接朝主卧走去。
我靠，还真有的砸？
不然呢？你以为宁宁来干嘛的？单纯来给警察开门的？
我宁宁在的地方，必有墙不能承受之重。
不是，他们进了主卧，我看不到了啊！
啊啊啊啊，劳驾，谁动动这个直播间啊，挪到主卧行不行！
网友欢呼还没且落下，跟着就哀嚎。
姜宁宁进去，直接瞄准了床头挂着的结婚照。
大伟和小丽。
那个时候的小丽，神采飞扬，大概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吧。
事业有成，爱情满满。
可惜，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只有布满荆棘的深渊，且是狡诈的深渊。
指了一下那结婚照，姜宁宁说：“结婚照后面的这堵墙里有东西，你们挖一下？”
她吴哥看了一眼她的手，“怎么？你的拳头今天不愿意为我服务了吗？”
我特么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要笑死了。
这警察有点幽默。
好像和宁宁很熟的样子。
废话，宁宁快半个编内了。
墨迹啥，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砸完我等着睡觉呢！
姜宁宁直接无大语的翻了个白眼、
提拳就床。
手腕一转。
直接连那婚纱照都懒得搬开了，直接一拳砸过去。
从大伟的脸砸过去的。
一拳落下，大伟的脸顿时成了个洞，洞的后面，墙裂开一个坑。
墙皮噼里啪啦落下的瞬间，那婚纱照也跟着跌落，直接露出后面被姜宁宁砸开的墙。
她抬手又来两拳。
“靠！”
一个警察没忍住，直接被现场看到的一幕给惊得一声倒吸冷气。
从墙里掉出来一个人。
姜宁宁抬手扶了一把，那掉出来的尸体没有直接面朝下栽到床去，被姜宁宁一把拽住，拖了她吴哥跟前。
“大伟的爸爸？”
她吴哥嗯了一声，低头去看老头的腿。
腿是假肢。
“这假肢到底什么问题？”姜宁宁问。
吴哥回头看了眼外面。
他手下会意，几下将那摄像头的手机摘下来，直播间掐断。
水友：？？？
我们不配听还是怎么？
你在自己的直播间当下播狗就算了，怎么在别人的直播间也当下播狗！
水友骂骂咧咧，也没办法将直播间骂开，只能裹着愤怒和抓心挠肺的好奇，冲向了某博。
满博都是有关小丽的讨论。
一部分讨论她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一部分讨论她是神经病多点还是恋爱脑多点……
吴哥将大伟爸爸的假肢拆下。
姜宁宁一声卧槽，差点手滑，直接将大伟爸爸的尸体扣了她吴哥头。
“这是啥！”
第446章 我是妈妈
他吴哥抬手扶了一把尸体，将那从假肢里掏出来的东西在姜宁宁眼前晃了一下。
那是一个药盒。
姜宁宁疑惑的看过去，见面写着什么考试必过之类的。
姜宁宁一脸疑惑，“卖符纸的？”
考试必过符？
她吴哥无语的瞪她一眼，“卖符纸的，我们至于来半夜砸墙？”
“那这是啥？”
“一种新型品。”简单说了一句，她吴哥将找到的东西交给旁边同事，那同事手里拿着证物袋，将东西仔仔细细收好。
现场技侦图侦在忙乎，姜宁宁将尸体交给旁边的警查，震惊的跟她吴哥，“他贩？村长不是说他是开小饭馆的？”
她吴哥斜她一眼，“开饭馆的用得着出差住宣城最好的酒店？开饭馆的还用雇一个绵绵那样的秘书？开饭馆的至于把他爹从坟里挖出来装成僵尸？”
磕了一支烟出来，他吴哥点了。
烟圈喷出那一瞬，姜宁宁恍惚，他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个云滇。
“贩的，当年第一批货，按照走私假肢的方式，运进来的，那时候就查到他头了，只不过当时谁都没想到他会把假肢藏了他爹尸体，又闹出一个僵尸大闹叶古村，后来借着闹僵尸的名义，他搬走了，走的顺理成章，这次要不是童童的事情，我们还查不到他头，没想到他又想故技重施，在叶古村演一场僵尸闹剧。”
案件部分，她吴哥并不多说。
话音一转，转到小丽身。
“你一早就知道小丽动了杀心？”
姜宁宁嘿嘿笑，没说话。
她吴哥翻个白眼，“和我耍什么心思呢，她现在伤人是事实，还是在镜头前直接伤人，性质很恶劣，哪怕她是那个受害者也不行。”
姜宁宁问：“那她是神经病呢？”
吴哥没好气道：“神经病是需要经过专业人士鉴定的，不是说她演的像个神经病她就真的是个神经病了，大伟他们这一家子，是作恶多端，但警方已经查过来了，肯定是能抓了，童童那边，警方已经查出现场拖拽的痕迹，肯定是能查出谋杀的，你明知道小丽动了杀心，怎么不拦着她。”
姜宁宁叹一口气。
“我拦着她干嘛啊，就算是你们查出来了，你们最多抓一个大伟，那绵绵呢？小红呢？小丽婆婆呢？这些你们也抓？绵绵可能算是大伟杀害童童的从犯，你们抓了，那小红和小丽婆婆呢？”
吴哥不说话。
姜宁宁就道：“你讲的是律法，我想的是人情，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妈妈，得知自己儿子惨死之后，她的情绪能撑多久，尤其是在她的心里，她认定了，童童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如果她这些年不被婆家这样欺负，也许童童就不会死，你懂她这种自责吗？”
吴哥吐了口烟。
他见得可太多了。
“可她这样，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姜宁宁摇头，“她宁愿把自己搭进去，也不想让儿子走的委屈。”
姜宁宁甚至不敢代入一下小丽的精神世界。
那得是一个多么分崩离析的世界。
“我能去看她吗？”
“这几天不行，等审讯完吧。”那边图侦拍完照，准备离开，吴哥一支烟也抽完，烟头往烟灰缸一摁，吴哥问姜宁宁：“你不回去？你店里这么久没人没事？”
姜宁宁笑：“能有什么事，难道纸扎还能自己跑了不成！我等着和小丽见一面，条件允许你就通知我。”
吴哥要回局里办案，姜宁宁再次回到自己住的酒店。
不免想起之前小丽在这里撒泼。
为了这一场报复，她到底设计了多久。
设计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
第三天。
姜宁宁收到吴哥的电话。
她能见小丽了。
见面地点是本地的三医院。
姜宁宁在三医院门口见到双眼通红的吴哥。
“好家伙，你多久没睡？”瞧着她吴哥红血丝密布的眼睛和满下巴的胡子茬，姜宁宁心疼的给他送了点灵气。
免得他吴哥猝死了。
灵气送过去那一瞬，她吴哥眼底带了点笑，从兜里摸出两颗糖，丢给姜宁宁，“那么大案子呢，还牵扯好多年前的旧案，睡个屁，走吧，陪你见一趟小丽，然后赶紧滚蛋，别在这里打扰我。”
姜宁宁把糖当她吴哥，咬的嘎嘣嘎嘣的。
好想把灵气要回来啊。
“我都没有打扰你！”愤愤瞪他一眼，然后问：“她鉴定结果出来了”
吴哥嘴角带了点笑，抬手在她脑袋呼撸一把，“傻东西，哪有那么快，判定一个精神病要是这么痛快，满大街杀人犯都快成精神病了。”
姜宁宁没来由的没躲开他这手掌。
被他在脑袋揉了一把。
天气有点凉，她吴哥掌心不热乎，那丝凉气仿佛还停留在他头顶，一如许多年前，她也被人这样揉着脑袋说：“傻东西，转个世连人也不知道叫了。”
眼眶有点发涩，姜宁宁抹了一把脖子拴着的玉玲珑，没说话。
她吴哥瞥了她一眼，目光在那玉玲珑略停留一个瞬息，挪开，“走吧，探视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你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