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讨债,一个关注全网吓哭!—— by苹果小 姐
苹果小 姐  发于:202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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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恶鬼,很难处理吗?”
小神顿时脸一垮,哭丧着说:“很难对付,都是穷凶极恶的厉鬼,我用了好几天的功夫都没有把他们消除。”
“我去看看。”姜宁宁转身往外走。
小神求之不得,立刻带路。
姜宁宁聊天似的装作无意,问她,“我之前送你的红绳儿呢,不是说让你别摘了?”
小神举起胳膊晃了晃,“在呢,一直戴着,三娘娘都夸我红绳漂亮。”
姜宁宁很轻的挑了一下眉梢。
三娘娘甚至都见了这红绳儿,而她都没有收到红绳传来的消息?
低垂的手隐隐捏一个诀,姜宁宁试探那红绳,红绳立刻给了反应。
没有失效啊。
为什么三娘娘回来她没有收到消息。
姜宁宁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种可能:回来的三娘娘,怕不是个假的。
那如果是假的,这个假的三娘娘抓了厉鬼回来是要干什么?送给自己这些玉制品又是干什么?
“到了!”
小神一指前面禅房。
姜宁宁收了思绪。
只见眼前禅房外布下一道金光罩,金光罩里,鬼气森森怨念沉沉,不断有凄厉的鬼叫从里面狼嚎一般传出,金光罩被顶撞的一下一下凸起。
若非这金光罩罩着,里面的恶鬼怕就冲出来了。
小神哀嚎,“这些恶鬼怨气实在太重,我根本束手无策,还求您帮忙解决了吧。”
姜宁宁打量一圈这金光罩。
的确是上神才能布下的金光罩,用来涤荡恶鬼怨灵。
“姐姐,姐姐。”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奶呼呼的叫声。
姜宁宁和小神几乎同时回头。
小神拔脚就朝小孩儿跑过去。
“祖宗诶,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妈妈呢,不是和你说乖乖在那边院子里玩,不要来这边吗。”
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奶呼呼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奇的看着姜宁宁。
小神解释,“这是我们庙里香客的女儿,她妈妈当初就是在这里求的孩子,后来每年她妈妈……”
“桀桀桀~”
不等小神解释完,姜宁宁背后忽然寒气一凛。
可怖的笑声裹着阵阵阴风就传来。
小神顿时脸色大变,“小心!”
姜宁宁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红戴绿的厉鬼一下冲破了金光罩,獠牙几乎三尺长,十指狰狞着半寸长的黝黑指甲,发出森森的笑声。
在姜宁宁回头一瞬,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小神怀里抱着的孩子,耷拉出来的舌头滴答着涎液。
冲着那孩子就飞扑过去。
姜宁宁脚尖点地,起身去阻拦。
手中凭空变出一把青铜剑,朝着那厉鬼就刺过去。
却是在青铜剑刺出一瞬,姜宁宁瞳孔猛颤。
那厉鬼额头,是一朵莲花。
卍字符裹了一圈。
一剑刺入,便是轮回。
怎么会!
厉鬼的额头怎么会有卍字符裹着的莲花图。
可她收剑已经来不及了。
那青铜剑的剑尖儿直冲向那朵莲花。
姜宁宁自高出跌落。
只觉头晕耳鸣间,眼前似有人影憧憧。
好多声音在喊——
“宁宁!”
“姜宁宁!”
忽近忽远,忽高忽低。
她想支应一声,却眼皮睁阖了几次,彻底失去知觉。

“小姐你醒醒啊,呜呜呜呜~”
姜宁宁正脑袋疼,刚要昏昏沉沉的睁眼,耳边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哭的伤心欲绝的。
姜宁宁转头——
直接被眼前一个穿着桃粉色古装裙子的小姑娘以及眼前这古色古香的闺房给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啥情况?
我,姜宁宁,一个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的人,就像穿越小说里那些虚拟人物一样,穿越了?
姜宁宁震惊的坐在那里。
她猛地起身,倒是把坐在床榻前秀墩儿上哭的小丫鬟吓一跳。
吓一跳。
直接就跳起来了。
小丫鬟捂着胸口瞪着眼,看着姜宁宁,泪都不流了,就问:“是人是鬼?”
姜宁宁直接给她一个大白眼,“你说呢?”
“小姐!你竟然没死诶!”小丫鬟哇的一嗓子哭,冲到姜宁宁跟前就抱住她。
然后——
一把被姜宁宁推开。
姜宁宁看着被自己一把推开的小丫鬟,犹豫一下,“大锤?”
小丫鬟登时娇嗔的一瞪眼,“讨厌啦,小姐一醒来就拿奴婢打趣,奴婢叫锤锤。”
姜宁宁:……
难怪她觉得这小丫鬟眼熟,这不就是大锤变成人的时候那张脸么。
谁好人家的姑娘名字叫锤锤啊。
姜宁宁弱弱试探,“变个狐狸给我看看?”
小丫鬟眨巴眨巴大眼睛,带着一脸惊恐不安,“小姐,你脑袋让撞得坏掉了?”
跟着嘴巴一瘪,就哭。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你好可怜啊,本来就脑子不灵光,这一撞以后可怎么办,天底下什么男人没有,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傅深恪那个王八蛋。”
姜宁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喜欢谁?”
小丫鬟抹眼泪,“您真的不记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呜呜呜~奴婢这就去回禀侯爷。”
说着话,她一甩小手帕,转头往外跑。
姜宁宁坐在床榻上托腮砸么。
合着她还是个侯府小姐了?
离大谱!
小丫鬟一走,屋里安静下来,姜宁宁慢慢想起穿越前的那一瞬。
她一剑刺向厉鬼的额头,厉鬼额头上带着莲花图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再往前倒一倒。
那个小孩忽然出现。
小神说什么来着,小神说,那个小孩的妈妈当初在三娘娘庙求子,后来每年那小孩的妈妈都带那小孩来庙里还愿。
这里就不对。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想。
如果那小孩儿真的是三娘娘庙里求来的,那她算是童子。
童子不得上求子山,这是规矩。
一旦上来,就算是回家了,那魂魄便下不去了。
小神作为三娘娘庙的神,必定是知道这规矩的。
那她为何还要那般说?
再说那厉鬼额头的莲花图纹。
卍字符裹缠的莲花图纹是轮回开启之门。
为什么在厉鬼的额头?
开启轮回,她这是回到了曾经某一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还做过侯府的小姐?还为一个叫傅深恪的王八蛋寻死觅活?
姜宁宁正琢磨,外面传来脚步声。
凌乱而急切。
乌泱泱一群人冲入了她闺房。
姜宁宁——
一骨碌就从床榻上给吓得跌了下去。
“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脑子不好使了吗?怎么连坐也坐不住了,坐的好好的怎么还要往地上栽?太医,太医呢!”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长得真是——
和阎王爷一模一样!
姜宁宁一眼看见他,活以为自己见了阎王爷,这能不一头栽下来么。
小丫鬟一头冲上前,赶紧扶她,“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姜宁宁撑着小丫鬟的胳膊,连滚带爬站起来。
然后——
一张脸,原地裂开。
四十多岁的阎王爷左边,站着一个身着玉白色长袍的男子。
那男子十七八岁,玉冠束着乌发,风姿卓卓,眉毛微蹙,满面担心看着她——
这不是刺团变成人的小哥哥又是谁!
再旁边——
姜宁宁心累的垮了肩膀搭拉了脸。
是的,没错,再旁边,是蛇蛇变成人的样子。
穿着玄色长袍,依旧是宽肩窄腰大长腿。
眼见姜宁宁呆呆愣愣的,一屋子人急的冒火。
“侯爷,下官先给小姐请脉。”太医提着药箱上前。
被他叫侯爷的人,正是那个四十多岁模样与阎王爷一模一样的男人。
侯爷焦灼的催促,“快点快点。”
姜宁宁愣愣怔怔在床榻上坐了。
太医取出一方丝帕,搭在姜宁宁手腕,旋即诊脉。
眉梢才拧眼底便迸出惊喜之色。
“奇怪,今儿一早下官给小姐诊脉,小姐还是散脉,此时脉象竟平稳有力,已无大碍,小姐吉人自有天佑!”
“至于侯爷说的脑袋被撞到了……”
太医看着姜宁宁。
“小姐可还记得先前的事?”
姜宁宁摇头。
她不记得。
她穿越到这个离谱的轮回中,没有原主的记忆。
见姜宁宁摇头,才坐下的侯爷蹭的又起来,急的不行,“那可如何是好?”
太医便道:“小姐不记得先前的事,可能是摔下山崖的时候撞到了头部,头部有淤血导致,也可能是心里受到的刺激有些大,小姐有些难以面对,故而会失忆,从脉象上看,身体倒是不打紧。”
刺团男人就说:“父亲,妹妹如此,未必是坏事。”
蛇蛇男人跟着说:“没错儿,她忘了也好,省的她为那王八蛋寻死觅活的,真是要气死我。”
侯爷哀叹一声,朝太医确定般征询,“确定身体无大碍?”
太医保证,“确定无大碍,下官再开几副安神养血的方子给小姐吃着便可。”
等到太医离开。
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看着姜宁宁,吊儿郎当朝姜宁宁吹个口哨,“还记得我是谁不?我是你二哥,江闵柳。”
姜宁宁:……
说完,他指了旁边玉白色长袍的,又道:“这是你三哥,江闵白。”
姜宁宁:……
正说话,送了太医折返回来的侯爷一头进屋,“聊什么呢?”
二哥江闵柳就道:“这不是她失忆了么,我给她做自我介绍呢。”
侯爷点点头,看向女儿,“我是你爹,江阎。”
姜宁宁:……
你们真会取名字。

从一个爹爹两个哥哥一个小丫鬟嘴里,姜宁宁知道了个大概。
原主也叫姜宁宁,是云阳侯府嫡出的小姐。
与镇宁侯府世子爷傅深恪定了婚约。
原本今年六月完婚。
傅深恪的母亲与姜宁宁的母亲是手帕交,她与傅深恪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结果就在前天,五月初三,傅深恪忽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姓柳的姑娘,不清不白就养在了院子里。
云阳侯府这边上门就要讨个说法。
结果人还没走到镇宁侯府门前,就忽然收到消息,姜宁宁坠崖了。
从姜宁宁坠崖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镇宁侯府那边别说来人探望,就连个屁都没放。
更没有解释那柳姑娘是什么一个意思。
云阳侯一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问他这不争气的闺女,“你是怎么去的悬崖边?还记得不?谁带你去的?”
姜宁宁摇头,“不记得了。”
二哥就道:“既是不记得了,那还喜欢傅深恪不?”
姜宁宁又摇头,“都不记得他是谁,自然也不喜欢了。”
二哥立刻就道:“那咱们就退婚,你放心,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和父亲给你办好了,他们府里做事太过王八蛋,咱不受这个气。”
姜宁宁看着蛇蛇这张脸,着实难以开口叫一声二哥,憋了半天,道:“那就太好了。”
二哥:……
太好了那你为什么一脸拉不出屎的表情。
留了姜宁宁好好歇着,姜阎带着老二老三离开去给她退婚。
他们一走,锤锤凑上前,“小姐想吃点什么不?”
姜宁宁看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可怜,人家都是主子,就你是个丫鬟。”
锤锤一脸茫然。
姜宁宁抬手就想捏她小脸蛋,结果手举起来,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一截手腕。
姜宁宁在手腕处看到一条红线。
心头登时一缩。
那红线从胳膊弯一直延伸向手腕,眼看就要抵达掌根出。
这是生死线。
等到红线抵达掌根,命就没了。
什么意思?
盯着那条红线,姜宁宁怔住。
锤锤也愣怔,“小姐,你盯着自己胳膊这么看干什么?看的奴婢心里怪害怕的。”
姜宁宁掀起眼皮,“我胳膊上有条红线,你能看到吗?”
锤锤一下眼睛瞪圆,“小姐,您也不发烧啊,怎么还说上胡话了。”
说着,锤锤转头就往出走。
“不行,奴婢得回禀侯爷,要不做场法事吧。”
姜宁宁一把拽住她,“我逗你玩呢。”
压下心思,哄她。
大锤顿时拍胸口,“小姐,您别吓唬奴婢,奴婢要被您吓死了。”
说到这里,她又眼圈红了。
“偏生您出事那天,奴婢生病,不然奴婢一定拦着您不许您去悬崖边,可恨现在都找不到是谁带您去的,您就一点想不起来?是外面的人带着您还是咱们府里的人?”
姜宁宁摇头,又看了一眼那条红线。
红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前蔓延。
如果她在这里死了。
那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还有她吗?
她是陷入另外的轮回?还是彻底消失于六界?
姜宁宁试了一下掐算。
她在这一世,没有天师的本事了,什么都算不出。
正说话,外面跑进来一个丫鬟,“小姐,不好了。”
大锤扭头瞪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小姐不好了,小姐好得很呢,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急道:“宫里来人了,传旨的内侍公公说侯爷涉嫌谋反,要把侯爷带走,二爷三爷也要一起带走。”
姜宁宁一愣,提裙就往出跑。
这侯府原本是什么样她不记得了。
但现在,她一路跑到前院,所过之处,全是慌乱。
姜宁宁几乎要跑的断了气才堪堪跑到,正巧他爹被押着从大门离开。
“爹!”姜宁宁喊一嗓子就上前追。
姜阎想要回头,可押着他的人摁着他的脑袋,他只能被带走。
“姜小姐。”
来传旨的内侍阴恻恻的站在一侧,抬手拦住想要上前的姜宁宁。
姜宁宁转头看他。
那内侍皮笑肉不笑的道:“贵府侯爷和两位公子涉嫌谋反,陛下盛怒,但念在姜小姐与镇宁侯府尚有婚事,暂不封府抄家,等姜小姐成婚之后,再做定夺。”
姜宁宁只觉得头顶嗡嗡的。
这是什么狗屁话。
他爹和她二哥三哥都涉嫌谋反了,皇上还能念及她要嫁给镇宁侯府而网开一面不抄家?
这种涉嫌谋反,难道不是株连九族全部抓了吗?
“我能去探监吗?”姜宁宁压着心头忿怒,问。
那内侍翻个白眼,“这杂家可说不得,姜小姐不妨央求了镇宁侯府那边,看他们能不能帮一把吧。”
撂下一句话,内侍带着人离开。
“小姐,侯爷和二爷三爷怎么会谋反呢!”
大锤快急死了。
“侯爷最大的爱好就是斗鸡斗蛐蛐,二爷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话本子,三爷最大的爱好就是自己在屋里作画写字,咱们府里又没有人担着什么朝廷实权,谋什么反啊,一定是有人陷害。”
“宁宁。”
大锤话音才落,一道温润中伴着焦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姜宁宁转头就看到傅深恪一身玄色长袍,急促走向她。
“我前几日不在京都,今日才刚刚回来,正好遇上侯爷被押走,他们说侯爷涉嫌谋反,怎么回事?”
傅深恪急的不行,倒像是真的很关心。
姜宁宁看他,平静而温和,淡淡一笑,“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爹和我哥哥他们说清楚就好了。”
傅深恪怔了一下。
姜宁宁怎么不着急?
她爹和她哥哥被抓走,她一点都不着急?
傅深恪上前一步去拉姜宁宁的手,“宁宁你别怕,我一定去问清楚到底……”
傅深恪话没说完,声音顿住。
他去拉姜宁宁的手僵在半空。
姜宁宁朝后躲了一下。
傅深恪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宁宁,“你躲我?为什么?难道你以为侯爷被抓和我有关?”
大锤翻个白眼,“世子爷怎么不说你府里的柳姑娘住在你府里和你有关呢?”
傅深恪皱眉看着姜宁宁,“你在生柳姑娘的气?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她……”
姜宁宁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处的红线,打断了傅深恪,冷静又平静的问他,“我想见我爹,你能办到吗?”

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
“你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要不然,先住到我家去?我母亲惦记你的很,何况我们马上要成亲了,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姜宁宁只觉得离大谱。
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她是傅深恪的未婚妻。
她摔下悬崖昏迷三天,傅深恪不来则罢,既是装做关心的样子来了,见到她竟然都不问一句的吗?
姜宁宁下意识就要拒绝傅深恪的邀请。
但转眼看到手腕的红线。
如果说,她穿越过来是要完成某项任务才能解除这个红线危机。
那任务是什么?
营救被抓的家人?
还是别的什么?
不破不立。
思绪一转,姜宁宁改了主意,“好啊,那就先去你家吧。”
大锤急的就拽姜宁宁的衣袖,“小姐,去什么去,且不说那柳姑娘不明不白住在那里,小姐摔下悬崖,镇宁侯府连个屁都不放,咱们去干吗。”
傅深恪一脸愧疚,“宁宁,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让你受罪了,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姜宁宁看他一眼,“先走吧,我想快点见到我爹。”
傅深恪点头,“我的马车就在外面,让车夫送你去镇宁侯府,我这就去刑部那边疏通一下,有消息我立刻接你。”
姜宁宁带着大锤上了马车。
大锤气急败坏,“小姐,你难道又喜欢他了?”
姜宁宁手指竖到唇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大锤一愣。
等傅深恪先行一步,姜宁宁掀起车帘朝车夫道:“我忽然想起有点要紧的东西没有带,您再送我回去拿一下吧,辛苦了。”
车夫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马车折返云阳侯府门前。
姜宁宁带着大锤下车。
大锤不解,一边跟着姜宁宁回府一边压着声音低低的问,“怎么了小姐?”
姜宁宁道:“我出事那天,你不是生病了吗?有没有可能,我不带丫鬟,自己跟着别人去爬山?”
大锤摇头,“当然没可能,小姐出门必定是要带人的。”
“那我带着丫鬟出门,我出事之后,府里的丫鬟却一个没少,并且也没有人相互指认那天我带着谁出去,对不对?”
大锤不太明白姜宁宁什么意思,但点头,“对,府里的丫鬟都在,侯爷已经审问了好几遍了,都有证据能证明那天没有同您一起出去。”
姜宁宁就道:“咱们府上,管理庶务,是管事对不对?”
大锤茫然点头,“对啊。”
“管事按理说对我爹对我哥哥们对我,该忠心耿耿,我爹和我哥哥们被抓,怎么没有人来我面前主持大局?
“我说要去镇宁侯府住,这明显不和规矩,我爹和我哥哥们先前是要给我退婚的,管事想必听说了,那为什么不阻拦。
“咱们府上的管事,现在在哪呢?”
姜宁宁小声的三句质问,把大锤问的大眼瞪小眼,怔了一下,“奴婢这就去找管家。”
姜宁宁道:“我回我屋里,你路上只和别人说,我是去取咱们府上一样绝世珍宝。”
大锤点点头就和姜宁宁分头行动。
半刻钟后。
大锤怒气冲冲回到姜宁宁闺房。
“小姐,奴婢找了一圈,根本找不见管家,不光找不到管家,就侯爷和大爷二爷跟前跟着的那些人也都不见了。”
“我让你和人说,我是回来找一个绝世珍宝的,你可是说了?”
大锤点头,但怒火难消,“小姐,总不能是咱们府上那些人,集体叛变了吧?怎么会这样,他们平时跟大爷二爷还有侯爷那么好,关键时候他们就跑路了?”
姜宁宁捻着手指,“如果他们不是集体叛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告诉他们,让他们秘密去某个地方集合,然后寻求机会救我爹和我哥哥。”
大锤眼睛一瞪,“小姐觉得这个人是管家?”
姜宁宁道:“如果管家是真的担心我爹我哥哥们,他做这些安排之前,必定会先把我安顿好,因为我爹我哥哥们很担心我,对不对?”
大锤点头。
姜宁宁挑眉,“但是管家没有留下一句话就不见了。”
顿了一下,姜宁宁问:“管家叫什么?”
她有一个预感。
这个管家,必定和她在现实世界里的某个人能对得上号。
当年她北海龙宫惨遭屠杀,是龙宫之中出现了叛徒。
云阳侯府也出了叛徒。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管家叫吴德忠。”
姜宁宁眼眸骤然一颤。
怎么可能是吴!
姜宁宁原本笃定自己的分析正确,可现在却犹豫了。
手腕的红线正在朝着掌根抵拢。
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
姜宁宁提起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这个就是我准备的绝世珍宝,我们走。”
大锤不清楚她家小姐到底要做什么,但不妨碍她忠心耿耿跟着小姐往出走。
才出院子,姜宁宁这边一个伺候的小丫鬟便迎上。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奴婢瞧见镇宁侯府的马车在外面停着,小姐莫非要去镇宁侯府?”
那丫鬟眼睛朝姜宁宁怀里抱着的匣子看了好几眼。
正是之前来姜宁宁这里报信儿,说侯爷和大爷二爷被抓的那个丫鬟。
姜宁宁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姜宁宁抱紧怀里的匣子,“事到如今,府里乱糟糟的,管家大伯也不在,我害怕,我去镇宁侯府躲一躲,管家若是回来,你告诉他,我把府里的珍宝带走了,让他莫要担心。”
姜宁宁说着就走。
那丫鬟身子一横就拦。
“小姐使不得,镇宁侯府狼窝虎穴,小姐去了岂有葬身之地,管家去打听侯爷的事情了,说是很快就回来,奴婢帮小姐盯着点大门那边,管家一回来,奴婢立刻让管家来见小姐,小姐且先等一等吧,您就听奴婢一句劝。”
说着话,她看向大锤,“锤锤姐姐也劝劝小姐啊,镇宁侯府还养着一个柳姑娘呢,小姐去了算怎么回事。”
正说话。
前面传来脚步声。
姜宁宁转脸。
一张熟悉的脸。
她吴哥。
姜宁宁登时半个身子都凉了。
她吴哥就是那吴管家?
那当年北海龙宫那场屠杀的内奸……

吴管家匆匆上前。
“小姐不必多言,老奴都知道了,小姐从悬崖摔下之后失去了记忆,原本侯爷要带着二爷三爷去替小姐退婚的,可偏生闹出这乱子。”
吴管家顶着一张她吴哥的脸,说的咬牙切齿。
“此事绝对和镇宁侯府脱不得干系,老奴已经安排好一切,小姐先随老奴去安全的地方。”
吴管家说着话给姜宁宁带路。
姜宁宁看着他。
背影和他吴哥那么像。
脸完全一模一样。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里,有阎王爷,有蛇蛇,有刺团,有大锤。
现在,又有吴哥。
在出事之前,吴哥在张洋跳楼的时候被邪祟捣乱险些丧命,当时是乌鸦救了吴哥的命。
而当年北海龙宫出事,乌鸦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不明不白。
她吴哥……
姜宁宁紧紧抱着怀里的紫檀木匣子,“吴伯,我答应了傅深恪,要去镇宁侯府。”
吴伯勃然大怒,“小姐胡涂,那镇宁侯府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姐怎么还去!傅深恪薄情寡义且移情别恋,他府中那柳姑娘,根本就是前朝罪臣之女,被贬为奴籍,他和那柳姑娘……”
姜宁宁跟着吴伯走,眼睛低垂,瞥到手腕处的红线。
那红线距离手腕,只剩下五厘米不足。
按照现在的速度。
如果她半个时辰之内不解决问题,红线必定抵拢。
到时候会如何?
“吴伯认识柳姑娘?”
“我怎么能认识她,不过是今儿见了傅深恪与那柳姑娘搂搂抱抱!”
吴管家气的要命,大步的往外走。
“小姐横竖已经失忆,不要再去想这些不值当的,老奴带小姐去安全地,等安顿好小姐,老奴就去营救侯爷,一切等侯爷出来再做决定,小姐切不可糊涂。”
几步抵达侯府大门外。
镇宁侯府的马车还停在那里。
见姜宁宁出来,那车夫立刻问安,“姜小姐,老夫人刚刚托人来传话,让奴才告诉小姐,柳姑娘已经送走了,让小姐安心住进去。”
在院里义愤填膺的吴伯,此刻却不说话。
只沉着脸站在门外另外一辆马车旁,垂眼看着地。
姜宁宁一怔。
而那镇宁侯府的车夫,说完之后,也不吭声了。
也是站在马车旁,垂眼看着地。
姜宁宁转头去看大锤。
大锤也不说话了,大锤也站在她身侧,垂眼看着地。
所有人都不动了。
姜宁宁心道一句:艹!
所以,现在是她做选择的时候吗?
选择对了,继续下一步。
选择错了,直接GAME OVER?
深吸一口气,姜宁宁提裙朝吴伯那边走去。
吴伯顿时笑道:“老奴带小姐离开。”
姜宁宁抱着匣子上车,大锤紧随其后,压着声音悄悄的问:“小姐不是说吴管家可能是坏人吗?怎么还要跟他走?”
姜宁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大锤说话。
大锤就……
绝对可靠吗?
吴管家和她吴哥一模一样,但吴管家是好是坏不辨,大锤就能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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