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紧紧抱着匣子,靠在马车壁上,看手腕那条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
马上就要抵达掌根。
她现在甚至连个解决的方向都没有。
心里急的冒火,正琢磨,马车停下。
车帘被掀开,吴管家在马车旁道:“小姐,到了,这酒楼是侯爷私下置办的产业,里面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小姐先在这里休息。”
姜宁宁带着大锤下车,一路跟着吴管家从这酒楼的后院上了三楼。
酒楼里面,宾客满座。
他们一路进了包间。
吴管家道:“小姐且先休息,稍后老奴就派之前伺候二爷的人过来守着小姐。”
正说话。
隔壁一声巨响。
吴管家顿时脸色大变,“小姐在这里等,老奴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姜宁宁没吭声,吴管家转身出去,反手将包间的门关上。
大锤一脸不安,“小姐,奴婢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很快,隔壁吵吵嚷嚷起来。
声音大的他们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大锤柳眉一立,“是傅深恪的声音?他不是说去帮着小姐去疏通吗?怎么在这里?”
姜宁宁心里隐隐约约的猜测。
她是不是到了第二次选择的时候。
再看手腕的红线。
“当初你说的清清楚楚,只要我将云阳侯府上下抓了,你就给柳儿脱了奴籍,怎么反悔!”傅深恪咆哮质问。
大锤登时暴怒,“这狗日的傅深恪,他抓侯爷,是他害的侯爷和两位爷被抓。”
大锤提拳就要冲出去。
被姜宁宁拦住。
隔壁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是答应的清楚,但是你也该明白,你没有将云阳侯府上下都抓了,你留了一个。”
这声音,阴恻恻的响起。
姜宁宁只觉得汗毛炸立。
这声音……
像极了在盛天殿前与她对峙的声音、
怎么会有天道的声音存在。
天道在这里扮演了什么。
姜宁宁再也坐不住,抬脚就往出走。
大锤紧随其后。
包间的门口,挂着一把剑。
姜宁宁一把将那剑抄了。
她一脚踹开隔壁包间的大门。
傅深恪满面怒火站在当地,他身侧,是个穿着一身白裙的姑娘,泪眼婆娑,身姿纤弱,楚楚可怜。
傅深恪对面,坐着一个老者,戴着围帽,姜宁宁看不到他容貌。
但那老者身侧——
姜宁宁捏着剑柄的手狠狠的攥拳,那剑柄上的宝石硌的掌心生疼,这疼让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老者身侧,坐着四个人。
国师游涛。
老癞蛤蟆精化成人形样子的白六。
另外两个,姜宁宁理论上应该是眼生,没见过。
当时牛云泰说过,白六也说过,叫宋云七和唐慧,一个柳仙,一个黄仙。
两张脸。
一张脸姜宁宁完全陌生没见过。
另外一张。
是黄黄变成人形的模样。
姜宁宁几乎是僵硬在门口,一步迈不进去。
吴管家顶着一张与他吴哥一模一样的脸,在她一脚踹开门的同时,回头,见是她,先是一愣,跟着,几乎是急切的催促,“小姐先回去!”
扑通就给她跪下。
“求你,成全我和傅哥哥吧,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感情的,我只是来加入你们的。”
姜宁宁一腔的震惊都被这句话给冲散了不少。
你琼姨十级?
姜宁宁一手抱着紫檀木匣子,一手提着那把剑,垂眼去看这位柳姑娘。
明明没有见过面。
她可以确定,她在之前那个世界,绝对没有见过这张脸。
但是目光对上的一瞬,她却觉得熟悉。
很熟悉。
在哪里见过。
并且是最近见过。
不且姜宁宁多想,傅深恪已经走到柳姑娘身旁,一把将她扶起来。
柳姑娘身姿柔弱,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傅深恪身上。
傅深恪一手半抱着她,看着姜宁宁,“宁宁,我……”
姜宁宁与他对视,“你不是说,去刑部疏通,帮我救我爹?”
吴管家气的直吼,“小姐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侯爷和两位少爷就是他做的手脚抓的,他怎么会去救,小姐从悬崖摔下去,就是他做的。”
姜宁宁一挑眉梢。
傅深恪狠狠皱了一下眉。
“宁宁,你什么都有了,你有疼爱你的哥哥姐姐,你有疼爱你的父亲,你是身份高贵的云阳侯府小姐,可柳儿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是罪臣之女。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我不如此的话,柳儿一辈子都是奴籍,你忍心吗!”
姜宁宁直呼无大语。
她是奴籍,关我屁事。
她现在只关心,她手腕的那条红线,到底要如何解决。
傅深恪抱着柳儿,就站在她面前,一脸深情又无奈,“宁宁,你的人生,什么都有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柳儿,好吗,你那么善良,你那么爱我,就不能为了我稍微牺牲一点点?”
坐在圆桌前的那位带着围帽的男人,阴沉沉的就笑起来。
“我再说一遍,柳儿想要脱了奴籍,那要云阳侯府上下全部被抓,而不是有漏网之鱼。”
男人说完,他一侧,顶着黄黄那张脸的人便起身。
那人轻蔑的看着姜宁宁,催促傅深恪,“你还等什么,再等下去,我师父可未必有耐心给你办这事儿,你该知道,奴籍可不是那么好脱的。”
他冷笑一声。
“反正现在,人家已经知道你抓了她爹她哥哥,难不成你还想要与她成亲?斩草除根懂不懂。”
傅深恪转头,看向戴着围帽的男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把她囚禁到我府中偏院,一辈子拘禁也是一样的。”
顶着黄黄那张脸的人就嗤笑,“少讲条件,快点,你要是墨迹,我们现在就把柳儿带走,卖到勾栏中去!”
傅深恪一捏拳,转头推开柳儿就去抓姜宁宁。
“宁宁,只当是我负了你。”
“小姐闪开!”吴管家上前就要拉拽姜宁宁。
姜宁宁手腕那条红线,马上就要抵拢了。
来不及了。
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姜宁宁拔剑就朝傅深恪刺过去。
剑尖刺出,直接对准了傅深恪那张帅脸,她心头所有的怒火都叫嚣着:划烂这张脸。
姜宁宁忽然一愣。
当初她在丧葬店一把掀开那面具男的面具,那面具男一张脸是被毁容了的。
脸上疤痕累累,明显是被刀剑划伤。
姜宁宁一个激灵回神。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种世界?
把她搞到这个世界的幕后主使,目的是什么?
消亡她还是如何。
吞咽一口虚无,姜宁宁天人交接一个瞬间,手腕一转,剑尖一偏,那刺向傅深恪脸的剑便转了方向。
她抬脚就朝傅深恪肩膀踹过去。
只是她在这里,没有巨大的力气,没有脚尖点地纵身而起的本事。
一脚没有踹到傅深恪,反倒自己被傅深恪一把摁了地上。
“宁宁,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傅深恪摁着姜宁宁,转头朝那戴着围帽的男人道:“现在可以给柳儿脱籍吗?”
姜宁宁心跳如雷。
如果把这里的傅深恪当成是现实世界里那个被毁了容的面具男。
那傅深恪旁边的柳儿,岂不就是——
喜马拉雅白头蛇?
那就对得上她刚刚为什么觉得眼神熟悉了。
因为在那卖朱砂冥币的丧葬店,她和那喜马拉雅白头蛇,对视过。
当时那面具男也是惟恐她伤害了喜马拉雅白头蛇。
所有的分析都没有实质的证据,全都是凭着姜宁宁的一腔猜测。
手腕的红线,距离掌根,只余发丝间距。
她要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解除这困境。
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布下这样一个局,让她几乎要一怒之下再次戳烂傅深恪的脸。
姜宁宁脸贴着地,看着屋里的人。
戴围帽的男人声音与天道如出一辙。
白六,游涛,唐慧,宋云七。
傅深恪。
喜马拉雅白头蛇。
她吴哥。
就在姜宁宁思绪纷杂间,吴管家抄起地上一只板凳子,朝着傅深恪的脑袋就砸过去。
“你个王八蛋,亏得我家夫人与你母亲还是手帕交,你与小姐青梅竹马,如今为了个罪臣之女你竟然这般丧心病狂!”
不等吴管家上前,傅深恪抬脚,一脚踹向吴管家的胸口。
吴管家一把年纪被他踹的朝后跌去。
板凳子咣当落地,傅深恪握着一把匕首,朝着吴管家胸口将那匕首戳进去。
姜宁宁眼睁睁看着那匕首距离吴管家胸口越来越近。
那可是她吴哥的脸啊——
姜宁宁捏着拳,一声爆喝。
她原本没有天师的力气。
可忽然一声爆喝,也不知道怎么就力气暴增,一跃而起。
傅深恪被她推得一步踉跄间,姜宁宁握着手中的剑就朝那戴着围帽的男人刺去。
擒贼先擒王。
你和天道一个声音。
就你了!
爱死爱活,随便吧,毁灭吧!
姜宁宁握剑刺出,围帽男旁边的四人登时起身阻挡。
姜宁宁却忽然方向一转。
一剑刺向旁边柳儿的胸口。
“不!”
长剑刺入那一瞬,眼前一切消失,只有一声凄厉的喊声,绝望而愤怒,当头砸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到破解之口,不可能!不!”
姜宁宁眼皮一沉,没了知觉。
三娘娘庙。
她吴哥一脸惆怅的抱臂而站,垂眼看着呼呼睡在人家庙门前的姜宁宁,嫌弃又无语,蹲身去捏姜宁宁的耳朵,“醒醒。”
“要睡觉是家里的床已经不愿意为你服务了吗?你要来这庙前睡觉!”
姜宁宁昏昏沉沉间眼皮睁阖。
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提了提。
脸蛋被拍了拍。
跟着,意识回笼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是她吴哥?
还是吴管家?
她不会还没离开那鬼地方吧。
姜宁宁睁眼,一个激灵跳起来。
吴警官让吓一跳,但抬头对上姜宁宁发白的脸,警惕的眼神,以及目光下移,姜宁宁略微发抖的手。
她吴哥心疼,缓缓站起来,很轻的问:“做噩梦了?”
像是怕吓着她。
看着太阳底下她吴哥一身制服,姜宁宁几乎大松一口劫后余生的气,“你怎么来这儿了?这里也出命案了?”
她这么说话,前一瞬还小心翼翼的她吴哥,后一瞬一个无语的眼神送给她。
“能不能盼点好的,哪有那么多命案,倒是你,怎么睡这里了?”
姜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三娘娘庙里面,更不在那禅院中。
竟然在庙门口。
姜宁宁立刻从随身挎着的帆布包里去翻那张从张洋家里拿出来的符纸。
当时她去三娘娘庙,是拿出这个符纸给小神看的。
小神看了没有还给她,而是给了她一匣子玉。
紫檀木匣子。
姜宁宁只觉得自己翻找帆布包的手都在抖。
她在那云阳侯府,说要找个珍宝装到匣子里。
她抱着的,也是紫檀木匣子。
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往匣子里装了什么,甚至没有打开过那匣子。
甚至……她特么的当时为什么要找个珍宝啊!
“怎么了?找什么呢?”
吴警官感觉到姜宁宁的不对劲,看她低着头,勾着脖子,咬着嘴唇不停的翻。
就像是那一年在云滇。
他明明拿到了对方的行车路线。
明明揣到了兜里。
但是要传递出去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他就像是现在的姜宁宁一样,固执而倔犟,不停的翻找。
吴警官犹豫一下,抬手在姜宁宁发顶很轻的揉了一下,声音很温和很温和,“找什么呢?别着急,慢慢找。”
队长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那一句别着急,安抚了他急躁愤怒不甘懊恼的心。
姜宁宁紧绷的肩膀,在吴警官一句安抚下,缓缓松弛下来。
她从帆布包里,找到了那张原本不应该存在的符纸。
但是,找不到那紫檀木匣子了。
姜宁宁闭了闭眼,压下情绪,敛起表情,在抬眼,朝她吴哥笑。
“找钱啊,你不是说我在庙门前睡着了?这荒郊野地的,万一有人偷我钱怎么办。”
吴警官。
从云滇下来的人。
做了数年卧底半辈子刑侦。
岂能看不出这句话是一句假话。
但他没揭穿,只笑道:“那丢了没?”
姜宁宁摇头,“没没,在呢,您还没说呢,您怎么来这里了?”
吴警官无奈的道:“接到群众报警,说三娘娘山这边,乌鸦密集,呱呱呱的叫的人害怕。”
姜宁宁:……
“这年头,群众连乌鸦呱呱呱也报警?”
她吴哥笑,“这年头,街上两条野狗打架都有人报警。”
笑着笑着叹一口气,看姜宁宁一眼。
“我来的时候,这里确实盘绕了好多乌鸦,起码好几百只,就呱呱呱的在这三娘娘庙的顶上叫,绕着这庙飞,不落下来,就干叫,确实挺吓人的,不过等我上来,这些乌鸦忽然就飞走了,我就在这里看到了你。”
顿了顿。
她吴哥挑眉。
“倒像是,乌鸦发现了你,然后专门把我叫来把你带走似的。”
姜宁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她吴哥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攥着包的手指很轻的捻了一下,姜宁宁试探,“万一是乌鸦想要害我,你来了,正好救了我。”
她吴哥立刻就说:“你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以后就离乌鸦远点,不要再骑乌鸦了,乌鸦心眼小,要记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乌鸦几十年都不晚,肯定是你骑乌鸦骑得多了,被乌鸦记恨了。”
姜宁宁:……
竟就无语凝噎?
老头也不容易,就顺着他说好了,“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注意我注意我注意。”
她吴哥没好气,“敷衍。”
两人说着话下山,谁都没再提姜宁宁为什么来这里。
姜宁宁不提是因为不想提。
她吴哥不提姜宁宁不知道为什么。
下了山,她吴哥接了个电话,市局开会。
她吴哥先走一步,姜宁宁挥手再见,说自己骑着小摩托回。
结果她吴哥一走,姜宁宁转头就上山。
一脚踹开了那三娘娘庙的大门。
大门后面,小神正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抹布擦影壁。
姜宁宁踹开大门,小神一个激灵惊恐的转头,见是她——
瞬间更惊恐了。
水桶落地,抹布落地。
小神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没有欠你任何钱,不要和我讨债。”
姜宁宁:……
大眼瞪小眼,转瞬,姜宁宁无大语的问她:“我怎么睡在你家门前?”
小神战战兢兢,“您要睡在我家门前,难道我还不让您睡?不不不,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那个胆子撵走你,我不光让你睡了,我还从庙里拿了个薄被给你盖上。”
姜宁宁偏头垂眼,的确是在墙根看到一张薄被。
转头再看小神,“我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睡了多久?”
小神连想都没想,“您是两个小时前来的,当时我得知您来,立刻就迎了出来,结果,好么,您刚到门口,我还没且开口,您就倒头睡觉,当时把我吓坏了。”
姜宁宁:……
“可您倒头就睡,我也不敢说别的,只能取个被子给您盖上。”
姜宁宁皱吧了皱吧一张脸上的鼻子眼,“我就没进去?”
小神摇头。
姜宁宁又道:“三娘娘回来过没?”
小神摇头,继而又点头,“回来过,但是我当时正好出去办事了,和三娘娘没见上面。”
姜宁宁瞥了一眼她手腕的红绳,“三娘娘回来,受了伤?带回了恶鬼?”
小神一下大睁眼,满脸错愕,“现在谣言,都这么编了吗?我们不是求子庙吗?抓鬼不是钟馗的事儿吗?”
姜宁宁:……
“那三娘娘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让交给我?”
小神继续摇头。
姜宁宁最后一问,“你们庙里,有没有借住的香客,曾经在这里求过子。”
小神继续摇头。
“是有香客来还愿,但是没有借住的,咱们三娘娘庙又不是在崇山峻岭,下去就有地铁公交直通XC市区,睡酒店不香吗要睡禅院硬板床。”
姜宁宁:……
你还怪能说会道咧!
最后一问,“你们庙里给出去的童子,长大以后能回来拜一拜吗?”
小神斩钉截铁,“当然不能,童子不能回求子山,这是规矩。”
姜宁宁点头。
将手里那张从张洋家里拿来的符纸,再次递给小神,“这是你们庙里给出去的符文吧?”
小神疑惑的接过,继而点头,“是我们庙里给出的符文,但是有点奇怪。”
“怎么说?”
“我们庙里,首先能给出符文的只有三娘娘,这符文若是三娘娘给的,那就只能是前几天三娘娘回来那次,但是,时间对不上。”
小神将符纸往姜宁宁那里递了一下。
“另外,三娘娘喜欢桃花厌恶莲花,所以符文末端都会画一片桃花,但这符文末端,是个卍字符。”
卍字符连着莲花。
那是轮回开启之门。
姜宁宁仰头就看天。
个王八蛋。
和老娘玩上阴招了。
手腕一转,姜宁宁朝小神笑,“看过我直播吗?”
小神顿时惊恐战栗,“你要和我讨债?不不不不,我不欠你任何钱,感情,东西,不要找我。”
姜宁宁摆弄手机,打开了异界直播。
【???】
【起猛了?】
【靠!北海小公主又要直播了?这次砸哪?】
【我八百岁的奶奶颤颤巍巍戴上了老花镜,让我给她点一杯酱香提神,她说要全程在线争取不打瞌睡。】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异界直播这号,姜宁宁就上次用过一次,从来没有维护过。
却一登录就有3W+再看。
数字还在不停的往上刷。
【兄弟们,刚刚接了个单,让我在直播间黑北海小公主,你们说我接单吗?(本人兔精水军公司)】
【兄弟们,刚刚接了个单,让我把网络搞瘫痪,你们说我接单吗?(本人猿精黑科技有限公司)】
手机往脖子上一挂,姜宁宁朝小神笑道:“不和你讨债,我去盛天殿。”
撂下一句话,直接上天。
【又是盛天殿!】
【既然是盛天殿,那我不接单了!】
【既然是盛天殿,那我不接单了!】
【我好像知道是谁暗戳戳找水军了,呵呵,啊呸!】
直播间瞬间人数暴增,弹幕刷屏。
小神愣怔一瞬,一改之前战战兢兢,跳脚就朝已经看不到影的姜宁宁吼:“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拿出自己的手机。
首先,点开某博,打开某后援会。
【各位水友,我是搞快点第10086号快点,宁宁今天需要大家真诚的祝福:祝她旗开得胜。】
消息一发,看到立刻有人回应,小神跟着切出账号,点开异界直播间。
盛天殿。
穿着金色长袍的男人盛怒的站在大殿当中,抄手将一只精美玉瓶砸碎。
“她算什么杂碎,竟然又要开直播来我盛天殿,她把我盛天殿当什么地方,这次若不能弄死她,我誓不为人!”
先天孔雀站在一侧,恭声劝慰。
“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实力恢复的如何,若是冒然硬碰硬,只怕我们会损失惨重,再者,之前的困局,虽然有金乌现身前往援救,但她到底是靠着自己冲出来的,实力不容小觑。”
“那就由着她如此践踏我的颜面?我现在是天道,是这世间万物的主宰!她算什么东西!”
不且他怒吼声音落下,外面一声巨响直接传来。
他一个激灵就下意识缩了脖子朝后躲了一下。
继而想到自己的盛天殿外,把守重重。
岂是现在的姜宁宁说闯就能闯进来的。
又挺直了腰杆。
砰砰砰。
砰砰砰。
随着外面一声巨响,大殿中,金座下,青铜盒中不知有什么在剧烈的撞击着,那动静,像是马上就要撞破青铜盒冲出来。
男人眼底带着刻毒的怨念和冷笑,几步走过去。
在金座坐稳,双脚狠狠在那青铜盒上跺了几脚。
“缩头乌龟,出来!”
姜宁宁怒斥的声音从外面清凌凌的传来。
盛天殿外。
原本两尊石狮子。
一尊被姜宁宁上次毁了,现在还没补上,另外一尊,眼见这祖宗又来了,干脆直接转个个儿,脑袋冲墙屁股朝外,自闭去了。
姜宁宁立在盛天殿石阶下。
“缩头乌龟,出来。”
“有本事给我玩阴招,做幻境,连脸都不要了冒充上神捏造卍字符开启轮回之门,你有本事出来啊!”
“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杀上去,鱼死网破,我姜宁宁让人这么欺负,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
“二!”
姜宁宁做出一副数到三老娘就冲的架势。
里面不知她虚实,硬是没敢让她真的冲上来,在她第二声数完,先天孔雀忽然现身。
“你要如何?”
孔雀头,男人身。
先天孔雀立在石阶之上,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姜宁宁。
姜宁宁冷笑一声。
“他自己都不敢露面,派了个替死鬼么?也行,我不挑,你也行,我不如何,我就是给我自己讨债,我平白无故被人戏耍一顿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天孔雀皱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姜宁宁呵一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提着手里青铜剑,抬脚就上石阶。
手里一道惊雷炸的符,转手甩出去。
冲着先天孔雀在的位置,直接给她炸了。
吓得先天孔雀直接元神现身,一个激灵飞起。
姜宁宁冷笑着。
从兜里又摸出一张符纸。
“住手!”天道怒斥之声,从头顶砸下。
姜宁宁一身反骨,“偏不!”
掌心燃起一簇火苗,火苗跳跃,舔舐符纸。
那符纸燃烧一瞬。
先天孔雀转头就撤。
但撤了两步,发现没有惊雷炸巨大的动静传来,疑惑回头,不大的孔雀眼差点从眼眶里把眼珠子掉出来。
姜宁宁肩头扛着个——
姜宁宁拍拍自己肩膀的东西,“新,科技与狠活儿,单兵肩扛式导弹。”
【艹!】
【靠!】
【哈?】
【单兵肩扛式导弹,可拦截低空和超低空的战斗机、轰炸机和直升机,有很强的抗干扰能力,可从红外背景(如发光的云朵、地面物体和红外诱饵)中识别目标,有敌我识别能力。】
【就这还不搞快点等啥!】
阎王爷急的冒火。
“个孽畜,怎么就又去了盛天殿,她知不知道刚出幻境消耗极大,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气死我了,一点都不省心,她当去盛天殿像是吃花生米一样简单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有一把捏死她算了,养她还不如养个叉烧!”
骂骂咧咧,阎王爷抄起自己的追魂索就往出走。
大不了冥界天界鱼死网破。
他怒火腾腾才到门口,尚未开门——
大门被一头撞开。
判官爷举着手机冲了进来,差点一头撞了阎王爷怀里去。
判官爷惊呆了,“你不会是专门站在这里等我投怀送抱吧?”
阎王爷一脸怒火都咔嚓嚓裂开,“我有病?”
瞥一眼判官爷举着的手机,阎王爷又道:“她让打死没?”
用最凶的语气问最关心的话。
判官爷直接手机屏幕一转,对向阎王爷,“没,她掏出了热兵器。”
一眼看到直播间里,姜宁宁肩抗单兵肩扛式导弹,阎王爷差点膝盖一软当场滑跪。
“她从哪搞出的这玩意人?这都能带上盛天殿?”
判官爷舔舔嘴皮,“她就烧了个符纸,这就烧出来了。”
阎王爷目瞪口呆,“烧个符纸能烧出个导弹来?”
判官爷弱弱的道:“毕竟她做的纸扎别墅烧下来也是真的别墅,咱们还住着呢。”
“这特么的是个导弹!”阎王爷简直无大语,“不是纸扎,她不会扛着个纸扎在那里狐假虎威吓唬人吧。”
一想,这还真是那小孽障能干出来的事。
登时更着急了。
黑着脸就走。
才走一步。
直播间传来一声巨响。
盛天殿前。
姜宁宁扛着单兵肩扛式导弹,对着先天孔雀那孔雀脑袋就是一击发射。
导弹一经发射,短暂的高抛飞行之后就是急速俯冲。
主打一个稳准狠快。
先天孔雀甚至没来得及撤就感觉当头一团灼烧的火朝着自己急速冲来,吓得一个激灵顾不上姜宁宁就在现场就捏了个敛息诀。
上次他拽着吴警官坠楼,就是一个敛息诀隐去真身,让姜宁宁都掐算不到。
此时一个敛息诀捏了,他转身撤退。
他调转方向,那急速冲下来的导弹竟然跟着调转方向。
直接给他轰了。
【卧槽!】
【啊啊啊啊啊!】
【先天孔雀都掩藏真身了,还让炸了,牛逼!】
【不愧是北海小公主,炸得我汗毛都倒立了,我八百岁的奶奶直接把酱香一口干了!她说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