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今天的视频，删了也无所谓。
陶然一开始让肖长林知道她录了视频，就是打算卖视频来着。她这破视频没了，还有余明录下的完整视频。
一定意义上，余明的这个以“路人视角”来拍摄的视频，晚些时候将会显得更客观，更公平公正，更有说服力

另一边的陈母在被肖家律师各种警告后，无奈只能选择从长计议。
她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决定等第二天也去找个律师咨询下。
可没想到，第二天却是有律师主动打了电话过来要帮忙。
有这种事？
对方自称是公益律师。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事？”
“您在哪儿？我与您当面谈吧！”
一小时后，陈茵茵病房里，还真就来了个身份证明俱全的律师。
陈妈这才知道，这律师提出主动帮忙，其实说的是另一件事。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视频。
原来昨晚半夜，先是二中的论坛突然曝出一个视频。很快，这视频被人搬运到了公众论坛，网站，朋友圈等……且正在全面散播。
陈茵茵一看便开始咬牙切齿。
“上次赢球后，董芸以为是我把她做的坏事告诉了肖霄，所以她就欺负我！她还逼我继续为她做事。当时应该是有人看到了我们，然后录下了这个视频。”
陈妈：“董芸她以前经常欺负你吗？”
陈茵茵点了点头。
陈妈痛心疾首，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就说她是个恶魔了！她真不是个东西啊！”
这边陈妈还在哭，便又接到了亲戚的电话。
原来有亲戚也在朋友圈和视频网站看到了这些内容，纷纷前来和她核实。没多久，甚至有护士也来关心，说今天的心理咨询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
好了，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女儿被欺负了。
陈妈恨得不行。
太过分了！
那董芸，如此嚣张，如此可恨，不是魔鬼是什么？一次不罢休，还害得女儿住院了，如果这都不跟他们清算，自己怎么对得起这可怜的孩子？
心理医生说了，自家宝贝还得接受好几轮心理疏导。孩子也太可怜了……
这时律师适时出面：“我们这边正是看到了视频，非常愤慨，这才主动联系上您。您如果委托我们帮您处理这事，我们可以分文不取。”
“好，好。”
陈妈扯住了律师。
“有这视频，这次算是证据确凿了吧？我们能告赢吧？能讨回公道吧？”
虽不知是谁曝出来的。但时机对她却是刚好。
“还有，肖家还欠了我一笔钱……”
律师用了足足半小时的时间才陪着陈妈弄清楚了相关几件事的前因后果。
律师：“您先想好诉求。这事好办。也不是一定要打官司，就算协商您也一定不会输。您不用纠结您的那批货，只要能够索赔成功，您那几万块钱都不算事。我可以跟您保证，这一次，那董芸一定会付出代价，还要受到社会的谴责。就连肖长林也难逃责任。”
“好，那全靠您了。”陈妈终于镇定了下来，开始与律师商量接下来应当怎么办。
这时，电话响了。
是肖长林的律师。
显然肖长林也已经看到那视频了。
陈妈刚要接电话，却被律师阻止了。
“沉住气，您虽是受害方，但姿态得摆高。您得让他们着急，之后才能收获更多赔偿。而且事态还在发酵中，您再等等，您得让他们火烧眉毛才能出现。”
果然，这话说完，又有来电。
这次正是肖长林的号码。
一次不接，他马上又打来了第二个，并伴随着求见面的短信。
“对，您说的对。”陈妈冷笑一声。
她想到昨晚肖长林的态度就一肚子的气。
她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这大片的淤青都是昨晚留下的。
这会儿呢？该是谁求谁？
肖长林不好过了吧？那董芸害怕了吧？
也该让他们尝尝这焦灼滋味！
光脚不怕穿鞋的，肖长林家大业大，他最怕！
陈妈直接给电话关机了，随后与律师签订了个委托协议。两人继续开始商量对策……
而此时的肖长林确实是焦头烂额。
因为那视频太清楚了。
女儿那张脸有好几个特写，连额头上的那颗痣和脸上的两颗青春痘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只要是认识董芸的人，都能一眼认出这就是她！
于是，麻烦了。
今早天没亮，肖长林和董萍就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董芸是被同学告知后，家里第一个知道自己视频被曝光的。她脑子转得倒是快，知道赶紧找爸妈想办法，看能否把视频撤掉。
肖长林在懵乱中看了两遍视频。
毕竟，听说宝贝小芸乃恶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恶霸一般的漂亮姑娘，竟是他的小芸？怎么看着那么陌生？那一瞬，肖长林承认，完美的宝贝二女儿在他心里的形象确实破碎了那么一些。
不过，到底是亲骨肉。
他立马开始想办法找人撤视频。
可这边学校论坛的视频刚删掉，本地最大的论坛上这视频已经有了上百回复，而国内最大的短视频网站的本地板块，更是好几个账号都发了这内容，均有了不错的数据。
肖长林发动人脉开始删删删，但来不及了。
很多也开始了，毕竟他们生活的a城就这么大，而他家又那么显赫……
而这种新闻过于震撼，当“肖家千金”，“二中校花”这些字眼出来后，本身就是自带流量，带来的效果也是非同凡响。
肖氏集团的公关部一直在忙，可到底没能控制住。
而此时这一波已经不仅仅是影响董芸，更是对他肖长林名声的挑战。董芸以前人见人爱，肖长林没少把她带出去交际，现在可好，这如同一把双刃剑，已经开始影响他公司声誉了。
肖长林只能试着找陈妈。他打算花点钱。只要说服陈茵茵这个当事人站出来解释，就说……就说她们一群姑娘组了个话剧社。那天是她们在演戏，那只是一场演练，并不是真实发生的，全都是误会……那就行了。
问题来了，联系不上人，所以肖长林和董氏母女只能团团转。找人去陈家，没人。找人去查陈茵茵住的医院，好不容易查到，派人赶过去后发现，更糟。
不但陈妈不在医院，还听说她请了律师。
另外，医院病房外，已经有记者过去了……
肖长林急啊，赶紧让人打听陈妈是去报警了，还是去起诉自己了，又或是被什么记者请走了

生平第一次，肖长林对董氏母女大发雷霆。
“这孩子，难怪被人骂是两面三刀的蛇蝎太妹！原来不是冤枉她，而是真的！这就是你教的孩子！不一直说是知书达理，温柔可爱，完美小公主吗？究竟哪个才是她？”
肖长林想到董芸视频里的做派，这一次他开始觉得，之前说董芸在医务室打肖霄，陈妈口口声声说董芸袭击她女儿导致住院的事也都是真的？
那不是很可怕？
他肖长林是成功人士，他的孩子如果是这样恶毒莽撞不顾后果，不是拖他后腿？
近来董萍还一直劝说他，早些让孩子改回肖姓认祖归宗。他其实已经有打算了，准备等明年孩子过生日时办这事的。
现在想想，亏得现在孩子还姓董，他还能推卸责任，否则对他和公司的影响岂不是更大？
他叹气。
一个孩子变成这样，肯定是有人教。或者说，肯定是有人没教好。
那这锅，不还是董萍的？
再想到连个董萍请来的阿姨也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肖霄大打出手，肖长林更觉荒谬。
所以，这董萍，他的妻子，是不是也有双面？
长女肖霄昨晚的质问再次浮现脑中：他究竟是被蒙蔽还是假装没见？
这些人都好陌生。
烦躁的肖长林第一次摔门离开。
结果他刚出家门，就看见有记者模样的家伙已经赶来采访，气得他连司机都没等，赶紧自己开车逃离……
到了公司，他也颜面扫地，只觉公司上下都在偷偷议论他，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脸过……
而董芸不敢去上学，只能躲在被窝里哭……
总之现在这一家三口，是摊上大麻烦了。
这便是陶然昨晚和余明聊天时提到的，会帮陈妈的办法。
确实，陈妈和肖长林不在一个量级。
但不要紧，不是有她吗？
她一个视频出手，一下就让陈肖两家的格局对调了。她还花钱加了点推广，打了肖长林个措手不及，这事压都没能压下。
而此时此刻，这视频还在发酵。
这年头，互联网发达，信息传递快速，有些东西触及人们的痛点后，更容易形成社会性讨论。这不，这视频已经不单单是在本地传播，网上多个平台也开始上了热度……
想这视频在她手已经一段时间了。
如果早早公布，陈妈势必早与肖长林协商后，草草拿钱了事。那不是白白便宜了陈家？
所以陶然就把矛盾先激化了下，并设计了陈茵茵因伤住院这事和八万块的货款，一万块的借款。陈妈还如何善了？
为母则刚，看到相依为命的女儿一再被欺辱，是个妈都忍不了。再加上钱的事，昨晚的事，种种相加，已经创造出了公布视频的最好时机。
那个公益律师也是陶然他们请的。其实这种状况下，哪个律师不愿代理？视频清清楚楚，不管打官司还是协商，都是稳赢！而对面的则是本市大人物肖长林，这可是一战成名的好机会。
所以律师小哥哥虽然年轻，但干劲十足，顺利拿下了陈妈……
此时肖长林还没找到的陈妈，已经带着满腔的愤怒来到了学校。
她一是来找董芸算账，二是来要学校给个说法。
她原本便已火冒三丈，再有陪同的律师口若悬河，振振有词，那来势可想而知。
学校外本就来了不少因为视频而想要做采访的记者和媒体人，他们一听说来人是视频受害人的母亲，自是赶紧递出了话筒……
学校也很慌张。
视频出来后，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这不，面对记者，媒体和律师，他们只能承诺，一定会给说法，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一定给陈茵茵个交代……
走完学校，律师又建议陈妈去一趟警局。
“这事不管您想要协商还是提告，先备桉留下记录都是最适当的选择。即便您要协商，报警备桉后也可以让肖长林因为忌讳而多加让步，多给赔偿。肖长林也会多一层忌惮，更快更好解决这件事。”
“可……”陈妈不想去警局。女儿在董芸怂恿下做了坏事，她怕女儿会担责。
律师自然得劝：“您眼光得放长远。首先，您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后，不怕还有下次？这次大事化小后，下次董芸再犯怎么办？莹莹状态也不好，您还要让她冒险吗？”
陈妈闻言已经在摇头。
“其次，如果董芸或是肖长林事后报复怎么办？您是个普通人，可他们不是。他们有钱有权有势，您会很吃亏。
但您如果在警局留下备桉，就冲这一条，他们也得掂量着不敢胡作非为，这是对你们母女最好的保护，也是你们最佳的武器。
至于您的顾忌没什么可怕。就算被追责，也是董芸主责，而莹莹只是被逼的，有视频为证。莹莹不会有事……”
律师一下就说服了陈妈。
“对对，谢律师您说得很对。”
就这样，陈妈去了趟警局备桉……
回到医院时，他们发现记者和媒体人比之前又多了。
陈妈便接受了大家的采访。
按着律师的建议，她不用管事态会不会扩大，反正对她之后的追责和索赔没有坏处。
于是陈妈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将女儿现在的情形，所受的刺激，需要长时间住院和接受心理治疗，很长时间不能上学，耽误了即将升入初三的宝贵时间，留下巨大心理创伤等，全都辛酸道出……
造成的效果便是，这些媒体顺其自然认为，陈茵茵的这次住院也是董芸造成。这种论断多了，大家也就默认了。
一时间，网上开始多了不少对陈茵茵的同情和声援。
陈妈在躲了肖长林一整天之后，决定明天先接一次对方律师的电话。
傍晚陈妈在下楼拿外卖的时候，再次被记者拦住了。
说刚刚又有关于她的新视频曝出来了。
这次是“知情人士”曝光的。“他”说：昨晚经过，顺手录的。今日刷到关于陈茵茵和陈妈事件，发现这陈妈正是自己视频中主人公，一时心生愤慨，不吐不快，便po出了视频。
视频内容是肖长林家别墅小区外，昨晚陈妈与肖长林拉扯之间的种种。
在外人视角，看到的便是拉扯之中，陈妈被推倒多次，一群保安强行控制她，她本人还被肖长林踹了一脚，更被肖长林骂骂咧咧。
之后肖长林离开，陈妈挣扎哭喊，却无济于事，反而被拖走……
太过分了！这掐头去尾的视频看下来，但凡有些正义感的网民，谁不得骂一声肖长林“畜生”，对陈妈心疼几秒，道一声可怜，并开始谴责强权，顺便仇富一番？

陈妈点了头。
反正都这样了，她索性就胆大了些，开始控诉起了她维权的困难，有钱人的跋扈。镜头前，她热泪滚滚，将被打压的苦和为人母亲的难全都展露了出来。
当然，她也没忘了将手腕的淤青，腿上的擦伤以及身上一些细碎小伤也都在镜头前展露。
几个特写拍下后，就连记者也忍不住建议她，“这些伤，您得在医院鉴定留下证据才行。”
其实哪用记者说，今早的律师已经带着陈妈做了个完整的检查。病历早已备下，她原本就打算把昨晚受的委屈一并找肖长林讨回来的。
所以……
咳咳，想着每一道伤都能去讨说法要赔偿，想着自己讨不回的货款和肖霄赖账的借款，陈妈不打算放过这个索赔的机会。她怎么也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所以当时的她，还自己撞在了桌角，磕了头。
她的头皮蹭掉了一大块，血也冒出来了。
等血干了之后，她顶着这伤去做了一大堆的检查，说是自己脑震荡，睡不着觉，头疼，头晕，想吐，视线也不太好。
于是，今天下午她给自己也办理了住院，又去眼科和神经科做了检查，口口声声看不清楚……
面对镜头，陈妈也越发大胆了。
这会儿头顶的伤露出来，她让镜头好好拍了拍，一口咬定这也是昨晚留下的伤。
反正律师说了，事情不怕闹大。反而是事情越大，对她越有利。
记者：“那您采取下一步措施了吗？”
陈妈摇头：“我不太懂，所以才刚刚请了一位律师。”
“那您打算要告肖长林父女吗？”
“我……应该是要告的。”
“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您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到您。”
“嗯。有。我就是一个普通妈妈，家世不太好，文化不太高，对这些不太懂。我不确定怎样去最大程度保护权益。”
陈妈想到了主动来帮自己的那位谢律师，有便宜，自然得占。没准还会有人给自己捐款呢？
“我和我的女儿虽然平凡不起眼，可并不代表，我们可以被随意欺辱。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感谢大家为我发声。有大家的支持，我一定会努力坚持到最后，一定会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这段采访和视频被放到了网上。
很快，被精心截取的一段“陈妈拉着横幅要求公道”的视频和一组照片也被人曝光在了网上。
太过分了！太可怜了！
这可怜的母亲，只是想为女儿讨公道，结果就被人打了。那肖长林究竟嚣张什么？就因为有钱就能无法无天？普通人合理要说法，就该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陈妈的采访，露伤视频和讨公道视频也开始发酵，将前一天的热度再次推高。
毫无意外，一夜过去后，事情更大了。
肖长林已经彻底被拖下水了。
其实那一晚，他和保安们根本没有对陈妈动手。那些所谓的肢体接触和伤痕，几乎都是因为陈妈挣扎，他们试图控制而产生的。
可现在，谁还会相信他说的？
人们相信的，都是自己眼睛看见的！
视频里，拍到的就是他和保安动手，控制了陈妈。他离开后，陈妈也被拖去了安保室。
他们在安保室里什么都没做，只是让陈妈等律师。可人们不相信，很多人都认定陈妈在安保室里吃了亏，挨了打……
肖长林遭遇了人品危机。
一个企业的大领导，被冠上“人面兽心”称号后，导致的恶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网上充斥了对他的唾骂，骂他“毫无人性的资本家”，“从上到下都是歪的”，“活脱脱人渣败类”……
他过去拿到的优秀企业家的称号，市里省里的各种荣誉奖章也被人质疑，说他这种人，不配！
也不知道是谁，今早在本市论坛贴出了他的产业布局图，呼吁人们去抵制。虽说市民还不至于这么疯，可恶果已经产生。
许多与他有合作的单位，都打电话来问候。一个肖氏已经基本拿下的竞争项目，对方也开始重新考量合作。
肖长林要疯了。
他意识到这一波事件有人在推波助澜，可他找不到幕后黑手。
那晚围观人不多，拍视频的大多被阻止和威胁删除了，究竟是谁拍到这么多？视频他也看了，拍摄人很有目的性，陈妈和他的脸都被刻意放大了。
如此恶意剪辑，那个人一定和他有仇。
可他实在想不出，能对他一举一动都这么了解的敌人是谁。
越是无能为力，他越是火冒三丈。
这种状况下，他真的很难对董芸有好脸色。这丫头，要是单纯做点坏事他还能忍，可她现在破坏和害及的是他的多年心血，是他最最珍视的东西！
他如只火药桶，对着那对母女全力开火。
短短两天，他与董萍吵了三次。
董芸的日子也不好过。
学校因为陈母和媒体的紧逼，彻查了这件事。
董芸的两个帮手哪里经得起压力，很快便异口同声招认她们对陈茵茵的行动，一切都是董芸指使。
学校最终给了董芸一个处分：记过。
为此，董芸恼羞成怒，在家里大闹。
董萍拗不过她，只能那天晚上找人托了关系，准备了礼去找校领导……
董萍不明白。
也万万想不到，她都已经是中途换车又打车，可在校长家前，还是被人拍到并放到了网上。结果压力又来到了学校那里。
学校吓坏了，为了以证态度，第二天一早就立刻马上将董芸的记过处分公布出来了。……
而董萍董芸的行为，再次引发了肖长林的怒火。他一直在忙着四处灭火，可她们怎么还帮倒忙？记过罢了，以后想办法撤销不就好了？何必急在一时？
这种节骨眼的时候，她们居然敢贸然行动！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这时，学校又来了电话，说校外常有媒体守着，与其引发社会关注，导致学校没法正常展开教学，建议董芸同学短期内就先休学在家

在谢律师的帮助下，她的每一步都没走错。
事实上，这几天肖长林和他的人一直都在努力联系她，他们更是说得直白，想要大事化小，让她出来协商。
陈妈第二天差点要答应时，被钱律师给阻止了。
“您昨天在记者镜头前还是那种一定要抗争到底的坚持模样，结果一晚上过来您就开始与肖长林协商，如此，您的人设前后不统一。
所有人都会觉得您虚伪爱钱，那么支持您的人会失望，会后悔，甚至会觉得您之前的强硬都是为了现在的敲诈。大家很可能不再支持您声援您，还可能会抹黑您……
那么到时候，大家关心的不是您有没有维权成功，而是你究竟从肖家手里拿了多少钱！您索赔的数额但凡高了，都会被人攻击……”
说得很有道理，陈妈一下被打动了。
“对，是，那我该怎么办？”
“至少也得缓几天再协商。”
“我听您的。”
很快，陈妈就尝到甜头了。
由于她在镜头前那一番明确的表示需要帮助，所以帮助来了。
有本地有名的心理咨询机构表示愿意免费给陈茵茵提供帮助，进行高级心理疏导；
有机构愿意提供陈茵茵的课业补习；
还有妇女儿童保护机构上门，愿意给她们提供保障，并为她们申请补助；
另有一社会福利机构也上门来评估，有意为她们提供服务……
这些好事让陈妈咧开了嘴，更加不着急与肖家的谈判。
先拖着再说呗……
而这天的陶然，则再次出发去了省城。
足球赛，要踢决赛了。
赢了，就是全省最佳。
二中领导也一个个都很亢奋。一个小城市的普通初中，若能以这样的形式成为全省第一，也是绝对的光荣不是？
市里很郑重，这场比赛，市体育局的领导也跟车前往了。
领导们亲自鼓励了足球队，尤其是队长陶然那里。
市里百年一遇的人才啊！自然得各种捧着。
陶然知道，就冲她现在的成绩和价值，别说全市高中随便挑，就是去省里上高中也没难度了。
她要帮肖霄挣名誉，所以自当全力以赴。
陶然最近这段时间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了足球集训上。她的球感再次有了巨大提升，也终于能轻松定点传球……
她也和许琦再次设计了几套配合手段，并演练成熟。
可这还远远不够。
方明亮告知，决赛对手是省中，对方教练团队就很强，最近三年更是蝉联了第一。她们队员实力比较平均，没有特别拉跨的，综合实力应该是远超她们二中。
所以她们的赢面很小。
“不管多小，我也要努力争胜！”
陶然每天都在给球队打鸡血。
由于球队现如今的成绩已是历史最佳，队员们不少也希望能获得加分，于是近日大家的专注度和热情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再加上学校和市里的大力支持，还请来了市足球队的专业教练指点，大家的长进都还不小。
陶然给自己制定了战略。
她的球技不可能通过短时间锻炼一蹴而就，所以她着重练了带球跑。
她要达到自己一旦拿球启动后，别人就再追不到她，断不到球的效果。肖霄本身的奔跑速度就很快，加上她过人的灵活性，想要达成这一目标并不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几天，陶然除了吃饭睡觉和远程控制她要的局势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带着球。
早上去学校，她不坐余明私家车也不搭公交车，而是带球跑去。三公里的路程，她全程都在带球变速，时不时停球又启动，还要避开人群，汽车，过斑马线……还有什么比这更好锻炼球感的办法。
晚上在家里，她也脚不离球。就连吃饭也不例外。
如此长时间的与球亲近，让她每天带球百米变速跑所需的时间都在缩短。当然效果也很好，至少眼下全队没有一个人能从她脚下抢到球。
陶然觉得，比赛的胜率又能高上那么一点了……
比赛开始了。
省中的实力很强。
开场仅仅三分钟，对方就形成了一次有效的进攻。一脚射门后，球直接打在门柱上，惊出了她们一身冷汗。
二中队伍组织反击。
可球才到中场，便又被对方给断下了。
实力差距充分暴露，她们太菜了。
好在二中队员及时犯规，裁判吹了暂停才阻止了对方的有效进攻。
而这也让二中队员更清醒，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百分百的努力才行。
陶然想赢，也想成为这场比赛的明星，因此她没资格缩在前场等队员将球送到她脚下。
她也投入了防守。
回缩收拢，密不透风的防守终于是挡下了对方前十五分钟的勐攻。
当体力渐渐消耗，省中也开始产生失误。
陶然成功断到了球。
她直接给出了一个闪亮的表演。
拿球之后，她并没有传出去，而是展现了她的控球力。
皮球被她稳稳控在脚下。
从对方的前场一路奔袭，陶然利用绝对速度直奔对方球门方向。省中防守人员纷纷赶来阻击，却无一例外，要么被她甩在身后，要么被她的假动作避开……
带球跑了几十米，皮球直接被她带入禁区。她对脚法没有自信，不确定可以一击入网，便与守门员来了个一对一。
一串假动作后，守门员明显慌了。一个假射门将守门员骗到一边后，她这才不急不缓，将球推送入网。
她完成了决赛的第一个进球。
她的个人能力和身体素质完全得到展现……
1：0。
而这个进球之后，省中队伍也意识到了陶然的可怕。
她们迅速展开了行动。
当时，省中正发动一次进攻。
她们的前后场正一齐压上。
陶然还在对方半场缓一缓气，熘达一下，突然有感身后有风，似是冲自己来的。
她下意识就一个闪身避让，随后就是一对方球员擦身窜了出去。
陶然突然就意识到了对方意图：
省中发现她是二中王牌，很难阻挡后，决定一对一，在比分差距还不大的时候将自己弄下场去。这一个飞铲，自己重则受伤下场，轻则也会伤筋动骨很难再发挥实力。而作为犯规方的省中，最多也就是红牌罚下这位犯规人员。
这等于是一对一的离场。如果作为核心球员的肖霄没了，显然，省中将冠军收入囊中的难度也一下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