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董芸成了她妈的肉垫子，只觉后臀开了花，哭喊尖叫声更响亮了。
可就是这样，还又有一球飞了出来，先是弹在了董萍后背，又咕都咕都弹在了其后脑，这才慢慢滚了出去……
看着这满地滚的足球，这是谁干的，还用说吗？
这伤害的不仅仅是她们母女的身体，还有她们的尊严！
董萍董芸母女恨恨转头。
随后，她们就看见陶然正在不远处，双手叉腰，一脚踩地，一脚踏了一只足球，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似是怕她们看不见她，她还将下巴抬了下，眼睛眨了下。
两人的血压简直要爆表。
因为旧仇因为钱，她们本就怨恨肖霄这个碍眼的外人，结果这死丫头今天还明着拿球砸了她们，这叫她们的恨意已如滔滔江水都快满出来。
结果现在一看，妈的！
花了几年时间养出来的花园啊，放眼却只剩了一片草坪加一排木桩子。想也知道，刚刚这死丫头就是在定点踢桩子呢！
走了才两天，心爱的花园就没了。
她经过自己同意了吗？自己允许她这么干了吗？
这恨，都快沸了。
偏那死丫头还露出那么一副猖狂张扬的脸，还那么毫不遮掩，不要脸的笑，这分明就是挑衅啊，你说气人不气人？
看她这该死的架势，分明是随时随地都还要把脚下的球给踢过来吧？
「你们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该不会整晚都没睡吧？」陶然假作上前，不经意间，还真就将脚下球再次踢了出去。
董萍正在爬起来，这一不小心，这球又踢中了她的后臀。
她的神经早已被彻底挑动。
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明着踢她，她要还能忍，岂不是白长这么些岁数了！
「你个小***！野丫头！丑八怪！」
董萍直接抓起脚边球，「你这么喜欢足球是吧？那就踢个够！」
她重重将手里球砸了出去。
可惜，陶然会躲啊。
这一下，没中。
董萍又抓了一球，对着陶然脸砸了出去。
陶然边躲边大叫：「我刚刚不小心才碰到你，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
董萍这一下，还是没砸中。
陶然头一偏，那球就打在了墙上。
董萍更觉颜面尽失，抡起拳头就冲了出去：「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看我怎么教训你！」
陶然开始大喊：「别啊！爸爸，爸！快出来！我后妈要打我了！快来帮我！」
这一喊，不但中气十足，传出去老远，更如火上浇油般让董萍愤怒。怎么？两天而已，肖长林那渣男都已经成了她的护身符了？
不提那烂男人还好，这一提，又想到那凭空丢失的一千多万财产，董萍更怨怒。
在她追着陶然打，可又发现怎么都追不上这死丫头后，气急败坏的她捡起墙角围树的鹅卵石就对着陶然砸了出去……
这石头好！
那死丫头，皮糙肉厚的，自己的拳头打破，她恐怕也不会觉得疼，哪有这石头好？她也只配地上的东西来伺候！
她敢拿球踢自己，自己就能拿石头砸她！
一颗没中，董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接二连三地开始抓起石块就砸去。
「小***！几天不见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的？我告诉你，赶紧打消那办什么慈善基金会的念头，家里的钱，可不是拿来这么给你浪费的！那过户明天也去给我叫停，听见了没有！」
董芸见状，赶紧也来帮忙。
她和她妈一起蹲在树边，拿着鹅卵石对准陶然一顿砸。
陶然再厉害，也抵不过两人的出手。她被其中一颗至少有半个手掌大的石头打中了腿，「哎哟」一声，她就倒下了。
然后她就成了靶子，被打倒在地，可怜兮兮。
她蹲地成团，蜷缩抱头，任由一颗又一颗的石头砸来，却只能连喊「救命」和「打人了」……
隔壁邻居刚刚就听到动静了，这会儿到窗口一看，连喊住手。
最近肖家的事闹这么大，还有谁不知？
谁不知肖家女儿肖霄是天才足球少女？
谁不知她被市里和省里器重，将来大有前途？
谁不知连肖长林都对她改观，为她修建了练球场？办了庆功宴？
又有谁不知，最近肖家被扒出了很多破事。那个往日里趾高气昂的肖家夫人原来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她家叫董芸的女儿往日的漂亮优雅都是装的，实际母女俩一直在虐待那可怜的正室女儿？
原以为各种家暴传言多少有些假，可现在……这算不算眼见为实？
都是真的！
那没妈的孩子够可怜了，平日里就不像是个富豪千金，好不容易出头了，没想到还是被家里继母和妹妹这么欺凌。真是太过分了。
那对母女如此疯狂，竟还自诩名流，装作尊贵优雅？纯纯垃圾无疑了。
心里这么想着，邻居夫人还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个小视频。
「住手！你们怎么打人呢！小姑娘已经求饶了，你们还没完没了了？」
冷不丁被人喝止，董萍烦躁之余也吓一跳。
「你知道什么就管闲事！我教训自家女儿，关你个外人什么事！」
可那边陶然却是大声喊了起来：「阿姨救命，帮我报警！我继母又打我了！她家暴啊！」
大喊大叫之余，陶然的眼尾余光还四处扫了下。
刚刚之所以「挨打」，「摔倒」，还「不还手」，自然是因为要再次留下「家暴」的证据。
否则她何必吃这个亏，任由石块来砸？虽说不疼，可总归不爽。
谁叫她手上证据虽已然不少，却尚未集齐这对母女出手的画面。
这种事，她自然得靠自己！
这个别墅虽说里外都有肖长林装的摄像头，可上回保姆事件，陶然闯进书房拿走保姆打人影像后，肖长林不但给书房上了锁，电脑上了密码，就连家里摄像头的存储系统也被他加密了。
如此，陶然做事就没法依靠家里摄像头留证。
无所谓了。
用不了家里的，她便自己装。
于是才有了她大前天收快递的事。肖长林那司机可不知道，那只大大的快递箱里，全是她加急订购的迷你拍摄器。
她早就有了要让那对母女跳脚的打算，所以知道一定能拍到她们发疯！
趁着这几天，前庭后院都在改造，楼上又有两个房间重装，家里人来人往的，陶然偷偷在家里不少地方都装上了她的摄像头。
如此，一来是可以录下她练球的过程来找薄弱，二来么，自是守株待兔。
昨晚知道今天那对母女要回家，她今早练球之前还特意调整了下摄像头位置。全方位无死角，效果不会差。总有一个角度，能完美清晰拍到对方的癫狂。
一千多万的损失，加上她故意挑衅，她就不信，那对母女会忽略掉这么恶毒的自己！
这俩烂人果然上钩。
这不，家暴这方面，已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但还能再来点。
她虽恨，但还不想惹麻烦。
她赶紧丢掉了手中鹅卵石，让董芸去把肖霄扶起，而自己则侧身与隔壁别墅二楼站着的夫人打起招呼，表示全是误会巴拉巴拉……
另一边，董芸为了证明是误会，只能听话地咬牙切齿去拉肖霄。
“贱人！”董芸轻声骂。
“丑八怪！”陶然则回了这一句。
无疑，这三个字对董芸的杀伤力更强。
她长得漂亮，从没人这么说她。所以陶然这么一骂，董芸一下觉得鼻梁和额头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那里好像擦伤了，现在应该会很难看。她下意识就一手捂住了脸……
趁着她一分心，陶然脚尖一勾，董芸脚下就是一滑。
毫无意外。
再一次的，她重重后臀摔地……
第三次了！
又被刺激到的董芸哪还能忍，伸出拳脚，对着陶然就是连打带踹，疯态毕露，口口声声还喊着“你个坏东西，我打死你”……
“住手！”这次喊这话的，除了隔壁别墅的夫人，还又多了一个。
肖长林顶着宿醉留下的鸡窝头终于冲出来了。
被吵醒时他还以为在做梦，直到听到“救命”他才慢慢清醒，随后他听到了妻女的声音，提到了什么“报警”……
“报警”二字，是他近来最害怕的一个词。
那一瞬，他直接从床上弹起，什么都不管不顾冲了出来……
“住手！董芸你疯了！叫你住手你听见了没有！”
肖长林好不容易才稳住长女，现在见二女儿这么对她姐拳打脚踢的，他是真的急啊！
这董芸怎么回事？一次两次的，都在刷新自己对她认知的下限。之前什么医务室事件，陈茵茵事件，他都不是亲眼所见，所以私心里都还打了疑问。
可眼下，他看到的是在邻居的呵斥阻止和威胁报警时，董芸还那么癫狂的出手，他的脑壳子再次一抽抽地疼了起来。
太特么疯了！
这是蠢还是有病！
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女儿究竟去哪儿了？
“住手！”肖长林连跑带跳下来台阶，着急忙慌冲出去，为了阻止，他还脱下拖鞋对着董芸砸了出去……
“冬”的一下，那拖鞋砸在了董芸脸上，叫董芸直接傻在了原地。她爸？她爸为了这个可恶的丑八怪，拿拖鞋砸了自己？
“这是你姐，你怎么能出手打人？”
肖长林小跑赶到，一把掀开了董芸……将董芸狠狠丢开的同时，还不忘轻声警告她“有人在看着呢”。
“是肖霄先踢了我，害我摔了一跤，我才打她的！我是自卫！”董芸委屈极了，忍不住大喊大叫。
陶然：“你别胡说啊！我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踩在地上的鹅卵石上，自己不小心脚滑了，现在可别赖在我这儿！要怪，你就怪将这些鹅卵石砸得满地都是的人！”
“对对对！”
邻居阿姨再次帮忙声张：“是你们自己拿鹅卵石砸人！你们不知道这东西很滑吗？弄了满地，自己滑倒怪谁，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陶然还不罢休，用声量压过了董芸：“爸，你可得好好断个公道。董芸刚刚假装来拉我起身，还故意掐了我。你看看我的手腕，都被她掐红了。我一直记着您说得‘家和万事兴’，没和她计较，也没有还手。只是没想到人善被人欺，还反而被她反咬了这么一口！”
“你放屁——你个贱人！谁反咬？谁！”董芸被倒打一耙，气得胸口都烧起来了，再见老爸压根不管她，正蹲身要拉那肖霄起身，气得她直接抓了地上的鹅卵石对准陶然又砸了出去……
陶然再次抱头大声尖叫起来，沉浸在情绪里的董芸还不知道，因为这里的动静，周围不少人都已经探头探脑看了过来。
有一家邻居听到喊救命时，便已经打电话喊了保安。
所以连保安都已经来了。
他们见是家庭琐事才没有上来，但不妨碍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聚来看起了热闹，拿起了手机……
乖乖，传言都是真的！
小三后妈和带来的女儿，两个外姓人，竟然敢对这家真正的肖姓主人这么动手，就连肖长林也挡不住，这是有多可怕？
快拍，快拍下来，快传到视频网站上去，让大家也都来瞧瞧肖氏集团的夫人小姐就是这种东西！
平日里母女俩是高贵优雅的贵妇和小姐模样，现在一瞧，完全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后妈和姐妹形象。
看那董芸，张牙舞爪，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吃人似的，难怪会被同学告，会被学校停学，也太可恶可怕了！……
面对董芸发疯，陶然不想吃亏，身子一弓，结果，那些个鹅卵石便全都砸在了肖长林身上。
肖长林怒火中烧，高吼怒骂：“还有完没完了！”随后，他上前一把扭住了董芸的手，将她丢去了一边。他气愤女儿毫无理智，自己明明低声警告她别当着外人闹了，她怎么听不懂？这孩子怎么这么疯？
可董芸看到的，是凶神恶煞不分青红皂白，只顾偏袒肖霄的爸爸；是对自己不信任的爸爸；是用鞋打了自己的爸爸。爸爸如此陌生，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要这样的爸爸。
董芸被肖长林那一丢，直接撞在了墙上。肩胛骨那里刚刚因为摔倒已经受伤了，现在再这么一撞，疼得都不要不要的了。董芸伤心了。她的好爸爸，非但不关心自己，还打了自己！还只是为了他一直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那个丑八怪！
“你不是我爸！你算是什么爸！我妈说的没错，你果然就是个渣男！”董芸怒骂。
肖长林闻言更火大。
这下，他的火气烧到了正跑过来抱着女儿让她别再说话的董萍身上。
“这就是你教的女儿！满嘴喷粪，性情乖张，情绪不稳，行为鲁莽！渣男？我渣男？你一天天的，在孩子跟前就是这么教的？”
董萍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
“气话你也信？小芸平日的好你都忘了？你被这死丫头灌了迷魂汤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赖我们，我们才是受害者……”平日里，只要她一哭，肖长林总会心软的，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董萍哭得梨花带雨。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发挥才刚开始，那个隔壁二楼窗口的女人直接打断了她。
她冲肖长林喊了起来：“肖霄爸爸，你别听你老婆胡说八道，我都看见了。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平常的她不会管这闲事，可这肖霄太可怜了。没有亲妈疼，还要被后妈打骂诬赖，再要没有亲爸护着，这孩子日子怎么过？作为一个孩子妈妈，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加上这姑娘也太懂事了……
原来，前天陶然搬回家后，还亲自带着水果糕点来左邻右里敲门了。
她说，家里要给她修草坪练球，这两天要施工，所以会有些吵，怕打扰到他们，她很不好意思，所以她带来了一些亲手做的糕点和小礼物，希望大家可以包涵她……
陶然演出了一个畏畏缩缩，可怜巴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邻居一问，才知她是自作主张一家家敲门来赔礼道歉，更觉这孩子懂事过头了。
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们对肖霄的印象分一下大涨，更对这孩子生出了心软。
这会儿，邻居阿姨就是想为肖霄说上几句。
“肖霄爸爸，你老婆和她女儿一回家就要揍你家肖霄。她们打不到人就合伙用鹅卵石砸这孩子，这才弄得满地都是石头。你家肖霄没撒谎。她压根没还手，只是在求救……你还要不信，我这里有视频，等会儿发你一份。”
听到这里，董萍已是暴跳如雷。
“不是的。明明是这死丫头先用球踢了我们，我们才找她算账的！长林，真的！”董萍一扫眼，就看见了后花园路灯上的监控。“我们可以调监控，看是不是肖霄先动手的。”
另一边的阿姨则懒得给他们断桉，又询问起了陶然：
“肖霄，你到底要报警吗？你要是想报警，现在你吱一声，阿姨马上帮你打电话。”
肖长林听到“报警”，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怒斥让董萍闭嘴。他不明白，最近董萍和董芸都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拖自己后腿。
他赶紧表示不用，这是他的家事，他来解决，他来教育妻女，就不麻烦警察了。
肖长林又各种示意了陶然。
陶然很识大体，便谢过那位阿姨，表示她听爸爸的。毕竟她还指望肖长林拿钱出来做慈善呢。现在有了董芸的跋扈做对照，自己自然得大方得体，自然得让肖长林顺心。
邻居阿姨叹了一气，忍不住又叮嘱了肖长林：
“那你这个家长，可得好好管教家人。尤其是你家董芸。打人不承认还诬陷她姐姐，这性情也太差了，她这样，影响的是您的声誉。而这警车老往咱们别墅跑，对咱们这别墅区的名声也有影响不是？”
肖长林开始到处赔不是。
他给邻居，给已经围来的群众赔笑，说要请吃饭，麻烦他们不要发布照片视频，请他们忘了今天的事。就连保安们那里，他也一人给送了一包好烟请他们不要声张。
整整一刻钟，他都在善后。
他心里的怒火却是久久难灭。
想他好坏是一个企业的董事长，是本市有名的成功人士，可他现在却在四处赔礼道歉，他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说到底，还是他那不争气的妻女的锅！
肖长林的烦躁却还刚刚开始。
董萍一堆账要和他算，一哭二闹，都是从未有过的折腾。
她说肖长林收到的邻居视频只有一半，刚刚是肖霄先动手，让肖长林调监控。
可……肖长林这一调才发现，室外路灯上的监控失联了，监控只有一片雪花。
肖长林对这根本不感兴趣，谁对谁错，这是重点吗？现在要操心的，是那些人会不会把今天这事又宣扬出去！
“可能是这几天重装花园的时候，哪里的线路碰到所以失联了。”肖长林说得轻飘飘，董萍却又暴起了。
“肯定是肖霄干的！”
自然正是陶然。
掐了肖长林的监控，那么便只有她装的摄像头拍到了所有内容。晚些时候，怎么剪辑，将哪一段取出来派用场自然也都是她说了算。
可她怎会承认？
“我为什么？关我什么事？按着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对你动手就故意把监控拆了？就为了拿球踢你？”
“你自然是为了挑衅！”
“然后挨你们的打？我有病吗？”
“……”
“够了！闭嘴吧！”肖长林烦躁。“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你还敢吼我？”董萍还有好几笔账要算，再次暴跳起来。“肖长林，房子给我赶紧转回来！转到我的名下！”相比下，价值近千万的房子还是最重要！
“你听我说，”肖长林看了眼肖霄，随后把董萍往房间里拉去……他要告诉董萍，房子只是缓兵之计，是为了稳住肖霄，她还没成年，她名下的产业都做不得数，以后还能转回来巴拉巴拉……
陶然看穿了他们，无所谓。
有了刚刚这一出，肖长林对自己必定更是有所顾忌，暂时绝对不会轻举妄动。陶然懒得搭理他们，便去了楼上的练球房。
董芸也回了房间……
三分钟后，陶然就隐约听见了董芸的尖叫。
陶然呵呵笑了起来。
又三分钟后，练球房的房门被踢开，董芸在阿姨的帮助下找到这里了。
“你弄坏了我那些漂亮的礼服！是你吧？”她咬牙切齿……
刚刚董芸进房间准备将新买的衣服整理出来，走进衣帽间就发现她的礼服被人动过了。她喊了阿姨，然后知道礼裙坏了好几条。
是肖霄穿坏的！
她，肖霄，一个丑八怪胖子，竟然敢穿自己的衣服！一只丑小鸭，穿得再好就能变天鹅吗？
董芸开始检查裙子，然后连面部都跟着抽动起来。
她要疯了！
她那些小礼裙，全都是董萍托人从魔都或港城送过来的。有的是设计师手作款，有的是限量款，还有一条是找人为她量身设计的，都是她珍爱的。其中一条，更是上月才到，重工细作，她还没机会穿出去显摆的礼裙！
可这几条最漂亮最贵的裙子，全都破了。
撑开的！
一条腰上裂了，一条的两边腋下裂开了，还有一条真丝的更是整个抽丝了。
董芸能不疯？这些破裂，全是没法补救，基本属于整条裙子报废，甚至连二手都难卖的那种。
这破裂的，不仅仅是裙子。更是她董芸以后走出去的排场和尊严。这她怎么能忍？
小贱人！
这笔账，必须得讨回来！
火冒三丈的董芸是提着一根不锈钢衣架来找陶然算账的。
阿姨还说大小姐不是故意，可董芸知道，她就是！
那一百多斤的丑八怪不知道自己什么体型吗？她怎么可能穿得进那些展露细腰细胳膊的收身礼裙里？
她就是故意撑坏！
逼着阿姨一问，她快速找到了肖霄现在可能的所在。
大小姐的练球室？
这房间，不是自己的练舞房吗？
什么时候成了她肖霄的了？
董芸的火气再次拔高，踹开门后，她直接傻了。
她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握紧了拳，再次尖叫了起来。
这房间完全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了。
她的钢琴呢？
她满墙的镜子呢？
现在这是什么？是什么？
满地的球！
又是球！
这肖霄，是个球啊！
太刺激了！
董芸再次意识到，肖霄一直在持续抢东西。
自己的江景公寓，自己的好爸爸，自己的房间……妈妈的花园，妈妈的手表，自己和妈妈的财产……这些都被她抢走了。
而她抢不走的，比如自己的裙子，她就直接毁掉！
这天下，怎会有这么坏的人！
“你个垃圾！你个不要脸的贼！”董芸抬脚就把地上一只球对着陶然踢了出去。
对面背身正站在凳子上拿东西的肖霄似乎没反应过来，砰的一下，直接就被董芸的球踢中了后腿。
然后，她直接就从凳子上摔下来，倒在了地上，“哎哟”喊着腿疼。
“疼才好！”董芸哼了一声。她的腿断了，再也不能踢球才最好。“疼了，你这不要脸的贼才会长记性！”
陶然缓缓抬头：“不要脸的贼？你确定说的是我？不是你们母女？”
“你……”
董芸往后看了一眼。
那阿姨没敢跟过来，爸妈应该还在吵架，也没空上来。
而肖霄则倒地查看她的腿。
既然这样……
董芸脚后跟一踢，这房间门便关上了。
她又卡察从里面上了锁。
陶然面露惊恐：“你要做什么？”她试探站起，可腿似乎没法动弹。她挣扎撑了两把，可还是蹙眉坐地了。
“哼。”董芸笑了。
这是扭到了？真是天助我也。
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自然是出气教训下这死丫头！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趁她腿坏着，这个时候不给点颜色她瞧，她真以为她是大小姐呢？
董芸抡着她的不锈钢衣架就冲了出去。
她抓着衣架一头，对着陶然就砸。
一见是这么扎实的硬东西砸来，陶然可不想被砸破脸。
她侧身一滚，这衣架就砰一下，磕在了地上。董芸显然是用了全力，直叫地板都磕掉了一块。
“你这算不算谋杀？”陶然指着地面：“你疯了吗？”
“我要是能砸死了你，倒是求之不得！”
董芸可没有什么顾忌。
房门已经被锁上，家里的监控又都是装在客厅走廊等公共区域，谁会知道这屋里发生的事？她就算是打坏打伤甚至是打死这丑八怪又怎样？爸爸那么要面子，难道还会不帮着掩饰？难道还会主动报警？
所以董芸一点都没犹豫，立即又砸下第二下……她不会知道，陶然在花园里自己装了监控，在常活动的区域也一样。这里，自然不例外。
而陶然这一次次的挑衅，反反复复的钓鱼，一回回的示弱，正是在引诱这对母女犯错误。
效果是很好的。
这不，董芸用尽全力的这第二下，又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大块印记。
不锈钢衣架的第三击接踵而来。
这一次，陶然闪避后一个回身发力，在那衣架砸下后，看准位置，右手扣住董芸，左手抓住那衣架。
力与力的正面对抗，董芸是占不到便宜的。
给她耀武扬威耍了三下，足够了。
先得给她把这武器给收拾了。
陶然手上一发力，这衣架瞬间变形。右手再一加力，董芸被陶然扣住的手瞬间扭曲生疼。
董芸边骂，边下意识松开抓了衣架的手，转身去掰陶然扣住自己的那只手……
如此，衣架完全落在了陶然手里，又被她压在了身下。
而气急败坏掰不开陶然手的董芸只能手脚并用，扑上了陶然的身，毫无章法地胡乱扑腾。
陶然努力耐心与她玩了一会儿，挡住了董芸所有可能对自己造成重击或伤害的进攻，由着其跟飞蛾一般幼稚莽撞行动。
此时此刻，相比应付董芸，陶然更多的精力实则是放在了表演上。
因为头顶上方就有监控啊。
那小小的机器已将董芸从有预谋带着“武器”闯入，到二话不说动手，从妄言想杀自己，到此时的癫狂行为都已记录下。
但机器有角度，有它的盲区，拍不到两人的纠缠细节。
那么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演员，自然知道通过其他途径去表现敌人的残暴。
所以陶然面目痛苦，呼吸急促，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欺凌在地暴打的可怜虫。
她口中还在喊着董芸“住手”，强调“你弄疼我了”，警告“我的腿好痛”，“董芸你疯了”，“我下周要去省城打比赛，你这样会影响我”……
而董芸原本还觉得自己每一拳都没打到实处，可听到她这么一说，斗志一下变得旺盛。
“打比赛？影响你？你打不了比赛，瘫死才床上才最好！”
为了效果，陶然还委屈自己挨了三下。
并不是很疼。董芸这小公主的出手，在陶然看来属于飘飘拳，其实意义不大。
正如那对母女放在嘴边长提的，她这个人皮糙肉厚，无碍……常年在运动场上跑的人，哪个不是一身的伤？这点痛和委屈还真就算不了什么。
陶然还努力去“逃”，又引诱董芸继续野蛮纠缠，不依不饶。
陶然更求饶和道歉，请董芸放过自己，请董芸高抬贵手。
董芸也错觉自己占了上风。她开始冷笑，不但放狠话，放出毒言毒语，不断挥动她的拳头。在好几次她的拳头都砸在地上反而痛到不行时，她开始去抓陶然，薅头发，掐人，掐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