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秘世界封神—— by敖青明
敖青明  发于:202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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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再拖一拖就不用她选择了。哪怕那个结果是她不得好死。
可是总能结束了,不是吗?
“珩耀,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一定会选择逃走的,对吧?”
白茶沉默。
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管珩耀怎么样,而是自己处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我不会逃走,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会毁了那个佛像,怎样死都是死,那我先毁了它。然后自杀,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如果无法毁掉它,那我就直接自杀。”
总之她不可能会放任自己走向一个被人烧死的命运。
“如果我一定要死,我选择自己死。无论怎样,选择权必须在我的手里。”
“毕竟就如你所
说,你无法舍弃你的父母,我也一样,我把我的命还给他们就算是赎罪了,我也不再欠他们的,那么我不再被祭祀,也是逃掉了我自己的命运。”
秋歌愣住。
“自杀吗?”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她也一样是在犹豫。
“但你想想,就觉得不甘心是吗?”白茶幽幽问道。
秋歌抿唇不语。
“我好像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是又想做又不想做……我好羡慕你呀,无论怎样都能做出一个选择,我就不能……”
“是不行还是不能?”
秋歌:“不行。”
“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后果你无法承担。但是你不去做选择,后果你就可以承担了吗?又或者说你觉得这样,不是你做的选择。所以无论后果怎么样,你都可以怪在别人身上,所以你就不用承担了?”
白茶感觉有些头大,也确实耗尽了最后的耐心。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就算是别人逼你做事,你什么都不做。但是后果仍然是要你来承担的。因为这是你的人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不要再叫我了,在你作出选择之前,不要再叫我了,秋歌,我能帮你的,只有在你作出选择的时候,我才能帮。”
说完,白茶彻底闭麦。
秋歌又一次难受的哭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勉强平复下来,呆呆的躺在那里。
碧云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小姐你醒了?怎么又哭了?”
碧云连忙上前用帕子帮她擦拭,又去给她打了水。
秋歌也坐了起来,勉强洗了把脸,人也精神了一些。
“小姐,外面的藤萝开的还挺好看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碧云心疼的看着她,想拉她出去走走。
秋歌也没拒绝,任由对方拉着她,一路来到了那条长满藤萝的走廊。
藤萝的确开得很美,白色的,自上而下的垂落,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碧云在一旁似乎感慨道:“可惜这藤萝并没有香味,不然才是真的圆满了,小姐你说呢?”
秋歌不知道说什么,她看着藤萝的枝干,攀附在走廊的梁柱上,忽然生出一种悲哀。
“我是不是就像这些藤萝一样,生来就只能依附在别人身上,他们要将我扯下来,一把火烧了,我也无法反抗。”
碧云垂眸,神情中带着一种诡异的哀怜,她说道:“是啊,小姐,多可怜啊,你的命运就像这些藤萝一样,注定无法独自存活。”
秋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小姐,你想改变吗?”
白茶:“……”
噫,这个碧云……
说起来秋歌身边既有碧云也有珩耀,她竟然还能够这样犹犹豫豫,当断不断,也实属心性之坚定了。
秋歌恍惚的走在廊下,有风吹过,将藤萝花吹的晃动着。
“我想啊,我当然想……可我能怎么办呢?”
“我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既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去死,也做不到看着我的父母,因我而受罪……”
“我知道,也许只是我多想了,或许我逃了,我父母其实也不会遭遇什么……他们顶多回归原来的生活,只是没有我。”
“我做不到啊……”
秋歌踉踉跄跄的走着,周围的天逐渐暗淡了下来。
有白雾升了起来。
但她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仍然一直向前走。
这条长廊好长啊,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就如同她的人生看不到前方一样。
有淡淡的香味弥漫了开来。

明明也没有任何的光源。
有一只泛着淡淡红光的蝴蝶,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轻轻落到了水面上。
蝴蝶的身影在水面上反射出来赤红色。但那水面下的赤红色面积,却似乎在扩大。
水下,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的茧。
湖面仍然是平静的,只有蝴蝶处,有轻轻的涟漪荡开。
秋歌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的恍惚,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异常,就像做梦一样,梦里有什么都是正常的。
白雾袅袅散开,水面下红色的茧,忽然开裂出一条黑色的缝隙。
霎时间,大片大片的赤红色蝴蝶从水下飞出,它们身上都泛着淡淡的红光,在黑色的空间里,是如此的耀眼而迷人,带着一种诡谲的凄美。
而在这片蜂拥而出的蝴蝶中,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的背影,她有些虚幻,身上的衣服像是蝴蝶翅膀所化,乌黑的头发被红绸束于身后。
赤色的蝴蝶在她的周身萦绕,而后,其中一只飞向了秋歌。
秋歌一动也不动,看着那只蝴蝶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伸出了手。
蝴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翅膀轻轻扇动着,赤红的颜色,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下一瞬,蝴蝶倏然化成流光,融入了她的身体。
秋歌终于如梦初醒,她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看向前方。
但无论是红衣女还是赤蝶,都已经消失。
秋歌有些茫然的张望着,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小姐,你怎么了?”碧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秋歌看向碧云,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刚刚那个穿着红衣的身影,好像和碧云的身量有些相似。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蝴蝶?”秋歌问道。
碧云一愣,摇头。
“没有啊,小姐,现在这个月份蝴蝶还不怎么出来呢吧?”
秋歌点点头,再看向前方的出口也只是山壁,并没有湖泊。
也是,那片湖是在山脚下的,又怎么会在山下呢?
“可能是我太累了,看错了吧。”
“那我扶您找个地方坐下歇息一会儿?我记得外面好像还有个亭子。”
秋歌胡乱点头,被碧云扶着离开了长廊,坐在了亭子里。
“您饿不饿?我去给您找点吃的。”说着,碧云转身就走。
秋歌又一次看向了碧云的身影,那个背影真的很像。
但是那个红衣女的衣服本来也足够宽大,也就只是身高和肩宽能够对比。
罢了,可能就只是自己的错觉,碧云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幻觉里面
因她而生出什么东西,应该也不奇怪。
“不是幻觉。”
白茶本来是想一直闭麦的。
谁叫她和秋歌现在好像彼此的感应更加强烈了,她完全可以感觉到秋歌在想什么。
赤蝶她当然也看到了,那个红衣女绝对就是碧云。
如果碧云是赤蝶的化身,那在至死不渝的副本里,碧云当时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呢?
当时碧云明明化成了眼珠子。
不过这个不排除是因为眼珠子的感染作用,很多NPC都被感染了。
而假设碧云是助人入魔,而入魔之人皆有执念,当时她是要盯着自己吗?
“你说什么?”秋歌一怔。
“我说那不是幻觉,那就是碧云,或许是你的不甘心,你内心深处想做的事,召唤了那些蝴蝶,现在那只蝴蝶就在我这里。”
白茶一边说,一边有一些恍然。
她忽然之间想通了秋歌和珩耀的关系。
他们是一个人。
是秋歌的第二人格。
或者,是秋歌的另一面。
是她渴望改变,渴望自己拥有勇气,拥有能够做出一切选择的权利和决心,渴望自由,渴望能做到一切束缚在枷锁之下想要做的事,而诞生的另一个自己。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
她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白茶是在镜子里的,她只能看到秋歌,而秋歌才是可以看到镜子的。
所以,白茶始终不知道秋歌在镜子里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珩耀,但珩耀也确实已经存在。
那或许是因为秋歌死掉了。
但她分出来的,那个在她看来,敢爱敢恨,并且是男性的身躯,没有死。
那个自己,足以做到她身为女性无法做到的很多事,例如踏出那个小小的宅院,例如争取自己想要的机会,例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身上有着她想要的美好的品质,她甚至给他取名珩耀,君子如珩,羽衣昱耀,那是她渴望的自我可以成为的人。
同时她也在鄙夷自己,所以,珩耀总有些嫌弃爱哭的她。
他不会优柔寡断,不会伤秋悲月,他陪着她,帮助她,但其实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秋歌死了,珩耀也不可能独活。
所以活下来的只有一缕执念,一缕名为珩耀,实为自我的执念。
而这里执念能活下来,大约也得益于赤蝶。
那这进入到秋歌身体里的赤蝶,直接就落在了白茶的手上,死死的咬住了她。
也从这一刻开始,白茶发现自己不再是单纯的意识体。
她大概已经开始有「魂魄」,可以随时「附身」秋歌。
这是赤蝶的力量。
显然这东西,恐怕她回去以后也有可能跟着她。
秋歌在听到她说一切都不是幻觉的时候,又愣了一下,满脸惊讶。
“如果那不是幻觉,那是什么?”
“是某种很诡异的东西。”白茶语气沉重,“你真的得想办法逃了,就算不是为了逃掉献祭,也得先解决一下进你身体里的蝴蝶,它很有可能会影响献祭,到时候还是会影响你的家人。”
在明白了秋歌和珩耀的关系之后,为了确保自己的存活,她开始撒谎了。
毕竟,她现在取代了珩耀,谁知道秋歌死了以后她还能不能活,如果活着是需要依靠赤蝶的话,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她可不想变成丑八怪。
而且……其实她也有些担心。
所以,我之前才说,前台不是女主可能的感情线啦,他就不是完整的人

第337章 337:「连枝共冢」一封血书
白茶担心的是,如果自己和秋歌一样的话,那一旦被赤蝶感染,是否会永远留在副本里。
在秋歌和珩耀的身上,她很难不去想到自己和「徐桃桃」。
这两个副本原本性质也一致。
秋歌和珩耀本就是一个人,就算死亡,也本该连枝共冢,葬在一起。
但事实上却是秋歌变成了剑里的怨魂,珩耀变成执念而生的魔。
两人谁也没有真正的死亡,也无法得到解脱。
她和「徐桃桃」,如果也是一个人,那她们也的确是至死不渝的关系。
我与我,至死不渝。
但白茶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分出来「徐桃桃」。
也许,那就是自己丢失的记忆。
找回来,才能明白一切。
在此之前,她需要避免成为秋歌和珩耀的可能性。
所以,秋歌不能那么快死。
得给她更多的时间搞清楚这一切,或者能够和秋歌分开才好。
秋歌被她的一席话说的心提了起来。
人嘛,在只有两个选择,并且两个选择都很纠结的情况下。一旦有了第三个选择,就不会想那么多的后果,一定会选择第三个。
秋歌当即就站起身来。
“那我应该怎么做?”
“先去找找碧云吧,她有问题。”
秋歌点头,走了出去。
刚刚碧云说要去给她找点吃的。但是能找吃的的地方,也就只有寺庙的后厨了。
走出去没多远,秋歌一眼看到了大殿,她忽然又想到了当时跪在佛像下听见的声音,脸色一白。
“你在意那个佛像说的话?”
秋歌眼眶一红。
“唉,都说了那不是真的神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寄托上去,你为什么会觉得,真正愿意庇护苍生的神明要你献祭,还指责你连累你的父母?”
“不会吗?”
“当然不会,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都由你自己来承担后果。既然后果都是你来承担的,天上的神佛是闲的没事儿才会指责你吗?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关注你一个普通的凡人?”
秋歌攥了攥手中的帕子。
“可是就算……那外面的人也一样会说。”
白茶轻笑,反问道:“神仙都不管你,你在乎那些人?”
秋歌眼底带着茫然。
“这种话题没什么意义,你在意当然也没有问题。毕竟你本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
白茶叹气。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那只诡异的蝴蝶,看看碧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会不会祸害到你的家人。毕竟她留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你觉得呢?”
她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秋歌心底的恐慌逐渐被坚定取代。
对,她现在也不是要去害自己的父母,她是要先解决掉碧云。
所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秋歌朝着后厨的方向走。
这寺庙其实并不大,但她迷了路。
她踏入了一片
竹林里。
这些竹子长得很好,很旺盛,一眼看过去,仿佛都看不到尽头。
秋歌在里面转了两圈,有些急了。
“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白茶也爱莫能助。
“没关系,不要着急,随便选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
就算点再背,选了一条最长的路也总能出去的。
这竹林不可能遍布整个山头。
秋歌于是只好随意的选择方向,然后向前一直走。
如果不是还有白茶能说话,秋歌可能早就已经崩溃的走不动了。
好在,前面逐渐出现了一个木屋。
秋歌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这个木屋不知道是哪来的,应该也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破,屋顶也有破洞。
这里明显没有人。
秋歌有些失望,但还是走了过去,她一来想歇一歇脚。二来,白茶让她进去看看有没有地图。
当然说找地图只是白茶随口说的理由。
这里出现的这个屋子里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秋歌进去了。
屋内充斥着一股霉味儿。
房间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条椅子,一张床。
床上还有一些绳索,那绳索已经落满了灰,同样落满灰尘的床单上,好像还有干涸发黑的血迹。
再加上如今天色也莫名阴沉了下来,外面的竹叶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平白添了一股冷意,一整个荒郊野岭杀人抛尸现场的氛围。
秋歌抱了抱手臂,有点害怕。
“这里……什么地方?看起来也没有地图,要不然还是走吧?”
“再仔细找找,看看床底有没有东西。”
秋歌抿唇,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地面很脏,但她还是趴了下去,看了一眼床底下。
幸亏这床底下没有什么恐怖的人脸之类的东西出现。
不然秋歌可能会被当场送走。
最里面好像有一个盒子。
“拿出来。”
秋歌只好伸出手,把那个盒子拉出来。
盒子上面布满了灰尘,一碰就碰了一手灰,关键是有一侧可能是因为贴着墙面受潮的原因,还长了霉菌,有点黏。
秋歌忍着把盒子直接扔掉的冲动,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才用帕子擦手。
“打开看看。”
秋歌有点抗拒,但她本就没什么主见,只好伸出手,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盏灯。
珩耀手里的那盏西洋灯。
秋歌在看到灯的时候,也微微一愣,将灯从盒子里拿了起来,灯保存的是完好的,而且干干净净。除了玻璃的透度不是很好,这盏灯可以说工艺非常的完美了。
“这是西洋灯吗?好漂亮……”
白茶若有所思。
“你看看底座是不是可以拧开,里面那个蜡烛应该能点着。”
秋歌照做,盖子的确拧开了,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柴火。
“盒子里面有没有打火石?”
盒子里还有一团破布,秋歌将那个破布移开,发现底下确实有个打火石。但也同时看到了破布上的血字。
她于是先将布展开了。
那是一封血书,字迹有些凌乱。但内容看的秋歌脸色惨白。
“这……”
白茶沉默,这上面的东西倒似乎也不出人意料。
“所以,你现在还是不想反抗吗?”
秋歌绝望的闭上眼睛,跌坐在凳子上,灰尘被荡起,呛得她直咳嗽,眼泪也不断的落下。
血书上的内容,多是诅咒。
那是曾经一位被献祭的少女的诅咒。
她被以净化之名,被带到这个荒僻的木屋,最终死于反抗。
等会……
“你先别哭。”白茶严肃开口,“按照血书上所说,她在写这些之前应该就死了,那这血书是谁写的?”
这可是第一人称。
话音落下,周围升起一阵寒风。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血书。
那血书上,分明写着【我死了,我终于解脱了,我诅咒你们这些肮脏的畜生不得好死!我会缠着你们,让你们一刻不得安宁!】
秋歌吞咽了一口口水。
是啊,看这书上的意思是死了以后才写的……吗?
呼的一声,门外猛吹进来了一道冷风,那风很大,吹的人睁不开眼。
“把桌子上的灯点着!”白茶快速说道,“快点,来不及解释!”
秋歌手忙脚乱的,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打火石。
但那打火石并不是一下就能打出火的。
零星的火花冒起,就是不见能用来点火的火焰。
秋歌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把你的身体借给我。”白茶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冷静。
秋歌几乎当场就同意了。
白茶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一下子就打着了火。
而此时,头顶破烂的位置处,有冰凉的液体滴了下来。
那是一滴血,径直朝着打火石上落下。
白茶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火苗一下子就被扑灭了。
而头顶,一个双目流着血泪的女鬼,正趴在那儿。
白茶一边果断的抓住灯闪身,一边甩着打火石上的血迹,然后再次尝试打火。
女鬼在房顶上微微动了动脖子,然后忽然猛的从上面跳下来
这个女鬼还挺不走寻常路,白茶一开始以为她会从门那个地方进来,毕竟门那儿刮来了那么大的风。
那女鬼速度很快,从上面跳到桌子上之后,四肢着地,身体弓起,瞬间从桌子上又跳跃而起,朝着白茶扑了过来。
白茶现在什么道具都没有,干脆咬咬牙,背过身去,手里一直都在按打火石。
终于,打火石再次出现了火星。
而女鬼也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
那重量重到不可思议。
白茶当场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人也趴了下去。
女鬼的手也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
秋歌早已经在身体里面尖叫连连。
咔哒——
火焰冒了出来。
女鬼猛的加大了力气试图想要将她按下去,将火焰再次按灭。
白茶一直都在准备着,随时将蜡烛点燃,蜡烛就在火焰旁边。
她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压断了,艰难的挪动,让火焰触碰到了蜡烛的烛心。
呲的一声轻微的声响,蜡烛被点燃了。
身上的重量猛的一轻,只余下耳边不甘心的尖叫还在缭绕。
外面再次升起了狂风。
白茶用身体护着蜡烛将灯罩罩上,风再怎么吹也没有办法将蜡烛吹灭,愤怒的咆哮着在屋内,将桌椅都掀翻,连白茶也从地上滚了两圈。
可是灯就在她的手里面紧紧的握着,并没有因为她的翻滚而熄灭。
于是风终于平复了下来。
那股彻骨的寒意也慢慢的褪去了。
白茶松了口气,一只手仍然紧紧拿着灯,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喘息着。
秋歌也终于如释重负。
“你好厉害,珩耀,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肯定就死定了,谢谢你!”
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惊险,她十八年来的人生里,哪里会想过遇见这种事?
白茶扯了扯嘴角。
“不用谢。”
要谢谢你自己好了。
白茶不知道这是否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是的话,那当初救她的也只是她自己罢了。
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不少,白茶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认真看了一下手里的灯,说起来这盏灯是哪来的?
拿着这盏灯,她重新将被风吹落在地上的血书捡了起来。
秋歌一颗心又一次高高的提起。
“你怎么还碰那个?”
“没事,现在应该没事儿了。”
白茶随口安抚了她一下,顺手将血书放到桌子上摊平,提着灯照了上去。
上面的字迹开始发生变化。
那些血色的线条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封新的信。
果然……
应该是有人刻意将这盏灯留在这儿的。
新的血书已经不是血书,是拿墨水写的工工整整的字。
上写的内容,大致如下:
【我■■这个特殊的■■,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们早已死去,仍然在以一百八十年一个轮回,每个轮回献祭十个少女的方式活着。】
【但是,承载了极致痛苦的其中一个少女终究化成了怨灵,无法再入轮回。而这也注定会有一个新的少女取而代之,我决定将这盏灯留在这里,如果有缘,也许能够指引她■■■】
落款还有个山茶花的图案。
黑框处,是破洞,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就那几个字的位置,似乎经过岁月的腐蚀之后,破了几个洞。
白茶看了半天,暂时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意思。
但她倒是看明白了,手里的这盏灯,确实是个好东西。
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珩耀手里面抢过来。
这么想着,秋歌开口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是吗?”
白茶这才回过神来。
“嗯……看这个意思应该是吧,也许所有人早在当初的战乱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这才正常嘛,哪有什么神佛之力可以让战争消失。
战争本就是人为,能让战争消失的,也只能是人。
“可是……那我算什么?我是鬼吗?”
秋歌有些不能理解。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女鬼应该就是那个无法再重新入轮回的怨灵。而你,应该就是被选中的新的替品。”
白茶叹了口气。
“第一版的血书你也看见了。虽然那是那个女鬼满含怨恨的诅咒,可也不难看出她的遭遇,如果你是取代她的话……”
秋歌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所以……如果这两版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那我……”
那她将会遭遇什么,不言而喻。
“不,珩耀,救救我!”
秋歌终于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
只是被烧死和被烧死之前还要遭受折磨,是两码事。
“放心吧,我说了,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白茶温柔的安抚她。
秋歌慢慢平静下来。
白茶则微微抬起了手中的灯。
这盏灯,是指引什么呢?
还有,她该怎么脱离这个副本?
比如让所有人都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小姐?”
门外,忽然传来了碧云的声音。
白茶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碧云穿着,和她名字一样的碧色的比甲,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欣喜。
“小姐,你在这儿呢!我就说一直找你找不到,我都吓死了,我以为你跑了,倒也没敢告诉别人,偷偷出来找你了,小姐,你是想逃吗?”
碧云最后一句特意压低了声音,她目光落在了白茶手中的灯上。
白茶一脸的精神恍惚。
她像是反应迟钝那样,道:“逃?逃不掉的……没有人能逃得掉……”
她好长时间没演过戏了,如今依然手到擒来。
她又哭又笑,一副明显受了刺激的样子。
碧云有些狐疑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白茶闻言,只是仍然有些状若疯癫的恍惚状态,并不回答她。
碧云又看了她一会儿,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
没有找到破绽呢。
明明就是换了个人。
她重新将目光放在白茶手里的灯上。
“小姐,你这盏灯是哪来的?要不我帮你提着吧?”
说着,她就伸出了手。
白茶如梦惊醒一般的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提着灯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恐的看她一眼。
“怎么了小姐?”碧云也像是被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她。
白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有鬼……不……其实我们都已经死了……你也是……”
“你为什么想拿我的灯?”她有些紧张兮兮的注视着碧云,“你到底是谁?”
这一波反客为主,秋歌都忍不住开口。
“珩耀?”
“闭嘴!”白茶在心里面呵斥了她一声。
如此强硬的一声,让秋歌确定,确实占据自己身体的还是珩耀。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珩耀演自己也可以演得如此真实。
不,她甚至还加了点别的,比如如果换成是她的话,她可能会下意识的先去跟碧云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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