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梦终有你—— by不蓝卡
不蓝卡  发于:202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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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嘎难听的声音又开始制造新的噪音:“不许喧哗!你们这些肮脏的狗崽子!恭敬地倾听我制定的规则!现在,每个手铐都必须锁住一只手,每个脚镣都必须拴住一只脚——我可不管是谁的。它们的钥匙嘛,每个牢笼里都有一把,但这把钥匙到底能塞进哪个锁眼里,就连我也不知道。”
费尔奇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恶毒笑声,伴随着他的笑声的,是从地面缓缓渗出来的水,“当手铐和脚镣都尽职地开始工作时,侥幸没被锁住的人就可以去寻找钥匙了。当然,找不找是你们的事,反正方舟只会乘载没被淹死的人。哦对了,在我的领域中,禁止使用你们那根脆弱的小木棍。”
卡罗尔环视了一圈,到了这一层,看起来已经没有单人的队伍了。
耳边阴恻恻的声音像魔鬼的诅咒:“小畜生们,开始奋力逃脱吧,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们的绝望。”
话音刚落,笑声未止,轻微的两声“咔哒”就让斯内普和安妮塔回转了注意力,他们看到卡罗尔已经把自己的脚锁进了脚镣里,而她正在一边把两只手塞进手铐,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请大家安静,听我说!”
卡罗尔一连喊了好几遍,安妮塔和斯内普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后面也帮着她一起喊了起来,现场才慢慢地归于平静。
她用眼神感谢着两名队友,有条不紊地大声说:“不要试图抢夺别人的钥匙,现在场上还有一百多支队伍,互相争夺只会让自己得到正确钥匙的可能性变得无限低。唯一能让我们所有人都成功晋级的办法,就是按照固定顺序依次交换钥匙。我建议,每个队伍先试一下自己隔间的钥匙和锁眼是不是匹配,不匹配的话,就以我所站立的方向为正面,把自己的钥匙传递给左手边的隔间。只要像这样有序地循环下去,所有人都能拿到正确的钥匙,成功脱困。”
不给其他人提出质疑的时间,卡罗尔语速很快,毫不停顿:“为了防止有阴险卑鄙的小人在解开自己的锁后不传递钥匙,传递的动作必须在同一时刻进行,每个人只能在手里有且只有一把钥匙的情况下尝试开锁。所以,接下来将会由我来发号施令。当然,这会出现一个问题——万一我自己解锁成功晋级了怎么办?”
她顿了顿,然后说:“公平起见,我将不参与传递,直到场上剩下最后两把钥匙,属于我的那把才会插入我的锁孔之中。这也是我希望大家听从我的建议而能够表达出的最大的诚意。”
“那么,现在给大家十秒钟时间思考,不愿意参与传递的人可以出声表明退出。”
“……”
这谁敢说自己不愿意啊!
所有人都表情发木。
这种情况下谁先说肯定就先被大家围剿了。
无视两个队友的复杂眼神,卡罗尔淡定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做出了正确且明智的选择,那么就开始吧。现在给你们三十秒,把手铐和脚镣都锁上,先尝试一下自己隔间里钥匙是不是匹配,三十秒后开始第一轮传递。”
卡罗尔终于可以停下喊叫,她大喘了一口气,咽了好几口口水来缓解有些撕裂疼痛的喉咙。
她在斯内普和安妮塔的注视下笑了笑,“安妮塔,我缓口气,接下来麻烦你帮我喊下口令。”
安妮塔看了看卡罗尔,又看了看斯内普,犹犹豫豫地把最后一只手铐锁上了,于是,卡罗尔像个囚犯一样双手高挂着被囚禁在了那里——这是个非常屈辱的姿势,斯内普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传递的前期准备不是每个队伍都进行顺利,场内响起了零碎的争执声,有推诿,有争抢,有咒骂,有感谢。不过很快就都归于躁动不安的平静了。
斯内普瞪着地面,像在看什么突然显露出真身的怪兽。水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却被无形的屏障封闭在了里面,每个隔间成了一个正在往里蓄水的加盖鱼缸。
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传递耗费的时间太长,等水没过你的头顶我们还没拿到钥匙,你该怎么办?”
作为这个方法的最大风险承受者,卡罗尔当然想过。
她平淡地说:“放心,我能承受。”最坏不过就是死出去。
虽然溺死的体验想想都比瞬间死亡的索命咒更痛苦。
“你,你——”
斯内普有股无名怒火,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发出来,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底气去发脾气。
他的纠结映在卡罗尔的眼里,但她现在没空管。这里没有时钟,她数着心跳估算着时间。现场没有出现立刻晋级的天选之子——比起斯拉格霍恩的恶趣味,费尔奇显然不愿意自己的规则下出现令人眼红的幸运儿。
安妮塔在卡罗尔的示意下大声说:“第一轮传递开始,请大家动作迅速,二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每个隔间都窜出来一个人,他们在把自己的钥匙扔进左手边的隔间后又跑回去捡起右边人扔进来的钥匙,飞快地往锁眼里面插。现场呈现出一种混乱中的有序。
在首次传递中,就有人解锁成功了,卡罗尔注视着那个队伍兴奋地互相抱成一团,又跳又叫地徐徐上升。这是她第一次目送别人升空,她心情没什么波动,就是视觉感受有些怪。
他们不像是飞上去的,倒像是有个透明的鱼钩把他们钓上去的。
“第二轮传递开始,二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这次有三个队伍晋级。
“第三轮传递开始,二十五秒后进行下一轮。”
离开的人多了,队伍间的间隔就远了,传递所需要的时间随之增加,场上的气氛在无形之中变得更加紧迫起来。
“第四轮传递开始,二十五秒后进行下一轮。”
“第五轮传递开始,三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看起来跟人体礼花似的一波一波发射出去。水也越涨越高,以不紧不慢,却又令人心焦的速度漫过脚踝,小腿,膝盖,大腿,像有一条透明的蛇张大了嘴巴,慢慢地享用被自己的身体禁锢住的猎物。
水很冷,像融化的雪水,冰冷刺骨。卡罗尔也是个正常人,身体温度的迅速流失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在这种情况下,她难免被窒息感逼近的心慌所影响,只能深深地吸气吐气来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其实你们可以先站到外面。”她对安妮塔和斯内普说。
这两个人像护卫似的一左一右地陪在她旁边,安心感没多少,四只眼睛聚焦下,压力倒增加了不少。
安妮塔专注于指挥,斯内普焦灼地盯着那些来回奔跑的人,恨不得把目光化作鞭子抽在他们身上,好催促他们再快一点。
两人都不搭腔,卡罗尔无聊地叹了口气,跟着想到一个新话题。
“斯内普先生——哦,对了,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的吧?”
斯内普没好气地说:“可以。如果你现在关心的就只有这个的话。”
卡罗尔瞅着他难看的表情,感觉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努力按捺,他脱口而出的肯定是一句辛辣的讽刺,例如“如果这是你的临终遗言我肯定满足”。
她忍不住笑了下,然后在斯内普的瞪视中赶紧收敛。
“当然不是。我在想一个问题。”
“我在听。”
卡罗尔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轻声说:“假设,只是假设一下,如果你刚才没有同意和我组队,那么在现在场上只剩下你一支单人队伍的情况下,西弗勒斯,你要怎么完成这项考验?”
就像如果她没有参与到这场梦境的话,斯内普在这一关要怎么过呢?
他会和别人组队吗?
不,不会的。
临时求人让他加入,对自尊心如此高的他来说无疑比死更难堪。
那该怎么办呢?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他一个人要怎么去找可以给自己解锁的钥匙?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水没过自己的口鼻,淹掉自己的头顶吗?难道他在这一层就会被淘汰?
不,不会的。
是有一个办法的。
只有这一个办法。
斯内普垂眸沉思了片刻。
“我会把在我隔间里的那把钥匙吞进嘴里。”变声期刚过的少年声线还很柔和稚嫩,在不刻意低沉的时候,慢慢说话的他听上去甚至有几分温柔的错觉。
他抬眼望向卡罗尔,黝黑的瞳孔中似乎闪过什么。
他轻声说:“总会有人需要我的钥匙,为了得到它,他们必须拿到属于我的那把来交换。”
是的。和卡罗尔想到的一样。
然而,她同样能想到,除非场上只剩下最后两三组,不然不会有人确定斯内普嘴里的钥匙就是他们需要的。
那样的话,斯内普的处境其实和现在的她是一样的,他们都只能等到别无可能的最后才能拿到钥匙逃出水牢。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她是主动的,他是被迫的。她现在还有队友,他没有。她心里清楚她不会真正丢掉小命,梦里的他是真正地以为自己可能会死。
他被迫孤独地等待死亡。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是我写给斯内普的一封情书。
也许会有点肉麻,但我正是如此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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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不怎么令人意外◎
斯内普能够觉察到卡罗尔注视着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不同寻常的意味,放在平时他肯定要问个究竟,但比起这个,此刻已经蔓延到她胸口的水位线更有力量地攫取了他所有的注意。
水也同样地冷却着他的身体,不过焦躁带来的火气盖过了寒意,反而让他觉得包裹着他的是岩浆,使他的血液都在微微沸腾。他烦躁地把头发拨到了旁边,一贯遮遮掩掩的脸急迫地往前一探再探,睁大到极限的眼眶里,漆黑的眼珠跟随着跑动的人影转来转去,像两条抽打陀螺的鞭子。
忽然,他激动地往前迈了一步,溅起的水花打在了卡罗尔的脸上。卡罗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有个传递钥匙的人摔在了地上。
大概是跑得太快了,惯性让那人摔得有点重,再加上体力的流失,他挣扎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迈步继续跑,脚一软又摔了回去。
显然,他的脚受伤了。
他看向自己泡在水里的同伴,崩溃而绝望地哭喊:“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水面剧烈地震荡了一下,斯内普飞快地窜了出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钥匙开始接替他传递。他似乎已经积蓄了很久的力量,跑得极快,但湿漉漉的姿态并不好看,像只被格雷伊猎犬追赶的炸毛野猫。
以他这个爆发力,估计是很难坚持太久的。
卡罗尔心里略感无奈,又有些微动容。她看向另一边也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的安妮塔,喊口令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在不说话的时候,这个棕肤女生的存在感极其低微。
见卡罗尔看她,安妮塔说:“我看还有人也要坚持不住了,我随时去接上。”
卡罗尔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安妮塔目光游移:“我只是把欠你的还给你。”
安妮塔也确实很快就填补了一个力竭女生的位置,被替换下来的两个人一边帮着喊口令,一边和另外几个跑得越来越慢的人合作,用接力的方式尽可能地加快传递的速度。
场上剩下的队伍只有十支左右了,卡罗尔估算着水位上升的速度,觉得应该来得及,大不了在水里憋气个一两分钟——那几根烟大概还没对她的肺活量造成严重的影响。
就在她如此心虚的时候,和咽喉齐平的水位突然猛地往上一抬,直接涨到了她嘴唇的位置,她毫无防备地喝了两口水,赶紧呛咳着抬高下巴,水因此流进了耳道,带着外面响起的几声尖叫,闷闷地封住了她的耳朵。
她隐约听到费尔奇扭曲的笑声:“哈哈哈,白痴,蠢货,哈哈哈哈哈,我可从来没说过水是按照不变的速度上涨的,没有人比我更擅长抓住爱钻洞的耗子。”
她决定了,就算这只是个梦,她醒过来也要进霍格沃茨把费尔奇打一顿。
嘴唇到鼻尖的那点距离实在是太短了,手脚上的镣铐又禁锢着卡罗尔,让她没办法借着浮力平躺身体争取更多的呼吸时间,甚至不能让她索性把头整个埋进水里逃避仿佛钝刀割肉的折磨,她只能站在那儿,无可挣扎地等待着呼吸的空间一点一点被侵蚀殆尽。
她闻到了水的味道。
卡罗尔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气。
水阴冷地捂住了她的鼻子。
心脏无法控制地加快跳动,身体本能地发出危险警报,这使她的胃部产生了轻微的痉挛,手脚也开始发麻。
卡罗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数着外面的人数。
还剩九支队伍。
但每支队伍之间的距离太远了,那些还在坚持的人几乎是拖着脚步慢跑,一个来回加试钥匙需要一分钟——还不算手抖弄掉钥匙的磨蹭时间。
按照这个效率,卡罗尔估摸着哪怕自己的肺活量可以一次吹炸十个气球,肯定也撑不到最后。
好吧,这次是真的要死出去了。
氧气供给不足让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肋骨,膨胀的肺叶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水压冲撞着耳膜,像是有一只手伸进去往脑子里面挤,使她的太阳穴爆发出尖锐的疼痛。
卡罗尔咬紧牙齿,她的身体对痛苦抱有本能的畏惧,但心理上倒不是太害怕,她甚至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思索下次再进来时该怎么过这关。
在第一层时再多淘汰一些人,或者多找几个人组队,减少第三层时的队伍数量——没用,水涨的速度是费尔奇控制的,只要他想,他总能在最后加大难度。实在没办法的话,她就只能记住剩下的最后几支队伍,到时候直接去抢了,虽然这个手段应该……
晕眩的脑袋逐渐无法支持思绪的集中,闭眼带来的黑暗快要被更浓郁的暗色覆盖,就在卡罗尔憋到爆炸即将敞开气道让水灌入时,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她的嘴唇上,她吃痛,愕然地睁开眼睛。
水冲刷过眼球时有瞬间的刺痛,但并不妨碍她看清眼前的景象。
安妮塔的脸贴着她的脸,嘴唇贴着她的嘴唇,瞳孔里是藏无可藏的焦急。
有点怪……
但这个时候好像也不能计较到底有多怪……
对氧气的渴求使卡罗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张开了嘴,迫切地接过了从安妮塔口中渡进来的空气。
一次当然不够,安妮塔反复把头探出水面吸气,然后压下来把气吹进卡罗尔的嘴里,空气经过一道中转,缓缓地流淌进卡罗尔的身体各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终于扑了进来。他先是费劲地沉到水底,弓着身子解开卡罗尔的脚镣,然后又笨拙地变换姿势,抬手去够手铐。
他在外面拼尽全力地跑了那么久,又一口气没歇地跳进水里,卡罗尔觉得憋住气对他来说甚至是比她更艰难的考验,因此他脸涨得通红,两腮不由自主地像鱼泡似地鼓起,五官因为痛苦而拧成一团,看起来实在不甚美观。
他抓住锁链,像海藻一样地贴在她的身上,手指颤抖着寻找钥匙孔。
终于,两只手铐都解开了,三个人奋力向外游。
“呼!”
“嗬——嗬——”
“咳咳咳!”
耳边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咳嗽声。
卡罗尔在徐徐上升的地面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支起胳膊,看到斯内普双手撑地坐在地上,头后仰着,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头发结成一缕一缕,乱七八糟地粘在湿红的脸上往下淌水。
再看安妮塔,她侧身坐着,呼吸算是他们之间最平稳的一个,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比较显眼的是嘴唇有些红肿——卡罗尔觉得自己应该也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斯内普和安妮塔一齐抬眼望她。
“我好像有些喜欢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的两个人都难以理解地挑眉。
在短暂安全的环境里,斯内普明显缺乏修饰语言的耐心,他直白道:“你脑子泡水泡坏了?”
卡罗尔挥动魔杖给三个人烘干头发和衣服,笑道:“不,我不是指这个角斗场。”
她只是觉得,她在这场梦里的经历比她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都高潮迭起,精彩刺激。
卡罗尔带着笑抬头,看到远处和他们一起升起的队伍,笑意立刻转变成了惊讶。
居然是掠夺者。
也就是说,斯内普和掠夺者手里拿着能解开对方锁扣的钥匙?
这个安排倒是充满了戏剧性。
卡罗尔盯了眼那个趴在地上咳得起不来的小矮胖。就算斯内普在梦里对自己的仇敌有刻意的丑化,起码在掠夺者给他留下的印象里,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是不太平等的。
她不由想到了现实里发生的一系列悲剧。
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
卡罗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斯内普。看起来这么自我的一个人,内心深处竟然藏着宿命论者的影子吗?
三个人在第四层平稳停下,由于上一场的比斗没有减员,几百个人挤在再次缩小的场地里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卡罗尔感受到有不少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在第一声“谢谢”响起后,陆陆续续有人开口对他们大声道谢,而与此同时,场外的看台上则响起了一片嘘声,巨大的声量和浓重的恶意迅速驱赶了场内刚刚酝酿出来的和谐氛围,所有人低头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在这样森冷的静默中,一簇烟花冷不丁地在选手们的头顶炸开。漂亮的七彩火光照亮了看台,让那些隐匿在黑暗后的脸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所有选手眼中——他们没有五官,全是一张张挖了两个孔洞,或纯黑或纯白的面具。
孔洞后面的眼睛纷纷眨动躲闪,看起来都很害怕直视刺目的光线,仿佛会轻易被它灼伤。
火光散落下来,有的掉进了看台,引起了一阵骚动和惊呼。
选手们开始左顾右盼,很快就看到从掠夺者的隔间里射出的第二簇烟花。
在一个不稳定的群体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做承担风险的领头羊,也不敢做第一可能被杀鸡儆猴的跟随者,可一旦相同的声音出现了两道,那附和的声浪就拦也拦不住了。
看着头上的烟花跟圣诞节庆典一般盛大绽放,卡罗尔悄无声息地把魔杖插回腰间里,转头对上斯内普震惊的表情。
她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了?”
亲眼看到队友第一个放出烟花的斯内普低声吼:“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哦,我只是来到第四层太高兴了,想要庆祝一下。你看,现在大家都很快乐。”
“……”
卡罗尔:“现在似乎该换我来问了——感到后悔了吗,西弗勒斯?”
“是的!”斯内普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后悔没让你多喝几口水,这样你就不会有余力惹事。”
卡罗尔把头转到另一边:“你也这么觉得吗?”
安妮塔语气冷漠:“我不喜欢站队。”
卡罗尔还想开口,于是当尖锐的声音打断她的时候,斯内普居然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种跟小猫龇牙不相上下的挑衅,实在很难不让她升起一股想要捏住他后颈拎起来晃的冲动。
“安静!安静!”尖细得仿佛有一千根针在扎耳膜的声音刻意地大声叫喊着,似乎觉得他不这样说话就没有人能听得见,“你们为什么这么乱糟糟的?像被一百只地精翻过的菜圃,我很不喜欢。”
是菲利乌斯·弗立维。
“怎么这么多人?太多了!出乎我的意料。以前不会有这么多人走到这里的。你们真的足够优秀吗?我很怀疑这一点。我只需要优秀的人才,最优秀的一批就够了。”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情绪时而高亢,时而低落,一会兴奋地尖叫,一会又压低音量自言自语,显得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
卡罗尔忍不住为弗立维抱不平。这位带有妖精血统的教授,虽然性格是有些过分情绪化,总是一惊一乍的,像只敏感的猫头鹰,但他脾气温和,通情达理,算是教职工里和学生相处得比较好的一位,绝不是这样一副疯疯癫癫神经质的面貌。
“是的,是的,我要仔细筛选一下,你们必须足够优秀,才能得到我的放行。”他开始轻声细语地公布自己制定的规则,“请注意,现在你们每个人的手背上都会出现一条咒语,接下来你们需要找人决斗,当然,决斗只能是一对一的。决斗时你们只能施展你们身上的那条咒语,赢了的人有两个选择,一是复制对方身上的一条咒语,复制过来的咒语可以使用,时效十分钟,二是剥夺对方身上的一条咒语,剥夺过来的咒语不能使用,但时效有二十分钟。当一个人身上有十条咒语时就可以成功晋级,一条咒语都没有的人则会被淘汰。”
他的声音忽然又大得像惊雷,“哦,差点忘了说,以上规则适用于个人,队伍之间不能共享。不能凭借自己真本事获得胜利的人,不配向高处攀登。”
话是这么说——卡罗尔抬手看着自己手背上出现的咒语——请问在只能施展飘浮咒的情况下,她该怎么赢得决斗的胜利?
她看向斯内普,嫉妒瞬间令她面目全非:“为什么你手上的就是倒挂金钟?”
斯内普沉默了一瞬,淡淡地说:“大概是因为它是我发明的。”
卡罗尔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是你?”
疑问让斯内普有些不悦,他冷笑道:“难道你认为我需要靠说谎获得虚荣?”
“我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卡罗尔盯了会斯内普的手背,有些稀奇,又有些感慨,“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这条咒语的发明者是谁。”
斯内普发出一个慢吞吞的鼻音:“哦?”
“没什么特殊缘故,就是好奇天才是长什么样子的。”
“……”斯内普抿唇,“现在你看到了。”
卡罗尔看着他笑道:“是啊,原来是你——好像也不怎么令人意外。”
“……”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转动手腕挥了挥手里的魔杖,似乎是想为接下来的决斗热身。
作者有话说: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尝试写无限流了,关卡太难写了!!!
果然我是吃粮的命,别想着做饭了,又累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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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得小心你们的下场◎
得知倒挂金钟是斯内普发明的这件事让卡罗尔有些惊讶,但等她看到安妮塔手上的咒语,惊讶便全部转变成了疑惑。
“这是什么?”她尝试着拼读出来,“神——锋——无——影?”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咒语。
安妮塔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一会,脸色不太好看地摇了摇头,卡罗尔又看向斯内普,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嘴唇翕动,轻声说:“从字面上来看,是个与切割咒类似的攻击魔法。”
在一个梦里面,不可能出现梦境主人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就是说,现实里的斯内普必然是见过这个咒语的。
卡罗尔非常客观地认为自己虽然不是斯内普那样的创新型天才,但在圣芒戈工作那么多年,为了治疗各种乱七八糟的魔咒带来的伤害,不说博览群书,钻研透彻,她每天实际接触到的魔咒就已经足够撰写一部咒语大全了。
难得被激发的好胜心让她很难服气,有一条咒语是斯内普见过她却一无所知的。
除非——
是冷僻的黑魔法。
卡罗尔轻声自语:“不知道这条咒语对施法手势有没有要求,待会可以找人试验一下它的效果。”
“你的胆量让我吃惊,”斯内普没好气地说,“没人教过你吗?在不了解一条咒语的情况下不要随便使用它——你怎么知道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卡罗尔心情复杂。
这句话她不知道对着患者骂过多少遍,还是第一次被人训到自己头上。
被质疑了专业性而且无从辩驳的卡罗尔不好说她就是想趁着现在在梦里,可以试一试现实里不能随便做的事,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我们先彼此决斗,复制一下各自的咒语。”
不然她与其用漂浮咒尝试把对手放风筝,不如直接开展物理攻击可能还更有效果一些。
卡罗尔先试着对斯内普发起决斗,发现被决斗的人是无法选择拒绝的,但可以认输。在斯内普认输后,这场决斗判定有效,卡罗尔复制了他的咒语,咒语便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接着,卡罗尔又对安妮塔发起决斗,自己认输。
她说:“你看看能不能剥夺我复制过来的咒语。”
安妮塔试了一下,“不行,只能复制。”
卡罗尔还想试验一下被剥夺下来的咒语能不能被再次剥夺回去,但这个危险性太高了,万一不能,他们可能会先内部淘汰自己的队友,那就有些滑稽了。
三个人快速复制完队友的咒语,卡罗尔说:“我们绝对不能分开,万一我们中的谁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咒语,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复制来延迟时间。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同时进入决斗状态,以免无法相互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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