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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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容瞥见她干燥的嘴唇,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给她倒了杯茶水:“先喝些水吧。”
阿溪喝了两杯,才觉得嘴巴没那么干。
姚容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阿溪眸光一亮,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道:“如果能出去走走的话,我想出去。但是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留在家里也很自在。”
“放心,很方便。”
这一两年里,姚容一直忙着对付旭阳派那边,不免有些忽略了阿溪这边。
如今该布的局都布完了,该落的子也都落完了,她可以抽身离开两三个月的时间,陪着阿溪再四处游历一番。
阿溪唇角上扬:“那好啊!”
“你的骑马技术掌握得如何了?”
在阿溪刚回到绝仙阁时,曾经有段时间缠着姚容教她马术。
姚容教会她诀窍之后,就没有再盯着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取得大的进步。
阿溪下巴微抬,有些小小自得:“我平时上山下山都会骑马,常月长老说我的骑术已经不输于她了。”
“看来是有刻苦练习的。”姚容忍笑,“你想好要先去哪里吗?”
阿溪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几个地点,突然,她小声道:“我在昭天门有一个好朋友,虽然与她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她帮了我很多。我还欠她一顿饭没有还清……不过昭天门距离我们这儿有些远。”
“远不算事,你想去见她吗?”
“想!”
“那我就陪你去找她。”
出发的时间被定在了三天后,这三天时间,阿溪正好将村民买种子的事情敲定好。
出门在外,阿溪带了几套换洗衣服,还带了她这两年研读医书做的笔记,到时路上可以温习,也可以添些新的见闻上去。
姚容带的东西就更简单了,只有换洗衣服和剑。
当然,银两绝对是往多了带。
趁着天光熹微,姚容和阿溪没有让任何人来送,她们骑着马匹,顺着秋风,一路南下。
在山道上不方便疾驰,但到了宽敞的官道,就不需要顾及太多了。
阿溪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骑装,束着高马尾,晃了晃手里的马鞭,主动向姚容发起挑战:“娘,我想和你比试一番。”
她难得有这个兴致,姚容也乐得配合:“比试是要有彩头的。”
“那谁输了谁就请客吃饭。”
阿溪原以为自己的骑术已经不算差了,毕竟隔三差五上山下山,那路况就足够磨炼骑术的。
谁知道,她娘的骑术会那么厉害,全程都表现得十分游刃有余,压根就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尽全力。
“我认输了。”
眼看着怎么追都追不上,阿溪爽快地认了输。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求胜心切的人。
之前会提出和她娘比试一场,也是因为心情好,想找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
姚容勒停马缰,回身望着阿溪,笑道:“城门就在前面了,我们准备进城吧。”
阿溪策马来到姚容身边,与她并肩同行:“娘,你一会儿想吃什么啊?”
“我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不过贵一点的酒楼总不会出错。”
胭脂铺每个月都能给阿溪带来上百两的分成,阿溪用钱的地方不多,这些钱慢慢攒下来,就成为了一笔很可观的金额。
所以进城之后,阿溪就按照姚容说的,带着姚容直奔城中最好的酒楼。
这会儿正是饭点,酒楼里客如云来,阿溪在大堂环视一圈,都没有找到空的桌子。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阿溪说。
才上二楼,阿溪顿时有些惊喜地看向靠窗的那张桌子:“娘,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我们过去跟她打声招呼,顺便跟她拼个桌吧。”
满半雪正坐在窗边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满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满半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一时半会儿又有些想不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惊喜地叫了一声:“阿溪?”
阿溪眼眸微弯:“我们能拼个桌吗?”
“当然没问题。”满半雪连忙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武器拿走,“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和我娘出来游历。”
满半雪的目光顺势移到姚容身上。她不是那种一见到魔教就要喊打喊杀的人,但突然与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打了个照面,还坐在一起吃饭,她确实有点慌张。
“不用紧张。”姚容朝满半雪颔首,态度很是温和。
“前辈好。”满半雪连忙打了声招呼。
姚容这个身份,无论和满半雪说什么,都会让满半雪感到紧张。所以打了声招呼后,姚容就没有再开口。
满半雪果然轻松了些,继续与阿溪聊天。
“你是来吃饭的吗?”阿溪问。
满半雪:“不是,我师父正在城北那边开义诊,她忙得走不开,我就过来打包饭菜。”
阿溪说:“要是不介意的话,等我和我娘吃完了饭,我就去帮忙打个下手。”
“这可太好了,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帮你师父打下手,还能跟你师父学些东西,多好啊。”
店小二将满半雪点的饭菜提了过来。
满半雪给姚容和阿溪推荐了几道招牌菜,才拎着食盒离开。
姚容用筷子夹了一块松鼠桂鱼:“你朋友推荐的菜,味道还不错。”
阿溪也夹了一块:“有点甜。”
“这个地方的饮食就是偏甜的。”
阿溪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吃不惯,本地人就很喜欢吃。”
吃过午饭,母女两向城北走去。
她们都不需要特意问路,到了城北,就沿着人流最多的方向走,就找到了满半雪和昭天门掌门。
阿溪穿过人流,走到满半雪身边,很快就适应了起来,动作飞快地配合着满半雪。
姚容没有去阿溪那边凑热闹,她绕到昭天门掌门身侧。
昭天门掌门正在伏案写药方,余光瞥见身侧杵着一道抱剑的人影,回头一看,险些把这张药方给写毁。
“你怎么来了?”
“我女儿欠你徒弟一顿饭。”
昭天门掌门还想多说几句,但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也不好再分神。
姚容闲着无事,干脆就帮昭天门掌门整理笔墨。
这一忙,几人就忙到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被黑夜吞并。
满半雪长长松了口气:“阿溪,今天要不是你们来帮忙,估计忙到这个点都没忙完。”
阿溪笑了笑:“你不是有个师弟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满半雪说:“前些天他爹去世了,他回了趟老家,估计短时间内都赶不回来。”
昭天门掌门朝阿溪笑了笑:“我看了你给病人开的药方,开得很合适。”
又问阿溪她们今晚在哪里休息。
得知她们还没定客栈后,昭天门掌门道:“那你们也别浪费钱了,就去昭天门住一段时日吧。半雪一个人听我上课,总是容易分神,到时你和她一起上课,多督促督促她。”
阿溪知道,这是昭天门掌门愿意指点她的意思。
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但犹豫少许,阿溪还是婉拒了。
她的身份终归是有些不方便。
私下相交就已经有些忌讳了,要是她和她娘再光明正大住进昭天门,旭阳派那边想不知道都难。
昭天门只是个小门派,没必要和旭阳派对着干。
“那你们就住客栈吧,不过课还是可以一起听的。我最近都不在宗门里上课。”昭天门掌门露出一丝浅笑。
阿溪高兴道:“晚辈求之不得。”
第二天一早,满半雪就来客栈找阿溪。
昭天门掌门讲课并不讲究形式,有时候想到哪里就讲哪里,但只要能够跟上她的节奏,就会受益良多。
阿溪偶尔会拿出她做的笔记,针对笔记上的一些困惑去询问昭天门掌门。
大多数问题,在昭天门掌门的解答下,都得到了解决。
但有小部分问题,昭天门掌门也不了解。
医术果然博大精深,很难有人融汇贯通。
阿溪还兑现了承诺,请满半雪吃一顿饭。
这顿饭,吃得满半雪十分感动:“你就因为没有兑现承诺,所以就赶了半个月路来找我?”
阿溪眼眸微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你是我的朋友。我想见朋友了。”
在阿溪和她的朋友吃饭时,姚容也在和她的朋友吃饭。
“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我点的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姚容对昭天门掌门说。
昭天门掌门眼里露出一丝惆怅与怀念:“没想到你还记得。”
片刻,昭天门掌门又摇头:“你点的菜里,有好几道我都不怎么吃了。”
“是不喜欢吃了?”
“不是。是没有朋友陪着一起吃,总觉得缺少了那份分享美食的心境。”昭天门掌门抬起眼眸,看着姚容,“不过今日有你在,这桌菜倒也吃得。”
姚容眉梢微扬,十分诧异:“你居然不口是心非了。”
昭天门掌门白了她一眼,举起筷子,懒得再跟她搭话。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晃,姚容和阿溪在这里待了有半个月了。
因为这一趟只有两三个月时间,在这里耽误太久的话,会影响接下来的行程,所以姚容和阿溪商量过后,打算后天再走。
正好明天是半月一次的义诊,她们帮完忙之后再走也不迟。
在离开之前,阿溪还收到了满半雪精心准备的礼物。
是一串珍珠手链。
这年头的珍珠可不便宜,而且用来做手链的珍珠,颗颗大小一致,这就更加难得了。
“你送我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阿溪不想收。
满半雪单手叉腰,大有一种阿溪不收她就不依的架势:“你能特意跑一趟来见我,我准备个贵些的礼物送你又怎么了?”
阿溪思忖片刻,还是收下了。
离开昭天门后,姚容和阿溪继续骑马南下。
这一回,她们没有再走访友人,而是单纯游山玩水,再打听打听一些奇闻轶事。
若是遇到那些脾气好的名医,阿溪还会上门拜访一二,问几个不失礼的问题,就起身告辞。
她们一直玩到快要下雪了,才启程折返。
回到绝仙阁时,冬日初雪刚好落满阿溪的肩头。
她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内穿加绒天蓝色猎装,骑在骏马之上,温婉之余,也添几分少有的明艳瑰丽。
陈南出门相迎时,总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过分刺眼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晃了眼。
瞧着姚容正在和左护法说话,陈南就没过去凑热闹,而是主动上前,接过阿溪身上背着的那一匣书。
“这些书又是在哪儿得来的?”
阿溪笑道:“我这一路认识了一些老大夫,就把我记得的医书默写下来,抄录在纸上。有老大夫对我默写的医书感兴趣,愿意跟我换书。”
陈南赞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看来你此行收获良多。”
阿溪心情好,话语也变得比平时多了许多:“是啊,游山玩水本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在游山玩水的时候能学到一些东西,那就更高兴了。”
“当然啦,最高兴的,就是有我娘陪着我一起游山玩水。”
陈南安静听了片刻,问:“饿了吗,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了面。”
“又有面啊。”阿溪笑。
“我爹以前每次出远门回来,我娘都会给他下一碗面。我见得多了,就习惯了这么做。”
阿溪点点头:“那我得赶紧去吃面,不然再晚一些,面就要坨了。”
陈南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木箱:“那这箱医书,我帮你拿去医馆?”
阿溪平时很少在绝仙阁医馆里面坐诊,但她会配置很多常用药放在里面。
绝仙阁之人出门做任务时,可以自己去医馆里取药。只要在取完药后做一个简单的登记就可以了。
“好,麻烦陈南师兄了。”
阿溪朝着陈南挥了挥手,就拉着姚容去厨房吃面了。
结果,面刚吃到一半,陈南脸色有些难看地走了进来:“阁主,出事了。”
姚容不慌不忙吃着面:“怎么了?”
陈南看了看旁边的阿溪。
阿溪问:“我需要回避吗?”
“不是。”陈南知道阿溪误会了,忙道,“是慕文轩死了。”
姚容咽下嘴里的面条:“怎么死的?”
“具体原因不知,但听说,死得很不光彩,好像和花楼女子有关系。”
“慕文轩死的事迹太凑巧了,我倒觉得,他的死因不会这么简单。”姚容将碗放到一边,顾不上吃面了,“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旭阳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戏就快要开场了。”
慕文轩活着的时候掀不起任何风浪,死去了却不然。
就算他不能传宗接代了,他也是慕掌门唯一的儿子。
如今,唯一的亲子身死,谁也不知道手段本来就疯狂的慕掌门,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今天是慕文轩的头七。
他的尸体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表情平静,没有了平时的尖锐疯癫,隐约能看出曾经的五六分相貌。
谁能想到,慕文轩竟然是死于一个低贱的妓||女之手。
自从不能人道之后,慕文轩的心态越来越扭曲疯狂。
他会花高价钱叫来花楼里的女子,然后将她们折腾得遍体鳞伤。
有时折腾得狠了,那些女子就被活生生折腾死了。
慕掌门往往都会选择给花楼一大笔钱来息事宁人。
结果,那天晚上,慕文轩叫来的女子,是个性情比较刚烈的。在被慕文轩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随手抓起旁边的硬物,就狠狠砸向慕文轩的头。
等把慕文轩砸断气之后,女子害怕被追责,也自尽了。
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是非常明显的,但慕掌门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继续往下深查,果然查到了很多人的影子。
三长老,二长老的孙子,六长老的侄子,甚至还有……
他的两个弟子。
刚看到这个调查结果的时候,慕掌门是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杀了,让他们来给他的儿子陪葬。
慕掌门很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致慕文轩于死地。
只有慕文轩死了,少掌门的位置才能够空出来。
其他人才有机会上位。
所以他们制造了这样一起非常像意外的事故。
他们是不是都拿他当傻子来糊弄,真以为文轩死了,他们就能够得偿所愿了吗。
灵堂里,有夜风穿堂而过。
慕掌门的声音仿佛浸着冰霜,无端瘆人得很。
“文轩,黄泉路冷,你到了那边别害怕,爹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第188章 魔教妖女17
在慕掌门的要求下, 慕文轩的尸体不仅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一众依附于旭阳派的门派还要赶来吊唁慕文轩。
这会儿可不是温暖如春的三月,而是大雪纷飞的腊月, 要求这么多人在寒冬腊月天里风雪兼程赶来旭阳派, 这未免也太霸道、太不近人情了些。
这些门派对旭阳派再忠心,这会儿也是满腹怨言。
可是能怎么办呢,慕掌门正沉浸在丧子之痛里,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哪里敢在这种时候触慕掌门的霉头,只能老老实实按照慕掌门说的去做。
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再好, 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不少人前脚一到旭阳派,后脚就病倒了。
可就算如此,慕掌门也要求他们在下葬当天到场。
慕掌门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会惹来很多人不满,但他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让慕文轩风风光光下葬。
等到慕文轩下葬后,慕掌门终于能腾出手来对付那些害死慕文轩的人。
他最先对付的, 就是他的两个弟子。
为了不引入注意, 慕掌门给他的所有弟子都安排了任务,让他们外出去寻找绝仙阁的据点。
趁着这些弟子外出, 慕掌门伪装成绝仙阁的人,将两个弟子虐杀。
当两个弟子的尸体被运回旭阳派,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惨状吓到了。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对方明明可以一剑取了他们的性命, 偏偏选择废掉他们的内力,在将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生不如死后, 才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慕掌门双眼通红, 直接定性:“一定是绝仙阁动的手!”
不明真相的旭阳派弟子们都愤怒了, 翻来覆去骂那个幕后黑手。
“畜生,败类, 江湖正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才会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这还是人吗。但凡有点儿做人的底线,都做不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以慕掌门的耳力,就算弟子们在说悄悄话,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更何况这会儿弟子们群情激奋,压根就没有压制自己的音量。
慕掌门伪装出来的悲伤不免一滞,脸上流露出片刻的阴狠之色。
二长老恰好瞧见了慕掌门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神,顿时被吓了一跳,但等他再定睛细看,慕掌门又恢复了那副悲痛的神情。
可能是他看错了吧。二长老这么安慰自己。
但没过几天,二长老的孙子在一次外出时,中了“绝仙阁”的伏击,当场不治身亡。
看着孙儿的尸体,二长老悲痛欲绝。
但悲痛过后,二长老又察觉到了一些古怪之处,下意识回头,看向了站在后方的慕掌门。
慕掌门低着头,从二长老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慕掌门唇角冰冷畅快的笑。
二长老遍体生寒,心中生出了一些猜测:杀了他孙儿和两个掌门弟子的,真的……是绝仙阁吗?
在二长老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远在绝仙阁的姚容,正在翻看手下传回来的最新情报。
别人不知道绝仙阁有没有动手,姚容身为绝仙阁阁主,还能不知道吗。
这明摆着就是栽赃陷害。
而那个栽赃陷害绝仙阁的人,也不难猜。
姚容饶有兴致道:“既然都说绝仙阁杀了人,那绝仙阁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白担了这骂名。”
系统问:【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坐实这个骂名。”姚容合上情报,起身去找温乌。
今天天气很好,温乌正在督促两个侄孙扎马步,见到姚容来了,让两个侄孙继续练习,他领着姚容进了书房,亲自给姚容倒了杯茶水:“阁主今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姚容开门见山:“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阁主请吩咐。”
“当时带队前去灭了温家满门的,是旭阳派三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你随便从中挑一个人杀了,绝仙阁会配合你的行动。不用隐瞒身份,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绝仙阁杀的。”
慕掌门的行事很疯狂,但在疯狂之余,他也是保有理智的。
他只会对那些小辈动手,不会对那些小辈背后站着的长老动手,也暂时不会对三长老出手。
因为这些长老是门派的中坚实力。
几个小辈死了,影响不了门派的实力和声望,但长老死了,对门派实力和声望的影响可就大了。
所以,当“六长老死在绝仙阁手里”的消息传回宗门时——
慕掌门确信这是真的,六长老真的被绝仙阁的人杀了。
二长老确信这是假的,六长老一定是被慕掌门杀了。
于是二长老出离愤怒了。
慕文轩是你唯一的儿子,但我死去的孙子也是我唯一的孙子啊!
你杀了几个年轻弟子出气就算了,现在都敢对长老动手了。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过门派的利益啊!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旭阳派掌门!?
二长老避开人群,去了趟三长老的院子。
能坐上长老之位的,都不是什么傻子。三长老也察觉到了六长老他们的死有点儿蹊跷,等听到二长老的话后,三长老又惊又怕。
他他他……慕文轩的死,也和他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啊。
慕掌门现在已经疯了,杀了六长老之后,下一个要杀的,不会就是他了吧!?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慕掌门对他起了杀心,那就别怪他出手了。
于是三长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表示慕掌门私心太重,不配再担任旭阳派掌门。
二长老也认可三长老的提议,只是……
长老团确实拥有废除掌门的权力,但想要废除掌门,必须取得所有长老的同意。
四长老和七长老是慕掌门的心腹,他们不可能会通过这个决策的。
“难道就任由慕掌门这样下去?”三长老不满道。
二长老皱眉沉思,突然灵光一闪:“也许,只能请那位出关了。”
三长老微愣,没反应过来二长老口中的人是谁。
二长老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事态紧迫,我也不想去打扰祖师。”
三长老终于知道“那位”是谁了。
配得上“祖师”这个称呼的,只有旭阳派的开山祖师——沈青槐!
“祖师他老人家居然还在人世!?”
这个消息太令三长老震惊了,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冒犯。
二长老反问:“祖师所修炼的功法可以延年益寿,他老人家如今一百零七岁,还在人世又有何稀奇?”
三长老皱眉:“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长老道:“整个门派,只有掌门、大长老和我三人知道此事。如今大长老死了,知道此事的,就只剩下掌门和我了。”
所以,当旭阳派祖师沈青槐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原本对旭阳派不满的人,都安静如鸡了。
就连陈南、温乌他们,乍听这个消息,也都脸色大变。
阿溪也有些心慌,于是她下意识看向姚容。
当她看清姚容的神色时,她心底好像吹起了一阵徐徐的风,吹得所有的慌乱无措都消散无踪。
因为她的主心骨没有乱。
她的主心骨依旧是那副平静淡定的模样,唇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是注意到了阿溪的眼神,姚容抬头,先安抚性地看了眼阿溪,才环视在场众人,不疾不徐道:“没有被打出来的,才是底牌。提前掀开的,就不是底牌了。”
“诸位觉得,是现在就知道沈青槐还活着的消息好,还是等我们对旭阳派动手的时候,沈青槐突然冒出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好?”
在场众人顺着姚容的逻辑往下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陈南最先道:“阁主说得对。现在知道这个消息,总好过以后知道。”
姚容赞许地看了陈南一眼,能这么快恢复镇定,陈南的表现相当不错:“你们是不是觉得,沈青槐的存在,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没人回话,但他们的脸上分明写着: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沈青槐的出现,是姚容计划里非常关键的一环!
因为此时此刻,最忌惮沈青槐的,不是那些对旭阳派不满的江湖人士,更不是绝仙阁的人,而是慕掌门慕建业。
看着站在他面前、逼迫他跪下的老者,还有站在老者身后的几个长老,慕掌门小心藏起了眼里的怨毒。
老者头发花白,气质温和,说出的话却极富有压迫感:“慕建业,你可心服?”
慕掌门伏在地上:“祖师若要废掉我的掌门之位,只需要一句话,我一定会照做。但祖师说我杀了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还害死了六长老,我是绝对不可能认的。”
慕掌门敢保证,二长老、三长老他们肯定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他扫尾扫得非常干净。
果然,当慕掌门要求他们拿出证据时,二长老和三长老都说不出话来。
抓着这一点,慕掌门据理力争。
二长老和三长老也不甘示弱。
双方各执一词,当着沈青槐的面彻底撕破了脸,闹到后来,连他们各自的簇拥者也都跑了过来。

第189章 魔教妖女18
看着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 沈青槐有些头疼,右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一股无形内力向外扩散, 瞬间震慑住在场众人。
等到众人都噤了声, 沈青槐才冷哼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我闭关数十载,一出关就看到你们在内斗,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连忙抱拳请罪。
沈青槐也不管他们的认错是真心还是假意,摆手道:“这件事情就先到此为止吧。”带着二长老、三长老他们离开。
直到沈青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慕掌门才缓缓站直。
沈青槐是旭阳派开山祖师, 终身未婚,门下只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弟子。
这两个弟子,就是慕掌门的师父和师娘,也就是望月仙子的父母。
从辈分上论,慕掌门是沈青槐的徒孙,但他这个徒孙就没见过沈青槐几面, 在沈青槐心目中的份量绝对不可能有望月一家的份量重。
沈青槐现在没有废掉他的掌门之位, 多半是因为二长老和三长老拿不出实质性证据。要是什么时候沈青槐拿捏住了他的把柄,一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不得不说, 慕掌门还真猜对了。
等周围只剩下寥寥数人,沈青槐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指着二长老和三长老的鼻子大骂:“你们是蠢货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一些猜想就要废掌门!你们当一派掌门是什么!你们胡闹还不够, 还要拉着我跟你们一起胡闹!”
两位长老一把年纪的人了, 被沈青槐训孙子般训了半天, 喏喏不敢辩解。
沈青槐见他们这样,心气才顺了一些:“把你们手底下的人都散出去调查慕建业。”
两位长老大喜过望, 看来祖师他老人家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不过三长老还是有些不甘心:“祖师,难道这段时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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