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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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垂眸看了谢师姐一眼:“看来你是承认这张账单了。”
谢师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你想要干嘛?”
阿溪将最后的总数报了出来:“上面所有的银两加在一起,总共是两千七百两,你们把这笔钱还给我吧。”
谢师姐和谢大夫的行囊就在陈南那里,他朝着一个下属示意。
下属打开行囊,先是取走了里面的所有银票:“只有一千六百两。”
陈南道:“去搜身。”
谢师姐和谢大夫贴身藏着的几张银票也被搜了出来。
加上这几张银票,倒是刚好凑齐这笔数目。
谢师姐的脸色十分难看。
没有了这些银票,就算她能平安离开旭阳派,她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像以前一样舒坦。
谢大夫拽了拽她。
没有了银票是有些可惜,但他们身上还有不少金银首饰。到时只要把金银首饰拿去当掉,再找个地方开家医馆,也不愁日子过不下去。
不过姚容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谢大夫的美好幻想:“算完了药材的钱,再来算算阿溪的精神损失费吧。”
“精神损失费?”谢大夫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姚阁主这是何意?”
姚容问:“阿溪在旭阳派过得并不好,精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这方面的伤害,你们想过要怎么弥补了吗?”
“开什么玩笑!”谢师姐急了,这分明是想把她的首饰也给扣走啊。
谢大夫道:“将阿溪抓来旭阳派的,是慕建业慕掌门。”
姚容用指腹摩挲着剑柄,语气里带着威胁之意:“所以我要用整个旭阳派和慕建业父子的命,来抵他们对阿溪造成的伤害。稍后一些,我会亲自去取慕建业的命。”
谢大夫心底一寒:“我们赔!”
姚容瞥了眼那些金银首饰:“虽说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还是低了些,但我看你们也没什么钱了,就勉强算你们抵清了吧。”
陈南将行囊里面所有贵重东西都收走,还让人将谢大夫手上的扳指、腰间的玉佩、谢师姐腕间的玉镯、发间的金簪都收走,只给他们留了几身衣物。
谢师姐心疼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谢大夫心里也在滴血:“我们可以走了吗?”
姚容故作沉吟。
谢大夫的心再次七上八下。
“阿溪,你觉得这笔账算清了吗?”姚容看向阿溪。
从姚容提出“精神损失费”开始,阿溪的眼里都是笑意,在看到陈南那雁过拔毛的架势后,阿溪更是拼了命才没有发出笑声。
这会儿听到姚容的问题,阿溪笑道:“我觉得算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
谢大夫刚要站起来,就再次被绝仙阁弟子踹中腰侧。
谢大夫疼得额头都是冷汗:“姚阁主,不是说账目已经算得差不多了吗……”
姚容也不搭理他,就让他和谢师姐继续跪着,然后问阿溪饿不饿。
阿溪下午忙着救治伤员,后来又被陈南叫了过来,还真没吃东西,姚容就让人去做些吃食。
谢师姐和谢大夫下午顾着逃命,同样没吃东西,这会儿闻到饭菜的香味,愈发饥肠辘辘。
陪着阿溪用了点东西,姚容对阿溪说:“赶了那么久的路,又忙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这架势,分明是要让他们在这里跪一晚上。也许是因为心中太急切,谢大夫终于想明白了姚容的意思。
他大喊道:“我错了。阿溪,那几年里我不应该那么漠视你,不应该将你采的药占为己有。我这个做师父的给你道歉。”
说完,谢大夫还用力推了推谢师姐:“快,快跟阿溪道歉。”
谢师姐咬着牙道:“阿溪,对不起,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和我爹吧。”
阿溪离开的脚步一顿,微微侧身,沉静如水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无悲无喜。
“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再也没有半分瓜葛。”阿溪转身,接过一旁的灯笼,与姚容一起走入溶溶月色。
陈南没有跟着她们离开,他站在门口,笑着对下属道:“虽说阿溪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但那也只是阿溪和他们之间的账算完了。”
“旭阳派和绝仙阁的账才刚刚开始算,如今旭阳派其他活着的人都还在柴房里关着,总不好让他们成为例外吧。”
在下属押着谢大夫和谢师姐离开时,陈南又想起一事:“对了,他们今天逃得太快了,可能没有看到门口尸横遍野的惨状。你们多走一趟路,先带他们去大门看看。”
就算阿溪和谢大夫已经断绝了师徒关系,但毕竟有这个关系在,阿溪不能对谢大夫报复太多,不然传到外面,舆论肯定会对阿溪不利。
陈南就没有这个顾忌了。
“等把人送去柴房的时候,你们也别忘了把他们父女两逃跑的事情告诉旭阳派其他人。”
下属按照陈南的吩咐,将谢大夫父女送到柴房时,还把他们逃跑的事情大肆宣扬了一番。
柴房里关着的旭阳派弟子,虽说在对上绝仙阁时都投降了,但最起码他们没有临阵脱逃啊!
结果在他们拼死拼活的时候,居然有人苟且偷生,收拾了一堆金银细软打算跑路!?要是真的让谢大夫和谢师姐跑路成功了,那真的是越想越气!
他们过得不好,其他人也别想过得好!
不知是谁先开始动的手,等守卫过来拉开众人时,谢大夫和谢师姐的身上都带着不少的伤。
尤其是谢大夫。
大家不好对谢师姐一个女子动手,就把更多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谢大夫身上。
谢大夫从嘴里吐出两颗被打断的牙,捂着脸哎呦直叫唤。
他怨恨姚容,怨恨阿溪,最后更是把自己的女儿也给怨恨上了。
要不是她要跑回来取什么首饰,他怎么可能会被绝仙阁的人当场逮住!
又怎么可能会遭受到这样的痛苦!
谢师姐害怕地缩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自己。
刚刚在黑暗中,不知道是谁扇了她一巴掌,疼痛加委屈交织在一起,让谢师姐的鼻尖都开始酸涩。
她想跟谢大夫抱怨一二,却在抬头的瞬间,看清了谢大夫的眼神。
那样冰冷中夹杂着怨恨与迁怒的眼神,让谢师姐的心沉入谷底。
比方才更甚的后悔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姚容和阿溪各自提着灯笼,向着今晚住的院子走去。
阿溪突然道:“娘,我想喝酒。”
“想喝什么酒?”
“桃花酿。”
“那我们去一趟旭阳派的地窖,看看里面有没有桃花酿。”
姚容脚步一拐,领着阿溪去地窖。
阿溪快走两步,跟在姚容身侧:“娘,你怎么知道地窖的具体位置。”
“我之前去过。”姚容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晚风拂面,阿溪用指尖拨开鬓角的碎发:“我还想吃栗子糕,不过现在肯定买不到。那就吃烤花生吧。”
“不用退而求其次。”姚容笑道,“我那儿就有一盒栗子糕。”
这些糕点能保存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赶路中途停下来补给的时候,姚容看到路边有店铺在卖栗子糕,就顺便买了两盒。
有了栗子糕,地窖里也找到了桃花酿,姚容将灯笼挂在廊下,和阿溪一块儿坐在院中石桌上。
阿溪拔开酒塞,给两人的杯子满上。
酒香清冽,阿溪一口气喝完了一杯:“上回和娘一起饮酒,还是在清风镇的时候。”
姚容慢慢抿了一口酒:“上回饮酒是为了壮胆,这回饮酒是为了什么呢?”
阿溪轻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免有些感慨。”
那段痛苦的时光,终于得到了释怀。
明媚光辉的未来就在前方,她的心不会再被那段过往困住。
从此以后,她的心才是真正自由的。
姚容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阿溪学着她的动作,一起欣赏月亮。
等姚容重新将视线移回来,大半壶酒已经被阿溪偷喝光了。
她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拎起酒壶,想要再给自己倒酒,却只倒出了几滴酒。
“喝完了。”阿溪看着姚容,耳朵和脸颊都泛着醉后的红晕。
姚容取走她手里的酒壶,调侃道:“哪里就物是人非了?你的酒量,还是和以前一样差。”
“我才没有醉呢。”
“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阿溪嘟囔:“这话你以前就说过了。”
“嫌我唠叨?”
“没有啊。”阿溪支起身子,拉近了她和姚容的距离。
姚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静静坐着不动。
阿溪抱住姚容的胳膊,凑到姚容耳边,用非常小的音量撒娇:“娘,我喝醉了,今晚也要像上次一样跟你睡。”
姚容失笑:“你是不是故意喝醉的?就为了跟我一起睡。”
阿溪的笑容透着几分狐狸般的狡黠:“娘你说是就是吧。”

翌日上午, 左护法、陈南他们过来找姚容,想要跟姚容商量后续的事情。
虽说绝仙阁没有付出太大的伤亡就攻下了旭阳派,但这是因为慕建业和沈青槐他们都不在。
一旦慕建业和沈青槐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很有可能会暂时握手言和, 反过来对付绝仙阁。
他们再怎么内斗,也要想办法先保全旭阳派。
不然旭阳派都覆灭了,那还内斗个什么劲啊。
陈南道:“这件事情瞒不住,最多五天,慕建业和沈青槐就能收到风声。”
姚容道:“既然瞒不住, 那就不用瞒。”
“你们直接把消息放出去,告诉全江湖,半个月后,我将于旭阳派举办论剑大会,邀请所有与旭阳派或者与绝仙阁有仇的武林人士前来赴会。”
陈南差点儿把手里的茶杯摔了。
常月被嘴里的茶水呛到了,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温乌和左护法最为直接, 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阿溪直接道:“娘, 你也太促狭了。”
可不是促狭吗。
绝仙阁在旭阳派的地盘上举办论剑大会,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 和把旭阳派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有什么区别。
姚容笑道:“难道就只准旭阳派举办论剑大会,不准我们绝仙阁举办论剑大会?”
“那一日的场面一定会非常热闹。”陈南已经迫不及待去散布消息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没弄懂, “阁主为何要邀请那些与绝仙阁有仇的人前来?”
姚容正色:“诸位甘心绝仙阁一直被称作魔教吗?”
左护法第一个回答:“当然不甘心。”
陈南也道:“绝仙阁既没有屠杀过无辜百姓,也没有为祸一方, 我从不认为绝仙阁是魔教。”
常月提到了阿溪教村民种草药、帮村民增加收入的事情:“如果这样的门派也能被称作魔教的话, 那我倒宁可, 江湖再无正道。”
温乌将矛头直指旭阳派:“旭阳派不分青红皂白屠杀温家,照样可以成为正道第一门派。这所谓的正道魔道, 就是个笑话。”
阿溪明白了姚容的意思:“娘亲是想借着这一场论剑大会,洗掉绝仙阁魔教的名头吗?”
姚容点头:“身为绝仙阁阁主,我很清楚,绝仙阁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坏,但也存在一些问题。”
“不破不立,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来洗掉绝仙阁的骂名,二来整顿绝仙阁之风。”
温乌道:“这个计划确实很好。”
但很快,温乌话锋一转:“可是这个计划有个非常大的漏洞。”
所有人都看向温乌,温乌继续道:“如果慕建业和沈青槐提前杀上旭阳派怎么办?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行动吧。”
他们安排得很好,但是慕建业和沈青槐为什么要顺着他们的安排来。
这个问题,姚容早就已经想过了:“第一,比起私底下动手,慕建业和沈青槐肯定更倾向于光明正大杀掉我。”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勉强挽回旭阳派的名声。”
“第二,我会亲自给慕建业和沈青槐下战书,邀请他们在论剑大会当天与我比试。”
“如果我输了比试,绝仙阁从此退出中原武林,再不过问中原武林之事。”
很显然,一对一比试,是对慕建业和沈青槐更有利的。
因为姚容这边的整体实力更强。
姚容提出这个主意,就相当于是放弃了她这边最大的优势。
就算慕建业和沈青槐知道她在故意下套,他们也一定会顺着她下的套走。
因为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绝仙阁发动了所有的人手,短短三天,“第二届论剑大会”即将举办的消息就传遍了江湖,就连京城那边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所有人在听说这件事情后,脑海里的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旭阳派称王称霸的时候。
但惊讶过后,不少人都捶桌狂笑起来。
无论是那些和旭阳派有仇的,还是那些和绝仙阁有仇的,又或是跟他们完全没有恩怨的,都即刻动身赶往旭阳派,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赶不上。
这么热闹的事情,要是错过了,他们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好吧。
就连皇宫里的那位,要不是大臣们哭着喊着说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搬出了祖宗礼法,他都要微服私访跑去凑热闹了。
不过那位皇帝还是派出了一队人马。
里面有好几个宫廷御用画师,甚至还有专门给他说书的人。
与这些乐子人不同,另外两位当事人的心情是崩溃,非常崩溃。
慕建业还好一些,毕竟他的掌门之位已经被废掉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旭阳派已经不属于他了。
真正气得险些厥过去的是沈青槐。
他老人家纵横江湖几十年,从他创办旭阳派以来,旭阳派都是高高在上的江湖第一门派。
绝仙阁打旭阳派的脸,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人看到沈青槐倒下,吓得连忙去扶他,用力摁他的人中。
祖师他他他……
他年纪可不轻了啊。
要是被气出个什么好歹,他们旭阳派就真的是完了。
在弟子们的安抚下,沈青槐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咬牙切齿道:“快!马上收拾东西给我赶回旭阳派!”
“二长老和三长老到底是怎么守的门派!我才出来多久,他们就把旭阳派丢了,等到时候我一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
旁边的人没敢接这话。
其实他们都能猜到,旭阳派被攻破了,二长老和三长老还能好?
其他人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二长老和三长老是肯定不会有的。
不过看了看沈青槐那青中透紫、仿佛命不久矣的脸色,旁边的人实在没敢在这时候提醒沈青槐。
骏马一路疾驰,官道烟尘滚滚。
无数人闻风而动,汇聚旭阳山下。
但这会儿,姚容的心思并不在论剑大会上。
她现在已经把旭阳派当成她的地盘了。
地盘到手了,总不能荒废着吧,所以得想办法去治理。
那些旭阳派弟子天天关在柴房里吃白饭也不是事儿,正好把他们提溜出来干活。
姚容琢磨着该给他们安排什么事情。
阿溪听说了姚容的困扰后,眼前一亮。
姚容问:“怎么,你有想法?”
“娘,你觉得,让他们去开垦田地种草药怎么样?”
“种草药?”
“旭阳派的地理位置可比绝仙阁好多了。”
阿溪在旭阳山采了那么多年药,她对这里的草药生长情况一清二楚。
这会儿,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完整的药田分布规划。
姚容看她心里有数,就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她来安排。
阿溪没有推辞,不过靠她自己一个人,可能会忙不过来:“娘,我能跟你借用一下陈南师兄吗?”
姚容唇角微弯,温声道:“不能。陈南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这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来做。”
姚容还给阿溪推荐了其他人选:“你可以找常月长老和常月长老的大弟子帮忙。她们比陈南了解旭阳派的情况。”
阿溪一想也是:“那我去找常月长老。”
等阿溪找完常月长老,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陈南正站在院门外等她。
阿溪问陈南怎么过来了。
陈南咳了一声:“就是,我听说你要在旭阳派里规划药田,还要让旭阳派弟子去种地?”
阿溪请陈南进去坐坐,还给他倒了杯薄荷水:“你这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啊。”
陈南认真道:“其实我手头的事情也没那么忙。阁主跟你说那话,只是太体恤我了,不想我太操劳。”
阿溪诧异,抬起头来。
她很少这么认真地凝视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陈南。
平心而论,陈南的容貌并不比慕文轩差多少。
只是相比起风流倜傥、惯会装出一副翩翩有礼模样的慕文轩,陈南的气质更为内敛深沉。
许是常年练箭,他的眼眸十分清明,仿佛能够将人一眼看穿,绝仙阁里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视。
但这会儿,在对上阿溪的视线时,陈南率先别开了眼睛。
阿溪确认道:“真的忙得过来吗?”
“真的。”
阿溪笑出了声,清悦如铃:“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当天吃晚上时,阿溪随口跟姚容说了这件事情,姚容:“……”
要不是姚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给陈南布置了多少工作,她都忍不住多给陈南安排一些事情了。
系统怂恿:【没事,再给他加加负担,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大话。】
【原本按照你给的任务量,他一天还能睡四个时辰;但他要帮阿溪的忙,一天最多只能睡三个时辰;你现在再给他安排一点,让他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吧!】
“啧,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系统。”
【哼,我还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右护法呢。】
“这话我赞同。我也没想到。”
系统兴奋:【那你觉得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又不是那种无良的老板。”
姚容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
系统震惊:【不是吗?】
姚容微笑:“当然不是了。”
陈南可是她手底下最能干的人。
要是现在就把人累倒了,往后可怎么办?
忙了好几天,药田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论剑大会的日子也近了。
姚容给陈南放了一天假,等他休息好了,就马不停蹄地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调查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人多不多。
旭阳派山脚下分布有几个村落,再过去十几里有一座小镇。
提前赶到的江湖人士基本都在镇上酒楼落脚。
所以只要打听一下酒楼的入住情况,就知道大概来了多少江湖人士了。
陈南很快就过来回禀:“早在两天前,镇上酒楼就住满了。”
阿溪诧异道:“这么多人?”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陈南无奈道,“好多人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眼下到的这些,都是距离旭阳派比较近的,等到论剑大会开始前,这个人数估计还得再翻上一倍。”
姚容问:“旭阳派能容纳下那么多人吗?”
陈南:“能是能,就是人太多了,我担心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
姚容:“不用担心。你提前跟昭天门、剑宗这些与我们交好的门派打好招呼,到时让他们帮我们维持秩序。”
盟友就是在这个时候用上的。
不然之前干嘛要费尽心机结盟。
陈南应了声是,刚要退下,就被姚容叫住了:“我刚刚想了想,虽说我很想摘掉绝仙阁那顶魔教的帽子,但现在不是还没摘掉吗?”
陈南没明白姚容的意思。
姚容说:“我举办论剑大会,是不是给江湖人士制造了热闹?”
“这种盛会,是不是几十年来唯一一次?要是错过了,是不是会觉得非常遗憾,非常可惜?”
陈南还是没听懂,但不妨碍他顺着姚容的话点头。
姚容:“所以,想要进来参加论剑大会,一人二两银子。给得越多,座位越靠前,视野越好。”
阿溪吃惊,还能这样?
陈南眼眸一亮,还能这样!
阿溪问:“我们之前没有说要收钱,现在突然要收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都不用姚容开口解释,陈南就先一步找到了借口:“这不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人,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吗。”
“提高门槛,是为了更方便大家围观。不然要是谁都能来围观,场面岂不是要乱成菜市场?”
“而且各大门派互不服气,以往有这些聚会的时候,把哪个门派的位置安排在前面、哪个门派的位置安排在后面,都让人很头疼。”
“现在这种办法,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说绝仙阁不缺钱,但谁会嫌钱少呢。
宰起这些武林人士,陈南那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阿溪原以为绝仙阁突然收钱的行为会惹来骂声一片,但事实上,江湖人士在听说了绝仙阁要收钱后,他们纷纷松了口气,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的心也都落回了肚子里。
收钱好,收钱好啊。
要是不收钱,他们总担心绝仙阁会趁着这个机会搞事。
收了钱虽然也不能保证不搞事,但是至少比免费的让人安心啊!
反正能够千里迢迢骑马赶来凑热闹的,不会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那些个比较富裕的门派或家族,还花了重金买了前排的坐席。
不到半天时间,前排的坐席就全部卖光了。
江湖中的有钱人多得出乎阿溪意料。
阿溪稍微算了笔账,单单是坐席,他们就收了超过三千两银子。
而绝仙阁付出了什么呢。
也许就是付出了一点人力,帮那些买了坐席的门派安排好位置吧。
再加上二两银子一人的入场费,一场论剑大会下来,绝仙阁至少净赚四千两银子。
阿溪没有什么生意头脑,她的天赋都点在了医术上,所以她对于姚容和陈南这种会做生意的人十分佩服。
但是也有些人把姚容和陈南骂了又骂。
这自然是慕建业和沈青槐了。
论剑大会是慕建业最先提出来的,现在姚容不仅沿用了,还把论剑大会搞得乌烟瘴气。
沈青槐则是觉得这种做法太市侩了,旭阳派是习武的地方,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他们都只能忍着,静静等待论剑大会到来。
晴空万里,碧波如洗。
城镇的门刚刚打开,就有上百匹马驶出城镇,向着旭阳山出发。
旭阳派门口已经没有了当日横尸遍野的惨状。
穿着绝仙阁门派服饰的年轻人守在门口,一一登记访客的名字和门派。
登记好之后,还会人将他们引到练武场。
临近巳时,练武场周围站满了人,左护法、陈南、常月他们也都出现了。
只有姚容、阿溪、沈青槐、慕建业这四个正主未到。
“你们说,到底是旭阳派祖师会胜,还是那位绝仙阁阁主会胜?”
现如今,在称呼姚容时,大家已经默契地从“魔教教主”改口为“绝仙阁阁主”了。
毕竟,要是姚容赢了今天这场比试,那整个江湖的局势都要重新变动。
“镇上不是开了赌局吗,我押了旭阳派祖师。他老人家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第一人了。”
“这个赌约是绝仙阁阁主提出来的,要是没有点儿把握,她能够这么做?”
除了讨论胜负外,还有人好奇道:“你们说,到底是慕掌门先代表旭阳派出战,还是沈祖师先代表旭阳派出战呢?”
“不知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慕掌门和沈祖师会给那二两银子的入场费吗……”
“额,你这么一问,我也很好奇。”
慕建业和沈青槐,当然是选择——
不给了!
虽说旭阳派现在已经落入了姚容的手里,但是在慕建业和沈青槐的心中,旭阳派还是他们的旭阳派。
他们回自己的门派,为什么要给钱?
要是门口的弟子再拦他们,他们不介意先杀了这些弟子泄泄气。
不过守在门口的绝仙阁弟子非常机灵,而且早就得到了姚容的交代,见他们不打算给银子,二话不说就往后连退数步。
绝仙阁弟子一退,慕建业和沈青槐就不好再动手了。
他们对望一眼,脸色都十分难看。
要不是有绝仙阁这个敌人拦在前面,这会儿他们已经拔剑相向了。
“哎哎哎,慕掌门到了!”
“让让,快让让,沈祖师也到了!”
原本就喧闹嘈杂的人群,在慕建业和沈青槐一前一后出现时,愈发沸腾了。
“慕掌门的风采依旧啊。”
“这就是沈祖师吗,可真气派,而且他的面容,看上去最多只有五十岁吧。”
沈青槐看到主位的坐席还是空着的,不满道:“绝仙阁阁主呢,怎么还没出现?”
话音刚落,姚容就带着阿溪越过人群,在主位落座。
沈青槐道:“既然到了,那就开始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姚容道:“客随主便的道理,沈祖师不会不明白吧。”
沈青槐被她这话气得不轻,用手指着姚容,内力化作无形气刃,袭向姚容——
身侧的阿溪!
姚容拂袖,为阿溪挡下这道攻击,脸上的笑意尽数消退:“沈祖师,这般行事,未免有失身份吧。”
对她出手也就罢了,对阿溪一个毫无内力的人出手,沈青槐也太不要脸了。
围观众人暗暗点头,也都有些不耻沈青槐这个做法。
他们在江湖里行走,有仇家是很正常的。
但是报仇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祸及对方没有内力的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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