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没多久，一行人就陆续进了他的套房。
来人是发行方，还带着赞助商，一起来谈事情的。
最近严昱山都在为新片的上映忙碌，有大大小小的会要开，有各路合作方见面，他下榻的这间酒店套房，除了里面休息的房间，套房外面早就被他当成了接待的地方。
发行方的赵总经常来严昱山的套房来谈事，已经来习惯了。
这次赞助商临时过来，他知道严昱山正在谈事情，就没有给他打电话，直接带着赞助商来严昱山的房间，打算先慢慢谈着，顺便等他回来。
赵总引导着赞助商入座。
“梁总、齐总、黄总你们这边请，小吴你给每位领导拿瓶水。”
几位赞助商客套的说不用拿水，一边找位置坐下。
沙发上的照片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俩狗仔的拍照技术是真的好，照片清晰角度也合适。
尤其是放在最面上的一张，正是狗仔觉得最“劲爆”，严昱山最满意的那张含笑对视。
而且这张照片能比较清晰的识别到两个人的长相。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都顿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严昱山和一个妙龄少女在一起，举止亲密！
相同场景的着装，数量如此多的远景偷拍，圈里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严昱山从狗仔手里买回来的！
所有人彻底挪不动步了。
虽然没人好意思伸手去翻严昱山的照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直勾勾的盯着照片上的年轻女孩子看。
“这个姑娘有点眼熟啊。”
“她不是黄总他们平台捧起来的那个中医小姑娘吗？”
这位叫黄总的，正是绿江的高层，就是他当初牵头给白芥穗做的节目。
他跟白芥穗私下的来往不算多，但多少还是见过两面，绝对是现场人里面最熟悉白芥穗的人。
黄总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瞳孔地震来形容。
“黄总你看仔细了吗, 是你们平台上的那个小姑娘吗？”
黄总能有个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这就是白芥穗。
只不过黄总肯定不会承认，他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 有的话不能随便乱说，万一有人借机发挥, 最后责任都要算到他头上。
“正脸都看不清楚，怎么就说是我们平台的小白医生了，身形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再说我们小白医生哪有时间和机会认识严昱山。”
提出猜测的人只是觉得有几分像白芥穗, 没说一定是她, 听到黄总这样说, 打消了他心里一大半的猜疑。
然而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无论年龄和性别, 如今最让赞助商们感兴趣的事情, 不是即将要谈的百千万合作, 而是照片上身份不明的年轻姑娘。
赞助商问发行方的赵总。
“赵总，你有听严老师提起过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吗？”
“严昱山老师就没有带来过吗, 赵总最近跟严昱山见的多，应该有见过吧？”
赵总的头摇的飞快：“实不相瞒, 我就没在严老师身边看到过一个异性，他用的助理都一直是男的。”
赵总都没想明白，严昱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女孩子交往了。
不过仔细想来, 似乎事情都有迹可循。
从剧组还在西部拍戏的时候, 严昱山就毫无预兆的说服谭导，加快了自己的拍摄行程, 提前杀青了。
还有后期宣传和应酬工作，他也缺席了好长一段时间, 甚至是团队三催四请，求爷爷告奶奶才把他叫回来工作。
即使回来工作了，他的心思也不全在工作上。
没事就拿着手机在看，时不时的还会会心一笑，别人叫他他都不一定能听见。
以及他嘴里提的最多的一个词，也是炫耀的最多的一个词，家人。
谁知道他说的家人是谁啊，又不一定是亲属。
种种反常行为，确实可以用热恋期来表述。
赞助商：“严老师也太谨慎了，藏得这么紧？”
“就严老师这个年纪和圈内的地位，谈个恋爱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了，难道还会有粉丝跳出来反对？”
“不过年龄差的挺大，可能是怕粉丝接受不了。”
“也可能是刚在一起没多久，感情状况还不稳定。”
几个人还煞有其事的谈论起来了，只有黄总因为心里想着事，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接话。
赵总头都要大了，谁能想到他没打招呼就带人来，能撞见这么大的秘密。
“大家还是先别乱想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严老师迟早是会公开的，而且几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可能就是严老师的普通朋友。”赵总出声打圆场。
几个赞助商也都很识趣，纷纷连连点头。
“我们懂，我们懂，我们肯定不会出去乱说话。”
“现在是关键阶段，我们绝对不会拖严老师的后腿。”
赵总只能在心里跟严昱山道歉了，心说这件事真不怪他。
因为无意中撞见了严昱山的秘密，他们也不方便继续留在严昱的套房里了。
赵总叫助手重新开了一间房，一行人换到了新开的房间谈事情。
随后严昱山直接就来了新开的房间，根本没发现他们之前进过自己的套房。
在会议间隙闲话时，几个赞助商几欲想向当事人八卦，只可惜都没有找到合适时机。
好不容易等合作谈的差不多，可以聊点八卦了，严昱山却接到了电话。
严昱山跟他们告了个罪，随后起身接起了这个电话，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话。
看得出来他接这个电话很高兴，电话还没接起来，嘴角先扬上去了。
白芥穗打电话来是通知他有时间回去一趟，还要给他做理疗，他现在的用药也要适当的调整一下。
“我下个星期就用空回去，已经提前叫小楚订了票了……”
严昱山出了房间，接电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还没走的赞助商和赵总面面相觑，他们有非常强烈的预感，刚才给严昱山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位身份不明的女孩子。
“下周？下周不是要准备首映礼和发布会吗，还要参加电影节，严老师还能抽得出空回去？”
没有人接这个话。
即使能抽出时间，那也是东拼西挤出来的。
从行程上来看，就只有见面会结束后，第二天上午有个半天的时间，当天的电影节活动在晚上，可以从中午才开始做准备。
可见严昱山为了见那个神秘的女孩子，实在是太拼命了，没时间也要硬挤出时间和她见面。
今天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可以说是满足了在场每一个赞助商老板的八卦之心。
圈里的规矩大家都懂，不会在圈外乱说，但是圈内的人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在喝了两口酒之后。
当天晚上赞助商之一的梁总有个饭局，主要是为了谈新买的IP，正在筹备开拍了，约的也都是曾经有过合作的圈里人。
酒过三巡，正事也谈的七七八八了。
梁总多喝了两杯酒，话也跟着变多了，忍不住跟酒桌上的人分享他今天看到的今天大瓜。
“我今天下午不是去找严昱山合作去了吗。”
听到严昱山的名字，梁总对面喝得晕乎乎的人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华欣。
为了多给自己和卓琦留几条后路，近段时间她都在参与各个饭局，见了不少的幕后老板和制片人。
当然酒也没少喝，每天不是在喝，就是在吐。
今天她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又喝了太多的酒，脑袋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听到严昱山名字的时候却瞬间清醒了。
饭桌上的大老板随口接下了话。
“严昱山的新电影是要准备上映了吧。”
“我就是去谈电影的赞助细节，结果你们猜猜我在他的套房里见到了什么？”梁总故作神秘的停顿了片刻。
“见到了什么？”有人顺着话追问。
华欣没说话，却是在场人里面最好奇的。
梁总没有马上回答，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见到了他跟女朋友被偷拍的照片，摆明了是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现在拿着照片找上他要钱。”
这个消息当初能让梁总他们几个集体石化，现在也能让饭桌上的人全部呆住。
经过梁总的转述，部分情况不可避免会进行一些艺术加工，以及加入他个人的解读。
“人家俩个现在可黏糊了，稍微有点时间都要打电话，严昱山讲电话那声音和表情，别提有多温柔，最近忙碌的宣传期都要挤出时间飞过去跟人家见面，票都提前买好了……”
饭桌上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我记得华总以前就是严昱山的执行经纪人吧，这件事是真的吗，严昱山当真偷偷在搞对象？”
有人想到了华欣之前的身份，当即向她求证。
华欣的酒这会儿已经全醒了，现在脑仁儿一阵一阵的痛，像是有针在扎一样。
她强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坚定的否决道：“绝对不可能！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找对象，他现在一心都在……”
华欣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把白芥穗的名字说出来。
“就连你也不知道，严昱山连你也瞒着？不过照片都拍到了，这么厚一沓呢，”梁总用两指比了一个厚度，“少说有一百张照片，严昱山全部买回来绝对没少花钱。”
梁总知道的消息也就这么多，说完就无缝衔接其他的话题。
饭桌上的人也很快就过了这个话题，只有华欣还沉浸在梁总刚才的话题中。
梁总没有必要编故事来找谈资，他会这样说，只能证明他就是亲眼看到了严昱山被偷拍的照片。
从客观条件上来说，她不认为严昱山会突然找对象，他以前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他都没有动过这个心思，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白霜，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以华欣个人的见解，事情的真相更有可能是狗仔无意中拍到了一些看似亲密的照片，梁总自己误会了。
华欣肚子痛欲裂，尽管知道不应该，还是从包里翻了一颗止痛药吃，在等药效期间，她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梁总都能误会，那是不是说明照片相当的亲密。
如果照片被白芥穗看到，或者是在网络上大爆特爆了，她就不信白芥穗不会心生芥蒂。
前面还口口声声对她说心里只有她妈妈，从来没想过找其他的女人，后脚就被人拍到和其他的女子举止亲密。
等消息爆出来，不管严昱山再怎么解释，白芥穗都会怀疑他。
华欣以前就不想看到他们相认，现在希望他们关系变差的想法只会愈加的强烈。
她不动声色的把座位换到了梁总身边，忍着肚子痛，不断的给梁总劝酒、倒酒，跟他聊天说话套近乎。
成功的把梁总灌到了八分醉，俩人的关系也慢慢的熟络起来。
最后华欣还帮梁总叫了代驾，并热心的留下来陪梁总等代驾。
梁总对热心肠的华欣那是交口称赞。
“华总你人不错，我今天跟你是第一回 见面吧，但我知道你这个人可以结交，做事豪爽不扭捏，还有一副热心肠。”
“我是看梁总人不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我才愿意真心跟梁总交心的，要是换成别的人，我可不会像跟梁总一样交心了。”
这话说到梁总心坎上了，可不是嘛，饭局上十来个人，华欣一直都在跟他套近乎。
“听你说你还有个姑娘是吧？”
“是有个丫头，演了几个角色，还需要磨练磨练。”华欣脸上维持着微笑，一边揉着自己的胃。
她肚子痛还没有止住，胃又开始烧灼了，应该是刚才吃的止痛药和酒一起刺激到了胃。
梁总酒喝多了，脑袋一热，张嘴就给华欣开口头支票。
“年轻人是要多磨练，以后我投资的戏都叫她来，女一号我不敢说，女二女三她随便选。”
“您投资的片子我都知道，部部都是大爆剧，眼光相当的毒辣，有梁总您的赏识，我们家琦琦还愁没有戏拍吗。”
梁总自豪的放声大笑，一变摆手说过誉了。
华欣看准时机不错，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解锁自己的手机，默默调出了录音软件。
“梁总，您刚才在饭桌上说严昱山被偷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隔得远都没怎么听清楚，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啊。”
梁总喝完酒本来就话多，即使是翻来覆去讲了无数次的话题他都不嫌累，更何况这还是他新发现的大新闻。
他的表达欲极强，还特意将上半身往华欣那边靠，让她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今天下午我去严昱山的房间谈事情……”
在梁总看不到的地方，华欣偷偷按下了录音键。
这几天白芥穗把医馆的牌匾挂上去了。
她没有用自己的姓名, 而是用了师父周钰良名中的一字，取名叫“良·馆”，这是她对老头子的感恩和纪念。
白芥穗的医馆虽然不大, 但胜在一个设计精巧和药材齐全。
每一处都是她精心布局，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足足收拾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收拾妥当了。
好在整体效果让她非常满意，整体设计抛弃了传统的中医馆风格，一切以松弛舒适为主，更像是一家有禅意的茶室。
他们收拾的这段时间, 街坊四邻没少来好奇围观, 得知是打算开中医馆之后, 纷纷摇头不看好。
医馆内不管是从内外装潢, 还是馆名匾额, 看起来都不太像一家中医馆。
馆名不够简单明了, 布局风格跟传统的中医馆大相径庭, 店门也不显眼，处在老街区深处的断头路, 门口又被一棵保护性古树挡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医疗资源。
往东三公里, 往西南五公里，各有一家三甲医院。
除了综合性医院，中医馆也不少。
其中最大的一家中医馆就要数御守堂了。
开在距离良馆两条街外的主干道上, 有近百年的历史, 目前已经传到第四代了，每天都有从全国各地慕名前往的患者。
附近不光有御守堂这个大招牌, 另外还有众多规模不等的中医馆，竞争非常激烈, 承包了附近居民九成以上的看病需求。
现在又新开了一家中医馆，周围人除了新奇的打量，过来问东问西，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去良馆看病。
然而这恰恰是白芥穗想要追求的效果。
她根本不需要以人流量来为医馆创造收益，最近她忙着收拾医馆，没有时间开播，天天都能收到成百上千的私信，向她咨询病情，或是询问能不能线下面诊。
等真正开业了，她还要控制看病人数，只接受提前预约，不然她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但周围的街坊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计划，他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普通居民，白芥穗的节目吸引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也不认识白芥穗。
他们只知道良馆的牌子挂上去了一周，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去看病。
对此街坊们议论纷纷，背后没少说闲话。
“最近新开的那家中医馆你们看到没有，就是椴树门口那家。”
“怎么会没看到，装修那会儿我就说过没什么会去，现在被我说中了吧，开业都有一个多星期了，一单生意都没有。”
“我问过了，他们医馆里就一个中医大夫，就是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年轻人哪有什么经验，就会一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没个老师父带，谁敢去啊，反正我是不敢去。”
“但凡我身上有个小病小痛，就算不去御守堂，也会刘姐家的鹏程诊所，谁会去她家啊。”
被叫做刘姐的人家里也开了一家中医诊所，就离得不远。
先前听说又要开一家新的中医馆，刘姐跟她老公蒋鹏程还为此担心过一阵，怕又来一个抢生意的，让本来就不好做的中医诊所愈发的艰难。
这段时间她没少出来打听情报。
当白芥穗的医馆渐渐成型，刘姐心中的担忧减少了一半。
如今再听着街坊四邻的评价，刘姐更加恨不得跟着多踩一脚。
“装修得不伦不类的，哪里像中医诊所了，那小姑娘也没个中医大夫的样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脸蛋又不能治病，等着看吧，开不了多久就会关门。”
旁边的人深以为然，正在点头附和，不料先听到了一声冷哼。
“用不着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的医馆关不了门，你们不敢来，多的是人排着队请我们小白看病。”严奶奶不悦的板着脸。
今天是白芥穗和雪宝陪她出来饭后散步，本来她心情特别好，一路上仨人有说有笑。
结果出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有人嚼舌根，说话的内容还很难听。
严奶奶平时很少跟人发生口角，她是一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当街跟人发生争执。
从以貌取人，质疑白芥穗年轻不顶事，再到嘴巴缺德，诅咒医馆关门。
任何一点她都忍不了。
雪宝叉着腰在旁边补充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穗穗有多厉害，我们穗穗才不会没有病人！”
几个老嫂子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对他们却是很有印象，见到过他们忙进忙出。
定眼一瞧，这不是他们谈论的当事人吗。
之前就知道良馆的中医大夫年轻，如今看到青春靓丽的白芥穗往他们面前一站，他们就更加断定白芥穗不过是虚有其表。
他们不像年轻人脸皮薄，即使是说闲话被当事人撞见了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在他们看来，他们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并且他们还觉得自己非常有见解，甚至当面提起了建议。
“有的时候大家的意见还是要多听一听，开医馆不是开便利店，想开就能随便开，开一家医馆最重要的是口碑和人脉，年轻人还是要先多学学，跟着老大夫把真本事学到手了，积累了自己的能力、口碑和人脉，到时候才该轮到考虑自立门户的事情。”
其余人深有感悟的应和。
“说的没错，开中医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是要给人看病拿药，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不能有一点闪失。”
言下之意就是白芥穗实力还不具备自立门户的能力，着急忙慌的开医馆属实是不自量力。
白芥穗越发的好奇了：“你们既然都不认识我，怎么就知道我没学到真本事，不能自立门户？”
刘姐斜眼打量着她说：“你也别怪我小瞧你，我们国家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好多老中医学了一辈子都不敢说自己学到了真本事，就你这个年纪，才刚摸到中医的门槛，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自立门户了。”
就好比她丈夫蒋鹏程，也只是勉强能糊个口，能看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不敢说自己有真本事。
白芥穗没有因为刘姐的话而生气，淡淡的笑了笑。
“可能是我天资还行，有的人要学一辈子，但是我才二十出头就能独当一面了吧。”
然而刘姐却听不惯。
白芥穗的资历比蒋鹏程差远了，凭什么说话的口气比蒋鹏程还大。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真不小，真当我们什么都不懂？别的不说，就说咱们这儿最大的医馆御守堂，现在的传人唐庆唐大夫，人家祖上可是御医，唐大夫从小都在家里学中医，他都跟着老唐大夫历练到了三十多岁，老唐大夫才敢放手让他接手御守堂。”
刘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在行业里算不上有名气的人物，不适合拿出来做榜样，特意拿唐庆大夫出来举例。
意思是让白芥穗多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跟御医传人的唐大夫相提并论。
白芥穗：“唐大夫啊，我认识。”
自从唐庆看过了她整理的问诊笔记，就跟杨衍文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追着她要剩下的问诊笔记，没少找她交流心得。
知道她开的医馆就在附近，可把唐大夫高兴坏了，说以后遇到棘手的疑难杂症都转到她这里来。
听到她说认识唐大夫，众人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了一丝变化。
“你认识唐大夫？”
白芥穗：“不过我觉得我也不比唐大夫差，还是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刘姐嗤笑了一声：“认识唐大夫就觉得自己不比唐大夫差了？我们这里谁不认识唐大夫啊，我老公还跟唐大夫是同行呢，从我跟他结婚以来，他认识唐大夫有三十年了，是不是也能说我老公的看病能力跟唐大夫不相上下？”
因为白芥穗是来抢生意的，就算没有跟刘姐家抢生意的能力，刘姐也是恨不得她早日关门。
白芥穗的情绪非常稳定，心平气和的说道：“反正我的医馆在这里，你们如果实在好奇我有几斤几两，也可以来找我预约看病。”
说完招呼严奶奶和雪宝：“我们走吧。”
雪宝仗着自己看起来年纪小，无所顾忌地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唐庆大夫看不好的病都要找我们穗穗呢，再过一段时间等我们穗穗忙起来了，看病就要预约了，到时候你们就慢慢排队去吧。”
严奶奶摸了摸雪宝的头，拉起她的小手，给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夸她说的真棒。
在维护白芥穗这方面，雪宝的这张小嘴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她们渐渐走远了。
说闲话的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呸了一声。
“真是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听她那说话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神医呢。”
“还说什么不比唐大夫差，唐大夫看不好的病要找她，她怎么不说她是唐大夫的老师。”
“她认识唐大夫，问问人唐大夫认识她吗？不过是知道唐大夫这个人，就敢攀关系借势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狂妄。”
一群人激烈的讨论着，
“刘姐你怎么不说话？”有人问刘姐。
刘姐拉长着脸说：“我在想事情。”
周围的老姐妹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都哄着她说话。
“我看她也就嘴巴会说，半点本事没有。”
“刘姐你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们都不会去她家看病，她抢不了你家诊所的生意。”
刘姐欣慰的对自己的老姐妹笑了笑，朝着白芥穗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
“她不是没生意吗，咱们做街坊的就去照顾照顾她呗。”
老姐妹们没明白她是怎么想的，纷纷表示不理解。
“你家鹏程就能看病，干什么要去给她花钱？”
“小刘你糊涂了啊，她可是来抢你家生意的。”
刘姐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老姐妹们稍安勿躁。
“既然家人开门做生意，咱们又是街坊四邻，我照顾照顾她是应该的。要是她真的有几把刷子，以后咱们看病多了去处，要是看不好，咱们就劝她早日关门，不要出来祸害人，我这是在为社区为社会做贡献。”
刘姐冠冕堂皇的说完，对老姐妹们挤眉弄眼。
老姐妹们瞬间懂了她的打算。
到时候给刘姐看没看好，还是不是刘姐的一句话事。
刘姐：“老嫂子们明天没事的话一起吧。”
第94章 社死患者094
白芥穗对刘姐几人的打算一无所知, 散完步回去她先给绿江的黄总回了一个电话。
主要是跟黄总沟通明天早上安装直播摄像头的事。
上一季的《白医生的移动诊室》已经录制结束了，白芥穗暂时没有要签下一季打算，她先想把自己的医馆做起来。
绿江听说了她的计划, 当然是不愿意放弃跟白芥穗合作的机会，黄总又出来游说, 才最终跟白芥穗达成新的合作意愿。
平台打算要记录下白芥穗工作的场景和病例，打造一档中医问诊的纪实节目。
直播的工作和原来差不多，只是从线上直播问诊变成了线上线下都可以来问诊。
因为不会妨碍到白芥穗的工作，她就同意了跟平台的合作。
这段时间跟白芥穗联系的最多的人是黄总, 其实以黄总的级别身份, 他只需要出面游说洽谈, 剩下的事交给手下的人就可以了。
然而实际上黄总却反常的全程跟着项目, 不管自己的工作再忙, 事无巨细的跟白芥穗沟通细节。
“明天就先装两台摄像头, 一台录制全景, 一台对着你。”
白芥穗对此没有异议，不过她也提了一个要求。
“全景也要对着我, 不能直接拍到患者的正脸。”
“除非取得了当事人的同意，否则我们肯定不会让观众看到当事人的正脸……”
两人沟通了十来分钟, 细节方面达成了共识。
正事谈完了，黄总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八卦神经了。
从那天在严昱山的套房里看到了白芥穗的照片，黄总就一直好奇到了现在, 在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但凡是换一个别的什么人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奇。
“小白老师, 那个你……”黄总欲言又止。
好几天了，黄总始终都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黄总你直接说吧。”白芥穗以为是还有工作上的正事没说完。
黄总思来想去, 觉得还是不能直接问她跟严昱山什么关系，太唐突了。
“小白老师你认识三金影帝严昱山吗？”
白芥穗不明白黄总突然提严昱山干什么, 语气平常的回道：“听说过，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他的影迷，喜不喜欢看他的电影。我们平台赞助了严昱山的新片，我手上有首映礼的票，小白老师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给你寄两张票过来。”
“黄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怎么看电影。”
黄总满脸的诧异：“严昱山的电影你也不看？我们总部的员工各个都盯着首映礼票，天天都有人厚着脸皮来问我讨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