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通讯录列表消息几乎要爆了。
从绿江的运营木木，再到美食博主K.W，以及正在打训练赛的pick都给她发来了消息。
满屏的惊叹号，足以证明他们此刻有多震惊。
pick更是在凌晨三点到早上七点，连发了共计六十多条消息，基本属于他看到一个重要的内容，就要马上贴过来分享给白芥穗。
托他的福，白芥穗对于昨晚网络的动向了如指掌。
另外她还收到了阿参跟雪宝传来消息，说是她家和医馆门口现在蹲守着好多人。
有前来看热闹的网友，还有一些想来拿一手消息的媒体狗仔，天不亮就在门口徘徊。
目前她肯定是不能回家的，更不能一直住酒店。
市里的酒店数量有限，昨天晚上狗仔没能找到他们，不代表今天和明天找不到他们。
把市里的酒店一家家的排查下去，很快就能锁定他们住在哪里。
宗瑨见缝插针，提议暂时去他那里住。
严昱山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不需要麻烦草乌老师，我另外还有很多房子，他们想住哪套就住哪套。”
宗瑨：“严老师你的身份太显眼了，你的房产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被人查到的。”
严昱山：“我父母名下还有房子，用不着你操心。”
宗瑨：“严老师恕我直言，你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你去处理呢，严老师有时间把穗穗和爷爷奶奶送过去？有时间做到对他们随叫随到？”
严昱山一直都觉得宗瑨的心眼儿多，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果不其然，非常会找重点突破口。
他板着脸说：“我会叫小楚跟着他们。”
宗瑨：“你叫助理来啊，那不是事事都要先跟你汇报，但是我就可以亲自做决定，帮他们解决麻烦事。”
严昱山很想直接问，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啊，我能跟我比吗？
但很显然，在白芥穗和二老眼里，他现在的身份半点不及宗瑨。
齐爷爷：“你别管我们的事，先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给小白，给小白的妈妈一个交代。”
严奶奶：“你要是不把这件事处理好，就别回来见我们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白芥穗虽然没表态，但是看样子跟老两口是一个意思。
严昱山的家庭地位几乎没有任何决策权，只能目送着宗瑨的车载着他的家人走远。
直到他们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严昱山都还是不愿意挪动一步，目光依旧还停留在他们驶去的方向。
“严哥我们还是先走吧，车库来车了。”小楚往后看了一眼。
俩人上了旁边的一辆SUV，这辆车是司机早上刚开来的，外面的狗仔还不认识。
点火前，小楚回头问：“我们先去哪儿？”
严昱山：“先把杜兰娜和环月世纪的人约出来吧，经过一晚上的舆论发酵，她跟《侠女无忧》的剧组肯定坐不住了。”
小楚：“华欣呢，不趁时机从她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严昱山：“再晾晾她。”
华欣这个人，绝对是见了棺材也不一定会落泪的人，得把她逼到绝境，她才肯说实话。

第111章 社死患者111
此时的华欣和卓琦母女俩一夜没睡, 一个在家里，一个在酒店，都急的坐立难安。
她们计划了那么久, 为此花费了重金，还到处去借钱筹款。
本以为这次能稳操胜券, 好好的出一口恶气，扭转一下局面。
和营销号约定时间好了爆料的时间，华欣当下把手上余下的钱拿去请了水军，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节奏带起来。
一开始, 网上的舆论风和计划中的一样, 按照着华欣期望的方向发展。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她还没开心多久呢, 眨眼的工夫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八卦狗仔。
这下她才知道, 原来所谓的“神秘女子”竟然是白芥穗。
华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被耍了。
她当即把电话打给联系她的狗仔, 质问他为什么要耍弄自己，故意藏着有白芥穗正脸的照片, 害的她产生了误会。
方脸狗仔对此矢口否认，说他当时没跟太近, 只拍到那几张照片，其他的照片都是别的狗仔拍的。
他反倒是问华欣，为什么把重金买来的照片放出去了, 这不是在故意损害严昱山的形象吗？这可不像是经纪人会做的事。
华欣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直接把方脸狗仔的电话给挂了。
之后华欣就亲眼看着白芥穗和严昱山的关系被全网人热议和讨论。
他们的真实关系曝光，可以说是绝对重量级的新闻。
最难能可贵的是, 网上基本都是正面积极的评论，网投们感受到的惊喜比惊吓更多, 几乎都是在为这件事感到高兴。
对于华欣来说，她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随着白芥穗和严昱山的关系公开，越来越多背后的内情被扒出来。
白霜突然有了空前的热度，她的作品也被重新翻出来，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称赞。
这一点无可厚非，如果不是有当年的意外，白霜肯定也会凭借自己的作品，得到与今天相同的关注。
再然后华欣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匿名爆料者的口中。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形象了，但是爆料者把她描绘成了一个癫狂的疯婆子。
这华欣哪里忍得了，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形象受损。
她不想归不想，可她现在没有了左右舆论的能力，干什么都是要花钱的，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钱。
华欣对网上的舆论束手无策，只能不断的打电话找人，试图找到在网上爆料她的人。
华欣四处碰壁，到了早上还是没有找到在网上背刺她的人。
仅仅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华欣肉就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就在她以为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还不知道后面还有几计连环招在等着自己。
首先就是《侠女无忧》的出品方，环月世纪发文证实，当初最中意的女一号其实是白霜。
并放出了演员们当年的集训考核表，白霜的各项数据遥遥领先，杜兰娜差了她十万八千里。
除此之外，环月世纪还放出了他们的集训片段，试镜录像，以及试妆照。
多亏了环月世纪有资料存档的习惯，才让网友们在二十多年后还能看到白霜当年的风采。
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也能看得出来谁更出色。
只要是有白霜在的镜头，毫无疑问，她一定是最亮眼的哪一个。
【虽然杜兰娜的东方无忧是我的童年，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感觉小白妈妈更合适东方无忧这个角色】
【白霜姐姐就是东方无忧本人好吗！原著中的东方无忧可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侠女，连嗜血无情的大反派都能成为洗手做汤羹，只有白霜姐姐的脸才撑得住倾国倾城这个称呼，杜兰的相貌根本就不够看，顶多只能算一般的美女】
【而且不是我说，白霜的武打动作好潇洒帅气，我都不敢想象要是东方无忧由她出演，效果会有多好】
【说实话，仅从外表形象来看，的确是白霜比杜兰娜更合适出演东方无忧，但是从实力上来看，白霜就更适合了好不好！】
【所以到底杜兰娜是怎么拿到东方无忧的，网上爆料的是真的吗，是杜兰娜耍手段把白霜逼走的？环月世纪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吧】
网友们还在等着环月世纪继续爆当年的真相，却没想到杜兰娜会主动站出来坦白。
杜兰娜眼下的境况早已不能同日而语，葛家安虽然还没有跟她离婚，但是她现在在葛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
目前葛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葛家安从拘留所出来后身家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二，上市的梦彻底破灭，他们也从占地六千多平的豪华大别墅里搬了出来。
杜兰娜没了演艺圈的工作，便没了挣快钱的生计，还想继续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只能努力的去维持跟葛家安的婚姻。
葛家安这条命是白芥穗救起来的，知道白芥穗是个厉害的人物，他跟葛母都不敢得罪她。
葛家安让她配合交代清楚，她哪敢违逆葛家安的意思。
杜兰娜用着自己的大号，实名把华欣拉下了水。
她还是很聪明，把责任都推到了华欣身上，把华欣塑造成了一个心机且歹毒的恶人。
她本无意与白霜为敌，是华欣整日给她洗脑，怂恿煽动她，又拿东方无忧的角□□惑她，她才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并表示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她肯定不会跟华欣同流合污。
杜兰娜还用了很大篇幅去夸赞白霜，捡了一些网友们爱听的话去说。
华欣很清楚杜兰娜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才不是无辜的角色。
可华欣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听。
因为华欣这个恶人的形象已经坐实了，不会有人想听一个恶人去狡辩。
前面可是还有营销号和狗仔爆料她。
营销号因造谣被网友追着臭骂，不得不把背后的主谋华欣供出来，以证自己的清白。
方脸狗仔跟着出来补刀，说照片是他卖给华欣的，没想到华欣会拿着照片搞小动作，故意造谣严昱山。
为了证明自己的没有说谎，他们都各自拿出了和华欣的通话录音。
这下华欣的恶行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连自己的老东家都能造谣背刺，得不到的人就倾尽全力的去毁掉，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网上铺天盖地对她的讨伐声音，她的名字已经成为了歹毒的代名词。
华欣呆怔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零星的雪花飘落。
屋里开着地暖，恒温的24度，华欣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冷若刺骨。
从白芥穗出现开始，每一次交手她似乎都没有占到便宜。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错了，明明她们已经提前做好的准备，为什么到最后会满盘皆输。
打到她手机上的电话的就一直没有断过，但是华欣一个都没接。
期间还不断有消息跳进来，基本都是催她还钱的。
她才刚把钱借到一天，这些人就急着问她还钱了，想来肯定是受了舆论的影响。
华欣心烦的不行，准备关机清净一下。
结果突然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打进来。
是严昱山的号码。
从理智上分析，这通电话她不应该接的，不用想，严昱山打电话来肯定为了逼问她，从她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但华欣在几度犹豫之后，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严昱山最后一次给她打电话了。
华欣竟然难得的打起了精神，用寻常的语气跟严昱山打招呼。
她想装聋作哑，严昱山可没有这个心情。
他单刀直入的问：“你有没有什么主动要交代的？”
“我想说跟我无关，都是对我的栽赃污蔑，你会信吗？”
“华欣，别把人都当成傻子。”
“杜兰娜为了洗白自己，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明明当初就是她想要东方无忧的角色，被她说成了是我怂恿的，我看营销号和狗仔肯定就是她找的，通话录音绝对也是AI合成的。”
严昱山嘲讽的冷嗤了一声：“那些照片原本在我手上，你猜为什么会有人找到你？”
华欣背后一惊，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严昱山话里的意思。
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说狗仔是你找的人？”
严昱山冷声说道：“不止狗仔是我找的人，借你的人也是我事先打好了招呼，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愿意借那么多钱给你。”
华欣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完全不会思考了。
她不敢想象，这竟然是严昱山提前挖好的坑。
朋友的爽快是让她很惊喜，但她以为仅仅是因为自己人缘好、人脉广，大家才愿意倾囊相助。
如果这一切都是严昱山的圈套……
想到自己借下的巨额资金，华欣遍体生寒，眼前发黑，全身止不住发抖打颤。
严昱山：“我现在给你指一条路，跟杜兰娜一样坦白自己做过的事，并且亲自到白霜墓前道歉忏悔，你向外借的钱可以一笔勾销。”
华欣那边没有回应。
严昱山也不需要回应，继续说道：“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只会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之后你再想后悔就晚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债主们会天天催你还钱。”
华欣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要么她选择把自己房子和股份卖掉，要么就等着债主起诉，被法院强制卖掉房子和股份。
严昱山丝毫不拖泥带水，撂下话果断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华欣则是还站在原地，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只有她知道，自己眼前看不清东西，听不到声音，两只耳朵嗡嗡鸣叫。
脑子不会思考，脚下虚浮无力。
她一夜没睡，粒米未沾，血压上升气急攻心。
随后她两眼一翻，当场晕倒在地。

当天就有报道说华欣晕倒到家中, 直到晚上才被发现送往医院。
媒体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消息，数家媒体跑去医院打听情况。
据悉华欣在医院躺了十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下午人才醒过来。
不过据报道此时华欣的状态不是很好, 反应很迟钝，目光混沌, 人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她的病房里冷冷清清，陪床的只有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儿卓琦，可卓琦又不是个能扛事的人。
以前遇到事的第一反应都是找华欣，她从小被华欣保护的太好了, 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现在华欣倒下了, 她彻底没了主心骨, 在医院病房里属于两眼一抹黑, 连基本的护理常识都没有, 压到华欣的输液管也没发现, 幸好巡房的护士及时看到了。
后面据说华欣还要做手术, 这次晕倒，医院顺便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体检, 发现她有肠道肿瘤。
能提前发现了肿瘤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手术费却成为了卓琦最头疼的问题。
如今她们手上根本拿不出钱来, 还有人天天打电话来讨债，卓琦现在都不敢打开华欣的手机了。
她们母女俩声名狼藉，卓琦都不敢想象外面的人在怎么骂她们, 她想闯荡娱乐圈的道路是彻底被斩断了, 也再没有了快速挣钱的渠道。
“妈妈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就不应该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不应该让你去找她，更不应该阻止她跟严叔叔相认。”
这应该是卓琦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在后悔, 后悔自己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算当年华欣亲手埋了雷，如没有她的擅自插手，严昱山和白芥穗就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当年的雷就不会被引爆。
她可能还是会嫉妒白芥穗的好命，但她的日子绝对要比现在好一百倍，不至于背了一身的债，连做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
卓琦也是后面才知道华欣竟然一口气借了那么多的钱，是她预想中的十倍。
巨额的债务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卓琦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不同意严叔叔的要求，大不了就向他们道个歉，那么多的钱我们怎么拿得出来，难道我们要被人逼着把房子卖了吗？”
她是个没有大主意的人，只能在华欣的病床边发泄情绪，吵得华欣片刻也休息不了。
华欣哪里是不同意，她是没机会同意，就因为血压上升晕倒了。
这会儿混沌的双眼才像是有了焦距，气若游丝的叫卓琦给严昱山打电话。
她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可严昱山的电话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她和卓琦的电话早已被严昱山拉黑了，普通的号码又打不进他的手机。
最后辗转联系到了小楚，只不过小楚的回答模棱两可，让她们自己看着办。
如此含糊不清的回答，完全要靠母女俩去猜，猜不对的话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华欣靠在病床上，闭眼犹豫了很久，期间不断的听到卓琦问她怎么办。
她心情很烦躁，却异常平静的交代出她的决定。
“把手机给我拿过来。”
华欣用口述的方式，让卓琦帮她写出了忏悔信。
她虽赶不上圈子的人精，但好歹也能算得上和严昱山共事了二十多年，猜得到他最想要知道的内情是什么。
她也有和杜兰娜一样的毛病，在有的问题上避重就轻，或者是干脆避而不谈，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写的比杜兰娜诚恳，态度比杜兰娜好。
不过这封忏悔信发给小楚后，一连几天杳无音信，网络上也没有看到她的忏悔信。
华欣心里慌得不行，催债的人就一直没有断过，每天还要交医院的治疗费，华欣光是一想想，心里就急的穿不过来气。
在一周之后，舆论已经变淡了，网络上讨论的热度不再。
这时候华欣接到了小楚的电话，让她跟卓琦来停车场。
华欣连问一句话都不敢多问，匆匆在病服外面披了一件羽绒服外套，就带着卓琦急下楼了。
小楚的车早已在停车场等着了，后座还坐了一个人，就是她的好姐妹杜兰娜。
见到杜兰娜的那一刻，华欣已经大概能猜到他们要去哪儿了。
她动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进了车里。
昔日的好姐妹，并排坐在后座，竟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轿车在沉默中行驶了两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墓园。
这里风很大，还下着雨夹雪，三人都穿的不多，刚一下车就被冻得瑟瑟发抖。
尤其是华欣，单单仅靠着一件羽绒服外套保暖，下半身只有一条单裤，就下车的一分钟里，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小楚兀自走在前面带路，没有人有多余的心思管她冷不冷。
幸好她还有卓琦可以靠，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墓园里面。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白芥穗和严昱山的身影。
他们已经来了很久了，身上的外套早已被雨雪浸湿。
华欣和杜兰娜在他们身后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华欣的喷嚏声太吵人了，他们才回过头来。
最先看向他们的是老两口。
在此之前，华欣曾经很想找机会讨好二老，只可惜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在这种地方。
两位向来脾性和善的老人，此时也无法不对着她们横眉冷眼。
“你们真是的……太自私了，做人先立德，做事先做人，如果连基本的自我约束都做不到，最后只能害人又害己。”
“本来我们能有一个好好的家，我们家会多一个女儿，会亲眼看着孙女长大，不至于四处颠簸……所有的一切都让你们给破坏了……”
二老的话算不上重，但是华欣和杜兰娜都不敢跟他们对视。
他们仅仅是红着眼眶看过来，就能让华欣和杜兰娜无地自容。
接着白芥穗也转过身来，她其实没有什么话好跟她们说的，不过倒是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华欣一眼。
“听说你检查出了肠道肿瘤？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便秘也是病，看来你没有引起重视。”
华欣被哽的无话可说，这无疑是在她的心口上插刀，她当初根本就没把白芥穗的话放在心上，要是她早去检查，或许病情就不会到今天这样严重。
“不过现在再想花10块的火箭炮连我的线，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芥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了旁边。
华欣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背影，很想问她是不是对自己的病有办法。
但是她没有机会问出口，严昱山正盯着她。
严昱山的脸色冷若寒冰，比今天墓园的温度还低。
他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面部肌肉紧绷，看得出来在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把你写的东西对着白霜念出来。”
华欣反应的时间，杜兰娜已经抢先第一个站了出去，早死早超生。
这套致歉忏悔的流程杜兰娜早已滚瓜烂熟了，无非就是再说一遍。
耳边不断听到杜兰娜诉说自己不应该，自己的行为后悔。
华欣看向了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是白霜大学时候拍的，那时的她青春靓丽，是能让人一眼惊艳，不管男女，谁见了都很难不喜欢的美女天仙。
可华欣偏偏就很是不喜欢。
杜兰娜不敢当着白霜的墓碑撒谎，在严昱山不断的逼问下，总算是老实的交代完了自己的问题。
然后严昱山的视线看向了哆哆嗦嗦的华欣。
华欣没有朝他看过去，目光一直盯着白霜的照片。
半晌后哆嗦着开口了，但她没有念自己写好的东西。
“其实我到现在也一样在讨厌你，讨厌你长得漂亮，讨厌你比我有前途，更讨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我喜欢的人。”
“华欣，你到底想说什么？！”严昱山脸色大变，厉声叫出华欣的名字。
听到她的话，明明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卓琦也在试图阻止她。
华欣却恍若不见，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我是个鼠肚鸡肠的人，天天都在盼望着你跟严哥早点分手，最好不要再有任何关系，我是编排过严哥莫须有的绯闻，经常去骚扰你，也说过很多你不好的话……”
她的坦白让所有人很不舒服，严昱山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拳头握了又握。
华欣：“但是我从来想到你怀孕了，更没有想过你真的会出意外，我是很坏，可我绝对没有坏到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逝去生命，更不想把你逼到绝境……”
照片上的白霜一直保持着耀眼的笑意。
但华欣竟然掩面哭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也含糊不清。
周围的人不为所动，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凄惨的下场，还是真的在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忏悔。
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白芥穗看了一会儿就不想看了，带着二老去了墓园的停车场，到车上去暖和暖和。
华欣在墓园里待了近一个小时，人不幸又晕倒了。
这回不仅是情绪激动，还有几成的概率是给冻的。
因为地势偏远，救护车过了好久才开过来。
卓琦慌慌忙忙，狼狈又迷惘地跟在后面。
卓琦头上沾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嘴唇上毫无血色，尽显她此时的狼狈。
当她经过白芥穗他们的车时，白芥穗降下了车窗。
“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想打什么主意，但是劝你以后踏踏实实的做人，不要变得跟你妈妈一样的下场。”
卓琦感觉自己像是被她看穿了一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眼神闪躲着不欲与白芥穗对视，而白芥穗也对她的答案不感兴趣，随后升上了车窗。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走了，就是不知道华欣还禁不禁得起折腾。
墓园安静下来了，严昱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回去吧，我再陪陪她。以前没有机会陪她，现在我想多跟她说几句话。”
之后媒体三天两头拍到他的车来墓园，但凡是没工作的时候他都会来，通常是一个人，每次来都抱一束花，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不管什么天气，他都风雨无阻。
媒体每拍到他一次，网友们就忍不住为他心疼一次，然后华欣和杜兰娜就会被网友们挖出来鞭尸一顿。
华欣的消息很少了，偶尔有人爆料她，说她最近人暴瘦，头发也掉的差不多了。
据说她曾经多次试图联系白芥穗，想求白芥穗大发慈悲给她看病，都被白芥穗果断的拒绝了。
不过这一点无法求证，白芥穗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开直播间了，如同在网上销声匿迹了一般。
直到看到网上出现她编写的医书，大家才知道她最近干什么去了。
她再次复播，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而这段时间她编写的医书大卖，很难想象一本医书能登上各图书网站的销售榜一，长期处于缺货的状态。
专业性强的书受到了众多同行老中医连声夸赞，说她编写的医书是好书，里面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中医知识，在行医治病帮了他们大忙。
而面向普通大众的百科医书也帮了许多人的忙，很多人在网上晒过了自己的经历，有人说自己学着医书上的穴位方法治好了多年的痛经，也有人说家人靠医术上的秘方治好了蛇缠腰，还有人治好了自己的慢性咽炎，更有甚者说自己看完医书，在紧急时刻救了自己爷爷的命……
此类情况不胜枚举。
大家记住的不光有她，还记住了她的师父，周钰良。
她再次复播时，没有发任何预告，短短的十几分钟，直播间就高达上百万人，人气上千万。
网友们是真的想她了，不是为了来打听她跟严昱山的关系，更不是为了来打听她跟宗瑨的八卦。
就只是单纯的想念她，想要来看看她。
【呜呜呜呜小白老师我们想死你了，还以为你不会再开直播间了】
【啊啊啊啊小白老师最近更漂亮了，美出了一个新高度】
【两个神颜的组合，基因果然优秀，小白老师不管怎么看都好漂亮】
【以后小白老师还会在直播中连线看病吗？还是直播线下的问诊？】
【能继续开播吗，我还想跟小白老师连线，我一次都没连上过，我脸好黑啊】
“能继续播。”白芥穗对着镜头笑了笑，一如第一次开播时的那般明媚自信。
“还是老规矩，中医咨询，需要看病刷十块钱的火箭炮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