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能有什么坏心眼捏—— by梨花疏影
梨花疏影  发于:2023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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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枝想回家,因此她必须踏破虚空。
此事极难,千万年来只成了一个人,那便是曾经的魔尊祁扶玉。
清枝努力搜寻对方心得遗物,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淘摸到一个祁扶玉生前所留的手记。
奇怪的是,这个手记竟会说话。
祁扶玉意外与一个凡人小姑娘签订契约,在千年后复苏,此时的他心中满怀憎恨。
他只需诱眼前的笨丫头做十件恶事,便可噬魂夺舍,重返巅峰,毁掉这肮脏龌龊的修真界。
魔头平静许诺:【本尊是祁扶玉。本尊一直没有死,只是陷入沉睡,现被困于九幽之下。若你收集灵物助本尊复活,事成后必记你大功,封你为九州之主!】
小姑娘回复:那您猜猜,我是不是秦始皇?
大魔头:……秦始皇是谁?
清枝觉得这手记必不可能是祁扶玉本尊。
因为他搞秦始皇打钱骗局就不说了,说正事时也极不靠谱。
他给清枝传授绝学,正说到关键处——
【本尊】二字浮现,字迹冷峻威严。
清枝屏息,认真点头。
然而……
【没】字迹变小。
【墨】越来越小。
【了】彻底没了。
清枝:6
没墨您还非得写“本尊”两个字,是要我给您烧一瓶么?
祁扶玉觉得清枝就是个榆木脑袋。
他说:“杀了全部同门,你便是第一。”
她怒而苦学:“你觉得我这么废,所有人都死了才能考第一?”
他说:“本尊为世人唾弃魔头,背弃我,你可扬名天下。”
清枝哈哈大笑:“就你也能是祁扶玉?别碰瓷嗷。”
清枝为妖邪魔道追杀,身负重伤,关键时刻,她终于唤醒了祁扶玉。
大魔头以最强悍、最冷酷的姿态现世,光速打爆一切。
欺压她的仙门?打爆。
伤害她的妖邪?打爆。
还有谁?
恢复原身之日,祁扶玉站在众人面前,冷淡高傲,风姿绝世。
众人尽皆匍匐,唯独小姑娘陌生地望着他。
“见到本尊,还不参拜?”
清枝没拜也没理他,转身而去。
魔尊归位,清枝立下大功,可他们之间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一天,清枝没有理他。
第二天,清枝没有理他
第三天……
清枝仔细收好的破旧手记上,浮现了一行熟悉字迹。
【想你。】
【理本尊。】
【亲亲qwq。】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异能 甜文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枝 ┃ 配角:恶毒万人迷失去修为后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过是想让我入魔罢辽。
立意:命数如织,当为磐石。

已过小暑,气候潮湿又闷热,烈日烤得人难以忍受。
太平道观的弟子们聚集在院落中,放眼望去头顶乌压压一片。可以看到众人额角已有晶莹汗水,但没有任何人露出不耐之色。
他们都在认真倾听高台上讲师的宣读,等点到自己名字时,便走上高台领取结语。
今年是大考年,道观一月一次的七炼斋结果变得尤为重要,它关系着弟子们这段时间的修为进退,更决定他们年末得到的观主推荐信内容。
若是能得到亲传推荐,便极可能入顶级仙门求学,正式脱离凡人行列!
“陈诚,记名弟子,守气境圆满。”
表情严肃的讲师在念道结果时,露出了浅淡微笑。
该名弟子不由面带喜色,台下众人也发出低低的歆羡低呼。
守气境突破后便是朝彻境,在修行上可称得上登堂入室,而非一个练功的普通人,临考突破,这个陈诚倒是有气运。
讲师继续微笑宣读:“楚清,入室弟子,朝彻境一段。”
之后的弟子结果大多如此,整体成绩不错,讲师心情也很好。
因此,当他读到最后一人时,呼吸陡然滞住。
“清枝,记名弟子……守气境一段。”
一个境界共有五段,第五段为圆满。
守气境是修行最低级的境界,若是一段,实力甚至不如普通身体健壮的男子。
清枝成绩是今日弟子最末。
对于这种类型的弟子,道观有句很流行的评价:与其浪费光阴金钱,不如回家养猪。
通常情况下,这种榆木疙瘩,道观根本不会收。
太平道观在西山城是首屈一指的大道观,出来的弟子皆是大门派苗子,甚至每年都有考进仙门归墟宗的,那“不过包终生”的金字招牌,至今仍在不断被印证。
清枝就是那个五年没考过,证明道观信誉的“活招牌”。
在各色目光中,那个所有人都眼熟的小姑娘走出人群。
她叫清枝,是太平道观的记名弟子。八年前兽潮袭击西山城,她作为孤儿得到先代观主垂怜,于是在道观收养。
因为没有钱财支付束脩,小姑娘十岁起便主动提出充任道观杂役,以劳动抵换。
然而这份主动并没有得到旁人赞赏。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她只是又穷又废物又言行怪异的孤女。
小姑娘十五岁的年纪,扎着花苞头,略显稚气的眉眼干净清秀。她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青衫,上面打了针脚细密的补丁。
小姑娘腰背挺得直直的,神色透出努力维持的镇定。
她似乎试图以此守护自己仅剩的尊严。
——没人在乎。
她双手接过成绩:“辛苦讲师。”
小姑娘眼眸乌亮,眼尾圆润,此刻自知自己做错事,心虚地微微下垂,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可爱的小狗小鹿之类的,让人不忍心苛责。
讲师在心里摇头。
一次两次尚能理解,时间久了,态度再好也没用。谁让她就是不成器的朽木……唉!
讲师叹息:“清枝,你知道道观上月出来的大考规矩。”
小姑娘没作声。
“从上月起,修为低于守气境二段的人,不能参与当年大考,以免在门派遴选中受伤。”
听到这里,清枝没憋住气,忍不住道:“但道观进来时候规矩不是说,终生包过么,不参与怎么知道——”
讲师打断她:“那你能考过么?”
有弟子忍不住窃窃笑起来。
她独自站在高台上面对讲师,台下是窃窃私语的同门,小姑娘脸颊不由涨红。
“不试怎么能知道会不过?”
讲师紧紧皱眉,对她的倔强实在没办法。
他苦口婆心:“清枝,已经八年了,你灵力始终未曾觉醒,还不明白么?天朦修行难如登天……人各有所长,不止修道一条路,何必苦苦纠缠?”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止清枝,连在场许多弟子都知道。
“因为天朦也要踏碎虚空嘛!”不知是谁起哄,嚷嚷了一句。
全场响起一片压抑闷笑。
说清枝言行古怪,就是古怪在这里。身为一个天朦,她居然有踏碎虚空的志向。
天朦,即是那些天生灵力迟感,无法修真的废物。
所有人都知道,道观收留清枝,纯属行善积德。
偏偏这怪丫头不知闷着偷乐,叫同级弟子都知道她那狂妄言语。
本来笑一下也就过去了,然而这天朦说法始终不改,那也不能怪他们时不时快乐一下。
讲师皱眉,却没呵斥那些弟子:“清枝……”
清枝涨红着脸,声音却坚定:“对,我是要踏碎虚空!”
弟子们脸上的哄笑一滞。
讲师简直头痛,反驳言语讲了无数次:“那只是个传说,连祁扶玉——那魔头,那长生仙尊都做不到!”
此前少女一直表现得温吞沉默,可提及这个底线问题时,声量却陡然倔强明亮起来。
“他做到了,他说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哪怕它真的存在,又轮得到你么,你甚至连灵力都感知不到!你是天朦!”
场下弟子也忍不住议论。
“她嘴真硬。”
“清枝一直这样,满嘴歪道理,怪得很。”
“那位都死了多少年了,如果真能破碎虚空,他会陨落么,假的就是假的。”
“正道弟子哪有学魔道的?所谓长生仙尊也就是捧他一下,还真有人当真……”
“不是假的!”
小姑娘竟转过脸,像被激怒的炸毛小狗,逐个狠狠瞪过去。
“祁扶玉说了,他破碎虚空在即,却已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他——”
清枝嘴笨,同样的说辞讲了八年,众人耳朵都要听出茧了。
他们满脸荒谬嘲笑,看她的表情像看疯子。
空气因为四面八方的目光变得凝滞黏着,仿佛某种半凝固气胶,紧紧缠裹着她,叫人呼吸都艰难。
小姑娘声音渐渐轻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讲不通的。
“不要做白日梦,清枝。”讲师语重心长道,“多为现实打算。”
清枝:……
她不再为自己辩解。
小姑娘垂下头,姿态温顺而低落道:“对不起,师父,我并非有意冒犯您。我只是……太想修炼了。”
讲师皱眉打量她片刻,终究不打算与一个怪丫头纠缠。
“也罢。”
清枝和讲师的争辩告一段落,然而她在道观的刻板形象却越发深刻。
看到没,那疯丫头为了幻想,居然都敢顶撞讲师呢。
——哈,得罪了讲师,前途算彻底没希望咯。
清枝不喜欢这个世界。
她是个穿越者,有自己的世界观。自来到这个阶级分明,修士屡屡以武犯禁的修真世界,就哪里都觉得不适应。
她脑子里总是充斥着各种质疑。
灵力从何而来?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么?
凭什么修士高人一等,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
灵力用来发展生产,对社会不是更有利么?
太平道观是西山城首屈一指的大道观,却也没人能回答她这些问题。
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会去想那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说,灵力无处不在,时刻能够感知,你感知不到,是因为你是天朦。
怪胎废物的社会地位是底层小鼠鼠,谁都可以踩一脚。
清枝有自己的自尊,好端端的人不当,谁要当老鼠苟且一生?
就在年幼的她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无痛狗带时,太平道观给新进弟子们展示了一块留影石,让他们观看其中幻影,日后努力修炼,参悟大道。
那块留影石,是留存魔尊祁扶玉阐述大道场面的无价之宝。
世间只有一个祁扶玉。
便是那位千年前从归墟宗叛门堕魔的绝世天才。
他清峻孤傲,风姿卓绝,是千万年来,距离大道最近的人物。曾是无数人瞻仰的楷模偶像,被视为正道之光般的存在。
然而史书记载,祁扶玉性情偏激阴暗,竟在十七岁那年背叛恩重如山的师门,堕入魔道,数典忘祖!
没人知道他放弃大好前途的动机是什么,总之在那之后,归墟宗首席弟子没有了,世间只有魔修祁扶玉。
或许是报应,传说他生前三度为人背叛,借此洞彻一切,终于将要证道飞升时,心腹护法姜尘却陡然发动叛乱,令其陨落,躯壳兵解。
也就是说,这位不太擅长人情世故的绝世天才,生前一共遭遇了四次惨痛背叛,最终因此陨落。
人们嘲笑他的处事生涩,厌恶他的古怪孤傲,却又歆羡他的强大,渴望成为他。
道观自然不会鼓励弟子学习祁扶玉的为人处世,世间对祁扶玉生平早有公论:一切与其有关的东西均为禁物,只有在特别许可下才能进行部分修习。
那块留影石是祁扶玉与属下论道时留下的掠影,侥幸为正道缴获。
关于那段掠影,清枝印象尤其深刻,几乎刻进了灵魂深处。祁扶玉的一颦一笑,说每个字的语气,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月明星稀的夜,冷雾缥缈的山巅,令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身披玄色大氅的青年背对众人,发尾随意束起,卸垂在肩侧,他负手仰望天穹,背影清寂,仿佛下一刻便会登月而去。
无形的威压随着冷雾蔓延。
部下垂首恭顺道:“贺喜尊上飞升在即,得证无上大道!”
“不知那天穹虚空之后,为何物?”
踏破虚空,这是天下修士共同的疑问,传说只有开天辟地的仙人才见过。而现在竟真的有修士能够回答了,并且就在他们眼前。
“你们想知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略有些低沉,说话时不疾不徐,温润清冽,犹如玉石。
谁也想不到,那凶名赫赫的绝世魔头,居然会有这样的声线,简直像个正常人。
“烦请尊上赐教!”部下狂热道。
投影石外的孩子们同样好奇,就连当时百无聊赖,游离于弟子之外的清枝都投来微妙目光,想看祁扶玉怎么胡诌。
哼,无知的修真人,天穹之外肯定是太空嘛。
“唔,不告诉你。”他温柔而清爽道。
年幼弟子们:???
堂堂魔尊也能这样的么?
部下同样失望又无奈:“尊上……”
祁扶玉轻笑一声,笑声同样很好听,显然,方才言语只是逗弄部下。
他微微侧过脸来,轻声道:“我看到了无垠星空。”
那是言语难以形容的美貌。
魔头黑发柔顺丝滑,肌肤是种象牙般的苍白,容姿冷漠俊秀。
可真正令他无比特别的,是那双异于常人的、令人生畏的深色眼眸。
浓重到化不开的墨色中,含着浅浅一抹苍绿。
这抹苍绿令他的眼眸仿佛蛇瞳,或者昂贵的猫眼宝石,在月光下美得神秘幽深。
清枝呆呆地望着他。
紧接着……
“我看到一处化外之地。”
“但是。”
仿佛自疑似的,祁扶玉声音转低,自言自语道。
“人无灵力,当真可以飞天么?”
魔头仿佛是在质疑自己,又像仅仅随口一提,后人聊起这段众所周知的影像时,也更多集中在“星空”与“化外之地”的意象,认为那是飞升仙境的预兆。
可她没有。
那一刻,小姑娘瞪圆了眼睛。
普天之下,四海八荒,只有她明白祁扶玉这段话的真正价值何在。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
修真名是踏碎虚空,科学术语是穿越时空,不就已经彰显了二者之间的奇妙关联么?
认识祁扶玉以前,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一直游离于人潮之外。
可就在那一天起,她找到了自己的原点与终点。
——与她时隔两千年的大魔头,祁扶玉。
“我也要踏破虚空!”
众目睽睽下,她脱口而出。
自此,在道观以疯丫头的名号一战成名。
清枝为追逐祁扶玉付出了许多。
她打定主意走祁扶玉的路子,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都用来淘摸魔尊遗物。
比如什么祁扶玉用过的笔洗,他的的扳指,甚至连祁扶玉寝衣——外观仅是一片破布的玩意儿都有。
可她再怎么努力积攒,也称不上大钱,所以没存下钱,买到的还都是赝品。
但最近一次,小姑娘觉得自己运气变好了。
她淘摸到了祁扶玉亲笔手记——《折月杂记》!
《折月杂记》历经千年,损毁严重,完好内容只有五篇。
因为想要复原这种古籍需要花费许多,且前面有些内容颇为离谱,这书一直无人问津。
这手记离谱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今日无事,略”,“姜尘又在啰嗦,心烦,略”之类。
所以哪怕笔迹符合,它也被认作赝品,弃之角落。
清枝不然。
她琢磨半天,觉得这就是祁扶玉亲笔。
内容离谱?
害,偶像这么写定有他的深意,研究就对了!
清枝嘴笨固执,可总归有那么些优点。
第一个便是坚持。
这个世界有种说法,万物有缘,有因必有果。
她很喜欢这句话,她种了八年追寻祁扶玉、追求灵力的因,那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果。
第二个优点就是心里门清。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想回家,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更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
——绝对不要做个庸碌卑微的底层老鼠,浑噩一生。
在两个优点的帮助下,她已坚持刻苦研究了手记一月余,除了没有收获外一切顺利。
想起这个,还是有点烦。
窗外月色惨淡,木床硬邦邦的,上面只铺了薄薄一层被单,睡着硌人。
清枝失眠,索性坐起来不浪费时间。
她准备再翻翻快盘包浆的《折月杂记》,补充今日份的“魔尊能量”。
她拿起灰黑色封皮的书,轻轻摩挲。
经过保养后,这本书纸质很好,手感细腻柔韧,哪怕是在地球,这种精装书都价格不菲。
都是保养钱啊!
清枝平静的神色泛了些苦。
昨天她花了最后一笔钱,咬牙买了保养灵物专用的月华油,想看能不能复原《折月杂记》的剩余篇章。
——结果空白!
折月杂记大半本本身就是一个字没有!
夜深人静,清枝没法欺骗自己。
借着朦胧月色,她在空白部分写下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言语。
“我想踏破虚空。”
“但祁扶玉,你再不显灵……恐怕我得暂且把你的书当掉了。”
“仙尊哥哥,魔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真死透了么?死透了拜托捎句话,我也就不挣扎了。”
写完这句像吐槽,又像威胁的话,清枝也觉得自己行为可笑,便要合上书睡觉。
然而——
墨汁淋漓,浸入白纸,边缘晕染开,随后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接着……居然消失了?
清枝愣住,险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紧接着,一行缓缓浮现的陌生字迹证明,方才的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本尊是祁扶玉。本尊一直没有死,只是陷入沉睡,现被困于九幽之下。若你收集灵物助本尊复活,事成后必传你绝世功法,助你踏破虚空。】
字迹清隽有力,笔锋端正而克制,叫人几乎能想象到书写者自信平静的眉宇,修长有力的指尖。
不难想象,书写者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写下这段言语。
但内容却在微妙中透着极端离谱。
清枝略微迟疑,随后认真回道:“我说我是秦始皇,你信么?”
那算算仇人里谁地位比较高吧。
因为觉得追的太容易,性格不够带劲,所以玩了几天就甩掉的的天界太子。
为了救我重伤毁容,所以被我嫌弃鞭笞后随意丢弃的银龙后裔。
总是苦心教育我,却被我羞辱无视,故意对着干的天才师兄。
但问题应该不大,他们都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啦,当初口口声声说想要引我向善呢。
当然,被我狠狠嘲笑,表示绝不可能的拒绝了。
害,先去找师尊吧。
他一直温吞软弱好欺负,随便怎么作都没生气过,最好糊弄。
反正只要马马虎虎一个眼神,随便说个对不起,他就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流着眼泪原谅我,全心全意地爱护我吧。
【排雷】
1.女主坏的表里如一
2.全员单箭头,只有女主厨和女主过激厨的区别
3.正文第一人称,玛丽苏文学,裤裤放飞之作

清枝是被灵力世界拒绝的“天朦”,生活乏味沉闷,从无神仙点缀。
然而十五岁的此夜,她唤醒了沉睡千年的魔头。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先喜后惊:“你是谁?!”
有一说一,她若有理智,此刻应该立即远离避难,并向护观戒师求助。
清枝不通灵力,却也接受了八年的修士教育,知道世间妖邪种类繁多,眼前手记极可能正被某种邪祟附着。
可只要想起自己一穷二白的家底,以及对她表现越来越没耐心的道观,清枝的脚底就像黏在了地面上,怎么都抬不起来。
再、再观望一下!
讲师传授过的知识在脑海中迅速浮现。
邪祟现世,会有“祸风”、“风穴”、“灵压”之兆,并且修士会根据修为差距,出现不同程度的“心悸”。
她课业一直学得很用心,这些内容记得清楚,因此通过对征兆的侦查,能够迅速辨别妖邪属性。
然而此时此刻,身边一切迹象都和平时夜晚没什么区别,好像都是她的幻觉。
清枝等了半天,直到自己背后的汗都逐渐冷却,也没等到新变化。
……错觉?
清枝迟疑了一瞬,继而准备做个更大胆的行动。
她拿起笔,快速在空白页上写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墨汁浸入白纸,缓缓消散。
刚才那一幕果然不是错觉!
而接着,白纸上真的出现了字迹,只是相比最初一段话,言语变得更为简洁,字迹寡淡。
【本尊】
字迹清峻写意,极具威势的自称瞬间抓住清枝心神。
普天之下,会这么自称的人可没几个,再联想这手记的来历,莫非……?
白纸平淡无澜,“本尊”二字孤零零挂在上面没多久,便如被风吹散般迅速消失。
哎,怎么话不讲完?
她心里着急,运笔如飞:“你不能说话么?”
奇怪的是字迹变淡了许多,像是墨汁的浓度不够。
没的意思是还有话说?话说回来,这恶灵组织用词怎么这么口语化,如果是祁扶玉本尊的话,应该会说更加文雅的否……到底怎么回事!
半晌,白纸上又浮现了一个字。
字痕越发浅淡,最后一笔更是快变成浅灰色。
看到这个字,清枝大脑短暂宕机,想不通恶灵单独丢个墨字出来的意图。
好在恶灵没有卖关子,他仿佛已经竭尽全力似的,浅淡死水的最后一笔终于蹦出来。
谢天谢地,“了”字只用写一笔,所以尽管浅淡得快变成水里掺一丝墨,字迹仍然勉强可以辨识。
她下意识将三个字连起来读。
“没墨了——哈?”
清枝震撼。
如果说前面一段话让她质疑恶灵的精神状况的话,这三个字就让她质疑恶灵的全方位素质。
她发出灵魂质疑:“你都没墨了,还非要自称本尊?就不能自称我么?”
半晌,白纸上浮现小小的、果断的一个字。
“对。”
清枝:……
她谨慎而期待地写下一行字:“你真的是祁扶玉么?”
又是老半天,白纸上艰难浮现出一个小字——
又是什么意思?
清枝分析了半天,忽然领悟其中深意:或许恶灵想说的是对,只是没墨了,所以只写出小半边。
她不禁无语。
这种水平,怎么可能是祁扶玉。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祁扶玉那双深邃沉郁的眼眸,仅一眼的风姿,足以令天下失色。
这恶灵字写得是不错,可用词处事,与那惊艳天下的祁扶玉相比还是差远了。
清枝猜测,这食墨恶灵多半潜伏已久,知道她内心最关切的便是祁扶玉相关,才如此套皮。
哼,当她是笨蛋?
小姑娘心里有些膈应,却还是振作精神,决定从这冒牌货口中多套几句话。
清枝翻箱倒柜找来所有墨汁,一股脑堆在手记前。
绝对够他吃了!
她工整写道:“烦请阁下赐教。”
可这次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恶灵仿佛一滴墨都挤不出来了。
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清枝决定找位更专业的人商量。
河边,石头上捣衣的捶击声与河水流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特别的忙碌又清凉之感。
这里是道观及左近浣衣女集中浣洗的地方。
“终于想通了?”
马尾少女挑眉看她。
她是清枝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花时雨,今年十六岁,太平道观第一天才。
花时雨父亲是道观戒师,娘亲则出身城中大族,她天资优异,本人已被归墟宗看中,无需参与大考,二十岁便可前往仙门,
除却顺遂的人生外,花时雨为人也很特别。
虽然名为时雨,但她性情明朗热烈,如骄阳当空。别人都觉得清枝言行古怪疯癫,只有她觉得清枝有趣坚韧,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极好。
清枝平日来河边是做工,花时雨来则只是单纯陪她,所以随便帮她涮了两件便把衣服扔回盆里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将衣服捡回来:“动作轻点,衣服要是破了很麻烦。”
“这有什么干的,聊正事。”
花时雨抢过她手里的木棒,嫌弃地将棒槌丢进盆里,不许她接着洗。
“我昨天晚上才回来,听说这事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敢的?知不知道讲师回去以后,和谢夫人当众说教不了你?现在已经没有讲师愿意收你了。”
花时雨扎着高马尾,五官精致,下巴尖尖,特意修饰过的眉眼明媚张扬,此时正担忧地瞪她。
河水冲刷石头咕嘟咕嘟响,仿佛赞成花时雨的观点。
清枝对此全不在乎:“讲师早就不想教我了。先别提糟心事,你瞅瞅这个。”
她收拾好衣服,随便在身上擦干了手,将花时雨拉到背人处,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将魔尊手稿取出。
“想办法屏蔽这手稿的感知。”她在花时雨手心写道。
花时雨依言做了:“怎么?”
她将自己昨晚的离奇经历讲给花时雨听。
清枝兴冲冲道:“你觉得怎么做能让这邪祟再说话?”
大小姐当即皱眉:“这不就是邪物么?你怎么不上报,出事了怎么办?”
“陈彩她们不也收纳自己的邪物么?”
“你和她们情况不一样。她们那些邪物,都是长辈挑选,又过了道观明路的,你…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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