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如火—— by山花对酒
山花对酒  发于:2023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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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手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前柔软紧贴住他宽厚坚硬的胸膛轻磨。
“这边独有的椰奶味含香珠,好?闻吗?”
陆沉风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椰奶香味,喉里干得烧起?来一般,他吞咽了?下,喉结急促地滚动。
“好?闻。”
姜音弯起?眼,笑得一脸狡黠:“你知道含香珠是怎么用?的吗?”
“不知道。”陆沉风敛着眼看她,声音哑得发颤。
“含香珠,顾名思?义,需要含着。”姜音眼神娇媚地看着他,“动情时?便?会让香珠融化,散发出香味。”
陆沉风皱了?下眉,不等他开口,姜音嘟起?粉润的小嘴在他唇上碰了?碰,娇笑道:“不是用?这里。”她拉住他手贴上去,“这里,你最渴望之?处。”
陆沉风眼睛一眯,眼神发狠地看着她,手用?力按了?按:“你从哪儿弄的?”
姜音差点喊出声,咬了?咬唇:“兰亭街畅欢阁买的。”
陆沉风重重地喘了?口气,猛地用?力,布料裹着两指抵了?进去。姜音狠狠地颤了?下,整个人软在他手中,无力地靠着他胸膛。
“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
“好?,不去了?。”
她嘴上刚答应完不去,然而?下一瞬便?又逗他。
“香不香?”她磨蹭着他手臂问。
陆沉风咬紧腮,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将娇小的女人狠狠往怀里按,幽香扑鼻。
他一边转动着手,一边捧住她脸用?力吻她,想把她这张嚣张的小嘴堵满。
半个多时?辰后。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姜音拨了?拨额前濡湿的头发,脸颊酡红地看着他,“我扮作穷苦人家的小姑娘,到畅欢阁外面?去卖唱救父。”
陆沉风搭在她腰间?抚摸的手倏地顿住:“什么?”
姜音道:“我早已调查过了?,畅欢阁虽然不是余傲的,但他经常去那里会友,接近他的唯一方式便?是引起?他的注意。”
陆沉风扭过头去:“我不同意。”
姜音捏住他下巴,把他冷峻的脸扳过来,在他唇上啄了?口,见他仍是冷着脸,她含住他唇细细地吮缠,直亲得他动了?情,她才?移开唇。
“别气嘛,你先听我说?完。我们虽然可以用?别的方法进入余傲府中,但我认为,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让余傲亲自把我带去他府中。”
陆沉风舔了?舔唇,眯着眼看她,仍不说?话。
姜音又笑着亲了?亲他眉眼:“我先到畅欢阁外面?去卖唱,以此来吸引余傲,如此一来,他肯定?会派人查我。当他查我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让白知县或者裴炀替我做好?身世,能糊弄住他就?行。”
陆沉风搂着她腰,手在她腰间?重重地摩挲着。他撩了?下眼皮,漫不经心问道:“你打算找谁来假扮你父亲?”
姜音眼尾一勾,翻身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那就?让陆大人来扮我父亲,可好??”她笑着在他胸膛上咬了?口,抬起?头看着他,娇得发嗲地喊了?声,“爹爹。”
陆沉风呼吸一紧,沉着眼咬牙骂了?声粗话,长腿一掀,翻身将她禁锢住。
他用?力掐着她腰,猩红着眼粗声道:“叫爹,大声叫。”
姜音惊得瞪圆了?眼,她只是逗他而?已,没想到他会当真。
她以为这些都是纨绔子弟、风月浪子才?喜欢的艳俗把戏,没想到像陆沉风这样冷酷狠厉的男人,竟然也好?这一口。
果然,男人褪去外头那层衣衫,内里都是一样的。
他发着狠劲儿,像是要用?上全部的力气,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叫。”
她羞得满面?通红,声音破碎地喊出两个字:“爹爹。”
在她一声声的“爹爹”中,他逐渐迷失自我,像一头发狂的狼。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暴风雨才?算停歇。
她连哭都哭不出了?,只能缩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
“我饿了?。”
“想吃什么?”
“想吃……”姜音想了?想,“想吃烤鱼,在海边吃。”
陆沉风看着怀里娇娇小小的人,柔软细碎的头发被汗湿后贴在奶白的小脸上,又娇又嫩,红唇泛着水光微微翘着,勾得人全身骨头都酥了?。
他眼神暗了?暗,搂住她腰的手收紧了?力道。
“就?在屋里吃,今夜不出去了?。”
最终还是没能在屋里吃,姜音坚持要去海边沙滩上吃烤鱼,陆沉风没奈何,只能依着她。
出了?屋,他命人去叫裴炀他们,让他们一起?过去,人多热闹,顺便?商议对策。
两人手牵手来到海边,海风清凉,吹散了?身上的燥热。
姜音张开双臂对着大海深呼吸,突然腰上一紧,陆沉风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扭身从他怀里退出,伸手推他,想让他远离自己。
陆沉风现在恨不得时?刻把她抱在怀里,哪里肯放开。
“我就?抱一抱,什么都不做。”
姜音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撞他一下:“你倒是想,在外面?你也做不了?。”
陆沉风笑着亲了?亲她颈:“如果你愿意,哪里都可以做。”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姜音一把将他推开。
陆沉风顺着她的力道往后跌了?两步,站稳后,他懒懒地倒退着走,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她。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身后响起?裴炀的声音。
姜音转过身看去,裴炀和柳珩并排走在前面?,苗武和黎江带着锦衣卫走在后面?,一行人正朝着他们俩走来。
“大哥。”姜音笑着朝柳珩点了?点头,又看向裴炀等人,依次招呼道,“裴大人,苗总旗,黎总旗。”
柳珩眼神温润地看着她,快步走到她跟前。
裴炀笑得温雅:“姜姑娘客气了?,以后别叫大人了?,显得见外。你若不介意,跟着阿昭叫我一声三哥就?行。”
黎江紧跟着道:“夫人,您以后就?叫我小江。”
苗武:“叫我小武就?行。”
柳珩站在姜音身边,袖着两手淡声道:“还没成亲,如此称呼裴大人,不合适吧。”
裴炀笑道:“合不合适,全看姜姑娘的意愿了?。”
姜音看了?眼陆沉风,抿嘴一笑,把话丢给他:“这就?要看陆大人的意思?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陆沉风。
就?连裴炀都抱着看好?戏的神态,笑得不怀好?意地看着陆沉风。
柳珩抱着胳膊,挨蹭到姜音身边,对她小声道:“音音,不管你认不认柳家,大哥想对你说?,柳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以后不管是陆沉风,还是其他谁,你无论在谁那里受了?气,随时?都可以回?家。家里有爹,有娘,有我,还有你二哥。”
姜音点点头:“好?。”
柳珩伸手揽住她肩,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若觉得别扭不自在,也可以不回?柳家,但有任何事,可以和我说?。”
姜音垂下头:“我离家快十四年了?,也想回?去看看。”
柳珩眼中一热,正想继续说?些温情的话,陆沉风大步走到了?跟前。
“阿音。”
他拉住姜音的手,深情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玉飞鱼形玉佩,放在她掌心。
“拿上这块青玉飞鱼玉佩,你可以任意处置我全部的田庄和铺子,也可以取走我存在钱庄里的所有钱。”
说?罢,他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挺直脊背看着她。
“今以星月山海、和诸位亲朋为证,在下徐昭想求娶柳姑娘为妻,愿结二姓之?好?,缔嬿婉之?欢。”

风声和?海浪声, 似乎在一瞬间停了,天地骤然静了下来。
姜音看着屈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逐渐模糊, 模糊到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别的都看不见了,满眼只有他。
月光从万里高空倾泻下来?,照亮男人深情?炙热的眼。
对上他直击神魂的眼神, 她毫无招架力,身心都软成了一汪水。
陆沉风曲着腿, 单膝跪在沙地上,挺直脊背, 等着姜音给回应。
姜音捂着嘴, 眼眶又红又湿。
什么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她根本就不在乎, 这一刻, 她只想要他,要这个一身傲骨却甘愿为她俯首跪地的男人。
她正想去抱他,还不等她弯腰, 突然他一掀衣摆, 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
见他双腿跪地, 姜音破涕为笑,伸腿踢他一脚。
“你干什么, 拜神呢?”
她话?一出?口,便引来?一连串的咳嗽声。
其他人都只是淡淡地咳几声,咳嗽声中甚至还夹杂着笑声。
唯有裴炀咳得最严重?, 听上去肺都快要咳出?来?了。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去,按着胸口压了又压, 才?把那股想骂人的怒意压回去。
没皮没脸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连脸都不要了。
他无奈地摇头叹气,一早便知道这小子会栽,只是没想到会栽得这么深。
苗武咧着嘴傻笑,看得眼都不眨,甚至隐隐带了点兴奋。
柳珩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除了天地君王和?父母先祖,像他们这样的朝廷命官,是不可能随意给人下跪的,哪怕是授业恩师,在他们做了官后,也不能再下跪了。
至于下跪求娶,更是闻所?未闻,绝对是离经叛道骇人听闻的事。
况且下跪之人还是陆沉风,皇上的宠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统领。
别人或许不了解陆沉风,他与陆沉风同朝为官,又一直将其视为对手,明争暗斗多年,自认对陆沉风还是有些了解的。
都说陆指挥使心机深沉,手腕毒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
但?他却知道,陆沉风做事一直是有底线的,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相反却是一个宁折不弯铁骨铮铮的人。
正因为陆沉风这人骨子里太过冷傲了,所?以才?会在朝中成为异类。
而这样一个孤高冷傲的人,竟然会跪在地上求娶一个女子,不可谓不震撼。
看到眼前这一幕,柳珩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气得他连夜搜集陆沉风的罪行,恨不得将其关?进大理寺一顿毒打。
大家都说他们二人之所?以斗得水火不容,是为了一个女子。
然而哪有什么女子,他纯粹是看不惯陆沉风嚣张狂妄的臭德行,想将其打压下去。
为了羞辱陆沉风,那天下朝后,他在宫门外拦下陆沉风,问?道:“陆大人处处针对下官,与我?过不去,难不成真如外界所?言,是因为在下动了陆大人的心头好?”
不等陆沉风回话?,他又笑着道:“不知是百花楼里的哪位姑娘?亦或者是倾慕在下的某位千金正好是陆大人的未婚妻。”
陆沉风笑着道:“未婚妻没有,但?本官确实早已心有所?属。”
当时他不知道是陷阱,还笑着问?:“哦?不知陆大人心仪之人是哪家小姐?”
陆沉风眯了眯眼,笑得跟狡诈的狐狸没两?样。
“本官倾慕柳小姐多年,若是哪天柳大公子找回了令妹,还望告知一番,在下好携着厚礼登门求亲。”
“小妹。”柳珩突然转头看着姜音,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沉风,笑道,“你还不知道呢,五年前陆大人就想求娶你了。”
姜音张了下嘴,故作惊讶道:“啊?可五年前,我?还不认识陆大人呀。”
看着这两?个幼稚鬼斗来?斗去,她只能配合。
陆沉风笑着舔了舔牙,无奈地垂下头去。他就知道,柳珩这只老狐狸迟早会翻旧账。
柳珩揽着姜音的肩,温声笑道:“五年前,陆大人对我?说,他早已心有所?属。我?问?他心仪之人是谁,他说是柳家小姐,还说哪日?我?要把你找了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他好携着厚礼登门求亲。”
说完,他拍拍姜音的肩,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姜音看着陆沉风:“狡辩吧。”
陆沉风笑着拉住姜音的手亲了亲,此刻他眼里只有姜音,其他人是在笑还是在闹,他全然不在乎,也看不见。
“我?确实和?大哥说过倾慕你。”
姜音甩开他的手,故作恼怒道:“你说的是倾慕柳小姐,可不是我?。”
陆沉风再次拉住她手,并用力攥紧。
“其实五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五年前?在哪里。”姜音问?道。
“大漠的一家黑店。”
“哦,我?想起来?了。”姜音笑着道,“对,五年前我?是去过大漠,当时正值三月,我?路过一家黑店,顺手处理了那里的黑心掌柜。”
陆沉风道:“那天沙漠无风,天空碧蓝,万里无云。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嫩嫩的衣裙,骑在一匹白马上,马脖子下挂着铃铛,铃声清脆悦耳。小姑娘一身正义,杀了作恶多端的黑店掌柜,还阔绰地给了我?几两?银子。”
姜音弯着腰捏了捏他下巴:“可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位俊俏的小郎君?”
陆沉风趁机亲了下她手指:“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乔装打扮成了胡商,你自然认不出?来?。”
姜音笑着抽走手,食指在他脑门上轻点道:“所?以你那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陆沉风笑得一脸宠溺:“是,姑娘的惊鸿一瞥,在下惦记了多年。”
姜音抿嘴压住笑,用鞋尖碰了碰他腿:“起来?吧。”
他站起身,拉住姜音的手:“我?虽没有深厚的家世,但?我?这条命,从这一刻起便是你的。我?能活多久,就会护你走多远。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也会为你铺好路,佑你余生无恙。”
姜音鼻头一酸,想要哭。她扁了扁小嘴,猛地扑到他怀里,双手勾住他脖子,不顾众人的眼光,张口含住他唇。
陆沉风慌忙抱着她转过身,弓着腰将她拢在怀里亲,不让人看。
裴炀一把扳过苗武的头,摆手道:“别看了别看了,分成两?队去升火。”
柳珩咳了声,神色不自然地转过脸去。他没想到,会是姜音主动亲陆沉风。
裴炀笑着看了眼柳珩,在他肩头按了按:“这下你看清楚了?”
柳珩睨他一眼,神色淡然道:“看清楚什么?”
裴炀反手指了指抱在一起的两?人,低声笑道:“人家郎情?妾意、两?厢情?愿,这份情?意千百年难遇。我?敢说若是让姜姑娘在你们柳家人和?阿昭之间做出?选择,姜姑娘一定会选择阿昭。”
眼见柳珩脸色难看了起来?,他急忙改口:“柳大人你就别愁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是人之常情?。再说,我?家兄弟都给你家小妹下跪了,婚后谁吃亏这还不明显么,柳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他甩了下手,叹气道:“唉,要说担心,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担心,我?这老实弟弟,怕是要被拿捏一辈子了。”
“老实?”柳珩气笑了,“裴大人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以陆大人的城府和?手段,谁又能在他那里讨到半分便宜?他这会儿下跪,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能把我?家小妹骗到手。”
越说越来?劲儿,他撸了撸袖子,拿出?在大理寺断案的气势来?。
“裴大人若非要计较得失,那咱们就好好捋一捋。双方家世如何先不提,单说男女之事,究竟是谁吃亏,我?想裴大人不至于昧着良心说你自己是吃亏的一方吧?”
“再说成婚后的生活,那这就更有的说了。成婚后,试问?是陆大人孕育子嗣吗?历来?女子生产,便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这些陆大人若不能代为承受,就不要说吃了亏!”
“柳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吧。”裴炀笑着往远处走去,确定接下来?的谈话?声不会被姜音听见才?停下,“姜姑娘服药多年,已无法孕育子嗣。”
“什么?”柳珩惊得一下拔高了声调,慌忙转过头往姜音那里看了眼,见她正和?陆沉风一起生火,并没看过来?,他又快速转回头,压低声问?,“裴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炀道:“冯姚怕她长得太快影响轻功,从她七八岁起让她服下了抑制生长的丹丸。好在她后来?自己偷偷找了大夫调理,不然她现在只怕仍是孩童的身体。”
他说这些话?并非是故意想吓唬柳珩,一是为了帮陆沉风,二是为了姜音。
只有激发出?柳珩对姜音的愧疚,才?能让柳家以后多提携庇护陆沉风。
柳珩听得一颗心狠狠往下坠,脸色惨白,仿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一想到姜音那么小就落在冯姚手里,不知受了多少苦,他便心痛不已。
“所?以她身材如此矮小,都是因为服用了药?”
裴炀点点头:“是,冯姚让她服药,就是为了抑制她长身量。”见柳珩晃了晃身,像是要站不稳,他轻笑一声,转口道,“想来?裴二公子能在大街上一眼认出?姜姑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能是丹药让她相貌没能完全长开。”
柳珩回过神,摇头道:“那倒不是,小妹的相貌随了我?们祖母,我?祖母就是这种长相。家里有祖母年轻时的画像,和?小妹现在的样子很像。听祖父说,祖母在生下伯父和?我?父亲后,仍是一脸稚气,看着像十来?岁的小姑娘。”
裴炀哈哈笑了声,打趣道:“那阿昭有福气了,毕竟男人至死爱少女。”
“陆玄瑾,请注意你的言辞!”柳珩气得怒视着他。
裴炀敛了笑,咳道:“咳,玩笑话?,柳大人莫气。”
柳珩冷冷地哼了声,很想一甩袖子走开,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话?要问?裴炀,关?于姜音的很多事,还得从裴炀口中了解,一气之下走了,不是明智之举。
裴炀拍了拍他肩,宽慰道:“柳大人你就别多想了,姜姑娘除了不能孕育子嗣,其他一切都正常。她既然能和?阿昭在一起,就说明她身体和?正常女子无异,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做夫妻。她只是看着娇小了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女子娇小玲珑的,不更惹人怜爱吗?”
柳珩恼怒地剜了他眼:“你给我?闭嘴吧!”
裴炀笑了笑:“柳大人你也别气,要我?说啊,你们柳家人是最没资格生气的。”
柳珩闭了闭眼,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
裴炀继续厚着脸皮道:“徐家只剩下阿昭这么一根独苗了,可姜姑娘却无法孕育子嗣,然而以阿昭对她的重?视,定然是不会纳妾的。你说,他们徐家该怎么办?”
柳珩冷笑道:“那你就让陆沉风别娶!我?们音音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柳家也养的起。”
裴炀不气不怒,温雅地笑道:“你们柳家想养,也要看姜姑娘愿不愿意让你们养。”
“你!”柳珩气得脸都憋红了,“看来?裴大人今天是想要和?柳某吵架了?”
裴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家兄弟正在向柳家小姐求亲,我?哪里敢惹柳大人生气。”
柳珩听得更气了,转过身看着大海,不再搭理他。
裴炀突然弹了弹袖袍,朝柳珩拱手行礼,正色道:“柳大公子在上,请受陆玄瑾一拜。”
“你这是做什么?”柳珩侧身避开。
裴炀道:“在下并非是要为难大公子,而是有求于您。”
柳珩冷哼道:“裴大人有事说事,不必整这套虚的。”
裴炀站直身,苦笑道:“众人皆知,锦衣卫统领只是皇上的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利器,这把刀越锋利越好。可当刀钝之时,便是毁刀之日?。历来?锦衣卫统领,都难有善终,阿昭亦不例外。”
说到这,他神色悲痛地叹息一声。
“我?们陆家满门忠烈,父兄皆死于奸宦之手,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半残之人。如今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阿昭是我?姑姑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当年为了复仇入宫接近冯姚,我?与姜姑娘一样,常年服用了抑制生长的药。她是女子,又遇到了阿昭,即使无法孕育子嗣,仍能嫁人成婚。可我?是男人……”
柳珩诧异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话?宽慰他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裴炀对视片刻,他点点头:“裴大人放心,只要陆大人与音音成了婚,便是我?柳家人。当然,若是他肯入赘……”
“入赘?”裴炀挑了下眉,笑出?声,“柳大人,你可真敢想啊!”
柳珩一脸正色道:“他光杆一个,入赘我?柳家,还亏了不成?”
裴炀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香的烤鱼。”他一伸手指着远处燃起的篝火,“走走走,赶紧过去吃鱼。”
远处沙滩上已经燃起了两?堆篝火,苗武和?黎江带着十来?个锦衣卫坐在一堆篝火旁,陆沉风和?姜音两?人腻腻歪歪地坐在另一堆篝火旁。
陆沉风正在烤鱼,姜音趴在他腿上,笑盈盈地看着他烤鱼。他一手握住木棍控制着火候,一手抚着姜音的脸,时不时低头亲她发顶。
“啧,还没成婚呢,瞧这腻歪劲儿。”裴炀笑着指给柳珩看。
柳珩没好气地哼了声:“正是因为没成婚才?腻歪,男人都图新鲜,等到真的成了婚,未必还能这般情?深。”
两?人说话?都没刻意压低声音,并且随着他们越走越近,谈话?声一字不落地传入姜音耳中。
“是吗?”姜音用手指戳了戳陆沉风腿根,眼尾斜斜地看他,“陆沉风你也会喜新……”
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陆沉风拇指指腹压住她唇:“若真有那一天,你就把我?杀了。杀了我?,你再去追寻你想要的星辰大海。”
姜音笑着抱住他手:“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
陆沉风笑着舔了舔唇角,一歪头在她唇瓣上重?重?地叼了口。
“还没要够?”他贴着她唇,压低声线道,“那今夜不睡,好么。”
“咳。”
裴炀走到跟前,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一脸嫌弃地瞥了眼陆沉风。
柳珩一掀衣摆,坐在了姜音身边。
姜音坐直身,笑着喊了他声:“大哥。”
柳珩伸手摸摸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晚上没吃饭吗?”
姜音瞥了眼陆沉风,笑着点点头:“嗯,吃了。”
陆沉风怕她饿坏了身体,事前让人给她送了一碗鲍鱼粥,吃完才?与她做的那事。
“给。”陆沉风把烤好的鱼递给姜音。
姜音转手给了柳珩:“大哥,你吃。”
柳珩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笑着用手背在姜音脸蛋上刮了下:“多谢小妹。”
陆沉风笑了笑,窜起一条更大的鱼继续烤。
柳珩笑得心满意足,大口咬了一口鱼肉,然而咬完他便僵住了。满口辛辣味,直冲喉咙,刺激得他鼻酸眼涩,差点很没形象的流出?眼泪来?。
他仰着头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陆沉风转过脸看他:“大哥怎么了,不好吃吗?”
柳珩硬忍着辛辣味咀嚼,还优雅地吐出?鱼刺,将鱼肉吞了。
吞完后,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烤鱼:“烤的不错,看不出?云烈竟这般多才?多艺,连庖厨之道也精通,再烤一尾梭鱼。”
云烈是陆沉风的表字,只是以他的官职和?地位,平日?里能直接称呼他表字的人很少。
一般只有长辈或者官职比他大的人,才?能称呼他的表字。
他已经没有亲近的长辈了,而那些比他官职大的人,平常根本不会和?他来?往。比他官职低或者和?他官职相当的人,大家要么叫他陆大人,要么称呼他陆指挥使。
能与他肩并肩,热切地称呼他一声“云烈”的人,几乎没有。
听着这声陌生的“云烈”,他愣了一瞬,抬头看向柳珩,轻轻扯了下唇,几不可见地笑了下。
姜音来?回看了看两?人,突然张嘴咬了口柳珩手里的烤鱼,顿时呛得眼泪直流。
她呸一声吐掉,抬手在陆沉风肩背上打了一巴掌。
陆沉风赶忙敛了笑,孙子似的低着头,弓起背任由她打。
姜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攘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猜到我?会把鱼给我?大哥?”
陆沉风直摇头:“不是。”
姜音伸手在他腰上拧了把:“不是你为何放那么多胡椒粉?”
陆沉风被她拧得一颤,嘶了声:“我?是烤来?给我?自己吃的。”
姜音转身夺过柳珩手里的烤鱼,塞到他手里:“吃!”
柳珩手里一空,忍着笑甩了下手,甚是得意地瞟了眼陆沉风。
裴炀拨了拨柴火,笑着打圆场:“阿音还不知道吧,阿昭最爱吃辛辣食物,尤其爱吃放了胡椒粉的烤鱼。”
姜音道:“我?知道他爱吃辛辣食物。”
裴炀连忙追问?:“那你可知他为何爱吃辛辣食物?”
陆沉风撩起眼皮看了眼裴炀,把手里烤尚未烤熟的梭鱼递给他。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帮着烤鱼。”
姜音按住陆沉风的手臂拍了拍,看向裴炀:“三哥你继续说。”
柳珩听到她这声熟稔的“三哥”,猛地偏头看着她。
姜音只能又伸出?另一只手,按住柳珩的手臂拍了拍,以示安抚。
裴炀看着她一左一右按住这两?个男人,瞬间便把这两?人制服了。
他笑着摸了摸鼻子,庆幸自己没有走失的妹妹,更庆幸自己没有栽在哪个女人手里。
“阿昭幼年曾在蜀中生活过,那里山高林茂,瘴气浓郁,冬天湿寒,吃辛辣食物可御寒。”
说完,他笑着看向陆沉风,并朝他眨了眨眼。
陆沉风笑了笑,低下头没说话?。
当年蜀中地震后,他在流亡途中饥寒交迫,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饿死冻死时,有人给他吃了一条烤鱼,那条烤鱼放了少许的胡椒粉。
他吃下去后,浑身都热了起来?。自那后,他便爱上了辛辣食物,尤其爱吃放了胡椒粉的烤鱼。
后来?他当了锦衣卫统领,早已吃过各种山珍海味,可他最爱的还是放了胡椒粉的烤鱼。
只是这些事,他并不想让姜音知道,因为他要的并不是她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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