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娘娘悠闲日常—— by瀛洲玉羽
瀛洲玉羽  发于:2023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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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擀面皮这个技能看着简单,实际上很考验手底下的功夫。
太薄了不行,饺子一下锅就碎,太厚了也不行,吃起来像在吃面。必须中间微厚,边缘微薄才能包出漂漂亮亮的将军肚饺子。
最后出来的面皮质量果然不太行,不过大家都不介意,拿着自己的皮跟着沈菡一个一个包得起劲。
玄烨不想打扰他们母子乐呵,自己回了乾清宫。
想起昨晚的事,他叫来顾问行:“最近往承乾宫请安的人多么,有没有人惹贵妃不快?”
顾问行斟酌道:“是有件事……”
他把当时纳喇贵人来请安的事说了,虽然纳喇贵人当时那话并没有直白地冲撞贵妃,针对的是觉禅贵人,但那种场合下,当面拿着贵妃做话茬,与冲撞无异。
贵妃性情柔善,纳喇氏以下犯上,她却只是命人将她送回了景仁宫,没有多做处罚。
玄烨听得眉头紧皱,神情冷淡下来:“景仁宫是怎么处置的?”
他转着手上的翠玉扳指,若此事是出于佟佳氏的授意……
顾问行:“皇贵妃将纳喇贵人挪出了景仁宫,说她病体难愈,再住在景仁宫恐对八阿哥不好,将她送去了景阳宫后院的东侧殿养病。”
景阳宫是有主位的,皇贵妃也算给纳喇贵人留了条活路。但端嫔董氏在宫里默默无闻数年,景阳宫和冷宫差不太多,进了景阳宫……这辈子就这样了。
倒还算识趣。
玄烨平淡道:“皇贵妃管理六宫辛苦,把库里那件白玉插屏给景仁宫送过去。”
顾问行应下:“是。”
景仁宫。
纳喇氏怎么也没想到,她当时不过是头脑发热说了那么一句话,竟会落到如此下场!
数九寒天,纳喇氏跪在正殿门口苦苦哀求,额头上全是雪化后的泥水:“妾身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呐!”
屋内佟佳氏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中并非一点儿不动容,可她得先保住自己。
她原本还在犯愁该如何平息皇上心中的猜忌和不满,纳喇氏冲撞乌雅氏,恰是大好机会!
佟佳氏硬起心肠,平静道:“去给她收拾行李,能带上的都带上吧。”
明姑姑低声道:“伺候纳喇贵人的人……”
佟佳氏没有说话,明姑姑心中了然,出去安排。
明姑姑让人把磕头磕得衣衫湿透的纳喇贵人拉起来:“贵人误会了,娘娘只是觉得景仁宫人多嘈杂,为着您好,这才送您去僻静些的宫室养病。等您病好了,娘娘自然就接您回来了。”
纳喇贵人紧紧攥着明姑姑的手,将身上仅有的首饰镯子都摘下来塞给她:“求姑姑帮我求求情,求求姑姑!”她没病!没病啊!她不能离开景仁宫,景阳宫如冷宫一般,真去了那里,她这辈子就完了!
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她不该怨恨贵妃,不该落下把柄,她真的知错了!
明姑姑把东西推回去,看两旁的仆妇:“贵人身子弱,还不快些扶贵人上车。”
纳喇贵人抵不过膀大腰圆的妈妈们,被硬生生塞进车里送走了。
绣云和绣巧等人瑟瑟发抖,见明姑姑过来,全都跪下求情。
明姑姑只做不见:“赶紧把贵人的东西都收拾好,娘娘恩典,许你们将贵人的东西都带过去。”
对面西侧殿里,觉禅氏静静看了一会儿,轻轻掩上窗户。
——以后,她终于不用再担心纳喇氏来害她的儿子了。
这天,紫裳突然从外面进来,将一张帖子递给沈菡,沈菡打开一看,永寿宫?
沈菡看紫裳:“来人怎么说?”僖贵妃与她同是贵妃,晋封更早,家世又盛,而且数年不出门交际,怎么来给她递帖子拜年了。
紫裳:“来人只说僖贵妃许久没见您,想来与您说说话。”
沈菡拿着帖子想了想,看紫裳:“让季纶给你备车,你亲自去永寿宫走一趟吧,就说我在宫中闲来无事,请僖贵妃来坐坐,望她赏光。”
乌雅家与承恩公府即将结亲,这份面子得给,且看玄烨在外面表现的意思,也是希望两家能够亲近起来。
钮祜禄氏收到回帖后很快就来了,她入宫这么多年,除了去慈宁宫和景仁宫参加宫宴,这还是第一次到别人宫中做客,心中很忐忑。
不过两人在一起说说点心、说说衣裳,再说说两家也快成为亲家的事儿,妮楚娥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妮楚娥说起家里人还是挺开心的:“我入宫时阿灵阿还小,我也有几年没见他了。不过阿灵阿自小就生得好,人也稳重,姐姐放心,阿灵阿定会待乌雅妹妹好的。”
阿灵阿与僖贵妃虽非同母所出,但妮楚娥在家里时,承恩公府还是比较和睦的,兄弟姐妹间并无争风斗气。
沈菡心中对这次的指婚一直放心不下,纵玄烨说阿灵阿本人还算可以,但承恩公府现在的利益纠纷实在不少,门第又高,也不知玛颜珠小小年纪能不能应付过来。
不过钮祜禄氏都这样说了,沈菡自然不会驳她。
僖贵妃这些年大概一直过得很舒心,也很封闭。许是一直在永寿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竟还和小姑娘差不太多。
临走时,沈菡见她挺喜欢承乾宫的点心,让紫裳装了四盒给她带回去:“我这儿点心最多,妹妹带一些回去,也好给十阿哥尝尝。”
两人同是贵妃,没有谁赏谁这一说,送些点心是个意思就行了。
钮祜禄氏挺高兴地接了:“谢谢姐姐。”
永寿宫的人离开后,紫裳上前收拾桌子上的残茶点心:“奴婢看僖贵妃娘娘刚才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中间犹犹豫豫半天,最后也没开口。
沈菡也在想这事,僖贵妃在宫里一向与世无争,很少跟人打交道,突然过来总不会只为了闲话家常。
青桔道:“莫不是为着十阿哥?”
她在园子里见惯了主子照顾众多阿哥,想想十阿哥今年也该断奶了,若是皇上也将十阿哥带到园子里,这么点儿的孩子,僖贵妃必定不放心。
自来县官不如现管。
沈菡一愣,青桔解释:“奴婢是看之前觉禅贵人对您如此殷勤,想来也是为着八阿哥的事吧。”
景仁宫的事儿宫里都知道,皇贵妃养八阿哥,和她们主子养七阿哥可不是一回事。
——觉禅贵人连儿子都不敢多见。
可亲娘到底是亲娘,哪怕见不着,肯定也是一心为儿子打算的。
觉禅氏虽然半个字没提八阿哥,但沈菡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么说来,僖贵妃虽秉性天真,但也是位母亲。
而只要是母亲,有些事情就再没有天真的资格了……
妮楚额回到永寿宫后迟疑地问寿嬷嬷:“这样行吗?咱们用不用再给德贵妃送些礼物过去?”
寿嬷嬷摇头:“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以后三节两寿,阿哥和公主的生日,咱们多上上心,挑些奇巧精致的礼物过去,如此慢慢与承乾宫亲近起来才自然。”
妮楚额点点头:“我听嬷嬷的。”
其实她这次见德贵妃温和一如从前,是忍不住想说出来的,但想起之前寿嬷嬷说的话:“德贵妃往日与咱们永寿宫又不亲近,您这头一次上门,不好直白地请人家照顾咱们小阿哥。而且万岁今年不定是个什么安排,还不知道去不去园子里,最后会带谁去园子里,这都是些没影儿的事,您就算提了,德贵妃也不好应承。总得等到万岁发话,您和德贵妃再亲近一些,才好说这个事。”
妮楚额只好强忍住了。
宫女脚步匆匆地进来:“主子,阿哥闹着要找您。”
妮楚额连忙起身往侧殿去,一低头发现自己还没换衣裳,这会儿也顾不上,只能边走边往下卸护甲和耳环,转头塞给宫女:“你先收着。”
宫女接过来捧着:“是。”

◎力有不及。◎
除了僖贵妃特地上门来拜访, 其他主位也往承乾宫递了拜年的帖子请见,但沈菡并没有逐一接见,她没有心情, 也没那么多时间。
沈菡将晬盘中惠妃和宜妃的帖子和礼单拿出来细看,看完放到一边吩咐青桔:“把之前内务府送来的那两件紫檀边框嵌珐琅挂屏找出来, 山水人物的挂屏赏给延禧宫, 花鸟纹的赏给翊坤宫。”
人, 沈菡是不打算见的。
惠妃上次与佟佳氏一唱一和, 对沈菡一番明嘲暗讽,可以说是图穷匕见,现在不过是怕皇上生气才想着来惺惺作态一番罢了。
沈菡不想犯这个贱, 想也知道她会说些什么,鬼才去见她。
至于大阿哥, 惠妃若是真起了坏心, 连带着影响了大阿哥,见一面又能改变什么。
不过上次玄烨当众如此表示, 想必惠妃也不敢与大阿哥多说什么。
而宜妃,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沈菡不会连人的善意和恶意都分辨不出。本就只是泛泛之交,何必继续虚与委蛇, 假作和睦。
倒是荣妃,沈菡见她进上来的年礼中有一幅卷轴, 打开后竟是一张梧桐双兔绢本设色画。
画中有梧桐二株,石缝中斜出一株桂花。野菊满地,柔草丛生, 两只仪态悠闲、气度堂堂的白兔正在嬉戏。
画工细腻, 景物逼真, 竟还有些西画的特点,兼有光影之效。
沈菡对着画想了半晌,最后亲手写了张帖子交给紫裳:“送去钟粹宫。”
荣妃这几年一直没什么变化,虽然眼角眉梢已经有些显年纪了,但许是她这几年心境越发圆融,人心一宽,面上便显得柔和。
沈菡和荣妃的关系一直比较微妙,说远不算远,说近也不算近。
三阿哥和四阿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
荣妃当年让三阿哥主动来亲近,沈菡一方面觉得她一番为母慈心十分不易,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儿子难做。
胤禛和大阿哥、太子的关系都只是一般,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感情好的哥哥。
所以这几年永和宫和钟粹宫之间一直没断了来往,但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过是三节两寿互相送份薄礼罢了。
荣妃这次是特地来道谢的:“和卓和胤祉都道在园子里多亏娘娘的关照。胤祉说自己都让‘德额娘’喂胖了,和卓回来后,看着也开朗了许多,道娘娘在园中带着她们散心,每日都过得逍遥自在。”
沈菡:“姐姐客气了,原是我照管园子该做的。”
两人许久没在一起说话,彼此都有些生疏。
沈菡挑着三阿哥和二公主在园子里的事说了几句,荣妃跟着附和一二,没坐多久就主动起身告退:“娘娘事务繁忙,妾身不多打扰了。”
沈菡知道她不过是来表个态,也没强留:“姐姐慢走。”
荣妃走后,沈菡对着之前她送来的年礼琢磨。
——十二只银镀金嵌宝石四时花簪,一对釉里红花卉纹玉壶春瓶,一对翠双柿如意背云,皆是珍品,加上那幅画卷,这礼很重。
沈菡:“紫裳,照着这礼单回礼,你亲自送去。”
三阿哥是胤禛的兄长,胤禛从未因荣妃失宠看低过自己的哥哥。荣妃有意依附,三阿哥却未必这么想,她和荣妃,还是继续维持现状吧。
紫裳:“是。”
应酬交际,礼尚往来,每天都是这些事,烦不胜烦。
沈菡其实是个很不爱跟人应酬的性格,人要是整天端着高高的架子,真的会很累。
有这应酬的时间,沈菡更想陪孩子窝在榻上做做手工,吃点零食,撸撸猫。或者和朋友打个牌,唠个嗑儿,和紫裳她们玩玩飞行棋和大富翁。
哪怕是组团搓一下午麻将,都比端着贵妃的架子装模作样有意思多了。
玄烨听她这么说的时候笑坏了,沈菡不明所以地看他:?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玄烨摆手:“没什么,朕就是一时想笑。”
他摸着她圆柔的肩头:“朕知道你不爱在宫里住,更喜欢园子……”
旁人若是封了贵妃,都巴不得赶快杀回紫禁城耀武扬威一番,昭告天下自己登上了高台,已经今非昔比。
但她却是打心眼儿里不在乎这些。
比起万众瞩目,她更希望身边最好一个外人也没有,只有他和孩子以及他们的小家。
管它外面风风雨雨,躲在他们的小家里,自成春夏秋冬,经年不改……
可是自从回到紫禁城后,她脸上的笑一天比一天少,眉头一天比一天皱,想的事情越来越多,整个人紧绷得厉害。
她仿佛一只掉进枯井里炸开刺的刺猬,又开始了小心翼翼,恨不能事事周全的日子,生怕撑不起贵妃的架子,给他和孩子丢脸。
与之前在园子里舒心快活的她几乎判若两人。
玄烨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柔道:“其实你不必对自己要求这么高,贵妃,代表的是地位和尊荣,不是禁锢或束缚。你太紧张了。”
明明之前在园子里做的挺好,处理事情也得心应手,结果回宫后,却好像一下子钻进了牛角尖,逼得自己越来越累。
玄烨想了想,反省道:“这可能是朕不好,之前总教你虚张声势,把你吓到了。”
是他没考虑周到。
她的危机感本就很重,对环境和周围的人都不信任,人还不自信。他该换个方式教她,不该再加重她的危机感……
沈菡没太明白,但感觉心里一直绷着的弦好像松了一点儿。
玄烨把她搂进怀里,换个说法重新给她分析:“你看,现在你该立的威已经立完了……”
虽说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但有了佟佳氏和纳喇氏的事儿,估计以后宫里也没什么人敢来触她眉头。
迁宫、过年该办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往后也没什么大事。
玄烨:“不爱见人就谁也不见,懒得处理事情就让下面人去办,该吃吃,该喝喝,除了自己和孩子,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其实那套贵妃的架子,不过是让她拿来唬人的,没必要天天挂在心里。
玄烨不想她自己给自己套包袱:“你是什么样都没关系,不会给谁丢面子的。”
沈菡听他细致又琐碎的一样一样分说,心情慢慢松弛下来。
自从回了紫禁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连不断,没有一件让人高兴的。
现在回头想想,沈菡都快想不起在园子时的她是什么样子了。
沈菡长长叹出一口气,埋头到玄烨的怀里抱住他,脑袋在他的胸前使劲儿蹭一蹭,感觉心重新踏实起来。
玄烨让她小鸡找妈妈似的样子逗笑了:“好点儿了?”
沈菡点头:“嗯,好多了……”
她抬头亲亲他,语气沮丧,还有些认命般的轻松:“我真没用啊。”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够坚韧,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一遇到事情还容易紧张过度。
每次雄心勃勃想上进的人是她,遇到压力想退回舒适区的也是她。
偶尔打个鸡血超常发挥的是她,事情一多忍不住想摆烂躺平的还是她。
沈菡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不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差劲,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她还习惯自我怀疑。
玄烨却不这么认为:“人各有所长,你的好处不在这些地方。”
人的能力都有上限,她只是个能力平平的普通人,只会过平民百姓的日子。现在这样整天在名利场里打转,自然会觉得身心疲惫。
玄烨从没指望她能学成太皇太后那样的女人。那需要足够的天赋,不是努力学习就能做到的事。
玄烨:“朕也不需要你做到那种程度,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若论心机超群,才干卓著,皇座之下有的是这样的人。可那些人都只是皇帝需要的,不是玄烨自己需要的。
他珍惜的,是她的真心实意。
至于努力的结果如何,那不重要。
玄烨从桌上拿了条丝绦把她的长发扎起来:“你不要把这些事当成压力,干得开心就干,干得不开心就不干。凡事都有朕在呢,你简简单单过你想要的日子就行了。”
沈菡心里酸酸软软,眼眶红红——钻进这个人的怀里,她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玄烨把丝绦打上结:“宫里的环境是不如园子……”封闭又压抑,闲杂人等还多。
人一多,心思嘈杂,她这个性格就容易多思多虑。
想起这个,沈菡也忍不住感慨:“是啊,园子真好。”
没住过园子时也没觉得宫里这么让人待不下去,现在却是一刻都不想留在紫禁城,恨不能立刻飞回去!
想起园子里的山和水,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每天只需要尽情地吃喝玩乐,带着孩子嬉戏玩耍。既不用见妃嫔,也不用应酬交际,简直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紫禁城真的太压抑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园子一半会儿却还回不去,宫里还有几件大事没处理完。
玄烨:“再忍两天,等都忙完后朕就带你回园子住。”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老这么来回折腾也麻烦。
沈菡继续靠在他怀里解压,好吧,有他在,这宫里的日子还能再忍忍。
转过年,要办的第一件大事是太皇太后的七十四岁大寿。
早先太皇太后中风一事着实吓到了玄烨,从那之后,他对太皇太后的事比以前更上心了。早晚只要一有空,就会去陪太皇太后说话,这次大寿自然要好好办。
雅利奇献宝似的给玄烨和沈菡看她准备好的寿礼,是她自己做的一幅手工画。
雅利奇回宫之后有些无聊,关在承乾宫中,除了去逛一逛御花园,再没有什么能玩的。
沈菡想起现代很多小姑娘喜欢用一些小珠珠、小配件自己制作手工画,于是也让人给雅利奇做了一套。虽然没有现代那么多种类,但也足够她玩儿的。
这次给太皇太后的就是她自己粘的一幅画。
雅利奇:“我黏了好久,四哥帮我画得乌库妈妈,六哥帮我挑的颜色。”
沈菡和玄烨看着这幅一团孩子气,五颜六色的太皇太后画像:“……”
玄烨不吝赞赏:“雅利奇真是孝心可嘉,阿玛瞧着这画做的特别好,乌库妈妈见了定然十分高兴。”
雅利奇得阿玛夸奖,高兴得小脸红扑扑。
胤禛其实很想说,我一开始画的乌库妈妈不是这个样子。
沈菡拍拍他的肩,也很想说,儿子,下次还是你来给妹妹配色吧,不要让弟弟来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女主】
女主的成长一直是被限制的,再给她二十年也不见得会很厉害。
一来,整个大环境参考真实清朝,女主除了拿宫务练手,最多听男主分析一些事情,被带着出去走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还在男主身边被保护着,也没有事业可做。
二来,她本人的能力天花板也有限,放到现代这种信息爆炸时代,受过高等教育后,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有勇敢坚强的时候,也有害怕软弱的时候,打鸡血受刺激了就积极向上,可能还想改变世界,努力一段时间可能又累了,想躺平。
在长时间的压抑环境中会心情郁闷,自我怀疑,在放松舒适的环境中就爱玩爱笑,开开心心。
她不够强大,但喜怒哀乐足够真实。
男主喜欢就行了,咱们就别要求她了。
标注:梧桐双兔绢本设色画,出自冷枚,不过冷枚历史上现在才十几岁,就当这不是他画的吧。

今年的寿宴仍是开在慈宁宫, 比往年盛大许多。
玄烨费尽心思为太皇太后献上了两件珍贵的寿礼。
一件是一尊高约两尺许的黄铜镀金四臂观音像,莲座下刻有满、蒙古、汉、藏四种文字写成的铭文“大清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温庄康和仁宣弘靖太皇太后……永念圣祖母仁慈,垂佑众生, 更赖菩萨感应,圣寿无疆云尔”。
另一件是玄烨亲笔书写的‘上太皇太后万寿表’, 上面写道:“臣幼荷深恩, 长资明训, 孝养难酬, 罔极尊崇……”
文辞诚挚,言语间尽是玄烨对太皇太后的感戴,以及期盼她健康长寿的真切心愿。
太皇太后当然感动至极, 甚至在宴上玄烨诵读之时忍不住当众泪下。殿内当时的气氛十分感人,众人皆为圣上之孝所感, 跪地恭贺千秋。
大宴礼仪繁复, 玄烨体谅太皇太后身体撑不住,献完寿礼后便亲自送太皇太后回屋里休息:“皇玛嬷不用受这个累, 好好休息,晚上孙儿再陪您好好过生辰。”
太皇太后心里欣慰,拍拍他的手:“知道你孝顺。”
前面的寿宴是做给人看的,晚上的生辰宴才是真正的家宴。
桌上坐的都是太皇太后的血亲, 从巴林淑慧公主,到皇上、裕亲王和恭亲王, 再到最小的十阿哥,望着眼前这四世同堂的盛景,太皇太后心中欢喜无限, 兴尽而归。
冬去春来, 万物复苏, 笼罩在紫禁城的寒意终于一点一点褪去。
春夏交接之际,满朝瞩目、重臣期待已久的东宫出阁经筵大殿,终于在文华殿正式举行。
虽然玄烨很少会在沈菡面前提及太子和其他皇子的事,但此事纠缠太久,来回闹腾的次数又太多,数年下来连后宫都尽人皆知。
沈菡记得有一次大约是朝上吵得太厉害了,把玄烨烦得不行,忍不住对她吐槽了两句:“前明所谓的太子出阁,全然流于形式,根本毫无意义。”
在玄烨看来,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根本没有必要,还不如他自己好好教导太子。
太子出阁的真正意义,该是让太子洞彻书史,有裨于治道。而不是让太子与属官另成系统,造成父子并立,致至亲父子疏离,所以他一直更倾向于自己亲自教导太子。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文华殿已成,经筵大典势在必行。
沈菡没资格去看,典礼的情况是后来胤禛来请安时讲给她听的。
胤禛提起当时的情形很感慨:“二哥平日读书真是刻苦,我等兄弟都远远不及。”
典礼开始之前,阿玛将太子自六岁正式开始习书后,所写的满汉字帖一并抬了出来,让大学士与詹事们一起阅看比较。
胤禛佩服道:“二哥六岁开始习满书,十岁开始习汉书,每月一册,每年一匣,至今八载不曾间断过一天,如今积累的卷册已经几可等身。”
胤禛从小自持,又素喜读书,原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向学了。没想到与太子一比,他的用功程度不值一提。
沈菡摸摸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太子年纪比你大两岁,你们学习进度不一样,等你到他这个年纪,也会掌握这些的。”
太子,对玄烨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对每一个儿子的学习要求其实都很严格,但对太子更甚。玄烨在乾清宫处理事情的间隙,几乎每天都会查看太子的功课,有时还会叫他过去亲自教导。
而太子肩上的重任也格外不同,他坐在这个位子上,本就需要负载更多的东西。
胤禛倒没有特别沮丧,额娘一直教导他要劳逸结合,他已经听进了心里。
虽然他很羡慕二哥现在的学识,但看二哥疲惫的样子,胤禛觉得还是慢慢来更好一些。
而且二哥是储君,比他们多懂一些东西很正常。
大典的礼仪规程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些繁文缛节。
胤禛:“二哥待先生们十分温和,特意降阶相迎。一开始汤先生等人要行礼侍立,不过二哥坚持要给众位先生赐座,说坐着更方便他与先生们讨论,也便于讲解疑难问题。”
汤斌等人不敢受之,太子反复申明:“予意已定,实出至诚。”
最后还是玄烨发话:“赐座进讲,古礼有之。”让重臣遵皇太子意坐讲,众臣才敢坐下与太子论讲。
汤斌等人虽没有就此事说什么,但显然太子这样的做法很得先生们的心——被太子赐坐讲书,尊敬礼待,多么荣耀之事!
胤禛:“我看汤先生和耿先生面上温煦的很,典礼结束告退时面上还带着笑。”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胤禛想起这一上午的各种繁琐,小声和沈菡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仪式挺没必要的,这一上午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讲书的内容都很简单很宽泛,太子与群臣的讨论也都是拢在章程里的,根本不是为了学习。
不过想来二哥是太子,可能此事有些别的意义吧?
不论如何,太子出阁大典完美结束。
玄烨任命汤斌、耿介等人为太子讲官,拟定以后每年二月、八月,圣驾经筵过后,由钦天监择日具题皇太子行会讲礼,算是给了汉臣们一个交代。
榴月过后,天气渐热。
太皇太后的身体经太医详细诊断后,确定已经痊愈。玄烨龙心大悦,谕令吏部嘉奖李玉白、张世良两位有功的太医。
沈菡正在验看针线房给雅利奇做的新衣服,闻言也很高兴。
中风真的是个特别容易留下后遗症的病,如今太医既然敢说太皇太后痊愈,那必是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留下,看来太医院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因为经筵大典一事,玄烨到现在也没能去园子住。
今年天热得又有些快,前几天沈菡晚上睡觉还盖着薄被。不过才几天,艳阳高照,中午气温直线上升,整个紫禁城越来越闷热。
玄烨当然也想住园子,不过:“再过几日就要去木兰行围,来回折腾不够费事的。北面也凉快,去年出了那么多事,木兰尚有许多开阔景色没能带你见见。今年带上胤禛,咱们一起去北边好好转一转。”
沈菡知道玄烨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尤其不喜欢待在宫里,之前还有朝臣专门说过这事儿,惹得他十分不悦。
膳房送来了新作的蜜煎,沈菡顺手往他嘴里塞一个蜜饯杏脯:“好,那雅利奇还是跟着一起去吧?胤祥这次去吗?”
玄烨嚼着果脯道:“雅利奇带上,胤祥……先留下吧,下次再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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