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走，我们去找妈妈。”
四四特别开心，在她坚持不懈，努力教小鹰叫姐姐的情况下，他学会了说火葬场！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但不重要！
“妈妈！小鹰会说话了！”
刚送走闫丽影，膝盖撑上瑜伽吊床的王华，被这一嗓子喊得手一抖，腿从瑜伽吊床上掉下来了。
王华拽着吊床，撑住身子。
今天是怎么回事。
门被推开，四四拉着小鹰进来，走到王华面前。
四四晃着小鹰胳膊。
“快！你说给妈妈听，你会说其他话了。”
“妈妈。”小鹰仰头。
“不是这一句，是你刚刚说过的那一句，火葬场！”
“火葬场。”
王华丢掉瑜伽吊床。
“你们说什么！跟谁学的？”
“二姐姐！”
王华捂着额头，脑瓜子嗡嗡。
这是去不了太平间，跑火葬场去了！
那环境再给吓到！
秦多多找到打假机构。
学长如今在外做兼职，她记得学长家里有那么一个在火葬场当公务员的亲戚。
到了瞧见门锁紧闭，拍了下脑袋。
“看我这记性, 过年期间放假了，学长早就该回家过年。”
“你就是不信我，没必要去的。”白苹扯了扯围巾, 遮住受伤的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秦多多确实不信。
白苹笑道，“其实就算去了也晚了，我专业已经调剂过, 不然我妈怎么会气那么厉害, 给我这么重一巴掌。”
“活动活动, 没准还能转回来。”
“……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
牧野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有东西落在店里。
瞧见秦多多, 一开始还不敢认, 挪了挪脚步, 扶着电线杆子绕到正面，才笑着喊姐。
“二姐，稀客稀客, 你是来找我的？妹妹来没来？”
往秦多多身边一看, 有点遗憾。
不是他宝儿啊。
“外头冷，要不要进店里坐。”
秦多多原本想拒绝, 可想到学长在这兼职，点头答应了。
“好，不耽误你事情吧。”
“过年能有什么事情, 不耽误不耽误。”
店里几天没来人, 味道有点闷。
茶水也没烧, 只好去对面买了两瓶可乐。
他宝儿说女孩子喜欢喝这个。
回来时, 就见秦多多在打量店里情况。
“听说你生意很好。”
“听谁说的？敏君吗！”
肯定是他宝儿。
牧野乐可可地咧开嘴，像个二傻子。
秦多多没眼看，倒是视线上移，头发短了点，但依旧金灿灿一片。
牧野撸了把，识趣地没跟她炫耀自己新发色。
他专门为过年重新染的。
就是可惜开学就要洗掉。
秦多多见牧野半天说不到点上，干脆直奔正题。
“我想问问，学长兼职的登记资料有没有填家庭电话。”
“二姐找他？”
牧野一脸意味深长。
二姐这是看上那利落嘴皮子？
哪好了？
当律师的发生点矛盾，吵架都吵不过，没准还会给你扣上个其他罪名。
“我找找，二姐你坐。”
白苹扯了扯秦多多，对牧野很好奇。
长得好帅。
秦多多摇头，冲牧野纠正道，“叫我多多就好，憋喊二姐。”
“那不行，那多不尊重，我得和敏君保持一致。”
“……”
那家伙可不尊重她。
秦多多有求于人，态度就硬起不来，跟牧野个二皮脸也不好再争辩。
牧野多把自己当一家人啊。
边找边问。
“二姐找他有事？要是着急跟我说说，他人在家里不一定能立马赶过来，我认识的人也不少。”
“是吗？”秦多多没当真，“火葬场也认识人？”
“啊？”
牧野动作一顿，“二姐说的是殡仪馆那，认识倒是认识，二姐家里事要办事吗？”
要是家里亲戚出事，他宝儿不又得伤心。
念头闪过又觉得不对。
真是家里亲戚，凭他丈母娘身份，什么殡仪馆约不到。
那就是秦多多自己私下要干什么。
牧野压着资料，认真几分。
秦多多没注意，沉浸在好消息中，“那你能帮忙，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你放心，我们什么都不干，如果可以，找个入殓师带我们看看工作环境，最好是工作中的那种。”
牧野傻眼了。
他宝儿二姐这么重口吗？喜欢看这个。
“能是能，可二姐要是吓到，敏君按我说不过去啊。”
之前抠钻的仇他宝儿可还记得呢。
“你放心，我肯定不找你麻烦，如果你愿意，我让三三来接我。”
“现在立马安排，二姐你想看什么场景？对服务对象有没有要求？入殓师要男的女的，需不需要特别服务……”
秦多多抬起手制止牧野。
“带我们进去就好，要最真实的。”
白苹拉住秦多多，欲言又止。
“你别拦着我！”
“……好吧。”
牧野的速度确实快。
半小时后就把她送到地方。
牧野说：“过年期间，有些老人吊着命，都在等年后，所以殡仪馆的生意差点，不过也有些因为意外出事的，这家半小时前正好接到一个出车祸身亡的客人。”
说到这，牧野停下脚步，再三确认。
“二姐，出车祸这人正在修容，听说是小汽车被大卡车拦腰撞上，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挤散掉，拼都拼不出个人形来，那场面不太好看。”
牧野看向白苹。
来的路上该套的话都套过来，知道来这地方是为她。
白苹接触到那凉凉的眼神，自觉拦住秦多多。
“你只是想看我怕不怕而已，你不用进去。”
“都到这了你还不松口！”
秦多多也怕。
却更诧异比她还胆小的白苹竟然面色平静。
这一学期都发生了什么？
白苹轻笑，“就说你小瞧我了，医学生没少接触血肉模糊的教材和标本。”
秦多多一颗逞强的心不愿意认输。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走。”
“……”牧野无语，只好跟上。
提前打过招呼。
牧野交接上后，就带着人朝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原因，走在走廊里，秦多多感觉特别的冷。
“就在里面，你们进去不要大呼小叫影响入殓师工作。”
“好，谢谢兄弟，下次一起吃饭。”
牧野锤了对方一拳，笑着目送他离开。
转身，看到来人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不敢进去？”
“总要做个心理准备。”
秦多多做准备时，白苹主动拧开门。
里头的摆设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房间中央的那张工作台。
正在工作的入殓师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忙。
工作台上，是畸形到已经看不出原形的一个人。
秦多多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只一眼就转身出去，捂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的心脏，眉头紧皱。
牧野肯定更关心秦多多。
早早准备好水，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来。
“二姐，你喝点水，要不要我先带你出去。”
“我没事，我不进去就好。”
牧野轻笑，就站一旁陪着，掏出手机跟他宝儿献殷勤。
给二姐递水呢。
必须加一分。
只可惜不知道对面他宝儿在干什么，十句回一句。
黄敏君此刻正被抓壮丁。
照姥姥的话说，年前要大扫除一次。
“姥姥，家里有专门的保洁人员！”
“那你得学呀，可以不做，但得会，不然以后你上大学怎么照顾自己？学校里可不允许你带保姆去上学吧。”
“可是我会呀。”
“你会个嘚，那你给我说说，鸡毛掸子干嘛使的？”
这个黄敏君知道，“扫灰嘛！”
她见家里任用过！
“错，主要是清理角落屋顶蜘蛛网的。”
王母把鸡毛掸子塞给黄敏君。
“知道你没干过活，也不给你重的，就拿鸡毛掸子清清蜘蛛网吧。”
“姥姥你偏心，大姐二姐在的时候你不让干，四四你也不让干。”
王母喊了四四来，鸡毛掸子往身边一插。
“你觉得鸡毛掸子高还是四四高？”
“……”
王华看着这一幕，噗嗤一下笑出声，实在是没忍住。
黄敏君小脸幽怨。
王华轻咳，“妈，没必要，你也歇歇，这些事情都有人干，你不能跟家里家佣抢工作呀。”
“你笑什么笑，你也来！”
“……”
王华笑容僵硬，立马站起身。
“哎呀，知家今天走之前是不是跟我说，公司有什么重大策略让我看看的。”
身子一转，拔腿就跑。
至于女儿，锻炼锻炼也好。
黄敏君欲哭无泪，直到收到秦多多电话。
装模作样地接起来，“喂，二姐，让我去接你呀！好的，我现在就出发。”
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口袋里，黄敏君就把鸡毛掸子塞到四四怀里。
“四啊，姐姐有重要的事情出门，咱们姐妹陪姥姥的重担就交到你的身上，加油干！”
“保证完成任务！”
四四当玩呢，拉着小鹰吭哧吭哧干起来。
黄敏君躲着王母出了门。这才将电话重新给秦多多打回去。
“喂，你刚刚要说什么？”
“真去接你啊。”
黄敏君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就瞧见停在巷子口的摩托。
牧野帅气地摘掉头盔，拨了拨碎刘海，笑着冲黄敏君招手。
“宝儿，这。”
“二姐，我要去约会，你打车回来吧，我可以给你报销。”
秦多多：？
差你那点钱。
不过想想黄敏君说约会，那是见到牧野了，扭头看了眼还在里头的白苹，靠着墙蹲下来等。
“那边有凳子，要不要坐下来等。”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秦多多抬头，瞧见个俊秀的男生，戴着眼镜，正垂眸望着她，一手指着旁边。
“哦，谢谢。”
秦多多站起来，明明只蹲一会，脚底板就开始不断像针扎一样，猝不及防身子一歪。
“小心。”
胳膊被人拖住，秦多多稳住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人，有点不自在。
后背靠着墙支撑自己，收回手臂。
“脚麻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男生笑着收回手，顺势扶了下眼镜。
“节哀。”
说完转身离开，朝走廊一侧走去。
秦多多一脑袋问号。
节哀什么？
后知后觉记起来自己是在殡仪馆，对方怕是误会了。
秦多多松口气，有这么一个人打扰，倒是没了之前的那种害怕。
牧野也是，黄敏君是没长腿吗？非要去接。
牧野要知道，那肯定要点头。
长腿了，但必须接。
难得见面的机会呢。
过年就这点不好，长辈都在家，他宝儿想溜出来见面都不行。
黄敏君忘了之前的扣钻之仇。
“你怎么会在这？”
“来接你，我帮二姐一个忙，她答应帮我叫你出来。”
“什么！你知道二姐在哪里？”
黄敏君想到不久之前妈妈生气地找人去追秦多多，好奇到不行。
“秦多多现在在哪里？”
“……”
牧野不是很想说。
“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不去，我带你去买东西呀，商场一家店里头上了好几款新指甲油，宝儿，我买来送给你。”
不提指甲油还好，提了黄敏君又记起来。
抬手看着已经卸掉的美甲，眼睛一转。
“想补偿我啊。”
“对！咱们卖完时间差不多，到时候在一起去接二姐回家。”
这么算又赚了个来回。
黄敏君狡黠一笑，“那你要听我的！”
“听，我什么时候没听了。”
黄敏君抬头，看着那一头头发又染成金色，根本没有之前黑色好看。
倒是衬得牧野白了好多。
“头盔给我。”
牧野立马递过来一个粉色小头盔，还想帮忙戴呢，可惜黄敏君动作利索没给他这机会。
牧野领路，到商场停车，锁上摩托后，拉着黄敏君往里走。
黄敏君对着附近很熟悉，没去他说的那店，反倒拐弯领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十分钟后。
“宝儿，一定要这样吗？我一男子汉！”
“是不是输不起！”
“……那换一个，这白白透明的就很好，再说，我手这么好看，美甲师碰了那是占我便宜！”
美甲师冷哼，掏出手套一扯。
最后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客人放心，这样就不会造成皮肤接触，能够完美保证您的清白，我们是专业的，什么样的手在我们眼里都长一样。”
“……你狠！”
黄敏君笑得前翻后仰，对上牧野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拍案定板。
“就金色，和他头上这个颜色要保持一致。”
“……宝儿。”
“你答应我的。”
牧野瞅着美甲师阴险的笑容，又看了一眼他宝儿期待的目光。
心一横，伸出手去。
双手五指张开，拍在桌上，扭头闭上眼。
“来来来。”
只要看不见，就可以自我否认他一男子汉，根本没做美甲！
大不了，出门就抠掉！
她看着被推出来的人，目光怔愣。
男人面色发白，安详地闭上双眼, 穿着一身新衣服平躺在床上，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完全无法想象, 会是几个小时前的车祸人员。
“是不是很神奇。”
白苹跟在后头走出来，微笑着望向秦多多。
她刚洗过手，手指上还有水滴在往下落。
秦多多回神，这才收回目光, 轻嗯一声。
“没想到。”
“我第一次见到也诧异, 之前我单纯是爱漂亮, 想要美美的, 想着我爸妈给我这个好的条件,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美。”
秦多多点头。
这个白苹之前说过。
“你可能不知道, 我转专业前，班里有个同学被逼着跳楼了。”
秦多多大吃一惊。
“为什么？”
考上大学，未来会有前途的光明, 为什么要做傻事？
她没问出口, 白苹却从秦多多的目光中看出来。
“不知道，其实我和那个同学一点都不熟悉, 出事之后学校调查，我也是听其他同学说的，说是, 家里穷, 全家都指望她能考上个好大学, 光宗耀祖。”
“她成功了呀。”
“成功了, 所以她父母转头要了两万块钱的彩礼，把她给卖了。”
两万……
“那也不至于就自杀，活着才有希望。”
“国庆假期回来，她父母主动办理了退学。”拿着她同学的亲笔书信。
后来白苹才知道，那是初中毕业时同学写的。
因为家里穷，念不下去。
保留到了现在，成了扎进她胸口的一把刀。
秦多多无法苟同这种思想。
白苹轻笑，“我们都不是她，我和她唯一的一次接触，是她要和同学出门逛街，来找我借眉笔。”
再见面，就是路过教学楼时，那个义无反顾从楼上跳下来的身影。
事后调查，她废了很大的功夫才从家里跑出来，身上穿着洗到发白的旧衣服。
求遍学校的老师，没办法再回学校，就换了种方式，把自己永远留在学校里。
白苹那阵子吓得足足一个月没出门，天天晚上做噩梦。
同学是脑袋着地，脸都毁了。
直到事情尘埃落定。班级组织同学去送花。
白苹看到了骨灰盒上贴的照片。
说是，死前拍的。
同学从小到大没拍过几张照片，唯一的一次是大学资料需要的一寸证件照，她父母闹着找学校赔偿，根本没功夫管同学的身后事。
“就凭着一张证件照，给了她最后一份完整，多多，当时我就坚定了转专业的心思。”
白苹擦了擦手上的水，“可惜没这个专业，最接近的就只有法医学。”
秦多多吞了吞口水。
理智告诉她要劝白苹，法医学也好，没必要毕业去做入殓师。
感情上，她知道白苹做了决定。
俩人有时候挺像的。
“你喜欢就做吧，只是你爸妈那肯定不会妥协，要是背后找人安排你呢？”
“你都知道劝不动我，我爸妈也心里有数，只是放不下面子，背后找人肯定不会，但一定会断了我的食粮，让我认识到社会险恶，我也没存钱的习惯，多多，我要靠你救济了！”
“好说好说，我偷偷来。”
“好姐妹！我很好养活，吃可少了。”
秦多多笑容放松不少，嘴上还要埋怨，“是你自讨苦吃，法医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
“真是，刚开始我有段日子都不敢见红肉。”
“别跟我说！一点也不同情你。”
秦多多抬手推开他，白苹腻歪地黏上去，脸上的伤如今浮现出来，更恐怖不少，笑起来有些狰狞。
秦多多嫌弃，“我死心了，赶紧跟我回家吧，现在放你出来完全是吓人。”
“走走走。”
临走前，给那车祸的死者上了一束花。
悄悄的，没跟伤心的家属碰上。
出了殡仪馆，外面见到太阳，秦多多才感觉到手脚冰凉。
大路上，牧野靠着摩托，正被黄敏君抓着十根手指晒太阳。
“你看这颜色多好看，还带闪粉，太阳一照亮闪闪的，出去绝对是该上最靓的崽。”
“其实我心没那么大，我做你心里最靓的崽就好。”
牧野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还怪贴合。
黄敏君摇头，“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宝儿……”
“三三。”秦多多打断两人。
她上前，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最后挪到黄敏君身上。
黄敏君自然察觉到秦多多的不悦，故意和牧野十指交缠。
“二姐，苹姐，你们事情办完了？”
她伸头看眼后头，“你们什么事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呀，站这么远我都觉得阴嗖嗖的。”
秦多多不理会她的挑剔。
“办完了，回家吧。”
牧野扭头，“二姐……”
“谁是你二姐，三三，跟我回家。”
“嘿！”
牧野想过会被卸磨杀驴，这你这动作也太利索了点！
“宝儿！”
黄敏君想据理力争的，可瞧见秦多多掏出手机，立马松开牧野。
“告状精！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干嘛！怪不得明赫不要你。”
白苹不爽地站出去。
“妹妹，人家男女朋友吵个架，扯什么要不要。”
白苹消息滞后，还没听秦多多说彻底分手的事情。
黄敏君抬着下巴，“我又没说错，苹姐，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二姐竟然没跟你说，哦，她背着你有了其他人，你还护着她呢。”
白苹手握了松，松了握。
怪不得多多不喜欢这妹妹，她现在也手痒痒。
秦多多不在乎，黄敏君这张嘴什么不敢说。
偏还拿无知当天真。
那还留什么面子。
秦多多上手抓住黄敏君的手腕，用力一拉。
“你干嘛！”黄敏君尖叫出声。
“干嘛？我当姐的抓住妹妹早恋，带人回家。”说着把人往车上塞。
白苹蠢蠢欲动，跟在后头扶着黄敏君的腰，帮忙使劲。
“秦多多！你不要太过分！”
“啊！放手！”
“牧野——”
牧野也心疼，手刚伸出去，秦多多扭头飞了个冷酷的眼神。
“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当街喊非礼。”
“……”
牧野手转向去抓黄敏君。
“再往前试试。”
秦多多堵在车门前，彻底绝了牧野想要救人的可能。
牧野：“……”
就没这么憋屈过。
所以就不爱跟女孩子打架，动不动就喊非礼。
“宝儿啊，要不你先跟二姐回家？”
“牧野，你混蛋，你平时说自己多厉害，关键时刻不顶用，分手吧！”
“宝儿——”
回应牧野的是秦多多用力甩上车门砰的那一声。
隔着车窗，牧野就见秦多多和白苹一左一右像是护法一样，把黄敏君给夹在中间，车子启动，吹他一脸尾气。
“……”
他招谁惹谁了。
车上头，黄敏君还早闹腾。
“秦多多，做人要讲道理吧，你这种行为是绑架！”
“你去告我好了。”
“……只要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可以不告你。”
“那不行。”
“别以为只有你会告状！你把我胳膊都拧痛了，我要回家告诉妈妈。”
“几岁啊，还回家告妈妈，要不要跟李嫂打个电话，以前让她帮你泡好奶，等着你喝。”
轻描淡写的声音，眼神却带着蔑视。
那轻飘飘的一眼，气得黄敏君头顶冒烟。
“你你你……”
白苹看着都有几分心疼了。
“三三啊，说又说不过，还反气到自己，没必要，缓一缓，缓一缓。”
暴怒的黄敏君没什么。
这一有人安慰，就彻底王八脱壳胡乱打滚了。
哇的一声，哭得凄惨。
干吼，眼泪倒是没掉两滴。
白苹捂着耳朵，后靠着看眼秦多多。
秦多多想了想，把右耳朵的耳塞递给她。
白苹：“……”
好家伙，你们是亲姐妹。
吐槽归吐槽，耳朵还是要保的。
心里却起了一个念头。
还是要去秦多多学校那房子借住，不能留在四合院这。
白苹拍拍黄敏君，“你要是不苦，下车我把你二姐给弄走。”
黄敏君立马闭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苹姐，还是你人好。”
吼太久，嗓子都哑了。
白苹干笑，觉得黄敏君也逗，总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秦多多不乐意，“你不用管她。”
“是真需要你帮忙，趁着时间还早，你送我去你那呗。”
“不都说好了。”
“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要是住下，你和三三闹矛盾我都直不起腰杆子来帮你。”
“……”
黄敏君后知后觉，就被秦多多给瞪了一眼。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赶人走的，你要不找我麻烦，苹姐至于这么为难。”
白苹：“……”
这话她都没法接。
白苹换个方向，“我还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呢，三三有句话说得没错，你好多事情都没跟我说，我都不知道。”
小脸幽怨。
秦多多摸摸鼻子。
毕业后学校不一样，专业不一样，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以前当同桌时那么亲密无间。
“说不过你，不过我妈那你要自己去说，她肯定是做好准备要留你在家的。”
“好说，看我的。”
白苹主动见了王华。
“阿姨，我有件事情只能求你，求你帮帮我。”
“怎么还用到求了？有事直接说就好，跟我不好意思，就跟二二说。”
王华笑了，“听着事不小。”
“恩。”白苹扭捏几分，扭头看向秦多多, “多多，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和阿姨一个人说。”
秦多多郁闷。
这到底是要说什么？
不就是要去她学校住几天。
王华也好奇, 直把人都打发掉，只剩下两个人。
白苹才小声说：“阿姨，我爸妈爱面子，我在肯定不好意思上门来找你, 所以……所以我想去多多学校那边住, 到时候我爸妈得了消息上门, 阿姨你帮我说说好话。”
王华恍然, 看着白苹小女儿姿态, 点头答应。
“其实不要我说, 你爸妈也疼你。”
“是疼我，可他们当老板当久了，习惯发号施令, 阿姨, 我是他们女儿，不是员工, 这次我肯定不会妥协的，我得让他们认识到区别。”
白苹十分紧张，生怕王华生气。
做儿女的反抗父母, 好像长辈都不会喜欢。
可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借口。
单纯说搬出去住, 没准心里会多想。
王华看着她, 多少也猜出几分来。
“行, 阿姨帮帮你，一会让二二帮你收拾收拾，我看你出来也没带什么行李，你们俩身材差不多，阿姨也不说帮你添什么新衣服，让你有负担，你也别嫌弃二二。”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谢谢阿姨，阿姨你真好。”
白苹抱着王华的胳膊，轻轻靠了靠。
王华拍拍她，等了一会她抬起头，见她不好意思看她，才喊秦多多来。
小姐妹两个手拉手去收拾东西，看着感情特好。
王华忍不住想了想，身边好像除了明渊，就是孩子。
她是不是也该发展一下小姐妹。
说干就干。
王华认真地翻起自己的通讯录，专门找女性。
一圈下来。
王华的通讯录类似相册，打开有照片，旁边会备注身份、喜好、合作和弱点，还有一众姻亲关系。
王华像看小故事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准备的。
只是一圈翻下来，所有女性仅限于各个董啊总啊的夫人、太太。
然而这些人都不喜欢她。
偶尔在一些场合见面，人家说包、说鞋，她满脑子地皮、公司……
王华合上，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小姐妹了。
“阿华。”
王华抬起头，明渊从穿着单薄的毛衣，从隔壁过来。
“在这，你找我？”
“有二二的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