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卖的哪有自己手做的舒服。
秦多多哦了一声，看叶明赫有点不情不愿地去。
明老七催得厉害，不去不行。
王华目送几个离开，自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李嫂抱着一袋东西，费劲地进来。
王华说：“这么重怎么不找个保镖帮忙，天冷路滑你小心点。”
“小心小心，老板你快看看，送东西的人说，这是老板和明先生粗整处理的结婚照，让你选选，有不喜欢的就直接抽掉，重新安排。”
这年头没电脑选片，大部分都是看摄影师眼光精修。
一等就是好几个月，王华当时拍得轻松，现在也好奇成品出来是什么样子。
要打开，突然没动，喊王义抱着。
“走，去书房。”

“他找我了？”
“没，我以为他会带着叶明赫来找你。”王华翻找剪刀，递给明渊, “你来开。”
修长的手指握住剪刀, 每动一下都戳在了王华心上。
这会倒是觉得照片没那么重要。
拉过椅子坐下, 单手撑在办公桌上, 托着下巴一边闲聊一边看。
“叶明赫好惨, 明玉真就把她卖给我。”
“没涉及金钱, 谈不上卖。”
“怎么算不上，保证书都写了。”
明渊眉头蹙起，十分不赞同王华这番举动。
“你一向不喜欢明赫, 为什么还要提条件非让他入赘？年轻小伙可受不了这个气。”
“你意思, 叶明赫会勾搭明玉狠狠坑我一把。”王华捞过桌面上的笔，打圈转。
“阿华, 不要随意曲解我的意思，看看。”
明渊将桌上七零八碎的包装袋子收拾干净。
王华丢掉笔，伸手去摸最近的一张。
“我之前有准备相册, 在后面书架上。”
王华使唤着明渊, 看他抬起手轻松就拿下放在最高一层的相册。
老款相册, 是硬皮封面加软封袋。
王华瞧见的第一张, 是她单人的旗袍照。
美人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若星辰。
“我可真漂亮。”
王华转给明渊看，“是不是。”
桃花眼盯着你，大有你敢说不是就要好好理论一番，眉毛轻挑，带着小威胁。
“漂亮。”
明渊轻笑出声，找出另一张。
“阿华这张也美。”
是在一艘乌篷船上，王华斜依在明渊怀里。
单看照片，两人视线都在拉丝。
实际上，那天因为水上拍摄明渊老墨迹，耽误了一点时间，她好饿，在用眼睛催促。
怪不得那么多人爱拍照，真的能留住时光。
反倒是婚纱那几套，好看归好看，没了意境。
王华一边塞，又说回正事。
“你都说我不喜欢叶明赫，我肯定要防备他，你都不知道，明玉刚刚逼我发誓！”
明渊塞照片的动作一顿。
王华没发现，“她自己着急上头，反倒是忘记了，小明，你妹妹没你脑袋瓜子好使。”
“多谢夸奖，有奖励吗？”
“有。”
王华心情好时，特别好说话。
明渊便抽出一张照片给她看，“这张送我吧。”
“什么？”
王华抬头看去，那套穿的是睡衣，香肩半露，背对着镜头，回眸在笑，窗户上，倒映着明渊挺拔的身影。
“啧，我真人在这，你至于看照片。”
王华身体前倾，葱白的手指点过锁骨。
明渊俯身咬一口，“也不能揣进口袋里。”
“疼。”
王华推开他，看照片还有好多。
“赶紧收拾，那张你拿就拿吧，我刚刚说到哪了？”
“夸我呢。”
“……”
得寸进尺！
王华自己回忆，说到明玉，她手停住认真几分。
“因为誓没发，所以我举报了，又怕应验，我请人帮我举报的。”
“阿华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明渊声音低沉，带着丝□□惑。
这人就是故意的。
“我大人大量，你帮我出气？你知道知家前几天发生什么了？要不是他机灵，这次真的会成为杀人犯。
有人故意针对我，想砍掉我左膀右臂。
我是不知道明玉从哪里来的消息，有一点是我肯定的。
如果我的对头和叶国涛联系上，最后蚕食的是我和王氏的生存空间。
优胜劣汰，看手段。”
“阿华好惨。”
“……你才惨，我好着呢。”
你这语气，怎么带点幸灾乐祸在里头。
“你这求情跟我开玩笑似的。”
“试试，万一阿华心软答应，就是我的机会，阿华没答应，只能说叶家该灭。”
“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其实就是在耍滑头，小明同志，你该跟我学学，要从法律出发。”
王华比了个手.枪姿势，冲明渊进行审判。
“不过爸很喜欢明赫？”
“一般。”
“那他把二二和明赫一起叫走……”
王华抬起头，正撞上明渊垂眸看下来的视线。
“糟糕。”
“不是吧。”
两人异口同声。
王华收了收照片，着急地站起身。
“我去看看，这老爷子别真当我要叶明赫是为入赘。”
“别着急，先去看看。”
明渊取下羽绒服，给王华穿上，两人找到隔壁，颇有些人去楼空的意思。
都不在。
找人一问，说：“明老先生说，和儿子儿媳妇住在一起影响感情，他就带人搬去大哥家。”
“……”
冒昧不。
儿子亲还是大哥亲！
王华瞪眼明渊，又叫你猜中了。
她小声抱怨，“不是，带人走怎么还拉着我女儿。”
“明老先生说……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麻烦二小姐帮个忙。”
王华目光不善地看向明渊。
“这把二二当什么了！”
“不气不气。”
“现在好像是我要把你爸妈赶走，我的清名。”
“爸不会真去大伯家住，已经收拾出别墅，那个全面供暖，冬天好过点。”
王华见他心中有数，松口气。
明渊有些担心。
老头怎么会想起来去照顾叶明赫？
另一边。
明母选房产时，得知好几处都落到明珠名下，专门让人带错路。
特意撞上明珠。
明老七当时奇怪，“兔崽子嘴巴里真是没句真话，收拾给我的屋里怎么还有人住。”
说时还偷偷瞅老妻，觉得这就是明渊的报复。
不然整一漂亮姑娘在这算什么事！
明老七沉下脸，凶神恶煞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
明珠回来找冬衣的，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和行李，也吓一跳。
“这是我家，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门户了。”
明老七板起脸，还敢说是你家！
他不跟个女孩一般见识，直接打电话训儿子。
明珠在这个时候看见人群中的秦多多，皱起眉头。
“你是故意喊人来堵我的？我已经消失在你们一家子眼前，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茬。”
明珠最近在学校过得不算好。
席源因家里事情办理休学，并没有改善她的环境。
她被学生会开除，回不去。
之前散播的谣言，不好澄清，她总不能一个人一个人的去解释。
倒是有男同学不停凑上来，可她在女同学里的人缘简直一落千丈。
就像是一夜之间，她没了朋友。
没课也不想在宿舍里待，想着宿舍冬衣没几件，干脆来收拾几身厚的回去。
心情低落，难免就会忍不住和上辈子去对比。
上辈子她哪里缺过朋友啊。
远的不说，单近的，一个牧野就足够镇场子，从来对她都是百依百顺，那是可以相互交出后背，最忠实的朋友。
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她在雨夜救下牧野，当时不知道因为什么伤得好重。
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寻仇。
等会儿。
牧野被寻仇，是哪一天？
好像就是最近，大冬天突然飘了场雨夹雪。
尽管前面有几次不一样，明珠还是心有期待。
即便牧野这辈子不知道有和她，她还是希望牧野不要受伤。
还是有个朋友好。
明珠纠结要不要重新和牧野做朋友，出门就看到那么一群人。
有那么一瞬间，明珠甚至在想。
她脑子里想的事情被牧野仇人知道，带人来砍她威胁她的。
直到看见秦多多。
她瞪了眼秦多多，语气十分不好。
“这里不欢迎你，秦多多，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秦多多嘴角微撇，转身看向明老七时就收了。
“爷爷，那我走？”
当她想来啊！
她明明准备回家看大姐的，时间全浪费在这莫名其妙的路上。
“爷爷，我该回家了，再不回去我妈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
明老七就先挂了电话，伸手拦她，“不着急不着急，这是你爸的房子，谁敢让你走。”
又看向明珠，“你到底是谁？”
叶明赫见气氛不对，帮忙解惑。
“姥爷，她是明珠，以前就跟小舅住在这里。”
明老七皱起眉，“怎么长得和照片上不一样。”
小小年纪眉间戾气还不小。
明母拍他一下，“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明珠，你这是没上学？收拾行李去哪呀。”
叶明赫一句姥爷，给明珠干懵了。
“爷爷，奶奶。”她无意识叫出声。
明母笑笑，“好孩子，东西收拾完了吗？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顿晚饭，过年前我们都会住在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明珠的笑容僵硬住。
这是把她当客人。
可房子是她的啊，这是又想要回去。
明珠心里有点委屈，这也是喊过爷爷奶奶的人。
心头不舒服，没等拒绝呢，明老七先开口。
“我不住有人住过的房子，让那混蛋给我换个地。”
明母回头看一眼，就有个人上前解释。
“七爷，我刚刚确定了一下，咱们搞错了，少爷安排的不是这，是另一处别墅。”
明老七转身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要你有什么用，这么点小事都能弄错。”
“是是是。”
“弄错了还不赶紧走。”
明老七转身，哗啦啦带着一群人又走了。
上车看到什么行李都没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问老妻，“好好的，她惹到你了？”
不然干嘛专门来一趟给没脸。
“那人的女儿，我见都不想见。”
明母可记仇。
儿子为什么四十多都还没成家，他还是同龄中一早就有婚约的。
可后来呢！
跟别人好了，再早个二三十年，能直接抓起来浸猪笼。
这叫什么，叫水性杨花，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
选谁不好，还偏偏选她儿子兄弟。
“我当初就不同意明渊养别人的孩子，现在拆伙最好，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么个人，长得和她妈一个样，看着就心烦。”
【??作者有话说】
忘掉之前房子给了明珠，改了改了。

念头刚升起，明老七像是会读心似的。
“二二啊, 快上车，明赫别傻站着，就这么看你媳妇站在外面受冻可不行, 多学学我。”
“……”
秦多多没什么害羞心思，就觉得尴尬。
“爷爷，不能这么说，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也是。”明老七认真点头, “还没结婚呢, 只是对象。”
秦多多上车的脚滑了一下。
叶明赫站在后头, 伸手扶住她。
“慢点。”
“哎呦, 年轻真好。”明母捧着脸, 乐呵呵地笑。
秦多多再镇定, 也被打趣得耳朵发红。
不好对长辈说什么，就冲叶明赫使眼刀。
这人哑巴吗？
不知道出来澄清一句！
叶明赫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就好不少。
第一次觉得, 入赘没什么。
上车后, 车子发动。
商务车里，秦多多怕老两口再打趣她, 自己起了个话题。
“爷爷，奶奶，家里是哪里招待不周吗？好好的怎么要搬走呢？”没听她妈说过。
“四合院我住不惯, 就喜欢洋房, 跟家里没关系。”
明老七手垫在脑后, “加上以后明赫跟我住, 你们俩未婚夫妻，住一块传出去影响不好。”
“……”
怎么又绕回来了！
“爷爷，其实我们两个不合适。”
“为啥？我外孙长得俊，就是家里不太好，你嫌弃他以后无父无母？”
这事严重了。
秦多多呆愣两秒，“怎么、怎么叫无父无母，明玉姑姑和姑父不是好好的，出什么事情了？”
秦多多的关心让明老七很受用。
他觉得，他能嫌弃女儿女婿，给他们找不痛快，但你小辈得尊重长辈。
“是那么个意思。”
他安抚秦多多一句，扭头看向叶明赫。
“一会跟我去找你妈，晚上让明华带你飞羊城，直接把你户口迁我这来，改了叶家姓，就叫明赫，以后跟我就是无父无母，只有爷爷，有意见吗？”
“我……”
“有意见也憋着，我不想听，反正以后你都得听我的。”
“……”
一样的专横，叶明赫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现一阵反感。
想来他妈的独断是随了姥爷。
叶明赫觉得他有点不孝。
权衡利弊后，他更愿意跟姥爷。
入赘这回事，父亲回过神后肯定还会交涉，小舅妈是商人，民不与官斗，到时候一个无可奈何，他没准还要回去。
可姥爷不一样。
天生辈分压制。
还有一点，姥爷老了，万一……他就彻底自由了。
几年十几年的管制换后半辈子，叶明赫觉得不亏。
脑子里想这么多，实际在外人眼里看来，就只是迟疑两秒，便点了点头。
“爷爷，我学籍也在羊城。”
他现在就是个交流生。
明老七就喜欢上道的孩子，满意地露出笑容。
“这些你都不用管，让你舅去安排。”
等在别墅门口的明渊，就听见刚停的车里飘出来这么一句话。
“……”
老头又作什么？
他敲开车窗，“爸，你要搬好歹提前通知我一声，你吓到阿华了。”
听到动静走出来的王华：不至于不至于。
面上还是默默配合，将想问候的话全咽下去。
明母透过车窗就见王华被毛领围着的漂亮脸蛋没有血色，真像是被吓到一样，推着明老七下车。
拨开人上前握住王华的手。
“哎呦，怎么这么凉，赶紧进屋，我们女人可要保护好身体，身体是自己的，被指望他们男人心疼，快走快走。”
挽着手，娘俩亲亲热热地进去。
王华回头，看到秦多多从车上下来，才放下心。
幸好没什么事，她好怕老爷子直接给二二下药，把他和叶明赫关一间屋里直接成就好事。
正走路的叶明赫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秦多多最近，扶了他一把。
“你这是创造机会让我还上车你那一扶呢。”
明赫看眼秦多多，脸红了。
小舅妈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爷爷是正经人好吧。
害他现在都不敢跟秦多多对视，总往那方面想。
明老七倒觉得是好事。
“小年轻感情真好，毕业就结婚吧。”
“咳咳。”
秦多多呛到风，真是又被吓到。
明渊心道果然，老头心思就是多。
“爸，阿华还想多留孩子两年。”
“一一二十三就结婚了，二二毕业也二十三了，正好。”
“不好，就因为一一嫁太早，所以阿华当时舍不得，定了个规矩，不满二十五不准出嫁。”
明渊说得一脸淡定。
明老七听着直皱眉。
也不是不行，现在就看他怎么把明赫脑袋上的那个叶字给摘掉。
摘了，二十八结婚都行，那样也不用求多生，生一个也是姓明的。
恩，得赶紧让人去羊城。
“你赶紧，让人带明赫回羊城办手续。”
“现在？”
“夜长梦多懂不懂，赶紧的。”
“……”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问过明赫的意见没？”
“小舅，我愿意，爷爷问过我。”
明渊听这称呼，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放松。
“你们说好就行，我让秘书带你去，一会我会提前给你爸打电话。”
就是阿华的举报信，得迟两天再交上去，要等手续办完后。
不然叶国涛破罐子破摔，就得不偿失。
明渊想到这，加快两步找上王华。
王华正跟婆婆打游击战。
就搬走这件事。
明母说：“至少过年前没想搬，我就喜欢一家子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我看重孙还更方便呢。”
王华就抠字眼，“妈意思，年后住过来？”
扭头找明渊，想询问一下意思，扭头看人还在外面说话。
那就依着本心来。
谁喜欢头上压两个老太君。
但面子还得做。
王华配合着惊喜出声。
“妈意思，答应留下了，明渊知道肯定特别开心，只要爸妈愿意留下，喜欢住哪里都行，总归比国外近，想见开车就能见到，我们也能时时孝敬。”
“就是这个理。”明母配合着。
俩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明母还说：“我们也没和明渊商量，想给个惊喜。”
“搬出来也没其他意思，别看我和你爸年纪大，可我们心不老，平日里就爱到处跑。
认识的朋友也多，时不时再来个小辈拜访，怕闹着你们。
明渊说你身体虚，大多时候要静养，这样我们硬住在一起，谁都不方便，不如分开好。
加上明赫以后跟我们，这事妈要谢谢你。”
明母握紧王华的手，一脸感激。
王华挑眉。
她干的难不成还是好事？
王华动了动有点痒的鼻子。
她也装起来，“不值当，也是叶家鼠目寸光只知道逼明玉，要不是万不得已，谁不想自己养儿子。”
“……”
还不是你提的。
被噎到的明母笑着消化掉尴尬，笑容不变。
“说的是，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理，那是不懂距离，我也怕住在一起时间长了闹矛盾，有时候我可能心里没那意思，可你要是烦呢，那就平白生事，所以早搬晚搬都是一样，不如趁早，是不是这个理。”
“……”
兜一圈回到原点。
“那爸妈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几天还住我那，这房子虽然一直有人打理，却难道有哪没注意到的，我让人来检查检查，再看看还缺什么，都给添上。”
明母笑容又亮几分。
和敞亮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像上一个，矫情。
明母现在是把前后两个对比到极致。
恨不得踩在前头那人坟上来夸王华。
心情好了就想办点好事。
“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遇见明珠了。”
明母跟王华说这一句，余光看到明渊进来，掉头就训儿子。
“你说你也是，你们两个现在都没关系了，家里钥匙怎么还放在外人手里。
要哪天明珠拿你房子干些坏事，你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等回去，你把你名下房产整理整理，都交给阿华打理。
也趁着这次打理，把门锁全部都换掉，省得再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钻空子。”
明渊倒不知道明珠来过。
不过想到他晚出发都比父母先到，还有什么不明白。
换就换吧。
他戏谑地看向王华。
“妈，不如痛快点，我直接把房子都改成阿华的名。”
王华：她一点都不想要！
差你这点房子。
“不用，你的我的至于分那么清，难道说不是我的名字我就不能安排？”
“自然不是，这不是妈不放心。”
明母扯了扯嘴角。
所以说生儿子干嘛，专门戳老娘心窝子的。
明渊说笑一句，拉走王华。
“妈，我有点事情要跟阿华说，人你先还我一会儿。”
明母头疼，不想看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摆手。
“赶紧走赶紧走。”
王华离开后，松口气，站在旋转楼梯旁，问明渊什么事。
明渊说：“爸打算把明赫改到他户口本上，你的举报信迟两天再交。”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劝我别交。”
“本来就不是你交的。”
明渊摸了摸她脸蛋，进屋一会没那么凉了。
王华嘿嘿地笑一声，掏出手机去安排。
等挂断电话，眼睛一转。
“你说，叶明赫成了明赫，叶国江会不会害怕？”

明渊很无奈, “就这么想看叶家乱起来的？”
“听听，听听，我们小明多像大善人, 浑身闪着金光呢，要感化我以德报怨。”
“你这张嘴呀。”
明渊背着人，低头亲了亲。
“有人呢。”
王华推他, 两人又没走多远。
客厅里，明老七带着秦多多已经坐下。
王华推着明渊回来，扫了一圈。
“明赫呢？”
“他回趟羊城。”
明渊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电话要打，拍拍王华让她自己过去, 他出门去给叶国涛致电。
叶国涛听到消息, 脑子像被电钻打了洞, 呼呼往里冒凉风, 凉风又霸道, 带着头真真作痛。
要改他儿子姓？
“我不同意, 明渊，我好好一儿子，不能说爸想要我就给, 爸是不是在你身边？你把电话给他, 我自己问，他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来要我儿子。”
明渊就发现，叶国涛这反应不对。
“你不知道原因？明玉没说。”
后一句已经是笃定。
“说什么？”
叶国涛最先想到的，是不是他即将被带走。
帝都那边提前得到消息, 要给他留个后, 所以才把明赫安排出去。
这是最坏的结果。
念头只是一闪, 叶国涛就否定了, 他身上没事，不可能不被带走。
那为什么？
明渊轻笑，确定他不知道，打算做个好人。
“明玉收到一封信，是你和叶斌的亲子鉴定。”
叶国涛攥紧电话。
他从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情被挖出来。
“大哥，这是陷害，国内鉴定技术根本不完善，是不是样本弄错了。”
叶国涛不承认。
明渊也不需要他承认，轻描淡写地提起执安。
“我大女儿前几天生了个儿子。”
大女儿？
叶国涛最先想到明珠。
随即想到明珠已经不是明渊干女儿，且她也没结婚。
那就只能是王华那边的。
“恭喜大哥，等满月让明玉给打一双银手镯送去。”
“明玉早早就送过一份大礼，一一预产期原本在明年正月里，因为明玉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关知家谋杀的消息，害一一早产，也幸好大母子平安。”
叶国涛心一咯噔，“万幸没事，说到关知家谋杀，其实前段时间闹过两天，这事在羊城有看报纸习惯的都知道，难不成这事和明赫还有关系？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直说就好，我能承受住。”
“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华的脾气你多少也有些了解，她最护短，先是知家的谣言，再差点害了一一母女，就生气想让明玉拿儿子来赔。”
明渊低头看眼手表，估摸明赫快到机场了。
叶国涛被气个半死。
“这事我根本没从明玉口中听过，这不是胡闹吗！
大哥，明玉有错，她是好心办坏事，没顾忌那么多，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拿孩子赔偿的道理，我就明赫一个独子。
肖飞那边有心和他妹妹脱离叶家，底下叶斌还小完全不能顶事，叶家未来二十年靠的就是明赫。
有些话我当是玩笑，听了就过，大哥也别再提及。”
明渊听出来，叶国涛是死咬着他和叶斌没关系。
心理素质真好。
“你这父亲做得倒是像样，不过我是通知你，明赫已经在回羊城的路上，两天之内他手续办不下来，叶斌的身世就会被捅出来。”
“明渊！”
叶国涛愤怒地拍在桌上，再想说，电话里头的人已经挂掉。
听着嘟嘟嘟的□□，叶国涛带着火气打给明玉。
没人接。
打回叶家。
没人接。
叶国涛再次挂断电话，直接将话筒摔出去。
外面秘书听到动静，敲门进来问。
“城委？”
“我没事，安排一下车，我临时出门去视察。”
等外面的人应下，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后，叶国涛才自己清理好现场。
电话肯定摔坏了，一会要找人报修。
撑着办公桌，满脑子都是现在怎么办。
儿子他肯定是不会给的。
想到这又埋怨上明玉，怎么会答应这种要求。
等秘书书车安排好，叶国涛下楼，去到弟弟家。
家里就弟妹一个人。
崔宝云看见叶国涛也很诧异，“二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有事要找国江？他人在店里，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四方的白色手机。
叶国涛看一眼，认出是王氏的新手机。
听说是智能手机，比功能机多了好多功能。
手机卖得很火，他这种不关注的，日常上班都能听到办公室里的人念叨。
借着手机又想到王氏集团。
这算是羊城的砥柱企业。
科技城那边已经初具模型，计划来年夏天科技主馆就能正式开放。
地铁线部里支持了人手，新机场正在动迁，这种情况下各处都在亮绿灯，正是交好的时候啊。